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渣少女战士

作者:甄栗子

文案

女主侧畔男配过,渣男身边总是春。

【NO.1】皇帝想和你解释昨天他与舒妃在一起的事,你决定怎么回复他?

A.潸然泪下,眼中说不出的缠绵凄婉。

B.坚强而倔强地仰起脸,深呼吸宛如雨后山茶般清丽一笑,摇了摇头。

C.轻笑一声,眼神淡漠如望远山,淡然吐出一声“脏”。

白薇含笑按下答案C——

系统提示:叮,成功触发技能[丘比特之钢铁箭],对方心痛值达至一百。

渣男捂心滚地。

温馨提示:

1.快穿文,虐渣和攻略各占一半篇幅。

2.内置酷睿i5系统(并没有)酷炫技能、狂霸变装、神秘触发题任玩耍。

3.考虑圈养我吗ο(·ω<)ρ⌒☆ 天生栗质难自弃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薇 ┃ 配角:芝士 ┃ 其它:快穿

小产

春日亭里一片混乱。

湖水漾漾,粉荷摆摆,岸边的脚步声、话语声却纷至沓来,仿佛池面波光荡过一浪,将前面的鼎沸吵杂淹没。

楚茵姿势狼狈地翻仰在亭阶上,被日光一刺,剧烈地疼痛让她流泪。身上压着的女人很快被宫女们紧张地扶起来,唯她还无人理会,躺在原地。

她身体动了动,刺痛的感觉很快自腰部传遍全身。

“快!快!舒妃娘娘怀有龙子,若然有事你们吃罪得起吗!还不快禀皇上、传太医!”宫女浣纱急得动怒,喝声下令后忙转头询问。

“娘娘,娘娘,可疼得厉害?”

舒妃冷汗湿鬓,捂着小腹脸色苍白,一字也未曾吐出。直到皇帝驾临,她才脚步虚软,向前一扑,正正被皇帝接在怀里。

“皇上。”她抬头,姣好的面容莹莹,步摇华彩更将虚白的脸蛋衬出清艳的美。她犹自忍耐痛楚地摇头,“不是楚姐姐的错,你别责怪她,是臣妾邀姐姐去亭中乘凉,下阶时不小心…唔…”

皇帝本是随着她的目光偏头去看,此时楚茵已被宫人扶起,衣裙上虽沾惹了尘埃,比之舒妃却要整洁,首饰亦戴得齐整。

她微倔地眸光与她相对,须臾才放松紧要下唇的贝齿,开口道:“我…”

然而才道出一字,那边厢舒妃已然晕厥在皇帝怀中,皇帝脸色一变,立刻横抱起她,脚步匆忙地往御撵走去。

边斥声沉怒:“叫太医全都给朕到瑜华宫待命,务必保住舒妃腹中的龙子!”

瑜华宫里紧张的气氛俨然,一盆盆血水从内殿端出。来往的宫人皆是屏住呼吸,连一口气也不敢喘。

皇帝威严端正地坐在外殿正堂,眉头紧皱,神情难以捉摸。

待到浣纱掩帘,回身在皇帝跟前一拘礼,他方问:“如何?”

“回禀皇上,太医说,主子如今的情形…恐是不大好…”

皇帝浓眉愈加皱紧,须臾,指节叩几道:“不是说她是摔在楚妃身上,怎么还是不好?”

浣纱一惊,却因低头而被掩住。她不及思量谁透出的消息,暗中蓄泪,顷刻间便以哭腔作答:“那石阶何等高,重重跌下来,凭谁接也不管用。皇上是知道的,娘娘这胎本就怀的不稳…早些时日厚着面皮去向楚妃娘娘讨楚家特有的一味药来,也不曾得…”

脸稍抬,已是满眼泪水。

“你给朕说明白,今日之事,究竟是什么缘由。”皇帝沉声问。

话音刚落,却见眼前的小宫女“噗通”一声跪下来,膝盖撞在石地上的声音响得让人发疼。她磕头,掷地有声:“皇上明鉴!因太医说散步有助产子,娘娘便时常在园子里走动。今日娘娘亦是出门游湖,半路却偶遇楚妃娘娘。彼时暑热打头,娘娘提议去春日亭稍歇,谁知待娘娘步上台阶,走在前头的楚妃娘娘陡然转身,将娘娘推了下去…”

“哼!”皇帝冷冷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来编排朕的后妃!”

然而他脸色逐渐阴沉,想起当时的情景,竟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茵茵…一直不喜欢舒妃,在她怀胎后尤甚。

不过很快,他又抛开了这个念头。

茵茵素来心善,绝对做不出这等刻意的事来。即使是她将舒妃推落,想也不过是意外。

“皇上!求皇上明鉴!”浣纱将头磕地乌青,“娘娘宽容,又因身在局中不知详情。奴婢在旁边却看得分明,奴婢亲眼看见楚妃娘娘转身时,是笑着的…”

“她笑着回过身,猝然将娘娘推落!”

她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哆嗦,像是忆起当时的情景,怕极了。“皇上若不信,定还有人看见,加以询问必能得知。”

皇帝一时怔住,脸色刚沉下来,忽而一个人影扑了进来,同样跪到他脚边磕头。定睛一看,是楚妃的贴身宫女南歌。

南歌来得急迫,全不知方才殿内情形,只急急地说:“皇上,娘娘身体不适,还请皇上遣太医去为娘娘诊治。”

“你!”皇帝还没开口,浣纱就像是被气得忘了规矩,直起身子狠推了她一把,恨恨道,“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来请太医!她能有什么事,就是摔了一下,既方才能好好站着,这会儿何至于疼死了?”

“我家娘娘正是生死攸关之时,但有凡一丁点的差错,就…就…你们瑶华殿的人好歹毒的心肠!难不成竟是想将高明的太医请走,好盼着我家娘娘一尸两命么!”

话音落下,她掩面低泣,似是不堪忍受对方不分情形地捣乱。

南歌奔回瑶华殿的时候,楚茵已经疼痛难忍,抓破了被面。里头棉絮洒出,沾在她指甲寸断的指尖。血和白絮搅裹,有着别样的触目惊心。

南歌立时泪涌如泉。

“娘娘您怎么样。”她手脚慌乱地倒了杯水,想要喂她,却见主子连含住杯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是南歌无用!”她身体颤抖,哭得厉害,“皇上好狠的心,竟是连太医也不肯给您使来。全太医院的人都围着舒妃,她便是伤得厉害,哪里需要这么多人…”

她想起刚刚的一幕便为娘娘心疼不已。

那时浣纱言辞凿凿地说完,皇上便稍显疲惫地扶住额头,竟是轻信了对方的话,和她说:“让她别任性,朕没怪她。待舒妃平安,朕便去看她。”

让她别任性…

让她别任性!

南歌愤然咬牙,皇上竟是全不信主子!

主子何尝是这等不懂事胡来的人,若不是痛狠了,何苦求到她瑜华殿去!

“痛…南歌,我痛…”

痛极的楚茵恍若听不明白南歌哭音含糊的话语,她连因皇帝的举动而伤心的时辰都没有,只知揪住被子,强忍着撕裂般地疼痛,喘气道:“再、再去…与他说…我只请一人…不敢耽、耽搁龙胎…”

话才说完,眼泪便酸楚地滚了下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娘娘且忍一忍…”

可此番再去,无论她再三叩首,含泪恳求,皇上都只当她是受了主子的命令胡搅蛮缠,最后,更是因舒妃不欲听见喧哗声被赶了出来。

等南歌再次回来,却见主子奄奄一息地躺在被褥上,下身一摊血水缓缓洇染开来。

至如今,她才明白娘娘腹中疼痛的缘由。

南歌呆滞如木。

“原来、原来娘娘竟是小产…”

“如果皇上知晓娘娘…有孕…定会派人来医治娘娘…”

如果!

如果!

她立时稳不住身形,向后倒退了一步,痛不可遏。

好可恨的一个如果!

白薇忍了一阵下身的疼痛,便抽了口凉气,黛眉蹙起道:“居然这么疼…”

她早就宿在楚茵身体里适应环境,只是一直旁观,身体由不得她动,苦楚也无须她来受。陡然楚茵魂魄离体,她来上身,就被痛意惊住了。

饶是她早就习惯了刀枪剑雨加身的诸多伤痛,也觉得十分难受。

“很正常噜。”脑海里突然传出奶声奶气地声音,伴随着“咔嚓咔嚓”咬食物品的满足,含糊道,“原身的感情你也会一并继承,所以如果看到那个皇帝就爱哭惹,也不要惊讶哦…”

“…鬼才会…”

“你就是鬼呀。”芝士欢快地说,“煞气缠身的鬼,不能转世的鬼,毁了半张脸的艳鬼!”

经过多日的相处,白薇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它开心时说着说着就提起裙子转几个圈圈的情形。

“够了!”

“对不起,因为你不是好人,所以我喜欢对你出言不孙。”

“是出言不逊。”白薇漂亮地翻了个白眼,尽管是对着空气,不过她知道对方能看见。

她本是一个杀手,因为魂魄被煞气吞噬,只余残魂,无法投胎,只得在奈何桥畔徘徊。而后有天莫名得到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里面伴生着一只形如松鼠的宠物,口吐人言,告诉她只要穿梭在不同的时空,搜集悔过之心和爱慕之心就可以消除煞气,得以转世。

“悔能除煞。每一个后悔的人都做过坏事,他们身上的渣气能和煞气相互抵消。也只有对方感觉到后悔,才能使渣气从身上脱离,让两气汇聚,不然你们都只能是坏人。”

“爱使人美。爱慕之心能修复魂魄,让你恢复光彩。”

不过是做任务罢了,她此生活着的时候便是别人手中的利器,死后一如既往,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还会有好运降临的哦。”

像是看透了她此刻的心思,芝士突然停住嚼食的嘴巴,乌黑的眼睛光芒熠熠地眨了眨。

神秘十足。

纸钱

南歌将提来的热水灌进铜盆,半温不凉的水汽微蒸,她伸指试了试,果然只是温温热热,远不是她要的热水。

愤怒立刻席卷全身,她将铜壶掼在地上,恨恨地道:“这起子偷奸耍滑的狗奴才!”

“南歌…”披发倚床的白薇虚弱地轻唤了她一声。

说是倚,不过是肩膀比枕头稍高一些,沾着护栏,勉强算起个身而已。

南歌将湿润的眼角一拭,赶紧走到床边去。“娘娘,您躺着罢,小心受了风。”

说着,她将被角掖得密不透风,打檀木架子上抽来一件外衫把脖颈也护了个严实,满眼担忧地看着她。眼见主子一阵烈咳,齿门一松,张了张口忍不住又道:“娘娘缘何不让奴婢去通禀皇上?倘他知道了娘娘小产…那些看碟下菜的狗东西,怎么会这般作践娘娘!”

还不止,那卷血色凝成褐红的席子,破开棉絮的被子,一律不准她换,竟就这般恹恹地躺在上头。难道是舍不得吗?小主子…

这一想便觉得鼻子酸疼不已,侧过身去偷偷拭泪。

离舒妃保胎过去已有三个时辰,天幕暗沉沉地,四周寂静地可怕,连蝉鸣也稍歇了。怪道底下宫人没心思烧水伺候。

这也是欺负主子好性,明面上又不得圣宠罢了,换做是瑜华宫,哪个敢!?

又一阵儿体虚无力漫上来,白薇强打起精神道:“我自有我的意思。眼下…膳房可有果腹的吃食?”

别的都且算了,不填好肚子,哪有力气开战。

“这…”南歌转了注意力,却觉得很是为难,“炉子想是早就熄了,他们也不肯…倒是晌午还余了一碟金丝酥雀和一碟如意卷,您说不好白扔了糟蹋,奴婢还留着呢。”

“也好。”

白薇平淡二字,却叫南歌险些就抹泪失了态。

同是怀有龙胎,一个太医团团围绕,妙手回春,嘘寒问暖;一个无人问津,热水不得用,连想要些果腹的热乎菜也不能有。

其实,若然要责怪,她亦自责自个儿的不仔细,日日贴身伺候,却全不知晓主子有了身孕!

等她给妥妥帖帖地擦过身子,又一样样点心喂好,白薇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从床上坐起来。而后眼波平静地嘱咐了她一番。

瞧模样,断看不出失子的伤痛。

不过若说是哀莫大于心死,也能说得过去。横竖贴身照顾的南歌是半点都没察觉出来。

“嗬!纸、纸钱?”南歌眼睛大睁,“…未及满月夭折,宫里是不许办丧事的。更何况…娘娘真想让小主子走得平安些,还是容奴婢将讯儿报予皇上知晓罢,皇上说不定、说不定能允。奴婢也不曾做过这个…”

白薇摇了摇头,复靠回了枕头上,但说了一句“去吧”。

南歌纵是满腹疑问,仍不准备叫主子难受不快,到底去书匣子里寻出一刀刀雪白的宣纸,回忆往昔清明扫墓时烧的纸钱模样儿,面带倦色地执着剪子裁起来。

这一晃儿,天边便露出一线晓光。

真正等到天光大亮的时辰,天上却有叆叇的乌云翻滚起来。层层密密地遮蔽在皇宫上空,挡得密不透风,连最后一丝光也渐没了。

青紫的电光时隐时现,如驾雾的腾龙闪没在云海中。

瑜华宫的窗子反光似的诡异地一亮,轻微地雷鸣噼啪。宫殿里的气氛倒是渐渐安详,太医终是保住了龙胎,众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皇帝也松了紧绷的弦,有余暇喝口热茶。

谁知没多久,外面的宦官突然一脸大骇地滚进来,他被吓得屁滚尿流,直愣愣地喊:“外面有鬼洒纸钱…有鬼…有鬼啊!!!”

“放肆!”

皇帝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张明德大喝,硬生生将人喝止在原地,眉梢竖起,怒道:“圣上在此,尔敢妖言惑众!?”

“奴才不敢…公公!有鬼,真的有鬼…披头散发,白衣白裙…手一扬,白花花地纸钱满天满地…”小宦官连滚带爬地爬过来,慌忙抱住张明德的脚,胡言乱语地解释起来。

“不不不,没有手…那鬼没有手…”

宫殿里一时哗然,众宫人交头接耳,皆表情惴惴,面有惧色。人心浮动得厉害。

张明德见他目光涣散,身体哆嗦,倒是信了三分。

此人没有作假弄鬼。

他偏过身,请示般地看向司徒延,询问道:“万岁爷?”

皇帝看了眼帘幕内好容易安定下来的静谧,皱起眉,“朕去看看。”

张明德眼白乜斜,拂尘一挥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宫人,也跟了出去。虽是信这奴才没有没有弄鬼,依他久居深宫的经验,少不得是其它人作妖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