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行歌知道乌大叔来了又走了的事,心情很复杂,她有种直觉,乌大叔是在避着自己,她有心想叫沉光去把乌大叔追回来,可是想想又放弃了。

乌大叔避着自己,如果理由就是自己想的那件事,那么她不见也罢!不见不能问个清楚,至少心里还能幻想,要是知道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就顺其自然吧,也许自己想的事不会发生呢!

染荷走了,热闹的皇宫就冷清了,沐行歌才呆了一天就有些受不了,次日按时上朝,找些事做就不用去想那么多。

她召集大臣,把北俞开新科考的事让大家讨论,选出了适合鬼方的科考项目,就让各部官员先下去考察。

下朝她留在了御书房,翻阅了这些日子染荷管理批阅的奏折,结果发现小丫头做事很有自己的风范,该狠的狠,果断利落,决不拖泥带水,她微微一笑,晏漓烜估计就是从这些事中发现了染荷的优点,以这样的做事风格,管理一个晏家有什么难的!

她看了一天奏折,把其他奏折也批阅了,天黑才离开了御书房。

次日,沐行歌带了明玉等人前往钱林视察,没有通知晏漓烜,可是上船时,晏漓烜还是带着染荷赶来了,说要陪同沐行歌前往。

沐行歌笑道:“你们才新婚就别跟着我跑来跑去了,去过两人世界吧!”

晏漓烜笑道:“姐要去钱林,刚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就搭姐的船去吧,也趁机让染荷熟悉一下晏家的产业!”

沐行歌斜了他一眼,嗔道:“这成亲还没几天,就想着让我家染荷帮你啊,晏漓烜,我可警告你,可别累着她,否则我是不依的!”

“不敢不敢!我可记着姐是皇上,染荷是公主,借我天大的胆也不敢累坏皇上的妹妹啊!”晏漓烜嬉皮笑脸地道。

沐行歌这才点头,让两人上了船。

晏漓烜一上来就凑上来道:“皇上去钱林做什么?”

“怎么心虚了?是不是那边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沐行歌挑眉道。

“哪有,我就好奇嘛!”晏漓烜陪笑道。

“姐,他还真有事瞒着你!”染荷在一边嘴快地说:“他让乌大叔帮忙造了两艘船,都是借鉴你的方法,速度很快呢!”

“姐,你别误会,这是为了运输方便,可没有什么别的用途,不信你去看看,都在码头停着呢。染荷,你要说清楚啊,免得姐误会!”晏漓烜不满地瞪了染荷一眼。

染荷笑道:“我不是还没说完吗?你自己抢着解释,不是心虚你急什么!”

晏漓烜就无语了,无奈地看着沐行歌。

沐行歌失笑,淡淡地道:“民间商人造船都要到官府报备,你只要按程序来我不会误会的!可别因为是染荷的夫君就搞特殊,那我就不答应了!”

“报备了,船务的官员都审查过了才批准的,绝对是商务用途!”晏漓烜赶紧声明。

沐行歌看看染荷,染荷笑着点点头:“的确审核过了,我刚才是和晏漓烜开玩笑的,谁叫他自从造了那两艘船,都不许我去看看,我就让他紧张一下!”

“咳…谁说不许你看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两艘船等姐来了请姐和你一起去看的吗?这次就让你们一起去看吧!你们看了一定会喜欢的!”晏漓烜自信地道。

“喜欢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送我!”染荷嘟了嘴抱怨道。

晏漓烜赶紧伸手揽住了她,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欢船,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送你一艘属于你的船的!”

沐行歌看看,转身走开了,别影响人家小夫妻说情话。

她走到另一边船舷,太阳已经出来了,把海面照的金灿灿一片,她看着远处,战天钺此时在做什么呢?

是还在想着无戎的事,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她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一次次地让他退让,是不是也该学着退让呢!

只是有些事可以退让,她遇到的事却恰恰是不能退让的,她告诫那些怀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要自尊自爱,自己如果为了战天钺妥协,她又拿什么脸面教导她们呢!

战天钺,你要不能接受,那我们只有分道扬镳了!

这世间的路很多,能有缘并肩前行是缘分,可如果有些路无法携手,那只能说遗憾了。

沐行歌前往钱林的路上,战天钺正在西溱皇宫,如沐行歌上次来西溱,听说他去了楼子里后预料到的事一样,有些大臣开始给他送女人了。

这些大臣做的很隐晦,一开始是以各种名义请战天钺去家里赴宴,什么祖母生辰,父亲生辰为由,请去了就有戏班子演出,各种美女纷纷登场,或给战天钺敬酒寻机接近,或者在花园里偶然撞到…

各种招数层出不穷,战天钺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自己去赴宴也是亲近大臣们,体恤民情。

可去了两三次后,他察觉不对劲了,靠近自己身边的女人猛然多了起来,一个赛着一个美,温柔体贴的,知书达理的,有才华的,聪明活泼的,似乎只要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战天钺反应过来后就有些迷茫了,他当然懂这些大臣的心,他们是想讨好自己,那他该不该接受呢?

对沐行歌的承诺他记得,可是一想起沐行歌三番两次让自己退让,他心里就极不舒服,似乎想寻找什么平衡点才能让自己心情好,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就做了决定。

装作不知道这些大臣的心思,有什么宴请都会去捧场。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做什么,这也不算对不起沐行歌吧!而且,自己是承诺了不纳妃,可没承诺不碰其他女人啊!

他私下里这样安慰自己,过了几天就坦然了。

可是事情却没按他想的发展,有人退让就有人前进,这些人见战天钺不拒绝这些女人的亲近,胆子就越来越大了,可是毕竟战天钺没有明确表态,他们也不敢冒然,于是就有人先行试探,请战天钺到一家京城新开的酒楼吃饭。

战天钺还不知道这家新开的酒楼很特殊,别家酒楼开在繁华的地段,这家酒楼却开在城郊附近,前面是用餐的地方,后面有个园子,里面有很多隐蔽的房间,专门给客人提供特殊的服务。

战天钺只听这位请客的蔡大人说这家酒楼酒菜都很精致,就抱着好奇的心里带了建兴等前往。

去到看到酒楼的确是才新建的,两层楼都挂满了红红的灯笼,客人还不少,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

战天钺也不在意,这年代女人除了有夫君陪同,一般很少上酒楼,他在蔡大人的引导下走了进去,直接来到了园子里。

园子里的建筑也很有特色,每栋楼的风格都各不相同,蔡大人将他引到一栋红楼,战天钺走进去看到里面的装饰就惊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这酒楼的老板是谁啊,这装饰太大方了吧!”

房里的装饰都是用上等的材料,摆设也像一般大户人家的,这开一家这样的酒楼要多少银子啊!

蔡大人微笑道:“皇上,这老板姓许,和常山许家原来是一个支系,皇上先坐,我去看看他在没,在让他来拜见皇上!”

“不用了!朕是来用膳的,又不是来攀亲的!”战天钺听到许家就无心认识这老板。

“那我就让他们上菜吧!”蔡大人识趣地走了出去,一会就有小二把菜端了上来,同时还来了两个少女。

这两个少女一个穿了粉红色的纱裙,另一个是青色的,长得水灵灵的,眼睛都很大。

“四爷,蔡爷让我们姐妹来侍候四爷用膳,奴婢青莲,姐姐叫水莲!”青衣女子对战天钺浅浅一笑,伸出纤手就取过酒壶,给战天钺倒酒。

战天钺这几天已经习惯这些女子的侍候,见这两个女子长得还顺眼,也没拒绝,淡淡地看着她。

“四爷,您喜欢听曲子还是欣赏舞蹈啊?”水莲柔声问道。

“跳支舞吧!”战天钺随口道,自从月汐楼关门后,自己公事繁忙,已经很久没看女子跳舞了。

“是,四爷稍等!”水莲和青莲走到了后面一间屋子,战天钺微微一笑,耐心地等着。

一会,就听到乐器声响,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清楚声音传来,他才回头,就见两姐妹一人一只琵琶,弹着舞着过来了。

两人一青一红,不时交换着位置,边弹边舞,看的战天钺眼花缭乱。

两人身体柔软,不时还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战天钺都忍不住叫好,回头对建兴笑道:“我都很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舞资了,真可惜,无远那家伙要忙着在家里带孩子,否则该让他也来看看!”

建兴陪笑着点点头:“二爷要是知道有这好玩处,一定会动心的!”

“建兴,去找个人把他叫来!”战天钺觉得一人喝酒太闷了,还是让洛无远来陪着自己吧!

建兴微微一笑:“四爷就不用叫他了吧,他要来了一会又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影响你的心情!”

战天钺一想也对,点了点头,洛无远要来了,一定又拿他那套话来劝自己,还是算了,难得心情好,就别让他来影响自己了。

“四爷,我们跳的好不好?”姐妹两跳完,就凑了过来,一起要赏酒。

战天钺随手倒了两盅赏给了两人,青莲喝完就抱了琵琶坐到一边,说要给战天钺弹一曲助酒兴。

她纤手一拨琴弦,就边弹边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甜美,唱的是支民间的小曲,内容是一个远出的人回到家乡,要和从小定亲的心上人成亲的故事。

那种温馨的感觉无形中传给了战天钺,他入迷地听着,边喝着水莲倒给自己的美酒。

水莲倒酒,开始还保持一点距离,后来见战天钺不注意,就靠近了,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很清新,嗅到很舒服。

水袖偶然扫过战天钺的手,战天钺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都很久没碰女人了,之前受那些大臣所邀也结识了不少女人,可是他只是看看,什么都没做,他还有理智,知道有些事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所以这底线他从没越过…

此时这两姐妹也没什么撩拨的举动,可是他心知肚明,只要自己点头,她们就是自己的,点不点头呢?

战天钺被这想法弄的有些烦躁起来,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就算自己真做了,沐行歌也不会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了,自己又没说带进宫,难道她还不依不饶吗?

就试试,不会有问题的,也不会影响他对沐行歌的感情的!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有了决定,他可以退让几次,沐行歌也该退让一点。

正想着,水莲突然一失手,将整盅酒塞到了他身上。

“四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给你擦…”水莲慌忙掏出帕子,就往战天钺身上擦去。

战天钺不动声色地看着,酒明明洒在袍角下,这丫头却往自己胸膛上擦,这不是耍小手段在试探自己吗?

第237章 再进酒楼撞上了沐行歌

战天钺不动声色地看着,酒明明洒在袍角下,这丫头却往自己胸膛上擦,这不是耍小手段在试探自己吗?

他装作不知,由着小丫头在自己身上乱摸,建兴看的目瞪口呆,不过一会就反应过来了,以前也没少跟着战天钺去楼子里,那些女人的招数他也懂,他心一动,皇上这是打算开荤了吧!

想着,建兴低声道:“四爷,小的出去方便一下!泗”

没等战天钺同意,建兴就赶紧走了出去。

水莲两姐妹见状,以为得到了某种暗示,两人胆子也大了,青莲低低一笑,柔声说:“四爷,衣服都脏了,要不进屋去换件吧,奴婢把这衣服拿去洗洗!唐”

水莲挽住了战天钺的手臂,试探地拉了拉。

战天钺的大手一动,按在了她的手上,陌生柔软的触感让他一触之下猛地收了回去,可是脑中莫名地就闪过沐行歌说的话:“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们就缘尽了!”

他猛地把手又伸了过去,紧紧地攥住了水莲的手。

“我不是非你不可!沐行歌…我不是非你不可!”他在心里叫嚣着,腾地起身,抱起了水莲就往里屋走去。

里屋正如想象中一般,有张奢华的大床,战天钺将水莲抛到床上,就压了下去。

水莲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才能俘获战天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娇吟了一声,双手缠上了战天钺的颈,红唇就往战天钺脸上亲过去。

眼看唇要碰到战天钺的唇,战天钺本能地一偏脸,水莲的唇就吻在了战天钺脸颊边,她才喝了酒,唇湿漉漉的,战天钺莫名地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爷,奴婢帮你宽衣吧!”水莲边亲吻着他,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战天钺身体有些僵硬,低头,看到她乌黑的秀发,上面插了一支发簪,就有些出神,感觉很陌生又有些新奇,似乎很久没看到女人的秀发了!

水莲解着衣服,不注意拉下了战天钺的腰带,他腰上系着的玉佩就滑了下来,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水莲惊叫起来。

战天钺侧身看去,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是沐行歌在边境和他第一次举行婚礼时送他的玉佩,上面还有象征着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沐行歌亲手雕的木雕,可是现在,玉佩摔破了…

两个牵着手的小木人也摔成了两个,他蹲了下去,颤抖着手去捡小木人,可是却抓了个空,他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

深呼吸了几口,他一把抓起了小木人,定睛一看,这小木人是女的,可是手摔断了…

他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征兆,是不是代表他和沐行歌真的缘分尽了?

“爷,不过是两个小木人,没那么重要吧!玉佩我赔你,我有一块比这好的多的玉佩呢!”水莲偷看着战天钺的脸色,讪讪地道。

她话还没说完,战天钺猛地站起身,手一伸就掐住了她的脖子,阴沉着脸低吼道:“赔我?你什么玉佩比我的好?”

这是他送给沐行歌的聘礼,是国库里最好的玉佩,这世上还有什么玉佩能比自己的玉佩好呢?

让他痛心的不是玉佩,而是这对小木人,沐行歌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他们能永远在一起的象征,如今摔坏了,他该怎么向沐行歌解释呢?

“爷…饶…饶命…”水莲被他掐的脸色都发紫了,挣扎着去拉战天钺的手,边哀求道。

她的指甲很长,一抓就把战天钺的手背抓出了血,战天钺脸色更难看,忽地一下就将她抛了出去,水莲被摔的砸到了床前的桌子上,顿时就把桌子压垮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就晕死过去。

外面的青莲和建兴听到巨大的动静,吓的赶紧跑了进来,战天钺怒气冲冲地撞开她就往外走。

青莲还没站稳就看到水莲昏在桌边,口鼻全有血涌出,吓得赶紧跑了过去。建兴瞥了一眼,赶紧出去追战天钺,边小心地问道:“爷,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她们对你不轨,要不要通知人来处理?”

战天钺站住了,回头对建兴摊开了手中被摔坏的木雕和玉佩,冷冷地道:“她们毁坏了我的东西,罪无可恕,怎么处置她们,你看着办吧!”

建兴看到摔坏的木雕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跟了战天钺这么久,哪会不知道战天钺对这木雕如何重视呢!

“奴才知道了,四爷先回去吧,奴才会办好事的!”建兴回头看了一眼水莲和青莲,暗暗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呢?想要飞黄腾达,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命送了。

他出去,找了个暗卫,交待了他处理这两个女人,随即又亲自去找蔡大人,冷冷地道:“蔡大人,那两个女人得罪了皇上,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你不用去问她们的下落,我只劝你一句,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好自为之吧!”

蔡大人被吓出了一声冷汗,还想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建兴理都不理,径直走了。

蔡大人怕水莲姐妹连累了自己,心慌慌地赶紧去找人帮忙求情,可是还没到家,一个公公就拿了圣旨来,蔡大人被贬了三级,下放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做县令。

那公公宣读完圣旨冷冷地道:“皇上希望你早日去赴任,皇上说他心情非常不好,说不定明天就改主意了,你早走为好…”

蔡大人这次是吓得魂飞魄散,这改主意,那是不是说下一次就不是贬职这么简单了,有可能就要了他的人头!

他慌忙道:“公公回去禀告皇上,微臣这就启程去赴任,决不耽搁!”

还真是不耽搁,公公一走,蔡大人马上就催着家人收拾了细软,大件的东西都不带,连夜出了京城赶去赴任了,就怕走晚了一步,战天钺就改主意杀了自己。

宫里的气氛一夜之间就变了,每个宫女太监走路都轻手轻脚,没人敢大声说话,就怕说错了什么被战天钺迁怒。

战天钺从回来就一直阴沉着脸,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整整一夜,建兴也不敢劝,悄悄从窗缝里往里看,就见战天钺呆坐在桌边,桌上放着被摔坏的玉佩和木雕。

建兴偷看了几次,有两次见战天钺试探把木雕拼好,可是这摔坏的怎么可能恢复成原样呢!

后来再看战天钺,他已经放弃了拼好的打算,呆坐着,脸上全是沮丧的表情。

建兴从跟了战天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死了什么人,又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就这样,大半夜御书房都亮着灯,等建兴看到油灯耗尽,屋里漆黑就轻轻推门道:“皇上,奴才给你换盏灯吧!”

“出去!”战天钺只说了两个字。

建兴无奈,只好退了出去,就看着战天钺在黑暗中坐着。他有些怜悯战天钺,这遇到沐行歌,寻欢作乐都成了一种负担了。

“我做错了吗?”战天钺在脑海里问自己,他可以想出很多理由为自己辩解,可是摸到那木雕,这些理由都变得很苍白。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难道只有和沐行歌彻底没关系了,自己做想做的事才会坦然吗?

他想着过去的自己,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禁有些怨恨沐行歌,都是因为认识了那女人,自己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可以再做回过去的自己,可是那就意味着和沐行歌没了未来,他…舍不得!

怎么办呢?

他纠结着,想了一整晚都没理出头绪,等天亮了,他把木雕和玉佩都包了起来,放到了抽屉最下一层,走了出去。

***

蔡大人一夜之间被连降三级,贬为县令的事在那些有心人之间都悄悄传开了,虽然建兴做的秘密,可是原因还是不胫而走,这些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送女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啊!

有人还是继续请战天钺去赴宴,只是收敛了很多,战天钺也照常赴宴,只是没之前那么有求必应了,请三次去一次,让这些人都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态度,有人就打战婧菱的主意,请自己的夫人到连家做说客,也不明说,就在一边旁敲侧击,暗示战婧菱为自己的皇兄纳妃。

开始战婧菱还接见,后来看出这些人的意思,就推脱不见了。

战颜夕的惨死让她对战天钺有些芥蒂,可更多的是畏惧,她已经完全清楚战天钺的性格,只要不惹他,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逆了他的意思,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水莲姐妹的事也从小道传到她耳中,她听了私下对自己的丫鬟冷笑道:“看不出皇兄还真是痴情种啊,对沐行歌如此痴心,可笑这些人看不清,还

想着沐行歌不在就想找人取而代之,这怎么可能!那些女人连给沐行歌提靴都不配,就算皇兄感兴趣,也不过玩玩而已,他们还指望真能让那些女人登堂入室在沐行歌面前有一席之地吗?”

丫鬟附和地点点头:“公主说的对,沐行歌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对她死心塌地,这些女人再美又有什么用呢?不能得到皇上的心,终究是一场空!不过,公主,他们这样做也没错啊,沐行歌又不在皇上身边,皇上也需要有人侍候,她不能霸道地不准皇上过正常男人的生活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是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我才不会听她们的话去劝皇兄自寻霉头呢!”

战婧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冷冷一笑:“这过日子不是一天两天,男人的诺言也不能信一辈子,我们就等着看吧,沐行歌要生了女娃出来,皇兄还会不会遵守他的诺言!”

自从彭夫人暗示自己要生女娃,战婧菱心里总有个疙瘩,她心高气傲,一心就想给连子夜生个长子,这样在婆婆面前也有脸面,要是生了女娃,那不是还要再生吗?

再生要是还是女娃,那怎么办?难道像其他女人一样一直生下去吗?

她不敢想下去,关于招弟的故事已经在女人之间传开了,她无法想象自己一生就变成生产的工具,无休无止地生下去,直到丢了自己的性命。

可如果不生,她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连子夜会纳妾,就算他不会主动说,婆婆也会帮他说的,她知道到了那时候,就算自己不愿意,她也会答应的,因为她无脸让连家断子绝孙…

就看看沐行歌生了女娃,皇兄会怎么对她,只要皇兄坚持不纳妃,她也能理直气壮地对连家说不!

战婧菱想着不禁在心里祈祷:“皇天在上,让沐行歌生女娃吧,让我们看看她能不能做我们女人的希望!带领我们走出一条路…”

战婧菱不承认自己自私,她觉得自己是在为天下的女人祈祷,沐行歌能做女皇,希望也能帮那些人彻底改变观念。

所以对于这些给战天钺送女人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心,战婧菱都不会帮忙的,不但不帮忙,还悄悄托人给沐行歌带了封信,把这些人的企图告诉沐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