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那我先回府换了衣服再来!”战天渝告辞走了,他算看明白了,也不再顾忌什么要平平淡淡处世了,该来的躲不掉,那何不像四哥一样,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战擎天在连子夜的陪同下上了楼,路过沐行歌的房间,战擎天才想起这个女人,停住了脚步问道:“她怎么样?”

连子夜平静地道:“还没醒,听王太医说感染了风寒,在发热呢!没有性命之忧!”

战擎天点点头:“那就好!”

他往前走,连子夜终究忍不住,问道:“皇上要怎么处置她?”

这话有两重意思,战擎天听出来了,是问沐行歌是继续留在皇宫,还是满足战天钺所求赐给他!

战擎天冷冷一笑:“她终归是西溱的敌人,你们王爷要她,不做点什么朕无法向死于她手上的人交待!”

连子夜懂了,不再问了。

进到战天钺的病房,看到王太医还守在床前,见皇上来了,王太医赶紧起身施礼。

战擎天摆摆手,走到床边,看到战天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战擎天有些心虚,不是第一次看到战天钺这副模样,却是两种心情。

第一次见是感激的,这次却是感激中夹杂着其他很多因素,很矛盾,即希望这人再也醒不过来,又希望这人能继续为自己所用,就和上次他中毒一般,总是纠结。

“皇上不必太担心,王爷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王太医误解了战擎天蹙眉的原因,以为他在担心战天钺,安慰道。

“那就好,他可是我西溱的栋梁之才,朕的好弟弟,朕衷心不希望他有事!王太医,好好照顾他!”战擎天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以要处理事为由走了。

回御书房的一路上,战擎天都在思考,到了东宫,见宫门紧闭,战擎天忽地笑了,回头招了招手,公公赶紧小跑上来:“皇上,有何吩咐?”

“去,给阮妃带个口信,钺王在宫里养伤,朕国事繁忙怕顾不周全,让阮妃多操心,代朕多去探望钺王!”战擎天道。

“喳,奴才这就去传旨!”公公小跑着去东宫传旨。

庄家姐妹陪同着阮依雯接了旨,两人思路顿时又活了,这不是又有机会了吗?

庄太后虽然垮了,庄家没垮,皇上留下她们就证明了这一点,两人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阮依雯接了旨,也没什么表情,转头让庄家姐妹去领了补品,就带了两人一起前往探视。

在门口遇到了刚出来的宫慕青,宫慕青避到了一边施礼:“娘娘吉祥!”

“宫大人有礼了!”阮依雯淡淡颌首,走了过去。

宫慕青矛盾地看着她,从阮依雯进宫后,每一次见她感觉都不同,阮依雯越来越有皇后的气质了,难道真的如战天钺所说,有些事走过去就回不去了,他等的只是一个泡影?

曾经的阮依雯,他所爱慕的女子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远到近在咫尺,却似天涯,他无法触及她,更谈不上走近她的心里。

**

看到昏迷不醒的战天钺,阮依雯的表情很正常,如同一个后妃对臣子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这让庄家姐妹很失望。

情人受伤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淡然?难道两人真的没什么吗?

两人都有些怀疑那字条上的话是不是真有其事,为的就是给自己设陷阱!

就这样放弃再试探吗?两人又不甘心,看皇上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如果继续这样,她们难道要做一辈子的奴婢吗?

回到自己房里,两人相对无言,对视着,一会庄宁馨给妹妹打气道:“别急,钺王不是要在宫里养伤吗?这段时间阮依雯都会去探视,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相安无事!今天是钺王昏睡着,要是他醒了,他们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庄宁妤一想也对,嘻嘻笑道:“钺王是男人,如果他们真有私情,他肯定忍不住,我们耐心点,总会找到破绽的!”

姐妹两互相鼓励,又想出了几个方案。

而东宫的阮依雯,却没刚才表现出来的镇定,她一回到自己房间,脸色就沉了下来,让侍候的香冬都心惊胆战。

“那贱人就值得他舍命相救吗?混蛋…他从来就没为我做过什么,凭什么对她这样?”

阮依雯终是忍不住,拉着香冬气恼地叫起来:“你告诉我,我哪里不比那贱人强?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小姐!”香冬慌忙捂住了她的嘴,隔墙有耳,小姐的话会为她们惹来杀身之祸的。

“小姐,你现在已经选择了皇上,就忘了王爷吧!”香冬小声地劝道。

“我不甘心…”阮依雯拉开香冬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声说:“我先认识他的,我进宫他连挽留的话都没说过,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我是自愿的吗?难道我说愿意跟他浪迹天涯,他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小姐,都过去了!你有皇上了!”香冬耐心地劝道。

阮依雯冷笑道:“皇上不是我的,他是依然的,就算我拼命讨好他,他还是怀疑我,如果不是为了阮家,我不会这样做的!”

“小姐,你就再忍忍吧,皇上现在已经来你的寝宫了,再坚持一下,你一定会赢的!”

“赢了又怎么样…他终究不是我想陪伴一生的人!就算我做了皇后,让战天钺做皇上,他也不会领情的!”阮依雯自嘲地苦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姐,你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香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阮依雯了,太后死了,阮依雯虽然还没封后,却是后宫最尊贵的人,她无法理解阮依雯还胡思乱想什么。

依她的想法,钺王根本比不上皇上,小姐已经拥有了一切,为什么还想着和钺王在一起呢,她就不怕背骂名吗?

一女侍两夫,阮家不会答应,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阮依雯发了一阵牢骚,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慰,也

索然无味了,擦了泪冷静下来,想起了一件事:“香冬,初夏还在浣衣局吗?”

“在,小姐吩咐我留心她,我没忘呢!听说上次被钺王打了,至今伤还没好,一直咳,谁也不愿意和她住一起!”香冬道。

“去把她领来吧,她也是可怜人,别人不敢要,我收留她行了!沐行歌那边,让总管挑几个人去侍候,钺王在那边养伤,我怕人手不够!他立了大功,本宫不能让人说皇上慢待了他!”阮依雯冷静地吩咐道。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办!”香冬退了出来。

阮依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盅茶,举到口边喝了一口,是冷茶,顿时也不知道哪的火,腾地就把茶盅摔到了地上。

“沐行歌,和我抢男人,我就让你像这茶盅!”阮依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道。

***

战天钺挨晚终于醒来了,守候在一旁的连子夜和战天渝一见他动了动就凑了过来,战天钺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帐顶,陌生的房间,让他不知道身在何处!

“王爷,你在栖雁阁,沐小姐隔壁!”连子夜看他的神情,赶紧说明。

战天钺闭上了眼,连子夜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是战天渝懂,轻轻拉了拉连子夜,两人就沉默地站着。

战天钺许久才睁开眼睛,淡淡地问:“她怎么样了?”

连子夜讪讪地道:“还没醒,一直在发烧,我去问过了,王太医说她的伤口在化脓,重新给她处理了!”

“嗯,那其他人呢?”

连子夜看了一眼战天渝,战天渝无奈,上前道:“庄太后谋反不成,自缢了,被烧死在寝宫,战天霖当场死亡,两人的尸体被庄家老爷子领回老家安葬了!”

战天钺不自觉地捏紧了拳,这不是他要的结果,战擎天毁约了,这样死太便宜庄太后了!

“四哥,庄太后是真的死了,听说是庄老爷子亲自给他送了毒酒!”

当了连子夜的面,战天渝也不忌讳,把自己知道的隐秘告诉了战天钺,他看出战天钺的不甘,轻轻叹息了一声,劝道:“她毕竟养育过皇上,又是庄家的人,皇上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那我娘呢!我娘就这样冤死吗?”战天钺没出声,只在心里反驳着,可是他的脸色却出卖了他,那黑沉沉的一片压的连子夜和战天渝都喘不过气来。

“王爷,皇上说了,你可以留在宫里养伤,还给你腾好了住所,你的意思呢?”连子夜受不了这种气氛,赶紧转移话题。

战天钺久久不出声,似乎还沉浸在怒气中,许久,就在连子夜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淡淡地说:“皇上一片好意,我做臣子的哪能不领情呢,就留在宫里养伤吧,府上那边,你让高管家照顾着!”

“是!”战天钺没醒,连子夜就交待白子骞去大牢把王府的人都带了出来,连同被查抄的东西都领了回府,缺失的连子夜也不客气,直接让高管家开了单子送到了御书房。

战擎天也不会在这小事上和高管家计较,大方地让内务府补给了。

虽然连子夜内心是不愿意战天钺在宫里养伤,这样麻烦太多,可是战天钺已经定了,他也不好反驳,点点头:“我会交待下去的!”

三人正说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一见战天钺醒了,就惊喜地叫道:“王爷醒了,奴婢奉娘娘的命来探视,娘娘说王爷要醒了,立刻让人送膳食过来,这可是御膳房早就炖的补血圣品,王爷稍等,奴婢这就去传!”

宫女小跑着走了,连子夜出去叫建安,建兴进来侍候战天钺梳洗。

毕竟是练武之人,用过送来的膳食,战天钺的精神恢复了大半,战天渝很欣慰,赶紧去张罗给战天钺搬住处。

战天钺一人走进了沐行歌的房间,眼一扫见七八个宫女都站在床前,还有几副陌生的面孔,他随手一指:“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个子有些矮,脸生的却很老成,上前两步给战天钺施了礼,才低声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叫青青,是新派来侍候沐小姐的!”

战天钺打量了她一下,点点头:“沐小姐这里没侍女长,以后你就是侍女长,她们该做什么你安排,有不听话慢待沐小姐的,打死扔出去,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青青身子抖了一下,眼垂了下去。

“怎么?不敢?本王要换别人,你的生死就是别人掌握了!”战天钺嘲讽道。

“奴婢遵令!”青青一咬牙挺直了腰。

战天钺这才赞赏地颌首,眼睛扫过其他几个宫女,冷冷地道:“本王的话都听清楚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窥,不过还算机灵,马上就齐声道:“王爷放心,奴婢们以后一定听青青姐姐的话,好好侍候沐小姐!”

“嗯,都出去吧,本王叫你们再进来!”

几个宫女赶紧退了出去,青青走在后面,体贴地替战天钺关上了门,门关上,青青站在门前,眼里一改刚才的懦弱,掠过了一丝精光,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全身和其他宫女没什么区别啊,战天钺是怎么看出她与众不同呢?

没错,青青是暗夜安排来照顾沐行歌的人,连挑她过来侍候沐行歌的内务总管都没察觉异样,战天钺却一眼就识破了她?

一定是巧合…青青本想这样安慰自己,却不敢放松警惕,以后在人前一定要更加小心。

战天钺才不管青青怎么想,在床边坐了下来,沐行歌已经被清理过,穿了白色的里衣安静地躺着,白发散在一边,让她整个人显得很纯净。

战天钺伸手,将她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手腕上都是乌黑的一片,还肿的老高。这是被吊了三天留下来的痕迹。

战天钺心情复杂地抚摸着,似乎触痛了沐行歌,她的修眉皱了起来,战天钺本能地放开了,紧张地看着她。

沐行歌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战天钺叹了一口气,伸手,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眉头,低低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想解释什么了…我只想让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和我的命运被谁安排…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失言!”

沐行歌没动静,战天钺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屋外的青青偷看了几次,战天钺都保持这姿势,连战天渝和连子夜都等不及了,王爷这是做什么啊?

青青脸色越来越难看,孤男寡女,就算沐行歌还昏迷着,战天钺也不能做什么,可是这样长久地呆在小姐房里,要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会说的多难听呢!

她又不敢进去把战天钺赶出来,想了想,灵机一动,下去端了熬好的药上来,理直气壮地说:“王爷,奴婢该喂小姐药了!”

这下战天钺该走了吧?青青暗暗窃喜自己聪明,还没得意,战天钺就起身接过了药碗:“我喂她,你们出去候着吧!”

啊,青青傻眼了,呆怔了一下赶紧去抢药碗:“王爷身体还没好,这活还是奴婢来做吧!”

“滚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战天钺声音不大,那随即扫过来的冰冷目光让青青打了个冷颤,做了明智的决定,退了出去,不再想赶他出去的主意。

那目光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听话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这男人比战擎天可怕多了!青青已经败了两个回合,也得出了结论,这男人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屋里,战天钺用勺舀着药,轻轻吹了吹,慢慢喂进沐行歌唇中,想起上次她装晕自己吻醒她的事,他心里泛起了一股酸涩,这次这人不是装晕了,她虚弱的身体早已经经历不住风雨,她再坚强也撑不住了…

第99章 第一个打他脸的女人

一连两天,战天钺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沐行歌的房中,给她喂药喂粥。

宫里宫外什么流言他都不管,连子夜和战天渝见识过他的怒气都不敢劝,宫慕青也劝不了,索性就让他自己去了。

第三天,战天钺又来了,见沐行歌还没醒,莫名的火气就窜了上来,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这么折腾她吗?她不会这样睡着睡着就去了吧滗?

战天钺越想越心慌,派人把王太医请了来,劈头劈脸就是一顿骂,王太医上次出了主意,让战天钺去请怪大叔累及他中毒,心下愧疚,被他骂了也不好生气,陪笑道:“王爷别急,待我再给她看看,看了没效果,你再骂不迟!特”

王太医说着赶紧坐了下来,伸手一把脉,沐行歌的烧已经退了,脉象也平稳了不少,他有些疑惑,怎么还不醒呢?

“怎么样?”战天钺见他皱着眉头,心提了起来。

王太医尴尬地摇头:“按理说早该醒了啊!烧退了脉象也平稳了,却不醒,怎么会这样啊!”

战天钺盯着他,忽地心一跳,厉声喝道:“青青进来!”

青青赶紧跑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战天钺转身盯着她:“小姐的药是你亲自抓的?亲自熬的?可有假手于人?”

青青一怔,赶紧点头:“是,都是奴婢亲手抓的,没有假手于人!”

“哼,去把剩下的药和药渣都取来!”战天钺命令道。

青青赶紧去取了来,王太医翻检着看,看完对战天钺摇了摇头:“都没问题,这些药都是我开的!”

“那她怎么不醒?本王就不信了,小小的风寒会让她昏迷这么久!”战天钺咆哮起来。

王太医苦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青青担心地看看沐行歌又看看战天钺,突然想起一件事,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和战天钺说。

战天钺没注意她的表情,强压下怒气问道:“王太医,本王只问你一件事,如果她不醒,会发生什么事?”

王太医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还真被战天钺问懵了,想了半天才迟疑着说:“如果这样一直昏睡着,有可能就这样睡着去了…”

战天钺的担心被王太医说中了,心顿时就沉了下去,脸色也瞬间白了。

王太医一见,赶紧陪笑:“这是最坏的情况,也许下午她就醒了…”

“你别安慰我了!”战天钺闭上了眼,喉头滚动,许久才道:“你去想办法吧,让我静一静!”

王太医无奈,只好轻轻退了出去,一回到太医院就翻箱倒柜,寻找医书翻病例。

青青站着不动,她也被王太医的话惊住了,小姐要是一直不醒,或者这样睡过去了,那会出大事的。

“王爷…”青青终于忍不住,轻声唤道。

战天钺猛地睁开了眼,刚想让她滚出去,见青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忍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王爷,奴婢知道你看穿了我的来历!王爷对小姐的好奴婢这两天也看在了眼里…奴婢有件事想禀告王爷…”青青边看着战天钺边试探地说道。

“说!”战天钺只挤出了一个字。

青青无奈,轻声道:“王爷可能不知道小姐怎么失了武功吧!听说小姐被送到西溱交换贺兰嵛的时候,皇后沐安瑶去见过小姐,赐了一杯慢性毒酒,这毒酒让小姐失去了武功,据说满一个月还会让小姐丢了性命…小姐一直不醒,奴婢担心,会不会是毒酒发作了!”

战天钺听的呆住了,算算时间,沐行歌到西溱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是这几天了?

不对,等等,以沐行歌的精明,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慢性毒,她没有想办法救自己吗?

战天钺蹙紧了眉问出了这个疑惑,青青苦笑:“我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人去找解药,我只是奉命来保护小姐的,这些事也是怕出意外才告诉我的!”

“哦,那让你来的人,没告诉你有意外怎么办吗?”战天钺冷笑。

青青迟疑了,战天钺怒瞪着她:“难道你就看着你们小姐死?”

青青被逼的没法,只好说:“王爷,这栖雁阁周围全是侍卫,就算有人想来帮忙,也进不来的!”

这话一语双关,战天钺却懂了,沉声道:“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能救沐行歌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为难他的!”

青青点点头:“那王爷你安排吧,我会让人来救小姐!希望你言而有信,别让人来打扰!”

战天钺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也不问她怎么做,陪了沐行歌一会就回澜月阁了。

静坐在窗前,遥遥看着远处的栖雁阁,重新回想青青的话,战天钺替沐行歌一阵悲凉,被送来交换已经没有生机,贺兰嵛还怕她不死,给她下了毒药废了武功,这要多无情才做的出这样的事啊!

好歹她也陪了他七年,朝夕相处,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他怎么就下的了手呢?

原以为自己的生世就够可怜了,没想到这北俞的守护神,沐家的贵女,却比自己还可怜!

“沐行歌,你真是瞎了眼,你那么聪明,就没看出贺兰嵛的歹毒吗?”战天钺又气又恨,如果沐行歌此时在眼前,他少不了一顿臭骂。

夜就在战天钺的胡思乱想中降下了帷幕,看着远处的楼房,战天钺很想去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可是他不能动。他可以撤走沐行歌那边的人,却无法撤走自己这边的暗线。

自己留在宫里养伤,战擎天多少有些顾忌,他要是去了,不是把眼线引到沐行歌那边吗?

忍着,就算担心焦虑也忍着。

战天渝路过战天钺的房间,见深夜了还亮着灯,有些奇怪,敲门走了进去:“四哥,怎么还不休息?”

“天渝,来陪我下两盘棋!”战天钺看见他,如看到救星一样招了招手,他怕自己再胡思乱想会忍不住冲过去的。

“四哥今天精神还不错啊!”战天渝见战天钺不像前两天绷着脸了,也放松了,让侍卫去取了棋盘,和战天钺摆开了阵势。

兄弟两边下棋边闲聊着,战天钺心不在焉,下了几盘都输了,战天渝一推棋盘道:“不下了,四哥根本没用心!四哥有什么烦心事,如果可以说,小弟愿意倾听!”

“没什么事,就是沐行歌的事而已!”战天钺也不隐瞒,坦然道。

战天渝虽然觉得不止这事,还是将话搭话:“四哥,你对她是认真了吗?那我可以问问,你要娶她做王妃还是纳她为妾?”

那么骄傲的女人,做妾,战天渝不能想象。

战天钺还真没考虑过这事,被战天渝问的一愣,娶她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