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中不服,表示要跟温知远打麻将,麻将两个人怎么打啊,于是拉上了在挑婚礼那天穿的衣服的沈兰芷跟陆夫人。

 

陆云深进房间的时候,温心正趴在床上一笔一划地写请柬。

 

他走过去,俯下丨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沉柔和的声音绕过她的耳畔,“在写谁的?”

 

温心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认真地在写林嘉越的名字,“嘉越的。”

 

陆云深将她整个人翻了个个儿,面对着自己,夺过她的笔放下,“不要写了,他不会来的。”

 

温心一愣,“为什么?”

 

陆云深叹了口气,“他回美国了,你忘了?他开学了。”他心里实在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即低头亲了亲她,“还有一个星期就成为陆温心了,心里还这么想着别的男人,你不怕我吃醋?”

 

温心锁在他怀里咯咯发笑,直接把大红的喜帖按在他脸上,“吃你个大头鬼!”

 

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而此时,门外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麻将声。

 

“二筒!”沈兰芷说。

 

“胡了!”温知远说。

 

“等会,清一色十三幺,不好意思啦,亲家,截胡!”陆明中摊了摊手,“给钱啦给钱啦。”

 

两人趴在门口偷听墙角,随即相识一笑,轻轻关上门,陆云深将温心轻轻抵上门板,低头覆住她的唇,辗转轻和。

 

有些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简单,父母健在,知己两三,和一个盗不走的爱人。

 

 

☆、第69章 谢亦风琳琳番外〔1〕

 

  番外(1)

  没过一个星期,g市就出了一个小新闻,张琳琳他们村的村支书被人爆了跟情妇的艳照,刚上任的村支书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人撂下马了。市里下了任命书,由张余声出任张村书记一职,这事虽然有些奇怪,可张父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拎着文件书兴冲冲地回家。

  特意叮嘱张母多买几个菜,吃饭的时候宣布了这件事,因为艳照的事情一出,虎子他爹自身难保更是没了空隙去找他们家的麻烦,张父心里高兴,竟让张母开了珍藏了许久的老酒庆祝,张父喝了两口酒,话自然也多了些,“前段日子听人说虎子他爹在外头包养了个情妇,我是怎么也不信的,虎子他娘都走了那么久了,虎子他爹一直没有再娶,虽说他这人是坏了点,可对他的老婆是好的很,真是想不到……”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事情还没完,艳照门的事件一出,虎子他爹在g市算是毁了,没想到过了几日,有人查到虎子他爹的私人户头进十来年的资金往来十分频繁且数额巨大。一连几天下来,市里不断接到举报,虎子他爹在隔壁邻村当村支书的时候曾挪用公款,将国家拨给村里的修路钱、治理的钱从中抽取部分,也就是所谓的中饱私囊。

  虎子他爹这次是索性在里头直接接受调查了,张良近几日去上学的时候也没见过虎子,听说被他爹送到别的地方去了,看不见那个小霸王,学校里的同学都松了一口气。

  相比较虎子他爹,张父这边就显得顺利多了,不仅重新任职他当村支书,还将几个开发的项目工程直接转手给他处理,也许钱不多,但是至少能满足张父那颗充满热血的心。

  张琳琳在g市找了份工作,是一家报社的小记者,这份工作还是张父找人托了点小关系才给她弄进去的,因为张琳琳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专业有些不对口,又没有相关的证书,现在还只能是实习期,跟着师傅到处跑,等到她考出记者证之后,才能自己独立走新闻。虽然也只是一个小记者,但是好歹也算得上是吃皇粮的人了,对于她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来说,她的生活本就应该这样的,找一份稳定的平平淡淡、安然地度过一生,而某些出生就带着生命光环的人,是注定与她无缘的。

  张琳琳所在的部门是社会时事版块,说白了,其实就是哪家煤气爆炸了,哪里银行抢劫了,哪里有姑娘失踪了,总之就是哪里有新闻,哪里就有她。

  说实话记者的工作还是相当辛苦的,整天要跟着师傅到处跑,哪里有打架,哪里有塌陷,总之就是哪里危险哪里钻,而且带她的这个师傅还是一个为了抢头条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张琳琳每次跟着师傅出勤的时候,她都心惊胆战的,也劝过她好几次不要这么拼啦,头条总会有的,谁知,她师傅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你会说这话一定没见过主编发火的样子,你师父我在这里干了十来年了,你要是抢不过别家的新闻头条,那你就是死路一条,死,你知道怎么写?”

  张琳琳听着一愣一愣地,突然想起前段日子,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歹匕。”

  “你骂谁呢?”师傅一愣。

  张琳琳耸肩,师傅没理他,继续说她:“《时日经报》这个报社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我们主编,总之我们主编现在恨他们入骨,凡是他们的头条,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抢抢!要是被主编知道我们失手了,那么我们真的可以抹脖子走人了,我真不是吓你。”

  见张琳琳发愣的样子,师傅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只能说你simple。”

  **

  而彼端,谢母最近发现自己儿子有点不对劲,平日里净往外跑的谢亦风,此刻已经在家里宅了将近半个月,谢母让谢宇去探探情况的时候,谢亦风正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身上套着一件深灰色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眉目认真地盯着手机刷游戏。

  谢宇倾身过去看了眼他正在玩的游戏,“哥,这游戏你不是都刷了好几遍通关了么?”

  谢亦风头也没抬,目光紧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敏捷地来回滑动,口气懒懒道:“有问题?”

  谢宇耸了耸肩,表示:“妈让我上来叫你下去吃饭。”

  谢亦风不想动,淡淡应了声:“哦。”

  谢宇忍无可忍直接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我说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整天窝家里干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发什么病啊?妈都担心死了……”

  谢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状:“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谢亦风直接冷了脸,“拿、来!”

  谢宇从没见过谢亦风生过气,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拎着他的手机惊讶不已:“还真是失恋了啊?”

  “我最后说一遍。”谢亦风脸色铁青,面若冰霜,“拿、来!”谢宇不理,反而有些兴奋地冲外头喊:“妈!哥失恋了哈哈哈哈哈哈……”

  门口迅速出现一道人影,谢母探着脑袋,面无表情:“你逗我?”

  谢亦风气的不轻,索性不再理他们两,翻了个身蒙上被子背对着他们,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失恋?

  一见他这样,谢母也知道是真的了,忙走过去,将他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一脸兴奋地说:“真失恋哦?哎哟,终于能有姑娘治治你这臭小子了!哪家姑娘?报上名来,我参考参考。”

  谢亦风白了他们俩一眼,重新蒙上被子,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来,“不用问了,我跟她不可能了。”

  谢□□佞一笑,看了眼边上的谢宇,扬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正好,前阵子你杨阿姨跟我说起这事儿呢,她女儿张莹莹刚从国外回来,人也长得漂亮,反正你也不出门,到时候我请她们来家里坐一坐,你看这样好吧?”

  谢亦风一把掀开被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我好像忘了跟您说了,我现在特别、讨厌、女人!特别是姓张的女人,尤其是这种abb格式的,什么乱七八糟、莺莺燕燕的!我的事儿,您以后甭操心了,相亲什么的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您要是硬要往家里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行,我走!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一次性给您说个清楚,结婚什么的,您甭逼我,喏,这边还活生生站在一个。”说完,谢亦风睨了眼边上的谢宇。

  谢母一愣,直直捣了他一拳,“发什么神经,你弟弟才念高中呢!”

  谢亦风只是勾了勾嘴角,目光盯住谢宇:“高中也不见得什么都不懂啊。”

  身边的谢宇顿时红了脸,干咳一声,别过脸去。

  现在高中谈恋爱都不算早恋了吧?再说,他跟秦菲菲的事也不能算恋爱吧,那只能说是一种青春期的萌动!对!这么想着理直气壮了些,回瞪回去。

  谢母显然没仔细听,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真失恋了?”

  谢亦风懒得再多说,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我失恋了,所以您别再逼我了,您要是把我给逼急了,我就出家当和尚去了,到时候抱不着孙子您可别急。”

  谢母顿时急了,知道自个不是开玩笑的,“你敢!要是给你爸知道,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那就别逼我。兴许我一高兴能弄个孩子回来给你抱抱。”

  谢母瞪了他一眼,“你别乱来。”

  **

  张母倒是给张琳琳安排了几场相亲,男方的条件都还一般,相比较来说比较好的有一个叫王森的医生,医生这种职业在任何长辈的眼里都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两人只吃过一次饭,王森似乎对张琳琳也还比较满意,之后频频约她看电影,约她吃饭。

  张琳琳没有拒绝,她也想试试看,自己究竟还有没有能力能爱上别人,除了谢亦风,她是不是就再也无法对别人动心起来了?也对,爱过谢亦风那样的男人,还怎么爱上别人?

  王森表现的很绅士,对张琳琳也很照顾,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征求张琳琳的意见,男人的风度其实是在很多细节上可以体现出来。

  不过王森的绅士给她的感觉就是仿佛可以营造出来一般,与谢亦风那种与生俱来的风度跟气场都是无法比拟的。

  不过,日久见人心,披着羊皮的狼总还是能露出狼尾巴的,两人第三次约会,王森亲了她并且直接提出要跟她做某件事的要求。

  张琳琳直接拒绝,王森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么了,直接拽着张琳琳就往自己家里带。

  他试图褪去张琳琳的衣服,被张琳琳死死捂着,王森扯更加肆意:“男欢女爱很正常,性生活在婚前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张琳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两人撕扭在一起,或者说,更加明确一点,王森将张琳琳压在身下,她使命儿反抗,狠狠咬了他一口,直接在他□□狠狠踢了一脚,王森吃痛,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张琳琳是哭着从王森家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变黑,张琳琳握着手机,眼圈泛着红,想了很久,此刻的她特别想给某人打个电话,其实在她得知虎子他爸落马原因的时候她就很想给他打个电话,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也许,两人不互相打扰才是最好的状态吧。

  不过所有的防线,都在今天晚上崩溃,她想了很久,还是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知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如果她没能逃出来,如果她真的被王森占了便宜,她真是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电话那头响起谢亦风清淡的嗓音,“喂”

  张琳琳差点哭了出来,她想起一句话,多年后,若是我们相逢,我该怎么向你致意呢?以眼泪?以笑意?

  不过随后响起的一个声音,让她瞬间切断了电话。

  “亦风,是谁啊?”一道清亮的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