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个欠儿逼的性格……从良小幅度摇头感叹了下。

本来想要温柔以待,但是看情况,还是得强横点,要不然就魏子时这性格,怕是别说给她三年,十年也够呛能心甘情愿的让她上手摸一把。

从良今早上又仔细的想了想,最坏的打算是她被魏子时弄死任务失败,但是这个世界就算是失败,也有系统那个小坑逼坑她的五万的补偿积分,万一要是成功了,那可是七十万啊七十万。

她早上抱完人之后,觉定这世界当成练手,赌一把大的。

这顿饭吃的硝烟缭绕,从良坐魏子时的身边去给人布菜开始,她夹哪个魏子时不吃哪个,完全是跟她反正来,对着干,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欠收拾的气场。

从良也不恼,反正菜式繁多,她后来就捡着魏子时不喜欢的夹,吃到最后,魏子反倒是撑着了。

他一向自控,用膳从来没超过七分饱,幼年一次积食之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撑到过,何况这次一边吃还一边生气。

放下筷子魏子时的脸色就有点发白,感觉堵的慌,手在胃口上按了下,微微有点胀痛。

从良吃的慢,有一搭无一搭的,见魏子时的表情和动作,跟她老爸吃过饭胃痛一样,赶紧放下了筷子,单手把小案带一桌子的碗碟都扯了推到旁边,丝巾擦了嘴和手,就往魏子时的小腿上按。

这一下把魏子时摸的一蹦,他最忌讳的就是身体的残疾,从良还正好摸上他有残疾的腿,登时脸色就变了,但是他没能蹦起来,俩小腿都被从良按住了。

腿动不了但是手却能,门口就忍着手痒痒想打人的魏子时,身体比脑子反应都快,照着从良的后脑勺,就是“啪!”的一巴掌,手没离开直接扯了从良的冲天揪,刚想拽,从良赶紧吼人。

“你再拽!再拽我就撕了啊!”

从良威胁的话不用过脑子,反正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她不能再像从太后一样打人,只能仗着劲大,撕个衣服,或者扬言要搂人睡觉啥的。

实际上真的撕了,从良也不可能让别人看见,搂人睡觉没魏子时的配合更啥也干不成,顶多看两眼,魏子时不想让她看也不想让她搂着睡,这威胁就有奇效。

尽管脸色十分的难看,却真的没拽,颇为不甘心的松了手。

“你要真想拽,”从良甩了甩俩冲天揪,一边摸索魏子时的小腿,一面讨价还价似的调戏人,“你亲我一口,或者让我抱一会,我让你拽个够。”

反正她前两天翻了翻系统的商城,短暂屏蔽痛觉的药水稀烂贱,一积分两瓶,一瓶能顶一小时。

魏子时看都不看从良一眼,显然当从良是王八念经,只是两腿绷的紧紧的,随时暴起踹人。

从良对魏子时的无影脚也阴影不小,松开一条赶紧用自己的小腿压住,摸索着魏子时小腿外侧,找着足三里穴,轻轻的按压。

这穴位是管消化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爸爸就是胃不好,吃点东西就消化不了,常年胃药不断,吃过饭总按揉这个穴位说是有用。

“这个穴位助消化,你刚才吃的太急了,不舒服了吧?”从良自己上手按过自己的,酸唧唧的疼,没见啥效果,但是这是一个绝佳的上手机会,能用这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上手,肯定是要上的。

“你说你跟我置什么气,”从良一副老夫老妻的口吻,“你要是真心实意的亲我一次,除了死,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啊……”

“呵!”魏子时冷笑,看着从良的眼神全是讽刺。

从良抬头看了一眼,啧了声,“哎呀,是是是,”默默把压制魏子时的小腿松开,见人没踹她,松一口气,跪在软垫上两手同时按压魏子时的小腿外侧,大方的坦言,“我是不光想让你亲我……”

从良说到这,眼神幽幽的从魏子时的小腿开始往上一寸寸向上,看到魏子时黑沉的眼睛时,盯着人眯了眯眼,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

“还想让你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_(:з」∠)_

我的世界可能穿的都快不了,我要把想写剧情都写了不然睡不着……

第12章 番外——缘起

订婚前夜。

从良的从家里头跑出来,她记得那夜特别的黑,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村里通县城的路还算宽敞,但全是凹凸不平的砂石,从良抱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子简单装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两件衣服,捏一个打火机上带的小灯,三步一趔趄五步一跟头的,从村里跑了出来。

这条路从两年前就开始张罗着要修,却铺上砂石之后,就突然没了动静,青天白日的时候车流也不算少,但是此刻是夜里两点半,伸手不见五指的,别说车鬼影都没一个。

从良已经记不得自己摔了多少回,手心按上砂石子硌的疼,鼻腔里都是夜里沉淀后的土腥,什么也看不见,打火机上带的亮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耳边只有夜猫子渗人的叫,伴着她双眼溢出还滚烫转眼被夜风吹的冰凉的水迹。

她也不想把事情拖到这一步才退缩,从媒人上门到定下,这期间从良整整在挣扎和绝望中把一颗心剁碎又糅合,糅合又剁碎了无数回。

面对父亲的愁容,母亲的带着哀伤的宽慰,从良不是没想过认命,她想的骨头都发疼,但是最后的关头,她咬的自己牙根犯血腥,也终是没能挺住。

她抱着袋子跑出来的时候,正装上了起夜回屋的老爸,老爸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几下轻拍,把从良一身野生野长的倔强和逆骨,尽数拍碎在门口,从良无声的跪在门口,冲着她爸的后背磕了三个头,梗着脖子揣着最后不甘心不从命连夜跑了出来。

她拿着一点零碎的票子,在乌漆墨黑只有夜猫子叫声伴行的深夜,走了十五里地才坐车来了城里,给家里去了电话。

她不愿嫁不肯嫁,她十四岁当家把钱,十六七就能顶个爷们扛起家里的劳力担子,她今年十八,死也不嫁看不上的爷们,像村里的芳芳一样,长年累月的郁郁寡欢,不到三十就上吊自杀。

从良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肯定能整到钱,实际上是打算卖个肾,家里供一个高中生弟弟,父母身体都不好,常年不断药,这两年地里收成也不行,贷款花大价钱买来的两头牛开春还得了口蹄疫死了。

眼看着爹娘的药要断流,弟弟的书也要念不起,家里要揭不开锅,父母无奈要把她许给了村长家的大儿子,换五万块的彩礼才能度过难关。

可是那村长家的大儿子,二十六七岁了还挂着一溜的鼻涕,晚上睡觉尿炕,村长家不论冬夏,外头总挂着晾不干的被,一进屋尿骚味打鼻子,偷鸡摸狗溜门撬锁,撩小丫蛋、钻寡妇屋、农忙不下地、秋收玩失踪,整天靠着啃他爹那副老骨头过,还非买三千多的智能机,没他妈的一件正经事。

没一处顺眼的地方,从外貌到品行,都是从良最瞧不上的那种傻逼类型。

她都不知道那村长儿子看上她哪了,但是要让她给他做媳妇,她宁可来城里头卖个肾,她一点不怨她爹妈,爹妈都是亲的,也都疼她,没经历过被压弯脊梁的贫穷,就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

家里一下子不拿出来个大数,日子都是不下去的,她从前帮着在家里伺候地,现在粮食掉价地指不上,她打工一个月才一千多,根本来不及,弟弟马上又到下一个季度,一块就要拿出好几千,走正道肯定是来不及了。

她要是整不出这钱来,他爸爸肯定要愁死,她妈妈心脏也不好,所以她打算出来,就没往正道上研究。

她们村里有个二流子,前两年流窜到城里,说是卖了个肾,现在乡下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就是不能干重活,但听说那二流子手里掐着十好几万,在农村那个生活水平,一个人,省着点,花个大半辈子是够了。

从良跟那二流子要了黑市搭线人的电话,就这么孤注一掷的跑来了城里,打算卖了肾,把家里的饥荒堵上,剩下的钱留着,往后招一个称心的上门女婿,她不能干重活,也不怎么打紧。

心里想的像朵花,现实打脸啪啪啪,卖肾本来就犯法,再说还要对血型,还要能搭上黑市的线,她一个土老包子,来到这城里,要来的电话打不通,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到处抓瞎。

眼看着还贷款的日子要到,算计着她爹娘的药钱,弟弟的季度学费,从良整天辗转在城市里找门路找工作,豁出去脸,也不怕苦累。最后得出结论,想要一下子挣大钱,摆在她面前可行的两条路,要么回家嫁傻逼,要么下海做小姐。

从良愁的头发一把一把掉,小出租屋子里头馒头都啃不起了,实在是没招了,坐在张兮兮的地下室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弹簧床上,抹着泪收拾了行李,打算回去嫁傻逼。

提着编织袋子,从良从出租屋走到火车站,兜里的钱买了火车票,就剩六毛钱零钱,连瓶矿泉水都买不起,要不是实在舍不下爹娘弟弟,她真想卧了火车轨了事。

她现在这份魔幻的工作,就是在火车站等车,一个贴满小广告的柱子上看到的,待遇自然是一等一的,最重要还能预支整整十万的工资,一般这样的小广告,正常人根本没人相信。

从良也不信,但是她一想起她往后的一辈子要跟个挂着鼻涕的傻逼一道过,就觉得她肯定也要变成一个大傻逼,既然早晚要傻逼了,也不差这一回,从良趁着等火车的功夫,一咬牙就撕了小广告,用仅存的几个零钱,上旁边的小商店里照着小广告上的纸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从良顶着小商店老板娘看傻逼的表情,只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话,“预支工资是真的吗?”

那头回答了说,“是真的。”

从良就这么退了火车票。

除了杀人放火,无论是干什么的她都干,从良当时就那么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底线和道德,只与丧心病狂一念之差。

或许过后想想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甚至在经历过一些事,在回头看的时候,简直可笑。

但就像你幼时被老师当着全班批评,在别人的眼里,在大人的眼里,简直就不算是个事,可没人知道会相信,你当时的那一刻的感觉,就是切切实实的惊天动地。

从良只问了一句后,什么都没再问,就跟着来接她应聘的高级小轿车到了一个她平时看着要绕着走,地面比她家锅台还干净的豪华的办公大楼。

她听一个西装革履的沉稳男人,说干的是穿越世界活的时候,她只以为她这是遇见了神经病了,她再没文化,穿越神剧还是看了几部的,她不是傻子,知道那些电视剧里演的,根本不是现实。

正要走人,对面男人桌子底下掏了十万块现金拍她面前的桌子上。

十万块啊,从良当时几乎是瞬间就哭了,对于有些人这十万块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对她的家来说,这就能改变她弟弟辍学的命运,续上她爸爸妈妈的药钱,还能让她不必嫁给傻逼的救命钱。

从良蹲哭了会,抹了眼泪就办了入职手续,一脸懵逼的按了快八百个手印,什么条款都没看,只魔怔的盯着面前这十摞子红票子。

选伴生系统的时候,从良在一干宫斗、宅斗、虐渣、逆袭、等看起来就特别废脑细胞的系统堆里,扒拉了一个看起来特别简单的《渣女从良系统》,从良她知道,不就是做好人,她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希望她做个好人。

而且这系统简介很纯良,只需要得到任务目标的真心一吻,就算攻略成功。相比那些简介为一炮一穿之类的,比较能让从良接受,毕竟她是个连男人手都没摸过的小菜逼,虽然此刻的从良,为了这十万,可以没有底线,但是能自己选择,总是好的。

她装载完系统,把一部分钱给家里寄回去了,贴心的组织还帮着她编了个谎话,说她见义勇为救了某老板女儿的命,被人家雇佣,钱是感谢金。

一切就是这么开始,她就这么草草的逼迫自己,从一个一眼能望到老的农村土妞,一脚迈向了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想法第一章做楔子,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作番外,_(:з」∠)_

第13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魏子时打死也想不出当今从太后能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瞪大了眼睛,脖子脸被染缸浸了一样红,张口结舌的看着从良,连踹人都忘了。

“我是当朝太后,我母家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全家视我为掌中宝,”从良说,“当今皇帝对我言听计从,我不想见他,他也就只敢在殿外徘徊。”

“我算得上是万人之上了吧”从良眉眼本就过于英气,斜斜一挑,更显得桀骜,“我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愿意要我呢?”

魏子时嘴唇抖了抖,直接被从良气笑了,这番话确实大逆不道,但是魏子时知道,不光全都是事实,就算在皇帝面前说,他那孺慕之情每每见了从太后顺着眉眼往下淌的德行,也得笑着赞同。

“跟我好了算了,”从良手上没停,只是假借按压,游走在魏子时的小腿和脚踝,“我没办法让你做皇帝……”从良突然间笑了,照着魏子时的小腿往膝盖上面大腿摸了一把,凑近魏子时,红唇慢动,“但我能让你做皇帝他爹。”

“想象一下,”从良将声音放的低沉平缓,“当朝太后啊,皇帝都要看脸色的女人呢,”从良松开魏子时的两条小腿,轻轻坐上魏子时的大腿,眼睛紧紧盯着魏子时的眼一错不错。

“这样一个人承欢在你身下,多痛快!”从良慢慢逼近魏子时,眼睫下垂头微微低着,做温顺的模样,“任你想怎么……蹂.躏就怎么……”

脑子里吸溜面条的声音突然一顿,系统的呛咳声,和魏子时一口气没倒上来的呛咳声重叠,从良暗骂一声妈个鸡,好好的气氛眼看能骗个小嘴儿,就这么毁了。

赶紧趁着魏子时没反应过来之前,从良赶紧从魏子时大腿上往下爬,但是来不及了……

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属于十八岁以下儿童和五十岁以上老人,要在家人的陪同下观看的那种场面。

魏子时把从良甩趴地上之后,端起小案上的盘子想扣人,但是手气的都抖了,最后还是放下了盘子,直接脱了靴子抡从良,专门照着从良脑袋上他看不顺眼的俩揪揪抡。

从良捂着脑袋在狭小的“包房”里上蹿下跳,却没往出跑,没出口威胁,时不时还放水让魏瘸子撵上她,如愿以偿的抡着两下实的。

差不多俩人连蹦带跳的气喘吁吁,从良一个大跳,跳魏子时身上,顺利的把人扑倒,俩人摔地上身体交叠,魏子时后脑勺被从良扑的磕软垫上了,虽然没怎么疼,但是软垫底下是青石,这一下也冒星星了。

从良趴在魏子时的身上,俩揪揪正好抵着魏子时的下巴,趁魏子时还处在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状态,两手环着魏子时的腰身,搂的特别瓷实。

“呼~子时,”从良见缝插针的说,“你就跟我好了吧,”从良抬头看了眼眼神还没聚焦的魏子时,笑了一下,“吧唧”亲了人口下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魏子时脑袋还磕的嗡嗡响,闭了闭眼,嗤笑一声,“你做梦。”

“滚下去……”魏子时扶着脑袋支起一条胳膊,他先天的残疾,走路基本都用步撵,跑步根本更不可能,性子本身又沉静身体属实算不上好。

他已经无法去细细的思索,怎么今天又一次的失控,还让人引着闹了这么久。

魏子时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从良只要从这屏风的格挡里跑了,或者用那一身怪力钳制住他的双臂,再或者只要一句威胁就能阻止他,却什么都没做,甚至还迁就他腿瘸,刻意让他打到。

这又是什么伎俩?攻心么。

魏子时不否认打到人,他心里挺爽,但那样对待他之后,还想跟他玩攻心?

心中冷笑,面上阴沉,魏子时把从良从他身上撕下去,爬起来整了整衣裳,就要走。

“唉……你要走啊。”从良也爬起来,角落里捡回魏子时抡她的鞋子,蹲下身抬起魏子时的腿,伺候人伺候的行云流水,直到从良帮魏子时把鞋穿上了,魏子时还在怔愣。

从良俩揪揪都闹歪了,碎头发本来就多,此刻乱七八糟的像个小狮子狗,几缕细碎发汗湿在额头上,没有任何描画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素净又清澈,里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期盼满满的看着魏子时。

“要不你再待会呗,”从良绕到魏子时的面前,自下而上仰着脸看着魏子时,“咱俩换一身衣裳去街上玩会……”

“午膳已经用完了,”魏子时皱眉看着从良,“你还想怎么样?”

从良拍了把自己的脑门,她忘了魏子时的腿脚根本没办法正常溜街,“我想怎么样,我想跟你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山无棱天地和缠缠绵绵到天涯……”从良见魏子时瞪她,咬了咬嘴唇,靠着屏风嘟囔,“也得你愿意啊……”

魏子时抿着唇抬步就走,从良靠着屏风又嘟囔,“你啥时候能愿意啊,唉你怎么样才能愿……啊~~”

屏风哪经得住一个人的体重,从良光顾着嘟囔身体一放松,屏风连带她一块,啪的拍地上,拍的她胸腔都疼,都叫出绵羊音了。

魏子时一米七一米八的走一半,听着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脚步非常短暂的一顿,就回头继续走,回过头后眉峰抽搐了一下,抿住了昙花一现上翘的嘴唇,表情瞬间就邪气了起来,噗啦噗啦的上了步撵,飞走了。

从良趴地上泪汪汪的缓了老半天才爬起来,揉着自己被拍扁的扎扎,看着魏子时早就消失不见的门口若有所思。

“系统系统,”从良在脑子里问,“帮我看看,魏子时的腿残疾,是不是只是长短不齐。”

系统翻了翻剧情,“不光是长短,粗细也有点不一样。”系统顿了顿,“你刚才摸那么半天,没摸出来?”

从良:“……”我就摸出来腿挺直。

从良叫人收拾了残羹剩饭,吩咐春花秋月给她拿来了纸笔,一边费劲巴力的画图,一边听俩婢女声情并茂的描述小皇帝今天早上在门口怎么恋恋不舍,怎么想要见她这几天就看上去面容憔悴。

从良听了简直无语,恋母的孩子她听说过,但是这不是一个娃子惯上天的现代,小皇帝也不是从太后的亲生孩子,俩人一个十八一个十六,这孺慕之情从何说起?

剧情里从太后也是十天半月不见皇帝一次,也没见人这么样,从太后虽然扶了小皇帝上位,却从来不怎么亲厚的。

小皇帝天天都来,从良免得麻烦也不知道怎么表现从太后的冷情,所以才一直不见,但是听这俩婢女的意思,皇帝已经萎靡了,再不见见,怕是要糟践。

“明天皇帝再过来,就让他进来吧。”从良手上一顿,一大滴墨水,把她化了半天的图又毁了。

兜着下嘴唇冲自己脑门吹了一口气,从良把画失败的团着扔了,又弄了张新的,小小翼翼的蘸好了墨汁,小心翼翼的下笔。

“秋月,你待会去宫外,叫碎玉回来一趟。”从良说着手一哆嗦,又画失败,啧了一声,又揉纸,重新下笔。

“你俩下去吧,”从良头也不抬,“晚膳接着去抬六皇子。”

春花秋月低头应下,正要出去,从良又补了一句,“以后六皇子的膳食都送到这来。”从良勾起一边唇坏笑了一下,“后院的小厨房也不许再做糕点。”

春花和秋月默默对视一眼,躬身退下,从良美滋滋的一边在纸上画着奇形怪状,一边还唱起了小曲。

“小女婿儿十字披红就在马上坐,就是一只腿他有点跛,我早爱魏郎他长的好哇,你看他还抿着嘴的乐,一笑还两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 ̄︶ ̄)︿听过二人转吗亲们?红月娥做梦,贼好听。

第14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魏子时的院子里头原本从太后给专门配置的小厨房,从良让婢女把人都给打发了,连食材也都搬走,一天四顿命人去抬魏子时来她的屋子里用膳,早中晚加宵夜,人要是不来……就得饿着。

值夜的小宫女们还有糕点做宵夜垫垫肚子,魏子时一个大老爷们,平日里跟他一道吃饭,放不开总绷着,或者吃吃俩人就吵起来打起来。

魏子时堂堂皇子,虽然从来有节制可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挨饿,小厨房一遣散,夜里还没了糕点能用来垫肚子,几天的功夫,眼见着嗖嗖的瘦。

这事说大吧,大老爷们饿个一顿半顿的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说小吧,没尝过饿肚子的人,就不知道其半夜饿醒想生啃床头板子的滋味。

从良也知道这样有点损,但是她也不是不让吃,是吧,她宫里变着花样的备着点心小吃,魏子时来了随便吃,要是绷着不吃,可就怨不上她了,她可是天天夜里都派人去抬魏子时吃宵夜的,魏子时向来很有节操,从来夜里都不来,好像来了从良就能把他怎么样似的,防的贼严实。

不过不来从良也从不勉强,不是能抗吗,扛着呗,顶多她白天见人的时候,多挨两下揍。

魏子时第n天饿的半夜起来灌水,咬牙切齿的把从良祖宗十八代在心里咒骂过一遍之后,再去从良那里用膳,就没工夫和从良掐架了,什么皇子用膳的范也都不绷了,要手痒痒想揍人,也都在吃饱喝足之后。

十几天下来,从良验收成果,两天前早膳上手摸人的脸蛋,只挨了筷子抽一下,瞪了一眼,魏子时没再跟先前似的拍下筷子就走。

很好了,从良这两天都心满意足,两人能和谐美好的一天三餐,虽然宵夜魏子时还是不来,但是早晚的事,不着急。

从良眉眼弯弯的有一搭无一搭的往嘴里塞,尝着哪个味道不错,就极其自然的给魏子时夹一点,放在他旁边的小碟子上,魏子时从不碰她夹的东西,从良不恼也不急,你吃不吃你的事,我夹我的。

早膳过半,从良仗着胆子夹了点很爽口的拌菜,抖着手直接放在了魏子时的碗里,魏子时的碗里还有半碗白米粥,从良是估摸着米粥已经不怎么烫了,就算糊她的脸上也不至于烫伤才敢下的手。

夹完之后,从良悄默默的往后挪了挪,屁股嵌起来,一侧小腿发力,打算魏子时一暴起,她赶紧侧翻滚躲开。

魏子时正喝着粥,冷不丁碗里被放了菜,端着碗的手一顿,冷冷的抬头看了从良一眼。

这一眼,让他有点怔愣。

对面的人头发简单的束在头顶,满脑袋到处乱飞的碎发,一点头油都没用,在晨光中四外炸着,十分的惨不忍睹,衣着素简素面朝天,身体微微后倾,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就要躲他发飙的准备。

魏子时从小不喜欢任何的香料,但是他并不是不能忍,也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他当然知道对面眼中满含期待和小心翼翼的女人,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这个癖好,竟然连形象都不顾,整日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就好意思坐出现在他的面前。

若是喜欢一个人,不应当是要精心描摹着,用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吗?

他从小在庆妃身边长大,印象中,几乎没见过庆妃素颜的模样,即便是病中总算引得他父皇来探望一次,也都要精心的描画。

魏子时淡淡的一撇,就将嘴唇凑近碗边,然后蓦然抬眸,果然看见对面的人,那一副印象里原本从来喜怒不行于色的面皮,因为一双快要弯成月牙的眼睛,和眼中透露出的欣喜,变得鲜活,他甚至还发现,那双眼一弯还有一对胖乎乎的卧蚕……这从来不是魏子时印象中的从太后。

从良见魏子时肯吃她夹的菜,一笑起来八颗小牙就都亮了相,她的眉眼英气,笑起来并不甜美,反倒有点豁朗的意思,至于劳什子的卧蚕,那是她昨晚水喝多了,半夜枕头又蹭掉了,水肿,两泼尿就没了。

向来奉行打铁趁热的从良,见魏子时把他夹的菜吃了,屁股不后嵌了直接前倾,伸手出一根食指,照着魏子时的嘴角轻擦了一把,魏子时一僵,从良赶紧打哈哈,“有饭粒!饭粒……”

说着就当魏子时的面把刚摸人嘴角的手指头塞嘴里了,羞答答咬着,低头吸溜了一口,眼睛斜上方四十五度朝魏子时的方向一挑,还嘟囔了一句,“真甜……”

魏子时:“……”

手抖了一下,耳根开始唰的红成一片,魏子时“哐当”一声把碗摔小案上,唇紧紧一抿,手抓上桌角。

从良接收到魏子时要发飙的信号,赶紧低眉顺眼的消停下来,严肃正经的端起碗,老老实实吃饭。

魏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无耻又善变的女人,还表现的这么拙劣,手心默默的在桌子角上蹭了两下,也还是没能解痒,绷紧牙根,照着正装纯良的从良脑门就是“啪!”的一巴掌。

从良被拍的往后一仰,手里碗没端住,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她的碗里是空的,只有点汤汤水水,爬起来极其自然的从桌子旁边那一打子备好的布斤拽了个,撅着嘴悄默默的擦。

不顶嘴也不掐架,实际上心里正在狂笑,这是从良这些日子研究出来治魏子时的神奇方法,这样撩完骚就沉默,往往魏子时也爆发不出来,她既能少挨几下,还能看魏子时憋的脖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