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些话后,时光仿佛被粘住似的,电梯门缓缓的张开了,连好木然的走了进去,兰廷芳跟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之后,连好就这样勾住了兰廷芳的脖子,把身体贴了上去,同时唇也贴了上去,粘上了他的唇,连好伸出舌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得到了回应。

两具成人的躯体就这样缠在了一起,连好的手指穿过兰廷芳的纽扣指甲在他的胸膛上或是画着圈或是轻轻的刮着,引起了他阵阵的颤栗,她的腿也开始若有若无的往他的敏感之处蹭着。

当触碰到那股灼热时,连好推开了他,电梯的数字停留在17这个数字上,兰廷芳的眼睛已然染上了□。

连好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纸巾,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嘴唇,看着他下腹鼓起的所在,轻浮的笑着:“兰廷芳,原来你想这样啊?也不早说,又不是没有做过,搞了这么多花样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连好靠在电梯墙上,抱着胳膊,语气轻佻:“酒店房间你定,当然,我也不反对那些情趣房间如果你还想更有趣一点我也不介意穿情趣睡衣如果你想玩手铐什么的那些另类的我也可以奉陪。”

“只是。”连好冷冷的说着:“我希望是一次性的买卖,从此后不要来缠着我了,你这样阴翳的男人让我倒胃口。”

很成功的,连好见到所有的血色从兰廷芳的脸上离开,在幽暗的电梯上就像长期不见光的吸血鬼。

突然,他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纹他的眉目开始展开,如尘世间最艳丽的色彩。

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落在了连好的脸上:“顾连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在连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那个周日,因为加班而留在公司少数出来摸鱼的员工有幸看到他们的总裁扛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肩上的女人一直在动着,动的厉害的时候总裁大人就伸手打在女人的屁股上,这一幕把他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是可惜了,那女人的脸被她下垂的卷发遮挡住了,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不过,他们的脑海之中已经把那女人当成了具有倾城之色,要和总裁大人相配就得是那样子的。

一个刚刚来上班不久的菜鸟在这样充满浪漫色彩的时刻既然冒出了一句,要不要报警,搞不好是一起绑架什么的。

兰廷芳把正在他肩上拼命挣扎的连好硬生生的塞到了车子里,把车门全部都落锁。

因为太生气了连好就像一个泼妇般的扯兰廷芳的头发,甚至于指甲在他脸上都抓出抓痕来了,他不管不顾,启动了车子,掉头,加速。

随着他的一个加速,连好一甩,自动安全带把她固定在副驾驶座上,连好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泪水瑟瑟的坠落。

差不多一个半个钟头后,兰廷芳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幽静的所在,连好目触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绿,周遭绿荫环绕。

又是一阵连拉带拽连好被兰廷芳从车子里拉下来,看着又像是一副要把她扛在肩上的意图。

“我自己有脚。”连好冷冷的说。

连好没有想到兰廷芳把她带来见一位叫郝之民的心里医生,在那间雅致的房间里,兰廷芳轻飘飘的丢出,郝之民,把我的病历给她看。

车子停在几株修竹下,连好打开了车窗,透过那方车窗连好望着深远的天际,在这天际低下有多少的事与愿违。

许久,许久,不知道从哪里泛出来的悲凉导致她抱住了兰廷芳的腰,趴在他的身上呜呜的哭着,一边垂着他的肩膀,一边喃喃自语着,兰廷芳,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吗?为什么,你要把这样强加到我身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恐怖症又名恐惧症,焦虑症其中的一种,恐怖症病患平常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会潜藏着对于模样物品,某个事件,某个人物,某段回忆有根深蒂固的恐惧,严重者会导致他们在面对自己恐惧的事物脑子缺氧而导致昏厥。

兰廷芳是一个多么自私,多么狂妄的人啊怎么会患那种奇怪的病呢?怎么会?而且,在连好看到的兰廷芳的病历中还有一行小小的红字,写着。

----不排除转成抑郁症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和那种奇怪的病历牵连在一起,唯独兰廷芳不可以。

兰廷芳是顾连好守候了十二年,爱了十年的宝物,她舍不得他和那么难听那么惊悚的医学名称扯在一起。

抚摸着她的头发,兰廷芳说出。

“如果说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博得你的一点怜悯,一点不舍你信不信?”

抱住了他,连好的肩抖得厉害。

“七岁的时候,我把爸的爸画拿起做风筝了,爸爸特生气他拿着棍子打我了,那天,我看着他掉泪了,隔天,傍晚时分,我放学回家,我还记得那是三月末,不是所有的三月天都是孩子的脸吗,刚刚还天空晴朗的一下子就昏天地暗的,大雨磅礴的,我冒着雨回家,那时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考满分的考卷向我爸爸摆显来弥补我犯的错。”

“连好,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连好紧紧的抱住了兰廷芳颤抖的身体,她隐隐猜到自己会听到些什么。

“我看到了晃动在我面前的双腿在我家的大厅上,就这样荡来荡去,知道我那时有多傻吗,我就这样扯住他的腿,爸爸,你快下来,你看我考了一百分了,然后,我碰到了他冰冷的脚板了,据说,那那种冰冷就叫做尸体的温度。”

“那时,我就想,会不会是我把爸爸的画拿去当风筝了所以他太生气了,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起了自己小小的手指碰到爸爸脚板上的那种冰凉,连好,每当那个时刻,我就会起浑身鸡皮疙瘩。”

“连好,我总是不敢去回忆那个时刻。”

连好觉得快要窒息了,她无法想象小小的兰廷芳满怀喜悦所目触到自己的爸爸悬挂在那里的情景,更紧的抱住了他,仿佛想把所有的力量都传达给他,那是她那刻唯一能做到的。

“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我的爸爸死于抑郁症,连好,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抑郁症也是有一部分来自于家族遗传。”

“连好,我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了那种一部分人之一。”

连好惶然了,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唯有更紧更紧的抱住了他,然后,抬头,然后说。

“不会的,廷芳,不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你不会就不会,你信吗?”

兰廷芳的眼眶里有浮光,水水的润了他的睫毛,手指慢慢的落在了连好的脸上,这总是傻乎乎的姑娘呵!

“我信,只要顾连好说的话兰廷芳都相信,只要顾连好说不会就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青梅,李子,杨梅,凤梨,桃子。。。。。。哇哇哇,好时节啊好时节,留口水啊流口水~~~~~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24)

回归线一点点的偏中,跟随着车流兰廷芳开着车空出了一只手来握住连好的手,连好没有挣开。

“连好,待会我们一起到超市买一些东西回家。”

“嗯”

“连好,我想吃胡萝卜粥。”

“嗯!”

“连好,我还想喝枇杷冰糖水。”

“嗯!”

“连好,晚上陪我到一个地方去。”

“嗯!”

“连好,你生气我告诉你这些?”

“嗯!”

“连好,你不要太生气好吗?”

“好!”

兰廷芳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个上幼稚园里的孩子,连好就像幼稚园里的老师在进行着对话,孩子呢是小心翼翼,老师呢。。。。

老师一脸平静,偏着头注视着车窗外的世界。

接下来连好和兰廷芳度过了自重逢以来最温馨的时刻,他们一起去了超市,兰廷芳推着购物车,连好在一边挑东西,连好每挑一样东西就会惹来兰廷芳的关注和没话找话,连好有时候被他问烦了会狠狠的盯他一眼,惹来了他和咔咔一样无辜的眼神,于是,连好会在心里发一阵呆,明明是三十多岁了,明明曾经有过多么冷漠的眼神,明明经历过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还会有如孩童一般的纯真。

这样的兰廷芳会让连好想起了寇嘉铭的话,其实,兰廷芳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去爱的孩子,一直都是女人们爱他,他不知道怎么去爱。

在超市结账的时候由于周日来超市购物的人很多,连好只好拉着兰廷芳一起排队,显然,由于排队队伍中多了兰廷芳一切变得微妙了起来,女孩们的目光躲躲闪闪的还是回到他身上,女人们大方多了,她们把他当成了明媚的风景来欣赏,今天的兰廷芳穿着一件紫罗兰的格子衬衫,袖口松松的挽着,如芝兰玉树。

当看到排在兰廷芳后面打扮妖娆的女人肆无忌惮的把她的胸器往兰廷芳的后背上顶时连好皱起了眉头,踢了踢兰廷芳的脚。

干嘛?他用眼神询问。

这男人明明很精明的,可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别的女人吃豆腐:“出去外面等我吧。”

“待会我要帮你拿东西。”他还在做着类似于讨好自己的事情,真真切切的表情就像忠心耿耿的小猫小狗。

显然,他这样的表情令人浮想联翩,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回过头来愀着连好,眼里有轻蔑,看来,这个女人一定往那方面想了,比如,他是她包养的,比如,她权利熏天他不得不屈服。

“去外面等我!”连好板起了脸。

“哦!”兰廷芳闷闷不乐的模样。

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了不由分说的把一张卡塞到连好的手里,呐呐的说着:“待会用这个结账。”

那是一张无限卡,黑底金边著有世界银行的商标,妖娆的女人紧紧的盯着连好手中的卡,几秒钟的时间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兰廷芳走了几步,依稀听到一个女声说,小姐,你先生对你可真好,模样长得俊又体贴。

就像雷达一样兰廷芳迅速的支起了各种各样的接收系统,兰廷芳停下脚步,此刻,他很害怕连好否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她没有否认,她没有否认!没有否认的顾连好太可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兰廷芳的脚步变得轻盈了起来。

连好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在熙熙囔囔的人潮里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

在巨幅的百事可乐的广告牌下,他侧着脸站在那里,背景很深很深的蓝,那种蓝应该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童年里大澳的海的颜色。

连好站在那里,看看看着眼里闪出了泪光。

回程的车上,连好依然把目光放在了车窗外的世界,兰廷芳一只手依然盖在了连好的手背上。

“廷芳,不要那么对待英雄!”连好轻轻的说:“你那样对他,我会伤心的。”

手被握住,很紧的握住,然后,松开,然后,他说。

“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车厢是充满,很闷重的那种沉默。

“连好,这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元英雄,连好,听到你在我面前维护别的男人我心里并不好受。”

兰廷芳仿佛把他的不好受传染给了连好,连好测过脸去,兰廷芳长长的眼睫毛划出了类似于落寞的弧度。

为了打发那说不清道不明情绪,连好清了清嗓子:“兰廷芳,在超市刚刚顶住在你后背上的那个女的的胸部据你的判断里面有没有含有硅胶?”

“呃。。。。。。。。”兰廷芳大大的讶异了。

“傻瓜!”连好拍了拍他的头:“都让人吃了豆腐还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吃豆腐?”想起来什么似的,兰廷芳也侧过脸来看连好,那眼眸亮亮的:“所以为了不让我继续被人家吃豆腐你支开了我?”

“还是其实你很愿意让人家吃豆腐?”连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连好!”兰廷芳小心翼翼的:“我可不可以把这个理解我其实你有点介意我被别的女人吃豆腐这件事?”

连好愣了愣,迟迟的说:“看前面吧,别忘了你现在正在开车。”

说完这话后连好就闭上了眼睛,她害怕去触及兰廷芳的眼眸,那眼眸太亮太清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他的眼波下。

现在,连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会,听他如叹息般的讲出,对不起,连好,我忘了你不喜欢听我讲这些的。

连好的心里更为难受了。

回到家里,连好就开始煮胡萝卜粥,她把胡萝卜切成了小小的方块,和上肉丝,再把姜蒜切碎,兰廷芳就在一边给他打手,咔咔也跑来凑热闹,拱着屁股这蹭蹭那儿嗅嗅。

在连好切蒜的这会儿,兰廷芳贪婪的愀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厨房是那种开放式的,采光极好,午后的日光透过大面积的玻璃在厨房晕开,在澄亮的餐具投出了反光,那些反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头发镀下了白色的光亮。

缓缓的伸出手,想拨开她后脑勺的头发,看看她脖子后面的疤痕,那个小小的在离别的日子里老是在摇曳在深夜里让他浮想联翩的疤痕。

她切姜的动作停下了,兰廷芳猛然收住了手。

他怕因为自己的举动惹起她的不悦,他不敢去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小刀提着手中的礼服来到兰先生的家里就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男人在收拾餐桌,女人在收拾厨房,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粉团趴在地上自娱自乐的打着滚。

小刀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偷偷的去打量男人,虽然没有夸张的围着围裙,可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柔情使得小刀怎么也不敢和他平日里的兰廷芳联系在一起。

离开清源的时候,小刀后知后觉,这兰先生眉目间的柔情来自于那个厨房里的女人,这兰先生近日里的反常举动应该想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

只是,这镜子能重圆吗?

连好不解望着那套白色的礼服,兰廷芳把那套礼服往连好的身上比了比,点了点头,很好,很保守的款式。

“你不是答应我晚上和我去一个地方吗?”兰廷芳抖了抖手中的礼服:“今晚陪我出席一场时尚晚宴好吗?”

他问她好吗?从前,他从来没有向她提出类似的要求,总是单枪匹马的出现在那些公共场合上,所以,在他们结婚六年了他给了所有人单身的假象,所以各种各样的杂志报道把黄金单身汉的头衔冠在他的头上。

那礼服摸着的面料及柔软,连好垂下了眼睛:“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身份不适合陪你出现在公共场合上。”

我的身份?勉强压住了从心里因为这四个字所带出来的狂躁,这是一场为顾连好和元英雄准备的晚宴,她怎么可以缺席呢?

“这是一场私人性质的晚宴,出现晚宴的就是一些公司的股东,不会有媒体出现的,更不会有人会质疑你的身份。”兰廷芳淡淡的说:“元英雄也会去,他是这场晚宴的主角之一,电视台想推出一批新人,他是新人之一,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司高层面前露面。”

连好继续看着自己的拖鞋:“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兰廷芳是手抚上了连好的头发:“我在书上看过,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华丽的宴会,精致的霓裳,挽着自己手的王子,连好,我不介意自己是不是你臂弯里的王子,但我希望我是那个为你营造出那个梦的人。”

许久,连好点了点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只是,久远的年代里连好真的有过那样的公主梦,在看电影《剪刀手爱德华》的时候,连好也曾期望邂逅像爱德华那样的恋人,用他的双手为她剪出一座梦幻庄园。

夜幕刚刚降临,亚太传媒的中央礼堂门口外,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拨一拨的撤出,司仪服务生取代了工作人员进入礼堂,有人在进入礼堂的台阶上铺上红毯。

房祖望身着正装,他身边站着一个做服务生打扮的女孩,他在礼堂门口顿了顿,避开了所以人来到角落里,拨出了兰廷芳的号码,电话接通。

“兰廷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我必须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这会是一段很美的故事,这几天故事初步结构的整体成型了,它美到我了。

PS:千万不要觉的我自大。

PS:真是的,就不能给点鼓励,我基本上已经把终日恍恍惚惚小姐这个雅号给坐实了。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25)

说实在的,元英雄觉得那些穿着正装表情官方的派对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今晚这场让他觉得稀里糊涂的派对,他和埃米就这样像是商品一样的跟在方有为后面跟着公司里的某某董事会面,握手,微笑,客套,然后,某某董事世故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看过你主持的节目,很棒,有前途。

在中国,据说,这是一种官腔。

当然,像他这样的还有几位,他们也是亚太传媒力推的新人,这阶段,亚太传媒处在新老主持人接替的阶段,不过,那几位新人显然比他好多了,他们面部表情诚恳,一副悉心受教的乖模样,握手也是呈四十五度的标准。

埃米撞了撞他,元英雄脸上马上推起了笑容,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谢谢。

谢谢?谢个鬼啊!从马来回来后就只休息两个小时,他又不是不用休息的机器人,更令元英雄烦心的是手机被埃米没收了,连好说好了来看探班结果连一个影也没有,更过分的是连电话也没有,不知道会被兰廷芳给拐到那里去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进入会场的人更多了,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大叔挽着浓妆艳抹的女伴,打扮时尚的男士携手同样打扮时尚的女士陆陆续续的鱼贯入场,据说来参加宴会的还有投资商广告商,还有经纪公司影视公司的头,元英雄胃里直冒酸水,不知道还要拜多么码头,在中国的娱乐圈都是这样推出新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