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让你滚不滚,非要往人身上靠。”

他这话骂的是含雪,可明眼人都听出来这是在骂沈韵。

有那怜香惜玉的道:“三公子做什么呢?大家都是来玩的,若有什么不满,喝两杯酒就解决了,何必拿女人撒气,含雪姑娘也没做错什么啊。”

含雪身为聚仙楼四头牌之一,平日里不少公子哥儿点她,如今当众被打,脸上五个指印,眸中含泪,自然激起不少人的保护欲。

“打她怎么了,不过就是个玩意罢了。”

崔令泽笑道:“董三公子真是无情啊,含雪也跟了你快一年了,如今一巴掌就打发了,真是让人心寒啊。”说着捏起含雪的下巴道:“姑娘,董三公子不会怜香惜玉,不如,你跟我吧。”

他生就一张桃花眼,风流脸,这样对着一个女子,任是谁也招架不住,含雪不自觉的就往崔令泽身边靠。

“崔二公子向来怜香惜玉,想来沈韵姑娘应该是最清楚的,不过今儿来这聚仙楼是特地来见沈韵姑娘的,既然崔二公子来了,不妨让沈韵姑娘出来见见人,总也要让我们尝尝鲜才是,莫非崔二公子你舍不得?”

这激将法用一般公子哥儿身上或许管用,毕竟在他们眼里青楼女子不过就是露水姻缘,开心时逗一逗,谁拿她们当回事,拿个青楼女子当宝,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可偏偏崔令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他浅啜了口酒道:“当然舍不得,沈韵姑娘可是我的红颜知己,这红颜易买,知己难求啊。”

董康平冷笑:“拿个妓子做知己,崔二公子果然是风流潇洒。”

有同崔令泽相熟的开始开玩笑说崔令泽向来是怜香惜玉的,底下的人哄笑着讨论着,也就没了刚刚的尴尬气氛,聚仙楼里的公子哥儿不少,开始满嘴胡邹说什么才子佳人,崔令泽向来嬉皮笑脸,有那胆大的戏称:“崔二公子,不如让沈韵姑娘出来敬两杯酒呗,别那么小气嘛。”

崔令泽淡淡的看向说话的那人,那人感到目光中的寒意,微微一愣,不敢说话,长宁侯府的二公子还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董康平感受到崔令泽那渗人的目光也是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人群中忽然有人喊“沈韵姑娘来了”“真是沈韵姑娘来了”“沈韵姑娘真美啊,崔二这艳福不浅啊。”

崔令泽回头瞥见沈韵从楼上下来,眉头一皱,杨云智笑着碰了他一下道:“你的红颜知己来了。”

崔令泽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下来了,回去。”

沈韵笑着瞥了眼站在他身旁往他身上靠的含雪,回头对着董康平道:“听说董三公子要见沈韵?”

沈韵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端了一杯送到董康平面前,这是董康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沈韵,一身如意云纹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腰间挂着一把玉笛,乌黑秀发垂至腰间,发间一支碧玉玲珑簪,肤如凝脂,唇若朱丹,眸中含水,对着董康平轻轻一笑,董康平魂都快没了,董康平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纤纤玉手,董康平咽了咽口水。

“这是做什么的?”董康平问。

“沈韵刚刚听说是要沈韵敬酒,董三公子,我敬你。”沈韵轻轻一笑,董康平瞬间觉得心都要化了,伸手接过酒杯,一仰头就喝完了。

杨云智鄙夷的看了董康平一眼,凑近崔令泽小声道:“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崔令泽走近沈韵,握着她的胳膊道:“回去。”

沈韵盯着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另一只手慢慢的拨开他的手,继续倒了一杯酒对着董康平道:“三公子,我再敬您。”

董康平乐呵呵的接过酒杯,得意的对崔令泽道:“我说崔二公子,虽说你一直是沈韵姑娘的恩客,可沈韵姑娘毕竟是聚仙楼的人,不是你的人,这聚仙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做你一个人的生意,人沈韵姑娘都不搭理你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碍事啊。”

“沈韵,我再说一句,回去。”

“董三公子,喝酒啊。”

“沈韵姑娘,你敬我酒,我喝了,你可也得喝啊。”董康平笑吟吟的看着沈韵。

“那当然,是我敬董三公子酒,自然要喝的。”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人群中发出叫好声,鼓掌声“沈韵姑娘好酒量。”

沈韵端起酒杯,继续倒酒:“董三公子,我再敬你。”

崔令泽默默的叹了口气,寻了个凳子坐下,沈韵和董康平一人一杯,你来我往的已经喝了不少,董康平的脸有些泛红,沈韵还是面不改色,喝一杯,就爆发出一阵掌声。

“董三公子,我再敬你。”

董康平看着眼前女子,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伸出手端着酒杯都有些颤抖,耳畔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董三公子不是要我作陪吗?我敬您酒,您怎么不喝啊?”

“喝,喝,怎么不喝,美人敬酒,哪敢不从。”

原先起哄的众人也都渐渐的看出了不对劲,大堂里安静了下来,就董康平喝红了眼。

沈韵再递酒过去的时候,董康平有些犹豫,沈韵道:“董三公子,您不会醉了吧?我一个女人都还没醉呢。”

“谁说我醉了。”董康平嘴硬:“喝,爷难道还喝不过你一个女人吗?”

“三公子,您不能喝了。”小厮上前劝道。

“给爷滚一边去。”董康平端着酒杯斥责小厮,那小厮心里焦急,又不敢上前再劝,只得站在一旁。

杨云智也坐到崔令泽旁边,咂咂嘴道:“还爷呢,你看那个熊样。”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董康平直接趴到了桌子上,沈韵面不改色的拿出帕子擦擦嘴:“如果以后谁想让沈韵陪酒,可一定要说出来啊,我沈韵别的不行,可陪酒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喝,我就一定奉陪。”

众人往那桌上趴着嘴里还嚷嚷着要喝酒的董康平看去,双腿打颤,这女人也太能喝了。

沈韵温柔一笑:“现在有没有人要喝酒啊。”

众人被她笑的全身哆嗦,一片寂静,崔令泽轻声道:“行了,沈韵,随我回去吧。”

崔令泽拉了沈韵走后,众人开始讨论起来,这沈韵姑娘好酒量啊,又问被崔令泽抛下的杨云智:“杨二公子,您同崔二公子关系好,知道沈韵姑娘这么好的酒量吗?”

杨云智一甩扇子,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就搂着姑娘上楼去了,只留下众人在那里惊叹不已,混迹酒肉场所的酒量自然都不差,如今董康平都喝趴在那里不能动了,观之沈韵姑娘却面不改色,当真是海量。

董康平带来的几个小厮怕他家公子酒醒了闹事,就趁着他醉着将他抬了回去。

崔令泽将沈韵拉到了三楼的屋子里,沈韵挣开他的手,崔令泽不解道:“沈韵,你怎么了?”

“没事。”

“沈韵,你不该下来的,何苦轻贱自己,不就是个董康平吗?我能替你解决的。”

“轻贱?”沈韵冷笑一声:“我本来就是青楼女子,陪客也是正常,何来轻贱一说。”

“沈韵。”崔令泽抬高声音,随即轻声道:“算了,你马上收拾东西去和宜坊那边住,陪客这种事就不能开了先例,董康平那种人我来收拾就好,你又何必理会。”

“崔二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依赖你,若是哪一日,你不再帮我了,那么我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崔令泽不想同沈韵吵,装作听不懂她的话,道:“今日你受委屈了,我会替你出气的。”

第16章 警告

沈韵脾气好,很少发脾气,如今闹起了小别扭崔令泽也不明所以,哄她道:“你今日陪董康平喝酒,虽逞了一时意气,若是明日董康平清醒过来找你麻烦怎么办?你收拾收拾随我去和宜坊那边我才能保护你。”

沈韵坐到凳子上赌气:“不去。”

“沈韵,你要听话。”

一句话让沈韵红了眼,看向崔令泽道:“二公子,这些年来,沈韵还不够听话吗?”

“东西也别收拾了,那边都有,缺什么我再命人给你补上。”

“二公子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沈韵却不奢求一直能做那个幸运人。”

崔令泽总算知道为什么了,招呼外面的人道:“去端碗醒酒汤来。”

“我没醉。”

“我知道。”

沈韵平日里温柔懂事,喝醉了酒也不像别人会脸红,她表现的很正常,可这正常里面又会透露着不正常,别人不知道,可崔令泽知道。

“你不相信我的酒量。”沈韵委屈道,眼里蓄着泪。

“我相信你的酒量,你的酒量最好了,十个我都喝不过你。”崔令泽顺着她的话。

“你......你就是个臭狗屎。”沈韵指着崔令泽继续控诉。

崔令泽一阵无语,端庄大方的沈韵是这样?善解人意的沈韵是这样?温柔可人的沈韵是这样?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似是要得到认同,沈韵抓着崔令泽的手让他回答,崔令泽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这一定是妹妹教的,沈韵说不出来这样的话,崔令泽一阵心痛,他可爱滴妹妹怎么能这么说他。

沈韵坐在床上不愿意走,崔令泽没办法,坐在一旁哄她,丫鬟端了醒酒汤来,崔令泽接过喂她,沈韵嫌弃的一推,崔令泽不妨,竟是被她推洒了汤,整洁的白衣上浸上汤渍,丫鬟一惊,连忙上前要给他擦,崔令泽摆摆手:“再去准备一碗。”

崔令泽自己站起来绕过彩画小屏风去换衣服,看着衣服上的污渍,越看越恶心,这醒酒汤泼在白衣服上怎么那么恶心,一抬头见沈韵伸着头往这边偷瞄,一见他看过去了连忙缩回脖子,目光缥缈的四处乱看,这此地无银的样子,崔令泽笑了笑,将手中的衣服往衣架上一放,站在那里喊道:“沈韵,这些衣服怎么都是脏的,你没有让人给我洗吗?”

沈韵没理他,他继续找事:“这么脏怎么穿,算了不穿了。”

沈韵还是不理他,崔令泽叹了口气:“这里衣服都没法穿了,我先把衣服脱了,沈韵,你让人再给我送两套进来。”

“你胡说八道,那衣服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沈韵怕他真脱衣裳,急嚷道。

“没胡说,你自己来看啊。”

“我不去。”

“没事,你过来,我就脱了裤子。”崔令泽继续逗她:“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啊。”

“不行,崔令泽,你把裤子穿上。”

“那不行啊,我爱干净,衣服脏了不能穿。”

简直不要脸了,沈韵本就喝了酒,头脑有些发热,只是她喝酒向来不上脸,让他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气的将面前的茶壶扔向屏风后面,怦的一声,酒壶酒壮人胆,平日里即便是崔令泽嬉皮笑脸的,沈韵也不敢这么做的。

“哎呀呀,上衣也湿了,这下可好了,全身都要脱了,沈韵,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脱光了给你看是不是?”

“谁,谁要故意看你脱光了衣服啊?”

崔令泽从小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头来,沈韵连忙捂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崔令泽走到她身后,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沈韵死死的捂住眼睛,她那点力气哪比的过崔令泽,轻易的就拿开了她的手,拽着她转过身。

“你.....”

“我怎么了。”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站在那里,嘴角勾起邪气的微笑,附在她耳边道:“不生气了吧,不生气了就跟我走吧。”

沈韵脸一红,丫鬟端了醒酒汤过来,崔令泽端过递给她道:“喝了吧。”

“我真没醉。”

“我知道,酒壮人胆是吧?不过也是酒后吐真言,沈韵,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每回你喝了酒后脑子是清醒的,可是胆子特别大,但是你第二日就会把你说过的做过的全忘了。”

沈韵低头不语,崔令泽再递醒酒汤过来,她二话没说就喝了。

崔令泽带着沈韵到书桌旁,沈韵不解道:“干嘛啊?”

“我说你每次喝了酒后说的第二日就会忘你不信,那现在你就把刚刚你说的话写下来。”

“写什么啊?”

沈韵下意识的看了崔令泽一眼,委屈道:“不写可以吗?”

崔令泽笑笑,然后吐出一句:“不可以。”

沈韵抿唇,坐在椅子上,执起毛笔想了想,写了几个字,崔令泽伸头要看,沈韵捂住不给他看,崔令泽摇摇头,道:“那你自己收好,现在随我去和宜坊。”

沈韵还欲再言,瞥见崔令泽腰间的彩云仙鹤白玉带,崔令泽顺着她的目光,笑了笑问道:“好看吗?”

这样的问题沈韵有些尴尬,哪怕再了解崔令泽,还是招架不住,明知道这人风流多情,明知道这人万花丛中过,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

“我想听你吹笛子。”

“行啊,到了和宜坊,我吹一宿给你听,咱们合奏也可以。”

崔令泽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沈韵随他到了和宜坊之后真的取出一把琴要同他合奏,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崔令泽自然也不好食言,更何况沈韵的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于是沈韵弹琴,他吹笛子,合奏了一宿,将近天亮的时候,沈韵趴在琴上睡着了,崔令泽放下笛子看着沈韵脸上被琴弦印出的痕迹,叹了口气,将她抱到床上脱了鞋子,走到外头对着丫鬟护卫吩咐:“好好伺候沈韵姑娘,有什么问题立马派人去告诉我。”

崔令泽回长宁侯府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长宁侯的声音:“昨晚去哪了?”

“没......没去哪啊。”崔令泽一转脸就见他爹满面寒霜的站在后头。

徐氏和崔施正的房间里,崔施正和徐氏坐在上首,崔令润和崔槿各坐一边,崔令泽站在中间,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崔施正一拍桌子,骂道:“逆子,你说,董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啊?”

“混账,你还装,那董家三小子让人扒了衣裳扔在董府的大门口是不是你做的?”

“还被打的不轻。”崔槿补充。

“阿槿你自己吃东西。”徐氏对着崔槿道。

“哦。”崔槿低头。

崔令润站起来说道:“令泽,今日早朝董大人在朝堂告了一状,说董家三公子让人打了一顿扔在董府门口,董家的小厮说昨日你同董家三公子出了点矛盾,指控是你做的。”

“这还用说,这小子打小到大除了在阿槿那里吃过亏,便是我骂了他他都要去我的书房偷两本书走,董家三小子定是这小子打的,我说令泽啊,你能不能让爹省点心,你这么大了不收收心成婚整日厮混也就罢了,如今跟人争一个青楼女子竟然闹到了朝堂,爹这把老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

徐氏上前道:“你好好说话,这事还没弄清楚呢?”

“还要怎么弄清楚,这小子打小到大什么性子你不了解吗?都是你宠的。”

徐氏脸一板:“就是我宠的怎么了?”

崔施正顿时歇气:“你宠的,你宠的好啊,咱们家的人怎么能吃亏呢?”

“噗。”崔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就知道她爹在她娘面前一点都横不起来。

崔令润道:“令泽,这事若是你做的,你就承认,这事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外人那里我们是不会承认的,如今董家那里已经告到了皇上面前,宫中的贵妃娘娘如今正当宠,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事做的是否干净,要不要让我们给你处理。”

这话就是伫定是崔令泽干的了,到底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这事根本就不用审,就是崔令泽干的,董康平昨日突然去聚仙楼找沈韵麻烦,羞辱沈韵,崔令泽自然饶不了他,只是让人打他一顿扒了衣服就算轻的了,若不是怕杀了人事情闹太大连累沈韵,董康平根本活不到今日。

“爹娘,大哥,你们放心好了,事情做得很干净,只是给董家一个警告罢了,他们查不出来的。”

崔施正摇头:“这事不可大意,董贵妃这几年在皇上那里说话越来越有分量了。”

“爹你放心好了,这事不是我自己出手的,是昭王殿下派人做的。”

“那就好,昭王办事我放心,你这性子也得改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昨日闹了矛盾,当晚就打人,过些日子再打不就好了。”崔施正看着崔令泽叹息,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第17章 学舌

“爹娘,大哥,妹妹,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困死了,昨晚一夜没睡觉。”

一夜没睡觉,阿槿开始脑补*苦短日高起,崔施正又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令泽啊,你这风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你这,你爹我都没脸说你了,你......你给我滚。”

崔槿悄悄抬头看向她家二哥的表情,徐氏看见了道:“阿槿低头别看你二哥。”

“哦。”

徐氏又对着崔令泽道:“阿泽,娘平日里虽然纵着你,可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能开始承担大任了,这长宁侯府不仅仅是你大哥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可你整日在外头厮混,整个定熙城都知道长宁侯府的二公子的风流韵事了,你这样娘都不想给你定亲,白白糟蹋人家好人家的姑娘,能不能收收心,跟外面那些楼子里的姑娘断了,安安心心的,娘给你说一门亲事,好好的在家和妻子过日子。”

“你娘说的对,你今天在这里表个态,跟外面那些姑娘全都断了,就娶妻。”向来妻唱夫随的长宁侯开始附和。

崔令泽低头不语,崔施正怒道:“你要是不跟外面那些女人断了,你就一辈子别娶妻。”

崔施正刚发完火就感觉一道寒光向他射了过来,顿时弱了两分音,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他这样的娶了媳妇不是白白糟蹋人家姑娘吗?这结亲结亲,可别到时候亲没结成,结成了仇。”

崔施正这辈子就守着徐氏一个人过日子,宠媳妇惧内是出了名的,这些年来对待徐氏是一心一意,便是长子崔令润也就一个正妻,哪知道会生出崔令泽这样的风流种。

“令泽,你是什么意思?”崔令润问。

“我就是这性子,改不了,与其娶了媳妇闹的家宅不宁,倒不如孑然一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