宁妤虽然是奉承,那语气里的含沙射影阮依雯还是听出来了,她脸色微微一沉,却没发怒,淡笑道:“都是道听途说,对不对还要验证了才知道!好了,本宫累了去歇着了,这制造机会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了,好好做啊!做好了皇上一高兴,就封你们为妃了!”

宁馨姐妹两算起来还是宫女的身份,虽然已经被临幸过,可战擎天金口没开,这身份还是阮依雯的奴婢,主子有令,两人岂敢不尊,看着阮依雯扳回一局得意地走了,两人都气得磨牙,气哼哼也跟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宁馨才到房间没多久,宁妤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把门窗一关就拉着宁馨躲到了床里。

“宁馨,我们有机会扳到姓阮的那贱人了!”宁妤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知道我刚才回屋里得到了什么吗?”

“什么啊?”宁馨莫名其妙。

“你看这个!”宁妤拿出一张小字条递给了宁馨。

宁馨展开一看,惊叫了一声:“天啊,钺王和阮依雯有私情?”

宁妤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小声点!你想死啊,没什么证据你敢说钺王和阮依雯有私情…你不知道钺王曾经救过皇上吗?没有证据,皇上才不管我们是谁的人,乱棒打死也是可能的!”

“呃…谁给你的这字条,是想害我们吗?”宁馨拉开她的手,小声问道。

“不知道是谁给的!我躺下在枕头下摸到的!”宁妤小声说:“你说要不要告诉太后?让她拿个主意,该不该揭发他们?”

宁馨想了想道:“当然要,太后见多识广,她一定会给我们出个好主意的!”

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出门去找太后,太后看了字条,听两人说了来龙去脉就陷入了沉思。

这字条来的蹊跷,如果没有这事就是有人想陷害庄家两姐妹,如果确有此事,那就是她们的机会了!

“你们两人怎么想?”太后问道。

庄宁馨眼睛一转,她比妹妹机灵,听出太后这是在考自己的处事能力呢,慎重地想了下才道:“太后,宁馨觉得这字条上的事要慎重,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对皇上说!”

庄太后淡淡一笑道:“钺王做事稳重,阮依雯也行事小心,就算真有其事,恐怕也无法找到!”

庄宁馨抿唇一笑:“雁过留痕,只要真有其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细心点总会找到的!”

庄宁妤有些心急:“怎么找啊,他们要真做了这样的事,证据都毁灭了,哪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庄太后看向庄宁馨,宁馨会意,微笑着提点:“宁妤,证据都毁灭了,那就制造新的证据!皇上不是让我们制造机会让钺王和那些女子互相了解吗?我们就不能制造机会让他们暴露吗?”

庄宁妤恍然大悟:“你是说给阮依雯和钺王制造私会的机会?”

庄太后和庄宁馨见宁妤一点就通,两人相视一笑,庄太后比两人慎重,提点道:“这事别做的太明显,毕竟给你们字条的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还要防着他倒打一耙,你两人多费点心思,做的巧妙一点!”

“嗯,太后放心,我们一定想到办法揭穿他们!”两人一起保证,告退后就回

去想办法了!

***

由东宫阮娘娘牵头,皇上支持的斗诗赏花会在御花园举行了,邀请的不但有帝都名门公子,还有各家小姐,有人戏谑这是皇上在举行集体相亲大会,志在为几个皇弟还有未嫁的公主寻找适合婚配的人选。

还有人说皇上是在为自己选秀,后宫后位还虚悬着,皇上是动了春心。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这一天,被邀请到的公子小姐都盛装打扮,抱上自家开的正艳的花来到了皇宫。

战天钺其实不愿意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奈何皇上亲点,指名他不能缺席,才不得已和洛无远兄妹一起前往。

洛轻言今日也放弃了男装,穿了一袭玫瑰红滚金丝的锦缎长裙,领口处用金丝绣了一朵莲花,浓眉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更衬的浓眉下的眼睛晶亮动人,整个人明艳高雅,又不失英气。

进了皇宫,洛无远将她从马车上搀下来,战天钺一见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见多了洛轻言男装打扮,这是头一次见她女装示人,倒也不输任何女子。

“四哥,怎么样,这样子还能见人吗?”洛轻言看见战天钺,低低一笑,神情里有抹挑衅的味道。

“四妹这样挺好!”战天钺淡淡颌首,四两拨千斤就算回应了洛轻言的挑衅。

“轻言,你可来了,等你好久了!”八公主战颜夕在远处看到洛轻言来了,就走过来伸手挽住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最讨厌什么斗诗会了,假装斯文,还不如我们去踢蹴鞠来的痛快!”

“夕夕公主要是有兴趣,小的陪你去啊!”洛无远嬉皮笑脸地说着,放肆地打量着战颜夕。

今日战颜夕也被迫放弃了男装,穿了一袭紫色的劲装,这劲装不同于一般骑马的劲装,而是在衣裙的基础上改制的,袖口紧,修身很宽松,有许多褶子,每个褶子里都是细细的金线,举手投足间让人无法忽视地金光闪闪。

战颜夕的发型也梳的很别致,墨发从中间分开,编成很多细小的辫子盘在头顶,两侧微微凸出,中间只簪了一支蝴蝶状似的珍珠簪,简单清爽。

战颜夕听他嬉皮笑脸的语气,横了他一眼,头一甩:“谁要你陪啊,一边呆着去!”

对于这个不务正业的洛家二爷,战颜夕从不待见,不是看在洛轻言面子上,她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洛无远被鄙视,装作受伤地就往战天钺身上靠去,捧着胸口委屈地道:“四爷,管管你家八公主,她欺负我!”

战天钺没等他靠上往前就跨开了,这两人见面就斗嘴,他都听够了。

“四哥,你陪我们去踢蹴鞠吧!”战颜夕嘟嘴:“宫里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上次答应陪我踢的!”

“这可不行,四哥今天可是主角,八妹要踢蹴鞠,改日吧!”战天渝不知道从哪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哼,不就是给四哥选妃吗?我这里就站了一个压倒群芳的女人,还用选吗?”

战颜夕把洛轻言往前一推,有些气恼地对战天钺道:“四哥,我们都知道轻言对你的一片心意,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你看看那些女人谁比得上轻言,依我说,你不用选了,直接让皇上给你和轻言赐婚吧!”

“颜夕…”洛轻言娇嗔道,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战天钺,今日这一番打扮,与其说是为了参加诗会,倒不如说是为了让战天钺看看自己的另一面。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战天钺淡淡一句:“八妹别闹了,四哥还不想成亲,你要急,四哥倒可以帮忙让皇上给你赐婚!”

战火转移到战颜夕身上,战颜夕就不敢往下说了,她听出战天钺的威胁之意,真要惹恼了战天钺,他说的到做的到的,她可不想被皇上随便指一个人成亲!

“天渝,我们去见过皇上吧!”战天钺说完就往前走,战天渝赶紧跟了上去。

战颜夕有些内疚地看了一眼洛轻言,她是支持洛轻言做自己皇嫂的,可是不管怎么撮合制造机会,战天钺都无动于衷,她没法了。

“我们也过去给皇上请安吧,不知道沐行歌今天会不会出来呢?”洛轻言问道。

“她已经来了,在皇上身边呢!”战颜夕不喜欢沐行歌,先前老远看见战擎天把沐行歌带来,她就远远避开了。

“哦,她还能到这样的场合啊,皇上对她的转变还真快!”洛轻言有些嘲讽地笑道。

“就是,本来恨她入骨,也不知道她给皇上吃了什么,皇上就把她供在了澜月阁。现在更好,救了皇上,又换了个更好的地方…栖雁阁,那可是以前依然姐姐最爱去避暑的地方…”战颜夕抱怨着,陪洛轻言走了过去。

战擎天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身侧有阮依雯和庄家姐妹还有几个妃子陪同着,凉亭外一棵树下,放了一张桌子,沐行歌独坐在桌前,身后有两个宫女,几个侍卫。

知道的人是想着那几个侍卫是看守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保护她的,每个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看她,沐行歌一副淡然的样子,信手剥着葡萄皮。

洛轻言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沐行歌,对于战天钺和沐行歌的传闻,她听到了不少,就下意识地打量沐行歌。

沐行歌今日穿了一袭水蓝色的衣裙,三千青丝挽了个流云髻,没有什么装饰,甚至连首饰也没有,看上去平淡无奇,哪有传言中凌厉霸道的气势啊!

这就是北俞的守护神?如果换身粗布衣服,往百姓堆里面一站,估计也和她们差不多吧!

洛轻言轻蔑地一笑,那些传言一定是夸大其事了,就这样的容貌,也想和自己抢战天钺吗?

“皇上,洛小姐来给你请安了!”战颜夕拉着洛轻言走到战擎天面前,洛轻言跪下给战擎天行了礼:“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洛小姐请起!八妹一直在朕耳边念叨洛小姐是女中豪杰,能文能武,今日就好好表现一下,让朕见识见识!”战擎天呵呵笑道。

“皇上过奖了!民女这点所学糊弄一下市井之人还可以,拿出来只怕惹阮娘娘和真正有学之才笑话呢!”洛轻言大大方方地谢了恩,陪战颜夕站在一边。

先前过来的战天钺和洛无远都被赐了座,战颜夕一见还有两个空位就嘟了嘴道:“皇上也不看座,难道是不欢迎我们吗?”

阮依雯赶紧解释:“八公主别生气,太后说今天天气好,又闻宫里举行诗会,也想来凑凑热闹,这位子是给太后留的,另一个位子,是留给家母的,皇上邀请她来陪太后聊聊解解闷!”

“哦,那是我误会了皇上了!”战颜夕一听是留给这两人的,就不敢再争。

阮依雯的母亲在西溱也是位人物,性格刚烈,能文能武,还随先皇出征过,阮依然的武功据说就是她亲自教的,对于这位老夫人,战擎天是尊敬的。

“等太后和阮夫人来,诗会就开始,八公主要是嫌闷,可以四处走走!”阮依雯含笑道。

“不闷,我难得见到皇上和四哥,就留在这陪他们聊聊天吧!”战颜夕还没放弃给战天钺和洛轻言制造机会的想法,眼一转问道:“听说这次诗会是娘娘主持的,颜夕想问问,都安排了些什么比赛,夺魁者有什么奖励啊?”

“这是宁馨姐妹想出来的,我只是牵头而已,还是让她们解释吧!”阮依雯不夺功。

庄宁馨笑道:“八公主,诗会只是让大家聚聚的源头,我们和娘娘是想借这机会让皇宫热闹热闹,让官员的家眷们互相联络下感情,体现皇恩浩荡。皇上很支持我们,拿出了三件宝物做彩头,是什么我就先保密。八公主要是想要彩头,一会去参加哦!”

战颜夕撇撇嘴:“我最讨厌对什么诗,你这彩头我肯定拿不到!”

庄宁妤笑道:“八公主,你都还不知道有些什么比赛呢,怎么知道拿不到呢!我告诉你吧,我们今天设了三个比赛,第一个是斗诗,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大家公认的好诗,谁就是魁首!第二个是寻宝,一会把人分成四队,在规定的时辰内,哪个队能把我们藏好的东西找出来最多,哪个队就是魁首!”

“这个好玩!”战颜夕一听不是无聊的斗诗,就兴致勃勃地拍手,自负地道:“谁有我熟悉皇宫啊,这个魁首一定是我的!”

洛无远笑眯眯地看着战颜夕高兴的样子,只觉得这丫头很可爱。

“那第三个比赛是什么?”战颜夕兴奋地问道。

“这第三个是骑马比赛,这个比赛和你玩过的不一样,有点难度哦!我们选在了晚上,到皇家猎场捉萤火虫,同样的,也分四队,哪队捉到的萤火虫最多,哪队就是魁首!八公主,这个好玩吧?皇上听我们说后还提议比赛完后就在猎场办一个篝火酒会,大家热闹热闹!”

“这个也好!”战颜夕笑眯了眼,丝毫不觉得庄家姐妹想出来的比赛怪异,以前战擎天他们去猎场打猎,都是燃了篝火,喝酒吃烧烤到深夜的,这么多人一起去,那更热闹了!

“八公主喜欢就行!那一会要积极参加哦!对了,阮娘娘和我们都要参加,连皇上也要参加!谁不参加,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庄宁馨故作霸道地道。

“朕肯定会参加,阮妃第一次主持这样的比赛,朕要是不参加,那不是不给面子吗?”战擎天笑眯眯地道。

战天钺在旁边听着,面无表情,心下却有些不安,战擎天才遭遇了一次刺杀,还没查清主使之人,就大张旗鼓率人到皇家猎场,那里虽然说有御林军驻守,可是树林众多,又选在晚上,他就不怕有刺客混进去吗?

“皇上,猎场的比赛要不改改吧,晚上猎场那边不安全,这要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妾身的罪过了!”阮依雯之前就反对这个比赛,奈何战擎天坚持,现在她当众说出来,一是想让战天钺和战天渝劝劝皇上,二也是把事摊开,声明不是自己的主意,到时出了事,她也可以免责。

“有什么不安全的!阮妃不是被前几天刺客的事吓到吧?朕可没吓到,朕今日就要去猎场弄这个比赛,那些刺客要长眼,就别来惹朕,否则来一个朕杀一个,来一双朕杀一双,管叫他们有来无回!”战擎天霸气地道。

阮依雯就沉默了,她再说那不是怀疑战擎天的神威吗?

战天渝本来想劝,也被战擎天的话堵了回去。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这时,太后和阮氏携手驾到,众人起身相迎,这事就放下了。

一番寒暄,阮氏和太后落座,太后眼一扫就看到了那边独坐的沐行歌,眼一眯,有些不悦地道:“皇上,今天这么热闹,大家高兴,你还把那女人弄来做什么,快让人把她送回去,免得给大家添堵!”

战擎天笑眯眯地道:“太后息怒,朕让她来有朕的用意,都说沐行歌很有才华,可朕觉得我西溱的女子比她更有才华,让她来就是让她看看我西溱女子的女子一点也不输于她!扬我西溱女子的威风!狠狠打击她的傲气!这不好吗?”

阮氏颌首,赞同道:“嗯,皇上说的也对,沐行歌一向傲慢无礼,不把人放在眼中,打击一下她也是好的!”

太后见两人赞同,也不再反对,笑眯眯地说:“阮妃,诗会开始了吧,哀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谁才是我西溱最有才华的女子呢!”

“太后,这就开始!宁馨,你把人都召集过来吧!”阮依雯微笑道。

庄家姐妹两就让人敲了集合鼓,早就在周围的公子小姐们围了过来,一起跪下给太后皇上请安。

礼毕,庄宁馨就宣布比赛规则,鼓声一响,各人就开始作诗,不分男女,谁用时最短,做出的诗最好的为魁首。

太监们摆上了桌子笔墨,大家分别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战天钺和战天渝都不动,战擎天就沉下了脸,道:“四弟,七弟,你们不参加吗?”

“皇上,你就别为难臣弟了,你让我带兵打仗我不会皱下眉头,可是这吟诗我就为难了!”

战天钺笑了笑,道:“你说要参加,可没说什么都要参加,我挑一样参加总行了吧!”

“不行,王爷别耍赖,皇上都全部参加的,你怎么可以不全部参加呢!”庄宁馨不满地娇嗔道:“皇上,你好好管管他,他要带这样的头,那我们余下的节目还怎么进行呢!”

“四弟,你就参加吧,大不了做出的诗入不了眼我们不笑你就行!”战擎天笑道,指了指已经下去站好的阮依雯道:“你看阮妃都去了,难道你不想给阮妃面子?”

“好吧,臣弟遵旨!”战天钺起身,看到树下的沐行歌,忽地一笑道:“沐行歌既然来了,皇上就让她也参加吧,臣弟想看看,她做出的诗是好还是坏!”

“给沐行歌上笔墨纸张!”战擎天下令。

太监赶紧给沐行歌送上笔墨纸张,沐行歌狠狠瞪了一眼战天钺,这家伙拉人垫背啊!可怜她前世就一财大理科生,算账什么的一流,这舞文弄墨还真不行!

那些穿越女抄古诗技压群芳的方法确可以一学,只是她不想出这风头树敌,可又不能玷污沐行歌聪慧的名声,罢,就抄一首应应景吧!

鼓声响起,那些自视甚高的才子小姐就提笔速写,沐行歌慢悠悠地接过初夏递过的帕子擦了手,眼睛看到那边战

天钺也慢悠悠地提起了笔。

那男人能写出什么好诗呢?只怕比自己更敷衍了事吧!

无聊,古人就没什么好的娱乐项目吗?什么斗诗会,以为人人都是诗人啊!

沐行歌漫不经心地提笔,忽地狡黠地一笑,自己又不想夺魁,凭什么要按他们的要求来写诗呢?

***

亲们,今天加了4q,这后面的比赛都很有意思哦,不看会遗憾地…多谢亲们对风的支持哈!

第88章 你这样很伤人

沐行歌手腕一抖,随手在墨纸上画了一幅画,画画她擅长啊!

初夏在旁边看见她的动作,眼睛都睁大了,人家让作诗,小姐怎么画起画来啊!而且这画的是什么?一片片雪花?草丛?

“好了!”沐行歌迅速画完歇笔,让初夏把画呈上去添。

庄家姐妹一看众人还没写好,这沐行歌就先写好了,就好奇她做了首什么诗,探过头一看,全傻眼了,这是诗吗?分明是幅画屋!

而且还是一幅简单的再不能更简单的画!

庄家姐妹看着这简单的话,鄙夷地一笑,放在了一边,沐行歌远远看见两人的神情,也不气恼,继续吃自己的葡萄,纯天然不打农药的绿色食品。

鼓声停,该交作品的都交了上去,由太后身边的宫女给大家念,让众人评选。

首先念的是战擎天的,沐行歌虽然不会写诗,却懂得欣赏,战擎天做的诗就和他人一样,粗犷,用词直白,很没有意境。

众人心知肚明,念完却都拍手称赞,一派阿谀奉承之词。

战天钺和战天渝却是例外,两人只象征地拍了几下手就算应付。

战擎天有自知之明,摆摆手说:“朕重在参与,诗勉勉强强,你们就别说这些好话寒碜朕了!念下一个的!”

下一个也不见的更好,用词精美,可是却没味道,感觉就像一堆华丽的词堆砌起来。

沐行歌听了几个就没兴趣了,以手掩唇打起了哈欠,如果不是没有行走的自由,早离开了。

念到战天钺的,沐行歌也没多有几分兴趣,早知道这男人善掩饰,就算有才华,他也不会在这时候出风头的。

果然一首平淡的军旅诗不痛不痒,丝毫没表现出个人的独立性格。

战擎天听完笑了笑,拍拍掌说:“四弟这诗做的也不错啊,很有味道…”

呃,能不能别互相吹捧啊!沐行歌这次没掩饰,大大打了个哈欠。

公子们的诗都念完了,除了宫慕青和几个认真做的还可以,其他的不相上下。

“下面念小姐们的,首先是阮娘娘的…”宫女的话让场中静了下来,阮依雯是后宫之首,天下女子的楷模,她会写出什么样的诗呢!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宫女一念出来,战擎天的目光就一沉,有些异样地看向阮依雯,阮依雯也转头,平静地看着他。

而战天钺身子微微一颤,也下意识地看向了阮依雯,这一幕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庄宁馨看见了,庄宁馨差点兴奋地笑出声来,有戏,看这目光,那事八成是真的!

沐行歌虽然吃着葡萄,也没漏掉这一幕,或许是因为战擎天在自己面前怀疑过阮依雯和战天钺,沐行歌对这事很敏感,总觉得今天的诗会没那么简单。

看到庄宁馨的笑,沐行歌恍然,战擎天一定是设了什么圈套试探战天钺和阮依雯吧!

这傻瓜,就没感觉吗?就不知道在这么多的眼睛注视下,一点蛛丝马迹都足以败露他们的私情吗?

沐行歌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战天钺有些恼怒,他的警觉呢?

想着就听到一阵掌声,那些人就像奉承战擎天一样奉承起阮依雯,阮依雯含笑着摆摆手,学战擎天一样自谦了几句。

宫女继续念,沐行歌听而不闻,她注意到战擎天倾身,附耳在阮依雯耳边说了句什么。

阮依雯的笑僵在了脸上,随即站起了身从凉亭后面退了出去。

庄宁馨刚想叫她,战擎天也起身跟了过去,沐行歌心一动,这阮依雯耍什么手段呢?

她抬眼,看到战天钺绷着脸,眼睛看着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阴郁。

沐行歌突然有些喜欢自己旁观者的身份了,在树下可以无所顾忌地看他们表演,这所有的人都是戏子,为了各自的目的表演着,他们自得其乐,而她乐在其中!

那边树丛遮住了战擎天和阮依雯的身影,所以,没人看到,一转到树丛后,战擎天就紧走几步抓住了阮依雯的胳膊,沉声道:“阮依雯,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自诩才华过人吗?为什么抄袭依然的诗,你别告诉朕没抄袭,那诗是依然写给朕的!”

阮依雯被他拉的转过了身,听到战擎天的谴责,她抬起眼,眼眶红红的,轻声辩解:“我没抄!”

“你还说你没抄,朕还有证据,依然写给朕的诗朕好好保存着呢!不信去御书房朕找给你看!”战擎天拖了阮依雯就要走。

“皇上…就算我抄了好不?皇上想怎么罚我?”阮依雯拧上了,一手抱住树干不愿走。

“阮依雯,你承认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战擎天生气地喝道:“你别告诉朕,你的才华都是自己吹嘘出来的?事实上你根本不学无术?”

“皇上,你可以罚我,你不能这样侮辱我!”阮依雯气得瞪眼,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捶在战擎天胸膛上。

战擎天生气地一把拧住了她的手:“做错了还不肯承认,阮夫人是这么教你的吗?依然可不像你,她做事比你光明磊落多了!”

“依然…依然…我受够了!什么都是依然好!她那么好你娶我进宫做什么?娶了我你却忘不了她…后位是她的,那宫殿里挂的都是她的画像…你想她就去看她,次数比去看我一个大活人还多!战擎天…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很伤人的…”

阮依雯无所顾忌地叫出来,眼泪也随之滚了下来,倒弄得战擎天一呆,做错事的人是她,怎么在她口中,倒像自己才是做错事的一方?

“我忍不住了,我要全说出来…就算说完皇上要将我碎尸万段我也认了!”

阮依雯一手抱着树干,一边泪眼婆娑地说:“皇上真以为以前依然给你写的诗都是她自己写的吗?笑话,我们阮家,谁不知道依然最恨的就是念书写字?皇上你亲眼看过她写字吗?没有吧!那是因为依然写的字连五岁的孩子都不如,所以她从来不当众写字,她给皇上写的那些书信,全是我替写的!”

“你胡说!朕不许你污蔑依然!”战擎天恼怒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