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趁他们比赛还没密集的时候，自己先偷偷庆祝一下。
“……真的就坐在这里？”
“恩，我先坐一会儿。”九九拼命点头，并伸手把廉推得远点。
时间是周末，现在他们在溜冰场。起因是，九九俊彦收到两张溜冰的票子，转手就扔给自家一双儿女，美其名曰是庆祝九九顺利渡过篮球考试大关！顺便也让他们出来放松放松。
原先九九是磨蹭半天也不愿出门，结果还是抵不过廉的手臂力量，被他摁上自行车后座，一路带着她来到了溜冰场。
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有心理障碍。刚穿好鞋，站起身，就恶狠狠地摔了一跤。接着在进入溜冰场的这样一小段路上，也硬是摔了一跤。被廉提溜着带进溜冰场入口处的位子坐下，就再也不肯动了。
第二十三章
廉实在拗不过她，滑远了。九九目送着他的背影，大大地呼出口气放松了一下。她还真怕廉就这么直接把她拎进溜冰场咧。
这样的运动，看看就好。
百无聊赖地坐在场边，九九从来都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负面情绪自然也会有，不过拍拍脸颊，埋头闷睡一觉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有的时候，记性不好也是种幸福呀。
九九难得扮演一下沉思者，晃着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面前滑过。其实她也很胆小，摔了两跤就不敢也不想再去尝试。这是一种奇怪的自尊和骄傲。不想在同一个坑上摔上两次，那就决定再也不去经过那个坑。
远远地看到廉滑近的身影，九九上扬嘴角，朝他挥了挥手，最好是他管他玩，千万不用过来招呼她了。
刚刚单独离开了一会儿，廉自然对九九是极不放心的。拉起坐在长椅上的九九，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好好放松的，怎么能在这里干坐着呢？
毫无防备地被廉扯离了座位，九九一下子扒住他不放，“哎哎，我不要溜冰——”
“什么不要？”廉打断她，抓住她的手放到旁边的安全扶手上，“慢慢来，有什么学不会的？”
“就是不要学嘛。”九九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死死抠住廉的手臂不放。头发散乱在背后，倔强极了。似乎只要廉再这么逼迫她，她就会立马脱了脚上的鞋，赤着脚跑出这里。
廉无奈了，他实在是很了解九九，于是只好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好好好，不学就不学。”九九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别看她平时特好说话，一到关键时刻，准给你颜色看。
其实任性没什么不好，谁没有任性的时候呢？何况还有一个能帮她兜事儿的万能弟弟，她慌啥？笨拙地在廉的牵引下回到休息室，当下就脱掉溜冰鞋，彻彻底底地当了回娇小姐，“鞋穿着不舒服，硌脚！刚才还摔疼了！”
“皮破了？”
“不知道。”九九说罢就撩起裤管，膝盖处果然擦伤了，她小嘴一撇，怨念地望望廉，也不说话。
接收到自家姐姐的眼神，廉难得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那我们回去吧。”
刚踏出溜冰场，九九忽然又后悔了。明明是出来庆贺她篮球考试顺利过关，结果，自己耍小性子不说，还弄得廉也没办法玩得尽兴。自己果然是笨蛋，什么事都干不好。
小跑两步赶到廉的旁边，九九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间，“廉……”
一看到九九的表情，廉就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了，一点也不生疏地扯扯她的脸，“回去给你涂红药水……看你那么没运动天赋，怎么也老受伤啊……”
“我会骑自行车的，什么叫没运动天赋，还不都是让给你了么？不然你哪有那么优秀啊！”九九瞬间发挥自己乱掰的口才。
“是是是，亲爱的姐姐大人，那现在溜冰是溜不成了，还想去哪里玩？”
“我们去打游戏吧！”九九双眼放光，“走！游戏厅！”
国中和廉一起没少去游戏厅过。都是正在接触新鲜事物的年纪，当然不会放过游戏厅这样诱人的地方。
他们也曾经花了大把的放学后时光在这里。后来倒是廉没了兴致，而九九却依然念头十足，像犯了瘾一样。
不过，别指望她会玩什么跳舞机，她四肢不灵活，那玩意儿根本只能看看那些高手玩玩。什么游戏厅不许未成年入内，反正都是赚钱的，谁管他们啊。
还算熟门熟路的来到经常光顾的游戏厅，换了代币就疯起来了。
可是，不知道是他们运道太好还是太不好，刚蹦跶开，就看到水户洋平他们四个人在那边打小钢珠。结果，一激动，招呼一打，他们一起被人家店员给赶了出来。
“切，一群小屁孩，没看到这牌子吗？”
“唉，倒霉！”
“就是，本来还准备大显身手的！”
九九扯着廉的手，笑嘻嘻地介绍，“这个是我弟弟，廉，他们是樱木君的朋友，很好的人呐，上次见过的，还记得不？”
一阵寒暄过后，九九提议找个地方吃东西。折腾那么久了，她早就饿了。不过又不是只有肚子饿了才能吃东西，而且对于吃这个议题，大家都还是很有爱的。
坐定之后，高宫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爆料起来，“嘿嘿，你猜樱木最近几场表现怎么样？”
“很好？”
“怎么可能！”野间忠一郎拍拍桌子，“当然是全部五犯离场了！”
“哎？真的？”九九不太相信，虽然最近两场都没有去看，但是也不可能真的那么糟糕吧？“我不信，骗人。”
水户笑笑，“这个你就要相信我们了，现在樱木的名气还蛮大的哦。”
听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叙述樱木的糗状，九九欢快地消灭完自己面前的蛋糕，再顺便把廉的那块抢过来解决掉。
“明天是对津久武的比赛，一起来看？”
“那当然了。”九九狂点头，接着眯起眼睛，“津久武？我记得好像是去年的前八强耶……”
大楠雄二摆摆手，“没问题，没问题，现在湘北的士气高着呢！”
“嘿嘿，现在陵南没比赛，我也是湘北的球迷。”九九笑嘻嘻地砸吧砸吧嘴，瞅瞅吃空的盘子，接收到廉恶狠狠的瞪眼，不敢再要一份了。
“最搞笑的是上一场，他练了一招叫做以眼杀人，哈哈，结果，还是被罚下场了——”
九九撅起嘴，光听觉着好不过瘾，“早知道我就去看比赛了，错过了很多精彩镜头喏——唉，我的奶茶——”说话间，廉抽走了她面前的奶茶，惹来她一阵抗议。
“回去还想吃晚饭么？已经很胖了，也不怕肥死。”廉毒舌了两句，“所以……”
“所以你喝掉吧。”眼睁睁地看着廉三口两口把奶茶灌了进去，“你不能慢慢喝哦，又没人跟你抢。”
廉才不吃她这一套，翻了个白眼，“是怕你嘴馋偷喝！”
被揭穿的九九朝他吐吐舌头，一脸郁闷。和水户他们再唠叨了两句，就和廉打道回府了。而他们说，等下再去试试运气，今天一定要去打小钢珠！
* * *
马上要举行的比赛也是湘北的第四场比赛，对津久武。看点也是颇多的，比如说湘北是不是能一路高歌猛进杀进前八强，比如说今年的超级新人流川枫的表现是不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再比如樱木是不是继续会五犯被罚出场。
昨天和水户他们约好了篮球馆见的，所以虽然她到得晚了一点，还是有第一排的好位置。
比赛刚开始，津久武以三分球取得领先，湘北再樱木的篮板球和宫城的快攻下很快地进入状态奋起直追。津久武被杀个措手不及，连续出现失误。比赛到了后半段，湘北更是乘胜追击，由流川枫和三井频频得分。比分差距拉得更大。
樱木的篮板球也非常出色，只不过——
“十号五次犯满，退场！”裁判吹响了哨子，做出手势。
也就在这个时候，九九身边的四人组欢呼起来，还吹起口哨，“耶！终于等到了！”
九九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本来还不好意思跟着起哄的，不过看到樱木郁卒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笑，也跟着趴在栏杆上，一起挥手，“嘿嘿，樱木！本来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退场了呐——”
最后，湘北以111比79拿下了八强的席位。然后他们将会和翔阳争进决赛周的资格。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刚想到翔阳就看到旁边一个观众区域突然站起来的两个人——藤真和花形。
九九向前前倾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张口喊道，“藤真前辈——”
第二十四章
兴冲冲地挤过去，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扯住领子往后拉，“九九……是没看到我们么？”
九九缩了缩脖子，这声音明显就是自家王牌仙道前辈的声音啊，鸵鸟似的地不回头，求救般地看看面前的藤真，悄悄做了个口型，「救我」。
好笑地耸耸肩，抬眼对上仙道，“很久不见了，仙道。”
“啊。”单音节地点头，然后看了眼九九，“藤真前辈和我们的经理很熟？”
“还好，见过几次。”藤真温和地笑了，“九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想了想再补充一句，“蛮讨人喜欢的。”
仙道瞬间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九九，直把她看到发毛，这才淡淡反问一句，“哦，是吗？”
“……彦一，你们今天来看比赛怎么不跟我提一句啊——”不敢和仙道对视，只好和自己同班同学转移话题。
相田摸摸后脑勺，“哈哈，刚才的湘北好厉害，接下来就是和翔阳比赛了，哎哎，你会帮哪边加油？”
“唔，这个么——”九九下意识地侧头思考，似乎完全忘记了旁边站着的四个「庞然大物」，“两边都加油，不过我比较偏向湘北耶……”
“为什么？”
九九板着手指，“湘北熟人比较多嘛，而且我们还打过练习赛，感情好一点吧？”
“有道理哦——”
“难道我们不算九九的熟人？”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脸，让九九吓得后退了两步，被仙道扶住。
“算啊算啊！”偷偷用眼角瞄了瞄花形，“不过你们练习的时候我有去打扰过你们，不太好意思……”
藤真瞥了眼仙道，这才重新把视线放在九九的身上，“那么我们决赛周见了！”
“好，希望你们能顺利打败湘北。”仙道懒洋洋地挥挥手。待人走远之后，才捏了捏九九的脸蛋，“恩？最近很空么，逃训比我还热衷？”
“冤枉啦，我都是有请假教练批准的！”九九不甘地反驳，“再说，我难得一次没去社团恰巧你就去了……”
下一场的比赛似乎要开始了，鱼住和相田已经外场外走去，仙道也拉着她出场，“你的意思就是，我难得一次去训练喽？”
好吓人的笑容！
走得又慢，让她极不好的习惯暴露出来，她走路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没有没有！仙道前辈在断章取意啦！”
顺手拍拍她的小脑袋，“不要晃了！等下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呀？”
九九亮亮的眼睛真是让他有些晃眼，“街头篮球场。”
第一次觉得仙道是个闪亮至极的生物。一路上回头率非常高，九九颇为不习惯。但是话又说回来，和仙道前辈走在一起还是很放松的。怎么说呢，有点和廉一同走的味道，不用她烦恼，什么事都能搞定的那种。嘛，或者就像他们说的，大概是自己比较笨？
从上次篮球特训后，就没有再去过街头篮球场了。据说，男生都还蛮爱街头篮球场的，有种和学校相冲突的违和感。
缠了仙道许久，才告诉她，今天去找福田来着。
她还是很有印象的，对于福田这个人。第一，他是跟茂一叔叔杠上的人，有勇气；第二么，似乎二、三年级的前辈都蛮看好他的，说明他也是很有实力的；这第三吧，九九在仙道后面探头探脑，和仙道前辈一比的话，福田前辈就实在是不太符合她的帅哥标准哈。
“阿福！”仙道往场内喊了一声，然后福田非常干脆地抱着篮球走了过来。这让九九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仙道的魅力，当然是低头偷偷感叹而已。
“福田前辈好！”九九乖巧地打招呼。
“恩。”福田朝她点点头，继而转向仙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可以逍遥没几天咯，决赛周要回来比赛！所以准备归队吧！”仙道也不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
福田别扭地撇开脸，十分不想谈这个话题，回答地支支吾吾，“呃，这个，呃……”
仙道也不接话，却用手拍拍九九的肩，示意她开口。
九九愣了愣，转头在福田看不到的角度，对着仙道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指向自己，「我？」之前连提都没提过，难道让她临场发挥吗？她要说什么啊！
“唔，那个福田前辈，其实吧——”
“九九，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
哎？他知道什么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呀。九九回头看看身后老神在在的仙道，见他完全没反应，于是在心里偷偷怨念他不负责任！
福田低头想了想，直接越过她来到仙道面前。然后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结果，直接上球场去了！
九九接住仙道扔过来的外套，“帮我拿着。”
这是九九第一次看仙道和别人一对一的比赛。抱着仙道的外套在场边找了个位子坐下。由福田先攻。
不得不说他的攻击力还是蛮好的，就她看来投球很准这一点就是她望尘莫及的高度了。她一点也不担心比赛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仙道前辈是不会输的，而且不管对手是谁，她都很有信心。
可能是被队内的前辈传染到的吧……
相较于福田的进攻，他的防守实在是太烂了。她都能想象茂一叔叔在场边暴跳如雷的场景，所以，是被茂一叔叔逼得离开篮球队的？
打了个哈欠，眼底泛起一层水雾，紧接着又是一个哈欠。九九单手支撑着脑袋，好困哦，最近睡眠时间都不充足，不然她怎么会在篮球场上犯困哦！
所以等仙道和福田打完，九九已经倒在长凳上睡着了。
福田当作没看到，拎起包再抱上篮球，“我先走了，下个礼拜我会归队的！”
“恩。”仙道笑眯眯地点头，然后颇有些头痛地看着抱着他衣服睡得很香的九九，仰头望望天，也亏她睡得着。
蹲在她旁边，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眯着眼睛暗暗默数，1、2、3、4……
“咳咳——”没一会儿，九九就伸手拍掉罪魁祸首的贼手。坐起身，揉揉眼睛，“……仙道前辈？”
“睡醒了？”仙道接过九九递还给她的外套，抖了抖衣服，还是把衣服罩到她的身上，“回去了！”
“嗨！”九九应声，然后左右瞅瞅身上的外套，“前辈，给我穿的？”
“不要？”仙道缓慢地往前走，淡淡地反问。
“要！当然要！”九九欢乐地点头，然后把袖子也套上，手缩在长长的袖子里，甩来甩去。
仙道准确地一把抓住她甩来甩去的手，“甩什么？不想穿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九九安分下来。
低头看着脚尖走了有一段路之后，还是仙道率先忍不住，“随便你吧。”
“嘿嘿。”
九九偷笑了下，“仙道前辈真好！”
* * *
大赛第五天，观众席爆满，那是因为四支种子队出场。ABCD各区的第一名将进入决赛周。激战区的神奈川县之中，最后得到第一二名的球队将得到参加高校联赛的代表权。去年得到代表权的是第一种子球队海南大附属以及，第二种子球队翔阳。
翔阳和湘北的比赛是第一场。翔阳的啦啦队整整齐齐地占据了一整个看台。
他们进篮球馆的时候，正巧和海南碰上。鱼住队长和牧队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了一番，这才擦身而过。
田冈教练带着相田去现场录像了。本来九九也要跟去的，不过被茂一叔叔无情驳回，让她好好和大家一起呆在休息室里培养情绪。
切，不就是滨田中央么，还不是很轻易就能赢的？
“很想去看？”鱼住低头就看到九九病恹恹的表情。
“恩。”
“再等等，一起去。”
“好！”九九大力点头，埋头整理起等下要用的一系列的东西来。
第二十五章
休息室里，越野正在向鱼住等人说着九九前两天考试过关的神奇情景，唾沫横飞，“……你们是没看到，仙道就碰碰九九的手，她竟然就这么通过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