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商人也嗅到了强大的气息,晏家还没回来他们就悄悄地回来开业了。而那些逃走的官员,也趁沐行歌没回来,赶着先回来找人托关系见染荷,以夜家的名义打动她,托她向沐行歌说情,想回来任职。

染荷虽然从心里看不起这些墙头草,可沐行歌走前就交待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能回来的她都欢迎,染荷就按沐行歌的指示先安抚这些人,等沐行歌回来再委于官职。

所以等沐行歌回来时,王城已经恢复了大半人气。

听说沐行歌已经说动晏家回来,群臣的信心就更高涨了,做事也更有动力了。

晏家举家迁回来时,王城又热闹了一天,沐行歌给足了晏家面子,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这可是晏家从来没得到过的殊荣,晏老爷子受宠若惊,带家人磕拜谢恩都是心甘情愿的,当即就表示给他们两天时间收拾一下,两天会晏家所有店铺重新开业。

沐行歌当众对晏家做了夸奖,把晏家夸成了爱国爱民的忠义世家,丝毫不提是自己去请他们回来的,一切都说成是晏家对自己的支持,对鬼方的情义。

这无形中抬高了晏家的声誉,让晏老爷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私心里觉得不做点什么也对不起这名头,当即大方地表示要送官府几条战船。

鬼方好的船都被蒙池带走了,这对官府的确不利,海上的防卫力量减弱了,晏老爷子这话一出,让军需处的几个官员只差跪谢晏老爷子的大义。

沐行歌心知肚明,晏老爷子这是拿九牛一毛向自己示好呢,她也不吝啬,大大表扬了一通,还赐了晏老爷子一件黄马甲,终生可以见皇上不拜。

礼尚往来,皆大欢喜。

两日后晏家所有店铺重新开张,沐行歌百忙之中亲自去贺喜,送了一块牌匾,这更是将晏家的声誉推到了极致,那些还没回来的商人富绅一见这架势,再憋不住了,纷纷回来了。

短短半个月,王城所有的店铺都正常营业了,王城重新恢复了生机。

而晏老爷子,这半个月一直在等沐行歌召见自己,谈合作的事,却迟迟不见沐行歌派人来,他有些忍不住了,甚至怀疑起沐行歌是不是诳自己回来,根本没有想过扶持晏家。

他在这种焦虑中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住就托人给沐行歌递个话,托的人还没消息传回来,沐行歌的人倒来了,是魅影,亲自来请晏老爷子,他一见晏老爷子就笑道:“老爷子,你等急了吧!是不是以为皇上忘记答应过你的事了?那你可误会了,我们皇上从回来就为这事忙碌着,这两天终于定了下来,就派我来请老爷子进宫面谈,老爷子请随我走一趟吧!”

晏漓烜当仁不让地陪老爷子进宫,他的目的就比老爷子复杂了点,他是想见沐行歌。

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对老爷子说的,他怎么能告诉老爷子,自己从那天被沐行歌恶整后,经常晚上做梦都会梦见沐行歌。

各种各样的沐行歌,有穿铠甲的模样,有皇上打扮的模样,也有邻家妹妹清纯的模样,更多的是看到她的笑,还有那双明亮的眼…

晏漓烜每次从梦中醒来都很气恼,他怎么会留意那女人呢?不说她的身份,就是她和贺兰嵛,战天钺的不清不白,她也不会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怎么会惦记她呢!

可是不管怎么气恼,他都无法控制自己,有时去店铺里收钱,听到有人议论沐行歌,他都会不自觉地竖直耳朵听着,那女人的一切他都感兴趣,都想知道…

这不正常!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他才会梦见她,多接触几次,看清她的样子,就不过如此了。

怀着这样的心理,晏漓烜和老爷子进了宫,皇宫以前也来过,没什么大的变化,要较真的话,就是更干净了。

“老爷子,这边请…”魅影在前面带路,把两人引进了一个会客殿,两人从没来过这个殿,进去一看,沐行歌一身紫色的衣裙,外罩了一件白色的狐裘,头发束在玉冠中,虽然感觉有点别扭,可是两人也不觉得奇怪,都见识了沐行歌穿铠甲的样子,这打扮已经很正常了。

“老爷子来了!”沐行歌听到脚步声就走过来相迎,笑容可掬,让晏漓烜看了心痒痒的,如果沐行歌不是皇上,只是一般的女人,他不会忍这么久不出手的,不管适合不适合,春风一度是必须的。

“老夫参见皇上!”不用磕拜,老爷子拱了拱手,晏漓烜也学着老爷子拱了拱手,算是招呼了。

“来,这边坐!我知道老爷子喜欢品茶,今日就让人准备了些茶,我来沏茶,老爷子看看我的手艺可过的去!”

沐行歌在茶桌前一

坐,让两位客人坐在自己对面。旁边的宫女送上热水,就躬身站到一边。

洗茶,沏茶都是沐行歌一人亲自操作,晏家爷孙看的眼花缭乱,虽然在家有闲情老爷子也品茶,可像沐行歌这样弄却还是第一次见。

等茶水放在自己面前,他端起来一嗅就惊讶地叫道:“这是岩茶吗?怎么有这么浓的香味…”

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入口甘甜清冽,和自己以前喝过的完全是两种感觉。

“老爷子还行吗?”沐行歌调皮地一笑道:“茶是岩茶,只是我是在皇宫里找到的,都是他们早已经制好的,要是赶上采茶的季节,我亲自制茶,味道会比这更好!”

“哦,难道皇上还懂制茶吗?”晏老爷子有些意外,脱口道:“皇宫里的茶都是进贡的,算是最好的品种,皇上自己制茶难道还比这些老茶农做的好?”

“老爷子有所不知,他们的制茶方法都很老套,虽然进贡的都是好茶,可制茶方法不对,就影响了茶叶的口感。这制茶方法有讲究的,要说起来几个时辰都不够,我就不和老爷子解释了。等明年采茶的季节我有空的话,弄点让老爷子尝尝,老爷子就能比较出好坏了!”

沐行歌又给老爷子倒了一盅茶,随口道:“说起茶,我还欠洛家二爷一次机会呢,等明年弄到好茶,也给他送一些去!”

如影为了救自己,让洛无远吃了那么大亏,说来也算她欠洛无远的,就当弥补吧!

“皇上和洛二爷很熟?”晏漓烜心一动,莫名地有些不喜,战天钺,贺兰嵛,魅影,沉光,现在又加上个洛无远,这女人的生活中到底有多少男人啊?

“以前还算熟吧!现在道不同,他肯定把我当敌人了!”沐行歌自嘲地一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放下茶盅道:“老爷子,今日请你来,是想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老爷子先听我说说我的想法,要是觉得不妥,我们再商量!”

“皇上请说!”晏老爷子端正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这样,我打算把鬼方的怀荣湾和钱林的治理权给晏家,老爷子你觉得怎么样?”

晏老爷子怔了怔,还没说话,晏漓烜就不客气地道:“钱林本来就是我们晏家的,你给我们自己家的东西,还要我们感谢你吗?”

沐行歌挑了挑眉,晏老爷子就沉下脸道:“放肆,谁说钱林是我们家的?晏漓烜,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晏漓烜咬了咬牙垂下了头,晏老爷子陪笑:“皇上,这小子口无遮拦,皇上别和他计较!”

“呵呵,晏公子说的一半是实情,我怎么会和他计较呢!晏公子,我知道你在钱林很有实力,可是之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我代表官府正式宣布钱林归晏家,以后你做事也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沐行歌笑眯眯地道:“还有怀荣湾,两个地方加起来可是比扶摇岛大很多倍哦!”

晏漓烜憋不住,不顾老爷子脸色难看地叫道:“怀荣湾那鸟不生蛋的地方,你也好意思拿来打发我们,把我们当傻子啊!”

如果说钱林很富庶,那和钱林相隔不远的怀荣湾就真是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当地都没多少人,连渔船都很少经过,更不用说有人种植什么的。

沐行歌被他抢白也不生气,一笑道:“那是以前,我要和你们合作的就是改变这地方!你相不相信,一年后怀荣湾会是第二个钱林,甚至比钱林更赚钱!”

晏老爷子心一动,问道:“皇上,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老爷子过来这里看!”沐行歌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摊开了她画的一堆图纸。

晏家爷孙走了过去,一起看向那些图纸,只见纸上画了很多房子,都秩序井然排列好。

“在说怀荣湾和这些图纸之前,我想和晏公子先谈下钱林的治理…”

沐行歌转向晏漓烜道:“晏公子,你觉得钱林现在算不算赚钱?”

晏漓烜得意地道:“当然算!”那些赌场虽然不是他的,却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每家都会给他抽成。

沐行歌淡淡一笑:“如果你所谓的算是指你的抽成,那我还真不敢苟同!晏漓烜,你到目前为止一帆风顺不代表就是成功,如果有一天你碰到比你更有本事的人,你这成功就是一场空了!要真正的成功,就是让谁都扳不倒你!”

晏漓烜听出了些意思,也不再猖狂,虚心地问道:“那怎么做到真正的成功呢?”

沐行歌看孺子可教,就耐心地道:“现在来钱林的客人太杂了,而真正有钱的人却不会去钱林,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晏漓烜嘿嘿笑道:“当然知道,他们怕死!”

钱林每天都有争斗,都有人死,谁会傻到去送死呢!

“那你觉得是赚有钱人的钱容易,还是赚现在那些客人的钱容易呢?”

“当然是有钱人的!现在那些客人都是玩命之徒,赚他们的钱难啊!”晏漓烜这是真心话。

“你有没有想过把有钱人吸引到钱林赌呢?”沐行歌其实是不赞成赌博的,不过既然无法杜绝,她也不反对赚他们的钱,就像现代的赌城,白花花的银子拿来可以做很多利于大众的事。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会来的!”晏漓烜觉得沐行歌在异想天开。

“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沐行歌反问道。

晏漓烜被说的语塞了,抓抓脑袋,不知道怎么反驳沐行歌。

“就像王城,很多人都能安心地生活,钱林的人为什么不能正常一点呢?”

沐行歌耐心地启发道:“这是因为王城有秩序,钱林没有!如果你能让钱林有新的秩序,可以不威胁到他们生命的秩序,你的生意就会好了!有钱人也会自己去的!”

晏漓烜哼了一声:“说的简单,那些人怎么可能听我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什么都去管!”

“不需要你时时去管,你只要建立出新的秩序,拿出你的威慑力改变他们,当形成习惯后,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

沐行歌微笑:“之前你是不用心,你要用心,再加上如果改变能让你赚更多的钱做动力,你一定会成功的!”

晏漓烜斜了沐行歌一眼,问道:“改变钱林和怀荣湾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能把赌场开到怀荣湾吗?”

“当然不,一个钱林就够了,怀荣湾有它更大的用处…你看,我给你们画了规划图…这些房子前面的是店铺,后面的是客栈…这些店铺由你们晏家建造,愿意租还是你们晏家自己用由你们决定,只有一个前提,每个到店铺经营的人,所经营的种类必须是别家没有的!要是整个鬼方都没人卖的更好!奇货可居懂吗?”

晏老爷子心一动,晏漓烜却哈哈笑起来:“那地方鬼都没有,卖给谁啊!沐行歌…不,皇上,你懂不懂做生意啊?”

沐行歌被他嘲讽也不恼,淡笑:“现在是没有,你开起来还愁没有吗?晏漓烜,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和你谈钱林治理的问题,一旦有钱人被你吸引去钱林,你就有商机了…而且钱林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国的船队,他们为什么要去别的国家呢?还不是要去别的国家采买东西,如果你把怀荣建成一个中转站,他们又何须奔波呢?”

说的如此明白,晏家爷孙还不懂的话也不配做晏家人了。

晏漓烜脑子立刻转开了,之前也有贩卖各国物品的经验,却都是自己去寻找,如果像沐行歌说的这样,把怀荣建成中转站,买下各国船队的货物,再分卖给需要的国家,既方便了那些客商不必长途跋涉,自己也可以从中大赚一笔,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他毕竟是经商之人,想问题也全面,这样做的话晏家的确能占大便宜,可是问题也来了,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这些人从何而来呢?

他把担忧问了出来,沐行歌笑道:“我都说扶持晏家了,难道我会不管吗?先期建设我会派人去帮忙,当然你们要给工钱。后期维持治安我也会派军队驻扎,这笔钱就不用晏家出了!”

晏家爷孙在心里直骂沐行歌老奸巨猾,这不等于利用晏家吗?她不出分文,把怀荣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就改变了,还能拿一成的收入,风险全由晏家自己担当,这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两人在心里腹诽,却不是太在乎被沐行歌占这样的便宜,因为比起沐行歌对他们描述的前景,他们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两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还是感觉被沐行歌算计了。

沐行歌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心理,微笑道:“老爷子,晏公子,将目光放长远一点吧!我敢说,你们的经营模式是七国独一无二的,钱林和怀荣湾地理位置特殊,也不是其他人能模仿的,只要到了一定的规模,你们一定会跻身进富豪榜前十的!”

两人想想,虽然没有沐行歌那么乐观,也不得不承认她言之有理,只是两人目光再长远,也无法预测到将来,更无法想象沐行歌给晏家画的这张前景图会如何波澜壮阔…

等怀荣建好,一切按沐行歌说的发展着,等年终结算,晏家一年赚的钱是他们十多年累积的财富,两人看到数字都被惊呆了,不用沐行歌说,晏家老爷子拿了三成收入去感谢沐行歌,说没有沐行歌,他无法想象晏家会在自己手上发展出如此的规模。

沐行歌只收了一成,晏家老爷子不管怎么说,她都拒绝要多余的,最后看晏老爷子不安心,就让老爷子把多余的钱捐给由染荷主办的助学基金会,用这些钱资助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

老爷子听从了沐行歌的劝谏,把钱捐了出去,染荷还带那些孩子去谢过老爷子,老爷子自此到死时每年都从收入中自发地拿出一成资助那些穷孩子。

等他百年寿终,给他送殡的队伍排出了几里,大都是受过他恩惠的人。这长长的队伍感动了晏漓烜,晏漓烜也学着老爷子,每年都拿出收入去资助这些穷人,晏家虽然没成为七国首富,却是七国公认的慈善第一大家。

每个人提起晏家都是称赞之词,晏家出去的人也都受人尊敬。

***

有了晏家做开端,沐行歌也没忽视其他家族,分别上门走访,视对方的诚意扶持各家族。

这样不到一个月,王城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三个月没满,百官就呼吁沐行歌正式登基。

此时已经是年尾,很快就要过年了,沐行歌在百官的劝谏下,决定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正式登基。

日子就定在二十六,有些仓促,染荷和魅影等人忙着准备,还发了不少请柬邀请富绅和名流进宫参观登基仪式。

王城上下都热闹非凡,一边准备着庆祝女皇登基,一边准备过年。

政事在年关都削减了,沐行歌难得地轻松下来,每天上完朝处理完为数不多的奏折后就回宫睡觉。

似乎要把忙碌缺的觉都补回来,她睡的很惬意,染荷也很体贴,她知道沐行歌睡眠轻,一有动静就无法入睡,就交待宫女们没事不准打扰她,连在寝宫里小声说话都不许。

可这日,沉光得到了港口守卫禀告,有一则消息不得不马上禀告沐行歌,就不顾染荷的禁止闯了进来,让宫女禀告沐行歌,说有急事。

沐行歌睡的昏昏沉沉,被叫醒后也有些云里雾里,穿戴后走出去就带了些起床气,往座位上一坐,没问沉光,先让宫女给自己倒了茶,喝了几口才绷了脸问道:“有什么急事?”

“皇上,西溱皇上的船只来到了港口,西溱使者说他们皇上听闻您登基,特来祝贺,说愿和鬼方永修太平,皇上,准不准许他们上岸?”沉光禀道。

“什么?”沐行歌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手一滑,就将茶盅掉到了地上,茶水溅到她脚上,烫的她跳了起来,她却顾不上,惊慌地问道:“战天钺来了吗?”

“嗯,他们就来了一艘大船,上面是挂了皇上的旗帜,派来的使者是白子骞将军!”沉光如实禀告。

沐行歌呆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失态,她慢慢坐了回去,揉着太阳穴思考起来。

战天钺真的只是来祝贺自己登基吗?

按理说七国交往,碰上登基这样的大事,一方来祝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如果是别人来,她不会多想,偏偏这人是战天钺,这就让她不能不想了…

她不是怕战天钺会使什么坏,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谅他也不敢乱来。

可是她就是莫名地慌乱,有一瞬间甚至想让沉光拒绝他上岸,这很幼稚,她都知道,所以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地看向沉光:“我该让他上岸吗?”

---题外话---亲们,今天明天都加了2千哈,战天钺来了,嘿嘿,有好戏看罗!

第158章 我很想你,想揍你

沉光看到她无助的眼神愣了一下,自己的主子何时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啊!这一刻她不再是女皇,而像一个孩子,为未知的事恐惧呢!

“咳…”他垂了头,低声说:“西溱皇上是示好来的,我们要拒绝,会引起其他几国误会…皇上还是允许他上岸吧!不但如此,到王城时,皇上还该去迎接他!”

这就是弱国和大国的区别,如今西溱最强,鬼方不过是弹丸之地,沐行歌要是拒绝战天钺上岸,会让其他几国猜疑的晨。

沐行歌不是不知道,之前这些国家没趁自己根据未稳攻打鬼方,很大的原因是顾忌战天钺,毕竟两人之间有过一个孩子的事众所周知,谁都怕得罪了战天钺的女人被战天钺报复,所以都观望着。

要是拒绝他上岸,那不是告诉这些人两人是仇人吗?只怕战天钺都还没翻脸,这些人就迫不及待了副。

沐行歌想着就有些恼怒战天钺,好好的不呆在西溱,跑来这里做什么,纯属给自己添堵啊!

她终于不情不愿地道:“允许他靠岸吧!我梳洗一下就去迎接他!”

沉光走了,沐行歌磨蹭着梳洗,宫女正给她梳头时,染荷走了进来,问道:“姐,听说西溱皇来了,你是不是要去迎接啊?我能一起去吗?”

沐行歌点点头:“一起去吧!”有人在身边,也好,至少战天钺不好说题外话。

染荷得到允许,赶紧去换衣服。

沐行歌在挑衣服的时候,想了又想,最终没穿皇袍,只穿了一件紫色便服,上面有暗丝线绣的祥云,很华丽,外罩了同色的狐裘,头发用紫色的玉冠挽好,整个人华贵中不失利落。

她带着染荷坐马车前往王城十里亭,随从还有魅影,沉光,几十个侍卫,全是青一色的铠甲装扮。

到了十里亭,战天钺已经到了,老远看到那高大的身影站在亭里负手看着远处的群山,沐行歌一见就放下了车帘,心莫名地乱跳起来。

“姐,那就是战天钺吗?好威武啊!”似乎不知道她的心情,染荷还好奇地看着。

沐行歌没好气地道:“威武什么,等他让你变成亡国奴,你还会说他威武吗?”

染荷惊了一下,垂下窗帘问道:“姐,难道他是来和你抢皇位的吗?可是他只带了十几个侍卫,看着不像啊!”

“他不会先来试探我们吗?要想攻打,随时都能拉来人!你可别忘了,他连南充都能打下,又何况我们呢!”

沐行歌自己说着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战天钺何须亲自来试探呢,他想得到什么消息自有人替他打听。

“姐,你不会是对他有成见吧?”染荷笑了,她如今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女,这些日子的磨炼让她学到了不少东西,她怎么可能被沐行歌三言两语骗倒呢!

她掩唇一笑道:“之前魅影还说有机会要给姐物色个王夫,我看他不错,要是他肯放弃西溱来入赘,姐可以考虑娶他!只有他这样强悍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沐行歌撇了撇嘴,笑道:“他是西溱之皇,西溱你没去过吧,比鬼方大了十几倍,他怎么可能放弃做西溱皇上来鬼方呢!再说了,那男人大男子思想很严重,入赘?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怎么办,他不能丢下西溱,你不能放弃鬼方,你们难道永远不可能吗?”

染荷还是传统的女人,想着沐行歌和战天钺都有过孩子了,这不在一起,沐行歌以后嫁谁呢!

胡思乱想着,马车已经到了,先行的侍卫勒住马,高声道:“皇上驾到!”

其他侍卫全在马车周围排开,沉光下马过来,为沐行歌撩开了车帘。

本是背对着马车的战天钺,听到禀告转过了身,就看到沉光扶着沐行歌的手臂,将她搀下马车。

那张脸扬起来,明亮的眸子落进战天钺的眼眸中,他喉间一紧,不自觉地就想往前走,才挪动了一下脚步又站住了,目光深邃地看着沐行歌。

沐行歌也站在马车前不动,和他对视着,两人都在对方脸上寻找着分别这几个月的变化。

沐行歌发现,战天钺变了些,以前年少轻狂的张扬都收敛了,变得沉稳,而他身上那种王者之气却更浓。

他今日穿了一袭深紫色的王服,上面的暗纹都绣了龙,张牙舞爪地盘在胸前,一条宽边暗色蟒带也是一条游龙,腰侧挂了一块墨玉的龙纹玉佩,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装饰,但已经把他的霸气雍容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已经是一个从少年升华到男人的王者,有了男人成熟的气息,也有了自己独特的魅力…好像他以前也有吧,只是在她眼里青涩了很多,现在这种青涩不再,这人就绽放出自己的光彩了。

她打量战天钺,战天钺也在打量她,好长时间没见,沐行歌似乎又瘦了,长高了些,头发变黑了让她显得白了,也年轻了很多,脸上的棱角也比以前凌厉多了。

在她脸上已经找不出以前那种彷徨,自信的感觉更浓,也因此显得更美…

战天钺见她不动,迟疑了一下终于往下走了几步,对沐行歌一抱手道:“陛下,本皇有礼了!”

沐行歌也绷不住了,学着他的样子一拱手,淡淡地道:“皇上,有礼了!多谢皇上远道而来为我庆祝,先请进城吧!”

说完她侧了侧身,伸手:“请!”

战天钺伸手:“陛下请!”

沐行歌转头走回了马车,带头先进城。

一上了马车,她就垂下了车帘,暗暗舒了一口气,战天钺给人的气势太强,让她觉得在他面前都不能畅快地呼吸。

对面染荷好奇地看看她,笑道:“姐,我觉得你好紧张,怎么,你很怕他?”

“谁怕他啊!”沐行歌本能地分辨道,扭过头,偷偷地掀开一角帘子,看到战天钺骑马跟在后面不远处,白子骞等将领尾随着他。

沐行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在那几个侍卫中寻找,车窗视线有限,看不清,她有些失望地垂下了车帘。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战天钺的事,可是该知道她都知道,菲菲一直跟在战天钺身边,而且听说连子夜和一帮大臣都热心地劝谏战天钺选秀,立后,早些诞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