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贝儿把东西都吃光了, 她没得吃只能喝一肚子凉水,情话说到位,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 这些加一块从良也没沮丧两分钟, 能吃好啊,能吃说明胃口好, 胃口好身体就好。

从良把兑换的东西明目张胆的往屋子里折腾,两人的洗漱用具, 都在土窗沿上摆好,把毛毯和被子铺好,铁锅里温上两人洗漱的水,从良看着站在床边上摸毛毯的云丑, 心里一片柔软甜蜜。

她本以为又要大费周章一回,剧情里云丑长期独处, 从良还怕人万一自闭的话就不好搞了,没想到云丑特别的好说话,昨天她才穿越,今天就能直接高速到同床共枕。

从良走到云丑的身后,伸手圈住正弯腰摸毛毯的云丑,也微微随着云丑的腰身的弧度弯腰, 严丝合缝的把自己沾在云丑的后背上。

“这是什么?”云丑摸着毛毯问从良。

“啊?”

云丑直起身转过头,从良还紧紧箍着人的腰, 舍不得撒手从后背又沾到前胸。

从良顺着云丑的手指看向毛毯, 舔了舔嘴唇, 胡编乱造,“这是……狼皮毯子。”

撒谎。云丑收回一直摩挲的手,他知道的动物不多,却唯一摸过的就是狼,不说狼毛并不似这般柔软,气味更是大相径庭。

他进屋的时候还没有闻到这种气味,吃了个饭就平白的出现,根本是凭空变出来的,分明是仗着他眼盲所以有恃无恐。

云丑将他收集到关于从良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能凭空变东西,力气大的不正常,戳不死,不用吃饭……

不吃饭却老往他的身上贴,偷偷的嗅他身上的味道,除了要吃他,他找不到别的解释。

手上的麻药被洗掉了,只能试试晚上这“怪物”睡着的时候,看能不能跑掉。

从良对这个世界的云丑稀罕的紧,不挑剔不说,她教着人用现代的用具洗漱,云丑竟然接受的飞快,学的很认真,最重要是什么都没问!

从良为此还跟系统显摆了一番。

系统看着趁从良不注意,把抹了麻草的小镐和剪刀都塞在毯子底下的云丑,冲着从良美滋滋晃荡的后脑勺幽幽的叹气。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从良每一分钟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她把两人必须挤在一个床上的理由都准备好了,心还想着实在云丑不能接受,她就再弄套行李打地铺对付一夜,明天再临时弄个床。

没成想她就提了一句两人要睡在一块儿,云丑就毫无障碍的点了头,好贴心的让她睡在里侧,从良怀疑,她就算提出来现在要亲亲抱抱嘿嘿嘿,云丑也会答应的……

只是从良打死也想不到,云丑之所以任从良摆布,不过是眼前自知敌不过的假意温顺,至于答应一起睡,云丑只是想就近确认从良是不是真的熟睡,好悄悄跑路。

家是不能回了,云丑打算进山,这世界上若说他还能有第二个容身之处,并且绝对安全,就只剩下山中那个狼穴。

如不是他没生出一身御寒的皮毛,不能以自身皮囊保暖,没法在冬季熬过大雪封山,他肯定早就放弃草房,直接搬进狼穴去了。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并排躺在不算宽敞的床上,手臂贴着手臂。小油灯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从良装了一小会的纯良,就侧身一滚抬起云丑的手臂钻进人的怀里,青天白日里无论从良怎么折腾,都一直云淡风清全无表情的云丑,黑暗中蹙了蹙眉。

“云丑,”从良想说点什么,但两人还接触甚少,这时候说什么都有点早,从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了合适的话,只轻轻的唤人,带着一腔前世今生无法出口的爱意,“云丑……”

“嗯?”云丑的声音直接从胸腔震进从良的耳朵,钻进她的脑壳,从良小心肝轻轻的颤了颤,使劲往云丑的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

黑夜静谧无声,两人呼吸沉静。

云丑眼珠子瞪的溜圆,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听着身边的“怪物”呼吸节奏渐渐平缓,轻轻的松了口气。

慢慢的,慢慢的,把手臂从“怪物”的头下拽出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缓缓的坐起身,悄无声息的拿开被子,脚垂下地,连鞋子都没敢穿,抓了床头的衣裳,猫着腰,刚要去摸毯子底下的剪刀和小镐……

突然,睡的好好的从良,诈尸一样坐起来,闭着眼伸手四处划拉,“宝贝,宝贝儿?”

黑暗中云丑空茫的双眼中煞气四溢,一向温润的脸沉下来,眼下横丝肉直抖。

被子下摸到了小镐,紧紧攥了把镐把,却在从良摸索过来的时候,松开了小镐,将手递给从良。

“在这。”云丑的声音极冷,冷的从良迷迷糊糊的听着,都下意识的打了个抖。

“宝贝儿?”从良揉了揉眼睛,握着云丑冰冷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从良往前爬了爬,怎么下地了?”

从良把云丑冰凉的顺着自己睡的热乎乎的睡衣下摆塞进去暖着,撅着屁股吹了火折子把油灯点上。

“是不是想去尿尿?”从良打了个哈欠,说话懒洋洋的托着半睡不醒的尾音,下床见云丑赤脚站在地上,蹲下把人推坐床上,提起云丑的脚给穿上了拖鞋,“我正好也要去,咱俩一块儿。”

云丑垂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俩人手拉着手去各自尿了尿,又手拉着手回来,一直等钻进被窝后从良也没松开。

油灯又灭,室内漆黑。

云丑一直睁着满含煞气的眼,等到从良第二次呼吸变的平缓,慢慢的松开从良的手指,又轻轻的重复第一次的动作,这是这次还没等下地,刚刚坐起身,被子都没来得及掀开,从良又“嗖”的坐起来,坐起来就迷迷糊糊的往地上爬,正撞着坐在黑暗中一脸惊愕的云丑。

只不过从良不瞎也不是夜眼,看不见云丑欲要杀人的表情,一边往地上爬一边按着小肚子嘟囔,“晚上水喝多了,老想尿尿……”

从良嫌点灯麻烦,半睡半醒顺着云丑的大腿爬地上,穿了鞋子又出去尿尿了。

云丑靠着床柱子,脸色难看的已经和白天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搭不上边了,从被子底下摸出剪子捏在手里“咔嚓咔嚓”这“怪物”果然有本事,竟然睡着也能看着他

从良尿完回来爬床上,还以为自己把云丑吵醒了,特别不好意思,让云丑去里面睡。

云丑手里捏着剪刀两次照着从良的脑壳猛捅,却两次都赶上从良屁股拱他,拱的他偏离方向,可以说是胎生狗屎运了。

云丑被拱进了床里,气的呼吸都要压不住了,不过脚无意间蹬了下床尾蹬了个空,他又不动了,老老实实的躺下。

两人再次睡下,这次从良在外面,云丑在里面,两人还有点距离,一丁点都没碰着,云丑依旧静静的等着,等着从良第三次呼吸放缓,以防万一,从良睡着了之后,他还等了好一会。

终于慢慢的掀开被子,顺着床尾往下出溜,床尾没有遮挡,云丑眼看出溜了一半,再来一点就能下地了,他这回衣裳都不打算拿了,先逃命是正道。

然而他又僵住了,僵的他脖颈都绷起来了,“怪物”又爬起来了,好似嘲笑他一样,也轻轻的,蹑手蹑脚的爬下床,消无声息的开门出去了。

云丑心道不对劲,估计自己的想跑的企图“怪物”是知道的,明显刚才的熟睡都是假的,云丑退回床上,在装傻充愣被动的等着怪物吃他,和直接戳几下就跑之间挣扎了一秒,就决定戳不死也要戳。

从良纯粹是凉水喝多了,才一晚上尿三回,她晚上从来不起夜,这会饿是过劲了,没什么感觉,就是折腾了三回,一晚上都没睡稳,困神志不清了都。

于是,她尿完尿撑着最后一丝神智,为了不打扰她睡在“外侧”的宝贝儿休息,从里头的床尾掀了被子爬进去的。

云丑正琢磨着要戳死人,冷不丁脚下的被子被掀起来,接着他感觉戏耍了他一晚上的“怪物”顺着他的脚下,直接爬到他的身上。

黑暗中剪刀举起,只等着“怪物”顺着被子爬出来,就给她当头一击。

从良脑袋已经停止了转动,停止的界面显示的全是睡觉睡觉睡觉,爬上一个热乎乎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怀抱,就宛如为她量身定做的温床。

她吭哧吭哧的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把脑袋扣在怀抱热乎乎的胸口,听着节奏催眠般的跳动,身子正好沉在云丑的两腿间,这位置舒适极了。

她还干了件上一世经常干的事,轻车熟路的把作孽的小手,顺着云丑的小腹向下钻进布料,抓住了一个男人最致命脆弱的地方,心满意足的睡了。

这毛病是上一世魏子时惯的,两人一生什么宫廷的江湖的大夫都看了,死活没能怀上一个,慢慢魏子时就把从良当成个孩子惯着,任她怎么胡闹,这其中就有抓着鸡儿睡觉。

然而,活到二十岁,那处连自己都没怎么动过的云丑,从被从良抓住的那一刻,连呼吸都不会了,双眼的煞气退去,空茫中一片无措,憋的连脖子通红,举着剪刀的手带着细细的抖。

第39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这种致命的骚操作, 对于一个零经验的小菜鸡, 显然刺激的有些大。

云丑将自己的唇都咬出了牙印,也没能咬住一声不自禁的轻哼, 已经熟睡的从良,浑不知手中握着的东西渐渐变换了形状。

在这个世界,寻常十四五岁的男儿就会议亲了, 否则等到有了初次冲动,没有妻主帮忙, 会非常的难捱。

云丑早早的对这方面死了心思,不知道是心里压制的原因, 还是他天生迟缓。二十岁, 头一回有了初次冲动, 却是在这种要命的情况下。

手中的剪刀滑落在被子上, 云丑忍的满头大汗, 却愣是咬牙一动不动,那处还被抓着, 伏在他身上熟睡的人,此刻每次喷在他胸口的呼吸, 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而且初次来的迟缓, 却异常的凶猛,想忍着憋着等过劲并不容易, 对于屁也不懂的云丑来说, 他并不知道除了熬过劲, 这种情况这还能怎么办。

至于找罪魁祸首帮忙根本不在云丑的考虑范围, 别说是妻主,从良此刻在他的心里连个人都不是。

好在云丑向来心智坚韧,否则一个孤男,无亲无故又眼盲的状态下,不可能活到这么到大。咬牙撑到天色将亮,云丑一夜未眠又强忍着憋回去了初次冲动,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从良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云丑的怀里,可是心头的甜蜜蜜还没上来就惊的差点窜房顶上。

这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睡姿——熟悉的触感,从良吓的五官差点纠聚到一起,喘气都不敢大幅度,趁着云丑还没醒,一根一根松开作孽的指头,心惊胆战的顺着云丑的裤腰拽出来,昨晚怎么从脚底下爬上来,又怎么从脚底下爬了出去。

从良光脚下地,床边上抓了衣裳和拖鞋,看了眼依旧熟睡的云丑,提在心尖尖上的那口长气才敢呼出来。跑到厨房草草的穿好衣裳,忐忑不安的洗漱好,又开始忙活着做早饭。

蹲在大锅旁边吭哧吭哧的添火,从良心中碎碎念了一会,没忍住脑中敲系统,“方啊,我怎么办。”

系统不用睡觉看的是直播,知道昨晚的精彩三泼尿,以及两次要出声提醒都被狗屎运逆天的宿主避过去的两剪刀,后头憋着一嗓子正要提醒宿主别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系统空间大屏幕就突然打上了马赛克。

随后他听见了十分压抑和隐忍的哼声,动静明显是云丑,今早一见自家宿主的德行,就心里大概有数了。

“霸王硬上弓了?”系统颠着小腿儿,“可以啊我的主人,这是新手指南第多少条来着?先得到你的人再得到你的心,仗着劲大,半夜三更欺负个小瞎子,啧啧啧……”

“你滚犊子。”从良笑骂系统。

“我就说,人家宿主,兑换的都是什么?”系统叭叭叭的没完,“迷人体香,魅惑眼神、冰肌玉骨、一笑倾城。”

“勾引个老爷们又是搔首弄姿,又是挤眉弄眼,麻烦不麻烦?”

“看看我的英明神武的宿主兑换的东西多么实用,力拔山河,营养液,快速修复凝胶!”

“以色惑人焉能长久?”系统小脖子一梗,小手一挥,“直接让他生理性折服,离开就活不了,才是王道啊!”

“你行了啊!”从良道,“去去去……吃你面条去,我闹心着呢。”根本不是那回事,她亲嘴都不敢,更别说开吃了。

系统啧啧两声,拿了积分去吃面条了,从良把大铁锅烧的滚开,米粥的气味飘散了一屋子。

系统这一通没头没脑的闹腾,别说,还真闹的从良不慌了,反正云丑知道不知道都摸了……

从良烧着火突然神经病上身一样,手里木头猛地冲天一举,学着系统小脖子一梗,嘴型十分的夸张,却只是口型动,没有声音,“个小瞎子,老娘就摸了你能怎么样!”

没有配菜只有一点咸味,米粥想要好吃,必须煮烂甚至煮飞,从良闻着米粥的香味,到这会昨晚因为断粮罢工的胃,终于强势复活动了起来,动的从良还没等煮好,先蹲锅边上干了两碗米汤。

云丑这一觉睡的久,从良把米粥煮好,洗脸水刷牙水,牙膏都挤好了,云丑还是没醒,从良只得把他叫了起来。

起来人的状态也蔫巴巴的,洗漱完,两人对坐着喝粥,今天从良放聪明了,早上煮了不少,云丑呼噜噜的喝了两碗,才把脸转向从良,一动不动。

“怎么啦?”从良不知道昨晚云丑知不道她昨晚上耍流氓,语气有点发虚,“不爱吃?我今天去砍柴,卖了晚上给你带糖糕。”

云丑没吭声,睫毛闪了两下,低头又呼噜噜的喝粥了。

“妖怪”吃饭了。

云丑心里震惊,“妖怪”难道是吃饭的,不是要吃他?

从良喝饱了粥,看着云丑还是蔫巴巴的没精神,还以为是昨晚上自己老是尿尿,把人给折腾的没睡好,心疼的抱了抱,“你今天别去山上了,看着脸色不太好,睡一会吧,我中午不回来,粥给你坐在锅里,中午吃着也不会凉。”

家里真是什么都缺,尤其缺吃的,昨天有肉云丑吃了好几碗米饭,今天没肉云丑就吃了三碗粥,从良急着砍柴卖钱给她的宝儿买好吃的,碗端下去后放在一边的盆里泡着,急匆匆的就走了。

云丑脸色是真的不好,也是真的没精神,不是因为昨晚上的一夜没睡,而是昨晚上他生生的把头一次给憋回去了。

早亡的父亲没来得及教他的很多,云丑并不知道,把冲动生憋回去,对于这个世界的男儿来说,是十分伤身体的。

“怪物”走了,没像昨晚那样死死看着他,云丑穿着衣裳背着包袱,先去大门外头溜达了好几圈,最后一次都溜达到自家门口了,也没见“怪物”出来拦着他。

那是他想岔了?“怪物”不想吃他,也没有看着他,那是为什么要缠着他?

回到他自己的小草房,云丑把包袱搁在窄床上,拎着小镐,背着药篓子,又上山去了。

砍柴对从良来说,一点难度系数也没有,怕人看着把她当怪物,她特意好跑了挺远,头开始用斧头砍了几下,觉得碍事就直接上手掰。

“咔吧咔吧”掰好,再用新鲜的软树枝缠成捆,忙活了一上午,弄了有小一车,最后又吭哧吭哧的背到小道近处。

她去找了昨天一道上集市的牛车大妈,借用牛车,商量好卖了柴再付她车钱。

砍柴卖柴这些活,对于农活小能手从良来说,没什么难度,因为干树枝从良都捡粗的掰,整捆全是粗枝,卖柴通常都是外头粗里头夹细树枝,从良这种一点不掺假的柴,卖的还算抢手。

太阳将沉,柴都卖光,从良捏着一车柴换的十几个铜珠子去买糖糕,还买了些稻壳没脱干净的大米,一些青菜和一条肉,最后手里还剩了三个铜珠子。

牛车还回去,从良给了大妈一颗铜珠子做报酬,乐的大妈嘴差点咧到耳根,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天开始暗下来,还起了邪风,这天气是要搞事。

从良加快了脚步,赶着零星的雨点,喜滋滋的进了家门,却里外三圈都没找到云丑。包袱了也不见了,难道是跑回去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她昨晚不自觉的耍人流氓,云丑不乐意了。

这一会的功夫,外头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子密集砸了下来,从良也不管,急的推门就往出跑。

结果刚跑出去一步,就一头扎进个湿漉漉的怀抱,从良用一秒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接抱着人就拖进了家门。

云丑从山上弄完草药下来,本来是回了自己的小草房,只是雨点开始滴答,他知道雨真的下大了他大概就算在屋子里,也要在唯一一块不漏雨的墙边站上一宿,而且他饿了,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

冒着雨往“怪物”的家里走的时候,云丑的心中是有些自暴自弃的,他不知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只知道昨晚上是他长这么大躺的最软的床,也是他吃的最饱的一回,既然“怪物”吃饭,不吃他,他跑的完全没意义,他干什么要苦自己。

两人滴滴答答的在门口沉默的站着,从良张了几次嘴,终是没问出口云丑出去挖草药还被着包袱干什么,僵持了一会,从良抬头轻轻亲了亲云丑的下巴。

她其实穿越过来,始终都没能够进入状态,她和这个男人有过甜美的一辈子,也不过就分开了一个月而已,要她马上划好楚河汉界再重新一步步的攻略,她这种死驴犟种,根本就掰不过这个劲来。

强迫着自己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可是再严密的簸箕也盛不住水,再大的自制力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从良本来就没耐心,小别胜新婚,她就想跟人亲近,自己的身体都习惯了跟这个男人亲近,她干什么要憋着?!

现在还给她跑人,虽然是自己跑回来了,但是从良感觉胸膛有一腔的邪火在乱窜,接下云丑的包袱和草药筐,从良把昨晚上她兑换的情侣套装睡衣拿出来,男款给了云丑,推他进屋子里换上。

自己也换下了湿衣裳,把铁锅架上,淘米蒸饭,蹲在灶坑的门口吭哧吭哧的烧火时,从良下定决心,以后干脆放飞自我。

扯个屁的循序渐进,她妈说她出生都是早产,显然娘胎就不知道啥叫耐心,个小瞎子反正也没处跑,新手指南上不是说么,没有肌肤的摩擦哪来爱情的火花?

第40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晚饭从良蒸了干米饭, 虽然稻壳没有脱净,但大米的香气非常的浓郁,跟现代那种袋装的一比, 可以说是贡米的级别了,买来的肉炒了青菜, 香喷喷的往桌子上一端,两人吃的很香。

从良本着放飞自我的精神, 是打算待会要收拾小瞎子的,可是端着饭菜往屋子里一进,见着小瞎子穿着和她的同款睡衣, 什么花式也没有,硕大的半颗大红心印在前胸, 和她往一块一站,正好凑成一整颗, 长发湿哒哒的披着, 模样虽然是不伦不类可特别的居家, 心里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

特别是小瞎子今天大概是知道错了, 吃饭的时候竟然破天荒的给她夹菜,还主动给她添饭, 从良瞅着人完全跟瞎不沾边的行云流水般动作,见人捏着木铲子还给她的碗特意压实了两铲子,一个糙心直接化成糖水儿, 顺着血管流满了全身。

从良大口大口吃着饭, 眼睛溜着云丑温润无害的眉眼, 刚才那点破罐子破摔的邪气,风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计较什么呢从良想,这爷们不论变成什么样,都能随时波动她心底唯一一根粗弦,她以为自己能拿着积分再把任务当成游戏,小村姑也过把游戏人间的瘾。

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年纪小眼界浅,心弦一动就连带着没出息的脊梁骨都跟着颤,人家一点点的好,她就恨不能自己撕开胸膛,把心挖出来给人捂手……

“唉~”从良叹了口气,没几把招,她就是喜欢,这人变成什么模样性格,秃吓拐瘸子她都稀罕,能怎么办呢。

碗一放下,又被抢走盛上,从良已经吃饱了,可是瞅着云丑面无表情的讨好举动,被萌七窍流血,可真他妈受不了……

“多吃点。”云丑语气生硬。

但凡是长点心眼的,都能听出来这语气根本和“为你好怕你饿”没关系,偏偏从良的心是没有眼的,就算有,也就一个眼,还是向着她心爱爷们长的眼,这裹着冰碴子的动静,都能被撩的心痒痒也是奇人,围观全程,并且感受到自家缺心眼宿主激烈的心理变化的系统小方……是服气的。

云丑目的很明确,“怪物”多吃点,撑着最好,省着惦记吃他,就算从良吃饭了,他也还是不能完全的放下心,像他这样的人,对于人来说都难以接受,对于“怪物”来说,除了长的高大能多吃几口,他琢磨一天也没琢磨出来还能有什么别的用。

但是这举动看在从良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明显是跟她示好啊,盛的满满的碗往从良的跟前一放,云丑松开碗,刚要撤回去坐下,手被抓住了。

从良抓着云丑满是伤痕的手,先是极克制的摩挲了两下,不小心摸索到云丑新添的伤口上,惹的云丑一抖,从良就再没控制住,借着给人看伤口把云丑的手先是拽嘴边又亲又吹,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骑人大腿上去看了。

从良搂着云丑的脖子从细细碎碎的啄吻,变成了情.色暧昧水声泽泽的啃吻,云丑整个人紧张的掐着从良的腰,脊背僵成了一截死木头,他真是太大意了,跑都跑了,竟然还敢回来,还换了“怪物”变化出来的衣裳,这衣裳紧腿窄袖,根本没有能藏剪刀小镐的地方,他现在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动都不敢随意动一下,生怕乱动惊了“怪物”,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撕开个血糊糊的口子。

从良好容易亲近到了心爱的小瞎子,人还没拒绝她,连推都没推,从侧颈一路湿乎乎的亲到云丑的唇角,云丑还是一动不动,不闪不躲,喜的她心花怒放,“嗷呜”一口,叼上她想了好久的两片肉。

上个世界一生的相守,她早不是个啥也不懂的菜鸡,小舌撬开齿关,用她一辈子摸索出来的技巧,扫遍记忆中自家爷们最受用的角落。

云丑被亲的呼吸不稳,掐着从良腰间的手从紧绷到颤抖到不知何时环住了从良的腰身,像他那年误食了麻草一般的感觉,从双唇开始,一路麻到全身,云丑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这吸住他的舌头缠来缠去却不咬,搂着他脖子紧的他要不能呼吸却并没有勒死他的意思。

还有胸前,胸前被柔软不停的蹭过,感觉越来越奇怪,明显不是要吃他,他竟然觉得血液似乎烧了起来,像昨晚初次一样躁动不安,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将怀中人搂的更紧,那刻骨铭心的难捱一次就足以让他心有余悸,云丑好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不能名确的想清楚,这是妖术吗?昨晚也是被摸之后他就变得奇怪。

“你这是……在干什么?”

云丑侧过脸,避开从良的双唇,轻轻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推了从良一下,脸颊耳根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嫣红一片。

这幅羞涩难言的模样,从良真是许久未见,好容易让她搂着亲了会,她也不舍得撒手,不理会云丑推她,使劲利用自己的波涛汹涌往云丑的身上挤。

“我亲你啊。”从良说着又要去含那两片水泽犹在的双唇。

“为什么?”云丑躲着人,脖子几乎要拧一百八十度转到后面,但手却紧箍着从良的腰。

“呵……”从良被云丑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逗笑了,叼着云丑的耳朵吹气,“还能为什么,我喜欢你啊。”

一直模模糊糊的感觉终于清晰了,这句话云丑是明白的,喜欢,这句话他听过好几次,只不过听到的不是有人跟他说喜欢,而是有人跟他说,你这幅又丑又瞎的样子,谁会喜欢你?

“怪物”喜欢他?云丑愣住,原来怪物不是想要吃他才缠着他,而是……

“我生不出孩子。”云丑有限的认知里,喜欢代表的不是什么美好的感情,他所熟知的喜欢后面,通常都带着生养,他听别人说过多少次自己丑,就听别人说过多少次自己眉心黑痣,是不能生养的不会有人要。

“怪物”大概是不知道有这种说法,所以才找上自己。

“啊?”从良吮吸云丑的下巴,猛然听到这句话,差点真的一口把人给咬了。

这话题怎么就跳跃到能不能生孩子的从良不知道,但是不能生她是知道的,她也无法想象能生的男人是什么样……

“我知道。”从良一脸复杂,但是想到这个世界都是男生子,尽管心中草泥马狂奔,还是率先开口安慰她的小宝贝儿,亲着云丑的额头语调温柔,“我知道的,不能生没什么……”不能生好啊!

云丑却是听了从良的话,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不在乎他能不能生还说喜欢,这“怪物”和那些老女人一样,是想拿他泄欲。

怪不得不在乎他是不是样貌丑陋,能不能生养,那些被他戳死的老女人说过,他这样的男儿,也就剩泄欲一种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