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身体不适,让她们回去吧!”

“是!”青安刚走出两步,又被容倾叫住。

“提醒她们一句,让她们暗中派人把那唱曲一家人都给看好了,别让他们出事儿了。不然,对吴家更不利。”

当然了,现在的情况对吴家也是不利。男女有了首尾,不管事实如何,首先被谴责的一定是女方。也因此,这事儿一开始,就让吴家身处下风。也因为这样,更是不能闹出人命来。否者,更是说不清了。

青安离开,容倾看着手里的书不由发呆。连湛王走进来,都没察觉。

“在想吴家的事?”

听到声音,容倾抬头,“夫君忙完了?”

“嗯!”湛王在软椅上坐下,随着伸手把她拎到自己腿上。

容倾眨巴眨巴眼,而后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看容倾窝在他怀里那自在样,湛王扬了扬嘴角。不再为容逸柏跟她较真,这样也不错!

“吴家的事,你想管就去管。”

“无论管成什么样儿,夫君都会给我兜着。”

湛王没说话,算是默认。

容倾轻轻一笑,随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那姨丈人还是挺不错的。”

湛王扬眉,不予置评。

“只是,吴家这事儿不好管。事情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我这个时候插手,一旦出现人命,就会变成是湛王府以势压人,是被湛王府逼死的。当然了,湛王府因为王爷,一直也没什么好名头,再黑一点儿也没差别。”

容倾话出,湛王抬手,对着她鼻尖准准的按了下去,瞬时…

“呜呜…疼,疼疼…”

“说句中听的。”

“亲亲夫君,心肝儿,我的宝儿,手下留情呀!”

这话,湛王嘴角歪了歪,有些扛不住,手松开。

容倾护着鼻子,眼圈发红,“我的痘呀!差点被你给挤血崩了,我的脸呀,七孔差点变五孔了。”

湛王失笑,不由看一眼自己手指,他刚有那么用力吗?

“就那么疼吗?”

“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容倾说着,把小脸儿凑过去。

湛王垂眸,盯着她,“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瞎说!哪有越来越厚,是本来就很厚!”

“吴家要是有你这脸皮,事情怕是早就解决了。”

“所以说,脸皮厚有时真是优点。只是,吴家这事儿不好管。就算是舍了王府的名头,最后我恐怕还是会被埋怨。除非我能全部兜起来,这次不但让唱曲的把一切都担了,事后还能再许吴欣儿寻一个好去处。不然,在顾氏那里仍是一个无情无义。”

顾氏那人接触多次,一个结论,绝对的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儿。且还是一个看人下菜碟的人,扒高踩低做的不要太明显。

这种人,你事事帮她,一次不帮,就会被记恨。王氏就是例子,曾经王氏对她可是不错。可是那又如何?王家和王氏出事儿时,她生怕躲的不够远。

对顾氏这种人,容倾感她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好。特别,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反常。

“人心不足蛇吞象,顾氏确不是一个值得你帮的人。”

容倾听了,看着湛王,有所思。这是怕她心里生出惭愧什么的,才说的吗?

“夫君,你细心成这样真的好吗?”

“少废话!”

容倾笑开,心里叹息:要是容逸柏活着该有多好。

“主子,王妃!”

“何事?”

“明日太后带领太子妃,几位皇子妃,还有百官家眷前往齐云诗为皇上还有主子祈福,特派人过来问一下,王妃可愿同往。”

湛王听言,眉头瞬时皱起。

容倾扬眉,不止是为皇上祈福,还未湛王祈福。如此,她这个湛王妃若是不去,岂不太说不过去。

第206章 调戏模式再次启动

三皇子府

“小姐,明日去齐云寺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庄诗雨点头,随着问,“海姨娘那里可都安排好了?”

“是,都安排妥当了。”秋红禀报道。

“嗯!”

“小姐,您最近太累了。这次难得出去一回,您且把心放下,也好借此放松一下。”秋红轻声道。

庄诗雨听了,淡淡一笑,轻柔之中夹带着点点怅然,“是呀!是该放松一下。”

“去齐云寺院的这一路,景致可是很不错的。”

“嗯!”

风景是不错,可是真正有心情欣赏的人又有多少呢?包括去齐云寺祈福,诚心诚意的人怕是也没几个。这其中包括太后。说是为皇上祈福,其实呢?不过是为彰显她与皇上的和睦而已吧!

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这样,庄家这棵大树才没有倒下的道理。依从庄家,依然是最佳选择。

包括祈福中提到湛王也是一样。太后是在告诉大家,她和湛王就算有再多磕磕绊绊,他们依然是母子,这点儿绝对不会变。让那些试图借湛王对付庄家的人,趁早死了心。

皇家所谓的亲情,母亲,儿子,这些称谓,不过是名正言顺,互相利用的一个名头罢了!

庄诗雨心思转动间,秋红为她把茶水斟满,随口道,“不知湛王妃这次会不会一同去?”

庄诗雨听了,看了秋红一眼,神色淡淡,“那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更不是你该好奇的。”

秋红听言,心一紧,随之跪下,“奴婢知错!”

庄诗雨垂眸,轻抿着手中茶水,静默不言。秋红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少时,庄诗雨放下茶杯,开口,声音恢复平常轻柔,“起来吧!”

“谢小姐。”

“以后,关于湛王府的事儿,一切都给我放在心里。”

“是!”

“下去吧!”

“奴婢告退。”

秋红离开,庄诗雨望着眼前幽静的院子,神色染上一抹清凉。听说,那个男人把陈姨娘也给逐出府了。

李怜儿,林婉儿,陈玥,香慧!不过,短短一些时日,湛王府后院的女人已被清除四个,且全部都各有由头,全部都是他开的口。容倾完全不沾分毫,几个姨娘的离开,似与她完全无关。呵呵…真够可以的。

如此,现在府中还剩下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被清除。想着,庄诗雨不觉扯了扯嘴角,眸色沉沉暗暗,这样一来,湛王府的后院就剩下她一个了,她理所当然的独享专宠了。

专宠呀!

庄诗垂眸,看着桌上那青瓷茶杯,怔怔怅然,专宠一人,这应是笑谈。可是…于云珟却并非不可能。因为,这二十多年来,太多不可能的事儿,他一直在做着。

所以,于他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想此,庄诗雨心头一股厚重的涩意,骤然涌现。

纵然一生无子嗣又如何,纵然老无所依又怎样!

得那个男人一世盛宠,一辈子可以那样恣意的活着,再多的锦绣浮华都比不过。只可惜…

自嘲一笑,她现在想这些实在多余。她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她是三皇子妃,而非湛王妃。理智如此,可心,却有些不受控制!

湛王府

午饭之后,小憩之时,容倾趴在软榻上,看着湛王道,“夫君,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我也跟着她们一起去齐云寺吧!”

湛王听言,转眸,抬手在容倾头上拍一下,“这决定是用脑子思考出来的吗?还是脚把脑子该做的活儿给取代了?”

容倾听了,抬手挠挠自己咯吱窝,随着咧嘴笑,“嘿嘿,夫君真是好幽默!”

这作态,看着恼人。男人抬手,某人头上挨了一下。揉揉那被打却完全不疼的地方,小女人贱贱的笑了,眼神暧昧的盯着男人,**裸的调戏。

不舍得打就不要打嘛!搞得人心里怪荡漾的。

湛王看此,随着移开视线。某个小女人已经不是蹬鼻子上脸,而是完全的肆无忌惮了。都是他纵容出来的。实在是不成样子,可是…这种自在,却让人如此着迷!

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可以这样处着。

“说说吧!想去的理由是什么?”跟着太后还有那些人去祈福,他不以为容倾有甚兴致。

“我听说,齐云寺是个神奇的地方。山水环绕,祥云笼罩,说是绝对的福地,里面的各路神仙都特别的灵验。”

就是离京城稍微远了点儿,要费点儿功夫,费点儿时间。短途马车加上坐船一日才能到。

福地嘛!总是要有自己的格调。自己家门口倒是近,可那上头没祥云呀!高僧一言,怎么说怎么有呀。

湛王听了,完全不以为然,“灵验?福地?本王可不觉得。”皇家去那里祈福的人很多,可结果呢?该死照死不误。

容倾听了叹了口气,本来她也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可是,自从她穿到古代后,对这一概念也不由变得模拟两个了。虽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

“若能如愿自然好,若是不能,就当去看看风景了。”

“你有何心愿需要求的?”

“有呀!而且不少。”

“是吗?说来听听。”

容倾扳手指头,数道,“想去求求佛主,让我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求佛

胎到一个好人家;求佛主让我夫君健康长寿。当然还有我,希望我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还有一辈子银钱不缺,爱慕者不少…”

“爱慕者者不少?”湛王凉凉道。

她以为佛主是月老么?再说,就算是月老,她一个已嫁人的女人,有资格求这个嘛?

“就是偶尔我也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当然了,只是想想!”

湛王轻柔道,“也许佛主会成全你也不一定。”

容倾听言,俯身,靠近,盯着湛王,贼兮兮道,“不知为何,我现在特别喜欢夫君说这话的调调。听着溜溜滑,酥酥麻麻!”

闻言,湛王不由抿嘴。这女人,现在说话是越发的不遮掩了。

“容九,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这话听着也酥麻酥麻的。”说着,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贱贱道,“夫君,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时刻都在勾引我呢!”

湛王别过脸,懒得看她。

胆儿越来越肥,脸皮…她已经没脸皮可言了。顶着一张白嫩无辜的小脸儿,说着各种男人都难以吐口的猛浪之言。女人如此…生生把气人的事儿,做到了撩人。

“夫君,你干嘛扭头呀!不会是害羞了吧?”

湛王:…

“真的害羞了呀?”那个惊讶。

“混扯!”

“没有吗?那…”容倾盯着湛王的耳朵,眨眼,纯粹道,“没害羞,耳朵怎么红了呢?”

湛王听言,不由反射性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耳垂。红了?

湛王动作一出,容倾吃吃笑开。

湛王手顿住,面皮紧了紧。

容倾笑的眉眼生花,“没想到夫君还有这么单纯的一面呀!可是,您老也不想想,凭你那脸皮,要脸红,恐怕得用火来烤才行吧,啊…”

调戏的太过,被修理了。

床上,她容着他!

床下,他纵着她!

如此,这也算是一种夫妻相处之道吧!

站在门口处的凛一听到屋内的动静,无声远离了些许,抬头望着蔚蓝天空,脸上漾出点点柔和。愿岁月静好!

吴家

去湛王府求见容倾被拒,回来之后,顾氏再也扛不住随着倒下了。

“奶奶,老奴去请大夫过来吧!”刘嬷嬷站在床边,面色沉重,轻声道。

顾氏脸色沉灰,“我还死不了!”

“奶奶,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越是这个时候您越是要保重身子呀。二小姐可还指着您呢!”

“现在天都要塌了,她指着我有什么用!”顾氏心里急也气苦,“若是当初她听我的话,别那么爱凑热闹,看乐子。现在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

“奶奶,二小姐她也不想这样!”刘嬷嬷说着,心里无声叹息:吴欣儿自来喜欢热闹,性子又欢脱。顾氏总是说,女儿家能自在的也就这么两年。所以,虽觉得这样不太好,可很多时候还是由着她乐呵。这下好了,出事儿了!

这世道,女儿家总归还是循规蹈矩些的好。就算再疼女儿,也不能坏了规矩。女儿家就是要拘着养。

只是,没教养好女儿这一点儿,顾氏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承认。

她绝对是尽了心了,一切都是吴欣儿不听话造成的。这样想着,她还能撑下去。不然,若是把什么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她可是不能活了。包括这吴夫人的位置,恐怕都要丢了。祸事一起来,她还怎么活。

气怒着女儿的不争气,又开始气恨容倾的无情。

“我怎么也没料到,容倾竟然这样狠的心。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开口就能解决的事儿。可她竟袖手旁观,妄她在容家时,欣儿总是那样护着她…”

顾氏那满含怨气的话还未说完,刘嬷嬷脸色已经变了,急声道,“奶奶,慎言,慎言呀!”

顾氏嗤笑,“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奶奶…”

“刘嬷嬷你说,过去我对她怎么样?她在容家被魏氏还有容老夫人苛待的时候,我是怎么尽力护着她的。可现在,她又是如何回报我的?”顾氏觉得屈的慌。

刘嬷嬷听着,脸上表情瞬时变得有些微妙,强压下那抹不自然,安抚道,“湛王妃也许有她的难处也不一定,奶奶您别想太多了。”

念叨容倾的那些话,顾氏敢说,她一个却是不敢听。想想湛王爷,刘嬷嬷嘴巴闭的更紧了,她虽老了可还不想死。

顾氏嗤笑,满是冷意,“难处?湛王对她有多宠,整个京城的人都看的最是清楚。为了她,连安王都没放过。如此,这件事儿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她却连张个口都…”

“奶奶,老爷回来了。”门口丫头的声音传来,顾氏话顿住,刘嬷嬷大大松了口气,随着道,“奶奶,老奴去二小姐那里看看。”说着,疾步往外走去。

走出屋子,刘嬷嬷下意识的抹了一下额头,转眸往内室看了一眼,长叹一声,缓步离开。

过去,尽心尽力,护着容倾?呵…这言词,这话,顾氏说出来,有些可笑。

过去容老夫人和魏氏对容倾苛待是真。但顾氏这个姨母对容倾,就真的是护着了吗?怕是完全相反吧!

每次去到容家,顾氏对容老夫人摆着架子,对魏氏冷嘲热讽外加警告。嘴上不断重复着,容

重复着,容倾是容家正儿八经的嫡女,要容倾绝不能亏待了她等等。听着完全是为容倾做主的话。然,她那作态,无论是容老夫人还是魏氏哪个会喜?

如此,事后不用想,她这样的‘维护’,带给容倾的却是更多灾难。是容老夫人和魏氏对容倾更多的恶待。

包括吴欣儿,那也是有样学样,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作不懂。看顾氏如此,吴欣儿也跟着做的彻底。每次去容家,总是不忘替容倾做个主,警告容府的姑娘‘最好别欺负容倾什么的。’这样的情意,在之后让容倾受到了更多的欺辱。

护容倾,一句完全口不对心的话。

若她真想护着容倾,她要做的就应该是如何跟容家好好相处。那样,或许还能期许容老夫人念点好,看在她的面上,对容倾多少会好些。而非常那样,故意惹容家恼火,让容倾连带容家对她的那份不满,一并给受了。

其实…

顾氏会那样坑容倾,缘由是什么,刘嬷嬷心里明白。只是,容倾母亲都已经不在了,顾氏实不该把那沉积在心里的怒气,迁移到容倾一个孩子身上去。

现在,顾氏和吴欣儿为‘护着’容倾做的那些事儿。抹不去,改不掉的都在哪里放着。容倾曾经或许不懂,说不定还感动过。但是现在…该明白的必然早就明白了。

刘嬷嬷叹:湛王妃没因过去的事跟顾氏过不去,刘嬷嬷觉得,这已算是难得了。若是顾氏还想着,让湛王妃为旧情报答她什么。那,实在是太过妄想了。

皇宫

“太后娘娘,湛王府刚派人过来说,明日湛王妃随同太后一并前往齐云寺。”宫女跪地禀报。

太后听言,眉头微皱。她派人去湛王府一问,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没想过容倾会跟着去。如此,这一回复多少有些意外。不过…

是因为她说也要为云珟祈福的关系吗?所以,让容倾感觉,她不去实在是不合适,这才决定一并前往的吗?

只是,云珟也没什么意见吗?也同意容倾跟着她一同去。还是说,容倾已得宠到,连云珟的决定都可左右的程度了?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