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欺负惨时,还敢跳起来对他呲牙。不过,那熊心豹胆儿,也就持续一会儿,跳起来,脚落地人就怂了。又开始各种讨好卖乖。

那小模样,当时看着分外有趣,让人忍俊不禁。

看容倾为保住小命在湛王面前上窜小跳,各种作幺。

看着那个男人欺负她,逗弄她,到不自觉的开始纵容她!

以上种种,他过去曾当乐子看。而如今…

想退回到看客的身份,心却已然不准许。

钟离隐缓缓闭上眼眸,遮住眼底各种情绪。

湛王府

“湛王妃…”

刚走下马车,一道声音传来,容倾转头,一个娇俏的身影映入眼帘。

古颖轻提着裙摆,疾步走向容倾,在距离容倾三步之距被护卫拦下。

“我有话跟湛王妃讲。”古颖开口,护卫却是充耳不闻。没有王妃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靠近一步。

“古小姐,有话请说。”

古颖看着容倾,下巴微抬,“我以为,这话还是入府内说比较好。不然,让外人听到可是不太好。”说完,声音提高,神色莫测,“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影响王妃的清誉。”

古颖话出,凛五眼眸沉下。

容倾淡淡一笑,“看来,我好像有什么把柄被古小姐握在手里了。”

古颖听了,盯着容倾,没说话。这态度,直接的就是默认了。

容倾看此,嘴角笑意消散,不咸不淡道,“既然这样,那古小姐最好是紧紧把嘴巴闭上。否则,若是传出什么对本妃不利的谣传来。到时,我第一个灭了你。”

容倾说完,转身!

古颖面色僵住,脸色难看。怎么也没想到,容倾竟然是如此态度。

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见一丝慌乱也就罢了。竟还公然的警告,明目张胆的威胁。这反应,如此妄为,简直令人不能置信,更不由憋火的慌。

“在梧州,那个靠在四爷怀里,勾引他魅惑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王妃…”话未说完,穴道被封,张口无声,人僵住。

容倾转身走到马车前,拿过马车内的笔墨纸砚,随手写出几个字,递给凛五,“派人去古家一趟。”

凛五接过,看到宣纸上容倾写下的纸,神色微动。

“把古颖带进来,带她去参观一下暗房。”

“是!”

容倾走入王府,凛五抬手,护卫上前,“暂别让人死了。”

“是!”

护卫领命,拎着古颖往府内走去,凛五看古颖一眼,眼中满是寒意。

太子府*书房

“殿下,国丈爷!”飞影走进去,拱手行礼。

“何事?”太子问。

飞影眼帘微抬,肃穆道,“禀太子,湛王妃刚去了馨园。”

太子听言,挑眉。

庄韫抬眸。

“说了什么可听到了?”

飞影摇头,“无法靠近,不甚清楚。不过,湛王妃离开后,钟离隐已开始打点行囊,想来是要离开了。”

庄韫听了,眉目微展,钟离隐离无疑是好事儿。

太子听言,转眸看向庄韫,“皓月摄政王要走了,外公可要去见一见?”

庄韫摇头,“还是不见为好。”

钟离隐那人,无论是警告或劝告,对他都是无用。如此,又何必去浪费那个口舌,又何必去献那个丑。

看他不顺,直接动手更符心意。想来钟离隐也是同样的意思。彼此无需见面,无需动口,干脆动手。

太子听了,没再说话。

飞影再禀报道,“刚影卫传来消息,湛王妃离开馨园,刚到湛王府门前时,古家小姐古颖上去对着湛王妃子说,在梧州…”

随着飞影的话,太子不由笑了,“古家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这添堵的事儿,做的挺及时。

庄韫听了,眉头却不由皱了一下,感觉…说不上来。

抬眸看向飞影,“之后呢?湛王妃怎么说?”

“湛王妃在古颖开口说出那些话之前,或许已想到她要说的是什么。既,开口丢出的就是警告。但,古颖却是充耳不闻,仍把那话给说了出来。之后,她被湛王府护卫带入了湛王府。随还有几名护卫,似往古家去了。”

庄韫听言,眼睛微眯!

容九她会怎么做呢?思量,思索,发现竟然不能确定。

容九,在庄韫眼中一直都是个突然,而又意外般的存在。

从庙堂意外跟湛王牵扯在一起开始!

突然成了湛王妃,意外入了云珟的眼。又意想不到的得了云珟那不可想象的护。一连串预料之外后…

在云珟倒下之后,容倾突然的爆发,那种超出想象的狠辣和冷厉决绝,让人亦是心头一震。

看她那种手段和暴戾,让庄韫在意外的同时,生出一种感觉。

太子称帝之路,容倾就是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虽是一个女人,却绝不容忽视,不容小觑。如此…

这么一个人,会为古颖那几句话而困扰?显然不可能!

“飞影!”

“属下在!”

“你亲自去盯着,不要有一失错漏。”

“是!”

容倾是一个绝对的意外。现在,这意外既无法简单掠过。那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首先了解一下她到底有多少手段,是一种必须。

第310章 踏尸而上 踏血前行

古家

看到湛王府护卫到来,古铖心头既是一跳,直觉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而后…

在听完湛王府护卫的话,顾铖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就去茅房这么会儿的功夫,他的好女儿就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来。可真是——自家人坑自己人,更是防不胜防呀!

噗通跪倒在地,古铖紧声道,“小民知罪,都是小人教女无方,冒犯了王妃,还请…”

“古当家无需请罪。”周正没什么表情道。

古铖闻言,眉心一跳。

周正这话,古铖听了,神经没一点儿放松,反而更加紧绷。

无需请罪,不等于恕他无罪。果然…

“因为请罪也无用。”

古铖心骤然一沉。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挑衅湛王府的人,有哪个是得好的?特别…

钟离隐跟湛王妃那隐晦不明的关系。古玉荣和古颖看到了,心明,却绝对不可言明。

看到了不该看的,没有当即被灭口,对他们已算是宽容。而现在…

古颖竟把那看到都已是错的事,当成把柄意图威迫湛王妃。如此,她简直是自寻死。

隐还来不及,她竟刚公然说出。

古铖懊恼,光记得提醒古玉荣谨言慎行。竟忘了警告古颖这个惹事精把嘴巴闭上。一时疏忽惹大祸。

看着古铖乍青乍白的脸色,周正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张纸递给古铖,“要怎么选,都由你。”

看着周正递过来的纸,古铖心头发紧,不可抑止的手发颤,抖着接过,神经紧绷打开…

当看到上面内容,眼眸微缩,神色复杂,低头,叩首,“小的明白。小民叩谢王妃。”

周正没说话,抬步离开。

古铖跪在地上,看着宣纸上那几个歪歪曲曲的字,眸色几经变幻,最终化为一抹无力。

湛王府

看都容倾走进来,凛一拱手见礼,“王妃。”

容倾点头,走到床边坐下,“王爷怎么样?”

“一如往常!”

未见好,可也没变坏。

容倾听了,垂眸,抬手抚上湛王额头。

体温很好,呼吸平稳,气色也一点儿不差。躺在这里,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是,这一觉他睡的太久了。

“是以前太累了吗?所以,这次睡着你也开始任性了。”

容倾轻喃入耳,凛一垂眸,轻步走出。

走出屋子,看着站在门外的凛五,走上前,随意问,“钟离隐出发了吗?”

随意的问,却见凛五神色变得微妙,几分古怪,明显有事。

“怎么了?又出什么岔子了吗?”凛一问着,脑子里天马横空,各种念头涌现。

难道钟离隐出什么事儿了?

难道钟离隐跟太子厮混在一起了?

不是凛一太多心。而是当前形势如此,不容他太乐观。

“只要你开口,我就留下!”

呃…

凛五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凛一听的云里雾里。

“我不开口,你要走去哪里?”凛一一时脑平面,憨蠢的回一句。

凛五冷他一眼,“刚那话是钟离隐对王妃的说的。”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刚才你说时,我听着感觉那么别扭。”两个大男人,说那小意的话,听着实在不舒服。不过…

钟离隐对王妃说这话,也同样令人很不舒服。

凛一皱眉,“他那是什么意思?他想留下来做甚?”

“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心怀不轨,不顾一切,诱人出…”

诱人出墙。最后一个字凛五没说出。但,凛一却完全想得到。

继,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钟离隐对王妃果然居心叵测。”

以前主子安好时,还知道隐着些。现在,主子倒下了,又仗着护了王妃一次,马上的就敢明目张胆了。

男人的掠夺本能一览无遗。

凛五轻哼!

护王妃的事儿做着,流氓耍着。这人,想人想纯粹的感激他都难。

且这流氓,还不是那种一时兴起,只是想走个肾的,完全是走了心的。如此…

又爱又恨,讨喜又讨嫌,这些词精准的形容了钟离隐现在的作为。

“那…王妃怎么说?”凛一问。

无论钟离隐说什么,王妃的态度是关键。

“自然是拒绝了,王妃心里只有主子。”

凛一听了,松了口气。

松口气才发现,他刚才竟然在紧张。

对容倾,他也许不该怀疑。只是…

或因人性易变。或因为,趋吉避祸是人的本能。

纵然肯定王妃对主子有情,也有心护主子度过劫数。但…有些事儿还是难以绝对的确定。

共担风雨,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太难。

在灾祸面前,会畏惧,想退缩太正常。

比起护夫,担祸,舍命赌一个生死难料的结局。自然是跟钟离隐离开的好。不但能躲避灾祸,还尊宠依然,富贵不变。

面对钟离隐实力的诱惑,容倾就算动摇也再正常不过。只是,从现在的结果看——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钟离隐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而他的主子,没娶错人,宠对了人,也护对了人。

而他们,没错信人。

“凛护卫!”

“说。”

“古家把东西送来了。”

凛五听言,神色微动,抬脚往外走去。

太子府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太子看着飞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飞影绷着面皮道,“古家空了,被湛王妃全部占为己有了。”

这禀报,再次听到,确定没听错。太子该怒的,但却莫名笑了!

“全部占为己有吗?”太子悠悠道。

“是!”

“你说湛王妃这行径算什么呢?”

土匪!流氓!强盗!

几个词,在飞影脑中已回荡千百次。

古家,百年商家,大元第一皇商,古家商号,已遍布各处。如此…

古家到底积攒了多少财富,不可预想。说他富可敌国,也不夸大。

古家的银钱,惦念的人太多。就皇家而言,想把那些财富归入国库的念头,已不知想了多久。只是,古家很识趣,也很忠心安分,一直以来的表现也甚合皇上心。

继而,由古家领首大元的商圈,皇上也算中意。所以,纵然肖想的人很多,可有皇帝盯着,也无人敢妄动,古家也安稳到了现在。

然…

最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动手把古家财富收刮一空的竟会是容倾。

且手段强硬,行径流氓。

行事快准狠,等你看明白了,古家已经空了。真真是可恼呀!

“外公,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怎么看?”太子转头看着庄韫,几分饶有趣味,更多冰冷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