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欧将军,送皇上出宫!”沐行歌点点头,给了战天钺一个笑。

战天钺也回了她一个笑,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边道:“你想要什么聘礼?”

“等我好了再讨论…啊…”沐行歌话还没说完,喉咙被战天钺掐住了,欧如柏一见拔出剑就冲了进来,吼道:“战天钺,你想做什么?快放了皇上!”

“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立刻掐死她?”战天钺手一紧,手中的沐行歌立刻无法呼吸,瞪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求饶地看向战天钺。

欧如柏不敢往前,气急地叫道:“战天钺,你要杀了皇上,我发誓,你绝走不出皇宫!”

“皇上?就她这模样,她会是沐行歌?你真当朕那么好骗吗?说,她到底是谁?沐行歌在哪?”战天钺吼道。

“她就是皇上,战天钺,我不懂你说什么,你快放了她!”欧如柏强硬地叫道。

“不说是吗?那你就看着她死!”战天钺猛地一掐,手中的女子脸立刻发紫,无助地看着他。

“你住手…她明明就是皇上…你这疯子…”

欧如柏还没说完就见战天钺劈手就向女子的天灵盖击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叫道:“住手,她是皇上的表妹沐卉,你要杀了她,皇上决不会原谅你的…”

“肯说实话了!”战天钺腾地把手中的女子一抛,欧如柏赶紧冲上去接住了沐卉,沐卉已经吓晕过去,欧如柏又急又气,把沐卉放回床上,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朕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呢?沐行歌呢?”战天钺咄咄逼人地问道。

欧如柏抿紧了嘴瞪着他,不说话。

战天钺没耐心了,嘲讽道:“弄了个假皇上在宫里,欧将军,你是想图谋不轨还是已经得逞了?说,沐行歌是不是被你杀了?”

他捏紧了拳,只要欧如柏敢说是,他一定会用这拳砸碎他的脑袋的。

“钺皇千里迢迢来帝都,又为了什么呢?是想趁我们皇上受伤趁虚杀了她,还是想要我们北俞的江山呢?”欧如柏针锋相对。

战天钺皱起了眉,冷笑道:“朕做什么需要向你报告吗?”

“本将军做什么也轮不到钺皇指责!”欧如柏也有样学样。

明玉在外面听着两人唇枪舌剑,你讽我刺,忍了半天忍不住了,冲进来叫道:“欧将军,钺皇你们别吵了,现在不是互相试探的时候,你们先放下猜疑,信任彼此一次吧!欧将军,我可以给钺皇担保,他来看皇上决没有恶意,他想杀皇上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的!钺皇,我替欧将军担保,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决没有背叛皇上的意思。你们两都信我一次,对彼此坦诚吧,否则你们再猜疑下去,会害死皇上的!”

战天钺停住了,看着欧如柏问道:“沐行歌不在宫里?”

欧如柏反问:“你对北俞没有野心?”

“你们北俞我想要,我自己会来打的,就算要,现在也不是时候,有什么比让沐行歌活着替我消灭武康更好呢!”战天钺嘲讽道。

欧如柏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信了战天钺,沉声道:“她没回来,在路上遇到暗算,一个侍卫替她挨了一剑死了,皇上将计就计,让我们对外说她受了重伤送回了王城,她自己带了沉光他们过了红水河,去找武康去了!”

“混账!你们就让她这么去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武康招了很多杀手杀她,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战天钺吼道。

欧如柏垂了头:“开始不知道,回来后才知道,我已经让人去保护皇上了,我不能走,只有让那些人相信皇上在宫里,她才安全。”

“所以你就找了这么个笨蛋来冒充沐行歌!”战天钺气得想骂娘,这女人连沐行歌一半都比不上,欧如柏怎么就指望她骗过那些杀手。

“沐卉是皇上挑选的,特别训练过,声音神态都惟妙惟肖,如果不是钺皇太了解我们皇上,我相信没几个人能发现破绽!”欧如柏冷静地道。

战天钺脸色稍缓,的确,他才听到沐卉的声音时也以为是沐行歌本人,凭这一点就能骗过很多人。而且,自己也是听说沐行歌被送回王城才赶来的,那些杀手不明真相,被骗来也很正常。

想到这,他暗暗庆幸,这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来了王城,这间接地就告诉了这些人,沐行歌在王城。这也算无意中帮了沐行歌。

“宫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皇上是假的?”战天钺冷静下来,问道。

“除了外面这几个宫女,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沐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来探视过几次,都被沐卉敷衍过去了!”欧如柏道。

“很好,你一会把我来了的消息传出去,我今晚就住在皇宫里,明天我会离开,我的一个侍卫会留下,扮成我继续留在宫里,欧将军,你懂我的意思吗?”战天钺挑衅地看着欧如柏。

欧如柏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钺皇的意思是要帮我们皇上继续把这出戏演下去?”

“没错,这样虽然不能帮她把所有杀手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至少能吸引大半,这样她的威胁就会少了很多。欧将军,你要竭尽所能保卫皇宫,这帝都的杀手就交给你了!我希望,等她回来,这里已经没有刀光剑影!”

“嗯,只要他们敢来,本将军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欧如柏坚定地道。

“这女人的胆识你再训练训练,虽然是假的,也别给沐行歌丢脸!”

战天钺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沐卉,摇摇头走了出去:“给我重新找个房间,把我的侍卫都叫进来,我安排完就走!”

欧如柏赶紧去安排,战天钺把明玉先叫过去,问道:“她对你怎么样?”

明玉苦笑:“皇上虽然留下我,还是不信任我,她对你成见太深,总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帮你说话!”

战天钺也跟着苦笑:“贺兰嵛都死了,她还放不下防备之心吗?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信任我呢!”

明玉忽地一笑:“皇上又相信她吗?你们谁也不肯相信谁,又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呢!”

“我…”战天钺顿了一下问道:“上次我离开鬼方不告而别是有急事,不是不相信她,她…说什么了?”

明玉又笑了:“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也不会把皇上说了什么告诉你…钺皇,我老家有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明玉做事无愧于心就行了。我不知道你们两闹什么,也不懂你到底对她有什么目的!我只想说,如果你对她用了真心,就多拿出点真诚来!否则,放弃吧,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我还不够真诚吗?”战天钺失笑:“你在我那呆的时间不短,就算我没说,你看不到我对她的心吗?”

“天下人都看到了你封了菲菲为媛妃!只这一条,皇上就不会允许自己和你有结果!钺皇…你说你了解我们皇上,可你问过自己,你了解她多少?你眼里容不下她身边的男人,她眼里就能容的下沙子吗?”

明玉淡然地道:“别说她的身份是一国之君,就算不是,以沐家大小姐的骄傲,她也不会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否则也不会被沐安瑶和贺兰嵛逼迫到那种境地。钺皇,我说的真诚就是指这个…如果你做不到只要她一个,那就放手吧!这样皇上和你也不会水火不相容,你们都能有好结局!否则,你总有一天会害死她的!”

战天钺愣住了,沉默了半响反问:“不会是她害死我吗?”

明玉摇摇头:“皇上不是你的对手!不管世人怎么传言她狠毒,你和我都知道,她的弱点就是她还有慈悲!这样说也许有出卖皇上的嫌疑,但我不在乎了,我相信钺皇对皇上的真心,就替她赌一次吧!我希望你们都能赢!”

战天钺又沉默了,明玉看看他,默默地转身走了。

***

战天钺安排了司空昱的手下代替自己,又和欧如柏谈了一晚上,两人虽然还看不惯彼此,对援救沐行歌的事却是出奇的一致,确定了方案后,战天钺没等天亮就带着司空昱等人离开了王城。

这次,战天钺动用了自己在北俞的人马,兵分几路齐赴红水河,为了掩人耳目,战天钺扮成了一个客商,十天后一行人过了红水河,来到了红水河附近最繁荣的南镇。

此时虽然已经立了春,可是南镇因为地理位置,还是冬天,战天钺他们到的头天,才下了一场雪,积雪还没化,整个镇子都是白皑皑一片。

战天钺和司空昱等人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司空昱立刻就出去找人打听消息,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沐行歌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南镇,没有离开的迹象,也没有活动的迹象,似乎藏匿了起来。

战天钺一看到这消息就寻思开了,难道沐行歌感觉到了危险,或是被那些杀手寻到了踪迹,迫不得已才躲了起来?

他立刻派人打听,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说没发现有杀手到了南镇。

这消息更让战天钺不安,像毒娘子和巫马大先生这样的高手,就算从探子面前走过去也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向媛说过,真正的高手都善于伪装自己,也许你觉得无害的一个妇人,穷儒,甚至小孩,和尚都可能是绝顶杀手,稍不注意,这些人都是要你命的阎罗…

第178章 我不会放手的

这闹市就是这些阎罗最好的隐藏地,沐行歌就不懂这道理吗?巴巴地送来,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战天钺揣摩着沐行歌留在南镇的用意,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南镇虽然繁华,却不是什么军事要地,沐行歌就算为了躲藏,也不该挑南镇啊!

难道南镇还有自己不了解的用处吗死?

战天钺静下心来,让人去收集南镇的风俗人情、地理杂记,他要再好好研究一下这地方,看看是什么吸引了沐行歌…竟…

这一研究,战天钺发现了一个被自己疏忽的地方,这里离武康的王城,也是他的家乡只有一百多里,而武康的外祖就是南镇的人,不但如此,武康还有一个儿子留在南镇。

这儿子严格来说没有被武家承认,他是武康和妹妹所生,从生下来就被武康的外祖关在了一个山洞里,长年不见天日,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传言说这孩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学的一身好本领,还有传言说这孩子早已经远走高飞,不知去向…

不管哪种传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武康的外祖从武康做了那种事后就和武康断绝了来往,这次武康称皇,武康的外祖也没去捧场,对外只说没有武康这个孙子。

这外祖辛老先生是个老学究,参加了科考十多次都没及第,一气之下再也不参加科考,自己办了个学堂专收那些贫困人家的孩子教授知识,门下弟子众多,南镇的百姓都很敬重他。

沐行歌不会是想从辛老先生这打开击败武康的道路吧?

战天钺对武康的认识是这人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他手段狠辣,做事没有原则,对手下的人也凶狠无比,这次能以极快的速度让贺兰嵛吃亏靠的就是亡命之徒的性格,还有他从朱崖带出来的几个得力的弟兄。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听人劝,沐行歌要靠辛老先生打开击败武康的路明显是不靠谱的。

战天钺转念一想,沐行歌很聪明,自己能想到的,她不会想不到,那她来南镇又是为什么呢?

战天钺一边让司空昱的人去监视辛老先生的家,一边派人暗中观察来南镇的客人,特别是客栈里的陌生面孔,想赶在那些杀手前面先找到沐行歌。

司空昱的人出去打听,战天钺留在客栈无所事事,索性带了司空昱,两人来到南镇最有名的酒楼用膳。

雪没化,酒楼里吃饭的人却不少,两人去到已经没有空位了,站在廊下等了半天,才有张空桌,还是在楼下。

司空昱进去看看,出来道:“楼下很吵,要不换一家吧!”

“不用换了,看这样子,就算换别家也不见得有空位,将就一下吧!”战天钺带着司空昱走了进去。

果然很吵,一进去就看到很多人,喝酒划拳,或在高谈阔论,声音噪杂的让战天钺蹙起了眉,这个繁华的小镇,还真是各色人等都有啊!

“客官这边请…”小二将两人引到了空桌旁,战天钺坐下时就感觉很多目光向自己投来。

他心一动,自己注意那些杀手,怎么知道那些杀手不注意自己呢!自己这身高就异于常人,就算穿了富商常穿的平凡衣着,那也是惹眼的。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司空昱点了几个菜,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低声笑道:“你就不该来,你这一来,人家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了!”

战天钺哪会承认自己失策,淡淡一笑道:“我就算不来,他们也会注意到我的,那还不如站到明面上,让想找我的人来找我算了!”

这想找的人,除了沐行歌,还会是谁呢!

司空昱给了战天钺一个白眼,却不敢打击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就怕想找的人不来,不想找的人倒来了!”

战天钺也不计较,等酒菜上来,亲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和司空昱倒了酒,就和司空昱对饮起来。

两人若无其事地谈论货物,慢慢,关注两人的目光都移开了,酒楼重新热闹起来。

战天钺眼角不动声色地把整个楼下的客人都扫了一遍,除了几个一看就像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其他的看似都很正常。

战天钺却不敢掉以轻心,又从头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异常,他想着难道是自己多疑吗?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巫马大先生和毒娘子?

正想着,就见楼梯上走下了一人,那人边走边回头看,似乎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战天钺看过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不是沉光吗?

只见他没做任何伪装,只穿了一身青衣,带了一顶草帽,帽檐压的很低,可是抬头的一瞬间,战天钺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沉光回了一下头,才蹬蹬地跑下了楼,战天钺见他手上提了一个食盒,很快走到门口就走了出去。

战天钺没动,眼角扫到有几个人跟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一会,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孩子,也跟着走了出去,往沉光离开的方向去了。

“还挺热闹的!”战天钺在心里冷冷一笑,沉光有那么傻吗?怎么可能把杀手引到沐行歌的住所,只怕这是沐行歌的计策吧!

“要跟去吗?差不多了!”司空昱轻声问道。

“不,这里太吵,和掌柜的说我们换楼上去吧!”战天钺平静地道。

司空昱不解地扬眉,看到战天钺肯定地颌首,不得已只好去找掌柜的商量。

掌柜的一看两人气度不凡,二话没说就给两人换了,两人先上楼,店小二把两人的酒菜端上去。

战天钺才走上楼,就感觉清净了不少,上面就几桌客人,毕竟是小镇,没什么雅间,在座的客人都一览无遗。

靠窗空了两张桌子,两张桌上的剩菜还没收拾完,战天钺和司空昱站着,等店小二收拾,借这功夫,他把几桌客人都打量了。

坐在靠近楼梯的是一个老者,桌上放了两碟小菜,老者穿的很穷酸,满脸皱纹,身边还放了一支拐杖。

坐在正中的是三个男子,看着也像商贩。

而坐在他们隔壁的是一对年轻夫妻,那小娘子已经有了身孕,大腹便便的,两人脚下放了个大包袱,看样子像来偷亲的。

最后一张桌,坐了两个男子,战天钺目光一扫,正和其中一人对上,他心头一跳,唇角不自觉就勾了起来。

就算那男子扮的很丑陋,皮肤黝黑,他还是一眼就从那双眼睛认出了那是沐行歌。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战天钺很庆幸自己一来就选了这家酒楼,否则岂不错过了。

“阿昱,坐吧!”他收回目光,见店小二已经收拾好桌子,就拉着司空昱坐了下来。

沉光已经走了,坐在沐行歌旁边的男人战天钺看不出是谁,只是从沐行歌没走来看,她顾忌的应该是这楼上的人。

这其谁是她最大的威胁呢?

战天钺一边喝酒,一边琢磨着,以他和司空昱再加上沐行歌,对付楼上这几人有多少胜算呢?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杀手,有没有识破了沐行歌的伪装呢?要是没识破,自己冒然动手,会不会坏了沐行歌的事?

“阿昱,一会你去买点桂花糕,回头给夫人带回去,记得,一定要景春堂那家的!行歌…夫人就喜欢那家的桂花糕!”战天钺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没发现自己无意中说出了沐行歌的名字。

司空昱一怔,反应过来赶紧往四周看看,等看到没人注意,才轻轻扯了扯战天钺的衣角,微笑道:“爷,一起去吧,你也别喝了,你忘记出门时夫人交待过让你少喝酒的吗?你在下面都喝了一壶了,回去夫人该不高兴了!”

“她就爱管我…好吧,我不喝了,我们一起去!”似乎被司空昱提醒,战天钺才感觉到自己失言,喝完杯中的酒就起身道:“走吧!”

司空昱在桌上放下几块碎银,就尾随着战天钺往楼下走,两人一下楼就像沉光一样疾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门,战天钺眼角就瞥见那三个男子跟了下来。

额,这酒楼里到底有多少杀手啊!沉光都引走了不少,怎么还有人呢!

战天钺对司空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走出酒楼就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那三个男人也分开追了上来,战天钺专挑偏僻的地方走,走过两条街,除了一直尾随着自己的两人,没见其他人跟来,战天钺有些急躁起来。

这两人明显不是厉害的角色,否则也不会一直跟着自己,这么说,让沐行歌顾忌的人还在酒楼,他不能再和这两人耗了。

战天钺继续往前走,才过拐角,他猛地一跃就上了屋顶,那两人跑过来时,他手一挥,两枚暗器就飞了出去,两人骤不及防就倒在了地上。

战天钺跳下去,一手抓了一个就提到了房顶上,他迅速搜了两人的身,除了刀剑和十几两银子,两人身上再没其他值钱的东西。

战天钺哭笑不得,敢情这三人还真是为钱来杀人啊,可笑,什么本事都没还敢来冒险!

他不再耽搁,下了屋顶就赶紧回酒楼,只是才到酒楼那条街,就见酒楼里那些客人都跑了出来,二楼有浓烟在往外冒,还伴随着打杀声…

“坏了!”战天钺顾不上暴露,飞身跑了过去,酒楼门口都是人,拼命地往外跑,他根本进不去,一急,他跑到街上,一拧身纵上了二楼。

只见浓烟中,刚才和沐行歌坐在一起的男子正和那对夫妻搏斗着,而那老者和沐行歌都不见了。

“你主子呢?”战天钺吼道。

那男子扭头看了看他,刚想开口就被浓烟呛得直咳,战天钺一见,拔出剑就冲了上去,帮男子扛住了那对夫妻的攻击。

男子缓过气来,仓促地道:“主子被那老人抓走了,他们往南走了!”

战天钺一听,撤回剑就从窗口飞了出去,上了对面的屋顶,就顺着南边追去,没跑多远,他突然站住了,转身又往北边追去。

一路追赶,都出了镇口,也不见沐行歌的身影,战天钺又急又气,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吗?

他站住了脚,看着前面的山岭,思索着,一会,他一狠心往山岭掠去,进了山,很快就在雪地上发现了足迹,很浅的几行,都往山里去了。

战天钺冷冷一笑,对自己又充满了自信,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迅速往山里追去,并在沿路留下了给司空昱的暗号。等追上山峰,就听见高处有打斗声,还伴着骂声。

战天钺侧耳一听,就听见一个女人骂道:“巫马,你别不要脸,沐行歌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凭什么和我争,你识趣的话就离开,否则我们决不会对你客气的!”

一个男音笑道:“沐行歌都躲到了林子里,你们有本事就去找啊!谁先找到就算谁的!找不到,你先发现也没用是吧!”

“别废话,如果不是你在这缠着我们,我们早找到了!巫马,沐行歌狡黠多端,你再阻拦,她要跑了我们又要费功夫去找她,她现在来了帮手,战天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们要是汇合在一起我们想杀她就更难了!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我们一起找她,等杀了她,赏金对半分,怎么样?”女人道。

“我从来不和人合作!两条路你们自己选,一是你们离开,第二条就是死在我剑下!”巫马霸道地道。

战天钺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巫马先生很神秘,向媛说他杀人和自己的风格一样都是一击而中,怎么可能和人呈口舌之争呢!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巫马啊!

正想着,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即那女人尖叫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巫马…暗器上有毒…”

“咚…”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抛下了山崖,紧接着响起了那男子的怪笑声:“嘿嘿…我当然不是巫马,如果不是扮成他的样子,你们又怎么会顾忌我呢!哈哈…”

紧随着又两声巨响,又有人掉下了山崖,战天钺悄悄探出了头,就见山崖上只站了刚才那个老者,只见他拍拍手,低笑道:“沐行歌,你还往哪里逃呢!出来受死吧!”

沐行歌在哪?

战天钺偷偷打量山崖上,只见到处都是大石头,只有几棵瘦小的树,树后面根本藏不住人。

那老者也和他一样打量着,一会,老者起身一跃,就跳到了一块石头上,战天钺的心提了起来,不自觉就抓住了手中的暗器。

“沐行歌,你藏不住的,快出来!”那老者看看大石后没人,又转身叫道:“我已经发现你了,快出来!”

战天钺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人是白痴还是当沐行歌是白痴啊,会上这种当才怪!

老者又跳上了一块大石,这次战天钺不急了,他看出这人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不知道沐行歌藏在哪…

只是他的心还没落下去,就见老者突然一笑,走到了山崖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

战天钺的视角无法看到老者看到的,可是却从他的笑容知道了他看到的,他再忍不住,飞出了一把暗器。

老者却似

身后有眼,身形一矮,跟着也挥出了暗器,还笑道:“沐行歌,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暗算我…看招…”

暗器飞了过来,战天钺慌忙一闪,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了身后有风声,那凌厉的杀气让他一惊,脑中就一片空白。

不管前面后面,这两人都是自己平生最大的劲敌,他避得过一人,能避过另一人吗?

“卧倒…”突然沐行歌的声音钻进了耳中,战天钺本能地爬到了地上,就这一瞬间,他看到了沐行歌从悬崖下飞了起来,手中的剑旋转着越过那老者往自己身后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