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没有笑，仙道前辈。”九九马上装作正经的样子站好。
“好了！”田冈拍拍手，示意大家集合过来，“今天就到这里，下周开始都要给我进入备战状态！解散！”
“是！”
九九一听到解散两个字，就欢乐地朝大家再见，和等在门口的廉一同回家。
这场比赛双方都看到了很多。虽然樱木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出色，但是所绽放出的潜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他们这边，相信茂一叔叔也会更加高要求他们的。
* * *
“要喝奶茶么？”
“当然要，我在这边等你。”
“好。”
刚才赢了比赛，心情顿时变得晴朗很多。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了一点，果然仙道前辈是支柱啊支柱。旁边的墙头上站着的好像前几天看到的那只黑猫。九九心念一动，慢慢移了过去，嘴里喃喃有词，“小猫乖，上次让我有艳遇，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哦——”
仿佛是看透了九九的想法，黑猫敏捷地从墙上跳下来，锐利的爪子划破了她的手臂，“哇——”
“笨猫，烂猫，没有艳遇就没有艳遇嘛，干嘛公报私仇非要抓我一下……”九九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着自己手臂上的三条抓痕耿耿于怀。
“下次看到黑猫，不要惹它就是了。”
“哎？”九九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是廉的。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运道那么好过，九九顿时把刚才的怨念抛到九霄云外，是翔阳的4号。
“喏。”
“啊，谢谢你。”九九接过他递来的手帕，“你是翔阳的4号？”
“哦？你也有来看过我的比赛？”对方饶有兴趣地挑眉问她。
九九局促了一下，“没，没有。就是上次看到你穿的4号球衣……啊，说不定我们会在校际预赛上遇到，我是陵南的。”
“你好，我是藤真健司，翔阳篮球队的队长，很高兴认识你。”
突然正式的自我介绍，让九九措手不及，慌忙跟着伸手握住他的手，“我叫九九渝，一年级。”
“呵呵，以后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啊？啊，藤真前辈再见。”
而当廉拿着奶茶回来的时候，看到九九一脸呆样，脸色不禁一沉，“哪里来的？”
“什么哪里来的？”傻傻地反问，充分说明了现在九九不在状态。
“手帕！”
“嘿嘿，刚才又碰到藤真前辈了，果然是又有缘耶，你说对不对啊？”
廉眯了眯眼睛，把奶茶递给她，“藤真？不是我泼你冷水，像他那样的，怎么样都该有女朋友了吧，就算没有，肯定很多女生会追她的，你不如趁着打消这个念头——”
“干嘛干嘛！老是拆我台，羡慕我有艳遇啊？”九九郁闷地咬着吸管，“如果再碰到第三次的话，我决定要去追他！”
九九的话让廉的脚步顿了顿，重重叹口气，“那个，不如，我把——”
“不要不要，我就准备追他了。”九九狂摇头。
“啊？你要追他？不是一个学校的，多不方便啊。”廉开始打小算盘，誓要打消九九的念头。
“好像有点——”九九侧头想想，“不过没关系，试试总行吧。”
无力地叹口气，早知道就不提议喝什么奶茶了，要去也拉着她一起去，“算了，我看你们下个星期肯定会很累的，茂一叔叔不会给你们空当休息的，校际预赛也要开始了吧。”
“对哦，怎么这样。”九九鼓起嘴。依然每次回去和廉一起，总爱把推车的任务交给他，能者多劳嘛。反正一直说她笨笨的，那她就笨好了。“不过，我们和海南，翔阳还有武里轮空，直接进八强。应该还是很空的吧。”
“你真的对那个藤真有意思？我觉得还不如我们的神前辈。”
“神？谁呀？”
“就是上次你说是你喜欢那型的那个，神宗一郎。”
九九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上次让你给我介绍你又不肯。好啦好啦，我也是开开玩笑的么，我又没有追人的经验，我才不要去丢人咧。话说回来，流川枫也不错呀，是不是打篮球的长得都比较出色？”说罢，侧头看看身边的廉，“喂，是不是你故意不入篮球部的？”
脚步明显一顿，暗自抹抹汗，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姐……”
“恩？”
“没什么，我们也要比赛了……”
“呀，什么时候？我一定去看，场场不落！”九九拍胸脯保证。
廉轻轻笑道，“如果和什么篮球比赛冲突了呢？”
“除了陵南的我必须到场，其他的不管谁的比赛都统统翘掉不看！”在她的心里，没有谁比家人还重要。
廉满足地不再说话，他很清楚九九的软肋在哪里，现在么，就希望什么翔阳的比赛正好和他又冲突，那么就更完美了。
第十一章
阳光明媚的周一是九九所钟爱的。早上埋头讨论了周末去赏樱的事情，定在周六。九九举双手赞成，今年有些可惜的是，爸爸已经被好几所学校邀请做讲座顺便赏樱，让她郁卒了好久。至于廉么，人家也有同学会啊。所以她在学校也就特别依赖浅川了。
浅川自然深知九九性格，她们一提，她就点头同意。如果她摇头的话，九九绝对会死缠着她，直到她同意为止。她必须杜绝给她发挥的机会！
“小渝，老师在看你！”
九九快速吞进一个寿司，用书本遮着抬起头，“咳咳——她讲到哪里了？”
“15页，中间那段。”浅川小声提醒。
“千万不要让我这个时候起来读哦。”九九嚼着嘴里的寿司，口齿不清地念叨。
当然天总归是不遂人愿的，“九九，接下去读。”
九九慢吞吞地站起身，顺顺自己的胸口，刚才吃得太快了，心脏不太舒服。今天竟然是被大魔王诅咒的一天么？果然是上周一连两次艳遇，被诅咒了。内心宽面条泪，张嘴开始朗读。
坐在操场的草地上一动不动。
浅川趁机凑近捏捏她的脸，“我想咧，你那么积极要上体育课，那么早就冲下来，原来是拉我在这里发呆。”
“这叫适当休息。”九九辩解道，“脸都给你捏过了。以后变成大饼脸我就赖你。”
“放心放心，早就是大饼脸了——”
“不是的。”九九揉揉自己的脸颊，“我要瘦脸！”
浅川撇过头去，继续打击她，“没希望了。”
“那边的，过来集合！”
“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也勉强算做篮球名校的缘故，为什么他们上个体育课也要学篮球！九九抱着篮球郁闷万分。能不能只考理论知识，而不考实践呐。
练了那么多年，被茂一叔叔批为无可救药份子，跑么跑不起来，没有速度，投个篮也投不准，一点球感都没有，真是白白教她了。
太阳还真好。
换做别的时候，她铁定精神百倍的。可惜，现在她就想找个阴暗的角落去种蘑菇。颠了颠手上的篮球，一抛一转，灵活地在右手食指上转动着。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转球，可惜只要像廉这样练过篮球的，都能转得有模有样。
“哟，这个是练了多久的？”浅川同样抱着篮球站在她的边上。
“嘿嘿，半年啊半年。”九九吐吐舌头，“我都被廉说笨说了半年之久啊。”
“确实笨。”浅川毫不客气地打击她，“等下你怎么办？”
九九尴尬了下，“我肚子疼——”
翻了白眼，“太假了。”
“唉，无所谓了，不就是投篮么？我也会啊。”九九庆幸今天不是要做三步上篮，不用丢人现眼。
“下一个，15番！”
“嗨！”九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在罚球线后站定，做出还算漂亮的姿势，真的，这个姿势她也练了好多年了，就是投出去的球，偏差太多罢了——
「砰——」
“哎哟！”
九九看到球直直砸在了体育老师的头上，当即躲到旁边同学的身后。呜，完了，这次准头差太多了，她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可以对大魔王发誓！
一只手捂住被砸的头，另一只手夸张地拍拍胸口，“……呃，这位同学，姿势很不错——人呐？”
从人堆后探出小脑袋，“老师……”
“继续啊，躲在那边做什么？篮球就是要多练的！”
“是。”九九吞吞口水，暗自腹诽，茂一叔叔教了那么多年她也就只有这个水平，实力和能力摆在那儿，怎么纠结挣扎努力都没用。
在全班同学的友好注视下，九九难得敏感地接收到了浅川「你已经无可救药」的视线，相田一副「他不会透露给队里的前辈知道」的坚定表情，还有不知道从哪个角角落落里散发出来的「大魔王电波」，天啊，她第一对于手上这个红色球体发出怨念。
中规中矩地不是三不沾就是投到篮筐，或者篮板。
体育老师在教了她三遍后，终于认识到了她的孺子不可教。
抹抹头上的汗，刚刚呼出一口气，“累死我了。”
“喏。”浅川递过一张纸巾，“摸过篮球的手多脏？都变花猫了。”
“哎？”九九一把抢过纸巾在脸上一通猛擦，“相田人呢？”
浅川挑起眉，“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堵住他的嘴了！他那么大嘴巴，今天还不铁定要被教练知道？虽然刚才他那副样子好像不太会说，但是他太容易套话了。”
“……我觉得你自己说漏嘴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浅川沉默半响，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戳穿她。明明她也很容易被套话，还说别人。
“……哟，彦一，今天投球还挺准的嘛。”
“因为体育课上刚练过。”相田老实交待。
听到这话的田冈马上把头转向旁边一脸认真的九九，“你有投进么？”
本来想逃避这个话题，没想到还是被相田给带了出来，挠挠自己的头，“嘿嘿，那个教练啊，你也知道的——”
“行了，不用说了，看你这样就明白了。”田冈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真是我田冈教学史上耻辱啊！”
“干嘛这么说，好打击我。”九九郁闷地低下头，“下次肯定还要该死的三步上篮，丢人丢到家了。”
田冈难得没有紧盯他们偷懒，而是叹口气，“你啊，回去找廉给你补补课，要么你现在在他们投球的时候跟着练练。”
“不要！”九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一砸到谁谁谁的，她还要活么？
“好了，休息十分钟！”田冈看差不多了，拍拍手，示意大家休息。
越野接过九九的水，顺便拍拍她的头，“哟，听说今天你在篮球课上砸到老师了？”
池上也不甘落后，“而且还投出三不沾？”
鱼住摇摇头，“果然教练说得对，是无药可救了。”
“噗——”仙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苦下脸来，九九怨念地瞪着相田，咬牙切齿，“你说了不说出来的！”
“可是前辈们问我，总不能不说吧？”相田往后挪了挪。
“哼！”九九别过头，“要是我考试考不过，全赖你。”
相田惊异地摆手，“不关我的事——”
“不要欺负人家！”田冈过来戳了戳她的头，“自己学了那么多年都学不会，赖谁去？”
“要不我教你？”越野凑过来，一脸八卦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想看九九现场投球。
“不要！”
也不管她的反对，越野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肯定是你姿势不对，投一个我们看看。”
九九破罐子破摔地抢过球，拍了拍，在罚球线后站定，出手的姿势还真是漂亮，可惜又是三不沾的球。
“哎？姿势很漂亮么，怎么还会投不进？”越野挠挠头，“力道太轻了？”
“不知道。”九九面无表情地晃回原位坐下，“我是对篮球没啥信心了。”
仙道也满眼都是笑意，“还不错，毕竟看你的姿势就觉得是练了很多年的——”
“不要拿这个嘲笑我。”九九撅起嘴，“我也不想的啊。”
“这个还算好的，什么时候看到她的三步上篮，你们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怎么也学不会打篮球。”田冈毫不客气地开始爆料。
“现场来一个？”池上唯恐天下不乱，和越野对了对眼神，一左一右把她推到中线处，塞给她一个篮球。
九九盯着手上的篮球看了很久，“你们不用训练么？休息时间到了吧？”
“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快！”
“就是，教练都没发话，九九，你就不要逃了。这个也算是队内交流么！”
“哈？”九九咬了咬嘴唇，“好吧好吧，说好了，都不准笑的！”
“恩！”全体齐刷刷点头，连田冈也下意识地跟着点头。
运球？不好意思，她压根不会，跑起来跟走没区别，好不容易把球运到篮筐下，以超慢的动作，做出一、二、三步，跳起来，投球。如果她能跳得离地有十厘米的话，那田冈也就不用捂着脸了。
静默了大概两秒钟，整个篮球馆爆发出笑声。
夸张得笑倒在了地上。
撇撇嘴，异常委屈地背过身，在篮球架下坐下。
“喂喂，过分了哦。”仙道虽然也是满脸笑意，但也是第一发现九九缩在那边不动的人。
“不会哭了吧？”越野的声音极小，大家都收敛了笑声。
田冈摇摇头，“她不会在外面哭的，不过你们刚才都保证不笑的，还笑成那样？啊？小渝是女生，有你们这么做前辈的吗？”
“仙道，仙道，赶紧去安慰安慰——”
“快去快去！”大家一致把仙道推出去做为安慰代表，毕竟这妖孽一向在学校里很吃得开。特别是女生。
“嗨嗨。”
走到九九的身后，蹲了下来，侧头喊了声，“九九？”
“恩？仙道前辈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