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虚吗?她确实虚。练练倒是不多。

舍了宽袖襦裙,一身干脆利索的束袖束腰短衫,一头乌黑的长发舍了发髻,就那样简单的在头顶束起。

这一身装扮,猛然看去,一个十足的俊美少年。不过,落在湛王眼中,一个词,不伦不类!

不过,看打扮倒是有几分练一练的样子。就是不知天赋和资质如何?

湛王站在门口处,观望,静看!

“小姐,怎么样?可还撑得住!”

“可以,可以!你再往上搬点…唔,停停,痛痛!”

抬腿过头什么的,容倾还差太远。

劈叉试试!

“麻雀,我说可以了,你可一定要停下。”

“小姐放心!”

“可一定要刹住呀!”这个撑的太猛,可就真被撕了!

“奴婢知道。小姐,怎么样!”

“还行,继续…”坐在地上,让麻雀给她撑腿拉筋。

“这样呢?”

“继续,继续,还差的远呢!”

麻雀听言,再用力!瞬时…

“停停停,疼疼疼!”

劈成一字马什么的,容倾仍差太远。

“小姐,要不你再下腰试试?”

“那就试试。”容倾说着撸袖子,“我还就不相信了,就我这柔韧度,连一个动作都拿不下!来,开始!”

看着越挫越勇,兴致高涨的容倾。齐瑄抬脚往门口走出!

“主子!”

看着容倾那笨拙的动作,湛王随口问,“她练了多久了?”

“回主子,快半个时辰了!”

够能折腾的自己的!不过,倒是又让湛王发现她不通的一样。

琴棋书画,女红字舞。

琴;就会弹一曲;棋;看到就犯晕;书;除了野史和小话本以外就没见她看过别的。画;就画还不错!

女红,不挑剔的讲,也算马马虎虎;字;难以入目。现在,听她那叫声,看她那僵硬的腿脚。不用想,舞也是一窍不通。

“她既喜欢,明天给就找个人过来教他。每天让她在练身房待一个时辰。”湛王说的那个风轻云淡。

齐瑄听了,不由道,“主子,王妃现在学习这个,好像有些晚了。”晚的还不止是一点点。

“她不是喜欢吗?由着她!”

这话听着,那个宠呀!可其实呢?湛王等着容倾明天到处叫疼。

齐瑄颔首,“属下知道了!”主子吩咐了,他自然是听从。顺带禀报道,“主子,根据属下观察,王妃对另外一个领域,好像更为有天赋些。”

湛王听了,不紧不慢接一句,“另一个领域?你是指那小人段数,下三流招数!”

齐瑄听言,轻笑,“还是主子了解王妃!”

湛王冷瞥了他一眼。

齐瑄抿嘴一笑,躬身,“属下知错!”妄议王妃,绝对的错。

“麻雀,你松手!”

“可是…”

“松!”

“是!”

麻雀松手,随着…

噗通!

“哎呦

“哎呦妈呀,摔死我了!”幸好是下腰,幸好是背着地。若是前面着地,就这结实的摔法,胸不成盆地,也绝对的平原了。

“小姐,你还好吧!”

容倾倒在地上,长叹气,“文不成,武不行呀!”认识够深刻的。

“幸亏我是女儿家,若是男儿家,说不定连个媳妇儿都讨不上…”话说一半儿,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某人后,容倾随着话锋一转道,“也幸好我是女儿家,幸好我嫁了一个好相公!所以,文武不通就不通吧!反正我相公也不会嫌弃我!”

“谁说本王不嫌弃了!”

湛王话出,容倾翻身向前,展颜一笑,“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在你故意拍马屁给我听的时候!”

容倾听言,嘿嘿一笑,“王爷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含蓄了。”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到湛王面前,“夫君,你觉得我练的怎么样?”

“无法直视!”

这话是嫌弃吧!

可容倾听到后,却瞬时笑了,伸手挽住湛王的胳膊,甜腻腻道,“无法直视,是因为看了会心疼我对吧!”说完,还很是得意道,“夫君的情话,臣妾懂的很。”

湛王听言,面皮紧了紧。这没羞没臊的。

齐瑄低头,忍笑!王妃就是有这个本事。无论主子说什么,都拦不住她往自个的脸上贴金。

小麻雀看着容倾,满眼璀璨。决定了,以后她嫁人了,也要这么跟相公说话。把相公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讲出来。这样,夫妻才能更融洽!

唉!在容倾身边太久了,这三观都有些不正了。

看容倾那喜气洋洋的小脸儿,湛王横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本来还想带你出去逛逛的。可现在看来…”

话未完,意思不言而喻!看来是泡汤了。

不过,这调调儿,容倾听在耳中。就一个意思,湛王这就是完全的欲擒故纵呀!又想看她作揖称小?但是,讨巧卖乖,撒娇卖萌什么的,次数多了,湛王不腻歪,她都腻歪了。继而…

容倾眉头一挑,扬唇一笑,分外淡然道,“逛街什么的不去也好。这天多冷呀!还是跟王爷在家里腻歪着有意思。”

王妃这次竟不上套!

一招不行,还有别招。让容倾就范,湛王有的是办法。

看着容倾,湛王不紧不慢道,“不知不觉,再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

容倾闻言,眼帘微动。

湛王浅浅一笑,随意道,“按规矩,图吉利,过年都要例行发赏钱。”

容倾听着,脸色变幻不定,感觉不妙。

湛王看着容倾,淡淡道,“不过,对于安安这种无论何时都喜待在府里的人来说,应该是不需要的!不出门,没用得着的地方。”湛王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容倾站在原地,直直看着湛王的背影。告诉自己,要有骨气。不就是连过年的红包都将被克扣了吗?哼,不就是几个钱吗?她还真不稀罕,不稀罕!

做人要有囊气,不能一听到钱就膝盖软不是。所以,她这次还就是金钱如粪土了。也让湛大王爷看看。她也是有节气的人。以后少拿银钱来戏弄她。

看容倾站着未动,齐瑄抬头,轻声道,“王妃,根据皇家的规矩。这头一年,王爷最起码要给王妃千金!”

闻言,容倾瞬时转头,“你说千金?”

“是!还是黄金!”

齐瑄话出,容倾眼睛瞬时直了。黄…黄金!

齐瑄点头!

容倾内心躁动,强撑着道,“既是皇家规矩。那么,无论如何王爷都会给吧!”

“这个…”齐瑄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当规矩对上主子心情,孰轻孰重,王妃应该知晓!”

齐瑄话落,眼前已没人了!

“相公,臣妾刚才耳朵闪着了,一时没听清相公说的话。不过现在好了!这么好的天气。您说,我们去哪里逛逛好呢!”

听着容倾那娇嗔娇嗔的声音,齐瑄不觉失笑。

跟在湛王身后的凛五,无语望天。以前是主子一发怒,王妃就犯怂。现在则不然,主子再瞪眼,王妃也不哆嗦了。但,主子一提钱,王妃又怂成从前了。这改变…

或许是,以前只忙着保小命,没那功夫想别的。

而现在,知道小命无忧了,就有那闲心想点儿别的了,惦记上银钱了。

看着颠颠跑来的容倾。凛五暗道:其实,人有点儿弱点也挺好。有时那也是一种趣味不是。若是无欲无求的,反而也没意思了。

***

半个时辰后,容倾坐在暖暖和和的包厢里,对着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吃的,那是一个满口生香!

“相公,这里的饭菜真好吃!”所以,服软是对的。就算被拿捏也是高兴的。

湛王看她一眼。吃香够难看的。不过,倒是好养活,凡是吃的,极少见她说不好吃的。而且,看她的吃香,也不免让人有了食欲。所以,吃饭猛点儿就猛点儿吧!

“夫君,你尝尝这个,好吃!”

“除了好吃,好好吃!就不会说其他的了?”

“我这不是才疏学浅嘛!”

“你也好意思承认!”

“因为脸皮厚呀!”

“你就不能给本王羞涩一个?”

“我

“我现在就很羞涩呀?”

“是吗?”完全看不出!

“我囊中很是羞涩呀!王爷你不是天天看着,还故意揭我伤心处。”那个幽怨。

听言,湛王眼底划过一抹淡笑,“牙尖嘴利!”

容倾听了,抿嘴一笑,厚脸皮道,“所以,才能勾到夫君呀!”

“本王是被你勾到的?”这话听着,有些刺耳。某大爷不满意了。

容倾眨眨眼,笑眯眯道,“确切的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湛王听了,轻哼,“你也敢自称美人?”

“美人不是我,是王爷!我呀,是英雄。”

“越说越不着调!”

“怎么会不着调呢?我说的完全是有事实依据的呀!”容倾塞一口香酥鸡到嘴巴里,说起过往,“还记得初次相见那一天,王爷正处危难境地。当时,我吧唧从天而降,实实在在的为王爷解了燃眉之急,多勇敢呀!多英雄呀!”

庙堂,他染媚药,她被强迫。这才是事实,现在被她这么颠倒,她倒是成英雄了。

“大言不惭!”

“是事实存在呀!见到王爷的第一眼,我就只有一个念头。”

湛王听了,悠悠道,“什么念头?”尤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吓得直翻白眼。而现在,却听容倾铿锵有力道。

“一眼初见,一个妄念,就是一定要把你占为己有!”

闻言,湛王斜了她一眼,“以后野史,小话本一律不许再看!”

“这句话不是从那上面看来的!”

“难不成还是从论语上看来的?”

容倾瘪嘴,“王爷真是不懂女儿心。媳妇儿这是表白呢?你不笑纳也就罢了!还给一罚没。野史上到这种程度时,男人都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可到了我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湛王听了,清清淡淡道,“以后再让本王见到你看那些东西,小心你的皮!”

“别呀王爷!那些看了还是很有用的。”

“什么用?”用来调戏他吗?见鬼的有用。

容倾一本正经道,“王爷,人不能鼠目寸光,要懂得往前看。那些东西眼下看起来当然是没太大用处了。可是等到以后可就难说了呀!毕竟世事难料嘛!万一以后加入科举了呢?待到那时,我铁定能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湛王听言,绷着脸,脸色青青,“世上看小话本最多,通晓每本小话本内容的状元?这人还是本王的王妃…这名头,本王脸上可真是有光呀!”

湛王话出,容倾瞬时低头,忍笑,“这名头王爷不稀罕。容家说不定稀罕呢!怎么说也是个状元,还是女状元!我这也算是开天辟地,光宗耀祖了吧!”容倾说着,却是控制不住笑开来。

湛王抑制不住嘴角抽了抽。

家里出了一个精通各种黄料的女状元。这事要是变成真的。那,容霖跟容琪那心情,那脸色…啧啧啧,说不定即刻就会跑去移祖坟吧!

容家一直祈求着祖坟上能冒点儿青烟,可没曾想,最后冒出的完全是黑烟儿。

黄状元,搁她这是开天辟地。搁他们那里,那就是天塌地陷呀!

容琪这得造了多大孽,才生下这样一个闺女呀!

看着容倾那乐不可支的样子。湛王眸色沉沉。这是自娱自乐吗?不…

湛王甚至感,若真有这么一科,她就敢真的去考!不是因为考了好玩儿,也不是因名头响亮。而是因为,考中了会有钱!想着,湛王一阵气闷。真想挖开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小话本开考科举?她怎么想得出来。都学那个做什么?学成了都去开妓院吗?

大元王朝变娼国,从此以谁妓院开得好,来论功行赏吗?想着,湛王脸色更为难看了。娼国湛王爷!这污秽的名头…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容倾处的久了,湛大王爷也不小心天马横空了。然后,妥妥的把自己给气着了。

在王爷气闷间,容倾闷笑间,一阵躁动声传来!

“哎呦!来了,来了”

“总算是来了!我都以为自己记错日子了呢!”

“听说,是吴家公子突然遇到了急事儿,才搞到现在这个时辰的。”

“这时辰成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容倾思绪一顿,不乐呵了。吴家?成亲?

字眼传入耳中,容倾恍然记起,根据吴月儿说的时间。今天可是顾婷和吴铭彦成亲的日子。

不过,怎么会搞到这么晚?这可都近中午了呀!想着,不由走到窗前。透过窗子往外看去!

新郎骑着白马,新娘坐着花轿,身后一众仆人抬着嫁妆。成婚该有的都有了。只是,怎么看都觉少了一份喜庆。

不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一个开始代表不了永远。

从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可看出吴铭彦是个还不错的人。只要顾婷好好跟他过,想来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脑中随想,在乍然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后,容倾眉心猛然一跳!

“婷儿,婷儿…”

看到那向着花轿跑去的人,送亲的人均是变了脸儿。

第139章 湛王教妻

看到乍然出现的王氏,顾家众人傻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顾廷煜面色陡然紧绷。

吴家亦是神色怔怔。王氏的出现,太出乎意料。

“婷儿,婷儿…我的女儿,我是娘呀!”王氏跑到花轿旁,扶着轿栏既呜咽开来。

看着纹丝不动的轿子,众人腹诽开来:这大喜的日子,面对王氏的出现,顾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不知接下来她会作何反应?是视而不见呢?还是抱头痛哭呢?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在这大喜的日子都显得那么不合适!

什么都不做吧!是不孝!

抱头痛哭,中间停轿吧。又不吉利!

唉!真是难两全呀。王氏这时出现,生生是在为难自己的女儿呀!

众人一时不觉有些同情,怜惜顾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