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受不了两个人动不动就要亲热的窒息氛围,从良他俩也有车不用它当坐骑了,它就变大一扭一扭的先回去了。

两个人就近找了几家住户,搜集了一些能用上的东西,把车顶棚都挂上了东西,快要黑天的时候,才驱车回去。

一进楼里,幽幽的腐臭味飘进鼻腔,从良皱着眉,和丁卯对视了一眼,早上下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种味道。

两人加快脚步往上走去,越往上,腐臭的气味越重,还出现了零零星星的的动物尸体,臭味就是从这些动物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而且越往上越密集,有些还没有死透,就已经烂。

丁卯把腰上的锁扣解下来拿在手里,一些半死还企图咬人的,都被他快狠准的砸死,越走尸体越多,从良被浓郁的腐臭呛的干呕了几次,丁卯把她背了起来,快步往上跑。

从良有种不祥的预感,脑中敲系统:“方,楼道里怎么回事?”

系统隔了一会才回话,“操……臭死我了,还能怎么回事,是兽潮。”

终于到了顶层饭店的门口,见到牢牢盘着挡在门口的系统,从良从丁卯的背上下来走过去,系统这才抬起头,缩小到了正常蟒蛇大小,冲着从良叫道:“快!给我洗洗,我要臭死了……”

“这些动物……”丁卯弯腰看了看一个死猫,用脚拨了一下翻过去,半边脸都烂没了,看着十分恶心。

从良敲门,里头的人来开门,系统还在脑中崩溃的叫,让从良给它洗,门开了,从良嫌弃它脏没有抱它,让系统跟在她身后往里爬。

屋子里的人都是第一次看见系统,有几个胆子大的一直扒在门边,看了方才的系统变身的全过程,知道这个是给他们挡掉兽潮的蛇,都自动让开了路,还有两个不怕蛇的阿姨问从良需不需要帮忙。

从良十分大方的把系统让给了阿姨们伺候,自己开了门又走出去,见丁卯拿着个拖地的宽拖布,正在把堆在门口的尸体推成一堆。

她也赶紧过去帮忙,拽过旁边的大垃圾桶,直接摘了顶盖,翻倒在地上铲尸体。

“这些动物都是自己死的,”丁卯说:“都烂了,用不了多久,可能就烂没了……所以这应该是最后的疯狂。”

从良捂着口鼻铲尸体,闻言冲丁卯摆手道:“别说话了,用手挡着点呼吸,这味道闻多了说不定会得病。”

丁卯显然很兴奋,他们严阵以待的兽潮,猝不及防之下真的来了,却是强弩之末,很快就要自行烂掉,怎么能不高兴:“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恢复正常?”

从良的想法没有这么乐观,但是她没发表意见,而是徒手撕了自己里面t恤下摆,给丁卯把口鼻直接系上了。

自己也弄了一块儿系上,说道:“快点弄,别说话,臭死了。”

她在古代生活过,知道腐尸会多了,会引起一种致命的东西,叫瘟疫。

虽然这是在现代,但这个崩坏的世界,各方面的生活医疗水平,还不如古代,一但有什么传染病,很可能会导致人类灭绝。

丁卯没再说话,这时候杨三带着几个兄弟也一块儿回来了,几个人出去了一天,竟然空着手,见了从良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站着。

“过来帮忙,发什么呆?”从良跟杨三客气,跟杨三后面的那几只可不客气,“快黑天了,晚上不知道这帮畜生还会不会来,这次咱们都不在,多亏了……”从良笑了笑,“多亏了你们大嫂。”

几个人还是站着不动,从良和丁卯都感觉出了不对劲,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昨晚三区被兽潮袭击了,”杨三说道:“他们的变异人发狂,不光咬死了很多人,还打开了他们堆好的门,放变异动物进去,整个三区,跑出来的只有这两个……”

从良顺着杨三的视线一看,杨三的几个兄弟错身让了让,几个壮汉后面,跟着两个浑身多处抓伤咬伤的女人,佝偻着背满眼经惊慌的看过来。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丁卯直接就炸了:“不待你就给我滚!现在就滚!”

从良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这几个人是怕她这个“变异人”也像三区的那个发狂,不得不说,有一点点的心里不舒服,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拦住了要去打杨三的丁卯。

从良没解释她不是变异人,也没说她就要走了,她只说:“小白自己挡了兽潮,受伤了正在屋里……”

杨三脸色一变,也不警惕了,迈步就往屋里走,起步速度相当惊人,被甩在身后的葫芦六兄弟,伸手去抓都没赶趟。

作者有话要说:从良:小白……

杨三:小白怎么了?!

从良:小白它……它要跟我一块儿走。

杨三:QAQ为什么?

从良:谁叫你弄回两个女人。

杨三:我不喜欢女人……不,不是,我,我不喜欢人!

第116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从良支使着葫芦六兄弟, 把楼道里的尸体都清差不多,天也黑下来了, 晚间的时候,吃过饭,开了个短暂的小会, 会议内容就一个, 最近几天都不要出去收集物资,全都留在家里守着。

从三区带回来的两个女人不好住在大厅里, 有一对老夫妻主动让出了包房,夜里从良跟丁卯洗漱好回到房间,两人躺在床上搂着聊天, 从良想了想,还是说:“你放心, 我不会像三区的那个变异人一样……”

丁卯没等她说完,就用唇堵住了从良的嘴,屋子里黑黢黢的没有点蜡烛, 从良紧搂着丁卯的脖子, 被子里闷了一头一脸的汗。

圆桌做成的床,好好的睡着没什么, 要是睡在上面的两个人不老实, 四个腿的东西, 翻倒不至于,只是腿和地板摩擦导致同时发出的惨叫,听起来还是颇为凄厉。

“咱们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上了, ”丁卯贴着从良的耳边声音满含不悦,说着说着还开始咬人,虽然从良不疼,可是她痒痒。

“唉,唉呀……”从良缩着脖子躲他,“走不上也不赖我,你别冲我撒火啊!”

“那我冲谁?”丁卯一口咬在从良脖子上,桌腿同时因为剧烈冲力,发出“吱咯——吱咯——”的尖叫,余音绕梁不堪入耳。

“你再使点劲……我脖子就漏了,”从良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还微微歪着头,把自己白嫩的脖子,抻出一个方便下口的弧度,纵着丁卯胡啃乱咬。

许久,密集的吱咯声停止,伴着两人交织在一块儿的吁气声,从良把潮乎乎的小手没入丁卯的后脑发中,捋着他的头发安抚道:“你要是急,就再等一天咱们就走,兽潮反正也是强弩之末,我的蛇就能挡住。”

从良说:“只要后续他们把尸体都清理干净,就没什么事,咱俩就算是留下,也没什么大用处。”

实际上从良也很想快点走,她俩留下确实没什么用不说,杨三那几个兄弟还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组织干点什么也费劲儿,还不如索性让杨三自己去支使。

丁卯把头埋在从良的颈窝,静静的回味余韵,闻言闷闷的嗯了一声,但还是没动。

“上不来气儿了,”从良推了他肩膀一把,丁卯闷闷的笑了起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从良的耳边,丁卯低低沉沉的笑声顺着耳朵钻进去,从良推拒的手鬼使神差改为了环抱。

“我爱你……”不受控制一样叹息出口。

丁卯收了笑,把手臂支在从良的耳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漆黑一片里和她对视良久,最后用深深的吻来回应她的告白。

我也爱你。丁卯每一个动作,都在演示着这句话的含义,他解开从良的皮筋,让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痴迷的用手指一遍遍的捋顺。

看上去特别浪漫,然儿几下子从良就不干了,“别整了,头皮都抽筋了!”说完后两人一起笑了,这才起身重新洗漱干净。

“快要没水了。”从良点了根蜡烛,披头散发赤脚站在地上晃荡水桶。

“别晃了。”丁卯按着她的手,把她抱起来又塞回被窝,自己站在床边纠结了一会,伸手掀被子要钻。

“啊哈哈哈哈哈哈……”丁卯什么都没说,从良却奇异的懂了他是怎么回事,“你哈哈,你要尿尿就去啊……”从良把整个脑袋都缩进被窝,闷笑着揶揄,“岁数大了,憋尿对身体可不好。”

丁卯一条腿都跨上了,听从良一说,又犹犹豫豫的站在地上,套上了裤子,照着被子她脑袋的位置弹了一下,嘟囔道:“嫌弃我岁数大是吧!”

从良抓了他的手,用脸蹭了蹭,“不嫌,你老的动不了,我就给你把尿。”

丁卯让她逗乐了,弯腰狠狠亲了她嘴唇一口,这才拿了手电开门出去尿尿。

只是丁卯这才一开包房门,就听见全景玻璃上一声“砰!”他站在原地将手电光打上去,照了半晌,也没看见什么东西,撤了手电光正要回头,又听见一声“砰!”

丁卯拿着手电走近了几步,有两个睡觉轻的嘟囔着翻身,他放轻脚步,站在玻璃面前看了会儿,还是什么都没看见,正要第二次回头去尿尿,手电光闪过,只见一个足有半米宽的黑影,顺着他手电光的位置,“哐!”的撞上来。

他惊的后退一步,看清了那是一只鹰,他手电照了照刚才鹰撞过的地方,有淡红色的粘液顺着玻璃正在向下淌。

“咚!咚!咚!”丁卯向后退了几步,大大小小的黑影陆续撞在玻璃上。

“快起来,”丁卯后退着喊道:“快起来,是鸟群。”

与此同时,腐臭味渐渐从门缝弥漫进来,门口也传来了撞击声和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动物嘶叫,从良听见丁卯的声音,开门探出头看了一眼,被丁卯大手按了回去,“去穿衣服,是兽潮……“丁卯顿了顿,手电晃了下越发密集撞击在玻璃窗上的黑影,“还有鸟潮。”

从良赶紧钻回去穿裤子衣服,同时在脑中敲系统,“快起来,那帮畜生们又来了!”

系统“操”了一声,回到:“我都被臭的有心理阴影了!”

从良穿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醒过来了,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腐臭味,系统这次没有出去外头,而是变粗盘在屋子里堵在门口。

门那边倒是没事,只是玻璃窗上的撞击声持续不绝,越来越密集,虽然全景玻璃的材质很厚实,可架不住这种自杀式的撞击。

“这样不行,”丁卯说:“这样撞下去,搞不好玻璃会撞碎。”

从良顿了顿,把还迷迷瞪瞪的老人们从桌子上扶下来,被子掀了,率先拽着桌子往窗边去,丁卯也动手去搬,两人一动,有力气的也都跟着动起来。

桌子都挪到了玻璃窗边上,贴在玻璃上推严实,再把桌子上面摞上桌子,借力给玻璃一点支撑,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只能寄期望鸟群不要太疯狂。

门外和窗外是不间断的撞击和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叫声,屋子里一片漆黑,人们个个神情紧绷。

从良被丁卯抱在怀里,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靠着,不仅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侧脸看着杨三盯着顶着浓烈腐臭味坐在门边,歪着头肩上搭着系统的大脑袋,微微笑了笑。

想来系统此刻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

没什么好怕的,就算兽潮真的冲进来,就算她们都被啃食殆尽,也没什么好怕,从良甚至觉得,就这么跟丁卯死在一起,两人尸体被同一个老鼠或者什么东西吞进肚子,何尝不是另一种死同柩。

从良不知道自己竟然有站着也能睡着的这种技能,在各种声响不绝于耳,臭气越发浓烈的状态下,她就这么靠着丁卯的胸口,被丁卯箍着后腰,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死同柩,没能实现。天已经亮了,丁卯坐在椅子上,她就坐在丁卯的大腿上,被他牢牢用双臂捆在怀里。

从良动了下,丁卯就把搁在她头顶的下颚挪开了,小声抽气道:“快,快点,”从良闻言仰头飞快亲了他的嘴角一下,丁卯还是嘶嘶哈哈的,“快,快下去,我腿没知觉了……”

从良赶紧从丁卯的腿上下去,蹲下给丁卯捋顺大腿过血,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没几个醒着。

显然这帮子人长心的没几个,后半夜密集的攻击声减少,精神放松下来,零星的“砰砰”声就变成了催眠曲。

从良手上忙活着给丁卯揉腿,环视一圈看到门口的杨三和系统,直接笑出了声。

系统抻长着脖子躺在地上,杨三整个人骑在它的身上,脑袋枕着系统的脑袋,两手还抱着它的脖子,撅着屁股,睡的口水横流。

两个做饭的大妈已经起来准备吃的东西,从良给丁卯捋顺了半天,驾着他站起来,他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忍不住说道:“看我睡着了,把我放下不就得了……”

“我想抱着你。”丁卯整个人一大半重量都歪在从良的身上,垂头用满是胡茬的下颚扎从良脑门,眼中尽是浓化不开的柔情。

早饭在一屋子幽幽的臭气里进行,奇异的是这帮人竟然都没少吃,等到吃过早饭,能出力的都弄些破塑料包裹住脚,用布料捂住口鼻,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准备好收拾尸体顺便给没死透的畜生们补刀。

一切准备就绪,开门的时候却一个人没能推开,后来几人合力,推开门后一个个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睁目结舌。

尸山血海,这个词听过的不少,谁也没真正的见识过,眼前虽然尸是动物尸,血也是腐烂的脓血,可堆积遍地的动物腐烂尸体,其效果震撼程度,也不是寻常人能受的了的,当场就有好几个扶着墙呕上了。

两批人轮换着清理,一整天下来,总算是把堆积的动物尸体,都顺着楼上扔下去了,脓血用四处搜拽来的窗帘擦过,开窗通风一下午,晚间的时候,总算屋子里不再散发臭气。

晚间饭这帮人的食量直线下降,从良基本就没吃,喝了几口水,用仅存的半桶水跟丁卯洗漱好,摊在床上。

“太恶心了……”从良有气无力的蜷缩在丁卯的怀里,从系统空间摸出两瓶营养液,拧开递给丁卯一个,轻轻上去用瓶身磕了下,笑道:“干杯。”

“这是什么?”丁卯接过来闻了闻,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强效椿药,苏苏喝了好好伺候我,慰籍一下我今天饱受摧残的小心灵。”从良笑嘻嘻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丁卯:什么玩意?

从良:强效椿药,喝了……

丁卯:我还用这玩意?(邪魅狂狷笑)

第117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兽潮连续了三天, 这些畜生们最后的疯狂,杀伤力虽算不上猛烈, 但是兽潮后越发浓重的腐烂味道,实在销魂。

第三天的清晨,这一次来攻击的只有一小队, 看着形貌相当感人, 且大部分都腐烂的能看到骨头,叫起来宛如破风箱的猫, 烂掉了耳朵的兔子,走路都成不了直线的老鼠,执着的扑向玻璃门, 似乎是非要拉着人类和它们一起同归于尽不可。

从良和丁卯是第四天的雾气散掉之后走的,和杨三他们在楼下分手, 为了防止哭哭啼啼成片,从良没有选择和老人当面道别,把这些老人用的常备药都列成一个纸单交给杨三, 她和丁卯拿了一点当天蒸出来的馒头, 一些水和日用品,就开着油罐车离开了。

她们沿着公路行驶, 丁卯一直在笑, 吹口哨, 颠腿,喜悦丝毫不加掩饰,天还是灰蒙蒙的, 路两旁的植物全部都蔫头耷脑颜色灰败。

驶出市区之后,路上随处可见腐烂的动物尸体,可即便是这样,从良也被丁卯的喜悦感染,觉得不仔细看的话,车窗外被甩向身后的风景,仍旧有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

“你这是傻柱子终于娶上了媳妇是吧?好好看着路!”从良实在是让丁卯拿粘糊糊的眼神看的有点热,用手推了一把丁卯又转过来的脑袋。

前方大路一马平川,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丁卯不在意的啧了一声,“没有限速,也没有摄像头,连一辆车都没有……”丁卯说着松开方向盘,把两手枕到脑后。

吓的从良赶紧抓下他的手按在方向盘上,叫道:“你个老家伙!好好开车!”

丁卯现在的心情好的就要飞起来,脱离人群,没有计划、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这是真正的浪迹天涯,只有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才能办到。

两人顺着路开,不看路标遇见岔道就石头剪子布谁赢谁说了算,过程很浪漫,结果就是快要天黑的时候,他们越走越偏,最后绕上一条盘山路,再往上车子就不好下了,最后丁卯把车子靠着山岩停下,两人趁着天色没黑透,赶紧下车吃东西洗漱。

山间的雾气似乎是比城市上来的还早,丁卯和从良把窗子留了一个缝隙,锁好车门,爬到后面的沙发床上准备入睡。

外头的雾气渐渐浓郁起来,顺着车窗丝丝缕缕的飘进来,两人搂在一块儿,吸了雾气之后,身体都软绵绵的。

雾气的影响,对从良来说不算大,但她自己醒着也没意思,放松精神正迷迷糊糊间,身后丁卯突然退下她的裤子,温柔的把自己埋了进来。

“你干嘛?”从良闭着眼,伸手朝后捶了一下丁卯,丁卯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睡死过去了。

从良闭着眼“噗”的笑了,回手摸着丁卯熟睡的脸,歪头亲吻他的下巴,她知道丁卯只是想感受她,最终还是没有动,就保持着这种相连的姿态睡过去。

由于在低空,雾气浓郁,加上他们开了窗子,几乎是直接吸取,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一晚上姿势都没变,压的一边身子酸疼,脑仁也疼。

从良吭吭唧唧的想起来,撅着屁股半天,也只是给自己翻了个面,睡的时间久了,浑身没劲儿。

丁卯坐起来掐着自己的眉心,拍了把从良后背,率先下车去洗漱,还拢了点干树枝生了火,把馒头烤了一下。

弄好了一切,丁卯把从良从沙发床上捞起来抱出车外,从良洗漱好,两人就着凉水吃了烤馒头,丁卯埋灭火堆,把东西都收好,从良就站在车边上做小学生广播体操。

“你干什么?”丁卯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眯着眼问从良。

“身上僵啊,”从良说:“昨晚上吸了雾气,我一晚上都没翻身。”

“胳膊更僵吧,”丁卯用完好的那边脸对着从良,笑出一个酒窝,“还要回手抓着我……”丁卯冲着从良喷了口烟,“挺累吧。”

从良呛了下,十分假的捂着嘴咳了几下,丁卯把烟撵灭在车身上,“别抻了。”说着掐着从良的腰,把她提溜上了车,自己紧跟着也上来。

车门关上,丁卯的声音顺着车窗上面的缝隙飘出来,“叔叔帮你活动下筋骨。你不说没试过车里么……”

事实证明,大车的减震十分牛逼,沙发床的弹簧也相当给力,而丁卯说话算话真的竭尽全力给她活动了筋骨,但凡能掰成的势,都给来了个遍。

“唉唉唉,操,疼!”

“啪!呼~不许说脏话。”

“不行不行,我这样不行!我又不是体操运动员……”

“我天……你原来是这样的苏苏。”

“合着你先前那温柔都是装的?你是不是在楼上一直都没放的开啊?别别别,唉!不行不行真不行,我岁数也不小了腿会断,真的。”

“妈妈呀……救唔。”

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开车随心随欲的走,就剩下黏糊,倒是一点也不无聊,只是雾气的影响下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睡眠,实在是有点苦不堪言。

途径城市的时候,两人会进去找食物,顺道找一栋高楼,搭设帐篷过夜,暂时调整下过多的睡眠。

她们在山路边上遇见过半腐化野兽的袭击,也在城市中遇见过幸存的人,动物渐渐绝迹,可雾气每天如约而至,太阳依旧被掩盖在厚厚的阴云里。

系统和从良随时都能连线,经常和从良吐槽后来来的那两个老娘们儿,是一对儿妖艳贱货,多次企图勾搭杨三,被系统吞进去又吐出来之后,再见杨三眼睛不敢往脚以上看。

没有四季交替,从良和丁卯在把油罐里的油用下去了一大半之后,来到了一个建在半山腰的温泉山庄。

里面装饰的十分奢华,要么曾经是私人会所,要么就是哪个大款自己建来娱乐的,现在虽然里面大多数植物都死掉了,可温泉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引过来的,竟然一直在循环着,整天水雾袅袅仙境一样。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不走了。

除了定期出去收集食物和必需品,两人过的是神仙眷侣般日子,系统听说后几次想来,奈何老人们身体越发的不好,已经陆续送走了好几位,杨三根本脱不开身。

系统还颇为嘚瑟的告诉从良,它第一次冬眠进了系统空间,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杨三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它不见的那三个多月里,杨三几乎把整个城市的每一处都找遍了,再见到它的时候,抱着它哭的像个孩子,口口声声的说爱它,求它别走。

日子就这么各自安定了下来,哪怕植物逐渐全部枯死,哪怕他们睡眠的时间越来越久,可只要每次醒过来,都有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幸福就依然如影随形。

从良是比系统先回的空间,丁卯走的很突然,某天午后,该清醒的时候,就没有再醒过来,但他走的很幸福,从良知道。因为丁卯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

她回到主系统的空间之后,没忍住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又给她妈妈骂了,说她浪费,从良只是笑着听,在她妈妈要挂电话的时候,想起大宝贝儿,突然就不经大脑冒出了一句:“妈,我搞对象了。”

“搞对象?你才去了城里几天你就搞对象,人家城里的人能看上你这种农村棒棒?”

“我跟你讲,你从小猪腰子就正,你自己不小心点,要被人耍的。你要自己心里要有数,不要人家给两句好听的就去开房,老爷们儿一旦得到了你就不会珍惜了哦,带个肚肚回来我就没有脸活了哈,你才十八岁……”

“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对方是干什么的?家里有谁,条件怎么样?我跟你讲,你不要光看条件,三穷三富才到老,你主要看看小伙子人品怎么样,你连村里的铁柱都看不上,是不是小伙子特别俊呀,太俊的靠不住啊闺女……

从良抿着嘴笑,受不了妈妈连珠炮的轰炸,把电话慢慢拉远,心道小伙子俊的要人命呢,但是很可靠,非常的可靠。

挂掉了电话,从良瘫回主系统的单人宿舍,连线了系统,“方,杨三怎样?”

“还能怎么样,”系统无奈道:“在闹,非要自己下地,他根本站不住了么。”

“我昨天亲了他一口,”系统哭笑不得的说:“他还发了一通脾气,说我这样的小姑娘不要跟着他这种老头子……”

“我他妈的都没嫌弃他老,他自己作的欢实,作的狠了我就把自己也弄老,他看了又生气,说我伪装骗他,蛇妖根本就不会老,我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