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听言,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元宝上,随着眉头微动,而后不咸不淡道,“既然是你赢的,就好好收着吧!”

让她收着?这话的意思是,他不给没收了?

今天不止赢钱,还能存钱了?这…时来运转了?终于可以脱贫了,钱袋向着小康迈进了。

钱来的太快,荷包鼓起的太突然,容倾有些飘忽。

“王爷,这些真的给我?”

“嗯,都给你!”

“谢王爷…”

湛王面无表情。

老皇妃却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入耳,容倾不由侧目。云陌拿过容倾手里的元宝,不疾不徐道,“拿着就好,记得别往外花。”

容倾听了,顺嘴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都是假的!”

云陌话出,容倾眼睛登时圆了,“假…假的!”

“你这样,我都不忍

,我都不忍心点头。”

容倾听言,下意识拿起一个在嘴巴里咬了一下。拿出,元宝上赫然多了四个小牙印儿。果然,是假的…

容倾动作出,老皇妃拍桌大笑,“云珟,你这王妃真的很讨人喜欢。”

湛王嘴巴微抿!

容倾看着乐不可支的老皇妃,表情发干。好涨见识!

原来,打马吊是可以用假钱的。原来,老皇妃还可以更坑的。原本,古代假币也是很猖獗的!

看来,银钱辨伪术,不止是现代,在古代也必须要会。

只是,可怜她这口袋一直空荡荡的,想真假对比一下,都没有那真的。

看容倾那憨样儿,湛王拉过她,抬脚往外走去。

等到他们声影消失,云陌转眸看向老皇妃,“云珟,好像不高兴了!”

老皇妃擦拭眼角笑出的水色,嘴角笑意残留,眸色悠长,“不高兴了还知道拉媳妇儿一起走。这怕是心疼了!这是好事儿。”

要是一看容倾犯傻,自觉丢他的脸,直接甩袖子走的话。那,才是要坏事儿。

云陌听言,挑眉,“娘是故意的?”

老皇妃摇头,“本只是逗着容九玩儿。只是,最后容九没生气,云珟倒是先不乐意了。”如此一来,昨晚的火气,该被其他的取代了。

“云珟有心,是她的福气。”

老皇妃颔首,“傻傻的样子,挺惹人喜爱。”说着,想到容倾听到是假钱之后,那被雷击一般的表情,不由又笑了。

女人,有时傻一点儿更有福!

凡事斤斤计较,精于算计的,别人看着不喜,自己活着也累。

“不过,我特意给她装扮一番,倒是故意给云珟的。”

“意为何?”

还能为何?自然是急湛王呗!看着自己娇滴滴的媳妇儿,光着急,可就是吃不着。那一种郁闷,老皇妃纵然不是男人,也能想象得到。

不过,这话老皇妃没说,显得自己太不庄重。

一摆手,“自己想去!”

另外一边…

“你那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为了活着才长它的吗?”湛王阴着脸道。

“当时满脑子就想着赢钱来着。看来,贪心果然没好事儿呀!”容倾说完,看着湛王轻声道,“夫君,经此一事儿,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多摸摸钱才是呀!身为湛王妃,连真假都分辨不出,多给你丢脸。”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被老皇妃坑了,转过头来跟本王要钱,你可真有出息!”

“吃一暂长一智嘛!”

湛王冷哼,刚欲说话,门外凛五声音传来!

“主子,京城密函!”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开口,“去把脸洗了,衣服换掉。”

闻言,容倾顺嘴问一句,“这样不好看么?”

好看的,令人火大!

“又想招惹谁给本王看?”

容倾听言,转身往内室走去。

湛王抬脚走出!

“主子!”

“嗯!”伸手接过凛五手里的信函,展开,看到上面内容,眸色一沉!而后,抬脚往正院走去。

***

“要回京了吗?”

湛王点头!

“什么时候走?”

“午饭之后!”

老皇妃听了,颔首,多余的话没多说,也不曾多问,只道,“赵嬷嬷,带人去为湛王,王妃归置东西。”

“是!”

赵嬷嬷领命走出,老皇妃起身,从脖颈上取下一物,递给湛王,“这个给容倾!”

看到老皇妃手中物,湛王眼帘微动,眼底划过一抹异色,随着伸手接过。

看湛王接过,老皇妃淡淡一笑,道,“容九挺讨人喜欢。得空,让她给我写封信!”

“嗯!”

“好了,你去忙吧!一会儿走的时候,不用再特意过来向我辞行。大概是年纪大了,对离别不太喜欢。”

“皇祖母多保重!”

“嗯!我会努力多熬些日子。等你们再次来看我。”

湛王听了,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看着湛王离开的背影,老皇妃脸上笑容淡下。大概真是老了,竟然也开始伤感了。

喜相逢,伤悲离,空落落的感觉不由袭上心头。

“看来,这些日子过的太过闹腾些。”

闹腾的人,心里竟然开始不舍!可惜,云珟是真的稀罕容九。不然…

摇头,云陌自有云陌的缘分,她不应该想那些。

缓步走出屋子,静静站在院中,重新习惯那种沉静。

***

“真的不用去向皇祖母此行吗?”走在下山的路上,容倾看着湛王,忍不住道。

“嗯!”

容倾听了,没再多言。跟着湛王往山下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下山,坐上马车。

“驾…”

一声喝,马车往京城方向驶去。

站在山顶之上,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云陌表情淡淡。

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有各人的劫,一切都勉强不得,也躲避不开。

第166章 光说不练

坐上马车,容倾看着湛王,很是关心道,“夫君,你冷不冷?”说完,不待湛王开口,容倾随着上手把人抱住,甜腻道夫君,“我给你暖暖。”

湛王眉头微动,垂眸,看着抱着他腰身,完全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悠悠道,“你给本王暖暖?”

“嘿嘿…互相暖暖!”

湛王府的马车,装配已经够完全了。但,还是隔绝不了外面那股寒意。冷呀!

这种时候湛王这个大火炉可就太稀罕人了,不抱白不抱呀!这身上真是暖和,哪儿哪儿都是热乎乎的。抱着真是舒服。

看着如狗儿一样,在他胸前蹭蹭的某个小女人,湛王轻哼,这是把他当暖炉了!

“容九!”

“我在!”容倾回的那个绵软。

可惜,湛王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直接抛出两个字,“下去!”

抱着他,容倾是浑身都暖和了,舒服了。可对湛王却是正好相反,他是浑身都不舒服了!

为何让她下去?对此,容倾多少能猜到些。

“夫君,就抱一会儿。我不动行不行?”温柔的打个商量。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不动,可他想动!

湛王扯了扯嘴角,凉凉森森,轻缓道,“还知道不能动。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自私的东西,自顾自己舒服。明知不可行事,还如此撩拨他。

容倾憨笑,“也…也没知道多少,只有一丢丢。嘿嘿…”她又不是傻子。毕竟是睡在身边的人,湛大王爷什么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知道,还敢往本王身上扑?”

男女之间,夫妻之间,日子过着,尺度渐长着。现在对于一些话题,湛大王爷也不再是训斥,而是跟着开始爆粗,说话开始露骨。

床上技术渐长,兴致渐长,火气渐升,流氓态渐现,男人的劣根性,侵略性一展无遗。

“容九,你是不是以为你来月事了,本王不能拿你如何。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如何就如何了?”湛王凉凉道。

坦白的说,还真是这样。不过,这话她可是不敢说。

“我哪敢…唔…”话刚出口,脖子上陡然一痛。容倾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不是**,湛王是真的咬,“疼,疼,疼!”真疼。

容倾痛呼入耳,湛王松口,退离。如此惩罚她,他更难捱。

“再敢言不尽语不实,本王就扒光了你!”声音那个轻慢,眸色那个凶悍。所以,对他的话最好不要怀疑。

容倾听言,捂着脖子道,“那说实话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什么?”

“抱你!”

这实话,简直是火辣辣!

湛王盯着容倾,一时没说话。眼底神色变幻莫测!

容倾眼巴巴看着湛王,心里默默期望,最好是好考虑一路。这样,她就能一直暖和了。

马车外,凛五骑在马上,听着马车内隐约传出的声音。轻咳一声,轻声道,“王爷,王妃下雪了!”

凛五这话出,刚还紧紧抱着湛王,怎么都不愿意松手的某个小女人,腾的起身,伸手拉开车帘,看着外面徐徐飘落的鹅毛雪花,眼睛豁然大亮,“真的是雪呀!”

在现代,容倾是南方人。对雪就一个概念,美的炫目,冷的颤抖!

过去出差时去过北方,对于雪她不陌生,可却很稀罕。京城的气候跟北方倒是相似,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还有这雪…

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晶莹透亮,漂亮呀!

“王爷,您看下雪了!”

湛王眼帘都未抬。

湛王也许每年都能看到,所以不稀罕了吧!容倾这样想着,不再多言,仰头继续看雪。

“王妃,外面冷,您还是进去吧!”

“嗯,我看一会儿就进去。”

凛五听言,动了动嘴巴,随着又沉默了下来。

就这一会儿,再进去怕是别想再抱某个男人一下了。

哪怕就是取暖也好,要稀罕就一直稀罕着。但现在,就这么点雪,她说不抱就不抱了。如此,再冷也别想碰他一下。

不得不说,对湛王,凛五这个跟着湛王十多年的护卫,还是比容倾了解。随后,事实确如凛五所想,湛王妥妥的又傲娇上了。

捱着自己暗火,暖和她。这种隐忍的体贴,于湛王已是很难得。可惜,偏偏有人说撒手就撒手了。结果…

容倾眼巴巴的看着湛王那火腾腾的身体,却只能自己跺脚取暖。

京城*夜

“龙影!”

“属下在!”

“云珟大概何时到京?”

“应遇下雪,预计后天才能到京。”

话落,少时沉寂!

后天才到,那就有些迟了。

“龙影,你速出京告诉湛王…”

听完吩咐,龙影颔首,随着飞身消失不见。

京城外

天色暗,夜幕降临,客栈落脚。

暗卫隐匿别处,明面只带凛五,凛一随行。两个主子,两个护卫。低调,简便!

“几位客官,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宿?”掌柜看到几人,疾步上前,态度恭敬,热切。

开客栈的,别的不说,见的人那是最多。眼前人,虽只带了两个仆役,可是一眼看到,心里一抖,浑身一个激灵。

身一个激灵。

随意走动之间,一身气势压不住,压迫感无声袭来。看之,望而生畏,心生惧意。眼前人,不止是富贵,恐怕还是一绝对的权贵。

“先准备些吃的,再准备两间上房。”凛五开口。

“好嘞!马上为几位客官准备。”说完,赶紧去张罗着忙去了。不能怠慢的人。

一通忙活,直到暖炉热乎,吃完热饭,容倾才感觉好了许多。

简单梳洗过后,湛王拿起书靠在暖炉边看起来。一直以来的习惯。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容倾无声叹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从前。不过,跟从前相比,好像哪里又有些不同了。至于是哪里,说不清,心却明。

看着专心看书的男人,容倾往前凑了凑,套近乎,“夫君,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锤锤腿?”

湛王眼帘微动。有人又开始在耳边呱噪了,耳朵又开始不清净了。可这书,看着倒是越发的顺了。

“夫君…”

“不需要!”

哎呦,总算是开了金口了。有门!

湛王一开口,容倾倍受鼓舞,随着又往前挪了挪,笑眯眯道,“夫君,要不要我帮你念,你也好歇息一下眼睛?”毕竟,这一路上瞪着她,应该也挺累的。

湛王听言,对着书点了点,不咸不淡道,“这一句念念。”

闻言,容倾麻溜伸头过去,一眼看去,呃…五个字,两个不知怎么认识,不过看着真的好眼熟。这要命的繁体字。至今仍然认不全。在现代她也是高材生,可到了这里,生生变成了半个文盲。学籍本上那些优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