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魔煞一样的湛王爷,南宫紫双腿发软。

也许,疯的不是钟离隐。而是,她的枕边人。

县主府

她被劫了,他怒火了…

一切可说都在意料之中。可,听着府内人说,湛王府的护卫扫荡一般的在寻找湛王妃。凌语本愉悦的心情,不由消散。

世人都道:

世人都道:湛王秉性太恶,太能作。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真正发怒的时候,却是极少。

很多时候,他收拾一个人,从来跟情绪无关。只是有些人恰时碍了他的眼而已。

就如没人能轻易得他喜欢一样,也极少有人能挑起他的怒火。

血脉亲人都是敌对人,世人更是陌路人。

他人的死活,跟他无任何关系。而他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只因对所有从不在意。

过去二十多年,他一直是如此。可,自从他娶了容倾,一切都不同了。喜怒哀乐都添了一抹真切。就如现在…

怒由心生,护由心发!

容倾对他是多么重要,让你想忽视都做不到!所以…

“容九,求你死吧!”轻喃,渴求。只要她死了,所有或许都能恢复到从前。

***

“啊…”犀利的惊叫几乎穿破天际。

一直默默无声,极度配合的容倾,陡然的一嗓子。刺的耳朵都发有些发疼,刘风脸色一沉,身体紧绷,本能的戒备,蓄势待发。

手中长剑握紧,耳听八方,眼看四路,却未发现任何异样。然后…

“蛇…蛇蛇蛇…”

看容倾指着脚下那一条小青涩,哆哆嗦嗦!

刘风看此,嘴角抽了一下。

“王妃且安心,这蛇无毒!”

“这…这样呀!”

容倾话刚落,一道磁厚的声音传来。

“蛇无毒,她则不然!”

闻声,容倾眉心一跳。这声音…

“主子!”刘风看着从天而降,出现在眼前的尊贵男子,恭敬见礼。

看到来人,容倾眼眸紧缩,竟然是他!怪不得刚才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叫那么响亮作甚,想把云珟的人给吸引过来吗?”钟离谨看着容倾不紧不慢道。

刘风听言,面色一紧。

容倾看着钟离谨回一笑,避而不答,只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巧呀!你也是来这里看景的吗?”

钟离谨听言,眉头挑高,缓步走到容倾跟前,微微俯身,跟她平视,微笑,“是呀!真是好巧呀!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湛王妃。”

钟离谨过分的靠近,让人不适,容倾神色微敛,垂眸,往后退一步欲拉开距离。然,刚一动,腰身既被扣住。眉头微皱,抬眸!

“长的跟女人一样,这性子怎么跟狐狸一样呢?这么点儿年纪就这么奸诈,往后可还得了。”钟离隐低低缓缓道。

“呵呵…”容倾不多言,伸手把南宫谨揽在她腰身上的手掰开。

钟离谨也随着松开,没多做其他。

“刘风!”

“属下在!”

“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很顺利!”

“极好!”钟离谨心情颇好的看着容倾,“走吧!本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真是一点儿不期待。

钟离谨缓步在前,容倾慢步在后,随意道,“这里景致怎么样?可喜欢?”

“不喜欢!”

钟离谨听言,瞬时笑了,转头看着容倾,“这样极好。你若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那还真是没意思了。”

“没让太子殿下失望就好。不过,太子殿下这样做的有趣点儿又在哪里呢?”

“不觉得很刺激吗?”

为了寻找刺激?!理由若真是此,那真是无话可说了。

“这世上没有比挑衅云珟更有趣的事了。”钟离谨笑眯眯道。

容倾听言,理解了,这就是一变态,湛大王爷厌恶他果然是有原因的。

“容倾!”

“嗯!”

“你说,云珟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呢?”

“太子以为呢?”

“本殿以为,他现在说不定正在宠幸凌语。”

钟离谨话出,容倾脚步顿住,直直看着他,“太子殿下这猜想,有何而来呢?”

“是猜想吗?也许,就是真实情况!”

“是吗?”

钟离谨点头,好心的跟容倾解释道,“只要宠幸了凌语,就能找到你。不然他的王妃即刻就会小命不保。如此,凭着你对云珟的了解,你说他会不会妥协呢?就此把凌语收入房中呢!”钟离谨看着容倾,问的认真。

容倾没什么表情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你希望是哪个呢?”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够送我回去。”

钟离谨听了,轻笑。对于容倾那完全不值得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继续道,“如果云珟宠幸了凌语呢!”

“我很幸福,嫁了一个在意我至此的丈夫。”

“若是他宁你死,也不愿屈就自己呢?”

“他做的很好。我的丈夫,就应该这样一直骄傲。”

“湛王妃这回答,我可是不太喜欢。”

“太子殿下做的事,我也不太欣赏。”

“牙尖嘴利!”

“卑鄙无耻!”

容倾话落,钟离谨朗笑出声。

刘风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容倾。湛王爷会宠她,也不无道理。

笑声落下,钟离谨忽而伸出手,扣住容倾下巴,迫使她抬头,“容九,凭你的聪明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嘴皮子耍的太利索,对你可是没好处。”

下巴上的痛意,让容倾眉头皱起,看钟离谨一眼,视线

一眼,视线转移,看向别处,咽口水,脸上露出点点惧意。

容倾那一丝异样,落入钟离谨眼中,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不远处那一道河流,扬眉,“怕水!”

“差点在水里死掉。所以…”没说完,顿住,拉下钟离谨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太子不是说要去一个好地…”话说一半,身体忽而腾空,随着…

咚…

看钟离谨拎起容倾,把她丢进河水里。然后…

刘风嘴角抽搐。

钟离谨一脸稀罕,“看看,看看本殿看到了什么!”

被扔到河里,猛咳了几声,然后那个自言怕水的女人,忽而潜入水中,随着…游走了,随着…不见了!

“主子!”刘风面色紧绷,有些凌乱。这要是被她她逃走了。那就太可笑了。就算不被湛王处死,也要羞愤致死。

钟离谨直直看着那一道河水,脸上表情继续稀罕中,“刘风,这样的女人,你见过没?”

“回主子,平生仅见。”简直防不胜防!

“本殿亦是呀!”

这些年来,阴谋,阳谋,各种算计,钟离谨自诩见过的已是多不胜数。可是现在…这么面对面,眼对眼的被人直算计的,直忽悠的,这还是第一次。关键是他还上当了!

在你想着如何收拾她时,她已先想着怎么算计你,忽悠你了。

羞恼到了极致,忽而就变成可乐了。

“连逃都逃的这么好看。不得不承认,云珟他是真的娶了个极好的媳妇儿。”

“主子,属下去追…”刘风说着,疾步往河边走去。再说下去,人真的要逃掉了。

钟离谨看着刘风,悠悠道,“你去追,那她一定是要逃掉了。”

这话,绝对不是夸赞。被看不起了!

比身手,刘风两个手指头都能捏死容倾。可若比脑子…刘风,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

不紧不慢走到河边,站定,随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随着打开,倒入水中,而后…

肉眼可见的,河中鱼虾开始翻腾,上跳,扑腾,随着死去!

刘风看着,站立不动了,静待!

第245章 处处

皇宫

仁王钟离隐无踪,皓月太子行踪成谜。如此…他们是谋划好了,联合起来算计湛王吗?这念头不觉而出!

可是,却又说不通。最直接的,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均为求得一个花样死法吗?

皇上凝眉,原因不清,心里却不免生出火气。

他们想针对云珟,他不欲拦着。可是,能换个地方再动手不?在他的眼皮底下,劫持容倾,行此算计。他们也太不把大元放在眼里了。

“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

皇上开口,殿内宫人得令,鱼贯而出。

“龙影!”

声落,人影闪现,“主子!”

“带上人去寻钟离隐,钟离谨。找到之后见机行事,若可…”微顿,声低沉,“杀无赦!”

“是!”龙卫领命,飞身离开,不曾有一丝迟疑,心里更是一点儿波动都无。

杀无赦!这三个字,于皇上口中吐出,稀疏平常,他早已习惯。

看着龙卫眨眼既不见的背影,皇上眸色沉沉。

对于皓月太子钟离谨,皇上本就不喜。现在,他嚣张至此,借机除去,他很愿意。

至于如何向皓月交代,呵呵…没什么可交代的。

钟离隐劫持湛王妃,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皓月太子在这里有个什么闪失,那自然也都是钟离谨的错。

钟离隐劫持容倾,钟离谨前去营救。结果,却被钟离谨错手杀害。对此,大元只能表示无奈和遗憾。他们叔侄自身不睦,跟大元有何关系。

见缝插针,借机生利,无耻流氓,这就是皇上!

身为帝王做到以上几点那是最基本,掠夺是本能。

皇后寝殿,皇后品着手中茶,轻抿一口放下,看向钱嬷嬷,“人找到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

“是吗?”

上次容倾出事,湛王把太后都弄的出墙了,把先帝的帽子都给弄绿了,把皇上脸上都抹了一层的灰。

云氏皇族,他的本家,他抹黑起来都毫不犹豫,不遗余力。如此…

这一次,容倾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不知道他会不会随即把皓月给踏平了。

至于钟离隐…世上最惨烈的死法在等着他!

湛王一怒,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更大。

湛王府

我家王爷喜欢吃的:烤鹿肉,酒酿清蒸鸭,烧笋子,笼蒸螃蟹,荷叶莲蓬汤…

我家王爷最最喜欢吃的:独一无二的,鲜嫩可口的,他的王妃。嘿嘿…

我家王爷喜欢的颜色:尊贵的紫色(闷骚的颜色)。可我觉得,他穿的最好的看不上紫色。而是娶我时,穿的那身红艳艳的新郎喜服!

我家相公最喜欢说的:容九,你又皮痒是不是?以前,这句话他说出,我浑身就犯疼,心里直哆嗦。现在,他这样说,我浑身就酥麻!(爱听,爱听,爱听)。怎么听都是情话。

我家相公总是闭口不提的:容九,你该发月钱了。每到月初,这男人就一如既往的装死。抚下巴,用这招,这厮赖了我不少月钱。连媳妇儿的卖身钱都赖,抠门的家伙…

天冷记得提醒他穿衣,天热记得提醒他脱衣,晚上记得提醒他别总是想着嘿咻出力!还有…

湛王站在书案前,看着那一册宣纸,林林总总的,用她那丑丑的字体,记着各种各种官员与他的内容。她也算是用心,可是上面的内容,能入眼的却是极少,因为数落他的居多。

这厮,这货,这家伙,这男人…等等,称呼根据他的作为,变换不停。

湛王看着,眸色起起伏伏,只有一个感觉…想她!很想她!

“主子!”

湛王转头。

凛五快步上前,“暗卫在狮虎崖找到了这个!”递上前,手伸开。

手链,容倾的!

湛王眼眸微缩,是她在街头买的那条,总是惹他嫌弃的那条手链。

拿过,握入手中,一言不发,大步往外走去。

凛五跟在后,真切希望王妃这一次能够逢凶化吉。

***

看着河面上死去的鱼虾,看着河边因染上药水迅速枯死的青草嫩花。

刘风,包括钟离谨,本以为很快就会冒头的容倾,却再次出乎他们意料的不见任何动静。

看着已恢复平静的河面,钟离谨扬眉,“难道,人已经死了吗?”抚下巴,摇头,呢喃,“就算是要死,沾染上这药,也应该有个挣扎过程才,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刘风听着,凝眉,以前他自以为自己虽说不上聪明绝顶,可也是有脑子的人。可这会儿…他是真的笨,脑子不够用。

“刘风,你说,那小狐狸躲到哪里去了呢?”

刘风摇头,随着道,“属下去找找!”

这会儿对于他来说,他万分愿意动动手脚,就是别让他动脑。

行动力明显强过智力!

这一次钟离谨没反对,“去找找吧!不然,人若真的丢了,那本殿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劫容倾,本意是想作云珟,想看他上火。别最后的结果,没作成云珟,反而是让自己献了丑。那就真的闹了大笑话了。

刘风听令,顺着河流,快步往下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