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好!”

“语儿…”叫着,欲追,被身边嬷嬷拦住,“奶奶,那个好像不是小姐。”

“不,她就是我的语儿。我不会看错的…”

“奶奶,那位夫人长的是很像小姐,可她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怎么知道…”激动,不爱听。

嬷嬷忍着被抓疼的胳膊,平稳道,“奶奶,小姐离世的时候,已有二十了。可刚才那位夫人,看起来才十六七岁。所以,她不可能是小姐。”

嬷嬷话出,一时沉寂。少时,痛哭声再次溢出,这一次少了激动,只剩下满满的伤心。

听着背后传来的哭声,容倾看着湛王道,“刚才那个妇人,好像是栋儿的外祖母。”

湛王听了,淡淡道,“所以呢?”

“没有所以!”

“心里没觉得不是滋味儿。”

容倾听了,伸手按在自己心口,叹气,“若是能感觉到就好了。”

湛王闻言,脚步微顿。

气人依旧,口舌无忌依然,秉性无任何改变。也因此,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所遗失的,喜怒哀乐已比常人淡。

“还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是吗?”

“嗯!以前,就跟丢失了味觉一样,对人事都生不出任何感觉。现在,多少能品出点味道了。特别是对相公。”

湛王了,侧目!

容倾看着他,笑眯眯道,“当相公盯着我写的反省书和保证书看的时候,紧张是什么,感觉的清楚。”

看着容倾嘴角那抹笑,脸上笑容很清晰,可眼底,喜色却是浅淡的很。

移开视线,拉着她,漫步向前,“反省书写成那样,只感到紧张?”

“那个…”

“字写成那样,就没感到羞愧?”

湛王话落,容倾随着道,“相公,好久没给你做饭吃了。今天晚上我做饭吧!”

容倾话出,湛王静了一下。

少时,悠悠开口,“你在不满吗?想让本王好看?”

“哪有不满?”

“不然,为什么要给本王做饭?”

“心意呀!”

“不稀罕!”

“要不你做。无论做的多难吃,我都吃光光,狠狠的稀罕着。”

“本王做的难吃?”

“不然呢?你以为你做的烤鱼很好吃么?”

“看来,反省书,保证书都要重新写过了。”

重新写?

“相公,我忽然好怀念从前。”容倾看着湛王,叹息,“以前相公克扣月钱的惩罚方式,真是令人想念呐!”

湛王听了,淡淡道,“既然你如此怀念,本王可如你所愿。从下个月起…”

“哎呀,前面那是耍杂耍的吗?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呀!”说着,麻溜跑了。

跑着,敲脑袋。一安逸,脑子就犯抽!

看着容倾那懊恼的背影,湛王轻哼,嘴角却无意识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只是,这上扬嘴角刚起,即刻又垂了下来。

“小皇婶!”

突然的一声入耳,容倾吓一跳。

“好久不见,小皇婶胆子好像变小了呀!”

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容倾意外。

“三皇子!”

“哎呀,这么久不见,小皇婶还能一眼就认出我。看来,对我挂念颇多呀!”云榛看着容倾,满脸笑容,眼中情绪不明。

容倾呵呵…

你又没去韩国,又怎么会认不出。

“小皇婶,你怎么在这里呀?”说完,不待容倾开口,既道,“皇叔把你休了吗?还是,你终于发现了皇叔的禽兽真面目,果断的逃离了?”

容倾听了,默默转头,看向湛王,摇摇手,“相公,好巧碰到三侄儿了!”

三侄儿这称呼,云榛听到耳中,嘴角不由歪了歪。太难听了!不过,眼下不是表现不满的时候。

“叔叔呀!好久不见,侄儿好想您呐!”

云榛那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姿态出。凛五吐出一口气,望天。

其后的行程,怕是会糟点儿不断呀!

京城*别馆

“下官探了如公主脉搏,并未发现明显异样。”皓月随行太医看着赵殷道。

赵殷听言,挑眉。

所谓驭人,最上乘是驭心。

但驾驭人心,要获取得一人的忠心,往往需要一个过程,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如愿的。

所以,当火烧眉毛时。人们往往选择最下乘的办法。就是用毒牵制,威迫。

虽是下乘之策,且随时还可能被反噬。可却是最速度,最能立竿见影的。所以,对于钟离滟和南宫玥当时在大殿上的作态,有必要召来太医一探。可现在的结果…意外却又不意外。

“南宫玥呢?她身体可有异?”

太医顿了顿,才低声禀报道,“南宫小姐她已非完璧之身。”

闻言,赵殷神色微动。非完璧之身!

“南宫小姐的反常,或许跟这个有关系。”

赵殷听了,静默,少时开口,“何时失的童真可能探的出?”

太医摇头,“从脉搏上探不出。”

闻言,赵殷没再多问。

其实不用问,南宫玥丢失童真的时间必是最近,绝不会是在来大元之前。

南宫家不会把一个没了清白的人送入仁王府。

所以,反常的原因不是中毒,而是**吗?因此被要挟了吗?

赵殷想着,眼睛微眯,是要挟,同时也是顺势而为吧!

失了清白,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嫁入仁王府的资格。如此,附和钟离滟一并指认仁王为凶手也就有理由了。

仁王行凶,若被定罪,生死难说。

就算是不死,他这样一个诛杀太子,残杀侄儿的人,必遭万人谩骂,也注定被皓月皇室不容。

当钟离隐成为罪人,当皓月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娶南宫玥为妻也成为笑话。这么一来,亲事自毁,南宫玥未成亲就已丢失清白的丑事自被掩盖。

只可惜,最后结果跟她想要的有所不同。不过,差别也不大。

她那一言,也有了退亲的理由。

一个在危急关头,背叛仁王的女人,没资格成为仁王妃。

南宫玥,一个既自私又愚蠢的女人。结论出,不再多探究。她是如何失去了清白,已然不重要了。

“赵大人!”

闻声,抬头,看到来人,心头一跳,眼眸微缩。

荆州*夜

夜深人静,入睡!

“主子!”

门口低沉的声音响起,湛王瞬时睁开眼眸,转头,看一眼床头的沙漏,这个时辰…非一般的要紧事。

湛王起身,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容倾,为她把被子掖好,抬脚走出。

看到湛王,凛五不待他问,紧声道,“主子,刚皓月传来的信函。皓月皇帝,驾崩了!”

闻言,湛王眼睛微眯。

“可又发现钟离谨的踪迹?”

凛五摇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诡异。

皓月太子无踪,皓月帝王驾崩。如此…

皓月那张龙椅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上呢?

“钟离隐可还在大元吗?”

湛王问话出,凛五把一封信函双手递给湛王,“齐瑄刚传来的。”

湛王解过,打开,看到上面内容,扯了扯嘴角,眸色沉暗。果然已经不在!

在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让钟离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元。云壑,看来你气数也快尽了。

京城*皇宫

“皇上…”

“滚出去!”

听到书房内传出的怒吼声,李公公看着眼前的千娇百媚的女子,淡淡道,“皇上政务繁忙,贵妃娘娘还是稍后再来请见吧!”

一直深受龙宠的沈贵妃,突然被皇上这么一吼,手里的汤盅差点扔出去。

听了李公公的话,沈妃良久才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好字。

欢欢喜喜的来,跌跌撞撞的回。

帝王心难测,喜怒最无常,该试着习惯。

待沈贵妃走远,李公公低着头,规矩的站在御书房外,没有进去伺候的意思。

皇上这股火气可是轻易平息不了,尽忠献媚都往后靠靠的好。

看着地上碎落的瓷片,皇上脸上一片沉戾。该死的!

“仁王爷心系太子安危,又不想太过劳烦元帝。所以,两日前亲自出京去找他了。希望尽快找到太子殿下,得心安,也算证清白。”

想到赵殷这句冠冕堂皇的说词,皇上眼里怒火更炙。

钟离隐竟然离开了!

赵殷,这个顶着皓月贤臣名头的人,早已投靠了钟离隐,认他为主了吧!

还有霍平,十有**也是钟离隐的人。包括钟离冶,也是同样。

若无他们的掩护,钟离隐想无声无息的离开绝不可能。

要说钟离隐离开也就离开了。偏偏这个时候,皓月帝王又那么巧合的驾崩了。如此…

心头火气更盛,皓月若是落在钟离隐的手里。那,于大元绝不是福。

“龙影!”

“在!”

“去寻湛王!”

“是!”

钟离隐绝不能活!希望,在这一点上,云珟跟他是同样想法。

“影卫!”

“属下在!”

“带人暗中埋伏,皓月等人一出大元,杀!”

“是!”

眼下斩杀不了钟离隐,就先斩断他的羽翼。

荆州

容倾吃过早饭,坐等湛王。

湛大王爷说有事要办,要她老实在家等着。嗯!老实等着。

经历上次在湛王府门口被劫一事,那迎来送往假贤惠的事也不做了。

“小哥,请你禀报一声,我们是荆州苏家人,特别来求见湛王妃。”

地方小,就这点儿好,离大门口近。无需门卫特别禀报,她这边已听到。

苏家?哪个?

湛王妃!

他们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第259章 甚是不喜

苏家?一时想不到是谁。

容倾转头看向凛五!

“文栋的外祖家!”

凛五一句,解释所有。

原来,文栋的外祖家姓苏。如此,他们知晓她的身份也没什么可以外的了。

文景死时,文栋艰难时,湛王妃带着他。而湛王妃跟文栋的母亲长的真的很像。

这一点儿,文晏知,文家定知。文家知晓,苏家知道也是正常了。

“让他们回去吧!”

凛五颔首,抬脚走出。再回来,身边多了一个人。

“小皇婶!”

看到三皇子,容倾总有一种淡淡的蛋疼之感。而这种感觉,不止容倾一个人有。

“三皇子来找王爷吗?他这会儿不在。”

“就是看到皇叔出门了我才来的。”云榛说着,在容倾对面坐下,拿起她手边的果子塞一个到嘴巴里,含糊不清道,“他若在,才不会容许我进门。我皇叔那小心眼的,看不得我跟皇婶太亲近。”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三皇子真的什么都知道。却又把明知不可为的事儿,做的彻底。他这作态,是属于典型的没事儿找抽型吧!

“三皇子不是在边境吗?”容倾问的含蓄。

云榛看着容倾,应的直白,“你想问我怎么在这里?”

容倾笑了笑。

云榛肃穆道,“是巧合!”

“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