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许，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九九挫败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但是，这样一来，她心里横着这样一个事情，啊啊，好烦哦。所以她还是很想告诉仙道她的想法。
很想很想。
另一边的廉随便跟仙道侃了两句，见九九没有关注他们，便松了口气。
“仙道前辈，小渝她给你添麻烦了。”
“啊，一点也不麻烦。”
一句话堵得廉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嗯嗯啊啊了半天，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急call他回去训练，他重重叹口气，“那么希望你们能和海南一起进全国大赛。”
“谢谢。”仙道颔首，“放心，如果训练晚了，我会送她回家的。”
“那还真是多谢了！”廉咬牙切齿地表示了感谢。
“不客气。”
廉和两人告别后，转身离去。
走了没两步，回头看一眼，两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是相配。
算了，如果真看对眼了，哼哼，他再找仙道比足球好了。
第二十九章
“哟，来了啊，比赛怎么样？”
“你说呢？”
“……海南完胜。”
仙道丢给越野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拍拍他的肩，“继续训练吧。”
越野嬉皮笑脸地朝仙道身后的九九挥挥手，“九九，来得正好，没矿泉水了——”
“哎？”九九转头瞅瞅东一个西一个的空瓶，垮下小脸鼓起嘴，“那么巧？”
“可不就等你了嘛～”越野拉长了音调，“让彦一陪你一起去！”
“哦。”垂下头，萎靡地和相田一同出了篮球馆。
仙道瞥了越野那张欠扁的笑脸，“越野，我给你做防守练习。”
“哎？不要哇——”越野惨叫一声，“仙道你公报私仇——”
社团经费都由她来保管，当然买水也是她的分内事，而且大部分都由相田来搬运。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要真能搬得动那么多水，她的体育也不会那么烂了。
“那个九九……”相田踟蹰的半天终于开口喊道。
“什么？”本来埋头猛走的九九抬起头来。
“你和仙道前辈……？”
一提到仙道的名字，九九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我和仙道前辈怎么了？”
“哎呀，你就不要瞒我了，队里谁看不出来啊——”相田一下子八卦起来，“说说吧，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九九扭过头，“才没有咧，我都不敢去表白。”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刚才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不过被廉给打断了……现在，还是算了吧。”
“哈哈，据我观察，你告白的成功率很高的，赶紧搞定仙道前辈了吧！我们学校绝大部分的女生可都虎视眈眈啊——”相田一路碎碎念，“不用怕……”
“呃，你越说我越怕……”九九捂捂自己的脸颊，“我们赶快回去吧……”
相田转头一瞥，哈哈笑道，“九九，你脸好红。”
回到篮球馆的九九安安分分地坐在边上看训练，肚子里反反复复地捣鼓着「我喜欢你」之类之类的话。前面相田跟她说的话一定程度上还是大大促进了她想要表白的决心，照他的话来看，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不是？
九九一个人在角落里唉声叹气了许久，久到大家都默契地先行离开，只留仙道和九九在这个空旷的篮球馆里。
刚一对上仙道的眼睛，九九就连忙眨眨眼，随即低头左顾右盼就是再也不和仙道对上视线。“咳，那个……”
仙道在她面前蹲下，好笑地把她所有动作尽收眼底，微微前倾凑近她，“九九想说什么？”
“……仙道前辈，我喜欢你。”像是受到蛊惑般，之前想好的弯弯绕绕的话全数吞回肚子里，被仙道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忍不住张嘴就说出最直接的话。
“恩，我知道，所以呢？”仙道扬起嘴角，弯起眼睛。
“哎？所以？”九九呆呆地反问。
“是啊，所以——”
“没有什么所以了啊……”九九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歪过头想了想，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仙道无奈地把大手覆上她的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所以不要跟我交往吗？不要听我的答案吗？”
“要！”九九猛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仙道，等他回答。
“笨丫头，我很懒的，懒得找别人，所以以后你要乖一点，恩？”
九九果然乖乖点头，“恩。”
见九九闪闪发亮的眸子直盯着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但就是不说九九很想听的话，“现在送你回家，明天早上去接你，小渝～”
“恩。”九九笑弯了眼睛，张开双手，撒娇地喊道，“要抱！”
他才张开怀抱，九九就站起来扑向他的怀里。带了点少女独有的味道，让仙道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良久，九九抬头撅起嘴，“一股汗味。”
仙道抬手敲敲她的额头，“现在就敢嫌弃我了？”
“不是啦，就是觉得很神奇啊。”九九欢乐地咬了咬嘴唇，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恋爱梦终于达成，让她小小兴奋一下也不行哦？
仙道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低地笑开了，“……笨蛋。”
虽然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九九还是在回家的车上歪倒在仙道的肩上。下车后，仙道蹲在九九的面前，示意她趴到他的背上。
伸手环住仙道的脖颈，九九忍不住在他颈边蹭了蹭。
和爸爸的背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安全感。
也是她第一次和爸爸还有廉以外的男性做亲密接触。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接着睡了过去。
“……小渝？”仙道侧头低低地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知她又睡着了。轻轻地扬起嘴角，“唔，是你自己不想听的啊，我可是说了的……喜欢你这个笨丫头。”
九九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当天的晚饭上，就幸福满面地宣告自己终于脱离单身。
家里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廉被九九俊彦用眼神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也只能败在九九等待祝福的眼神下，再来附上一句「小渝觉得开心就好」。
廉反省了半天无效，当初明明姐姐说的是不喜欢仙道的发型的……难道这个喜好也能变啊……决定了，不能这么让仙道再这么嚣张下去，等决赛周一结束，就找他出来踢球！
* * *
第二天，廉和来接九九的仙道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直到九九从里面奔出来，一把把廉推回屋里，然后朝他挥挥手，接着他眼睁睁地瞧着仙道抓住她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掉了！虽然直到他们是去比赛不是去约会，但他还是很不爽啊不爽！
在休息室的时候，教练还没有来。所有人都把九九调侃了个遍，恭喜她顺利被骗进大灰狼的嘴里。这是什么话？讨厌……难道她是小白兔么？
10点准时开赛。
他们进场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坐得很满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陵南如此庞大的啦啦队，勇猛果敢四个大字的横幅非常显眼。
呆呆地张着嘴，抬着头四处望望，直到仙道把她往怀里一带，才怔愣愣地反应过来，毫不扭捏地环抱住仙道的腰，仰头看他，“比赛加油。”
“喂喂喂，不要在这边酸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
“咳咳，小渝赶紧过来做事了！”
“嗨！”九九连忙应声。
今天的对手是武里，相比另一场湘北和海南的比赛，他们这边其实应该赢得还会比较轻松。相田已经把武里的资料大致说明过了，虽然去年同样是四强之一，但是今年的实力绝对大不如前。或者说他们又进化了不少。
广播里开始介绍双方队员，九九第一次亲身参与这样的赛事，还是激动不已的。听见7号仙道彰，更是欢乐地狂挥手。
“小渝啊——”旁边的田冈忍不住凑过来八卦一下，“你跟仙道的事你爸知道了么？”
“恩，我昨天回去说了。”九九乖巧地点头，“爸爸说，我觉得好就好。”
“啊，说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很不屑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吗？”田冈开始秋后算账，一张脸拉得老长。
九九马上蹭过去，勾住田冈的手臂，“嘿嘿，茂一叔叔最疼我的了，唔，那个，比赛要开始了——”
“不用岔开话题。”田冈敲敲她的脑门，“不过，看你们的样子还不错，我也比较放心。”
“嘻嘻，从昨天告白到现在都还没满一天咧，”九九板着手指算，“啊啊，说起来我还是比较想去看海南的比赛……”
“我们结束了就赶过去，所以你现在给我乖乖坐在那边！”
“是的，教练！”九九拿起秒表挂到头颈里，然后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场内的仙道身上。正巧碰上他转头看她的目光，甜甜一笑，她最爱看仙道打篮球时候的样子，帅极了。
第三十章
随着裁判的哨声，九九摁下秒表。
比赛开始没多久，就能看出今天这场比赛一面倒的形势。九九托着下巴，这样的话，仙道肯定打得不过瘾吧。
武里六号高传的球被仙道从空中拦截下来，然后传给越野，后者上篮得分。
比分是31比8。实在是很大的差距啊。
“……这位是令弟吗？我是中村。常常受到相田小姐的照顾。”
“姐姐？”
九九好奇地回头望望，只见相田的姐姐勾住他的肩，拍拍他，“彦一，你也要好好的加油，早日像仙道一样那么厉害。”
九九小小地吐吐舌头，偷笑起来，嘿嘿，果然她的仙道是最厉害的。看吧，相田的姐姐也是仙道的粉丝！
武里的防守进攻都没有出彩的地方，队员的体力也相对薄弱，频频被仙道截球。“教练，武里去年真的也是四强吗？”
“当然！”田冈笃定地抖着脚，“只不过这一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哇！仙道加油！”在场内占据着地理优势，九九也就顺便假公济私一下。
然后在他们中场休息的时候递上水和毛巾。
场上一边倒的形势让观众都对鱼住还有仙道关注起来。田冈根本不需要特别布置什么战术，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个够，等哨声响起后，田冈拍拍手，“好！一鼓作气击溃对手！”
“是！”
仙道上场前还顺势揉乱了九九的头发，知道他身后的小丫头必然会鼓起嘴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下半场没过多久，田冈把鱼住和仙道都换下场休息了。而现在比分是100比54，他们绝对稳赢了。九九努力地埋头猛记得分，防守，助攻等数据。两条腿盘坐在椅子上，动都懒得动。偶尔回头望望坐在板凳上的仙道，得到他温暖的笑容，便又接着看比赛。
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田冈再度把仙道和鱼住派下场，给予武里最后一击！
最后他们以117比64的巨大差距顺利拿下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在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九九欢呼一声，急急忙忙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第一个蹦到仙道面前，“彰果然是最厉害的，恭喜恭喜哟！”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场比赛，她都要第一个跟仙道道喜！
还没得到仙道的回应，就被田冈一巴掌拍到旁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摊得一塌糊涂的东西，接着便是退场。他们迎来了最热烈的欢呼，还夹杂着一些「打倒海南」的话语。
穿着仙道的队员外套，混迹在队伍当中，俨然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就是个子矮了些。和仙道十指相扣，走在后面，“最后那个灌篮真帅！”
“哦？唔，我记得上次流川枫那小子在比赛上灌个篮你就帮他摇旗呐喊——”
“哪有？”九九撅起嘴，瞪圆了眼睛，“谁敢说你打篮球没流川枫那家伙厉害，我跟谁急！”
仙道屈指弹弹她的额头，“你就曲解我的意思吧，等下进场看到人家灌篮什么的不要尖叫啊。”
“嘿嘿，不会不会。”九九笑得谄媚。现在她的心很小很小，除了爸爸和廉永远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之外，满满的都是仙道。恋爱的她，绝对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人，“要抱要抱——”
轻笑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绝对比刚才赢了比赛还要让他愉悦，不过仙道还没有把自家撒娇的小女友拥到怀里，就被打断。
“九九，来一下——”听到前面有人喊她，九九恋恋不舍地鼓起嘴，应了一声，小跑到前面。
他的队服给她穿起来，很长，有点搞笑却可爱得紧。长长的头发甩在脑后，手感非常好。
仙道眯起眼睛看着最前面的动态，颇为不爽。越野那小子，说话就说话，揉她头发做什么？以前倒算了，现在还那么放肆，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笨丫头回来也要好好再教育，不许跟别的人那么亲近。
等他们赶到湘北和海南的比赛现场的时候，离上半场结束还有不到一分钟。正好海南喊了暂停。
比分非常接近，只差两分。
“恩？赤木不在啊？”鱼住扫了一眼湘北的休息区，没有看到赤木的身影。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场内气氛沸腾，流川枫一接球就全场欢呼。搞得九九也差点跟着乱喊乱叫。
面对阿牧的封阻，流川枫起跳灌篮，并且果断地把球收了回来让阿牧扑了个空，接着再灌篮得分。
时间定格在5秒。
这分明是上次练习赛时，仙道的招数啊！
九九趴在栏杆上跟着全场一道大喊，“太帅了！”
然后，不可思议的是，清田的球还没拿稳，就又被流川枫抄走，再次射篮得分。上半场结束，49平！而且是在赤木缺席的情况下！
九九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上半场的收尾异常精彩。她都迫不及待要看下半场了，都没想到湘北能和海南打到这种程度。放在她腰间的手狠狠收紧，她回头看看仙道，得到他颇为戏谑的眼神，只好鼓起嘴暗暗腹诽流川枫那么出风头害得她前面沦落到欢呼的海洋。仙道一低头就看到九九圆鼓鼓的脸蛋，伸手，往两边轻轻一扯。
“哎？”
“发什么呆，走了。”
“哦哦。”九九上前勾住仙道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努力地往上够想要捏到仙道的脸，结果被仙道一侧头就躲开了。
抓住那只想要作乱的手，“不想看比赛了？不给你最爱的湘北加油了？”
“什么啊！我最爱的是彰！才不是湘北咧。”九九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恩，真乖。”仙道再度趁九九不备捏住她的脸扯了扯。
九九伸手搂住仙道的脖子，仙道配合地弯下腰，于是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再笑嘻嘻地看着他，“脸被你捏成大饼脸了，你要负责。”
仙道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想看湘北的比赛了？”说着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跟上前面的大部队。唔，他没说的是，大饼脸正好，可以让他一口咬掉！
田冈教练和鱼住他们在第一排落座，九九也跟过去想坐在第一排，结果被仙道一拉，坐到了后面一排。在有冷气的篮球馆里，窝在仙道有力的臂弯里实在是一件让她倍感温暖的事情。
下半场开始湘北的攻势就被海南给阻挡下来了，篮下有阿牧，外线有阿神，实在是非常强大的组合。
九九从来没有被一场篮球赛这样震撼过。
最后樱木传球失误，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他们全都不自觉的站起身。
湘北以两分之差输给了海南，她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这场印入心底的比赛早就把前面陵南获胜的喜悦给冲淡了。
下场比赛就是他们和海南对上了。九九心底忽然涌上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她怕他们会和湘北一样输掉，王者海南，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