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玉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沐行歌。她知道沐行歌不会留在西溱的，迟早要走，她和战天钺根本没有以后，这突然有了个孩子，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姐…如果是真的，你，你想怎么办？”明玉担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才想到这种可能！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沐行歌苦笑。
明玉也不知所措了，换了她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说什么，沐行歌思想都乱了，看明玉也没什么好建议，就道：“你先去找青青吧，如果高嬷嬷病了，让她也装几天病，我再想想该怎么办！”
“嗯，那我先下去了！”
明玉走了，沐行歌呆呆地坐着，手不自觉地抚过腹部，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做母亲，她能狠下心不要这个孩子吗？
可是她要的起这个孩子吗？她还是西溱的囚徒，就算离开，她有很多事要做，带了一个孩子在身边，她能把他照顾的周全吗？
越想越心乱，她恨不得战天钺此时就在眼前，给他几脚甚至几刀，都是这人带给自己的祸害，否则自己也不用这么烦恼。
胡乱想着，听到下面宫女给高嬷嬷请了御医，沐行歌有一瞬间很想让御医给自己证实一下是不是真怀孕了，可是她不能，御医知道了，战擎天就知道了，甚至战天钺也会知道的。
这孩子就可能成为他们掣肘她的筹码，她不能冒险。
沐行歌就这样心神不定地过了一天，次日早上起来，漱口时照样一阵恶心，这种恶心比前两天更重，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
明玉在旁边侍候，看到了也心凉了，低声道：“小姐，以前我家隔壁的嫂子怀孕了也是你这样的反应，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沐行歌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了口，才有气无力地道：“是真的又怎么样，我能把他生下来吗？”
明玉试探道：“小姐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可以找暗夜让人送滑胎药进来…不过这是下下策，不能找大夫，谁知道这药会不会把小姐吃死呢！”
沐行歌心更凉，就算自己没生过孩子，也知道堕胎的危险，特别是在古代，医术不发达，一不对劲，还真可能把人吃死。
“我再想想，先别声张，以后我的饮食就你和青青负责吧，别让她们知道！”沐行歌吩咐道。
“嗯，小姐，你放心，高嬷嬷那我做了点手脚，她这一病只要小姐想，我们可以让她这辈子都无法下床！”明玉得意地低声说。
“嗯，悠着点，别让战擎天怀疑，否则又弄进什么人来！”沐行歌叮嘱道。
“我知道分寸，小姐别担心，不会弄出事的！”
明玉这一手让高嬷嬷躺在床上不能乱走，吃的也解决了，很简单，明玉把众人分吃完剩下的一丁点送给高嬷嬷，还唉声叹气地说：“你也知道皇上减了我们的膳食，大家都吃不饱，嬷嬷你身体不好也不能管那些贱婢，饭菜一来她们就开抢，还是我手脚快抢到一点，要是慢了，嬷嬷你就挨饿了！”
这样来上两次，高嬷嬷吃药吃的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还只能吃一点点，饿的受不了，只好托人让皇上恢复原来的膳食标准，这问题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沐行歌的孕吐一天比一天严重，加上心情不好，人很快就瘦了一圈，还嗜睡，青青和明玉都很担心，只是沐行歌不出声，两人也提不出好建议。
这日，已经许久不来栖雁阁捣乱的阮依雯和战颜夕又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子来。
战颜夕一进来就大声
叫道：“沐行歌，快下来，你的一个姐妹来看你了！”
沐行歌才起床，头发都没梳，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让青青给自己梳头，边在脸上用了点脂粉，遮住自己苍白的脸色。
战颜夕来，她不去见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让她们发现端倪。
“沐行歌，听到没，快下来，你不来可听不到好消息了！”战颜夕大呼小叫着要冲上楼。
“八公主，什么好消息，可是你四哥打胜仗了？”沐行歌一身华装从楼上款款走下来。
“这是好消息一，还有好消息二、三呢！你先下来，我告诉你！”战颜夕估计真有好消息，心情很好，笑容堆了满脸。
沐行歌走下去，看到阮依雯和一个女子静静地站在廊下，她多看了一眼那女子，面孔陌生，长得却很美，气质娴静，一身淡色的衣裙，光芒却丝毫不逊色阮依雯。
她看着女子，女子也看着她，眸光平静，沐行歌心下就有些警惕，这人是个对手啊！
“沐行歌，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菲菲，你可能听说过吧，我四哥的红颜知己，皇上赐给了我四哥做侍妾…不过她很快就不是妾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战颜夕得意地问道。
菲菲，就是战天钺去北俞也要带着一路去的那位美人啊！沐行歌总算见到真人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她不答，战颜夕忍不住了。
“我不问八公主也会告诉我的！这不是你来的目的吗？”沐行歌嘲讽道。
战颜夕也不恼，哈哈笑道：“对，你真聪明，我四哥家有喜事，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你啊！告诉你吧，菲菲怀了我四哥的孩子，四哥的干娘刚才带着菲菲来见皇上，说要为四哥请旨赐婚，让菲菲做我四哥的平妻！”
怀孕了？沐行歌本能地看向菲菲的肚子，菲菲羞怯地用手挡住了，可是那凸起的肚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更明显地让沐行歌看到了。
一时，沐行歌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了，又羞又恼，又失望又生气，各种复杂…
“沐行歌，四哥不是要你吗？哎呀，怎么办呢！菲菲已经怀孕了，先进为大，你进门就只能做侍妾了！”战颜夕冷嘲热讽。
沐行歌镇定了一下，淡淡地问道：“这算好消息一吧，那二，三又是什么呢？”
“好消息二，那就是我皇嫂也怀孕了！皇上准备封她为后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能不告诉你呢！”战颜夕笑道。
沐行歌看向阮依雯，阮依雯含羞地一笑，也没掩饰住得意的表情。
沐行歌在心里苦笑，那一夜的混乱，都成全了谁啊，这个季节，不会是怀孕的季节吧，怎么一个个都怀孕了！
“好消息三，我四哥已经打下了大半南充的江山，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这是你最想听到的好消息吧！”战颜夕得意地道：“到时你就可以出宫做侍妾了！”
“真是好消息，八公主特意来告诉我，真该好好谢谢八公主啊！就是我这里简陋，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八公主要没其他事，我就不留你们了！”沐行歌含笑道。
这是赤果果的送客，战颜夕怎么听不出来呢，她也不恼，嘻嘻笑道：“沐行歌，我们还要去给菲菲和四哥商量婚礼的事，也没时间陪你多聊，你就安心等着四哥来接你吧！好好保重自己啊，我怎么看着瘦了，你可要多吃点，免得四哥回来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三人目的达到，就一起走了，沐行歌站在原地，许久做了一个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战天钺回来之前离开西溱。
至于肚中的孩子，等出去再想办法拿了，她不会和人共侍一夫，也不会给战天钺这种有很多人为他生孩子的男人生孩子！更不会让这孩子成为战天钺制约自己的工具。
“明玉，给暗夜送信，尽快安排我走！”沐行歌叫来明玉吩咐道。
明玉迟疑了一下道：“小姐，信我会送出去，只是不知道暗夜能不能及时收到！小姐知道的，他们忙着找小少爷…，可能顾及不到这边！”
“让他们先放弃寻找，先把我弄出去再说！”这已经很长时间了，沐翰也没消息，沐行歌不能不怀疑是有人存心隐瞒了沐翰的下落，而这人最有可能就是战天钺！
只要沐翰在他手上，战天钺就不怕自己不听话，什么要娶自己做王妃都是借口，战天钺要这西溱的江山，只怕还想要北俞甚至整个天下，自己的聪明他看上了，就以这样的手段来控制自己…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沐行歌暗暗发誓!
明玉还是依言把消息送了出去，可是一连等了几天，都不见消息传回来。沐行歌焦急起来，不会又像上次华子衿一样又失败吧！
正当她等的心烦意乱时，很久没来栖雁阁的战擎天来了，他一脸的春风得意，进门就道：“沐行歌，朕是来和你道别的，托你的福，战天钺已经杀到了南充王城外，朕要御驾亲征，去收获胜利的果实！”
“哦，那恭喜你啊，西溱的版图又扩大了，从此就是整块大陆最强的国家！”
沐行歌在心里冷笑，这不过是替战天钺做嫁衣而已，战擎天得到的越多，就意味着战天钺得到的同样多。这西溱的江山迟早是战天钺的，可笑他还不明白，能在短短时间就打下一个国家的战天钺，决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沐行歌，你言不由衷！你嘴上恭喜，实际上心里是在替战天钺高兴吧！”战擎天微微一笑：“你一定在笑朕傻呢！”
沐行歌一惊，战擎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敏锐了，竟然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颜夕一定告诉你了吧，依雯有了朕的孩子，呵呵，这也是托你们的福！朕这些日子心情很好，也想开了！管他什么以前朕都不计较了，朕要这孩子，也要为朕的孩子守住这江山！谁敢阻碍朕，不管他是谁，朕决不会轻饶！”战擎天坚定地说道。
沐行歌怔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睁大了眼：“战擎天，你要杀战天钺？”
她怎么就忘记了，战天钺锋芒太露，以战擎天的胸襟，怎么会容忍他活着回来抢自己的江山呢？只怕战擎天早就想好了，战天钺得胜之时就是他命该绝的时候！
还有什么比这种时候出手最好最快捷收益最多的机会呢，趁乱杀了战天钺，一来可以除去自己的对手，二来可以坐享其成，战擎天选这时候御驾亲征，的确是去收获胜利的果实！
“你想什么呢？朕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弟弟啊！”战擎天谦虚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得意地说：“不过战场上的事谁能说的准呢，死伤是难免的！”
“你卑鄙无耻！”沐行歌已经完全了解战擎天了，就算不喜欢战天钺，也不由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他在前方拼死厮杀，他信任的人却在后面算计着怎么让他死，他值得吗？
“沐行歌…你这样说朕让朕伤心了！你不是说整个西溱最看重的就是朕吗？朕威武神猛，你聪明伶俐，朕觉得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战擎天微微一笑：“这么说有点不地道，至少目前你还是朕的弟媳，就算朕不看好你们，也不该这样说！好了，朕不说了，你安心地呆着，等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杀弟夺妻？”沐行歌也忍不住了，冷笑道：“我是要等好消息…因为赢的不一定是你！战擎天，我送你一句忠告吧，失去容易得到难，凡事别做的太绝，你把别人逼上绝路的时候，悬崖也离你不远了…”
第120章 不是为了谁
战擎天嘿嘿一笑，也不恼怒，自信地说：“沐行歌，你说的话自己也做不到吧！你有今天，不是你把别人逼上绝路吗？呵呵，忘记告诉你了，贺兰嵛这些日子被武康逼的坐卧不安，他求朕帮忙，还说愿意再送三座城池换朕杀了你！你看看，你多招人恨啊！所以朕的皇宫才是给你安全的地方！在朕回来之前，你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懂吗？”
他脸上虽然带笑，可眼睛里却全是无情的光芒，沐行歌一惊，难道战擎天知道暗夜他们的存在吗？
战擎天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沐行歌看到他去探视了高嬷嬷，心中更是不安，还好，战擎天走后也没再给栖雁阁派人来，看来还是相信了高嬷嬷的能力纺。
次日，战擎天带兵前往南充，朝廷中的事务由耿丞相暂代处置。
战颜夕每天都要来看沐行歌，大都是冷嘲热讽，开始沐行歌还见见她，后来索性装病，她来了也不理，战颜夕恼怒，请了几个御医来给沐行歌诊治。
沐行歌怕自己怀孕的事暴露，逼不得已只好起床，她无奈地看着战颜夕，冷笑道：“我和八公主又没什么交情，实在不知道八公主这样频繁来探视有什么意思！”
战颜夕无辜地说：“怎么没交情啊，你很快就是我四哥的人了，我和四哥感情好，自然也想和他的人交好，趁机培养下感情也是好的！再说了，皇上走前也让我多关心你，阮娘娘怀孕顾不上，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替她分忧啊！”
沐行歌无语，对这任性的八公主没辙了，索性捧了书就在一边看起来。
“沐行歌，你看什么书啊！”战颜夕一把抢了过去，看看是本翻的陈旧不堪的杂说，就随手丢到了一边：“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下去踢蹴鞠吧，上次你不是踢的很好吗，我们再比试比试！”
沐行歌心一跳，有些警觉地看着战颜夕，她不是怀疑什么了吧，否则为什么让自己踢蹴鞠。她虽然之前没怀过孕，可也知道怀孕初期最危险，激烈运动会导致流产的！
“算了吧，谁有八公主踢蹴鞠踢的好呢，上次踢一次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敢再和八公主比试了！”她淡淡地推拒。
“你这人真无趣，这不玩那不玩，真不懂我四哥和皇上怎么会看中你！”
战颜夕白了她一眼，嘟了嘴：“都是被你害的，轻言也不进宫陪我玩了，其他人也不进宫，我都快闷死了！我不管，反正是被你连累的，你就要陪我玩！”
沐行歌听到这话，一想就明白了，上次的宴席弄出那么多蛇，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冒险啊，战颜夕单纯，还以为人家不愿意进宫呢，哪想到这一层呢！
想着心里突然一动，这八公主看着刁蛮，可是思想很单纯，这也许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她眼睛一转，淡淡地说：“她们不愿意进宫，你不会出宫去找她们玩吗？反正皇上不在，谁还能管的了你！上次你四哥带我出去了一趟，我看到街上很多好玩的，你可以去找找啊！”
“有什么好玩的，我又不是没去过，那些人卖的东西宫里都有，就没什么新奇的！”战颜夕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八公主这话可不对，你去上街，一定是挑着繁华的街道走，可能没去过哪些偏僻的街道吧！我在北俞时最爱去的就是偏僻的街道，那些地方小商贩多，租不起店铺就在地上卖，品种很多，有很多皇宫里没有的东西！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商人，他们做出的吃的比那些酒楼里的东西好吃多了，这些东西御膳房都看不上，可是你要是吃过，那滋味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不可能吧！御膳房的大厨可是手艺最好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比的上呢！”战颜夕不相信。
沐行歌淡淡一笑道：“那可不见得，御膳房做的都是精致的，用料也是上品，那些野菜啊什么的御膳房不会做给你们这些贵人吃。可是民间就不同了，他们不挑这些，只要好吃就有人做，我说几种，你一定没吃过吧！比如说豆渣饼，芋头糊，水煮鱼，葱花饼，你吃过吗？”
战颜夕傻眼，她身后的侍女元禾却听得两眼发亮，不等战颜夕说话就抢着说：“沐小姐说的几种我都吃过，真的很美味，就是这水煮鱼没吃过，好吃吗？”
“当然，这是蜀那边的名菜，麻辣味俱全，你要能吃辣，吃过一定忘不了那滋味！”沐行歌这是为自己谋福利呢，她孕吐嘴里都无味，很想这道菜。
“我能吃一点辣，可是你都是说是蜀那边的菜，蜀在你们北俞，我去哪吃这种菜呢？”被沐行歌说的战颜夕也被勾起了馋虫，盯着沐行歌有些期待。
“八公主想吃也不难，正好我会做呢，你要是能让我去御膳房，我做给你吃！”沐行歌试探道。
战颜夕就摇头：“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准放你出栖雁阁，我不能让你去御膳房！”
沐行歌知道了，这就是战颜夕的底线，她笑了笑道：“栖雁阁有现成的锅灶，我不出去，你去把我要的材料拿来，我做给你吃！”
战颜夕立刻点头：“行啊，你赶紧写要什么材料，我马上去弄，今晚就在你这用晚膳！”
沐行歌找了纸笔，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写下来，开了一张长长的单子给战颜夕。
战颜夕也不怀疑这么多东西她们怎么吃的完，拿了单子立刻去御膳房，像掠夺一样把人家准备好的菜掳了一大堆，让御膳房的小徒弟挑进了栖雁阁。
“八公主坐着喝茶吧，我去做菜！”沐行歌叫上青青几个宫女，一起来到厨房。
几个女子忙碌着擦了锅灶，就动起手，沐行歌怕腥，指挥着青青把鱼片好，自己就上阵做起了水煮鱼，黄焖鸡。
青青看的直笑，她一见那么多菜就明白了沐行歌的用意，这是借八公主的名改善她们的伙食呢！
战颜夕哪坐的住，听着厨房热闹，就跑过来坐在一边看，见沐行歌手脚麻利地下油做菜，看的眼睛都直了，没想到沐行歌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沐行歌先做了豆渣饼，趁烫就让青青端了几块给战颜夕。
战颜夕皱眉，皇家的礼仪是要到饭桌上才动的，在厨房就吃上了，这像什么话啊！
“这豆渣饼就是要趁热吃，冷了就腥了，八公主不吃那就等上桌吧！青青，你们先尝尝！”沐行歌不和她客气，直接让青青她们先吃。
几个宫女早闻到了香味，这些日子跟沐行歌，见她没把皇上和公主什么的放在眼中，也不客气了，端过来几人站着你一个我一个就吃起来。
“哇，真好吃！沐小姐，为什么我娘做的豆渣饼没你做的好吃啊？”元禾边嚼边好奇地问道。
沐行歌看看她，耐心地解释道：“你娘做的是纯豆渣饼，那是因为家里穷，没其他东西放进去。宫里不缺这些东西，我就放了鸡蛋，碎肉，做出来的肯定比你娘单纯的豆渣饼好吃了！”
元禾听了眼神一黯，点点头道：“沐小姐说的是，家里一年难得吃几次肉，哪有肉鸡蛋添进去啊！好吃，等我以后回家，也这样做给我娘他们吃！”
战颜夕眼盯着沐行歌做了一盘豆渣饼，还没上桌就快见底了，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拿了一块道：“你们都说好吃，那我就尝尝吧！”
一块饼很快就被战颜夕吃完了，这饼的确做的好吃，宫里的大厨可从来没做过这道菜啊！
“没了？”她看着空空的盘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呵呵，没了，下次多做点！不过今天好吃的东西很多，你们留点肚子，一会才能装其他东西！”
沐行歌就了油炒鸡，几个宫女都眼睁睁地看着，只见沐行歌一会加点这个，一会加点那个，看的她们眼花缭乱，等炒好，加了水焖着，沐行歌又准备其他东西。
战颜夕边看边问道：“沐行歌，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菜啊？”
沐行歌已经想好了解释，淡淡地说：“这不难啊，我很小就离开家了，为了活的好，什么都要学点，这些都是跟那些农妇学的！”
战颜夕想到沐行歌的经历，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她，就挤出了一句：“你学的再好也没用，贺兰嵛还是背叛了你！你这些本事都没有用武之地！”
沐行歌没看她，边做自己的事边道：“你错了，我学这些不是为了谁，就为了自己。钱财名利都会离开你，可是自己学到的东西永远不会离开你！比如现在，我就算是囚徒，我想吃也不用求谁，对不？”
战颜夕就说不出话，低头想着沐行歌说的话，只觉得有点道理，可又似乎哪里不对！
胡思乱想着，就闻到了香味，抬眼一看，几个宫女都眼巴巴地盯着锅。
“马上就可以吃了，再忍忍！”沐行歌笑着，重起了一口锅，下鱼骨熬着，等鱼汤白了，下菜…
差不多了，把
黄焖鸡盛出来，让青青分成两份上桌，这边又下鱼片，起锅，倒红油…
刷，只见盛好的鱼片红红白白，煞是好看，一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青青她们早摆好了碗筷，鱼一上桌，沐行歌就带头坐下，举筷叫道：“快吃快吃…抢不到就不是我的错了！”
菜都分了两份，战颜夕的一份，其余的都摆到了长桌上，沐行歌坐下就招呼青青她们也坐下。
元禾和战颜夕的宫女眼巴巴地看着，战颜夕不叫坐，她们都要侍候战颜夕吃完自己才能动。
“八公主，这吃鱼不用侍候吧，我这里可没这么多规矩，入乡随俗，你要不介意，就让她们和我们一起吃吧！”沐行歌看到几个宫女的眼神，就替她们求情。
战颜夕见沐行歌的宫女都和她一桌，再看自己的宫女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嗯，去吃吧！”
几个宫女欢呼了一声：“多谢公主！”
几人挤了过去，和沐行歌的宫女坐一起就开动起来，一桌人吃的热火朝天，相比之下，战颜夕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就没那么热闹了。
饭菜的确可口，可是战颜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看向沐行歌，丝毫不顾形象，和那些宫女抢着碗里的东西吃，惹的那些宫女都笑起来。
沐行歌也不在意，笑盈盈地说：“今日大家有口福，还要谢谢八公主啊，要是没有八公主送这些食材来，我们哪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大家可别辜负八公主的好意，都给我吃完，不准剩下！”
青青低头闷笑，沐行歌准备的太多了，这些宫女就算放开肚子吃也吃不完，剩下的自然还有用处呢！
果然，吃到所有人都撑住了，锅里还剩下很多，青青故意叫道：“啊，还有很多呢，小姐怎么办啊？”
沐行歌一拍脑袋，自嘲地笑道：“我太高估你们的食量了，这做多了…公主，倒了可惜，不如公主派人送给门口那些侍卫大哥吧，他们站了一天也累了！”
这人情是送给战颜夕做的，战颜夕一看那么多，倒了的确可惜就点点头：“元禾，你们送去给他们吃吧！”
几个宫女就抬了出去，特意夸了战颜夕，可是这些侍卫也不是笨蛋，哪会不知道八公主一向的风格呢，自然不会领她的情，都想着是沐小姐的功劳。
这以后几天，战颜夕都往栖雁阁跑，沐行歌也不和她客气，想吃什么就开单子让战颜夕送食材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还和门口的侍卫都搞好了关系，何乐不为呢！
战颜夕哪想到自己被利用了，每次来有口福尝到新鲜的菜，还能得到侍卫的尊重，她的心情好的冒泡了。
可这样的好日子过了没几天，战颜夕就被阮依雯叫去了，阮依雯有些不悦，开口就道：“颜夕，听说你这两天都往栖雁阁送菜送肉，御膳房有意见了，说开支太大，这可不好，你以后别这样做了！”
战颜夕一听就冒火了，直了脖子道：“他们有什么意见？我吃的都是自己的份列，他们做不出好吃的，我让沐行歌给我做有什么两样？”
阮依雯耐心地道：“你的份列都超支了，不信你看看他们给我开的单子…”
战颜夕拿过一看，愣了一下问道：“我用了这么多？”
“当然，难道人家还敢冤枉你不成吗？颜夕，你单纯，我是怕你被人利用了才好心提醒你！你也不想想，沐行歌那么聪明，阴谋诡计又多，没好处的事她怎么会做呢？”
阮依雯冷笑道：“先用吃的笼络你，回头她就该提出过分的要求了！你一定要担心！”
“哼，我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吗？我这就去找她去，以后再不去她那吃东西了！”战颜夕怒气冲冲地带人来到了栖雁阁，一进门就让人去搬那些剩下的食材。
沐行歌得到消息，从楼上下来，战颜夕气冲冲地走过去，把单子往她脸上一甩，吼道：“沐行歌，我再不会上你的当了，以后你别想用我的份列收买人心！”
沐行歌愣了一下，弯腰捡起单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淡淡一笑道：“八公主，你就为这个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