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剩下的除了想你,就是想你。”

湛王听言,看着她,静默。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你想到做春梦。”

湛王听了,看着她,依旧沉默。

容倾看此,视线落在湛王腰带上,看看腰带,看看他。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看湛王依然沉默。容倾随着起身,伸手拉住湛王的手往内室走去。

男人被拉着,脸上表情寡淡。可是,这亦步亦趋的顺从…

容倾勾了勾嘴角,说的好,不如做的好!

“夫君,你这腰带上的结打的可真是好。”没扯呢,就开了。

“不会是为了我好解,特意系成这样的吧!”

湛王听了,悠悠道,“也许…”开口,顿住,要说的话被堵住。

容倾在湛王唇上用力亲一下,眸色柔柔,“见到相公可真好。”

湛王听言,心口微动,缓缓抬手揽住她腰身,没说话。有多想他,这样才能真切感受到。

容倾轻笑,伸手抱住湛王!

门外,凛五听到屋内隐约传来的动静,扬了扬嘴角,退开些许。

而被王妃扑倒,主子怕是想了不止一天半天了吧!

刚才还在问责,王妃一伸手,马上跟着走。唉…

主子夫纲不正也是有理由的呀!对王妃完全的纸老虎,光嘴上厉

,光嘴上厉害了。

许家

“胡大人,刚才那个真的是湛王爷吗?”许老太爷看着胡文彬,满是不安道。

胡文彬点头,“是,确实是湛王爷。”

“胡大人,确实没认错吗?”因心中太过不安,这话也多少失了水准。

胡文彬看着许家老太爷也不予计较,只道,“确定,很确定!他就是湛王爷没错。”

虽只见过一次,可是那样貌,还有那身气势,最重要的是那把皇上气的冒火的一幕,至今记忆犹新,想忘都难。

胡文彬的话,让许老太爷脸色又白了一分,“若真的是湛王。那…那我府里的丫头春芽,就是…”

“能对着湛王叫夫君的,除了湛王妃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春芽的口中的奶奶,是…”问着,答案已是呼之欲出。而那身份,让人头皮发麻。

胡文彬低喃,“湛王妃的祖母,龙形的令牌。如此…刚刚那老夫人,定是皇太妃没错了。而那些护卫口中的主子,是陌皇爷吧!”

胡文彬说着,不由抖激灵。娘的,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今天都见着了。不过,相比他,这胡家更是了不得呀!

转眸看着许老太爷,悠悠道,“吃皇太妃做的饭,让湛王府端茶倒水。你许家造化也是顶了天了。”

这话许老太爷听的,直冒冷汗,哭丧着脸道,“胡大人呐,你这样说可是要了我命了。我…我若知道她们是皇太妃,湛王妃,给我多少个胆子,我也不敢使唤她们呀!”

胡文彬听着,再看许老太爷那模样,轻咳一声,压下那几欲上扬的嘴角。

“胡大人,您说,现在可该怎么办?”

“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们完全不知两位贵人的身份。如此,她们也不会降罪于你们的…”话未说完,忽而顿住,眉头微皱,“不过,我好像听到许家三少爷有叫器着说要给‘春芽’那丫头好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老太爷听言,一怔,随着心头猛然一跳,“这…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想许宝丰那风流成性的性子。不用问,许老太爷也差不多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也因为猜到了,脸色刷的白了,眼前阵阵犯黑。

看许老太爷这脸色,胡文彬神色变得凝重,“我看,还是把三少爷叫来问问吧!”

他若没来许家,没看到,没听到,也就罢了。可是,他来了,且还被湛王看到了。如此,还是彻底了解一下的好。不然,万一湛王爷问起,他来个一问三不知。那…

许家还没重要到,要他拿自己的乌纱帽,甚至小命来护!

***

“相公,这跟我期待的相逢有点不一样。”容倾看看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眼巴巴看着湛王道,“我以为,我们会先诉想思的。”

结果,这相思没诉,直接滚床单也就罢了。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上个床。结果上去才知道,那是战场。

真的是发了狠的收拾她呀!

看一眼容倾身上痕迹,随着移开视线,淡淡道,“别忘了是谁先起的心。”

“是我先起心的没错。可是我没让你顺从呀!”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倾听言,头枕胳膊上,看着湛王,叹:“梦跟现实的差距。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呀!”

湛王听了,转眸,看她一眼,“不要说本王不爱听的。”

容倾抿嘴笑,“王爷真是敏锐无比呀!我还没撅屁股呢,你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了。”

屁股,屎!

这话听着,贴切是够了,煞风景也够了!

“说吧!梦到了什么?”

“夫君不是不想听吗?”

“捡动听的说。”

“这样呀!”容倾往湛王跟前靠了靠,看着他,小声道,“在梦里,夫君真是温柔的不得了。跟刚才完全不同。”

“呵!”

“不但温柔,夫君更是勇猛的不得了。”说着,伸手小爪子,“一夜这么多次。”

湛王看着容倾伸出的那七个手指,眼睛眯了眯。梦里,他一夜七次。

“而今天相公这么多次。”

湛王看着容倾缩回去五根,竖着的两根,嘴巴抿了抿。现实他是两次!

“不过,相比洞房时,相公如流星划过天际,瞬时一泻千里的速度。今天已是英勇无比!”

听容倾说的那个铿锵有力,湛王盯着她,不紧不慢道,“如此看来,本王还要多多努力才是。”说着,手动。胳膊刚抬起…

某个刚还口舌无忌,嚣张叫器的小女人,已翻身跳下床去。

“唔…”

脚挨地,腿一软,趴下,胸着地,疼的呲牙咧嘴。

湛王看着,轻哼,不心疼!该,让她嘴欠。

洞房之夜,那一声相公,那瞬间的悸动,那意外的失控。湛王心动而又蛋疼的记忆。他原永远铭记,却不愿被提及。偏这小女人…

“相公!”

“作甚!”

“谢谢你来找我。”

湛王听言,眼帘微动,转眸。

容倾披着外衣,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湛王,眼中无爱,却分外腻人,“见到你真好!”说完,在湛王额头上亲一下,起身,往洗浴间走去。

看着容倾的背影,湛王轻哼,见到他真好,这是看到他时第一句该说的。偏偏放在了最后,气人的话都说了,又来这么一句,她可真是能耐。脸上是不满!可心里…

抬手,轻触额头,心放松下来。她安好,很好!

想着,想到容倾身上那些青紫痕迹,湛王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嘴巴抿了抿。

容倾梳洗,湛王起身,走出屋子,抬头,天空一片昏黄,落日的余晖,风景无限!

此刻心静谧,处处风景无限!

“主子!”

“嗯!”

“王妃这几日在许家的所有。刚属下去探了一下,今天之前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

湛王听了,转眸,今天之前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意思是说,今天恰巧就有那么点儿了。

“说吧!”

“是!”凛五应,垂首,不看湛王,如实道,“从王妃第一日入府,就对王妃别有心思的许家三少爷。今日,明目张胆的开口利诱王妃了。”

简单明了的说,王妃又招蜂引蝶了。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

第254章 都是夫君教的好

京城

自能走动,身体情况略稳定,钟离隐既离开了湛王府,另辟别庄住着。

别庄内住着。外,御林军把守着。

钟离隐劫持湛王妃,大元总是要有个态度,不能不闻不问。既御林军的驻守,等同是对钟离隐的圈禁。

圈禁,等到湛王回来,再做定夺。

不过,在此之前,对于这起事件,也自然的询问过。

面对皇上的询问,钟离隐的回答足够模糊。被击晕,一直混沌中,再醒来人已在湛王府,这就是他所能回答的全部。

也因此,对于事情的始末,他亦是不清不楚。对于钟离隐这等回复,如此态度,皇上嗤之以鼻,这明显是糊弄。同时也是在澄清,为自己澄清,为容倾澄清。

一直处于混沌,昏迷中。如此,跟容倾又怎会发生什么呢?如此,对于皓月太子为何突然失踪,又能知道什么呢?

明知钟离隐的话,不过是废话。皇上却什么都没说。因为处置了钟离隐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古都刚刚收回,事多繁杂。这个时候不宜再跟皓月大动干戈。

皓月毕竟不是古都。古都只是一个座独城,被收回纳入是稳成不败的事儿。

而皓月是一个国,且兵力人力都不弱。想拿下皓月,胜负难料,轻易触之,是冒险。没有过半的把握,皇上不会轻易出兵发动战争。

扩充疆土,不能急于一时,更不能冲动行事。

统一三国,坐拥天下,成为千古一帝,非朝夕能完成的事,需足够的耐性,必徐徐图之!

为长远,皇上无动钟离隐之意。可是,却不妨他膈应钟离隐一下,亦算是挑拨。

别庄

钟离隐看着大元皇上派人送来的信函,看着那一句…

劫持湛王妃,钟离隐既做,钟离隐自担,皓月不予过问,任凭大元皇帝定夺。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看着下面皓月帝王,他皇兄的大印。钟离隐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而后抬眸,看向李连,“劳烦李公公走此一趟了。”

“不敢!”李公公垂首,拱手,“杂家告退。”

“慢走!”

李公公转身离开,记在心里的是钟离隐那温和依旧的表情,还有嘴角那一丝浅笑。

希望皓月最后不是被这个人接替。不然…

麟州

“夫君,吃菜!”

“嗯!”

看着男人那清淡的表情,矜贵的姿态,容倾重重嚼着口中饭菜。

听容倾吃饭,嚼的那个嘎巴脆,湛王眼帘抬了抬,看她一眼,移开视线,继续用饭。

容倾看此,咬着筷子,盯着男人,刚才明明已经晴天了,这会儿怎么又阴了?她去洗个澡这会儿,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还是,下了床又开始不认人了?

被容倾盯着猛瞧,湛王淡定用饭。

“相公!”

“说!”

“喝汤!”

容倾话出,湛王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稍时的停顿,容倾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随着侧身在他脸颊上吧唧一下,贤惠道,“相公,书上说,要做好媳妇儿,首先话一定不能多。男人不喜欢呱噪的女人。所以,相公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愿意说,我一定用心聆听。若是不想说,我也一定不逼你。”说完,继续用饭。

容倾话出,守在门口的凛五,垂首,无声一笑。

湛王摆个脸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着王妃主动开口问他点儿什么。然后,他顺势的提起许宝丰。之后,看王妃讨巧卖乖的向他解释,向他说明。迂回的看王妃表现对他的在意。可是…

现在王妃如此,湛王那本摆出的脸,这下怕是真的黑了。

其实,湛王大可主动开口问及。只是,男人偶尔也想表现一下大度。

你若主动说起呢,我就顺势问一句。你若不说呢,我也表示相信,我很大度,那拈酸吃醋的事儿,我不予做。湛王本应是这样想的。然…

大度什么的,想法是挺好的,只是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看容倾吃的津津有味,湛王嘴里的饭菜少了滋味儿。这小东西,还是这么闹心。

“夫君!”

“食不言寝不语!”

“这样呀!”容倾颇为惋惜道,“本来看夫君心情不是太好,我还想着给你唱个小曲儿什么的。”

湛王听言,转眸,“唱小曲儿?”

容倾点头,笑眯眯道,“就是十八摸什么的。”

闻言,湛王嘴角垂了垂。

容倾吃吃笑。

一个惯是闷骚,一个惯爱调戏。

一个感情外露,一个情意内藏!

这也算是一种互补吧!于湛王来说,凡事让他做比说更容易些。就如这次之事。从事出,到这一路寻找,焦灼担心,各种心情。但见到容倾,他却什么都没说。

未诉心情,未言相思。小别重逢,依旧傲娇着,依然闷骚着,继续…小心眼着。缺少那么些情趣,少了那么些小意。可是那又如何呢?

从他寻来的那一刻。于容倾来说,他就是最动人的那个。

“主子,胡文彬还有许家人过来请安了。”

“请安?”

“胡大人是来请安,许家人是来请罪。为过去几日的事,还有…”凛五说着,微

有…”凛五说着,微微一顿,“为许三少爷对王妃的无礼,不敬。”

湛王听言,看向容倾。

容倾眨巴眨巴眼,心里也猛然记起了什么。想起,脸上表情,却是大写的无辜,“这个,错不在我吧!不过,那三少爷挺有眼光的。”

凛五听言,无声笑。

湛王扬眉,不紧不慢道,“采阳补阴,这话是谁说的?”

容倾眼睛晶晶亮,眯眯笑,“夫君连这都知道了呀!我是不是特别的机智呀?”

“呵…”

“夫君,你是不知道。我那话一出口,许宝丰当时就目瞪口呆了。还有那脸色,啧啧…跟马上要破身的小姑娘似的,那个怂呀!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儿…”话说到此,即刻刹住。最后一句说的多余了。

湛王放下筷子,靠在软椅上,双手环胸,看着容倾,不紧不慢道,“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儿。他如此,你…”

“我很庆幸,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