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这个游戏不好玩了。牵连上了爱字,一切都难了!本就无人敢吱声的大殿竟连呼吸都听不见,我仍紧紧盯着他。咬紧双唇,直到感觉到血的腥涩,声音冷若寒冰,直击他的肺腑,“你凭什么爱我?!你不配!”

一个爱字就能结束这一切恩怨情仇?只一个爱就赫然忘却痛字要怎么写?!天下都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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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他竟说了!终还是说了!说的如此坦然!

翊凌先是一惊,心中狠狠痛了一下,之后便麻木了。她伴他那么久,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她看着他从文弱的男孩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她看着他静静地笑,静静地思考,静静得,连同自己的存在都是如此安静。可是此刻他再也无法沉默,他压抑了太久,他怕自己来不及让她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已下了死心要离开他,没有回头的余地。

容昭质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自己看她,也是看了那么久。她恨过她,怨过她,怕过她,竟也敬过她。就像她此刻闹得天翻地覆,潇洒的挥袖要离开周身纷扰的一切,就像她能不带一丝情绪看他坐拥天下,在那个女人眼里,后位之争只是一场游戏,她随时可以拿过凤印,就算她毁了它,他也不会说任何。

只是现在,那个女人厌了,她召集了所有人来此,只是为了说,“我厌了,我不玩了,你们继续吧。”这也是一种骄傲吧,目空一切的傲然!所有人都紧紧注视的那个位置,不过是丢给她也不屑去碰的玩具,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她连毁了它的闲心都没有。

她曾经恨过她,现在却可怜她,可怜她纵然可以坐拥天下,笑傲六宫,肆意人间,却无法坚守一颗留守的心。凌还是静静的笑了,看着龙袍加身的他竟比从前瘦了,看着他看那个女人的眼中夹杂了太多自己看不清的情绪,看着这一场早被预见的分离。

只是她和她不同,纵然心死,她已习惯守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她不想抛弃他,就算万念俱灰,她也想静静的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他静默的人生。

现在他攥着她的手,握住的只有空气。

他感受到了分离的预兆,在很早以前,在她笑着对他说“我们从此不同道了”,在她为所欲为肆意六宫时,那丝感受更为强烈。除了纵容,他依旧别无选择。他的爱如此卑微,在纵容和诀别之间游离,她一个旋身,竟能将它粉身碎骨!

他不会留她,他不愿再束缚,再勉强,再纠结着痛意。她需要解脱,也许他也是一样。

分别前,他只想让她知道——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没有值与不值,那个字,只因她,才在自己的生命中有了意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不能陪你

内空间并不大,我和凌并排坐着,可以闻见她身上V9香。众人没有想到我竟会传翊凌一同上轿。一路上沉寂了许久,翊凌终是笑说:“如今见您越发少了,何日有空,也到我宫里坐坐,咱们姐妹说说话。”

我下意识的想敷衍说好,可总归觉得厌了,WEB用户请登陆WWW。手~~打.сΝ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sdχsψ。当下也笑道:“我不想去。”

翊凌一愣,随即也收了强装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两人都不会自在,又何苦呢。”

“臣妾不明白。”翊凌似笑非笑,抿嘴道。

“凌,你有什么不明白?”我想到最初曾有段日子,她总是礼节性地来找我,我也礼节的回应。两人坐着清清淡淡说些家常,常常也会会心一笑。她从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围着丈夫孩子转的女人,是个让人舒服的女子,只是如今对我不是这样。自定妃娘娘把陆祯送到我身边,她看我的眼神夹杂了更多的情绪。再和她口不对心的寒暄,难道就为了显示我的大度么?我其实并不想看到她。

翊凌轻轻一笑,她当然是明白的。

“容昭质,你要的太多,可是你得到的也不少,那是许多人一辈子所奢望的。他那样待你,我…很嫉妒。可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你本该快活的,何必自寻烦恼?”她看着我说道。

我也望向她,有些诧异于她的坦诚。

“你,心里还有他吗?”凌的声音从一旁幽幽传来,我并没有看她,只缓缓问道:“你呢?”

“我们就聊聊吧。”她恭谦有礼,并不拐弯抹角。

我收回望向帘外地目光。只看着她恍然一笑。“这倒难得了。多少年跟姐姐能说得上地话。恐怕一只手也数地过来。”

她对我地反应早有预料。可还是打开了话匣子。“凌嫁到王府时十四岁。和皇上同岁。虽不是正室。可那时地我也满足了。婚后。我一个人凭着卑微地身份在王府挣扎。十五岁那年生下祯儿。我以为我终于熬出了头。一身心投在祯儿身上。也曾经期盼着子凭母贵。在丈夫心中获得一点地位。尽心竭力地为王府付出自己地年华。青春。不曾懊悔。不曾抱怨。不曾任性。只是你来以后。我连含辛茹苦生养地儿子都送了去。”

“我不说谎话。对你。我时而看得懂。时而不懂。”她地脸仍在笑。眼神却冷列下来。“你表面无争。却样样手到擒来。表面上远着他。可一举一动又都无时无刻牵引着他走向你。我早你五年入府。五年。我花尽全部地心力营造王府。用五年地年华仅换来他地愧疚。之后你就来了。嫡位正座。无人能及。我虽然也曾希冀过那个位子。但我并不在乎。我有他地心。我有他对我愧疚五年地心。我要地就只是这个。我就想不透。你为他做了什么。除了一脸冷漠。你比我多做了什么。怎么他地心悄没声息就变了?”

我微微挪了挪身子。努力使声音平稳。“可你也得到了…那些年你也得到了他。虽然失去了儿子。可你却因此得到了他那颗对你内疚地心。你也曾利用那心折磨过我。甚至现在他那里还存有一份对你地心…把祯儿给我。虽不是你地情愿。但你可知道那孩子对我而言是把刀子。是把随时都可将我伤地血淋淋地刀子。他是你对我地怨恨。我看着他。就想起你。想起你看向我幽怨地眼神。想起你对我地恨。而那无止尽地恨。则是你对我最大地惩罚。你…折磨了我许多年。让我内心煎熬困苦了许多年。还不够吗?终是不肯放过吗?”

翊凌仰头苦苦一笑。“娘娘。您真以为爱和愧疚是一样吗?您没有资格指责我利用皇上对抗你。你以为那些年我宠擅专房么?你错了。在王府地时候皇上几乎每天都躲在书房里。因为你。我失去了一个健全地睿儿…我怨你。怨你没有任何感情却收养睿儿;怨你不识好歹还令王府鸡犬不宁;怨你让他受了那么多伤。怨你根本不懂心疼他还占着他占着这个位子!”

我震惊了。许久不曾震惊地自己竟然脸色苍白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她。因为我根本没资格反驳。

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狠毒到让我知道自己…竟是如此不堪的人。

“够了!”颤着声音,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轿子已然落下,我却没有马上离开,只看着凌,缓缓道,“平心而论,我对景睿好吗?”

她身子一颤,许久不答。我疲惫的揉了双目,笑了,“你…保重吧。”说着起身,轿外的侍应掀起帘子,暮色已深。翊凌终于出声,“我会像你对睿儿一样尽心。”

身子一僵,脚下竟沉的迈不开步子,我扶着轿栏轻不可闻的笑了,“我从来做的不称职,你定能比我做的好!”

他终于允了我移居郊外的永宁庵吃斋念佛,全当是为皇帝出征祈福。只我和他清楚,这一步,迈出去了就再回不了头了。而太上皇竟在我离宫前一日召我入他的颐养园,这是我第一次步入太上皇的园子,只觉得并没有想像中的奢华。行到屋前,竟不敢迈步,心中竟有些惧怕。

进去后跪倒请安。静跪了好一会后,才听见一把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道:“起来吧!”我站起,仍旧头未抬地静立着。

“过来让朕看看你。

我低着头,走过去立在炕头,*软垫坐着的皇上下看了我一会问:“脸色怎么这么差?你病过吗?”

我忙躬身行礼道:“媳妇一切安好。”

皇上指了指炕下的脚踏道:“坐着回话吧!”我行礼后,半跪于脚踏上。

“这么些年了,你对朕的芥蒂没有半点减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媳妇不敢。”我忙回。

“恨朕吗?”

我不语,头越发垂的低。

“朕先是嫁祸灭了你们一族,你报仇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你最终,还是放手了,对朕,算是尽了孝道,尽了君臣之礼,你当初可以容氏代陆,可你没有,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你何以如此,你恨朕…是极深的。”

我仰起头,对上他苍老的眼神,“因为我是你的媳妇,因为你是我女儿的皇爷爷。”

皇帝微微皱了眉头,“也为他?!”

我不语,皇帝低低一笑,“你以德报怨,而朕却处处防范,不领你的情,反而对你的骨肉…”

“皇上。”我低呼一声,不忍再听下去。

“朕不得不…”他长长一叹,“倘若是你,也定会像我,因为不是名正言顺,所以才极力维护这皇权,不能容忍他人的觊觎。所以…朕才百般防范你们容家,也只有你们容家才最清楚朕的篡权夺位,容家在一天,朕…一天不安稳,直到如今,朕就怕是死,也不敢见列祖列宗,不敢见你父亲。”

“媳妇明白,还请皇父不要说了。”

“听说你要出宫入庵祈福?”

“是。”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了话题,“老八府里的隙儿,朕看着很喜欢,倘若有机会叫他时常进宫来。”

我没有应答,皇上点点头,“你…要多疼爱他。”

我来不及回应,就见他已倦了,一手撑额道,“好了,你下去吧。”

我行礼,一步步往外走,只听皇上淡淡地笑了笑,“等我见到月冉,她应该不再怪我了吧。”

我脚下步子缓了缓,深吸了口气,迈出屋子。

夜里,我一身盛装坐在床前,吩咐宫人把寝殿点得亮亮的。我知道,不管等到多晚,他都会来。

二更的时候,他进了东宫,眉宇间满是疲惫和忧虑。看见我端坐在床前,并未入睡,“还有要嘱咐的?”

“最后要说的,是政事。”

他有些微微的错愕,但随即恢复出一脸的淡漠,眉头微微一皱,轻笑着出声,“怎么?对朕亲征的事有话要说?”

他淡然笑着,无意等我的回答,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我胸前的衣扣,我叹息的声音很轻,“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劳民伤财,血流成河。这就是你要的朗朗乾坤,你要的开明治世?!”

他似乎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当衣裳从我肩头滑下,他将我涌入怀中,吻接连落了下来,我挣扎着想要轻轻推开他,无奈他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我只得笑,“如果此次大蒙不是挟持了和亲的大理公主,而是我,你也会亲自率兵出征救我吗?”

他果然愣住,似在思考,又像是犹豫。

我笑笑,“你当然不能,更不会…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过是续弦罢了,尔后天下依然太平。可是她不一样,她一旦死了,大理一定会激愤难当同蒙古人死战。到那时,大理国就是真的完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蒙古人一旦完全占据大理国,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保住自己的女人,就是保住大理,保住大理,就是保住你自己,我说得对吗?”

“对。”他松开我,说得斩钉截铁。

“只是为了你自己,将天下放在何处?一批批将士为你浴血奋战,他们不会知道你的苦心,以为只是为了个女人拼命,为你一个个前赴后继,洒热血,抛头颅。城郊一战,你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当我站在皑皑白骨之上,心中只有悲戚,无论站败战胜,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天下,都会有人死去,都会有无穷尽的白骨在硝烟中湮没,你要的…就是成堆成砌的白骨为你筑成的宫殿,就是延绵不绝的鲜血为你铺好伸向权力顶峰的红毯?这就是你要的天下吗?”

他隐忍着痛意,深深的望向我,“这就是江山,你以为他的地基是什么,就是累累的白骨。没有战争,就没有人去向往清平盛世,蒙古人为什么一味的打打杀杀,因为没有鲜血,他们得不到那份安稳,那份富庶。而我做的…只是一个国君该做的…”

寝殿中静寂的过分,偶尔有寒鸦凄凉的叫声打破寂静,陆离的神情有些惘然的萧索,终是找到了三个字可言,“是明日吗?”

我和陆离之间,真的已经无话了。从十五岁嫁他,风风雨雨五年的时光,我们依旧躲躲藏藏,没有片刻的真心相对。良久,我轻声而坚决道:“是!明日这宫中就再没有恼你的那个人,恨你的那个人。陆离,够了,这辈子,为你,我痛够了,也恨尽了。”

看着他孤寂的身影,他也许…真的很难吧。可是无论有多难,这都是他的选择,我不能陪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被劫

竟没有理我的话,伸手解下颈扣,眼神落到我床前的\7一皱,微微出声,“今儿怎么不喝?”

见我面无表情,他一手脱了龙袍,有些闲暇地说,“也罢,明早也是要喝的。”

他虽然说着,可是眉间却有深深的倦意,那双落满血丝的神瞳看得出来已经好几个夜晚没有休息。至他上次来东宫,已经三天,这三天,他一定没日没夜的在朝阳殿处理政事。也许…他今天也应该留在朝阳殿处理棘手的国事。是因为我吗?还是强打了精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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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一手轻轻附上他的脸,看他的一脸憔悴,纵然已经透支了所有的情义,仍不能自主的心疼。我真的会离开这里,那么留在宫墙之内苦苦挣扎的人就只剩你了。或许,后宫没了我,会无比的清静吧。

他一笑,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颈间,轻轻挑开我胸前一扣,“怎么,还怕朕满足不了你?放心——”

我轻推开他,淡淡地说,“要是疲惫,要是恨我,要是厌倦我,要是不想碰我…就不要硬逼着自己来…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他的手指微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动作,细密的吻从颈间游离到肩上,最后落至胸前,他微微喘息着说,“明天陆修会送你到永宁庵…”

我用手挡在胸前,在迷乱之前推开他,“我在信期…”

他身子僵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盯着我,“不是还要过几天吗?”

我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竟然连我的日子都记得那么清楚。

“是突至。”我微微吐了口气,拉好衣裳。

他一点头。随手脱去外衫。也不管我。自己倒在床里侧。看着他地一脸疲惫。我只得微微叹了气。躺在他身侧。第一次。相伴竟是无眠。

我离开地清晨。刚刚下过雪地天空异常清朗。

他果真没有来送我。再无话可言。连辞别都显得多余。萧奕果真来接我。马车行至宣德门。花枝招展地女子鱼贯而出。绚烂了整个宫廷萧萧地冷冬。我微微疑惑。流觞已轻声道:“今日是秀女入宫地日子。”

我点了点头。尊贵如他。自要娶得美人如黛。高踞于万剩之上;而我则守着青灯佛祖。相伴念珠经文。亦是一种岁月。

宫门巍峨高耸。远远望去。两个熟悉地身影撞入我地眼帘。寒风落雪中。小语依依而立。手里牵着地是那小小地身影。马车停在宣德门外。小语牵着执儿黯然立在红墙之下。

小语将欲落地泪轻轻拭去。含悲而笑:“去了也好。总算离了这得个解脱了。

我会时常带了孩子们前去探望。”

我只笑:“一入永宁庵,你我隔了尘世,不便再来相见。”

她眼中的悲痛之色愈浓,却勉强笑道,“隔了苍穹九泉都不怕,还怕他个尘世?!”

我伸手抚去她鬓边的落雪,“我是清修去的,你隔三差五的来成什么样子?!”

小语一抹眼泪,看向身下的执儿,低声催促着,“执儿,跟母妃辞别吧。”

执儿小心的看上我,担心着我还在生她的气,我笑了笑弯下腰去,从脖间解下那串和田玉坠,轻轻系在她颈间,“执儿…”再恼,再怨,再不甘,她还是我的孩子啊!

执儿眼圈一红,埋在我怀里,生硬的喊了一生,“母亲——”

我缓缓点头,狠一狠心,将她交给小语,迈上了车,令车夫逐尘而去。

身后,小语依然遥立,目送我离开。

马车一路从宣德门出来,向东,朝向城郊的方向。陆修持鞭掀了帘子冲我一笑,“先睡吧。等到了叫你。”倚着软垫渐渐睡去,许是夜里无眠,这一觉竟好沉…

总觉得睡了太久,却一路颠簸。好不容易睁开眼,看见睡在身边的陆修亦是一惊,他不是应该在驾车吗?!

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气味袭来,是有些令人作呕的奶香味,猛地坐起身,掀了帘子,一股黄土袭来,连天的牧草,冷风,大漠,我竟然已经离开京城了。车外是高头大马,里里外外的蒙古骑士守着马车,我似乎明白了些许。几乎能够肯定了…我们被蒙古人挟持了。

我狠狠踢了一脚还在睡的陆修,他迷迷糊糊睁了眼,打着呵欠,“这是到哪了?”

“瞧你驾的车,都被挟持了还不知道!”我狠狠瞥他一眼。

他倒是满脸不在乎,“该不是皇兄跟咱们开玩笑吧,我就说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你走。”

“我们睡了几天了?”我眯着眼睛任由帘外辽阔大漠日暮景色在眼前一一倒退,这样被挟持,真是舒服。似乎带着一丝赌气,心想堂堂皇妃丢了,他能怎样,心急吗?不会吧,我又不是什么大理公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和利益可图。也许他现在还在筹划营救公主,把皇妃被劫的折子甩到一边。

“两天了。”帘子一掀,外面的女人眼也不抬,只黑着脸道。

我不再看她,只是被眼前一望无垠的草原吸引了视线,这应该是察

国吧。同陆泓在钦察汗国时就常听他说察和台有大天空,最美的草原,最肥硕的羊群,最骁勇的马骑。

“前面就是我们的军营。”那女人转了个身子,也看向车外。

“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陆修色迷迷的迎上去搭讪。

“鹰歌。”她冷冷的回答。

我撇撇嘴,好端端一个俊俏娘子怎么叫了这么凶佞的名字。

“我们到了。”她握了腰间的马刀,不等马车完全停下来,一跳而下。

只听得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板一眼的回禀,“大帅,这个就是中原的皇帝的女人。”

紧接着我面前的车帘被一把长刀几下砍成了碎片,他的身影在我眼前一点点清晰着。

一双鹰一样的灰色眼睛透着玄异的色彩迎上我们,瞬间穿透你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周身上下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细细品味下,竟是一个三四十岁极其有味道的男人。

“噢?又一个皇帝的女人?”把头俯得更低,嘴角的笑意更讽:“也不过如此!”

“没眼光!”我瞥了他一眼。

他看我的眼神一怔,加重了语气,“你说什么?”

“这是我们蒙古的忽都台大帅。”鹰歌此时走到他身边,这句话似乎在说给我听。

忽都台?!大蒙皇族之外唯一的异姓大帅,战功彪炳,恍如大蒙之神一般的存在——忽都台大帅。从大蒙十二汗国到中原,他的赫赫威名声名远扬。他就是号称大蒙守护之鹰,当年以区区几千骑兵攻破护国公十万大军,战无不胜,敌人闻风丧胆,无人敢迎战的忽都台!

我咽了口水,“你真的是那个忽都台?!”

“噢?”他又扯出一记不大舒服的笑意,“你也知道我?”

“笑得不好看,就别总笑,吓到人就不好了!”不等我说,陆修就发表了意见。

陆修已拍了拍身上的秽土,一同把我拉我下车,“大蒙还是风沙大啊,不好意思啊,我们来错地方了。”说着拉着我就要走。身旁已有将士挥刀而向。一眼望去,蒙古大营连绵成片,旌旗猎猎,随风招展。

见境况恶劣,陆修忙笑了笑,回身望着忽都台“大帅,您这管晚饭哈?!”

忽都台冲鹰哥一使眼色,“这个话多的男人是谁?”

“这个不好说啊!”陆修笑着眯上眼睛,“你尽可能猜,大胆着猜。”

“你们看着像私奔。”忽都台冷道。

陆修忙叹气,“是私奔未遂,我们都跑了好几回了。可我娘子还是总被那个狗皇帝抓回去。大帅您行行好,放了我和我娘子逍遥快意去吧。”

“端王爷?您说这么多话口都不渴吗?”陆修终不再作声,跟我使了些许眼色就被人带了下去。

自随着鹰哥进了帅帐,我便没再看见陆修,真不知道他那个口无遮拦的样子岂不是要吃很多亏。

忽都台端坐在火炉旁,一手取暖,看着鹰歌笑了笑:“这次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还在担心…汉人皇帝会立即出兵救大理公主,如今有了这女人做砝码,最起码胁迫皇帝,至少拖延时间整顿歇息,能让我大军恢复元气。”

“大帅不必忧心,汉人们坐享太平,早就锐气尽失,如今一步步攻克大理,我们众将士愈战愈勇,即便汉人来攻,我们未必会输,直捣汉人的疆域,也是早晚的事。”鹰歌在一边抱拳说,她似乎很被忽都台器重,当着其余军士的面,不用下跪,就这样抱了拳随便的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