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等男人去接,而他…等着哄吗?

“该死的!”低咒一声,湛王对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看不上。

休了她,做不到。大度的包容所有,看她对容逸柏思念生幻…他又气闷。

左不是,右不是,湛王抬手按了按眉心…好窝囊!

完全找不到着力点儿。

能让她开心的事儿,他费心尽力的做着。但没一点儿用,对容逸柏的想念,她是

对容逸柏的想念,她是一点儿没减少。这…湛王无法不气闷。更多是挫败!

他对她再好的都没用的感觉,油然而生。妥妥的恼火了。

没心肝的女人!

容家(非容霖府邸,而是其弟容珲刚置办的院落)

容珲五十有七,十几岁离京,在外漂泊多年。因少年不顺,既拖到二十余岁才成亲。嫡出:两个子一女。

长女已嫁人且为人母,自然无法跟随回京。

两个儿子,长子(容武)一家,还有两房姨娘,两个庶子,庶女跟着他一同回京。二子守着发迹地徐州暂不归。

“老爷,大公子和大小姐回来了,特来向老爷道安。”

容珲听言,缓缓睁开眼眸,“让他们进来吧!”

“是!”

管家走出,少时两个年轻男女走进来,看着容珲,满是恭敬,“祖父!孙儿(孙女)回来晚了。”

看着他们,容珲面色慈和,“坐下吧!”

“是!”

“出去转转感觉如何?”

“京城比孙儿想象中的还繁华。”长孙(年逾二十的容俞)微笑回答,眼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容珲看着,温和一笑,“京城变化确实不小,猛然回来,我看着也是有些陌生。”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一边,柔美端庄的孙女,“雅儿感觉如何?可还喜欢?”

容心雅轻柔道,“来到京城方才知,自己不懂的还有很多。孙女定会多多学习的。”

容珲闻言,点头,笑容加深几分。

容俞不由转眸,看了容心雅一眼,随着脸上露出几分惭愧色,“还是妹妹想的深远。”不像他只是看了眼前,京城的繁华。却没想过自己的不足。

容珲听了,没多言其他,只道,“你们喜欢京城,这很好!”

“是!”轻应,容心雅随着道,“祖父,刚才我和哥哥在街头碰巧看到湛王还有湛王妃了。”

容珲听言,神色微动,脸上笑意微敛,“可上前请安了吗?”

容心雅摇头,“湛王爷和王妃当时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儿,走的很急。连刑部刘大人上前请安都未应。所以,我和哥哥也没敢上前。而且,湛王妃也不曾见过我们,贸然上前,反而失了礼数。”

走的很急吗?

容珲心有思量,面上不显,“你们做的很好。”说完,直白道,“你伯祖父和伯祖母过去对湛王妃多有苛待,致使现在,湛王妃对你伯祖父那边一众人都不是很亲近。如此,对我们或许也不会有太多好感。所以,以后对湛王妃你们恭着敬着就好,别仗着那点亲戚名头,就傲然的去套近乎,知道吗?”

“是,孙儿(孙女)谨记。”容俞,容心雅均恭敬应。

这态度,容珲很满意,意味深长道,“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凡事掂量着来。别做那自以为是的事。”

“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是,孙儿(孙女)告退。”

“嗯!”

两个人离开,容珲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偌大的院子,嘴角扬起一抹慈和却深沉的弧度。

亲情有的时候是最靠不住的!更何况,他对湛王妃又无恩无惠的,只凭一个叔祖父的名头,就妄想如何如何?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特别,湛王妃背后站着的不是一般人,是湛王爷。如此,就更要识相。

离开京城已经够久了的。他可不想刚回来,又被驱逐。

湛王府

王爷在府里却待在书房,不去正院。夜里,亦是不在正院歇。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府中人马上知道,王爷和王妃又出事端了,生别扭了。不得不说,这府里的日子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而湛王,看起来也是越来越似凡人了。

没错!以前湛王爷在下人眼中,完全不是凡人…他根本就不是人,样貌不似,秉性更不似。

若是人,怎么能生的那么好看。若是人,怎么可以作成那样!

可是现在,自从湛王妃入府以后,湛王变得接地气儿了。原来,湛王也有如此琐碎,平凡的一面呀!

“主子,是王妃!”

湛王听言,抬了抬眼帘,看着那个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浅笑,对着他摇手的小女人。随着垂下眼帘,一并放下车帘。

凛一亦不再多言,驱车往京城外疾驰而去。

主子不愉快,对王妃拒之不见。对此,王妃除了每日主子出门,入府,迎迎送送之外,一切举动也顺着主子的心情走。明显是在等主子火气渐消。

凛一本以为,王妃会说些什么,没想到竟是沉默。

不沉默能如何?关于容逸柏,过去已说过太多。再说已是没必要了。

容逸柏离开的太突然,那样遂然不及,一时之间很难习惯。这一点儿,湛王应该心明,可他就是不喜。

男人小心眼一旦发作,任何道理对他都是狗屁!一起过了这么久,关于这一点儿,容倾再清楚不过。

湛王每日有他的事儿要忙,容倾也没闲着。开始翻看医书,从最基本的认药识药性开始。

凛五是医术高手,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浪费了。她在学做饭中天赋一般,可是学医却是不错。或许是因为前世职业的关系,让她对人体很是了解,对医理也有浅显的认识

浅显的认识,也算是有基础,学起来开窍快。

“王妃,陈姨娘来了,在外求见。”

容倾听言,抬眸,陈姨娘?!

关于她的资料,脑中涌现。陈玥——通州知府陈源的女儿。

曾是一届秀女,在选秀时,因跳舞旋转做的很是好看,湛王多看了几眼。如此,既被皇上送入了湛王府。湛王无所谓的收下了。至今在府里也近一年了。

因转圈转的好,入了湛王府。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王妃,可要见?”

“让她进来吧!”

“是!”

青安领命走出,少时陈玥来至眼前。

年逾十六七岁,肤白貌美,身姿婀娜,美人一枚。

“婢妾叩见王妃!”

“起来吧!”

“谢王妃!”

陈玥起身,容倾看着她,温和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府中姨娘,免了请安。一般无事,她们不会来求见她。

容倾问话出,刚刚起身的陈玥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婢妾想求王妃一个恩典,求王妃恩准。”

恩典?恩准!

“你说!”

“婢妾想离开湛王府。”

陈玥断然的一句话出,青安不由侧目,眉头微皱。容倾挑眉,“离开湛王府?”

“是!”

回答的很是坚定,容倾看不透人心,不确定她心中所想。只是,她这要求,完全在预想之外。

陈玥这一言,这一念,往轻了说,那是没规矩。往重了说,那就是没事儿纯找死。

湛王那人,可不容人如此放肆。

普通人家的妾室,也没有那个敢轻易说离开的。妾室,地位卑微,入了府,别说去留,就是生死,也都是人家说了算。没你说话的余地,更没选择。

一般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湛王府了。容倾一个伪古人都知道的规矩,陈玥她一个纯古人不会不清楚。

若是清楚,为何还提出这个要求?

“仔细的说说吧!为何有此念头?”

容倾问话出,陈玥恭敬应,“婢妾每次在王府锦衣玉食,可却不能为王府做任何事,心实难安。婢妾想离开,入寺院庙堂每日为王爷,王妃祈福,求安。以此报答王爷和王妃对婢妾的恩德”

听到这话,容倾不觉淡淡笑了。

入寺院庙堂为他们祈福求安,好有奉献精神。只是…

“真的想离开吗?”

“是!望王妃成全。”

“如此…如你所愿!”

容倾话出,陈玥不由抬头。

容倾看着她,淡淡道,“想去哪个庙堂,告诉府中护卫,他们会送你过去。”

陈玥闻言,眼眸微缩。

“不谢恩吗?”

“婢…婢妾叩谢王妃。”

“下去吧!”

“是!”

陈玥起身离开,容倾脸上笑意隐没,看向青安,“找人暗中看紧她。”

陈姨娘那异常的请求,容倾现在的吩咐,联系在一起,青安已隐约猜到了什么。眸色微沉,“属下这就去。”

“嗯!”

青安离开,少时,一婢女疾步走进来,“王妃,云姑娘身体不适,要见您。”

容倾听言,即刻起身,边往外走,边走边问道,“凛五呢?”

“回王妃,凛护卫在药房。”

“让他马上去云佳那里。”

“是!”

***

刚走进云佳院中,那细碎难掩痛苦的呻吟声既传入耳中。

“好难受,呜呜…求你们救救我,呜呜…”

容倾听着,脚步加快,走进去,屋内情形映入眼帘。

云佳卷曲在地,双手抱着自己,哆嗦,轻颤,满头汗水,眼泪鼻涕外溢,且不断用头撞着地面。清晰可见的难受。

“王妃!”

两个丫头上前,面上透着紧张,忐忑。

容倾看了她们一眼,在看到一丫头手背上溢出的猩红时,开口,“手是怎么回事儿?”

丫头下意识捂住伤口,紧声道,“云佳姑娘不适,奴婢去拉她,没防备被她咬了一下。”

“下去包扎一下。”

丫头听言,提着的心瞬时放下不少,王妃没有责怪她未把人照顾好,心安不少。

“谢王妃!”

容倾点头,眼睛直直看着云佳,随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另外一丫头赶紧道,“回王妃,早起的时候,云佳姑娘看起来就有些没精神。奴婢问她是否哪里不舒服?她说无碍,只是昨晚没睡好。奴婢看她哈欠不断的样子,也以为她只是没休息好,所以就没禀报王妃。可是刚才,她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然后…就这样了!”

容倾听言,看着云佳,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云佳,或是听到了容倾的声音,抬了抬头,“王妃,求你让我回安王府,我要见我父亲,求你送我回去…”

容倾蹲下,把她扶起少许,看着她,柔和道,“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儿的。”话落,遂然出手,一掌精准的落在她后颈之上。云佳瞬时倒地,晕了过去。

一边丫头看此,心头一跳。

“青平!”

“属下在!”

“把她抱到床上。”

“是!”

“你去打点儿温水来,帮她擦拭一下。”

“奴婢遵命。”

容倾站在床前,看着云佳,若有所思。云佳刚才的样子,让她不觉想起一物…罂粟!

第204章 治你小心眼

湛王府

凛五为云佳探过脉,容倾开口问,“如何?”

“情况不是太好!”

这结果,不意外。容倾点头,“回去说吧!”

“嗯!”

回到正院,凛五不隐瞒,坦诚道,“云佳情况虽不算好,却也不是太糟,眼下性命无碍。”足够等到他们确定,她是否真的有解毒的作用。

容倾听了,遂问,“她刚才的症状,是因何所致,你可能探的出?”

“皇陵四处繁衍一种植物,可为药却带毒,用之入瘾。根据她刚才的反应,属下几乎可确定个,她应该是服用过那一味药。”

闻言,容倾眼眸微缩,“那种植物可普遍吗?”

凛五摇头,“不多!因为药性的原因,是禁种之物。只是皇陵一处比较特殊,哪里一切轻易无人敢动。”特别是在安王去到之后。

明知药性,却不予铲除,凛五甚感:皇上任由那些东西蔓长,也许为就是为安王而留。

禁种,这一答案,让容倾不觉松了口气。

看容倾的反应,凛五不由问,“王妃也知道那味药?”

“略有耳闻,据说十分可怕。”

“可怕?也可这么说。”凛五说着,道,“云佳的情况,安王应该很清楚。他回来的时候应该带的有…”凛五话未落下,既被容倾打断。

“有也不可再给她服用。”

听言,凛五神色微动。

容倾凝眉,“云佳身体情况复杂,你若是不好用药,就先从膳食上给她调养。另外,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不行,你派两个懂拳脚的过去守着。若是她再发作,让她们随机应变,强硬控制,也不可让她出事。”

“是!”

“你去忙吧!”

凛五听了,却是站着没动,微抬头,看着容倾道,“王妃,属下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对于主子后院的妾室,您怎么看?”

凛五问话出,容倾不由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凉薄外溢,“一直在想她们什么时候全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