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战天钺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震的菜盘都跳了起来,他怒视着沐行歌,一字一句地说:“你敢…你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沐行歌挑了挑眉,有些无辜地说:“王爷耳背吗?哟,难道是受伤耳朵也不行了!好,你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同

意做皇上…”

沐行歌话还没说完,战天钺身形一动,掠了过去,可惜沐行歌早已经料到了,瞬间躲到了战擎天背后,抓着战擎天的衣襟叫道:“皇上,救我!钺王好凶,要杀人呢!”

“四弟…别冲动!”战擎天赶紧拦住了战天钺,苦笑道:“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

“皇上,你让我和她说!”战天钺停住脚,脸黑的像墨。

“皇上,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你反悔不要我了?”沐行歌跟着叫道:“你让我跟他,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沐行歌!”战天钺磨牙,见她紧紧拉着战擎天,身子都快贴到战擎天身上了,他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她抓过来就掐死她…

“皇上,你都看到了,他好凶…你要是把我赐给他,我一定会活生生地被他打死的!皇上,我能给你出好主意…我还能给你洗衣铺床,求求你别把我给他!让我多活两年吧!”沐行歌可怜兮兮地说道,身子始终藏在战擎天身后。

战擎天也知道是故意还是配合沐行歌,笑道:“四弟,你都看到了,她这么怕你,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皇兄重新给你赐几个听话的算了…”

“皇上,臣弟就要她…臣弟当了那么多人说的话不是说说玩的…更何况,臣弟吻她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样不洁的女人也配不上皇上!就赐给臣弟做奴婢吧!”

战天钺冷冷地打断了战擎天的话,伸手指着沐行歌道:“皇上不会要你的,沐行歌,你给本王出来,马上回栖雁阁去!”

“皇上,你之前不是不计较的吗?再说,他也说了,是他吻了我,不是我自愿的,是他强迫的!”沐行歌半委屈半可怜地拉着战擎天的手臂叫道。

“你…”没等战擎天出声,战天钺腾地探身,一把将沐行歌抓了过来,丢下一句话就带着沐行歌掠出了仪和殿.

“皇上,你拥有的比臣弟多,这个女人就别和臣弟抢了…臣弟带她去,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强迫…”

呃,等战擎天反应过来,早不见了战天钺和沐行歌的影子,气得战擎天一伸手就把面前的菜肴全扫在了地上。

战天钺…他眼中还有他吗?

“放开我,混蛋…”沐行歌被他拦腰抱住,发髻都散了,满头发丝都泄了下来,遮住了脸,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叫着,却无法掩饰心慌。

她没想到,战天钺猖狂到这种程度,在战擎天面前也敢动手,还说要教她什么是强迫…

这混蛋,不会真是要强迫她吧?

她越想越心慌,有些懊悔了,不该呈一时之气刺激这人…

惊慌中,也没注意战天钺把她带到哪,等他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她才注意到,他们还在宫中,来到了静心殿,那日他吻她的地方。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战天钺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凶神恶煞地捏着她的下颚道。

“强扭的瓜不甜…战天钺,我不跟你…我就不跟你…”沐行歌吼道,如小兽一般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本王今天就强扭了又如何?”

战天钺说完猛地压了上来,唇贴住了她的唇,舌尖用力地撬开了她的唇,探进去就一番横扫…

沐行歌狠狠一咬,战天钺灵活地避开了,坚实的长腿紧压着她的腿,让她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

沐行歌伸手往他脸上乱抓,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往上一举,唇更暴戾地碾压她。

沐行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全被他夺去了,肺部严重缺氧,她更慌了,这里本来就没人,他就算在这里办了自己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放开我…唇被堵着,她摇晃着头却躲不开他的狂吻,忽然,胸部一凉,一声哧同时钻进了耳中,随即她感觉到自己胸部上落上了一只大手…

如火灼般的感觉让沐行歌又气又急又委屈,还没去想会怎么样,两行眼泪哗地就下来了,顺着脸颊流进了两人的口中…

冰凉微咸的感觉让战天钺一醒,停住了狂吻,恩赐地给了她些呼吸,低头,就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刚才的趾高气扬全没了,那双水眸里全是委屈和无助…

战天钺的心就似被什么狠狠撞了

一下,放在她胸上的手也停住了,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

时间停住了,周围的一切也似消失了,他眼中就只有她含泪的眼睛…

从北俞押她回西溱,看过她被人泼粪,被人殴打,被刺伤,被侮辱的种种,也看过她的无情,她的傲慢,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

那眼睫毛上带的泪珠,比她那颗“希望之星”还璀璨,还令人怜惜…

战天钺刚才被她气得理智全无,只想狠狠地占有她,看她还敢不敢说出那些话…

此时,这些情绪气恼都没了,他轻叹了口气,忽略了心里为什么有怜悯她气恼她的情绪,本能地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泪痕上…

那种小心翼翼是他从没有过的,似乎怕重了,就会打碎什么!

“战天钺,你别乱来,这是宫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外面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夹杂着战擎天气恼的叫声。

战天钺闭了闭眼,赶紧伸手给沐行歌掩好了衣服,才转身,战擎天就带着侍卫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小跑的阮依雯和青青等几个侍女。

“皇上,这是做什么,我就吓吓她而已,没想在宫里乱来!”

战天钺用身体掩住了沐行歌,有些玩世不恭地一笑:“我说过,不做出点什么不会强行带她走的,皇上也不允许不是吗?好了,我又强吻了她…给她打上些印记,皇上可以把她送回去了!”

战天钺转身,当着众人的面揽住沐行歌,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明目张胆地威胁道:“别胡思乱想了,皇上不会要你的!也就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你乖乖听话,我会宠你的!”

说完,战天钺大步越过众人往外走了,青青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赶紧跑上去,用斗篷遮住了沐行歌:“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嗯!”沐行歌低沉了头,像受了委屈的小妇人,随青青等几个侍女走了。

阮依雯看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样子,气得捏紧了拳,这贱人,勾/引战天钺不算,连皇上也要勾/引啊!

战擎天也气,却拿战天钺毫无办法,战天钺上次不是说大话,彭将军去南充连连受阻,照这样的架势,还真要战天钺出马才行。

南充他志在必得,所以,如果战天钺真能拿下南充,他就允许他暂时猖狂吧!

“依雯,宁馨,你们都看到了,王爷太任性了,还是早点给他说门亲事定下来吧,成了亲,他就没这么任性了!”战擎天摇摇头,装作不胜苦恼的样子,叹着气走了。

阮依雯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扭头对庄家姐妹道:“上次给王爷说亲就弄出一堆事,这次你们可要费点心好好安排了,别再弄出什么破事来!”

庄宁馨有些委屈:“娘娘,不是我们不尽心啊,王爷除了沐行歌谁也看不上,我们还怎么安排啊!”

“我看彭韵和靳瑛那几个姑娘都不错,过两天皇上摆酒席请她们进宫,你们多给他们制造点机会就行了!我就不信,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会比不上沐行歌!好了,就这样了,本宫休息去了!你们多费点心!”

阮依雯带着香冬几个宫女走了,回到宫里,阮依雯让香冬把初夏叫了来。

初夏这些日子在东宫,阮依雯专门给她请了御医诊治,她的内伤已经好了,气色也好多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来给阮依雯施了礼,就不卑不亢地站在一边。

“初夏,王爷那么待你,你恨吗?”阮依雯直入主题。

初夏垂了头:“奴婢的命是王爷给的,奴婢做错了事,王爷惩罚也是应该的,奴婢不恨!”

“抬起头来!”阮依雯命令道。

初夏仓惶地抬起头,眼里来不及掩去的恨意让阮依雯很满意,她淡淡一笑:“怎么能不恨呢!你要真做错了事,罚你也是应该的!可是沐行歌那事也不是你的错,王爷怪你就错了!说起这事倒是本宫连累了你,如果不是你顾着要救本宫,沐行歌也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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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怎么办?放不了手

“娘娘别这样说!”初夏慌忙跪了下去:“娘娘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初夏救娘娘是应该的!就算因此被王爷打死初夏也不后悔!”

“本宫怎么不记得救过谁啊!”阮依雯淡然地问道:“你会不会谢错了人?”

“不会,娘娘不记得,初夏和姐姐一家人却是铭记在心的…娘娘,初夏的姐姐是盛夏,三年前在阮家做下人,被人羞辱了怀了孕,阮家的人要把她沉潭,是娘娘放走了她!”初夏提醒道。

“盛夏!”阮依雯记起了这事,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声问道:“她怎么样了?悴”

“多谢娘娘记挂,她现在很好!娘娘进宫后,她听说这事,就让人带了口信,让奴婢有事多照顾娘娘!奴婢不敢忘记,所以救娘娘是应该的!”

阮依雯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问道:“那孩子生下来了吗?”

初夏点点头:“生下来了,是个男的!姐姐一直记着娘娘的话,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姐姐再怎么难,也把孩子生下来了!”

“那就好!”阮依雯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你呢,有什么打算?王爷真不要你了?”

初夏委屈地说:“奴婢犯了错,王爷没当场杀了奴婢可能就是看在奴婢救了娘娘的份上,所以才手下留了情。王爷不会再要我了,娘娘收留了奴婢,如果不嫌弃,奴婢愿意为娘娘效力!”

阮依雯看着她,许久才道:“初夏,本宫用人也和王爷一样的原则,如果投奔了我,又背叛我,本宫可不管什么原因,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你也想为本宫效力吗?”

初夏点点头:“进了宫,奴婢就没想着出去,这次做错了事,是事出有因,并不是背叛王爷。如果再让奴婢选择一次,奴婢还是会这样做!娘娘,就算奴婢为你效力,就算王爷不要我,王爷还是奴婢的主子,只要不危急王爷,奴婢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去做!如果娘娘觉得这是背叛,那奴婢也无话可说,奴婢回浣衣局去吧!”

阮依雯端详着她,这丫头倒是有情有义啊,许久她起身,亲自把初夏扶了起来:“你做的对,王爷是你的主子,就算一时生你的气,也不能恨他。本宫明白你的心了,起来吧,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做危害王爷的事的!以后你就留在东宫吧!”

“多谢娘娘!”初夏又想跪下,阮依雯拉着她笑道:“行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看香冬她们,有礼也是在外人面前,在自己宫里,我们都相处如姐妹!以后你也一样!”

“娘娘真善良!”初夏一脸的羡慕。

“我们娘娘是善良,就是有些人欺善!”香冬撇撇嘴道:“就说那个沐行歌吧,明明是囚徒身份,却不自量力,还想和我们娘娘抢皇上,偏偏王爷还护着她,我只恨不会武功,否则一定杀了沐行歌为我们娘娘出气!”

“香冬,胡说什么!”阮依雯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香冬伸了伸舌头,转身往外走:“我去给娘娘传膳!”

初夏蹙眉,转头看了看阮依雯,沉声道:“沐行歌是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怎么蛊惑了王爷,让王爷被人说的那么难听,娘娘,要不,我找机会杀了她?”

“行了,香冬胡说,你也跟着胡说,宫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打杀的地方吗?初夏,这话以后别乱说了,以后你是东宫的人,你要弄出什么事,本宫也逃不了责任!这还是小事,你也是苦命的人,要是丢了性命,本宫怎么对得起你的家人呢!本宫受点委屈没什么,重要的是咱们姐妹能平平安安就好!”

阮依雯亲切地拍拍她的肩:“下去歇着吧,你的伤还没痊愈,多休息几天!需要什么尽管和本宫说!”

“多谢娘娘!”初夏行了礼,走了。

一会,香冬传了膳进来,看见初夏走了,就凑到阮依雯面前轻声道:“娘娘,你怎么不吩咐她去杀了沐行歌啊?”

阮依雯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知道沐行歌身边现在有多少高手在保护她吗?以初夏的武功根本不行!”

“那娘娘就看着她抢走皇上和王爷吗?”香冬嘟了嘴,替阮依雯生气,输给别人就算了,输给沐行歌,多丢脸啊!

“急什么!庄家姐妹不是等着算计我吗?这一次,本宫要一箭三雕…”阮依雯冷冷一笑,用力握紧了手。

“怎么一箭三雕啊?”香冬不解。

阮依雯淡然地拿起筷:“到时你就知道了!等着看戏吧!”

香冬扁了扁嘴,嘀咕道:“娘娘卖关子…”虽然这样说着,也不敢再问,赶紧给阮依雯布菜。

***

自那天惹火了战天钺,沐行歌这两日安静了,除了门口的侍卫还是不被允许让战天钺进栖雁阁外,一切都很平静。

战天钺每天下朝还是照旧来栖雁阁,进不去也不恼,就站在楼阁外远远地眺望着,痴情的样子让守卫和宫里的人都从看笑话变成了同情他。

威武的钺王,这是看上沐行歌什么了,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啊!

没人注意,战天钺是怀了什么心情站在那里,他的眸光一天比一天深沉,眼神夹杂的不止是渴望、思念,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日,战天钺又来了,被拒绝后又走到了老地方,看着远处的楼阁,他的唇角挑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小歌儿,明日就是战颜夕的道歉宴,也是你想离开的日子…你就这样走了?好歹也该说声再见啊!”

他在心里念叨着,想起离开北俞时,沐行歌对贺兰嵛说的话“对我来说,再见有两个意思,一是再也不见,二是日后再见…”

你和我,你选择的是哪种再见呢?

要问我怎么选择,那我可以回答你,我什么样的再见都不要!

小歌儿,我要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战天钺霸道地想着,就见远处的楼阁开了窗,一头白发出现在窗前,沐行歌的脸也跟着呈现在阳光中。

似乎没有看见对面窥视的人,那女人手撑着窗台,扬脸对着阳光深呼吸,她闭了眼,整张脸都沐浴在阳光中,金色的阳光照的她的脸金黄一片,连披散在肩上的白发也沾染上了同样的颜色…

真美…战天钺屏住呼吸,迷恋地看着那身影,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把囚徒这身份过的像信步庭院般逍遥,那就只有这女人了!

这样的女人,要是放走了,他去哪再找一个她呢?

“小歌儿,怎么办?放不了手呢!”战天钺有些自嘲地想着,就见那女人往这边看过来,他的心莫名地就迅速跳动起来,眼里不自觉地闪过那天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这让他身体一阵紧绷,更涌起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

沐行歌看着他,他知道的,就如那日,她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而他想做的是,让她的心里也有他的影子,甚至满满全是他!

就算目力再好,隔的远,战天钺也无法看清沐行歌的表情,这让他有一瞬间很想掠过去,看看她是在笑还是在嘲讽自己。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虽然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遥遥相望着。

战天钺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人,就在他刚想动时,对面的人退了进去,窗子关上了,那楼阁还是静静的楼阁,阳光洒在上面,静的就像刚才那人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战天钺愣愣地看着,心空落了一大片,这种感觉是从所未有的…

“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有人唤他。

战天钺猛地转身,就见连子夜苦笑地看着他:“皇上要见你…刚才探子送来了消息,彭将军出事了!”

额,这结果虽然在战天钺的预料中,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怎么回事?”战天钺赶紧收敛了心情,随连子夜往御书房去。

“听说彭将军的副将投奔了南充,彭将军中了埋伏,带去的人除了副将那支队伍,全军死伤大半,剩下的全被俘虏了,彭将军下落不明,彭将军的儿子也被俘虏了!”

连子夜蹙眉,彭将军这次带去了两万人马,副将拉走了一万,除了死的,剩下的七千不到,这已经算是战擎天即位后死伤最多的一次战役。

“王爷,这事还没通知彭家,彭韵的事还没解决,彭家就出了事,你看…”连子夜担心地问道。

“放心,明天的宴会还会正常举行!”战天钺绷紧了脸,他虽然不看好彭将军带队攻打南充,却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两人走进御书房,见战天渝也来了,除此之外没有通知其他大将。

战擎天脸黑黑的,坐在龙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战天渝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臣弟

来了!”战天钺拱了拱手,就在战天渝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战擎天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冷冷地就看向他,战天钺也不避让,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

“你为什么说彭将军拿不下南充?难道你已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战擎天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决不会拿西溱的士兵去冒险的!”战天钺淡定地回答。

“那你怎么说他拿不下南充呢?”战擎天不是那么好敷衍。

战天钺懒懒地一笑:“凭我对彭将军的了解!还有对南充几个将军的了解!皇上应该知道,南充的几个将军都很年轻,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出自老将军班恒的门下,师兄弟几个兄弟情深,而且诡计多端!彭将军打仗勇猛没得说,和他们相比,就弱在了没有他们机灵!”

战天钺点到为止,这就够战擎天喝一壶了,战天钺这是在暗示他用人不对吗?他又羞恼又气,派彭将军出去的时候,战天钺怎么不提醒自己?

他浑然忘记了,当时战天钺中毒昏迷不醒,而这还拜他优柔寡断所赐!

战擎天恼怒归恼怒,暗暗给战天钺记下了这一笔,思付了一下压下火气问道:“如果朕派你去征讨南充,你有几成把握打下南充,要多长时间?”

战天钺淡淡地道:“如果之前皇上派我去,我有八成的把握,现在只有五成!”

“为什么只有五成?南充还是南充,又没增加多少兵力,你为什么没信心了?”战擎天/怒道,感觉自己被战天钺戏弄了。

“皇上,不是有句老话吗?一鼓作气势如虎,我西溱已经大败了,还有不少士兵落到了他们手上,此时去,士气就衰落了。而且,南充得胜,气势高昂,势必再伙同鬼方进攻我西溱,皇上不相信就看着吧,最多两日,就有我西溱丢失城池的消息报上来!”战天钺自信地道。

战擎天狐疑地看着他,心下越来越不安,战天钺哪来的自信?

“一旦丢了城池,我西溱更是士气动摇,皇上此时派我去,我有五成的把握就算不错了!”战天钺漠然地道:“皇上还要考虑,彭将军的士兵还要营救,这就给打南充更添了难度!”

战天钺越说,战擎天越没有信心,本来想直接派战天钺的,这想法也动摇了,他起身走来走去,下不了决定,最后索性停住道:“这事朕再想想!彭将军的事还是秘密,就我们四人知道,你们都不要传出去。明日的宴席,先安抚下彭夫人再说!”

“嗯,臣弟遵旨!”战天钺起身施了礼就先往外走,连子夜也跟了出来,两人走到宫外,连子夜才轻声道:“王爷,皇上在怀疑你!”

战天钺无所谓地一笑:“我知道,让他怀疑去吧,我无愧于心就行!”

连子夜叹了口气:“他怀疑可以,就是耽误了救彭将军的时机啊,我只希望,不管他信任谁,早点下旨为好!”

毕竟同朝为官,兔死狐悲,兵贵神速,连子夜是不愿见战擎天因为私怨耽误累及那么多士兵丢了性命!

战天钺理解却无奈,这毕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他安抚地拍拍连子夜的肩:“回去准备订婚的事吧,希望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他说完转身要走,连子夜拉住了他:“王爷,是不是做了皇上人都会变?”

战擎天以前也和他们出生入死过,为什么现在却视士兵的生命为草芥呢?

战天钺眯了眼,看看连子夜,许久才道:“是人都会有改变的时候,不是只有做了皇上才会变,有些改变不一定不好,就看怎么选择了!”

“王爷,你会不会变?”连子夜固执地问道。

战天钺笑了,点点头:“我也会变,但不管怎么改变,我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子夜,就如你,你也知道什么对你最重要…我们守着这点底线就行了!”

战天钺走了,连子夜还苦恼地站在原地,这回答似是而非,让他没有底气。

自己的底线在哪呢?

连子夜胡思乱想着走回家,看见母亲,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家人就是他的底线,不管怎么变,他都不会做出伤害家人的事!

战天钺不是没有回答,而是在婉转地告诉他,他的底线就是他们…他的朋友,他在乎和在乎他的人!

这比信誓旦旦的大话好多了,他不需要用那些浮夸的话安抚他们,他做就行了,而他们用心感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