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笼子里看模样也就十来只,卖鸡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要是买的多,我就便宜点。”

几个人磨磨唧唧的,一个人买一只都嫌贵,从良站了会,她家以前散养了很多鸡,这人的鸡她能看出来是半大,还没长成,相比那些长成的肯定不好卖。

这地方人买肉都巴掌大,一整只鸡肯定属于大消费,从良除了猪肉,还真没看见卖其他肉的摊贩,要是鸡杀了分开卖,肯定好卖点,想起系统空间里最近有一套打折的母鸡皮肤,从良就拽着云丑站着没动。

几个人最终价钱没谈拢,甚至险些跟卖鸡的吵起来,等到几人哄散,从良耐心等着大姐骂街完毕,这才开口问。

“我要是全包,你算便宜吗?”

“啥?”大姐一愣,马上面露喜色,“算算,算便宜的。”

最后是十二个铜珠子买了十五只鸡,大姐连鸡笼子一并都送她了,这算是一笔大买卖了,从良赶着牛车来装鸡的时候,集市上好多人围观,七嘴八舌的吵着她亏了。

从良装完就带着云丑走,浑不在意亏不亏,肯定是亏不了的,大多数都是母鸡,马上都是快开张的大小,下了蛋能伏小鸡,还能卖,公鸡等养到天气冷了,就杀了切块卖,比猪肉的价格低些,绝对亏不了。

最重要她要给云丑找点不用爬山挖草药的事干,一大车的草药换两个铜珠子从良真是舍不得云丑再起早贪黑上山。

云丑的性格不琢磨着杀人的时候,特别招人稀罕,俩肉包子啃完就啃糖糕,草药卖了多少钱他也不要,也不问从良话那么多钱买鸡的事,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从良一叫他,他就迷茫的看过来,可爱死了。

下午的时候,把牛车送回去,从良就开始忙活围鸡架,弄折了四颗小树,大致围出个轮廓,从良在系统空间兑换了黑色编织防晒布,直接往树枝上一挂,草草的弄了个架。

小鸡子拎出来一个个剪刀剪了翅膀放进去,这些鸡也就圈上几天而已,等到它们熟悉了这里,吃到粮食,认了窝和家,就能松开让们进山去刨食,家里定时喂上水,散养才爱下蛋还长的快。

“以后你就不要上山了,”从良弄完鸡洗好了手,抱着一下午一直跟着她却什么都没问的云丑,“你在家养鸡,看着它们,别让狼吃了,你不是一群守护狼呢么。”

云丑早猜到从良是这个意思,他草药不赚钱他也知道,但是从前他也没办法,不弄草药他就只能挨饿,又天生眼盲,根本没办法干别的。

“他们说养这个不赚钱。”云丑有点犹豫,弄草药好歹能赚些,可集市上那些人可说养鸡都卖不出去。

“赚钱,肯定赚,”从良挂在云丑的身上打悠悠,“你相信我。”反正不赚我还能砍柴,几个小鸡子还赔的起。

一连几天,从良砍柴回来,看她家的傻云丑真的没事就坐树底下“看着”鸡,搞的她哭笑不得,云丑还老跟她唠叨养鸡实在是浪费粮食,从良无奈,只得从系统空间兑换了一个带玻璃罩的油灯。

“你晚上那顿不用喂,”从良拉着云丑的手拎着油灯来鸡架门口,“把油灯放进去之后靠着云丑原地等着。

“晚上不喂它们吃什么?”云丑双手插在睡衣兜里,不明所以的问。

“你听着。”从良说。

没一会的功夫,见了光扑过来的嘤嘤嗡嗡各种蚂蚱虫子就啪嗒啪嗒的往灯上撞,从良拱了云丑一下,“听见没?”

云丑:“听见了,你……”你真聪明。

从良这家在现代基本等于荒山野岭,夏季最多的就是各种昆虫,点了灯还不死命的往上扑过来,“不用多,晚上黑天之后,一个时辰它们就吃的饱饱的。”

云丑笑出俩酒窝,没有邪气也没有邪恶,傻乎乎的。

从良戳了戳云丑的俩酒窝,“不光这样,只要它们认了家,水不断,以后它们白天基本也不用喂的。”

“一个时辰以后来收灯就行了”从良挎着云丑的胳膊往屋里扯,“你都躲我好几天了,我都说那天不是故意的了,我今天不用手,走走走,今天教你个别的……”

还是昏黄的油灯左摇右晃,情侣款的睡衣顺着床脚蹬到地上,从良双腿在云丑的后腰交叉,嫩白的脚尖勾在一块儿,温情脉脉的和云丑交缠亲吻。

教导菜鸡新手,从老司机拿出了一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最精湛的技术指导,云丑真的是白的如同一张纸,这方面就算朦朦胧胧的懂一点点怎么回事,可天生的眼盲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从良折腾出一身的汗,总算是把箭都给挂弦上了,手把手的拉好弧度,只等着一晃腰到底的事儿。

然而这腰晃到一半,就停住了,小白纸吭吭唧唧的跟她说“疼~~”从良其实也疼,她这副身体是穿过来就是重组的,也是个雏,带着一层的,那也没疼的音都抖了啊。

一脸懵逼的推了人坐起来看了一眼,差点吓尿了,谁来告诉她特意兑换的一个小垫子上,三两朵盛开的玫瑰是他妈怎么回事?况且她那层还在呢!

这世界男的结构不会真的跟女人不一样吧?从良想起刚穿越那回在春花楼惊见嘿嘿嘿场面,神色复杂的按倒了小白纸,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

被子跟着从良的腰身慢慢的下沉,可算是这一箭放到了底,从良轻轻搓开云丑额头的拧出来的纹路,又想笑,又他妈觉得爽雷爽雷的。

她视线下垂,油灯下披散了一枕头的青丝,灯光一晃变成了缠着她心智的情丝,将她的心脏密密实实的束缚住,勒的滴滴答答淌下香甜的蜜糖。

云丑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眼,此刻对着她的视线,水雾弥漫里盛着她流动的影子,从良慢慢的借助大腿的劲起伏,不停的搓开云丑皱起的眉心,掰开他攥出青筋的拳头。

肆意的往一张白纸上作画是什么感觉,从良只能说,虽然不同于她体会过的任意一次,却白纸上的每一个墨点都让她心旷神怡到无法自拔。

第46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 从良蹲在门口弄了盆冷水泡了小垫垫, 系统空间兑换了透明皂和刷子, “嚓嚓嚓”刷小垫垫上的“玫瑰花”。

云丑面朝着门外,清晨的阳光中微微眯着眼,斜斜靠在门框的边上,一手捏着块儿糖糕慢慢的啃,暖黄的晨光里, 啃的面颊上两个浅浅轻轻的小酒窝,一手下垂,指尖捏着从良脑后的一缕头发轻轻的用指尖卷着搓着。

两人间无声无息的流淌着犹如实质的亲密, 从良“嚓嚓嚓”的刷几下,就回头看一眼晒阳阳的云丑, 怎么也抿不住一口小白牙。

想起昨晚上两人的亲密, 可以说是回味无穷了。

说来这个世界的男子应当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但是从良半夜三更按着人,举着油灯研究了老半天,研究的云丑跟个熟透的大虾,弓腰又红到脚丫,也没研究出什么地方不同,除了最开始吵着疼,还伴着正常精华滴答了两朵“血精玫瑰花”, 其余都和正常男子一模一样。

要非说有哪不一样……从良翘着牙缝“啧”了一声, 似乎特别的持久, 生生把她第一次巅峰做出来, 才跟着她一块儿云里雾里上了天,而且全程云丑那副欲罢不能的模样,那双眼中流动波卷的水光,切身实际的表现出爽飞了这个词的真切含义。

看着温润如玉,等她手把手教会了,后头疯起来,连她都有点受不住。从良美滋滋的晃了晃脑袋,云丑从早上洗漱开始,一直跟着她后头寸步不离可粘人啊,这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她喜欢的心肠都要化成水儿了。

刷完了小花花,从良拎着小垫子拧干,搭在洗脸架子上,端起盆打算起来倒水,结果一起身,后脑一缕头发揪的她差点咬着舌头。

“哎呦~干嘛呢你?”从良扭曲着身子端着盆,回头正见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的抓着她的一缕头发,“松手啊,头皮抻裂了唉。”

云丑又沙沙的搓了两下,才恋恋不舍似的松开了指尖,从良端着盆起身去门口倒水,云丑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倒完水,又打了盆清水打算在涮一遍小垫子,结果一回头,正好扎进云丑的怀里。

从良赶紧把盛满水的盆用一手举远,云丑就势把最后一口糖糕塞进嘴里,双手抱住从良,脑袋搭在从良的头顶,抱着她跟个小孩子似的左右晃悠。

“哎呦,”从良老老实实的挂在云丑的怀里,还用乱发蹭了蹭云丑的喉结,嘴里小声的娇嗔着,“这一早上好几回了,你倒是要干啥啊……”打了两炮而已,整的好像连体婴儿似的,啧啧啧。

“想抱抱你。”云丑特别诚实,“老是想贴着你。”

从良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冲云丑顶了顶小肚子,把戳在她小肚子上的棍棍哥,顶的一跳,“可不是么,这开闸了,一个劲的想泄洪呢。”

“你快去看小鸡子吧,我要上山了,”从良单手端着水盆,另一手身上蹭了水渍,捏了捏云丑被她打趣的红透了的耳根,“老是要,身体吃不消的,忍忍哈,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云丑香了口从良的脸蛋,这才把人松开了,井口老远的地方,从良早就给打好了水备上,云丑舀了一瓢,去给小鸡喂水。

这年代没手套,她也没兑换,能对付的东西尽量就对付,积分也都是钱,经不住挥霍无度,她还有一辈子要过,任务积分因为她留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一半,目前没有到位。

两人昨晚上做了真夫妻,今早上云丑黏她黏的快抠不下来了,可她的任务真心一吻,还是没有完成。

对于两世一个比一个难搞,一个比一个多疑又计较的性格,从良表示已经淡定,魏子时当时是眼看着到了封地,把她一辈子都抓在手里,这才把真心拿出来给她。

这回她倒要看看,没有自己的领地,甚至连看都看不见的云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下那最后的心结。

从良用布条把掌心缠上,日常感叹了一下自己喜欢的男人,心脏八成没一块实心的全是眼,还全他妈都用她身上了。

可他别管是暴力傲娇的皇子,还是白切黑的小瞎子,她都喜欢的见着腿儿都软,能怎么办呢。

最近从良很勤奋,早上带了两块糖糕走,找了个小溪边上弄柴,一干就是一整天,午间就在山上就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吃两块糕,这样一天下来能弄好多的柴。

她不光是弄干柴,现在干湿都要,干的就卖了,青树枝就拖家里存上,一个夏天晒干,冬天正好拿出来卖。

冬天就适合抱着夫郎窝在家里,热乎乎的上大炕,这样趁着夏天把两人一冬天烧的和用来卖的都存出来,免得冷冷呵呵大雪封山,她还要冒雪出来砍柴。

山上中午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从良狼吞虎咽了两块糕,解了汗津津的上衣中衣在水中草草的涮过,拧了拧,在树枝上随意一搭,赤条条的下了小河中去冲凉。

就算大街上总能见着坦胸露乳的女人,从良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每次出门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严实,还特意兑换了罩罩带着。

不过这个世界是女尊,对于从良来说,实在是方便透了,要不然打死她也不敢就这么光天化日脱的溜溜下小河冲凉。

男子都在家中洗衣做饭带孩子,集市上偶尔见了也是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小体格子她使点劲都能撅折,根本不可能跑到上山来。雷是雷了点,不过不是自己的爷们,从良感触并不大。

这样的山里,她脱的溜溜的,就算给人看见也只能是个娘们,澡堂子都挤过,给娘们看几眼她还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

每天午间她都洗一洗,衣裳也涮了,下午湿乎乎的穿上,干活一会就干了,风一吹可凉快。

从良正“哗哗哗”撩水洗的欢实,冷不丁一回头岸边站了个人影,脚底下一出溜,就摔小河里,双手上下纠结了乱晃,不知道捂哪是好,最后“啪叽”捂脸上,撬开指缝一看,盘腿坐小河里笑了。

自家爷们。

从良撩水把自己身上冲干净,走到河边上拽了长衫披上,“你咋来了啊?”从良踮脚亲了下云丑的唇角。

自己戏水戏了半天,大夏天的连唇都是凉丝丝的,云丑睫毛闪了下,把手中拎着的布兜兜着的碗撂在河边,坐实了,一把按住了从良要去系带子的手。

“嗯?”从良勾起嘴角,双眼看向云丑的情愫,比一河盛着的正午阳光还温暖,她记着上一世,她的大宝贝儿最喜欢她这么看着,可惜这一世她的大宝贝儿看不见。

不过没关系,她照样能让她感觉到。

“宝贝儿?”从良凉凉的手指尖勾着云丑的手背,“怎么个意思?想摸啊……”

云丑耳尖泛红,从良玩心大起,稍稍往前站了站,把自己完全展示给云丑,带着云丑有些粗粝的手指,划过她*凉丝丝的皮肤。

从良本来只打算逗人,没想到才划拉两把,云丑就一脚迈进了小河里,一手把她紧紧揽进与她戏半天水正好相反的火热怀中,压着她的唇用力吻上来,粗粝带着薄汗的手指,逡巡在她长衣下。

“小怪物……”云丑勾着她的脖子呢喃。

从良愣了一下,笑的有点咬牙切齿,“你叫我啥玩意?”

云丑把从良箍的紧紧的,也不吭声,半抱半拖着把从良拽到了一片树丛和蒿草从的软沙滩上,按倒。

缠缠绵绵的亲吻,两人幕天席地,荒草根淤成的沙滩又凉快又软和,草丛和树丛成了天然的阻隔屏障,一下子就将两人隔到了方寸之地的世外桃源。

“你到底是不是装瞎啊?!”从良捶了把紧紧搂着她亲吻的云丑,“你怎么知道这地方能敝人?”还特么绝佳适合打野。

“我自小就在这山中转,没有我不知道的坑洼和树丛。”云丑眯着眼吮吻从良的心口。

“不好把,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我下午还干活呢,一会不都没力气了么,柴还没拖家去呢,你不是给我送吃的来了么,怎么就知道欺负人家呢……”从良嘴上拒绝,小拳头假惺惺的轻捶了下云丑的肩膀,小腿儿却不太听话的勾上云丑的后腰。

干了这些天的粗活,从良的指头还是白皙嫩生,云丑猛的沉腰时,无处安放的在身旁的沙土上抓了一道道的沙泥沟子。

小沟子里很快溢出了水,先是混的,什么也看不清,等到沉淀了一会,清亮亮的就映出两个相缠深切的男女,晃一晃,潋滟柔情,荡一荡,爱语痴迷。

隔一会,就又被抓成了更深的泥沟,复又变成了浑浊不清。

“小怪物……”云丑突然间又冒出了一句。

从良满脸的云山雾罩褪去些,半眯着眼照着云丑的肩头咬出两排牙印,“你不许叫我怪物!”

“嗯……小怪物~”

挣扎着蹬了两脚,从良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然而云丑突然特别温情的亲了她一口额头,呢喃的还是小怪物,紧贴着她的腰身嵌的更猛,从良张了两回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怪物就怪物吧,兴许小瞎子眼中心中的怪物,是最美的呢。

第47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俩人从草丛出来, 清可见底的小河里头洗涮干净坐在河边上,太阳从头顶微微偏移, 流动的河水将阳光割碎,晃的人心尖都亮闪闪的。

从良把湿衣裳好好拧了拧,直接裹身上穿好,挑着眉尾,指尖向下轻划,点着锁骨侧颈心口上成群结队分布密集的小红云, 脖子太往上和往后的全都看不见,就光是能看见的她查出了十七个……

得亏着古代衣裳都是高领, 要不然她在现代就这模样穿个低领t恤往街上一站, 保证有人找她拔罐子, 她进城找工作出租房那老板娘就兼职干这个,给老头老太太拔罐子, 要是青壮年,那就换别人给她扎针。

云丑把鞋子在小河里洗涮干净,光着脚趾踩在水里,从良蹲在河边上查完了小红云,侧身抻长了脖子亲了亲云丑的鼻尖,“你这是叮记号呢么?”

云丑不回头,也不吭声, 只侧脸一个深深的酒窝, 暴露出主人此刻比河水中的阳光还要细碎明亮的心情。

打开布包包着的碗, 是云丑煮的米粥, 已经糊成了一坨,没有筷子也没有汤勺,从良撅了两根树枝,扒皮后充做筷子,照碗里一夹,没夹动。

只得直接用指头抠了一块放嘴里,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没咸淡,糊一起咬一口……还有夹生的也是奇迹。

索性把一整块从碗里抠出来,当成个米粥饼拿在手里啃,这米粥肯定是大火烧出来的,做还很急,火头的地方米粒都散了,锅边上却还没熟,这时候闷一下,几分钟也都能熟透,可直接盛到碗里,热度就显然不够夹生的那些闷熟。

从良膝盖一晃一晃的撞着云丑的膝盖,小河边上清风徐徐,将她总是碎碎糟糟的头发,糊了一脸,也糊不住她笑弯的眼睫,云丑这明显是想上山找她耍流氓,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匆忙间就糊弄着煮了米粥,还没等熟好,就匆匆盛了来找她。

从良反正生冷不忌,把一碗越吃越甜的“米饼”整个吞进肚子里,布巾又包好了碗,塞在云丑的怀里,“回家去看小鸡子去吧,大宝贝儿。”从良说:“我再去多弄点柴。”

云丑接了碗,摸了河边上鞋子穿上,从良拍了拍云丑的脑袋,起身的时候从系统空间抓了瓶营养液,拧开喝了。

方才胡闹了那么长时间,她现在一站起来就腿根发酸,懒洋洋的只想找个地方趴会,但是活也得干,从良出身农村,自小就勤快,计划干完的活计,基本上不会拖到明天。

只是她一个小瓶瓶喝完了,随手扔空间垃圾桶,回头正要看云丑走没走,发现云丑就站在她身后。

“你喝的什么?”云丑低头,鼻尖凑近从良的嘴唇,嗅了嗅,还伸舌头舔了舔。

“你快回家躺会去吧啊……”从良也真是服气,昨晚上再加今天中午,两人胡闹的频率明显过高,她都受不了要喝管营养液回血,云丑看着倒是气色红润有精神,采阴补阳吗?

“喝的什么?”云丑额头抵着她,舔了两下没够似的,撬开她的齿关吸溜起她的舌头,从良无奈的后弯腰,快把自己弯成一张弓,“营养液,”从良说,“我们妖精喝了补气血的,你要喝吗?”

“不要,你怎么了?”云丑直起腰,没有聚焦的眼睛,云里雾里的对着她。

“我……哈,”从良舔了舔嘴唇,四圈看了眼,压低声音说,“你说我怎么了?我干一早上活,中午还被你按着干了那么长时间,腿都站不住了呗~”

从良刻意把尾音上挑,云丑的脸如她所料的唰一下子就红透了,从良“咯咯咯”一边弄柴一边笑的没完,云丑拎着个小布包,红着脸跟在她后面,也不走。

“快回家吧,”从良拽了树枝,拧成一股,弯腰捆好一捆,声音里满含着笑意,“你不会是还想来吧,我可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她喝了一个营养液,才缓过来点,现在眼皮都打架了想睡觉,要不是今天的分量没干完,她早回家躺尸去了。

“……没有。”云丑站在从良的身后说。

从良摇了摇头不理他,寻思一会没意思就走了吧,可没一会人直接贴在从良的身后,整个一背后灵,弄的从良施展不开,连掰树枝都要压着劲,生怕抽着身后的人,费劲巴拉的又弄了两捆,从良叉着腰回头哭笑不得戳云丑脑门。“你干嘛啊我要干活,你贴着我碍事不知道啊!”

“回家吧,”云丑说,“……家里没水了。”

因为是敞口的老式井,从良在旁边围了很多的树枝,云丑看不见,从良怕他踩空掉下去,家里的水一直都是她在打,可是……

从良脸色奇异的看着云丑,早上她出来之前,缸里明明打满了水,不光缸里,连专门喂鸡的水桶都打满了,只要云丑不是在家里洗了澡,绝对不可能把水用没。

天热洗澡情有可原,可云丑来的时候明明头发是干的,发髻还是今早她上手梳的,连衣带子也是她亲手系的蝴蝶结。

从良靠着树干默不作声的揉了揉鼻子,没想到做了真夫妻,云丑还跟着解锁了一个粘糕饼属性,还是特别黏的哪一种。

“好好好,回家。”从良反正是被云丑粘的束手束脚没脾气,把柴都用树枝拧在一块,搁在一整颗小树上,从良一手拽着小树拖着柴,一手拉着云丑,一天的活才干了一半,就被磨回了家。

一进院子,从良去把拖回来的树枝码好,眼睛溜着云丑,果然见他在鸡架跟前转了两圈,“不小心”把还满着的水桶踢翻了。

除了想笑,还想吹口哨想嚎叫,云丑这样的举动,在从良看来,简直是在跟她表白,潜台词就是——我想你想你想的在家里待不下去想时时刻刻的跟你黏在一起。

下午的时候,从良跟云丑在附近挖了点野菜,晚上从良切了点腌肉,炒在一块,蒸了米饭,两人都吃了不少,吃完洗漱好,早早的就吹灯上床。

两床被子其中一床被铺在了底下做褥子,两人扯着一个盖,靠在一块儿一身薄薄的汗也不舍得分开,沉默着依偎。

从良其实本身并不怎么爱说活,属于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类型,对着她心爱的大宝儿聊骚几句算是多了,云丑也不爱说话,两人在一起,很多的时候都是沉默的,沉默的勾着手指或者搭着肩膀,却一点也不无聊,一点也不寂寞。

这也是从良两辈子都迷恋她大宝贝的重大原因之一,这是一种静谧的安然,不激情澎湃也不惊涛骇浪,像彼此的巢穴和港湾,又温暖,又轻松惬意,是那种每块骨头都瘫软,每个毛孔都舒展的温柔。

早上洗漱好吃早饭的时候,从良吸溜着云丑独门秘制的无色无味粥,感觉时光被无限拉长,而这一幕,早已经循环往复了一生,又重新按照她想要的姿态开始。

生生有他,夫复何求。

从良吃饱饱的,还特意多揣了三个糖糕,干劲十足的上了山,今天要把昨天的份量一块干出来。走的时候还特意的跟云丑亲亲抱抱缠绵了好一阵子,免得人再上山去黏她。

谁成想还没到午间,她抹了一头汗,打算休息下,一回头,云丑正披着一身树影斑驳的阳光,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熟悉的小布兜,搁在脚边,从良生理性的后退了一小步。

“你咋,”横不能天天中午都来,这么搞下去,她那点积分怕不是都要兑换成营养液。不过从良还是把你咋又来了,在舌尖上一转,换成了“你咋这么早来了”

“给你送米粥啊。”云丑理所当然的说。

从良默默摸了把胸口的五块糖糕,苦笑沉默。

好在云丑这回也没扯她进树丛,就是手里捏着个小软树枝站在她旁边抽风。是字面意思的用树枝抽风玩。

从良选择性失忆,把五块糖糕遗忘在风里,端着云丑的拿来的米粥一干到了底,跟布兜子裹巴裹巴塞云丑手里,“去去去去,回家去!”从良照着云丑的大屁股狠劲掐了一把,回头就咔吧咔吧掰树枝不再理人,耽误事的玩意,眼瞅着要入秋了,天冷了她再出来多遭罪。

云丑又自顾自的抽了一会风,后来被从良又撵了两回,拧着屁股下山了。

晚上从良回来,云丑把饭菜都弄好了,甚至洗澡的时候,都没用从良上手,可以说是伺候的非常到位。

倒了水,大布巾把溜溜光的从良裹起来“嗖嗖嗖”如履平地的横抱进屋搁在床上,晃悠悠的油灯下,两个酒窝一出来,从良就感觉出要操蛋。

这酒窝跟那天要她去狼窝的那俩如出一辙。

果然这一晚上,埋在地下的床柱子,生生的晃松了,从良眼泪汪汪,半真半假的央求了半宿,才总算是放她睡觉,早起抖着腿洗漱好,干了两瓶营养液,身上的酸痛劲才下去。

早饭过后,从良回忆起昨晚仔细摸过,云丑因为常年上山发起力来肌理紧绷的大腿和腰身,特别乖的率先开口。

“那啥,我上山了,你跟我一块去不?”

“好啊。”云丑拎起了准备好的小布兜。

第48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