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眼中炽热的火花却平寂下来,绽放出清冷的笑意。

哼。管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会后悔自己选错了人。

季小清终于拆了绷带,换上一双平底鞋和出席宴会的晚装。手里是自己网购来的工艺品,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送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寒酸,可是送傅常委重礼恐怕也不妥。

傅景曦开车送她去巴黎春天。右脚的旧伤使得她走路比一般人慢一点,为防止她摔倒,傅景曦一路都搀着她的手来到六楼。

两人签到后进入正厅里,一桌桌红台布的宴席桌围绕着前台摆放。他们来得稍稍有些晚,客人已经开始进餐了。傅常委正跟一个年轻人欢快地交谈着。

可怕的陷阱1

两人走上前去,傅景曦喊了声“爸爸”,那个年轻人缓缓地转过身看向来人。琥珀色的眼桀骜自信,目光流转间光华叵测,最后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夏启亮轻轻一笑,“小清,景曦,倒是很久不见了。”

季小清怎么都没想到夏启亮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瞧他的眼神,似乎误会了她跟傅景曦的关系。不过又如何了。与他无关。

“说起来倒也有缘,当初季小清也是傅常委介绍给我的,他对你的学识赞誉有佳。”夏启亮对傅明栋笑了笑,傅明栋接过话道,“没错啊,今天见到小清我也挺吃惊了。”他的目光略向傅景曦,携着一份威仪,“怎么也不告诉我要带季小姐来?你倒是瞒着我偷偷发展…”

“爸,你别瞎想,”傅景曦将礼物塞给他,“好了,我们入座用餐吧。六点多了还没吃饭呢。”

“你这孩子,没个正经样…”傅明栋一面对傅景曦,眉头便下意识皱起。

季小清和傅景曦刚要走向一边的宴会桌,突然身侧的夏启亮扣了一个响指,一如过去的张扬高调,他高兴地看着从正门里走入的修长身影,“HI,名遐,这里!”

名遐。

几乎是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她的思绪便轰塌了。手指微微颤抖,一旁的傅景曦握得更紧了,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脚步却顿在原地。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说:“傅伯伯,堵车,来晚了。送你的礼物。”

可怕陷阱2

“没事没事,”另一个声音回答他,“你们跟景曦、小清坐一桌吧。”

她感到有道视线看来,她缓缓转过身去,下意识放开傅景曦的手,正对着夏名遐的眼。

他穿着修长笔挺,英气逼人。那张脸就像是第一次在美容院见到般,黛黑色的眼波澜不惊,却已勾魂夺魄。

她一直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对自己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在他一年前回夏家后,她搬去郊区过安静的日子。给自己一个喘息吧,然后继续相亲大业。

可还是有些事情,真实地发生在生命里。不然为什么会有眼泪涨酸了眼眶。

“好久不见。”他说的也是这句话,同夏启亮一样。就仿佛是,只比陌生人更熟悉的距离。

“这个是大…”小六子刚要开口,却因季小清突然站起,话又噎下去。

“阿姨你好,我叫季小清。”她双目平和地看向谢湄几分锐利的眼。

“嗯,”谢湄颇欣赏地打量她一眼,“那你们玩得愉快吧。”她在傅景曦左肩上轻拍两下,随即转身离开,穿着高跟鞋的修长双腿,让季小清想到顾妍琦的背影,别样的优雅。她又坐下来。

一桌子人,菜还没吃却已经开始谈论等会散桌后去哪玩了。几个说去打桥牌,几个说去打斯诺克,还有几个说些不正经的话立即被呵斥…

“也不看看,大嫂还在这儿呢。”小六子义正言辞地说。令季小清颇为无语。

酒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傅明栋和谢湄开始起身逐个给宾客敬酒寒暄。跟着许多人站起来互相敬酒,大堂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怕的陷阱3

傅景曦把玩着手里的林肯车钥匙,托着左腮。等着再过一小时散席。

大堂右上角的桌子上,有道修长的身影站起身,往安全门走去。波澜不惊,却像一块石头撞入她心湖中。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砰然心跳的声音。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见到他,可以说清楚,至少告诉她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要站起来,身旁却有个低醇的声音说:“坐下来。”

傅景曦并没有看她,仍在把玩手里的车钥匙,漫不经心,那声音却肃穆得不容人忤逆。

她微微发愣,随即起身离开,连头都不回地追去安全门。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

她不想错过…

身后的那张桌子一下子陷入静默中。而他忽然握紧钥匙,钥匙上的齿纹深陷入手心里。

安全门外的走廊上,一扇窗户打开,从这里望下去便是这座城市夜晚时喧嚣璀璨至极致的夜景。好像有魔力般每年吸引大批人来寻梦,又每年有大批人惨淡地离开,只有少部分人能爬着刺蔓而上,也正是这爬上青云的人再次吸引大批人匍匐而进。

夏名遐靠在窗边,夜风吹拂他额前碎发,黛黑色的眼几分薄凉地往下俯视。季小清扯了扯嘴角,回他道:“好久…不见。”

谢湄皱了皱眉,也不说什么,却突然察觉到一声不吭的季小清,目光微闪,“好像没见过这位小姐…”

可怕的陷阱4

夏名遐对他点头一笑,然后跟夏启亮一起坐到最前排右边的圆桌上。季小清的目光下意识随他望去,直到傅景曦在她耳边轻咳了声:“喂,别发呆了。特傻。”

她跟他坐在第二排左边的桌子上,满桌子都是熟人,小六子朝她呵呵地笑。傅景曦就坐在她旁边,不久大伙便聊成一片,惟独她心神不宁的样子。

一个妇人突然走到傅景曦和季小清的座位之间,满桌的人都亲切地喊道:“谢阿姨!”

“嗯,今晚你们玩得开心,”谢湄笑了笑,转而对傅景曦低声道,“你爸让你坐主桌去。”

“没兴趣。”傅景曦摇摇头。

谢湄皱了皱眉,也不说什么,却突然察觉到一声不吭的季小清,目光微闪,“好像没见过这位小姐…”

“这个是大…”小六子刚要开口,却因季小清突然站起,话又噎下去。

“阿姨你好,我叫季小清。”她双目平和地看向谢湄几分锐利的眼。

“嗯,”谢湄颇欣赏地打量她一眼,“那你们玩得愉快吧。”她在傅景曦左肩上轻拍两下,随即转身离开,穿着高跟鞋的修长双腿,让季小清想到顾妍琦的背影,别样的优雅。

她又坐下来。

一桌子人,菜还没吃却已经开始谈论等会散桌后去哪玩了。几个说去打桥牌,几个说去打斯诺克,还有几个说些不正经的话立即被呵斥…

可怕的陷阱5

“也不看看,大嫂还在这儿呢。”小六子义正言辞地说。令季小清颇为无语。

酒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傅明栋和谢湄开始起身逐个给宾客敬酒寒暄。跟着许多人站起来互相敬酒,大堂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傅景曦把玩着手里的林肯车钥匙,托着左腮。等着再过一小时散席。

大堂右上角的桌子上,有道修长的身影站起身,往安全门走去。波澜不惊,却像一块石头撞入她心湖中。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砰然心跳的声音。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见到他,可以说清楚,至少告诉她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要站起来,身旁却有个低醇的声音说:“坐下来。”

傅景曦并没有看她,仍在把玩手里的车钥匙,漫不经心,那声音却肃穆得不容人忤逆。

她微微发愣,随即起身离开,连头都不回地追去安全门。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

她不想错过…

身后的那张桌子一下子陷入静默中。而他忽然握紧钥匙,钥匙上的齿纹深陷入手心里。

安全门外的走廊上,一扇窗户打开,从这里望下去便是这座城市夜晚时喧嚣璀璨至极致的夜景。好像有魔力般每年吸引大批人来寻梦,又每年有大批人惨淡地离开,只有少部分人能爬着刺蔓而上,也正是这爬上青云的人再次吸引大批人匍匐而进。

夏名遐靠在窗边,夜风吹拂他额前碎发,黛黑色的眼几分薄凉地往下俯视。

“我有话想跟你说。”她来到他身侧。走廊上格外安宁,她几乎可以听到声音转过走道后的回声。

夏名遐目光调转而来,等她说下去。

“确实,当初我漠视你被送回夏家,可这并不是背叛。我以为你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会过得更好。”她觉得有沉沉的重量压在心头上,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来是多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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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陷阱6

“需要为你的自作聪明解释吗?”夏名遐嘴角微微扬起笑意,那双眼睛折射了月光的清冷,刺得她眼眶生疼。

自作聪明…

她沉下一口气,初秋的夜风夹杂着寒意,冲淡她发昏的念头。她站在这里确实是个笑话啊…华山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的心思,他是明知前后发生的一切,然后选择在那个夏日的雷雨夜里将她放任在冰冷的公路上…

“那看来…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了。”她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甩了甩头转身要走。

突然安全门“哐”得一声打开,傅景曦一行人从内走出,身上盛满大堂内暖色的灯光。远远望去,明晃晃的一片,像是一道清澈温暖的阳光照入她的视域。

傅景曦领头走来,经过她身边时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与夏名遐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锐利的眸子瞥了眼夏名遐俊秀的侧面,鼻腔里发出冷哼,转眼就带着季小清走到电梯边。

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两人率先走入,傅景曦对门外的哥们儿说:“你们等下一班。”随即按了关门键。

她突然狐疑地看向他,像在看待狡猾的兽,“你刚才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他皱眉看她,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你刚才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就走…”她边说,边用左手握住右腕示范。

“嗤…”他笑开了,电梯内冰冻的气氛也仿佛一下子回暖。

“笑什么?”为什么今晚连续两个人都把她当笑话?

可怕的陷阱7

“我为了不让你继续丢人显眼啊。”

“谁丢人显眼了!”她的音量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在逼仄的电梯里显得尖细刺人。

“不知道是谁,刚才脸色惨白的,就跟被人甩了要去投湖差不多,”他俊眉微扬,毒舌翻动起来,“食色动物,看到人家长一副小白脸样,就丢了魂魄。”

季小清不怒反笑起来,眼神暧昧地看向傅景曦,“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还真挺帅,啧啧。”

“那很正常。”

“后来我遇到华山,我就发现,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帅了。”这才是重点!

“你!”某人咬牙切齿,随即冷笑道,“哼,我不跟刚刚失恋的女人计较!”

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上次那家俱乐部,还是606房。

季小清发觉根本就没人去前台签字,甚至连招呼都不用打,直接进606,估计这间房被他们常年包下了。服务员过会送来各色各样的洋酒。桌子已经摆好,洋酒已经排开,就等开局打牌。

“又是桥牌…”她嘟囔一声。

“大嫂不喜欢桥牌吗?那我们玩其他的,今天听大嫂的。”一群人应着小六子的话,纷纷点头。

不能怪她,她实在没玩桥牌的天赋,十把九输,谁还有什么兴趣玩下去?

她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那我们一起玩个简单有趣的纸牌游戏吧?”

可怕的陷阱8

这一群男人都没接触过UNO,不过她讲了一遍规则后,全都上手很快。

事实看来,她今晚运气格外好。已经连赢五把,甚至连刚才面对夏名遐时刺心的感觉也淡去了。

“UNO。”她丢了一张蓝7,紧紧握住手里最后一张红4。

转了大半圈,还是蓝色,看来她这张牌走不掉了。

这时傅景曦甩了张加4牌给小六子,“换红字。”

小六子叹了口气抓牌,他没有逆向牌。不过就算他有,估计傅景曦也准备了一张红色逆向等他了。

小六子摸完牌,季小清忍不住笑了出来,甩手红4,这一局又是她赢了。

“哇…大嫂好厉害…”周围的人作势鼓掌,逗得她更加喜上眉头。

某人看到她笑得灿烂的样子,忍不住“嗤”了声。

“你嗤什么?”她不满地看向傅景曦,“玩纸牌是需要用这里的。”她指指自己的大脑。

“我跟你打牌用的是这里。”傅景曦双手食指拇指圈成一个爱心。

“嗤…”一群男人全都笑趴了,“大哥你太伤人了。”“大哥你不可以把事实说出来啊!”

可怕的陷阱9

季小清的眸子冷冷地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圈,终于众人止住笑意。

不过,她随即也笑了。刚才她确实够厚脸皮的,呵。

这晚他们玩到深夜,她喝了两杯洋酒下肚,醉得不省人世。

黑夜里似乎有人拍拍她的脸问道:“喂,你不准备回家了?”

“嗯,回家啊…”她迷迷糊糊地回答,“我的车夫呢…”

“嗤…”

又是那个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声音。

不过,她睡得格外安心。好像梦到非常开心的事情呢…

女人决定去剪头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十一国庆长假,季小清在市中心商业步行街购物,逛了两栋大厦居然一件衣服也没有看中,身上却因为拥挤的人群出了一身汗,不禁有些气恼。转眼间,恰巧看到一家拐角的美发沙龙海报,海报上女郎的中长发超过肩膀,微微往内卷,阳光青春朝气甜美…许多赞叹的词突然间涌向她大脑。

可怕的陷阱10

她看到透明玻璃上显现出自己的影像,这长头发不卷不直,好没形状,于是当下就走入沙龙内入座,“帮我烫成门口那张海报的发型。”

大约三个小时后,她的头发完成了,却同时对着镜子彻底震惊了。

为什么,自耳朵下到肩膀上的这一段头发呈现泡面式的狂卷状态?原来的长发虽然没形状,但也自然,甚至有几分气质。现在就跟四五十岁想通过烫发抓住青春尾巴的妇女差不多…问题是,她才二十六啊!

“为什么这么卷?”她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不能回神的样子。

“刚烫出来的头发总归比较卷的咯,洗洗就不卷了。”美发师游刃有余地说,还一边揉了把她的卷发。

“你自己去看看门口那张海报!这哪是差别一点点,你烫不出来挂门口干什么!”

“喂,小姐,你这话搞笑了,”有点娘气的美发师插腰道,“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花500块烫出来的发型可以跟1000块的比吗?”

“500块不是钱啊?”她光火了,嗖得站起来,对着理发师厉声道。惊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些顾客也面露担心的样子。

可怕的陷阱11

不一会经理请她和理发师一起去办公室谈一谈。经理说话还比较客气,问她是否接受免费软化?搞笑了,她都把头发卷了剪了,软化了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啊!

这时理发师突然冒出来一句,“小姐你也最好见好就收,息事宁人,我们店开在市中心,也不是什么路边小店。”

她进黑店了!她这才意识到她进黑店了!

十平方的办公室内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她实在气不过,好好的一个假日却变得一团糟,留了三年的头发被人整成泡面,对方还威逼她妥协!

这时季小清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也不看就接起,“喂,哪位?我现在很忙!”

“是我,你在忙什么呐?”傅景曦吊儿郎当的口吻在另一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