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也到了城门口,从良刚跳上车沿要驾车回城,但是走到城门口,一直死木头桩子杵城门口的士兵,把从良的马车拦住了。

“可出不可进。”

士兵一个个捂的只露眼睛,看着越发的冷面无情,没得商量,从良脑袋顶上俩金簪子都拔下来,往管事的人手里塞,根本不好使。

从良到这会才知道,这棚子里全是没人管昏死街头的乞丐流民,没人会接他们回去,他们也回不去城里,为了防止扩大传染,这城门现在只出不进,出了的也别想逃有士兵把守着,现在又没法子医治,进了棚子等同于等死。

魏子时昏死在自家府邸门口,被清理染瘟疫人的车送到这里,就回不去了,从良不管不顾驾马车进来,别说带走三个人,连她自己也回不去了。

道理都对,为了防止扩散感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困在这里吃没得吃用没得用,就真的是等死。何况系统要是把方子弄到,她还要第一时间送回太尉府和皇宫,好能尽快用在百姓身上。

从良驾车要硬闯,但是她只是力气大并不会武,也不是什么威武雄壮,千军万马取敌方首级的将军,抡飞了两个士兵之后,一帮人士兵都过来,把马车围的密密实实。

从良寸步难行,脑袋里转了几圈,还是没二逼的搬出什么太后和皇子的身份,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当今太后不好好的呆在皇宫里闭门念佛,跑到乞丐流民汇聚的瘟疫棚子抢人这件事,就算是信了,她没带能证明身份的信物,且算是带也带了,这群底层小兵,那个看着连个副将都算不上的小头头,也不一定认识。

僵持间,突然围着她马车的士兵,自主从两面分开,一个松垮垮的带着面巾,露出的双眼狭长眼神锐利,行走间一身链制软甲下,晃着两条逆天的笔直大长腿,明明是闲庭信步却有种自带山呼海啸的气势的男人,缓缓朝从良走过来。

“这他妈的除了脑袋都是腿啊……”从良并不花痴,但是这双腿确实谁看了也挪不开眼。

“别他妈看了,”系统在从良脑袋里及时提醒,“这是你二哥!”这才是真正的总攻。

“……操。”从良收敛了神色,虽然她也围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神色,但还是下意识的端出从太后那副常用的神态。

然而从良不敛还好,一敛她那二哥脚步登时一顿,接着脑中系统提示音响起,“正在篡改人物记忆……”

从良扶了把脑门,等系统篡改完事,只见她那全是腿的二哥,站在她面前把她从上到下用眼刀子刮了一遍。

围着她的士兵一见着她二哥跟羊群见了狼一样四散开来,从良还是没进去城里,她坐到另一面的车沿,由他二哥驾着车,反方向奔着林子里走。

路上俩人三言两语接了个头,把事情捋顺明白,当然三言的是她,两语的是她那高冷的全是腿二哥。

原来春花秋月并没躲起来,而是远远的跟着她,见她去了城外,又见守城的正是自家军队,就转去了太尉府把事情说明,这才在从良进退两难的时候,二哥正好神兵天降了。

从良一路上都在担心她二哥斥责她好好的皇宫不待,往瘟疫灾区跑,她自己也有个弟弟,要是她弟弟干了类似的事,从良能拿菜刀撵他二里地。

但是她这个二哥八成不是亲的,路上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不紧不慢的赶车,啥也不问她,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就是马车越走越偏,后来直接就钻进了密林。

从良一路上心慌慌,连时不时刮在脸上的细树枝,都没怎么躲,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两次魏子时,总感觉全是腿要把她连带着魏子时和那俩小孩,找个没人的地方整死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喜闻乐见的剧情了,真的,信我(认真脸)

这个二哥一定得写,要说系统给的指南是心法,

她二哥就是剑招,她得跟真正的总攻学学

“魏小狼子”,才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我,我后面还一大把糖没撒

我快不了了,人家快穿七万字穿三个世界了,我怕是得十万一个!

乃们不要抛弃我o(=·ω·=)m

第24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钻过一片密林,又进一片密林,从良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和系统一样方,以至于她眼看着被要被树枝子刮了脸,根本没能躲开,毁容在眼前,从良只感觉肩膀被强有力的手臂大力一揽,落到一个结实强壮充满雄性气味的怀抱里。

她二哥抓住树枝,“卡崩”撅折了,从良才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揽在她二哥的臂弯里。从良如遭电击般弹开,推了人一把后,赶紧回身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魏子时还安静的闭着眼睛,而她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魏子时本来就挑剔,难搞,看那样子也不怎么喜欢她的长相,她唯一能理直气壮的也就是专情了,要是搞出什么误会,指不定怎么给她闹妖呢。

不过从良帘子一放下,头还没回就感觉自己脑残了,全是腿是她二哥,原身的亲哥哥唉,她紧张个屁,这过激的反应可咋解释……

战场上难遇对手猝不及防被自家妹妹一把推地上,由于劲头实在过大,还打了滚爬起来的一脸懵逼的少将军。

边跟着马车走,边与从良幽幽的对视。

系统纂改记忆提示音再次响起,全是腿没开口问什么,又跳上了车沿,说多错多,从良默默闭了嘴。

马车钻过了三片也不知道五片的密林,突然视线豁然开朗,一个依山傍水钟灵毓秀的庄子出现在眼前。

出现的一刻说实话从良有点傻眼,等她二哥把马车架到庄子门口,有人迎出来叫了声庄主,恭恭敬敬的牵着马往里走的时候,从良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有点不符合逻辑啊,从良默默的想,剧情里她二哥明明是个将军,突然就成了庄主,还皇城边上的山里整出一个庄子,这是武侠?还是玄幻?或者打算谋朝篡位?

从良想不明白就去问系统。

“你管那么些干什么,”系统无所谓道,“你有吃有喝有地方呆,你不赶紧想想魏子时醒了你怎么搞……”

逻辑不合理剧情合理就行了,系统心道,你哥哥不光是庄主,是将军,还是杀手组织的头头呢,管那么多干啥,任务世界的bug连起来能吓死密集恐惧症。

果然系统一说,脑细胞本来就不怎么够,还被魏子时占了一半的从良,就琢磨起怎么搞定魏子时的事去了。

他二哥进了庄子就自己牵着马车绕到两排房子的后头去了,后面是一块特开阔的空地,空地中间也有三间房子,但是跟庄子里头那两排气派豪华的房子一比,简直就是贫民屋。

马车直接牵到了房子跟前,显然她好二哥就打算把她安置在这,从良在心中狂吐槽,这绝壁不是亲哥哥,但是转念一想,她带着三个瘟疫患者,真住到庄子里头,怕是没几天就灭庄了。

“良儿,”全是腿开口十分的低沉,声音好像直接砸在人心上似的,有点像她们村里骑摩托车那帮小伙子放的低音炮的效果。

“你从小倔强,但是这件事不能任性,爹娘下了死命令必须带你走,”全是腿抓着从良的胳膊说,“你跟二哥走,我安排人妥善照顾他。”到死。

从良舔了舔嘴唇,这回不怀疑这不是亲哥了,但是她走了魏子时肯定活不了几天,她就白折腾这一回了,没哭唧唧也没上演什么生死不离不弃的大戏,现装染了病也来不及,吭吭哧哧了半天,一闭眼咬牙道,“二哥,我不是任性,我有保命的药方!”

全是腿压根不信,不为所动,拽着从良要走,从良气沉丹田——不知道怎么沉,只得抠住马车车沿,“二哥你信我!我明早肯定把方子给你。”从良脚也别马车咕噜里,“你再容我一晚上,我要是染病早染了,我刚才抱他还亲他了!”

全是腿手上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良,眼神如刀似剑,严厉哥哥的气场全面开启,但是从良肯定不能这时候退缩,只得梗着脖子道,“亲嘴儿了,染上也没跑了……”

“二哥你信我,我肯定染不上也死不了,”从良说,“我明早把方子写给你,还能救全城百姓!”

“在哪都能写。”全是腿说着要去掰从良抠车沿的手。

“不行,哥哥哥哥,真不行,”从良急道,“我不抱着他没灵感,啥也写不出来!”

从良抠车沿劲使的大,心里一急指甲抠劈了一块,他二哥完全不信从良说的话,但是见自家妹妹手指都出血了,还是不肯松手,暗叹了一口气。

这妹妹从小就倔强,早上皇帝是先婢女到的太尉府,说他这妹妹执意要出宫,连太后都不做了,去追染了瘟疫的六皇子,只是谁也没想到,六皇子却没在府邸,她这妹妹又撵到瘟疫棚子找人,足可见用情。

他二哥松了手,他先前对于她这个妹妹仗着太后的身份圈禁皇子,很是失望的,都是被家里从小惯出来的一身跋扈,早晚狠栽一跟头才能长大。

没想到这一跟头栽下去,可能就没有他一家子护着治伤的机会了……

二哥使了大劲,把从良的手从车沿上捏下来,面无表情的抓着从良劈掉的指甲一扯,登时血流如注。从良被拽的张口刚要嚎,被她二哥捂回了嘴里。从良疼的掉金豆子,掉到他二哥的手指上,她那二哥就自然而然的举到嘴边“吸溜”吃了。

从良:“……”这他妈的绝逼不是亲哥,鉴定完毕。

他二哥大手按着从良的脑袋瓜子拍了拍,什么也没再说就走了。从良很想追上去问一句熟没熟。

他们家一家子除了从良这个小女儿,连太尉夫人都是战场上滚过的,上阵杀敌生死挂在裤腰带上,下了沙场懂得珍惜亲人爱人,更知道生死有命,只是这一家子到底是太娇惯,连父母带好几个哥哥,愣把小小的女儿养成了个跋扈骄纵的性情。

其实二哥他撒谎了,爹妈的原话是不叫他管,妹妹怎么选择怎么依,听到瘟疫就抛弃人,哭唧唧跑回家的,才不是从氏的儿女的作风。

从良对于她二哥薅她手指甲拍她脑瓜子,完事就干脆利落走人一脸懵,她刚才口无遮拦说了啥?算了不想了,当务之急先安顿三个病号。

从良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三人还在昏迷,先进屋转了一圈,发现这屋子八成是许久没人住了,落了好厚的一层灰,从良自从穿越过来,都是衣来伸手,但出自从村的,收拾屋子擦个灰这类的伙计,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从良捏个木头盆刚从屋里钻出来,想先弄点水擦灰,就被不知道啥时候赶过来的春花秋月抢了过去,俩婢女一对的水蜜桃眼睛,看样子是没少哭,从良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再开口赶两个人,身上有种和喝了营养液一样的感觉,暖融融的。

这就是同行共甘共苦吧……从良感叹被系统无情的打断。

“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什么是倾家荡产了!”

从良不和系统争辩,而是一边跟着春花秋月屋里屋外的忙活,一边脑子里可着劲的哄系统,左一个小祖宗右一个小宝贝儿的,威逼做辅助,利诱占主导,等到屋子里都弄好了,魏子时也抱进来了,也把系统总算哄的答应去搞药方子了。

她二哥走了没一会就派人送来了一应吃用,连水缸水都给挑满了。从良饿一天嘴里塞着点心狼吞虎咽,这会她感觉二哥又是亲的了。

三间屋子刚好她们主仆六个人住,一对儿睡一间,简直太美好,至于怎么配对,当然是随心了。

从良把营养液倒出来好几瓶在小瓷碗里,命春花秋月一人喝一瓶的量,又让俩人给那俩小孩也喂了,自己喝了给魏子时也喂了,拒绝了春花秋月的帮忙,吭哧吭哧的把木桶里头放满水,哗啦啦的自己三下五除二洗漱好。

怀着不可言说的目的,从良沐浴的水没倒,穿好衣裳,披头散发的进屋就往下扯魏子时的脏衣裳。

才把腰带扯下来,就被一个明明力道不重,却让从良乖乖停住的手按住了。

“哟,不装了啊?”从良轻柔伸手去别魏子时脏乱的头发,营养液这么简单粗暴的名字,和大力药水如出一辙的好用,魏子时喝了她还等了好半天,系统说就是垂死的人喝了,也会很快的醒的。

她都洗个澡了还没醒,懵谁呢。

魏子时微微偏头躲开了从良的手指,迷茫的眼神却一直看着从良,眨巴眨巴的。

“躲我?”从良偏偏贴上魏子时的脸蛋摸了两把,还拧了脸蛋,愤愤道,“刚才你在瘟疫棚子里……”从良顿了顿,眼珠子一转,“眼看着就要被一个老大娘给亲上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啧啧啧啧。”

从良最是知道魏子时怕什么,果然她一说,魏子时迷茫的眼神褪去了不少。从良再接再厉到,“哪一口大黄牙哟,那一头能炒菜的油唉,那一脸大.麻子嗨,大嘴唇子那个肥……啧啧,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啃你……”

从良捂脸摇头,从指缝里看魏子时的反应。

魏子时果然眼神不再迷茫了,而是愣愣的定在从良的身上,紧紧的抿起了嘴。

从良把手放下,心想着是不是她编的太恶心的,见魏子时这样,拿了敞口瓷瓶,凑到魏子时的嘴边,“要吐吗?啧,我逗你玩的宝贝,她就是偷了你腰坠子。”还特么摸了你的腰,我都没上手那么摸过呢。

魏子时抿着嘴不吭声,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从良,看一会闭了眼睛,片刻又睁开,睁开了又闭上,反反复复。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子时小哥哥还没缓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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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不大因为作者是个穷逼,但是包着我爱你们的心。\(≧▽≦)/

第25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魏子时睁眼闭眼,反复的确认,他此刻感觉自己在做梦。

把那个女人折腾几晚成功感染了风寒之后,他就如愿的又被送回的后院。

几天不见他乐得清闲,昨晚他把尾款给雇佣放冷箭的人结清,虽然任务没成,但他拒绝了对方提出的要补救重新射伤的提议,没人助他他根本就跑不了,伤人只会是自讨苦吃。

谁知道半夜他就开始高烧,眼睛鼻子烧的都好像是冒了火一样,迷迷糊糊的昏睡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太医来诊脉,昏昏沉沉中几个人连扶带抬,把他弄上了马车,说是他染上了瘟疫无药可治,皇上下旨,即刻送他去宫外。

瘟疫——无药可治——送他出宫。

魏子时知道这次是真的送他去宫外,这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旨意,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摆脱圈禁,从此以后再不用担心被花样百出的从太后逮住折腾了。

可是魏子时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被抬上马车的瞬间,想着的是跑去找那个女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恨毒她的,登基大典那日一面而已,就毁了他理应得到的闲散人生,他堂堂一个皇子,再是不受宠爱,被圈在后宫之中,成了一个他名义上母亲的女人手中的逗弄的玩意,怎么能不恨呢?

最开始假意的温柔他恨,撕去温柔的表象虐打折磨他他更恨,他都咬着牙打算好了往后的一步步,磨利也藏好自己的獠牙,准备等到时机,就让折辱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却突然的她又变了,那些羞耻的话语,那些轻浮的手段,伴着让他手痒痒憋不住脾气的挑衅,变的让他憎恨又让他无措。

随意出口的喜爱,变着花样的想亲近他,被他打了不还手,骂了不还口,他一直在猜想这女人能装到几时才爆发,可他自己终于还是没忍住买凶伤了她,想一跑了之,虽没能成功逃脱,本以为终于能撕开她的伪装了。

却回来之后,她送了能让他能如常的行走礼物。没人知道能如常行走,对于他来说,多么震撼多么渴望,可是他还没等狂喜过去,那女人又亲手给他扣上锁链,说一步都不许他离开身边,说一辈子也不放过他。

既然不放过他,怎么又放过了?

魏子时躺在颠簸的马车里被送出宫的路上,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想去找她的想法,应该是不甘心,不甘心的想要拉着那个女人跟他一块儿死吧。

不说死也不放过他吗,那他染了瘟疫活不成了,怎么不跟着他一块去死呢?

不甘心也没持续多久,他没有去找人的力气,他很快又昏昏沉沉没有了意识模糊,被弄醒了扶下马车的时候,他用尽了全身的劲,站在曾经自己的府邸,却只想笑。

是曾经的府邸。

他已经把这卖了,卖掉的钱用来买凶伤人,那人没伤到,最后一笔钱给出去,却为他自己招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折腾来折腾去,他倒是把自己的容身之处和后路都折腾没了,像一个跳梁小丑,一个天大的笑话。

昏死在曾近的府门口,醒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在身处地狱,寒冷脏污臭气熏天之外,他只感觉到头疼欲裂,他嗓子如同被堵住一样开不了口,他身体好似被锁链束缚一般动弹不得,好在他还能昏过去。

可是他却不怎么的开始做上了梦,梦见那个女人发现他被送出宫之后,如何的着急,如何的不管不顾的追过来,拉着他,抱着他,求他别走,求他和她好。

梦里魏子时就只是笑,他笑他自己,竟然一生到绝路,沦落到人间地狱,做梦能能梦见的温暖居然只有一簇,却是来自赠与他不幸的罪魁祸首。

醒醒昏昏,昏昏醒醒,这个梦一直纠缠着他不肯放,与那女人的无赖手段如出一辙,让人恨的牙痒痒。

直到此刻,魏子时还犹在梦中,直直的盯着对他嬉皮笑脸的人,想把这恼人可笑的梦境挥去,睁眼闭眼,闭眼睁眼——她却还在。

“怎么了?”从良凑近魏子时,瞪着人不断闭合又睁开的眼睛,“迷眼了吗?唉哟这个味儿!”

从良离得近被熏的直捏鼻子,指着魏子时的衣裳上一块污渍,“你是不是吐自己身上了?赶紧先洗洗,一会洗澡水凉了……”

从良说着上手扯人的衣裳,一件衣裳扯了,动手扯裤子的时候,魏子时才伴着上身衣裳失踪,皮肤触到寒凉的空气起的小疙瘩一道激灵着回了神——不是做梦!

魏子时一把按住了从良扯他裤子的手,跟从良大眼瞪小眼。

“子时。”从良突然特别温柔特别肃穆起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学着她二哥的低音炮,她觉得那动静特带感,好似直接砸在人的心上。

魏子时果然被她这么一叫……还是没松手。

从良又叫了一声,“子时,一会水要凉了,乖。”从良抿了抿唇,反手握住魏子时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手继续拽裤腰,温柔道,“松手,我伺候你沐浴。”

魏子时把从良的手甩开,两手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力度,但是态度特别坚决的按着裤腰,不让。

从良不好硬是拽人家老爷们的裤子,那成什么人了!虽然她也不是干不出来。

但是面对魏子时她不愿胡来,就想搂着捧着,也习惯性的哄着。

她想着他小宝贝儿都病迷糊了,看人眼都发直了,还这么坚守底线,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莫不是拉裤子了?据说瘟疫会出现腹泻的症状,怕是没来得及去或者没力气去。

从良“唉!”了一声,声音更温柔了,“我不嫌弃你,真的,你拉裤子里我也不嫌弃你,我帮你洗……唉哟!”

一把拽的露了半拉白花花,一瓷瓶结结实实的扣在脑门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从良按着发晕的脑袋疼的呲牙咧嘴,却还嘿嘿的笑。

能打人就好,说明营养液确实见效。

魏子时打完人一手忙把裤子扯上,一手举着花瓶还是盯着从良发愣,从良揉着脑袋笑嘻嘻的看人,这一室的静谧对视里,竟然透着诡异的温馨。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魏子时神色晦暗不明,垂下睫毛,放下瓷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早说了你跑不了,”从良凑近人,新手指南经典段子,张口就来,“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我手上,我怀里。”

伸出手臂慢慢的,缓缓的,摒住呼吸如同在诱捕一只惊惶的蝴蝶,给足了魏子时推她踹她再捞起瓷瓶砸她的时间和距离,慢慢的迎着魏子时的视线,搂住魏子时的腰,从良把自己小鸟依人状依进魏子时怀里那一刻,魏子时浑身僵硬。

从良心惊胆战的靠在魏子时的胸口,不敢肆意的乱动乱贴,连大气都不敢喘,脖子梗在一个勉强能贴到魏子时胸口,又特别无害的力度。

眼瞄着魏子时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成拳,指节捏的泛青,从良精神高度集中做好随时后撤躲眼炮儿的准备,等了半天等的她脖子一个姿势都梗的疼了,魏子时也没对着她挥起攥死的拳头。

耳边胸膛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频率越来越快,节奏越来越猛。

从良听着有些震耳欲聋,好半晌,她那能把地球包成蚕蛹的反射弧终于弹了回来,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这是让她抱了?!

是让她抱了吧!!!

从良脑中狂敲系统,“唉唉唉,你快看快看,他让我抱了!”

系统翘着小短腿,王之蔑视的在空间里看着着两僵尸在拥抱,相贴的姿势宛如木头一般,竟然也能抱的心跳如雷。

得寸进尺是新手指南的金科玉律,从良吐气如兰的抬起头,寻着魏子时的下巴轻轻的用鼻尖蹭了一下,魏子时电击般的一抖,从良又寻着魏子时的喉结蹭了一下仰起头要上嘴唇的时候——如愿以偿的被慌乱的魏子时揪着头发甩开了。

魏子时到底还是病中,揪这一下子也没什么力度,反倒是揪的从良头皮有点发酥,没一会扩散了整个脑门,又不依不饶的蔓延了整个全身,从良木愣愣的捂着脑袋傻揉,坐在魏子时的对面,看着人的眼神有点发飘。

两人无声的对坐,气氛像是被擦着了无形大火,空气中缭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比炭盆还火热些,潮红悄悄的熏染到魏子时的耳根,爬上了从良的双颊。

半晌,从良清了清嗓子,狠狠压了压自己的音,说了句,“……水要凉了,你先洗……”出口音效还是飘渺空灵,宛若叫猫儿。

怎么会是这个动静,我明明是很严肃正经的在说话!

从良说一半,赶紧咬住嘴唇噤了声,她自己听着自己的动静都想骂一句浪货。狠狠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从良在一头乱发里羞羞的觑向魏子时。

发现魏子时虚虚的双手掩着脸,耳朵脖子红成一片,一副完全对她不忍直视的样子。

从良:“……”我很想强调一遍,我是个正经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明天入v了 今晚凌晨,十二点一过,大肥肥的章节奉上,留言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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