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沐行歌出去做什么,康裕心虚想出去看看,被门口的侍卫堵住了:“皇上交待了,谁也不许轻易走动,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还请大家都安心留下等着吧!”

涂刚推了推涂夫人,涂夫人就走过去叫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老身的寿辰,皇上把老身的客人都看管起来,难道是觉得我们都有罪吗?”

战婧菱嘲讽道:“我们虽然有这样的待遇,那也是涂夫人的福气带来的,我们不怨皇上,涂夫人也别急,就耐心地等着吧!弄清楚了对大家都好…子夜,这宝镜很好玩,把小妍抱来,让她试试,看她前世是什么!”

连子夜淡淡一笑,把小妍从下人手上接过来,抱着她过去,小妍在父亲的帮助下擦拭了宝镜,里面就显出一只蝴蝶。

战婧菱笑道:“原来我家妍儿也是蝴蝶啊!可是子夜,你刚才把着小妍的手擦,宝镜怎么不显示你啊!”

彭韵也抱着洛康上去试,洛康擦了显示出一只小狗,彭韵看着笑起来,对战婧菱道:“咱们大家都是动物,这宝镜不好玩,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前世就没人是人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嘲讽起这宝镜来,听的康裕更是心虚加烦躁,可是又不敢去阻止众人。

这样才玩了一会,不管谁再擦,宝镜什么都不显示了,众人议论声更大了,战婧菱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涂夫人,这是什么宝镜,就是骗人的吧,现在和一般的镜子都没什么区别了,就这还敢叫宝镜!”

涂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怎么说,求助地看向涂刚。

涂刚理直气壮地道:“宝物是有灵性的,你们这样试,它肯定嫌烦,所以才不愿意显示了!”

他话才落音,白子骞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话就道:“我知道怎么让它再显示,各位先跟本将军出去吧!”

他上前抱了宝镜,走了出去,战婧菱他们也在这黑房子呆久了,就跟着走了出去。

白子骞把宝镜放在花园里的一张矮桌上,阳光照到镜面上,本是灰暗的镜面就亮起来。

“带上来!”白子骞随口道。

一个侍卫牵了一条狗过来,白子骞把宝镜抱起来,对着狗照了一会,又让侍卫换了一只猫来,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白子骞又带着众人回到大厅里,让战婧菱去擦拭镜面,一会,里面显示出了一条狗,众人眼睛都睁大了,镜子里的狗和刚才外面看的那只狗一模一样,那狗身上有块白斑,镜子里的狗也在相同的部位有块白斑。

康裕看到这里,脸都白了,沐行歌的确知道了这宝镜的奥秘。

“这是什么原因啊?怎么会这样?”战婧菱疑惑地问道。

“娘娘说这宝镜可能有点像太阳能板,能记忆照到的影像,她只是让我试一试,果然娘娘说对了!”

白子骞冷冷地看向康裕,嘲讽道:“康裕,涂刚,这宝镜怎么不生气了?你们刚才不是说它有灵性吗?”

涂刚眼睛一转,马上撇清自己:“这是康裕弄来的,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会是这样!康裕,你弄面镜子来就想诬陷娘娘,你是吃了豹子胆啊!”

康裕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不争气的东西,事情还没败露就想窝里反啊!

“涂刚,你交的什么损友啊,还不撵出去…难道真要让他把娘的寿宴搅了吗?”涂夫人灵机一动,喝道。

涂刚也反应过来,赶紧叫人:“来人,把康裕撵出去,以后我们涂家的大门都不许他进来!”

战婧菱等人看到这场面都很无语,现在才想撇清关系,刚才做什么去了?

“不用撵,我自己走,你们这样的朋友我还不爱交呢!”康裕虽然生涂刚的气,可是也觉得自己此时走为上策,只要能离开帝都,还有机会卷土重来呢!

他骂骂咧咧着往外走,白子骞堵在了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康校尉,谁说你可以走的?诬陷了娘娘,你觉得是不是就像骂了一个下人,皮毛不伤就想走了?”

康裕能伸能屈,立刻跪了下去,给了自己几巴掌,叫道:“白将军,我也是被人蒙骗,是那西域商人说这是宝镜的,我根本不知道全是假的,误会了娘娘,我该打。白将军,我去把那西域商人找来,给娘娘赔罪!白将军,你不放心就派人跟着我,我们赶紧去,否则就被他跑了!”

白子骞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表态。

涂刚见战天钺和沐行歌都不在,凑上前道:“白将军,他也是被人蒙骗,你就让他去把西域商人找来吧,问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好还娘娘一个清白!”

他话音才落,战天钺身边的一个侍卫就走了进来,道:“皇上有旨,所有人前往军营,娘娘要公开审理案子!谁要不去,罪同谋逆!”

这话一出,那些刚才支持烧死沐行歌的官员都愣住了,涂夫人心也凉到了脚底,还存了一丝侥幸地问道:“军营是重地,我们女人就不用去了吧!”

那侍卫面部表情地道:“所有人,只要是在涂家的,不分男女老少,全要去,赶紧走,别磨蹭了,要是不去的,后果自己负责!”

说完侍卫就先走了,白子骞抱了宝镜,催着大家前往军营。

涂夫人和涂刚无奈,只好跟着走了出去,出来看到下人也被押着前往军营,涂夫人脸色顿时就白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上了马车,心里只有一个意识,完了…

到了军营,众人才看到沐行歌和战天钺早已经到了,那些被抓来的传播谣言的百姓也被赶到了校场,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沐行歌坐在一旁,看人到齐了,战天钺才起身,他换了龙袍,个子又高,站在上方气势强大,还没开口,全场就本能地安静下来。

“今日在军营审理案子,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朕这么做,都是因为朕的皇后,近日有很多关于她的流言,今日审理这案子,就是要弄清楚事实真相!下面就由汪大人开审…”

战天钺退到沐行歌身边坐下,汪大人坐到了主位上,惊堂木一拍,就让人把两人押了上去,康裕一见,脚都软了,这两人正是他找来传遍流言的带头人,沐行歌手脚怎么那么快,这才一个时辰就把人找到了!

“说,是谁雇你们传播流言的?”汪大人怒喝一声,声音似雷霆,让整个校场的人都听到了。

两人抖抖索索,一人一句,把康裕雇自己到人多的地方污蔑沐行歌是妖孽的事全抖了出来,还把没用完的银子都掏了出来。

“康裕为什么要这么做?”汪大人问道。

两人又把康裕怨恨沐行歌的始末都说了出来,听的众人都摇头,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不能报仇就诬陷人,这人还真是小人,有种就真刀真枪地去杀沐行歌啊,做这种龌龊的事,真是上不了台面。

汪大人又让白子骞把宝镜帮了上去,把在涂家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最后冷笑道:“康裕为了证实娘娘是妖孽,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各位,你们没见识过妖孽吧,本官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来人,把证物呈上来。”

几个侍卫抬了一个架子上来,上面还蒙了黑布,康裕和涂刚看到那架子,几乎瘫到了地上。

“掀开!”汪大人一声令下,侍卫扯下了黑布,众人一见顿时一片哗然,特别是刚才在涂家见到镜子里显示四不像的人,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架子上的就是拼凑起来的妖孽,和镜子里显示的一样。

没等众人理清怎么回事,汪大人又让带上涂家的下人,那些下人一见事情败露了,就争先恐后地把一切都抖了出来。涂刚怎么指使他们找来这些动物,又怎么让他们拼凑起来,还有那宝镜的秘密全说了出来。

就如白子骞做的验证,这宝镜只有在阳光下照了那些动物,才会显示。而毛皮摩擦只是一种导体,上面的确有沐行歌说的金属屑。

“涂刚为什么要这么做?”汪大人最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涂家的管家把原因也说了,最重要的两条,分别就是为涂大人报仇,还有把凃钰扶上娘娘的位置。

汪大人事先就审理了管家,管家知道大势已去,为求减轻自己的罪行,当了众人的面,把涂刚让自己买了一些秀才的诗,当做是凃钰自己写的全说了出来。

这些话顿时又引起一片哗然声,凃钰脸都羞红了,声嘶力竭地吼道:“***才,你血口喷人,我涂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诬赖我,那些诗明明是我写的!哪是买的…”

管家怕众人不相信自己的话不能为自己脱罪,赶紧道:“我说的全是事实,不但诗是买的,涂刚还让我准备了迷迷香和楼子里那种药,说要借夫人的寿辰,让皇上和凃钰生米煮成熟饭。汪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凃钰身上还带了装迷迷香的香囊,汪大人让人一查就知道老奴说的是实话!”

“来人,把凃钰带去检查!”汪大人喝道。

几个嬷嬷就走过去要带凃钰,沐行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暗处明玉布置的侍女一见,就放开了牵着的狗。

几条狗早已经被喂了药,药性难耐,一被放开,就疯窜了出来,狗的鼻子很尖,一嗅到凃钰身上的迷迷香,就疯狂地跑了过来。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几条狗扑倒了凃钰,在她身上磨蹭起来。

“啊…”凃钰惊叫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恐惧地想逃开,可是这几条狗的力气哪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抗拒的,逃不开,还被狗舔着露出来的肌肤。

“太丑恶了…”有夫人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见面红耳赤,赶紧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

很多人都是过来人,一看那些狗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都跟着这些夫人面红耳赤,掉开眼睛羞的不敢再看。

那几个嬷嬷也被吓了一跳,还用查吗?这女人身上如果不带了那种东西,这几条狗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战天钺看到沐行歌唇角带了一抹嘲讽的笑,就知道这几条狗是怎么回事,无奈地轻声问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再怎么说,也是大庭广众之下,毁了凃钰不可惜,就是有伤风化。

“我这不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吗?”

沐行歌无辜地耸耸肩,凉凉地道:“这对她来说是有点过分,可是从长远看,却一点也不过分,凃钰就是最好的教训,以后那些想效仿她一步登天的女人,想想她的教训就足够让她们安分了!战天钺,不是只有你烦,我也烦,我的时间可不能让这些人浪费了!”

战天钺还能说什么,看凃钰的衣裙都被狗扯的支离破碎,挥挥手,让汪大人找人把狗拉开,先把凃钰拉下去。

第277章 (番外大结局)幸福就是有你在我身边

事情到此已经基本全弄清楚了,沐行歌也懒得再看,以坐不住为由先回宫了,剩下的交给战天钺处理。 战天钺耐着性子,等汪大人审理清楚,涂刚和康裕是主使之人,被判了斩立决,涂夫人教子无方,念在她年老份上,死刑可免,收监坐牢,涂家,康家没收所有家产,其余下人和凃钰都发配边境为奴。

那些传播流言的百姓,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给了不同的惩罚,罚银,打板子,又被训斥了一番放回了家蠹。

战天钺也没呆到最后,看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宫了。

支持烧死沐行歌的那些官员都战战兢兢,战天钺没说处理他们,可是涂家和康裕的事明摆着和他们有牵连,这些人都觉得还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他们髹。

有聪明点的,已经看出自己的仕途到头了,回去掂量了一夜,次日早朝没等战天钺上朝,就先去御书房托建兴递了奏折,以各种理由辞了官职。

战天钺看到那些奏折,也没相留,大笔一挥,准了,还让建兴送了他们四个字:慎言,慎行。

这些官员虽然有些怨恨战天钺无情,可是比起丢了性命,战天钺不追究已经是福气了,哪还敢再抱怨,乖乖地回家了。

而那些还存了一点侥幸心的,则往沐行歌身上使劲,给彭夫人的慈善机构捐了大笔银子,希望娘娘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

沐行歌看到彭夫人报上来的数目,笑的狡黠:“没想到诬陷我一场,给你带来了这么多收入,这比你去募捐效果好太多了,以后也别那么费事去募捐了,让他们多诬陷我几次好了!”

彭夫人哭笑不得,劝道:“娘娘,三人成虎,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否则总有一天会弄假成真的!”

“呵呵,和你开玩笑了,你还当真啊!我只是想说,这些人平日一毛不拔,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掏的倒很爽快,我要接了这些钱,那不是给他们一种错觉,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吗?”

沐行歌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半响叹了一口气道:“行了,他们要给,你就收下吧,反正他们也能从别处弄回来,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彭夫人,以后和这些人多亲近亲近,不时去叫叫苦,弄的钱也行!”

彭夫人愣了愣,她也不是笨蛋,这些人给的钱肯定来路不明,沐行歌这样放着他们不管,那不是间接的助纣为虐吗?

“娘娘,这不好吧?他们的钱财也是搜刮百姓来的,这样和他们要钱,他们岂不是搜刮的更厉害?”

沐行歌冷冷一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呢,可是彭夫人你想,他们现在也没什么把柄落到我们手上,我就算恼他们配合涂家诬陷我,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没证据就不能治罪。他们送银子来只是想买个心安,我不收下,他们不会放心,说不定还会弄什么阴谋出来。我要接了银子,他们就会以为没事了,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不是有句俗话吗?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们以后要安安分分,那就皆大欢喜。要是不安分,总会落下把柄的…”

彭夫人懂了,沐行歌这也算变相地给他们机会,要不要珍惜,就看个人修为了。

说清了这事,彭夫人终于忍不住说起自己的女儿,忧心忡忡地道:“娘娘,你也知道彭韵回娘家都住了好多天了,洛无远也不去接,娘娘,你说的话他能听进去,你就帮着劝劝吧!”

“彭夫人,这事怎么劝啊,你女儿要是有一半像你,他们也不会闹成这样!这事的根结还在彭韵身上,她弄不明白,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你回去劝劝你女儿,要是想改变再来找我,不愿意那让她和洛二爷和离吧,找个适合她的人,日子也一样过!”

“怎么和离呢?她又怀孕了!”彭夫人不满地道:“娘娘,都是劝合的,哪有劝离的,娘娘你就帮忙想想办法吧!”

沐行歌无奈,道:“你让她进宫,我和她谈谈吧!”

彭夫人一听沐行歌愿意帮忙,就赶紧回去把彭韵带进宫,沐行歌一看彭韵那样子,似乎不情不愿,心下感慨,看来彭夫人要失望了。

她也不急着劝彭韵,让人上了茶,才缓缓道:“彭韵,你想和洛二爷白头到老吗?”

彭韵咬了咬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好气地道:“谁嫁人不是想白头到老的!”

沐行歌笑了笑道:“你和洛无远闹成这样,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彭韵挑眉冷笑:“他有外心了,想纳小妾,娘娘,你不用帮他劝我,这事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有我就没其他人,有其他人就没我。他敢纳小妾,我就和他和离!我就不信,离开他,我就养不活两个孩子!”

“他说他想纳小妾了?”沐行歌问道。

“没说,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吗?一天挑我的错,那还不是厌倦我了,只要我点头同意,我就什么错都没了!”

彭韵嘲讽地笑道:“娘娘,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时新鲜,时间长了就厌倦了!我有时很羡慕你,怎么就让皇上对你如此着迷呢!你这样,皇上也关怀备至…”

沐行歌失笑,意味深长地说:“你别看我,看你母亲,你觉得你母亲为什么能和你父亲白头到老呢,据说他们两还从来没红过脸!”

彭韵羡慕地道:“你说对了,我从记事,我母亲就没和我父亲红过脸,我父亲对我母亲也很好,当年我母亲提着菜刀冲进金銮殿,我父亲也没觉得丢人,回去也没骂过我母亲一句!”

“那你没留心他们怎么相处吗?”沐行歌启发道。

彭韵撇撇嘴:“洛无远和我父亲不一样,我父亲很有责任感,除了带兵打仗,不会像洛无远一样什么狐朋狗友都有,天天出去应酬,回来也不会像我父亲对我母亲一样和我什么都说,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洛无远,他根本不是我想嫁的那种人!”

“不是因为喜欢吗?”沐行歌问道。

“我承认,我嫁给他的时候是喜欢他的,可他太让我失望了,每天除了赚钱就没一点上进心,让他去参加科考,没说上两句他扭头就走,你说我怎么喜欢他呢!”

彭韵越说越委屈,嘀咕道:“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就该嫁给我表哥!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个意外,如果不是那晚,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洛无远有什么牵扯的!”

沐行歌蹙眉看了看她,彭韵那表哥齐什么的她知道,今年开春进了三甲,战天钺见他才思敏捷,破例提拔留在了京城做自己御书房的主薄,战天钺的意思是想培养他一段时间,如果能独挡一面,就让他顶替连子夜做州主。

彭韵这是看他前途无量动心了?权利地位真那么重要吗?彭韵如果以此就抹煞了洛无远的优点,那她也不用劝合了,洛无远决不会喜欢这种势利的女人的!

一时,沐行歌就犹豫了,婚姻就像鞋子,适合不适合只有穿鞋子的两人才知道,外人如果只想让两人和好,不管他们会不会被彼此磨的鲜血淋漓,那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洛无远和彭韵此时是相互厌倦,各挑各的不是,才成亲不到三年就变成这样,怎么相处一生呢?

沐行歌觉得头大了,忍不住道:“彭韵,你要是嫁给你表哥,难道就不会遇到别的问题吗?你表哥他做的官位越来越高,你觉得你的能力,能管住你表哥吗?”

彭韵咬了咬牙,悻悻然地道:“表哥对我很好,事事迁就我,不会像无远一样的!”

沐行歌不以为然,当初齐表哥借住在彭家,难道还不识相惹主人讨厌吗?她虽然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和无远和离,再嫁给你表哥吗?”沐行歌担忧地道。

“我又不是黄花闺女,我表哥怎么可能再娶我呢!你就别寒碜我了!”彭韵气恼地叫道。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不会计较你成过亲的,当初他都肯接受你带了孩子嫁给他,现在也不会嫌弃的!彭韵,你真有这心思,我去帮你说!”沐行歌决定了,只要彭韵想这样做,她会劝洛无远和离的。

“我…”彭韵迟疑了,犹豫了半响才摇摇头说:“算了,那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洛无远虽然没有功名,待我还不错,要是再多肯顺着我点,我这辈子就跟着他了!”

“别勉强,你们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你还年轻,现在改正错误不迟,否则老了再后悔,那就真的没人要了!”

沐行歌凉凉地道:“你不用顾虑别人的看法,过日子是自己过,要不适合,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娘娘,你怎么老劝我和离啊,难道是洛无远和你说什么了吗?他要真想和离,让他自己来和我说,我决不会死缠烂打的!”彭韵急了,声音也大了。

沐行歌淡淡地道:“他没说,我就是看你们弄成这样替你不值,洛无远和你表哥比差太远了,换了我是你,我也只会选你表哥!”

“不是这样的,我刚才说我表哥好,可是我也没说洛无远不好啊,他除了没功名,其他的都比我表哥好,他很聪明,知道的东西很多,对我和康儿也很大方,不会像别的男人小气,在家里我说想买什么,他都不问原因就大把掏银子,我的姐妹都很羡慕我呢!他对我爹娘也很好,过年过节都不用我说就给准备好礼物…”

彭韵似乎怕沐行歌不相信,絮絮叨叨地边想边说洛无远的好。

沐行歌含笑听着,等彭韵搜肠刮肚把想说的都说了,才慢悠悠地道:“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一会嫌弃他,一会又说他好,那他到底好不好呢?他要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你跑回娘家算什么呢?”

“我…我不就是生他的气,让他紧张一下吗?我从头到尾就没说想和他和离,否则我为什么会让自己再怀孕呢?”彭韵气咻咻地道。

沐行歌无语,这女人还真跑惯了,没办法解决问题就跑,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宝啊,一次次地让洛无远紧张,就不怕有一天洛无远麻木吗?

“彭韵,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沐行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把自己小时候听的狼来了的故事讲给她听,最后道:“夫妻之间有问题解决问题,别动不动拿跑威胁对方,否则狼真的被你引来了,你就后悔莫及了!这世上不是谁缺了谁就不会过日子,真心想和对方过日子,就用点心思去了解对方的喜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问题,别把你的愿望强加到对方身上。就像你刚才说的,你表哥再好,也不是你夫君,如果你非要把洛无远改变成像你表哥一样,那他也不是洛无远了!”

彭韵听的懵懵懂懂,忍不住道:“我没想改变他啊,我就是想要他上进点!他那么聪明,想考功名一定能考中的!”

“考中了又如何,他的性格适合做官吗?就算适合,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会变成什么人呢?彭韵,你嘴上说不想改变他,实际上你还是想改变他,把他变成你表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那么费事,直接嫁给你表哥就行了!”

沐行歌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看在洛无远和康儿的份上,她真的不想劝彭韵了。这女人和那些老旧的女人一样,观念陈腐,说了这么多还顽固不化,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

“彭韵,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人和人不同,鱼和熊掌也不能兼得,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选一个去珍惜吧!”

沐行歌算是把自己该劝的都劝了,两人能不能再做夫妻就看彭韵的选择了。

只是沐行歌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话最终白说了,彭韵回去后还是固执己见,非要洛无远低头保证去考功名才肯回家,洛无远哪是容易被人摆布的人,送了一笔银子到彭家,写了一张和离书,说彭韵的孩子愿意留下,生下来就送到洛家,不愿意滑了算了。

之后洛无远也没和战天钺告辞,就一人带了洛康去了西域。

彭韵也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不小心,洛无远才走,就摔了一跤,孩子掉了。

在家养身子的时候,被彭夫人骂了一顿,小月子还没坐完,就自己一人悄悄走了。

“可能是去找洛无远吧!”彭夫人来看沐行歌时叹道:“人在不珍惜,人走了才想着人家的好,这女儿就是被我宠坏了!这样也好,让她吃点苦头,以后就会珍惜了!”

沐行歌看着彭夫人说不出话,一直只觉得彭夫人大大咧咧的,对人又热心,可是此时她却觉得,彭夫人没那么简单,只怕私下里也和彭韵一样嫌弃洛无远家的商人身份吧!

再细细一想,彭家的几个儿子都因为自己和彭夫人亲近,得到了战天钺的重用,彭家现在已经算朝中第一大家了,得陇望蜀,谁能抗拒权利的诱惑呢!

只怕彭夫人也是看中了自家侄子的地位,经常在彭韵面前念,才念的彭韵心动吧!

沐行歌越想越觉得彭夫人可怕,她也不说破,感叹了几句就若无其事地提道:“齐主薄年纪也不小了,夫人是他的长辈,也该张罗着给他说门亲事,要是他不嫌弃彭韵,把彭韵找回来嫁给他吧!”

“娘娘,你当我不想给他说亲事啊,说来也是造孽,这孩子就一条心,也不知道看上彭韵什么,给他说亲事,他就说只想娶彭韵,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彭夫人苦笑道。

沐行歌淡淡地道:“洛无远和彭韵都和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彭韵要愿意,那就让她嫁吧!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其他的就看淡点吧!”

“娘娘这么说,那我也不好拦着了,回头让人去找找,她要愿意,还请娘娘给他们赐婚,也算成全他们吧!”彭夫人率直地道。

沐行歌微微颌首,心里却冷笑不已,果然一试就露出了原形,行,那就成全他们吧!看彭韵和齐主薄在一起,会不会幸福。

一个月后,彭夫人真把彭韵找回来了,沐行歌也给两人赐了婚,只是两人婚礼时,沐行歌和战天钺都没参加。

战天钺是讨厌彭韵,他还是大男人主义,觉得一女二嫁丢人,更何况,彭韵还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让他参加婚礼,那不是背叛洛无远吗?

沐行歌则是不喜欢被人利用,彭夫人让自己赐婚,那是高抬了彭韵,她以为自己还那么傻,会再像以前一样被她利用吗?

对齐主薄,沐行歌和战天钺对他的好印象也一落千丈,这样一个为靠牢彭家连自己骨气都失去的男人,就算有才华,也不堪重用,怎么能指望他独当一面呢!

战天钺对他的培养就暂停了,每天就是让他抄抄文案,看着是在御书房走动的红人,可实际连建兴都不如。

彭夫人试探了沐行歌几次,沐行歌都以自己不管朝政推脱了,彭夫人也不敢去问战天钺,只是带着彭韵到宫中走动的更勤。

沐行歌很烦,她是真心不待见彭韵,看天气冷了,索性让战天钺搬到热河那边过冬,把筠筠菡菡都带上,一家人就前往热河。

战天钺临走前以自己身边不需要那么多人,把齐主薄打发到南充州下的一个县做了县令,京城的治安就交给了彭将军。

这也算一种试探,彭家要有什么不轨之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战天钺和沐行歌在热河过年,连子夜和战婧菱也跟了过去,白子骞和回京叙职的宫慕青也带着自己的娘子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