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沐行歌莫名地又怒了,想起他刚才的霸道,觉得压抑了,她完全相信,以战天钺的霸道,自己要真和哪个男人有什么,战天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自己可以左拥右抱,却不许自己有个男人,这算什么事啊!

她越想越恼火,却无法发泄,绷着脸冲进了寝宫,战天钺还来不及反应,她叫上绣坊的几个绣娘就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战天钺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被玄霜安排坐在大厅里等,左等右等也不见沐行歌出来。

许久,他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才见沐行歌和绣娘们一起走出来。

“礼服呢?”战天钺还想看她穿礼服的样子,却见她穿了刚才的衣服出来,有些失望地问道。

“已经试过了,我很喜欢!皇上,我的事都做完了,我要沐浴休息了,让玄霜送皇上出宫吧!”沐行歌微笑道。

战天钺刚想说什么,见沐行歌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面上露出疲累之色,他心一软,道:“既然累了,那你就休息吧,我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给你祝贺!”

他微微颌首,转身走了,玄霜送了出去,沐行歌站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一个能有怜悯之心的男人,按理说不坏,战天钺看见自己露出的疲累能不纠缠走了固然有自己的风度,可更多的难道不是对自己的关心吗?

她不是没有感觉,可是这男人的喜欢她要的起吗?

哎…伤脑筋啊!

她摇摇头,甩去这些胡思乱想,去好好泡了个澡,就去休息了。

一晚没睡好,老做梦,都是被战天钺欺负的场面,睡到半夜感觉很冷,就醒了过来,才发现窗子被风吹开了,她没有叫人,自己披衣起来关窗,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外面守卫的玄霜听见,赶紧走了进来,边掌等边道:“皇上,好兆头啊,下雪了!”

“下雪了?”沐行歌怔了一下,随即笑了,鬼方人很喜欢雪,觉得雪是吉祥的象征,自己登基下雪,这是喜庆的象征啊!

“嗯,很大呢,之前几场雪都很小,这雪下的好啊!”玄霜放下灯赶紧过来扶她回床上:“快躺着吧,别冻病了!离天亮还早呢,再睡一会!”

“好!”沐行歌乖巧地躺回被子里,玄霜怕她冷,取了一床被子又给她加上,才拿了灯出去。

沐行歌听着她在外面躺下的动静,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有一天玄霜要嫁人,染荷也会嫁出去,到时虽然会有新人进来,可是自己还是一个人,来来往往,最终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去…

她想着,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自己已经算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上人,可是她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啊!

雄心壮志没了,变得有些迷茫,如果不是怕惊动玄霜她们,很想起来去雪地中走走…

她就这样睁着眼,清醒着,等到天亮,听到玄霜她们的动静,她才懒懒爬了起来。

登基仪式是繁杂的,沐浴,更衣,梳头,她像一个木偶任玄霜她们摆弄着,脸上面无表情。

玄霜慢慢发现不对,试探地问道:“皇上,你有心事吗?”

“没!”沐行歌本能地摇头。

玄霜笑道:“如果皇上是担心有人闹事,那大可不必,沉光,魅影早做了安排,不会有人闹事的!”

沐行歌点点头,脑中却胡思乱想着,有战天钺在这,谁敢闹事啊,只怕那人第一个就不答应,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正想着,染荷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沐行歌就笑道:“姐,你好有面子,无戎,东豫都派使者送礼物来祝贺你登基了!东豫太子还亲自来了,长得很威武呢!听说他还没大婚呢,我看这次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沐行歌狠狠瞪了她一眼,还没和她算昨天把自己留给战天钺的帐呢,她还敢提,她冷冷一笑:“好啊,你好好看看,有可能他就是你未来的夫婿呢!”

东豫派人来无非就是想和鬼方培养感情,拉拢了鬼方也好牵制战天钺,她还能不明白这用意吗?

染荷被她一吓,脸色就变了,赶紧跑到沐行歌面前拉着她的手臂乱摇:“好姐姐,不要把我嫁到东豫啊,我才不喜欢他,也不想离开你…我错了,我以后不管你和战天钺的事了,好不好,你别生气!”

沐行歌沉着脸:“现在知道错了?你不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卖了吗?现在也让你尝尝被人卖的滋味!”

“姐姐,我真错了!我给你跪下磕头行不?”染荷作势要跪下去,被沐行歌一把拉住了,她哪舍得让她给自己下跪。

这些日子来,染荷对她的关心爱护比亲妹妹还多,她心里也是真把染荷当一家人了,怎么会欺负她呢!

“行了,以后别擅自做主了!还有你,玄霜,再跟着她胡闹,我真生气了!”沐行歌连玄霜一起骂了。

玄霜心虚地垂了头:“皇上,以后不敢了!”

“好姐姐,你别怪玄霜,都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不高兴,那以后我不乱来了,你快别生气了,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高兴点!”染荷乖巧地取了礼服来:“来,我给你穿上吧!”

明黄的龙袍做成了女装,袖口领口都是金丝绣的凤凰,穿上沐行歌都觉得自己变成金人了,对镜一照,把皮肤显得更白。

因为加冕时要带皇冠,沐行歌发丝上没有任何装饰,一头青丝都规规矩矩地束在头顶。

沐行歌看到头发时,才发现自己忙得忘记了染发,发根有骨指长的地方都露出了白发,这让她有些遗憾又有些疑惑。按理自己的毒都被夜夫人解了,又恢复了武功,头发也该恢复黑色才对,怎么新长出来的还是白的?

“西溱皇上驾到!”外面有人禀道。

沐行歌收敛了胡思乱想,皱了皱眉,战天钺来做什么,不是该直接到礼堂那边等吗?

“行歌,我能进来吗?”战天钺在外面叫道。

沐行歌给玄霜使了个眼色,玄霜就走了出去,不知道对战天钺说了什么,战天钺没再发出声音。

“姐,时辰快到了,我们过去吧!”染荷扶着她,走了出去。

等走出寝宫,才看到战天钺一行人站在门外,外面还下着雪,皇宫里全是白皑皑地一片,很美。

“皇上起驾…”玄霜威武地喊了一声,沐行歌登上凤撵,目不斜视,傲然地往前走了。

战天钺把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那明艳不可方物的沐行歌,值得他赶在众人面前来这一趟。

身后做侍卫打扮的菲菲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很刺眼,捏紧了拳,脸上却笑盈盈地,微笑道:“沐小姐真美,果然做了皇上人都变了,比以前更精神了!”

“嗯!”战天钺随口答应着,大步跟着往前走了,他可不能拉下看她登基的任何细节,否则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菲菲更是恼怒,落后了几步,对一旁的白子骞轻声道:“皇上如此执迷她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几个也不劝劝,就让他这样任性吗?”

白子骞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心下却不以为然,要能劝,战天钺还会在这吗?

他和连子夜还有几个老臣在战天钺表示要来鬼方时就一致反对,可是他们的反对在战天钺面前根本没力,战天钺只一句就堵了:“你们要是在朕面前劝谏朕国事做的不对,朕虚心接受。可是朕早已经说过,朕和沐行歌的事是私事,朕自己会处理。朕再说一遍,希望你们任何人都别插手,也别做什么影响我们关系的事,否则不管是谁,朕都不会给面子的!”

战天钺都这样说了,谁还敢管,也因为如此,连子夜和几个老臣才热衷给战天钺选皇后选妃子,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早点让战天钺大婚,有个家定下来,说不定他的心就从沐行歌那收回来了…

唯一不看好选妃的估计只有洛无远了,他被彭韵打击到了,之前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想要,送上门的女人就一堆,可是人家彭韵怀了他的孩子都不愿意嫁给他,这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女人。

对于战天钺和沐行歌,洛无远将心比心,也不觉得战天钺是皇上,沐行歌就会趋之若鹜地想嫁给他,否则怎么会逃走呢!

战天钺想要沐行歌,或许就是因为沐行歌这些独特之处,那些选来的女人,除非比沐行歌更独特,否则战天钺怎么会动心呢!

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吧,连子夜他们不懂他和战天钺这样的人,他们都不是可以将就的人,不要则已,要,就要自己真正想要的!

洛无远是怀着看好戏的心里,想看看这两人到底会演绎出什么样的结局,也许结果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管如何,这过程一定不会平凡!

这不要钱就能看到的大戏,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第160章 打情骂俏的小把戏

登基仪式很盛大,众官员和社会名流都来了,还有无戎,东豫的使者,华子衿也派了自己大臣来,众人站在红毯的两端,迎接着沐行歌的到来晨。

沐行歌一步步走过红毯,高昂着头,那自信的美丽的脸给众人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而尾随她来的战天钺,也以其独特的高大身材,霸气的王者风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没人议论,可是众人心中都暗自胡思乱想着,战天钺来给沐行歌祝贺,这不是明摆着支持她吗?

晏漓烜也在观察着战天钺,这男人的高大出乎他的想象,那霸气的风度给了他某种压力,同时也让他有些不服,男人的傲气在作怪吧!

他觉得自己也没比战天钺差,有机会的话和战天钺比个高低副。

礼官见沐行歌站到台上,就高声道:“时辰道,登基仪式开始…”

请来的法师就命人取了祭祀的物品供奉天地,沐行歌跪在祭台下,接受法师的洗礼。

一系列规矩逐步进行着,战天钺看到那摆在祭台上的皇冠,心痒痒的,很想为沐行歌亲自带上这皇冠。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按理该有鬼方德高望重的大师给沐行歌加冕。

战天钺只好看着,心里暗想,总有一天,他会为她带上皇冠,只不过那不是皇上的皇冠,而是皇后的玉冠…

正想着,就见大师给沐行歌戴上了皇冠,授了龙杖。

鞭炮声同时响起,众人都拍起手来。

沐行歌在染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众人举起了手上的龙头王杖,高声道:“从今天开始,我沐行歌就是鬼方的女皇…多谢各位来为朕庆祝,请各位放心,朕一定会让鬼方强大起来,不会辜负各位对朕的期望!谢谢!”

众人又拍起掌来,掌声停,东豫太子钟离钦看了一眼战天钺,没动。

有些人却肆无忌惮地看向战天钺,战天钺微微一笑,往前走上了红地毯,这第一个给沐行歌祝贺的人当然只能是他。

他身后十几个侍卫抬了送给沐行歌的礼物跟着走了过去,礼物很多,最前面的四个侍卫抬了一只大箱子,后面的侍卫手中也各有礼物。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揣摩着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七国第一强国的皇上出手,不会小气吧!

“陛下,恭喜了!”战天钺站在台阶下对沐行歌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侍卫:“朕给陛下挑了些礼物,陛下看看可还喜欢!”

“多谢皇上!”沐行歌偏头对玄霜道:“去收下吧,皇上送的礼物,可要好好保管!”

“是!”玄霜一挥手,几个侍卫走了上来。

战天钺不慌不忙地道:“陛下,你不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吗?你要不喜欢,那朕就惭愧了!”

“打开吧!”沐行歌示意道,边趁人不注意白了战天钺一眼,这家伙不显摆活不了吗?这明明就是来炫富的!

几个侍卫先打开了最大的箱子,只见一棵有人高的红珊瑚出现在众人眼中,识货的人一见就惊讶地失声叫了出来。

珊瑚虽然在鬼方很常见,但懂珊瑚的人都知道,珊瑚要长成这样需要上万年,而且珊瑚容易断,一般大户人家收藏的能有一两尺高都价值上百万,这有人高的珊瑚,那要值多少钱啊!

战天钺真是大手笔,就连晏漓烜也被战天钺这一手惊了一下,战天钺对沐行歌真是大方啊!

沐行歌也怔了一下,她是鬼方皇上,怎么不知道这珊瑚的价值呢!

“喜欢吗?”战天钺献宝似地问道。

沐行歌点了点头,能说不喜欢吗?就算不喜欢,也不能不给战天钺这面子啊!

战天钺笑了,带了几分宠溺地道:“喜欢就好!也不枉我费了一番功夫弄来!”

后面的礼物和这红珊瑚相比就逊色了许多,有上好的绸缎,首饰,林林总总几大箱。

最后一件礼物和这些相比就很小,装在一个盘子里,用绸缎盖着,侍卫送过来,战天钺亲自接了过来,捧到了沐行歌面前,亲手递给了她,边道:“算是物归原主吧!你走时没带走,我给你送来了!”

沐行歌伸手掀开绸缎,看到了象牙雕“花好月圆”,她怔了一下,接了过来。

“花好月圆…我希望我们也有这样的结局!”战天钺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沐行歌装作没听见,回身递给了玄霜,这家伙送这么多东西,没说是给嫁妆就好了,她还能期望他说什么呢!

有战天钺带头,其他的使者都纷纷上前送礼祝贺,只是和战天钺的大手笔相比,其他人送的就不值一提了。

000代表晏家给沐行歌祝贺,送上了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

战天钺看到,瞟了晏漓烜一眼,晏漓烜接触到他的视线,莫名地心就抖了一下,这男人的眼神好冷啊!

只是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晏漓烜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两人之间瞬间就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战天钺的眼神更冷,这晏漓烜的大名他听过,听说沐行歌为了扶持晏家,经常和这男人来往,战天钺就调查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虽然不知道晏漓烜对沐行歌有什么心思,可是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战天钺还是怕两人接触多了日久生情,所以才不顾一切赶来,借祝贺的名义警告沐行歌,也顺便警示这些野草。

沐行歌是她的,别动不该动的脑子。

现在一见这男人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战天钺敏感了,这男人难道已经和沐行歌有什么了吗?否则怎么对自己这种态度?

他眼神更冷,如冰箭一般逼视着晏漓烜,那霸道的气场也肆无忌惮地放开了,晏漓烜虽然还在和他对视着,在这强大的气场笼罩下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正在这时,沐行歌也察觉到了两人紧张的气氛,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一步,隔开了两人,对晏漓烜微微一笑:“晏公子,回去替我向老爷子问好,等我有时间再去拜访他!”

晏漓烜暗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皇上记挂着老爷子,老爷子也记挂着你呢!我来时他还让我向你问好呢,说你公务繁忙,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嗯,谢谢老爷子记挂!”沐行歌点点头,又去招呼下一个祝贺的客人。

晏漓烜趁机走了下去,却感觉到战天钺的视线一直在尾随自己,如影随形,这男人盯上自己了!

呃,晏漓烜一时有些懊恼,并不是说他怕了战天钺,却是记起自家老爷子的话,做生意和气生财,别惹不该惹的人…

战天钺要是盯上自己,那不是给晏家找麻烦吗?

这男人要是和自己单打独斗,他不见的怕他,可就怕他倾国之力对付晏家。

晏漓烜回到原位,抬头看到沐行歌,忽地在心里一笑,他怎么被战天钺吓傻了,可别忘记,晏家是沐行歌扶持的,战天钺要动晏家,哪还得问沐行歌同意不!

呵呵,以这男人对沐行歌的态度,只怕不会为了晏家得罪沐行歌吧!

有意思!晏漓烜有种看戏的兴奋了,这两人如果斗起来,谁胜谁负呢?

武力上沐行歌肯定不是战天钺的对手,可是她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手段!见多了楼子里那些女人的招数,晏漓烜可不觉得沐行歌是女人吃亏,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狠呢,而且手段层出不穷。

沐行歌和她们相比只怕更胜一筹吧!

台上一直盯着晏漓烜的战天钺突然见晏漓烜对自己诡异地一笑,不知道为何,他的汗毛竖了起来,这男人笑的好诡异啊!

胡思乱想着,沐行歌该接待的人都接待完了,回头一看,战天钺还杵在台上,那模样就像和她一起接受众人的祝贺,这让她很无语,这人也太心安理得了吧!做客人也该有客人的本分啊!

“皇上,我准备了酒席招待大家,皇上可以先过去用膳了!”沐行歌婉转地提醒。

“哦,好!”战天钺也不啰嗦,点点头,先走了。

沐行歌暗舒了一口气,这才带着玄霜等人先去换衣服。

***

宴席分两场,午膳是便席,下午才是正席,用了午膳,礼官安排的节目是看戏,因为外面下雪,戏台设在大殿里,沐行歌不是很喜欢这老掉牙的戏文,作为东道主,却不得不陪同。

座位按官阶划分,作为皇上,战天钺和东豫太子钟离钦和沐行歌坐在最前面。戏还没开演,钟离钦就和战天钺攀谈起来,大意就是示好。

沐行歌在

旁边听到钟离钦暗示战天钺自己的妹妹还待字闺中,就撇了撇嘴,这些人都是把婚姻当工具啊!

这把妹妹嫁给战天钺,两国就能永修太平吗?只怕该打还得打!

战天钺礼尚往来,也推荐八公主战颜夕,把自己这个八妹夸的人间少有,世上难求,沐行歌差点不给面子地笑出来,就战颜夕,也能说贤惠淑德,人间少有吗?

战天钺还真虚伪!她在心里腹诽着,更感觉这人满口胡话,不可信。

戏就在这无聊难耐的时候开演了,听到那锣鼓声,沐行歌突然觉得不是那么无聊了,比起这两人的虚伪,这戏好多了!

大殿里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被冲出来的一队美人吸引住了,这是戏班子为了迎合沐行歌的身份特意找的戏本子,大意和花木兰代父从军差不多。

沐行歌一看就知道结尾,虽然对故事情节没什么兴趣,看看美人也行。

她看着,突然手被人握住了,转头一看,战天钺看着戏台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挣了挣,挣不开就有些恼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好用另一只手,就用指甲戳战天钺。

可是这哪有力啊,倒挠得战天钺有些发痒,他也伸手指去阻挠沐行歌,两人手指相斗,你来我往,而目光都看着台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沐行歌斗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这哪是斗啊,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啊!

她的脸有些红了,瞥了一眼战天钺,却见他唇角含笑,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脸更红,调开了头,却看到站在侧面的几个侍卫中,菲菲正盯着他们。

这一眼,沐行歌看到她眼中的妒忌和恨意,虽然菲菲看见她转过头就收敛了,可是沐行歌还是看到了。

她怔了一下,随即收回了目光,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她倒没把菲菲放在眼中,可是菲菲为什么妒忌和恨她呢,说穿了就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菲菲是怕自己抢走战天钺啊!

想到这个男人已经有菲菲,还有没进宫的那些女人,却还纠缠自己,她一阵厌恶,对战天钺更没好感了,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地把手抽了出来。

战天钺正沉浸在这小把戏带来的愉悦感觉中,被她挣脱出去就愣了一下,转头看她,就见到她脸上没有掩饰的厌恶,战天钺的心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有些受伤,她竟然厌恶自己碰她?

这是一种打击,没有什么比自己在乎的人厌恶自己更令人沮丧的,战天钺虽然还不至于沮丧,可是一瞬间的难受却是难免的。

他敏感地乱想起来,难道沐行歌从心里就排斥自己?不愿意和自己相好?还是她心里已经有人?又或者她还在想着贺兰嵛?

当日肌肤之亲是个意外,几次相吻也不是她主动的,全是自己占据了主导,她是被迫接受的…这样想着,战天钺头一次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了。

他是喜欢她,可是如果这种喜欢只是单方面的,那也没意思,他要的是两情相悦,要的是她眼里心里都有自己,而不仅仅是身体的臣服…

战天钺越想越乱,想到菲菲一直固执地说喜欢自己,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心,他永远都不可能对菲菲回以那种喜欢。

难道自己对沐行歌就如同菲菲对自己,都是在守望一份永远没有回应的感情吗?

在打仗国事方面从来对自己自信满满的战天钺第一次没自信了,他虽然强大,可还是一个普通的人,按现代的观念,只是一个对情事情窦初开的少年,他对感情没有经验,又怎么了解如何追一个成熟的女人呢!

沐行歌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比以前的沐行歌经历更多,也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成熟,两辈子加起来,她的年龄都可以做战天钺的母亲了,她这样的成熟又岂是战天钺能了解的。

两人都各怀心思,胡思乱想着,戏台上演了什么谁也没注意,等听到雷动的掌声,才霍然一醒,戏唱完了。

沐行歌赶紧跟着鼓掌,招来玄霜让她打赏,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坐在这继续受煎熬了。

戏唱完,各位宾客可以自由活动,赏雪、赏梅,喝茶,聊天,沐行歌象征地应酬了一会,就带着玄霜等侍女回到了寝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