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听言,抿了抿嘴,“定了,提前派人回去知会一声。”

“好!”容倾点头,容老夫人抬脚上了马车。

魏氏看着容倾,轻笑道,“王妃得空常回去看看,老爷很惦念你。”

容倾闻言,不由笑了,“好,得空我一定回去。”说容琪惦念她,容倾相信。

俗话说,女儿都是果篮子,回去定会带些东西的。听闻,容琪现在穷的厉害。不过,也因为兜里空,人老实了许多,在政务上也勤奋了许多。由此可见,容琪还是兜里空些的好。

看容倾脸上那抹笑意,魏氏眼神微闪,垂眸,“如此,臣妇就先告辞了。”

“嗯!”

容老夫人,魏氏离开。容逸柏看着容倾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倾白了他一眼。

容逸柏不以为意,继续道,“药喝了没?”

“这事儿你少操心。”跟自己哥哥讨论这事儿

跟自己哥哥讨论这事儿,天雷滚滚。

“脸色不是太好!”

“我好的很!倒是你,第一次见岳家的人,见新娘子,怎么就没脸红一下,羞涩一下呢!”

“男人要大方一些才好看。扭扭捏捏一看就没出息。”

“倒也是!”

“看着感觉如何?喜欢不?”

“嗯!喜欢。长的很漂亮,哥哥有福气了。”

“才看一眼就喜欢?”

“我相信你的眼光。”

“若是我看错了呢!”

“少说这话。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只要你不亏待人家,她肯定也会对你好。这时代,女人指望着男人过日子,没有那个做妻子的,会去祸害自己的相公。拿自己一辈子赌气玩儿。”

容逸柏点头,“你说的对!”说着,又道,“这话你可跟湛王爷说过?”

“没有!”

“为何?”

容倾淡淡一笑,“因为那个男人,他从不管你说了什么,他只看你做了什么。”

“是吗?这么说来,你在他面前说他一句孬话,他也会当做听不到了?”

“屁!他会马上把你吊起来打。敢说违逆他的话,他绝不饶了你。相反,若是好听话,他又不相信你了。所以,他真的很难伺候,很多时候都闹心的厉害。”

“可是就算是那样,你还是想去喜欢他?”

“是呀!大概是因为脑子里记住的除了他的坏,还有他的好吧!他救过我,也护过我。那些都是事实。”

而为了他那一句不舍,她也想试试。过日子,有感情总比没感情好。只是,要全心全意的喜欢他,那并不容易。

不是因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而是,那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怀抱其他女人的画面。不回避,想到就会泄气。

谈吃喝玩乐不行吗?谈什么感情呢?怪伤神的。没心没肺的活着多好。

无声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容逸柏,容倾沉静道,“所以,以后过日子,要包容一些。不要人家做错一点儿事,你就揪住不放。人又不是神,总是有犯错的时候。那时,你就想想她的好。那时定会发现,那一点儿错真的不算什么。”

只要不是爬墙,不是谋杀亲夫。其他,或都可以谅解。

容逸柏听着,温和一笑,“你这嫂子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偏心了?”

“我跟嫂子都是女人,自然是向着她。”

“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正理。因为,结亲,成亲,对于女人是一辈子的事儿。可对于男人,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喜欢,娶了!不喜,休了。男人有任性的权利,而女人没有。所以,你对她不要太苛刻了。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别拿那休妻二字刁难人,那是最差劲儿的,不是男人所为。”

“嫁给我的女人很有福气,因为有一个很是善解人意的小姑子。”

“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了。”

“不回馨园吗?”

“不回去了。天冷不想动弹。”容倾说完,想到什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容逸柏,“恭喜哥哥定亲。”

“是什么?”

“回去慢慢看吧!”挥手,驱车离开。

直到容倾马车走远,容逸柏移开视线,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抬脚离开。

***

“小姐,你怎么样?肚子可还难受的厉害。”

“滋味不太好,不过忍的了。”容倾靠在车壁上,忍着肚子隐隐坠痛感,怀念现代的姨妈巾。在这里可真是有钱也买不到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商机呀!也许她该试试。说不定就发大财了。

不过,若是真的做出来的了,这种私密的东西,卖的时候肯定跟卖白粉一样,要偷偷摸摸的。容倾天马横空的想着。

“小姐,有卖豆花的,你要不要吃点儿。”

容倾听言,麻溜道,“买点儿,买点儿。”热腾腾的吃了暖和。

“那奴婢去买!”

“好,我靠边等着你。”

“嗯!”

马车靠边!

其实,容倾真不用担心挡着谁。因为,行走的路人看到湛王府马车的标志,自动开始绕道走了。以马车为中心,十步以为无人,无物。然,凡事总是有个不一定…

“湛王妃!呜…走开,别拦我,我要见湛王妃!”

声音出!

行走的驻足,忙活的停住,小麻雀即刻回来,容倾眼帘微动。

“小姐!”小麻雀掀开车帘子,进来,把手里豆花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捧着暖手,开口,“外面是谁?”

“是赵清雪的弟弟,赵清辉!”

闻言,容倾扬眉,“赵清雪的弟弟呀!”呵呵…巧合真是无处不在。

“周正!”

“王妃!”

“回府!”

“是!”

马车驱动,一个张开双臂挡在前。那架势——要从此路过,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这架势,若是湛王爷,肯定是眼不眨,马不停,一句不说,直接踏过去。而且,到时赵清辉想躲,湛王都定不容许。定会成全他,绝对从他身上压过去。

可是,换做是容倾这个湛王妃,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原因简单,且只有一个,就是因为她终不是湛王。很多事儿,湛王能做,可

王能做,可她不行。因为,皇上会不高兴,太后不答应!

碍于湛王不会治她的罪,但狠狠的训斥一番,是绝对少不了。而且,湛大王爷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护着她。因为,那个男人也在不高兴。

所以,敢嚣张,敢无法五天,后果必须自己担着。如此,何必呢?没事儿给自己过不去。冲动是魔鬼!不要以为成了湛王妃,就可如湛王一样,有了任性妄为的资格。

“周正,停车!”

“是!”湛王府的护卫绝对的令行禁止。

“问他何事?”

“是!”

周正上前,赵清辉声音传来!

“小的求王妃救救我姐姐。”

容倾听言,淡淡一笑。先是有姐姐舍命救弟,现在弟弟又豁出命来救姐姐。这姐弟情谊倒是挺感人。只是,以她,也只是静看他们姐弟情深。其他…赵清雪既已是庄家姨娘。那么,如何也轮不到她来管。更轮不到她去救苦救难。

“王妃!”

“嗯!我听到了。告诉他,有苦难,去庙里;有危险,去衙门;有委屈,找爹娘。赵小姐无论怎么着了,都不归我管。”

“是!”

“不,现在能救我姐姐的只有王妃。王妃你是仁善的人,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求王妃发发慈悲!”

呵呵…这是求人吗?听着,更像是胁迫。若是不救,她就狠毒之人了吗?嗯,她确实不是那纯善的人。

“周正,把人带到一边。麻雀赶车过去。”

“是!王妃。”

“你们干什么?”

见湛王妃不再开口,湛王府的马车就那样驶过去。两边众人,神色不定。

湛王妃倒是够无忌的,对名声什么的够不在乎的!不过,由此可见,湛王妃确非绵软善之辈。如此,倒是跟湛王爷挺配。

“容九,我姐姐就是因为才会落入那生不如死的境地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把她害成那样,却还能这样悠哉的活着,说出那么无所谓的话。你个蛇蝎女…”

看马车就这样走过,赵清辉忽而急了,谩骂的话瞬时而出。

话出,入耳,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马车随之停下!周正手中长剑已出。

容倾一句话,赵清辉即刻毙命,且无人敢多言一句。辱骂湛王妃,是死罪!

无论是何原因,赵清辉都是死有余辜!

气氛骤然静滞,神经紧绷,有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有人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儿。

沉寂之间,车帘打开,湛王府丫头身影出现。但什么都未说,只是疾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看那丫头所去的方向,人群之中,有人神色微动,眼神莫测。

“容九,有本事就不要躲着,呃…”话未说完,穴道被封。老实待着,强制的。

容倾坐在马车内,捧着豆花静静吃着。

湛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共同的疑问。

不过,并未让他们等太久,疑问很快解开。看着随同湛王妃丫头一同来的人,众人神色变幻不定。

“下官见过王妃!”

“又劳烦刘大人了。”

“王妃言重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容倾听了,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随着道,“事情刘大人可都清楚了吗?”

“是!下官都已知晓了。”

容倾点头,“我无意于为难一个孩子。毕竟,他尚且年幼对事尚无分辨能力。但身为湛王妃,也绝不容随意被人羞辱。所以,我很好奇赵小公子那一套说辞是从何处得来的。是受人怂恿,还是被人指使?”

“下官明白,定会查探清楚,给王妃一个交代。”

“还有,我平日极少出门。这偶然一次却还由此巧遇。因为不由怀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下官定会查探明白。”

“另外,王爷送赵清雪入庄家。本意是为修葺两家关系,庄家同赵家,都是大元重臣,自然是要一团和气。只是,赵家显然未能领会其中含义,竟把王爷一番良苦用心,当成了是刻意的为难。从赵清辉刚才的话中可听出,他们对王爷误会颇深。”

“王妃说的是!下官听闻,赵小姐在庄家过的很好。如此,显然是赵家误会了。”

“刘大人说的是。早几日赵小姐还去过王府,精神头极好。看来,是未跟赵家的人遇上。不然,就不会生出今日事端了。”

“王妃所言极是!”

“不过,倒是请刘大人转告赵小姐一声。以后得了空,让她无须再来王府,紧着回赵家探望探望父母兄弟才是。省的她家里人担心,着急。做出不该做的事儿,说出不该说的话。”

“下官定会转告。”

“辛苦刘大人了!”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那刘大人您忙,我先回府了。”

“恭送王妃!”

容倾颔首,放下帘子,驱车离开。

一个插曲,就这样在容倾跟刘振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中。在容倾一张一弛的态度中揭过了。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众人对湛王妃的又了一层新的认识。

湛王妃善良吗?不太善良。

那湛王妃狠毒吗?不,也不太狠毒。因为,她并未为难赵清辉。

湛王妃有点儿多疑,可是很讲道理。不是一个极好的人,可

好的人,可也不是一个恶人。

当然了,若是跟湛王爷比较,那就是大善人了。

湛王府

容倾回到湛王府,听到的第一句话…

“王妃,近些日子请您暂且在西厢房歇息吧!”

东厢正屋,西厢偏室。位置是对立的,意思是清晰的。凛五这是告诉她,她被湛王赶出屋子了。暂时要另居他处了。

极好!没有吵架的过程,但吵架的结果倒是出来了,冷战!

“王爷呢?”

“主子在书房!”凛五应,本想容倾这么问是要去寻主子。谈谈或聊聊什么的。然,显然他想多了。

听到湛王在书房,容倾开口道,“王爷这几日有点上火,饭菜清淡点儿,别让他吃辛辣的。”

“是!”凛五听着,不由腹诽,上火?王妃这话,有点儿借机讽刺的味道。

“还有,晚上炉子不要生的太热,王爷会蹬被子!”

“是!”

“晚上床头记得放点热水,王爷半夜喜欢喝水。”

“是,属下知道了!”

容倾说完,不再多言,开始找自己的窝儿,“我的屋子是哪一间?”

“西厢,王妃可随意挑。”

“哦,我知道了!”

幸亏房子多,屋子多。若是只有一间,她直接都被赶出家门了。

“小姐,你先喝点热水。奴婢让丫头们把炉子生上,一会儿就暖和了。”

“好!”

小麻雀带着下面丫头一通忙活。容倾坐在有阳光的地方,捧着茶杯暖手。

大概是大姨妈的关系,总是感觉冷的厉害,手脚都有些麻麻的。

身体不舒服,心里更沮丧,嘻哈不起来。哄那个男人,缺少一种心境。

关键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她顶着一张苦瓜脸过去,结果只能是他更加火大吧!所以,不想看到她也好,不想搭理她也好,就这样吧!冷战就冷战吧!

要说,她哪里错了呢?好像没有。只是,湛王爷却是从来不看对错,只讲心情的。所以,他不高兴了且跟她有关,那么,她就是错的。

扯了扯嘴角,低头轻抿一口茶水。蛮不讲理的像个孩子。可是,孩子这么霸道,是可以打的。对他,却是没门。

呼…其实,这样也不错!

冷战总是比看他发难,发火强。知足的讲,湛大王爷也算是在逐渐的进步中吧!毕竟,这次没有一不高兴就对她亮剑,就掐她脖子。比起最初的时候,她这处境简直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