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绝技是真的啊,这时候要是有什么连环杀人犯撞在她手里,她这一指头下去,就能让那家伙再也站不起来。

从良想到这里自嘲一笑,且不说那样的变态百年难出一个,这任务世界,也不可能有——

“谁?!”从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顺着刚才浮光掠影的一撇,看向左侧昏暗的小巷。

一个同样身穿雨衣雨鞋,还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最离奇的是这半夜三更大雨夜,这人竟然还戴着口罩捂的那叫一个严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从良“艺高人胆大”也没看清对面是怎么回事,就朝着小巷走了过去,等到离的进了,才看清她惊鸿一瞥的影子,竟然有一米八几。

“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从良面对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丝毫不惧,说话间就往前凑,眼睛溜着小巷子里的地下,没看见被砍的血流成河的花季少女,反倒是看到小巷子里二楼的一家开着窗子——屋子里却没开灯。

这条巷子是两个楼的间距,间距实在是太窄,以至于两栋楼的盖的几乎“面贴面”,宽度一个成人只要腿上没毛病,劈叉两边蹬着就能上去。

下这么大的雨还开着窗子那是神经病,这街上除了她这种跟小情儿闹了别扭,才会在等车的空隙闲晃的人,连过路的车都很稀少。

“别多管闲事。”一米八几体型健壮的歹徒压着声音威胁,别说是小姑娘,就算是个小伙子,可能也不想招惹上这种麻烦。

可对从良那能徒手撕钢板的力气来说,别说对方一米八,就算八米一她也不惧,系统说了,她那大力药水,没改名之前叫力拔山河!

从良一看这就是让她给逮住作案现场了,虽然不是缠绕了她整个青春期的血腥现场,对方没拿日本战刀,离的近了这人身上也一点血腥味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连环人犯,但是出现在这种时间地点,可以肯定这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从良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身怀绝技”在此,不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更待何时!

“滚!”男人显然没把从良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见从良还幽幽的往前凑,压低了声音怒吼从良,白光一闪,还亮出了一把——菜刀。

从良短暂的被这男人上不去台面的凶器震了下,她本来打算正面冲突,但是一见对方亮这么“杀伤力巨大”凶器,她就放弃了光明正大,也十分不入流的原地一矮身,打算速战速决,照着膝盖捏一把,直接膝盖骨捏碎完事。

只是刚才这“一米八几”的悍匪,在从良这个“身娇体弱”小姑娘一矮身的功夫,“妈呀!”一嗓子,叮叮当当的甩掉了一堆东西,抬腿就跑。

从良刚蹲下一半,手指才伸出去,冷不丁被“悍匪”甩掉的东西,正面砸到了脸上,砸的一个趔趄,反射性的伸手一接——再定睛一看——是一只雨鞋。

原地懵逼了三秒,对应她还没出手,“悍匪”就吓的把鞋都跑掉了这件事要归结于她长的多么“威武雄壮”那根本说不通,余光撇见刚才那明晃晃的凶器——菜刀竟也横陈在地上,从良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追。

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巷子,从良虽然是力拔山河不掉脑袋死不了,也架不住地形实在太复杂,以及对方显然是惯犯,三钻两钻的就没了踪影影,从良也不知道撵到什么地方,正想撤回去,却冷不防一脚踩空,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就顺着陡坡圆润的滚了下去。

雨衣撕裂,里头的衬衫合着比衬衫还不经刮的一层皮肉,不知道让什么东西一块给剐开了,总算撞在什么地方停下,感觉到后脊梁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血腥,这才伸手摸了一把,从良虽然吃过无敌大血包回生丹,本身还没有痛觉,可是摸着自己后背皮肉掀起来,也头皮发麻。

只是她被刮开了后背,还没等她叫一声,头顶上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血啊!死人啦!”

从良吓的一缩,坐起身一看,她正卡在斜坡上,斜坡台阶的底下就是她追了一路的“悍匪”。

悍匪正在用雨衣挡着,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拨打120救护车,接通还没等说话,就被头顶上跳下来的从良给原地砸晕过去了。

从良后背的伤对她来说就跟正常人刮秃噜皮一个等级,这会功夫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悍匪”的腿脚八成是师承魏子时,贼他妈的快,从良追的时候连个影都没猫到,这会功夫却不知道为什么蹲在台阶下不跑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从良从斜坡上爬起来,直接顺着一人多高的台阶跳下去了,不偏不倚的砸在“悍匪”身上。

等她爬起来手指摸着“悍匪”的腿骨,打算直接捏碎了,却正好看到悍匪手里正在通话中的电话。

“喂,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重复一遍,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接下来我将定位您的方位,敬请谅解——”

“喂,”从良把捏到“悍匪”腿骨上的手拿下来,接起了电话,“不用了,是我儿子不小心打错了电话,对不起。”

已经进水的电话,屏幕碎的不像样竟然还能保持通话也是奇迹。用电话拍了拍已经昏过去的“悍匪”从良由衷感叹,“算你小子良心未泯,你这腿我给你留着。”

从良把电话塞回“悍匪”的兜里,到这会才发现这“悍匪”不对劲。

等到从良把人从头到尾看清楚,简直哭笑不得,这哪是“悍匪”,怪不得这人刚才鞋都跑掉了。这人不知道怎么伪装成的一米八几,这会可能是东西都跑掉了,老长的裤管空了一半,扶直了一看,体格子比她还矮点!。

从良把人甩在肩膀上,轻飘飘的扛着往回走,等到她好歹摸索回了跟从安约好的路口,雨都停了,街上寂静的只剩红绿灯在兀自尽责的变换,连一个路过的车都没有,更别提她的好哥哥从安。

想来是来了见没人影又走了吧,从良雨衣跟一片破布似的的挂在身上,能湿不能湿的地方都湿透了,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好好的却怎么捏都不亮,气的直接扔路边垃圾桶,妈的下回再买一定买山寨的。

等到从良扛着个人又走了俩路口打车直奔警察局,把被她砸昏的“悍匪”交给警察叔叔,天都已经亮了。

从良给从安打电话报了平安,把破雨衣好赖系在身上遮挡后背,配合着警察叔叔录笔录,把这“悍匪”打扮的形象一描述,警察叔叔打了几个电话,激动的直拍她的肩膀。

“多亏了你啊,这个是一个惯偷,反侦察能力特别的强,警方掌握的资料他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要不是你撞破,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才能逮住他……”

从良盯着“悍匪”被手铐铐上,拖进里间,突然问了一句,“他入室盗窃,有伤人的记录吗?”

警察叔叔一愣。“那倒是没有。”警察叔叔说着手还比划上了,“我跟你说,这小偷有意思,入室盗窃从来不动金银首饰,只拿点主人的现金,曾经进了一对老夫妻的家里,那家的大妈钱都放床底下好几万,被这小偷找到了,却只拿了几百块……”

从良默默的勾起嘴唇,小偷盗窃被抓当然是天经地义,但是她笑过后,配合警方的笔录上,却省略了她抓贼的起因,直接说她半夜回家一脚踩空,从高处滚下来,这小偷帮她叫120,正被她砸底下,她看着人打扮不对劲,兜里还揣着菜刀,这才送来警察局。

虽然这人有多起旧案在身,从良这么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她觉得这人不是没有救,最起码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等到交接完事,已经是早上,从良折腾了一夜,警察叔叔给她找了件警服好赖穿上挡住了后背,早餐还好心带了她的份,说是等全部调查结案之后,跟上级争取,给她颁发见义勇为奖,估计是被她一个小姑娘扛着个大老爷们来报警给感动了。

“见义勇为奖就算了”从良忙摆手,“豆浆油条分我点吧,我还真饿了。”

从良跟着警察叔叔去后头洗漱,回来拿着豆浆油条坐在角落的小桌子上才咬了一口,就差点喷了。

“我来接人。”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从良把头埋在油条里耳朵却仔细听着来人说话。

“肖玲,”姜寅说,“前段时间那个撤销的盗窃,今天是释放的日子。”

“身份证给我看看。”

姜寅把身份证递过去,警察叔叔看了眼,“你这还未满十八,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哥。”姜寅说。

“你这不行,得给她的监护人打电话。”警察叔叔指着桌前的凳子,“你在这等一下,”说着抽出一个文件夹,找到肖玲监护人的电话,却打了半天无人接听。

从良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出姜寅正在生气,肖玲的养父母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来过,这回电话也是久久不接,总算接了推三阻四,说是正在开会,这一两天都没有时间。

姜寅虽然是气的恨不得冲到电话那头抽那老女人几巴掌,可他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只得商量着今天不能放人,总让他见见。

从良叼着油条慢悠悠的啃,没一会的功夫,里间带出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从良眼见着姜寅站起来,那小姑娘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进了姜寅的怀里。

然后那个跟她就只知道动下半身那个头的小流氓,特别温柔的抬手摸着怀里小姑娘的脑袋安抚,从良默默查着一二三四五……俩人抱了将近一分钟后还没松开的意思。

从良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姜寅那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小铃铛,她的脸正好冲着从良这边,尖尖的下巴大眼睛,脸上挂着两行清凌凌的水渍,真是他妈的把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从良狠咬了一口油条,把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豆浆捏在手里,心里默念着88,真是他妈的一个吉利的数字,比她抱从安整整多了五十八秒,还附带摸头杀。

从良无声冷笑把最后一块儿油条干噎进去,站起身走了两步,把那一盒没开封的豆浆,狠狠往姜寅的脑袋上一掷。

一盒还带着热度却烫不伤人的豆浆,炸开在姜寅的头顶,又洒了他那个小铃铛一头。

“啊……”女孩的尖叫。

“谁他妈找……”姜寅错愕的看着身穿宽大警服正黑着脸的从良,骂人的话不光直接噎回了嗓子,回过神的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怀里的还在尖叫的女孩光速甩了出去。

“哼。”从良冷哼,还他妈的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黑着脸拎起墙角的拖把往姜寅的面前走,姜寅顾不得去擦脸上头上的豆浆,也顾不得去想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一身的警服。

见从良拎着拖把过来,感觉昨晚上被“收拾”的场面再次涌上来,那种又疼又爽,攀上巅峰的时候耳边那两声喘息好像就在刚才,脸“唰”的通红手直摆,被握住命根子的记忆太深刻,腿都软了,说话也不利索。

“姐,姐姐姐……不是,那,我……我,我没……”姜寅磕磕巴巴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从良拎着拖把过来,不看姜寅,没等警察叔叔说话,率先开口,“不好意思叔,他看着我,我还以为他要喝,我扔给他他没接住,您别动了这我给拖干净。”

“你认识?”警察叔叔疑惑道。

“这是我弟弟,那边是我妹妹,”从良说,“小铃铛当时协商撤案还是我陪着来的,当时值班的不是您,是一个胖叔叔。”

从良说着还手画个圈,比划了下。

“是你弟弟妹妹?”警察叔叔显然不信。

“是是是,”从良殷勤的拖着地,路过姜寅的时候,狠劲怼了下他的脚,把他怼的一个趔趄,被小铃铛扶住,从良阴着脸回头盯过去,姜寅赶紧甩开了小铃铛的手。

“叔啊,”从良摇了摇头说,“不瞒您说,我们都是孤儿院出来的,小孩子不懂事,当时也是为了救我另一个弟弟的命,才动了她养母的首饰,钱我们上次就还清了,对方也答应不追究,我回去肯定会好好教育的。”

从良睁眼编瞎话,“她那养母要退养她,不可能来接她的,您看,您给通融下,今天就放了吧。”

警察瞅着还穿着警服笑的一脸纯善的从良,沉默了一会,终是点了头,但是手续还是走正常程序,要从良的身份证。

这会换成从良为难,她回头看了眼姜寅,这算是个赌博,就赌姜寅现在心肝肺到底挂在她身上几样。

身份要是露了,只要不是真爱,没男人肯要个婊字,何况还是害自己断指昏迷没能跑得了,只好顶包进少管所的婊字。

姜寅被从良盯的手足无措,经过昨儿晚上,他心知这女人反复无常翻脸比狗还快,他本身岁数再小也是个男人,男人都有领地意识,可是昨晚上强硬的磨砂洗面奶一遭过去,现在这女人只要看着他,他就感觉被侵犯了领地,后脊梁的汗毛直炸。

从良见姜寅被她看的都要跳起来了,没忍住笑了下,要是这样还赌不赢,她这辈子也就不用努力了。

自己的手机废了,接警察局的电话打给从安,让哥哥帮她把身份证拿过来,从良等的间隙一直故意竖着眉,往椅子上一靠,气场全开的抿唇瞪着姜寅和他那个小铃铛,看的俩人一个红彤彤一个白惨惨。

半个小时左右,从安总算把身份证送来了。只是这一进门,屋子里除了从良跳起来一片,警察叔叔把枪都掏出来了。

只见从安的脖子和腰上,盘着成人手臂粗细的白蛇,白蛇的脑袋正搭在从安的肩膀,嘶嘶吐着信子,而从安行走间无比的僵硬,显然是被迫的。

从良搓着牙花子脑中戳系统,系统竖瞳往她这边一转,嘶嘶吐信子,然后硕大的蛇脑袋顺着从安的脖领子就钻进从安的衣服了,明显的消极抵抗。

从良抹了把脸,接过身份证,赶紧把从安和系统打发外头车上去等着,自己跟警察叔叔交接完签完字,她瞄了眼资料,看到“小铃铛”他妈的都十八了,比姜寅还大几个月。

怪不得偷东西会拘留,感情这是跟她家爷们跟前装嫩呢,虽然看着也挺嫩的,搓衣板似的没长开,跟她这种饱满红透的相比是青涩的野果子级别,只是从良一见她还有意无意的往姜寅身边凑,姜寅也没反感的意思,身体前倾,下意识的保护姿态,就一股无名火起。

妈的对着这个“小姐姐”就呵护备至,对着她这个“大姐姐”就老是想动“刀”动“枪”的,是什么道理?!

从良签完了字,把警察叔叔给的一张释放证明甩在姜寅的脸上,那上面有她的名字,瞅着两个人还不自觉的往一处靠,气不打一处来的狠剜了眼姜寅,转身就走出了门。

没走几步,身后娇娇柔柔的,“唉!你等等。”明显是在叫从良。

从良直想直接一句唉你妈蛋,但是想到姜寅还挺在意那小姑娘,就强行忍住,只阴着脸问,“你唉谁呢?有没有礼貌?”

小铃铛给她一凶,又缩回姜寅的后面,从良更是一万句妈卖批争先恐后的就要破口而出。

“谢谢你。”小铃铛瑟缩在姜寅的身后闷声道。

从良半只脚都他妈迈进车里了,听见这一句又抽了出来,妈的“闷声”闷在哪?脸闷在她爷们的后背?!

从良几步上气抓着姜寅的胳膊往前一甩,小铃铛果然就站在他的身后,姜寅胳膊给抓的都要折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从良,从良手从来没这么痒痒过,抬起来照着姜寅的脑袋,只是这一下到底没下去手。

她当然知道姜寅和这小铃铛为什么亲近,为什么下意识的瑟缩在一起,那些从良没能参与过的十七年里,这两个人应当是相依为命过来的。

姜寅见这女人抬手就要跟他动手也火了,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驴脾气,他完全就不知道怎么给惹着了,动不动就跟他动手,当他是出气筒?!

于是他梗着脖子对着从良,虽然见识了从良强悍的力道,胳膊也要被掐的生疼,可还是斗鸡似的不忿,他好歹也是混过几年的,还能让个女人吓着!

从良举起来的来手最后轻轻搭在姜寅的后脑,警察局大门口,她站在台阶底下,姜寅站在台阶上面,从良勾下他的脖子,把少年清瘦的脊背勾成一张拉满的弓,把姜寅的下唇吸溜到了自己嘴里。

姜寅几秒钟的功夫,整个人都红透了,两手搭在从良的肩头,明明是想推一把,这大街上的,还是警察局门口,感觉好多人看着,太不像话了!

可是指头却不由自主的没入了从良不成形的卷发里,连指尖都透上了粉。

作者有话要说:姜寅:你又怎么了?你怎么老生气!

从良:你抱她抱了88秒!

姜寅:……

系统:哎哟哟,你还三更半夜抱从安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们觉得,我有没有写破案文的潜质_(:з」∠)_

第72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从良向来都不屑也不喜欢任何形式多人纠葛, 如果放在以前,她绝对不可能大庭广众, 为了跟个小姑娘争风吃醋, 还用这种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的炫耀手段,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爱过知情重, 更何况她曾经和这个人两世相伴,那些经年累月的水乳胶融哪有人能不沉沦深陷, 被心甘情愿的束住手脚。

这一世大宝儿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 复杂的性格从良并不习惯, 她喜欢第一世魏子时就算绝境中, 也从骨子里透出的金贵自持,喜欢云丑就算步履维艰,也依然不放弃一线希望。

从良从来都知道自己不优秀,她在第一世魏子时的面前游刃有余,因为魏子时的爱憎鲜明清楚,一目了然。

她在第二世云丑的面前成竹在胸,因为云丑从未体会过温情,她给的即便不是最好的,也是绝无仅有。

可这一世, 姜寅年纪最轻, 却是第一个让她不确定,不确定对于姜寅来说,她一捧两世翻腾滚烫的深情,他到底稀不稀罕。

说到底介意姜寅的态度, 执着于一句喜欢,并不是矫情,而是心虚,这样和她曾经生活几乎一模一样的现代,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洗礼,她生怕自己模样性格在这样的背景前提下,会不讨大宝儿的喜欢。

毕竟她奔着的不止是攻略,还有两心相悦的一世相守。

从良勾着姜寅的脖子,用这种三流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宣誓主权行为,来警醒姜寅身后的小铃铛,这爷们是她的,别想着惦记。

其实一把菜刀直接架在小姑娘脖子上威胁,才是从良的本性,可大宝儿曾经亲口跟从良说,这是他妹妹,从良以己度人,当然不能太简单粗暴。

一吻结束,姜寅透红着脸不抬眼,一直看着脚下台阶,脊背还保持着微微弯下来的弧度,和从良从良侧脸离得极尽,刚从少管所出来那会的发茬,现在已经长出来不少,从良上手摸了一把,已经不扎手了,软软的。

姜寅别别扭扭的甩下从良摸他头顶的手,总感觉从良这摸法好像在摸儿子,他抬起手指擦了下因为水泽暴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唇,抬眼飞速的看从良一眼,特别羞赧的样子,轻轻推了把她的肩膀,“你快走吧。”

从良一直就搞不懂姜寅的羞涩点在哪,觉得应该羞涩的地方偏偏特别流氓,觉得没怎么样的时候,突然就羞涩了。

余光溜到小铃铛盯着姜寅和她脸色,比车里被系统缠的上不来气的从安还白,从良隐秘的愉悦了一下,面上却肃起脸色对着姜寅。

头顶这把“原身作孽她来背锅”的大刀悬了好久了,这段时间她是倒贴上赶着往前凑,连重口的动手調教都用上了,姜寅还没到能“深切交流”的年纪,从良再无计可施,是时候放“闸刀”了。

系统升级后空间里魅惑药的种类千奇百怪效果更是不一而足,甚至多花点晋江币,还有痴心散能让一个人一生为你痴迷,从良却一个也不想用,要是这把“刀”姜寅扛不住,她打算直接强制退出这个世界。

“我还没告诉过你,”从良盯着姜寅的眼睛,“我叫从良。”

姜寅乱瞟的眼睫一顿,转回从良的脸上。

“拉你挡刀害你进少管所……”从良虽然义无反顾,但替原绿茶背锅,还是背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对不起。”

从良回避了姜寅的视线,什么也没再说,打开了车门坐进去,拽下从安身上的系统卷吧卷吧团成了一个大球,扔在了后座上。

“回家吧,”从良控制着自己的脖子一丝一毫都没往姜寅的方向扭。

等到从安把贴了单向膜的玻璃一关上,从良秒回头贴在玻璃上,看到的是姜寅满脸错愕的神色。

从良撅着嘴又靠在车窗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小的姜寅,竟然有种通了多年老便秘的轻松。

“那个就是你说的小男朋友吗?”从安挑着眉侧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问从良。

“……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从良在靠椅上磕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干了一件很对不起他的事。”虽然那根本不是她干的,可这个锅背的她心里真的特别没底。

“……劈腿吗?”从安知道他这个妹妹一向玩的特别开。

“没有!”从良手上掐着系统的脑袋直晃,“我哪能干那事。”

熟读原绿茶资料的从安不置可否,笑了下安抚道,“我看他应该挺喜欢你,小伙子看你的眼睛都是带亮光的,”从安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就算你……只要没被他撞上,我能想办法帮你抹掉。”

抹掉一件事的发生?还是一个人的存在?从良瞪着从安肃然起敬。

如此霸气的话从从安的嘴里说出来不光不显得装逼,反倒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从良哭笑不得的摇头,“我真没有……”

隔了一会从良又问,“他是怎么看我的?”

正赶上红灯,从安酝酿了一会,从良一双眼亮晶晶的等着,红灯过去,从安回头讪笑,“我学不上来,反正就……有点像小白看见面条。”

“小白”系统头一扭,窸窸窣窣的从从良的身上往从安的身上爬,从安放松的姿态马上紧绷起来。

从良卡住系统的尾巴,把它又拽了过来,“哥,你是不是怕蛇啊?”

从安没吭声,老半天,见系统一直老老实实地趴在从良身上,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我……也不是怕,就是小白有点凉。”

“它其实叫小方……”从良一看从安就是怕蛇,能勉强容忍系统盘他身上不叫不跳,大概是让系统那天一股脑吓出了免疫。

“小芳?”从安干笑,“是个……好名字。”

从良决心要给姜寅自我消化的时间,那天之后,除了买了新的手机补办了卡,就再也没找过姜寅,也没明目张胆的再送过温暖。

只是这样在家里呆着实在闹心,从安一天三顿给从良做饭的乐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给系统做面条,大概是被缠的实在受不了,有时候还会僵着身子一根根的喂,从良看不下去系统春风得意的死样,为此借口揍了系统几次。

从良把原身的那些首饰都卖了,还回了趟之前的公寓退租,衣服包包新的就卖卖,旧的就打包扔掉,所有的钱都开了张卡存了,王易和刘高愿那没等从良出面,从安直接几句话解决了,只是知道他俩是兄妹的很少,都在传她被从安包了。

从良等了两个星期,万分煎熬的两个星期,她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过,她瘫在从安给置办的新家地地毯上,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渴水的鱼,买了一个带丁丁的泰迪熊玩偶搂着睡觉,却常常半夜被她踹下床。

三个星期后,从良的手机仍旧没有一点动静,她的号码是和姜寅手机情侣号,当时办的时候,花了好几百,特别好记,她看一眼就能记住,姜寅不可能记不住。

不联系她那肯定是被她当头“一刀”切断了念想,从良想要接受电击惩罚强制登出世界的打算,在被系统震耳欲聋的红色警报几次之后,都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她已经和大宝儿在一块儿两世了,她比大多数的女人都幸运多了,她就算再放不下,也知道没理由你喜欢谁,谁就要给你回应,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土妞。

不能在一起,好歹还生活在一个城市,她还能隐秘的给她的大宝贝儿一点帮助,没什么不好,从良活过两辈子,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就要死要活。

心态平衡下来,她的日子就变得特别舒爽,首先为了解手痒,定制了一个等身的带丁丁大狗,早上没事的时候,还会让系统变成小小的一团出去溜溜。

她还寻摸了一个正在出兑的蛋糕店,规模不大价钱也不多,但是她没有直接用她手上的钱兑下来,而是跟着蛋糕店的老板约好,先学怎么烤蛋糕,只是她实在学的不怎么样,勉强只能算做成型,味道差强人意。

一个半月转眼即逝,初秋的天气因为两场大雨,早早变冷,从良正在自家客厅里对着电视练瑜伽,这房子从安是从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手上买下来。

装修什么的不怎么好,但是从良不挑,和从安家的正好挨着,找人中间弄了个门,就简单粗暴的两家变成了一家,兄妹俩商量着打算过年开春从安手头上这个项目差不多结束,跟他们公司一块儿出去春游的时候,再找人好好装修下。

从良照着比划一个看似简单的压腿姿势,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正在运气,从安敲了房子中间的门,说是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