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呢?心疼呢?一点儿没看到。

更别提什么担心的眼圈泛红,心疼的泪眼汪汪了。

随问一句,接着就开始上下其手,最初还是用摸的,后来见他完全无反应。她倒是好,连力道都用上,直接捏了起来。意图捏的你疼到叫!这样就能确定他是哪里疼,哪里不适了!

何处不适没确定,还直接走起神儿来了。

如此关心…

关心不够多愁善感,又太不走心。狠狠的被某人嫌弃了!

“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不过才分开两日,你怎么就病了呢?怎么那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傻瓜,哭什么!只是一点儿小病小痛而已!”

“呜呜…我忍不住嘛!看你不适,我连呼吸都痛的不行。”

也许,湛王这一次想要的是这个范儿。男人嘛!偶尔矫情起来,也是分外要命的。特别是湛大王爷,他一旦矫情,绝对刷新一个新高度。

遗憾,容倾却没想到。若是知晓,容倾掐着自己的大腿还是能让他如愿的。

毕竟,年少时琼瑶奶奶的小说也没少看。那种你一皱眉,我就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梦寐;你一说难受,我就心痛的撕心裂肺,担心到天崩地裂的节奏,容倾还是拿得住的。

只可惜,容倾只知他是个闷骚的,但从不知他有时也可闷骚至此!

“夫君…”

“这个是什么?”看着容倾刚拿回来,放在桌案前的汤盅,随意问。

湛王转移话题,容倾瞬时把被子给他盖好,禁区什么的还是留在晚上看吧!

“热乎乎的羊汤!”

湛王听言,悠悠淡淡道,“容逸柏对你这个妹妹倒是有心的很。”喝了热乎乎的羊肉汤,回来完全不需要夫君为她暖手了。

闻言,容倾眉头微动。看来,在她回府之前,这一路上的事,已比她先一步传到湛王耳中了。够速度的!

“容逸柏对我好,那是我的福气。而这个…”容倾轻轻一笑道,“因为觉得味道实在不错。所以,回京后特别绕道给王爷带的。根据王爷刚才的话,同理而证,是否也说明,王爷也娶了一个很有心的媳妇儿呢!”

听到这话,再看容倾那笑眯眯的小脸儿,湛王心里没觉舒坦,反而更加不愉。再次转移话题,“本王听闻,你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香慧了?”

湛王话出,容倾笑眯眯点头,“不止碰到了,还说了好一会儿话呢!说完,她就撞墙了。”

“她撞墙了你很高兴?”声音淡淡,情绪不明。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倒是有点儿替她遗憾。若是她早些时候知道王爷还是如此惦念她。她肯定不舍得就那么撞墙而去!”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

“不过,说不定现在也不算晚。王爷若是实在挂念,可拖着您这不适的身体过去探望探望。说不定,就可让香慧姑娘逢凶化吉了!”容倾说完,轻哼一声,转身往洗浴间走去。

湛王直直盯着容倾,几乎要在她背后盯出一个洞来。直到容倾身影消失不见,湛王冷哼出声!

装腔作势的东西!

装出这副拈酸吃醋的姿态给谁看!

对香慧,他如何会惦念!

香慧于他,死不足惜的存在。这一点儿,他就不相信她不清楚。如此,刚刚那不阴不阳的言辞,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不要以为他看不出,不要以为他不懂!拈酸吃醋就是…

看到这汤盅都是碍眼的,这羊汤的味道更是闻都不想闻。特别是容逸柏三个字,更是…

念头出,湛王嘴巴微抿!

所以,真正吃醋的是谁呢?

容逸柏的过分体贴,让人分外不喜。最直接的原因,媳妇儿明明是自己的。可有一个男人,却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可时刻想着她,并不遮不掩的当着他的面时刻关心着她。

这种媳妇儿时刻被别的男人惦念的感觉。真他娘的…操蛋!

太子府

太子位尊,三皇子居后。年节当中理所应当的,庄诗雨这个三皇子妃要去太子府向太子,太子妃问安,见礼!

庄诗雨,庄家女!

祁清莹,太傅之后!

真正的高门贵女,贵女那一套学的完整且彻底。直白的说,这十多年来,那都是玩儿着心眼,寒暄着客套着过来的。

庄诗雨到来,两人她一句皇嫂,她一句弟妹,叫的那是一个亲近热乎,脸上笑意亦是完全不曾间断,相处那更是一个其乐融融,融洽非常。

容倾若见定会佩服非常,笑那么长的时间,脸不但一点儿不僵,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不见煜丝毫改变。如此,可见功力非同一般呀!

茶过三巡,酒过五味,祁清莹看着庄诗雨微笑开口,“平日里大家都忙,妹妹也是许久不来一趟。这次好不容易过来了,一会儿去看看画儿妹妹吧!她可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你的。只是身体不方便,不能过去常见你。但,这心里必然是十分惦记。”

庄诗雨听言,眼帘微动。

诗画侧妃如此惦念她,她若是不去见,岂不是说不过去。

柔柔一笑,茶杯放下,“皇嫂说的是。”说着微微一顿,轻笑,感叹道,“侧妃娘娘有皇嫂这样的主母,是她莫大的福气。”

祁清莹听言,脸上笑意浓,“弟妹过誉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庄诗雨浅笑,随着起身,“那妾身过去向侧妃娘娘请个安。”

祁清莹颔首,“紫风,送三皇子妃去侧妃娘娘那里。”

“是!”俯身应,随着恭敬道,“三皇子妃请!”

“劳烦!”

“不敢!”

祁清莹微笑目送庄诗雨离开,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见,祁清莹脸上笑意随着隐没无踪。

看着庄诗雨,祁清莹一个感觉。犹如看到了馊了的隔夜饭。膈应的慌。

也是

也是,祁清莹一个太子妃,跟庄诗雨这个曾经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女人,相对而坐,若是还能心生欢喜,笑容如心,那才是见了鬼了。

“一些日子没见,堂姐可是又漂亮了!”庄诗画亲斟一杯茶水递给庄诗雨,笑的明艳动人。

庄诗雨,标准的古典美人,温婉动人。而庄诗画却是截然不同,美的明艳,美的张扬,且耀眼。这一种美,在现代可能很受喜欢。可在古代,如此美态,略显妖媚,少了端庄,不太讨喜。

庄诗雨听了,笑了笑,“侧妃娘娘过誉了。”

“听惯了堂姐叫我堂妹,这侧妃娘娘听着有些而生。不若,还叫我堂妹吧!”

庄诗雨听了,点头,“好!”不在一个称呼上给她较真。

“堂姐近来可好?”

“嗯!我挺好。”

“听说你府上的姨娘有喜了?”

“嗯!”

“那可真是要恭喜堂姐了。”庄诗画笑眯眯道,“要做母亲了,堂姐一定很高兴吧!”

这话…

侍妾有喜,主母有几个高兴的。还母亲,呵呵…

**裸的嘲弄,毫不掩饰。

站在庄诗雨身侧的秋红听了,都不觉变了脸儿。然,庄诗雨却是连脸上笑意都没减少一分,微笑道,“是挺高兴的。”

庄诗雨这话出,庄诗画娇笑开来。笑的意味深长,让人看着分外不舒服。

庄诗雨神色却仍不见任何起伏,浅笑道,“堂妹如何?身体可都还好?”

庄诗画抚着肚子,笑呵呵道,“我还好,就是经常犯困。这各种滋味等到堂姐有身子以后就知道了。”

等到她有身子?这话绝对不是祝福,而是讥讽。讥笑她至今肚子还是空。

在庄家时,庄诗画跟她就各种不对盘,时常跟她唱反调,因为这经常被庄老夫人训斥。不管庄诗画是对还是错,都会是被训的那个。没办法,谁让她没庄诗雨会哄庄老夫人开心呢!

或许就是因为庄老太的偏心,让她对庄诗雨更厌了了几分。只是在庄家的时候,还忍着些,而现在出嫁了,脱离了庄老夫人的管子,这说话是越发的不客气了。

其中缘由,庄诗雨心里清楚的很。来见庄诗画之前,也早有预料。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均淡然处之。跟她一般见识,那就是输了!

见庄诗雨依旧维持着那浅淡带笑的脸,庄诗画端起手边茶杯轻抿了一口,随着抬头,似突然想到什么道,“堂姐,我今儿个听府内的人说,湛王妃回京了,您可知道?”

庄诗雨闻言,眼帘微动,随着摇头,“这些日子太忙了,倒是没注意到。”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正好这两日太子妃娘娘也准备着去湛王府一趟,向湛王爷和湛王妃拜年,请安。到时候,我让人叫上堂姐,我们一道儿过去吧!”

“好!那我等会儿回府就好好准备一下。”应的自然,脸上不见一丝异色。

庄诗画看着庄诗雨,不掩羡慕,低声道,“堂姐你知道吗?我听说,这次湛王妃回京,可是王爷亲自去接的呢!”

庄诗雨闻言,扬眉,随着道,“湛王妃是有福气之人。”

听庄诗雨这样说,庄诗画看她的眼神更加莫测难辨,脸上笑意更浓,“堂姐说的是。若论有福气,这整个京城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湛王妃。”

庄诗雨笑了笑,却没再说话。

***

太子府,书房

听完护卫的禀报,太子眉头微皱。

一直知道庄诗画和庄诗雨之间关系不是太好,可是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不止是跟庄诗雨,庄诗画跟庄家很多人的关系都很一般,包括长辈。

庄藴,庄老夫人,包括太后对庄诗画,好像都不是很喜欢。但,皇上却把这样一个人,赐给了他做侧妃,这其中含义是什么呢?

想着,太子眼睛微眯,神色莫测。

庄家不喜的人,皇上却喜!延伸来讲,若是他这个太子太得庄喜了,相处的太过和睦了。那么,皇上可就不见得会高兴了。

最后结果,或如他早就预料到的那样。庄家于他而言,以成为一把双刃剑。可助他成事,可也能让他坏事。这之间的分寸,要小心把握。

“青木!”

“属下在!”

“去送库房选些小玩意儿给侧妃送过去供她解闷。”

木子听言,神色微动,有些意外,但却不敢深究,领命,转身退下。

侧妃院

庄诗画看着太子派人送来的东西,垂眸,抚着肚子淡淡笑了,眸色隐晦难辨。

湛王府

说不清,想不透回来的那一天到底是那一话说错了。致使这两天,湛大王爷对她说话时,总是阴阳怪气的,那一股子嫌弃,冷嘲热讽的味道是越发的浓了。比如…

天寒地冻的窝在屋内没事儿,想着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容倾这书刚拿起,湛王声音就随着传来!

“你哥哥容逸柏可是头名状元,你身为状元公的妹妹,却不识几个大字。说出去太让人笑话。要不,本王派人把容逸柏给你叫来,让他好好教导你一下。”

听着湛王那清清淡淡,漫不经心的言辞,容倾不觉为自己辩解一句,“王爷,我不是不识几个字,我只是有几个别字不认识而已。”

而已。”

容倾这话出,湛王声音瞬时冷了下来,变脸那是一个快呀。

“所以呢?身为湛王妃还有不认识的字,你还骄傲了?还觉得自个与众不同了是吧!”

“岂敢,岂敢呀!王爷你放心,我保证好好读书,多多认字儿,保证把所有的文字全部拿下。出门绝对不给你脸。”

“出门你不用说是本王的王妃,你只说是容逸柏的妹妹就好。”

“行,我要丢就丢容逸柏的脸。”好好的一句附和,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湛大王爷挥袖而去,高冷无比的背影。

看的容倾,一愣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云海山庄时明明还好好的呀!她自我感觉,对湛王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是现在…哪里是更了解了,分明是更加琢磨不透了。

男人心,海底针,太难琢磨了!

还有…

“这是凛五刚得来的,你拿去给容逸柏看看吧!听说对身体很好。”

湛王话出,容倾不由愣了好一会儿。湛大王爷这是在关心容逸柏么?这,不止是稀罕,简直就是稀奇呀!

难道在她去云海山庄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擦出了什么感天动地的感情了么?

这样想着,容倾神色不定的拿起桌上的盒子,想看看里面是何稀罕物。

呃…

上乘武功秘籍!

“王爷,这个,这个…”

湛王看着容倾,不咸不淡道,“这是孤本,得来不易,让容逸柏好好练。”

“王爷真是太有心了。不过,容逸柏的身体不适合练武。所以,怕是要辜负王爷的一片用心了。”

湛王听言,转眸,声音幽幽淡淡道,“是吗?本王还以为容逸柏无所不能呢?原来这世上,还有他怎么也学不来,也学不会的呀!”

阴阳怪气,阴阳怪气!

容倾听完,眼睛直直看着湛王,从点点疑惑,逐渐清亮,亮的灼热,“夫君…”

容倾声音起,话还未出,湛王豁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本王困了,暖床去!”说完,抬脚往洗浴间走去。

容倾坐着却是没动,看着湛王的背影,抚下巴,眼神灼灼!

杜家

“公子爷,公子爷,不好了,渣王府的护卫过来了…”

小厮话出,杜恒脸色骤然大变,看着手里那烧了一半儿的画像,面色灰白…

第169章 废了

小厮话未落,人已至眼前。

无声无息,迅猛无比,如此速度,一种震慑。

高大,精壮,面无表情,浑身充斥着一种张力。

看着火盆,看到杜恒手中那已烧毁了一半儿的图画,凛五眼睛微眯,随着俯身,伸手拿过。

凛五伸手的那瞬间,杜恒反射性的往后躲了躲。

动作出,凛五身后护卫随即出手。穴道被封,杜恒顿时僵住,面色灰白,眼中一片灰暗。

拿过那副画像,虽已被烧毁了一半儿,可图画上的人却还能清晰可辨。

落入眼中,凛五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因为,画卷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倾!

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收起画像,垂眸看了杜恒一眼,“胆子不小。”

胆子大不是坏事儿,可过了,就如杜恒这样的,只能送你一句:瞑目吧!

“不…这不是小的画的,是香慧,是她画的,是她…”颤抖着,急声为自己辩解道。

这就是香慧心心念念的男人,还真是时刻都想着她,什么都不忘捎带上她。不过,这次倒也没冤枉她,看着笔迹确实是出自香慧之手。

只是,她画了,而他杜恒竟敢收之,藏之,够胆儿!并且看到这副画像的不止是杜恒一个人吧!

不然,他府内的那个丫头翠柳,在客栈中不会一看到容倾的面容,马上就毫不迟疑的跪了下来。对香慧那一句王妃,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如此干脆,恐怕不是因为相信香慧,而是她确实见过容倾。

但凛五却可确定,容倾跟杜府的任何人都不曾接触过,杜府的人更是不曾见过容倾。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一查探,果不其然!

看来有人对王府的一切,真的是很好奇呀!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急声的回答,落入凛五耳中,又一罪行,死不悔改!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