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过肩摔的后果是,女孩确实被他摔倒地上了,可女孩的上衣还在自己的手上,地上的女孩就只穿着一件胸衣。

仿佛受到刺激似的,女孩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的往后倒退,最后,退无可退,她的手撑在那些配音键上。

“呃。。。。。。”元英雄拿着衣服尴尬不已:“对不起,小姐,那个。。我无意的,这衣服你穿回去吧,呃。。。待会要是感冒了。。。”

在礼堂里,连好站在哪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一些她认也不认识的人搭话,礼堂里突然响起了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只是把你当成偶像喜欢的,我没有想过和你做这样的事情,不要过来。。

小姐,你不要激动,还是先把衣服穿上,一个男声说着,声腔带着安抚。

那声音带着回音在礼堂里无处不在,像长了翅膀在人们头上盘旋着。

礼堂里众人讶异的寻找那个声音的源头,只一声,连好就知道那个男人是元英雄发出的,那个女声还在继续仿佛是在轻轻的抽泣。

一步步的,连好寻着那在哭泣着的声音。

停在二楼左边拐角处的房间外,推了推门,门并没有锁很轻易的连好就推开了,那扇门就像一组用长镜头缓缓拉开的画面,画面里元英雄正把一件衣服徒劳的想套在梨花带雨,衣不遮体的女孩身上,因为自己的出现那两个人呆呆的用眼睛愀着她。

连好皱了皱眉,元英雄手中的衣服掉落了下去,女孩掩住了胸部。

连好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关掉也不知道被谁无意中打开的扩音键,挺在女孩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元英雄,这是怎么一回事?”连好冷冷的问。

元英雄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明白现在这里是类似一个不太光彩的桃色现场,还没有等元英雄解释房间又进来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无比庆幸出现这种情况的人。

连好只觉得烦,只觉得累,这样的情况从前她就帮元英雄收拾过好几次,最后一次是在一年多以前。

一年多以前,一场由一个叫莫妮卡的女人带出来的一连串风波把连好弄得筋疲力尽,最后,她对元英雄说,元英雄,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收拾的烂摊子。

“连好,从此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那次,他这样保证着。

连好再细细的看了看女孩,这样的女孩对于元英雄来说应该算是充满诱惑的,谁也没有她纯真,谁也没有她妖娆,于是,元英雄又生出热情了。

“连好。。。”元英雄呐呐的开口,想为自己解释:“你要相信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的。。。”

虽然,自己的劣迹斑斑,可在经历了莫妮卡事件后自己真的已经改了。

女孩隐忍的抽泣着,连好无力垂下肩,最后,低下头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兰廷芳过来牵连好的手。

“连好,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离开房间,元英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现在他的头脑乱糟糟的,这件事来得太蹊跷了,他得好好的想一想。

兰廷芳就拉着连好的手从礼堂的后门溜了出去,小刀已经把车停在了后门,兰廷芳让小刀先行离开,把连好带上了车。

阿斯顿马丁如夜魅般的穿行在宽大的北京公路上,沿途高楼林立,车子划过北京最有代表性的建筑物鸟巢,水立方,连好别开脸不去看,把头靠在了车窗上,眼睛茫然的盯着前方。

一年多以前那名叫莫妮卡的女人所带来如梦魇般的记忆又开始卷土重来,黑乎乎的房子,身材强壮面目狰狞的黑人,还有他们手中的枪支,那是连好完全陌生的世界。

只觉得累,脱掉高跟鞋,把膝盖卷在车椅上,连好幽幽的说出。

“廷芳,你说会不会前世我是一个让很多男人伤心的坏女人,所以,这一世,我还男人的债来了。”

车的速度很明显的快了起来。

“一定是的。”连好自言自语:“以前是兰廷芳,现在是元英雄。”

汽车马达飞速运转的轰鸣深几乎要震碎连好的耳膜,一路上的公路时速监控不时的闪动着蓝光,这个人还真狂竟然敢在北京城的公路上飙车,相信,明天他会收到很多雪花片一样的罚单,说不定还因为这辆阿斯顿马丁惹来一阵围观,大家一定都会说,某某二世祖开着豪车无视交通法挑战着人们的底线,好像,大家都喜欢谈论这样的话题。

“兰廷芳,我还不想死。”连好继续盯着前方飞逝的景物,这般不要命的车速使得她天旋地转。

“可是我想死,顾连好,我不喜欢看的你为他伤神。”一脸煞白的连好让他不忍,放慢了车速,兰廷芳坏脾气又发作了。

连好闭上了眼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心里的涌起的是失望吧,因为元英雄对她说过,顾连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她信的。

兰廷芳把车子开到了一处高处的楼盘开发地上,他们静静的面对着万家灯火,莫名的,连好伤感了起来,指着那些窗透露出来的灯火。

“廷芳,你说别的女人三十岁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她们现在也许在给自己的丈夫准备明天出差时的行李,也许在灯光下陪自己的孩子做作业,也许承欢于父母膝下。”

低下头,连好抚摸着自己礼服的裙角:“我呢?甚至于连灵魂也无所寄托。”

兰廷芳心疼了,很心疼很心疼。

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腔上,来压抑那股疼痛,咬了咬牙,说出。

“原本按照我拟定的剧本现在是应该安慰你的,应该劝说元英雄这个男人配不上你的,可是见你为他伤神我不愿意了,要伤神也只能为我伤神,这世界上顾连好只能为兰廷芳伤神!”

“元英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个女孩是我弄来的,一切是我设的局,为的是让你和他离婚,为的是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用那样的方法得到你了。”

连好用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讯息。

元英雄叫她相信他的,可是,她没有!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都干了些什么呀?

连好狠狠的挣他的框固,从脚上脱下了高跟鞋,想也没想就那张高跟鞋敲打在他的肩膀上。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不是答应我不要去对付英雄吗,嗯?兰廷芳,你说的话全是在放屁,兰廷芳,我明明没有对不起你啊?当初是你不要我的,我怎么表现都没有把你感动,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当没看见,好了,我认了,现在,你怎么可以如此愚弄我呢?你以为这样做我会感动吗?不,不,不是的,从你的所作所为我看不到一丝丝你对我的尊重。”

“尊重懂不懂?如果你尊重她就要理解她的思想。”连好最后大声的吼出。

兰廷芳没有动就这样任由她打,一会,连好倦了,累了,手中的高跟鞋掉落了下来,连好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

“廷芳,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累呢?在这之前我想对你好的,想对你很好很好的,可是,现在,我不想了,不想了,没有力气了。”

“而且,你的傲慢狂妄让我憎恨。”

连好下了车,把裙摆打了个结,提着高跟鞋,一步步的朝公路的亮光走去。

兰廷芳追了上来拉住了她。

连好回头,狠狠的吐出:“兰廷芳,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让我觉的恶心。”

下一秒,连好被他打横抱起。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28)

兰廷芳抱着连好狠狠的塞到车椅上,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两个人的眼眸里都在冒着火,恨不得就这样把彼此变成灰,变成焚。

先避开目光的是兰廷芳,他颓然的靠在驾驶座上。

“我想见英雄。”连好说。

许久,兰廷芳闭着眼睛:“我让小刀带你去见他,我没有办法带着你去见别的男人。”

“顾连好,在日本有一段真实的新闻,一个日本男人杀了自己变心的恋人,然后把她的尸体藏在冰柜里,和他们同居时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他读报纸给她听,他唱歌给她听,他们就这样相处了一年,直到日本发生大面积停电才被人们发现,那些罪犯心理专家一致认为那个日本男人有心里疾病,然后,男人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了,各项指标都表面男人的心里没有半点毛病,那些专家又一致认为男人的心里一定潜藏有至今精神界还为发现的某种精神疾病,我想,那些专家们一定没有经历过极致的爱吧。”

“刚刚我真想掐死你,然后像那个日本男人一样把你藏起来,当然,我不会像那个日本男人那么笨的。”

他的指尖轻柔的落在了连好的唇上,如恋人般在暗夜里的窃窃私语。

“连好,掐死你以后,我就带你到北极去,我们在北纬90度的天空下一起生活,在那里我们不用担心会不会停电,北极,我去过几次,那里都是一望无际的纯白世界,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可以在冰窟下捕鱼,和北极熊当邻居,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的指尖刮得连好浑身起鸡皮疙瘩,拿开了他的手,连好也闭上了眼睛。

“廷芳,不要让我害怕你,我不想有一天你变成了让我害怕的人。”

他浅浅的笑开来,笑声类似某种动物的哭泣。

“连好,我也害怕自己,害怕自己还真的像那个日本男人一样。”

“你不会像他一样的,顾连好爱了十年的男人当然不能成为他那样,廷芳,去找一个适合你的女孩吧,最好活泼一点,厚脸皮一点,话多一点,每天叽叽喳喳在你耳边烦你,你怎么赶怎么骂她都全当是空气,还有,如果她喜欢闹事就更好了,因为这样你就没有精力来缅怀你心里的创伤,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廷芳,现在,顾连好已经不适合你了,现在的顾连好其实在心底里有一座她怎么也迈不过的桥梁。”

小刀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连好坐上了小刀的车离开的时候,兰廷芳还在那里,他靠在车门上,夜色和着稀薄的霓虹灯光在他的身上镀出了一个苍凉的剪影,那个剪影使得他就像原野中的长途跋涉孜孜不倦的找寻自己伴侣的狼。

连好别开脸去,不敢去注视那个剪影。

凌晨整,连好被小刀带到了位于王府井旁边的星级酒店里,埃米在酒店大堂等她。

在酒店房间门外,连好极力的推出了轻松的表情,埃米告诉她英雄喝了点酒,元英雄背靠着墙坐在酒店房间的观景阳台上,身边放着酒和酒杯。

连好走了过去,元英雄抬起头来看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年多前,元英雄也是用过像这样的表情看着她,在有人拿着他和莫妮卡上床的视频勒索他时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出现在她的房间外。

拿着视频的人开出了天价的价码,莫妮卡吸食可卡因,几次在海关都被查出携带禁药在演艺圈臭名昭著,要是这样的视频流露出去,元英雄的形象就毁了。

黛茜阿姨把一半的财产托付给了连好用元英雄的名字存了一笔基金,连好拿出了基金里的部分钱换回了那份视频。

莫妮卡在欧洲艳名远播,有一次在夜店,元英雄和他的朋友们打起来赌,看最后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莫妮卡弄上了床,元英雄用了十三分钟就和莫妮卡上了床。

销毁了视频后没有想到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原来,莫妮卡是意大利黑手党一个成员的长期床伴,意大利黑手党在欧洲猖狂到可以和政府叫板,曾经有传闻和莫妮卡有染的几个男人都无故失踪,盛传那几个男人的失踪全部和黑手党成员有关,有人说他们把那几个男人的尸体拿到大西洋喂鱼了。

幸好,埃米提前知道了消息,于是,连好和元英雄在加州注册结婚,不过,他们的结婚日期在妈妈的一位朋友的帮助下被改成了元英雄和莫妮卡上床的那一天,他们还伪造了登机记录和酒店住宿记录。

他们刚刚把这些事情办妥,意大利黑手党就找上门了,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埃米用他的人脉和圆滑和他们极力周旋还拿出自己和元英雄的印有政府印章的结婚证书,最后,连好和元英雄分别都被关进了黑乎乎的地下室了,外面有佩带枪支的彪形大汉看守着。

还好,一切证据伪造得天衣无缝,三天后,连好被放出来了,出来后,元英雄哭了,他这样说着,连好,从此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那次后,元英雄和连好是公证了的夫妻关系,伪夫妻关系,这段夫妻关系会在几年后因为感情转淡而离婚收场。

“连好。。。”元英雄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连好在他身边坐下,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他低下头,玩着他手里的酒杯。

“我信!”

“我只是想帮她,可是最后不知道这么就变成了那样子了,连好,这事奇怪的很,我一定会找出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让兰廷芳觉得你没有眼光,找了我这么一个风流鬼。”

连好接过英雄手中的酒杯,把酒杯里剩下的酒饮光:“算了,英雄,我相信你就好,我们不要去管别人的。”

说到底,连好还是不愿意让英雄知道这件事是兰廷芳策划的。

元英雄点了点头。

“连好。。。”元英雄扭扭捏捏的:“那时,你嫉妒吗?”

“嫉妒?”连好歪着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嫉妒!”

还没有等元英雄从狂喜中醒来,那女人马上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我嫉妒她比我年轻胸部比我还要大。”她一本正经的。

元英雄苦笑,每次顾连好总是喜欢装疯卖傻,又冷不防,她说。

“英雄,我们要不要接吻?”

如果这话是别的女人说的,元英雄一定会情深款款的说,这话是男生的专利,应该有男生来说的,可。。。可。。可这个女人她叫顾连好。

“接。。。。接吻?”元英雄不知不觉的舌头打结:“连。。。连好,你说接。。。接吻。”

“元英雄。”连好笑,手指戳着他心上的位置:“在这里,你一定不止一次想过和我接吻对不对?”

元英雄咽了咽口水。

她笑容更深了,顾连好一笑起来那平时总是淡淡的眉目就会舒展开来,笑容深了就像可爱的狐狸。

“元英雄,我们要不要试试?”她用狐狸般的声音魅惑着他。

她闭上了眼睛,唇瓣因为刚刚粘上酒的关系,粉粉的,润润的。

元英雄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那口口水咽了下去,顺着咽喉他还依稀听到它巨大的回响,比它回响更大的是心的跳跃声,以一种飞快的频率,它快得使元英雄怀疑它可以比肩一架七四七。

元英雄怎么可能错过这般美妙的时刻,他微微的侧侧身,托起她的下巴,唇印了上去,在她的唇上。

她的舌尖里有樱桃酒香,那酒香充满了魔力,拉出了漫天的星光。

终于,元英雄吻上顾连好的唇了。

把她唇得快要缺氧,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慢慢的,元英雄放开了连好,她的脸隐在酒店拉帘带出的阴影里,看不清喜悲。

周遭寂静,就只有他的喘息声。

她的手来拉他的手,慢慢的贴在她的心上的位置,她的声音悲伤。

“英雄,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元英雄手掌下的那处所在如仲夏夜的海港,没有半点波澜,静寂如死。

“可是。。”她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腕上:“可是英雄,它曾经因为一个人的眼神,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一个声音,一个人的一个动作跳得快的让我害怕,也跳得甜蜜得让我宛如身在天堂。”

依稀,元英雄听到有风在叹息,依稀,元英雄见到了穿着红裙子迎着风行走的女孩。

那次,在巴黎的橱窗外,她指着商店橱窗里挂着的一件红裙子说,我也有一件这样的裙子,我也曾经穿着它去见一个男人。

元英雄亲吻着连好的额头:“没有关系的,顾连好,现在,你只是忘却了爱情的芬芳,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泪水还一直一直在坠落着。

元英雄把头埋在了连好的肩上,难过莫名,心疼莫名。

“顾连好,这个时候我真恨兰廷芳。”

是啊,元英雄此刻真恨兰廷芳,顾连好是世界上最好的那朵玫瑰,可是那个男人却让她独自枯萎在他家的花园里。

“元英雄,有一天我真得会想起来吗?”她在他头顶上喃喃的问着。

“会的,会想起来的,那个让你想起来的人就一定是我,非我不可。”

元英雄的手动了动,慢吞吞的说。

“顾连好,你的胸部还蛮不错的,也蛮耐摸的嘛!而且,可以确定百分之百没有硅胶的存在。”

“元----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这章的,当连好让英雄来触摸她的心时心酸了。

PS:熬了几夜,我的巴萨被啃得连骨头都没剩下,而你们越来越喜欢潜水,外面电闪雷鸣的,三重打击啊三重打击。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29)

索性,连好和元英雄就在露台上喝起了酒来,喝酒猜酒令,直到酒店的经理很委婉的告诉他们他们这样的行为会妨碍到别的客人的睡眠时间。

酒店经理刚刚离开,埃米就来了,带着一个钟头后前往马来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