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告诉兰廷芳那个秘密,元英雄是一个多小气的家伙,也许因为他知道了她在他离开不久后马上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所以赌气了一直没有入她的梦,连好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元英雄。

真的一次也没有。

冬日的夜晚连好和兰廷芳窝在卧室里。

最近连好觉得自己在兰廷芳的鼓动下有点变懒的趋势,比如早上想去跑步那个家伙会说,顾连好,外面多冷啊,而我的怀里多暖和啊。接了柯莹杂志社的稿子时他会说,现在小龙还小要是你接了柯莹的稿子说不定她会忘了你这张脸,孩子现在正是认人的时候。拿着传媒学院的简介时他会说,再等等吧等到春暖花开多好。粘着小龙和她培养感情时他会说,母子天性培养感情要收放自如,不然会把她惯坏的,于是乎,这冬夜里只有和给他暖床才是唯一正确的。

连好把头枕在兰廷芳的肚子上一边拿着遥控器换台,兰廷芳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浏览网页,几个月前的亚太传媒的改版后的第一个季度的报表以及收视指标已经显现出了逐步上升的趋势。

毫无意外的在十点半的晚间播报上连好又看到的舒小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小小因为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再加上恰到好处的妆容俨然成为晚间十点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舒小小是亚太传媒一位资深媒体人挖掘出来的,再经过一个月的培训以及一个月的试用现在已经家喻户晓了,据说随着舒小小的亮相十点半已经成为了一档收视王牌。

凭良心说舒小小的声音悦耳字正腔圆再加上那张清秀的脸这个形象是很讨观众喜欢的,可连好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当那个亚太传媒的台标和她联系在一起连好就倒胃口了。

连好关掉电视,拿走了兰廷芳手中的电脑:“廷芳,我看着舒小小觉得挺不舒服的,要不,你把她弄走。”

怕自己太女权主义,连好补了一句:“是调走,是调走。”

“要调到那里去?”兰廷芳来了兴趣。

“最好把她弄到蚊子多的地方。”连好想了想。

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没有犯错,她在主播这方面有天赋,再说了她是大家一起看好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没有理由解雇她并且弄走她。”

连好皱眉:“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兰先生,你讨厌那些会对你耍心机的女人,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舒小小的伎俩,还是你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上,她拿那个威胁你了。”

“是,是,是!”兰廷芳做出了一副你还可以更夸张一点的表情:“我是有把柄握在她手上,顾连好,你还不知道吧,我是隐藏了多年的连环杀手,是各国通缉的恐怖分子,阿富汗战争是我一手策划的。”

连好翻了一个白眼,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把手刀搁在兰廷芳的脖子上,恶狠狠:“兰廷芳,说,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像我这样去爱你,最后的结果都是你最终也会爱上她。”

一个多礼拜前,连好遇到了舒小小了,在一家茶餐厅里,她和柯莹,舒小小和绣锦,在洗手间里,她这样如是说着。

“如果给我十年时间,我也做了像你那样的事情,兰先生最终也会爱上我的。”

那意思仿佛就在说只要肯发时间,就是阿猫阿狗也会被兰廷芳爱上的,连好都不知道那小女子哪来的自信。

“错。”兰廷芳直接把她的手指放在唇上:“是因为爱你才觉得你做的那些那些事情具有意义,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你去做的那对我来说是毫无意义。

“对喔。。。原来是这样,原来可以是这样。”连好傻傻的笑了起来,傻傻的快乐了起来,傻傻的意乱情迷了起来。

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我喜欢听你这么说,廷芳,我爱你。

然后,兰廷芳这样的一番话惹来了顾连好的一阵热情似火,热情似火之后,连好软绵绵的趴在了兰廷芳的身上,懊恼着,明天月嫂一定又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了,月嫂的房间就在楼下,她和兰廷芳从床上双双滚下来一定动静很大,还有,她都不清楚自己叫得大声不大声。

“怎么啦?”兰廷芳忍着笑。

他的连好最近生活简单,头脑仿佛也开始变简单了起来,偶尔会露出少女般的娇憨,可爱得紧,如此刻。

连好踢了踢兰廷芳,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生出那样的癖好,忍着不叫的时候他会想方设法让你叫出来,叫得不够销魂的时候他会想方设法让你叫得销魂。

“不用当心了。”安慰着连好:“阿姨耳朵有点背的。”

连好再踢了兰廷芳一脚,才怪,月嫂可清明的很,明天准又会用那种目光看她了。

在苏四的怂恿下连好决定加入登山俱乐部,她觉得自己要不找一些事情来做在兰廷芳的的驾驭下会变成猪,谁知连好兴冲冲的准备填表时兰廷芳往苏四手机来了电话了,苏四听完电话后就这样傻傻的对连好说,我还不知道登山会带来这么大的后遗症。

兰廷芳在电话如是说着,我们连好要是五十年后会出现关节炎,请苏四小姐到我们家来照顾她。然后他拿出了一连串的医用名称把苏四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连好就被这家登山俱乐部列在黑名单上。

日子就在这样一些类似偶发的甜蜜的小风波里滑过,很快的来到了岁末,岁末的时候兰廷芳接到了广州最大的电信楼的主办方的邀请参加新楼落成的剪彩活动再加上以前就读的大学将为他颁发荣誉校友奖于是乎兰廷芳游说着连好和他来一次旧地重游。

荣誉校友?连好听到这样的称号竟然落到以前在大学里让导师们总感到头疼的学生头上时有点啼笑皆非,那时兰廷芳是学校里有名的反骨仔。

摇着头,连好觉得在中国那种追求名人效应已经来到了病态的程度了,一个月前竟然有一个也不知道什么协会竟然来向兰廷芳索要手模因为他入选了他们协会的名人堂。

在国外,名人堂是一件很严肃很专业的命题到了这里好像都成了吸引眼球的大众娱乐了。

最后,连好在兰廷芳的软施硬磨下搭上了前往广州的航班。

来到广州的第一天连好在酒店里观看了兰廷芳参加的剪裁仪式,很简单的黑色风衣,高领的毛衣,没有什么表情,站在那里硬生生的把几位盛装而来的明星包挂女明星给黯然失色了,那些平日里媒体的宠儿因为记者们都把他们的摄影机对准了兰廷芳而尴尬的立在一边,在镜头面前他就那样皱着眉,几名保镖以及工作人员马上来负责挡驾。

连好窝在沙发里笑得得意洋洋,她男人很酷。

期间,在整场十几分钟的新楼落成直播中,高挑美丽的女主持人胸花就落在地上,那时,那位女主持人正好站在兰廷芳身边,不,应该说是她总是若有若无的把自己的身影和兰廷芳联系在一起,穿着紧身改良式旗袍的女主持人的胸花刚好落在了兰廷芳的脚下,那个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一定会选择在女主持人殷殷的注目礼下帮她捡起了胸花,偏偏,兰廷芳就这样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插在了风衣的口袋里。

看到这里,连好十分满意兰廷芳的表现,她决定回来好好的犒赏他一翻。

回到昔日的大学是在来广州的第二天,那天天气很暖和,连好和兰廷芳没有乘坐主办方为他们安排的车辆而是改用了乘坐公车来到了学校。

虽然是寒假期间,来到礼堂的同学们还是很多,他们把能容纳五百人的礼堂挤得满满的,那些或羡慕,或敬仰,或向往略带青涩的脸庞望向台上的人。

今天的兰廷芳打扮得十分的好看儒雅,灰色的衬衫外加黑色开衫,如常青藤下自信的学子,如内敛温和的年轻导师,带着书的香气。

站在台上,兰廷芳接到已经退休的老校长颁发给他的荣誉校友证书。

“兰先生,请你谈谈你成功的秘诀吧。”最前排唯一获得提问的男学生站起来提问。

兰廷芳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荣誉证书,片刻,抬起头来,微笑,指着手中的荣耀证书:“其实,我不稀罕这个的,可是,我感激这所学校,它把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天,来到礼堂的五百名学生看着台上美丽的男子缓缓的把目光聚集在台下的一位穿着暗色花纹毛衣的年轻女子身上,然后,温柔的笑着,温柔的说着。

“如果你们现在觉得我是经过精心雕琢的玉石那么在玉石之前我一定是一颗粗糙的石头,而从石头变成玉石的过程是由经一个女人的手用漫长的岁月打磨而成的,用等待,用信任,当我还是在地下酒吧驻场每晚只能挣到三十块钱时她相信我会成为一个天皇巨星,当我在地摊上卖零件时她相信我会成为另一个比尔盖茨,当我拿着画笔涂鸦的时候她相信我会成为另一个毕加索,我想,如果,我想从政的话,那么她一定认为我会成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而我觉得我最大的成功不是在于我所取得的成就上,而是在于最终我没有错过她。”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14)

冬季的广州没有北京来得寒冷,出了礼堂连好没有把外套穿上,她挽着兰廷芳的手臂,兰廷芳空出来的右手拿着连好的外套,他们在校园的小径上慢慢的走着,午后阳光从两边的树叶缝隙下渗透了下来,细碎,慵懒。

“廷芳,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连好小声的说着,这个男人在礼堂上的一番话仿佛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害得她在一众学子的热切眼神下感到汗颜。

“在我的心里,你就是那么的好。”兰廷芳一本正经。

“真的?”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他想的,他说的那么的好,连好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风吹着树叶,树叶瑟瑟的发抖着,连好有些惆怅的环顾着眼前有变得有些面目全非昔日校园,树木少了,现代化气息浓了,红砖瓦大多被磨得如镜子般的花岗岩取代。

站在一位名人雕像面前,这里从前是一颗老榕树,老榕树下垂着秋千,那个午后顾连好曾经躲在一边看着秋千上的兰廷芳,那时候的兰廷芳是顾连好心底里朦胧的诗篇,那个时候顾连好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命运会联系在一起。

名人雕像往左的一米开外,那颗象征着校园最古老的榕树还在,广州这座城市有很多榕树,那是老一辈人留下的,随处可见的榕树淡化了属于城市的一些快速发展的浮躁。

老榕树的胡须在冬日的风里荡漾着,在这颗老榕树下连好有过不愉快的回忆,连好笑眯眯的瞧着心虚的兰廷芳。

在这树下,兰廷芳曾经因为自己的初恋情人对顾连好放话,顾连好,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安妮不喜欢你。

“廷芳,你不是说要来一趟旧地重游之旅吗?嗯?”连好活动着筋骨,跌打师傅女儿柯莹曾经有过怒火中烧时把自己身为人民子弟兵的男人踢下楼道的暴力行为,因为好玩,连好以前也曾经跟柯莹的爸爸学过几招。

兰廷芳眼睛一闭,手一张,站停,来吧,顾连好,如果你还不解恨的话可以像柯莹揍她男人一样揍我。

“乖孩子。”连好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收缩拳头,扬起,嘴里开始进行阿拉伯数字倒计时。

在倒计时到八的时候,兰廷芳扑了过来,抱住了连好的腰,像咔咔一样在她的怀里蹭着,像咔咔一样撒娇:“连好,连好,我错了,我罪该万死。”

兰廷芳死死的抱着连好,他脑海里想起的是柯莹老公被自己老婆踢下楼道后的悲惨生活,据说,住院十一天,住院十一天是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医生丢出来的话,三个月不能进行夫妻生活。

那还了得,这么妖娆的顾连好放在自己的面前能看不能吃三个月那不是要他的命。

以前,兰廷芳对于那些食色的男人嗤之以鼻,现在立场是完全改变了,现在他是对那些不食色的男人嗤之以鼻。

连好哭笑不得的看着表现得像小狗的男人,拍了拍他的头,他夸张的抖着身体,夸张的学着那些粤剧唱腔,老婆大人,夫君那是悔不当初啊。

本来是打算第三天回北京的可第三天兰廷芳说有个饭局还让连好陪他一起去,古香古色的包厢里,连好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了顾博年。

连好的目光在顾博年的脸上停留了差不多三秒钟的时刻,转向他身边的人身上,祝清美依然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低着头闪躲着连好的目光,连好勾起嘴目光再转向坐在她身边的人身上,嗤笑。

坐在祝清美身边的俨然是昨天通过直播出糗的女主持人,怪不得昨天连好在电视上看着那位女主持人有点面熟原来是这样啊,那时,祝清美是带着她父母的老来女嫁给自己的顾博年的,可笑的是十多岁的小女孩整天跟在五十多岁的顾博年后面叫着“姐夫”“姐夫”叫得可欢了。

而兰廷芳就坐着祝清美妹妹的身边,连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淡淡的说:“兰廷芳,你难道是想当和事佬?”

顾博年呐呐的站了起来,局促的摆着手:“不是的,我求了廷芳几次他才勉强答应的。”

“顾先生。”连好礼貌的对他点头:“廷芳不是你可以叫的,也是你不配叫的。”

转头,向着兰廷芳:“我们走。”

顾博年在急促之下从他的座位站了起来,拉住了连好的手:“就吃完这顿饭才走,小好!”

猝然间一股酸涩从连好的感官直呛她的鼻孔,眼眶,从前,顾连好喜欢爸爸比喜欢妈妈多,因为爸爸总叫她“小好”而妈妈总是叫她“顾连好。”

爸爸总是这样叫着说着,小好,你看这次爸爸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礼物,小好,想不想吃冰淇淋,小好,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小好,小好啊。。。。

而妈妈总是这样的说着叫着,顾连好,你要照顾外婆,那是你学习独立的机会,顾连好,你要多学多看这样你才会领悟这个世界的魅力,顾连好,谁让你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连好,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连好的眼眶灼灼的,撇开他的手,昂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说着:“顾先生,莫非,你想来和我上演一场合家欢,可你应该知道在你把那份伪造的精神鉴定报告提交到法庭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我也背叛了妈妈,现在,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也没有。”

“连好。。。。我,”顾博年绞着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目光轻飘飘的绕到了祝清美身上,连好挑了挑眉:“顾先生还真有诚意啊,你不知道祝清美这个女人会让我即使在世界上最好的美食面前也会倒进胃口的吗?嗯?”

目光再轻飘飘的绕到了坐在兰廷芳身边的女人身上,连好撇了撇嘴:“还是顾先生特意安排的这个饭局是为了讨自己小姨子的欢心,顾先生的小姨子好像对廷芳很感兴趣。”

连好一步步的移到那对姐妹面前:“是不是想来一场狗血剧,这套狗血剧里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这样的一句台词,我姐姐可以从你妈妈那里抢走你的爸爸,那么,我也可以从你那里抢走你的男人。嗯?”

姐妹两脸色微微泛白,兰廷芳看着顾博年的神情黯然,心里有些不忍,张了张嘴,连好。。

“闭嘴。”连好恨恨的把脸转向兰廷芳:“兰廷芳,你要是再一次自以为是的弄出了这样的闹剧我不会放过你的。”

兰廷芳马上闭嘴。

“连好。。”一直沉默着的祝清美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想来和你道歉。”

连好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己,擦掉了眼泪:“道歉?因为我姓顾?不,不,女士,你应该向一个叫何美音的女人道歉,你不知羞耻的偷走了她深爱的丈夫。不过,我不会怪你的,有些事情单凭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拉着兰廷芳走到了门口,连好对木然站在门口的顾博年说:“顾先生,让妈妈心碎的是你明知道你做的事情最后会导致你们婚姻破裂你还是去做了,你永远不会明白妈妈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艰难时刻,为了让妈妈的那些艰难时刻所受的苦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不值得被原谅。”

“所以,顾先生,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傻事了,我被你恶心到了。”

顾博年颓然靠在了墙上,有着一夜白头的那种绝望。

从包厢出来,沿着走道连好一直走着,这是一家别院似的餐馆,餐馆左边的后门有老广州式的庭院,庭院的一角有经过精心修剪的竹,连好站在三人高的竹子下,抬头昂望庭院上方的天空。

天空很蓝很蓝,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很蓝很蓝。

兰廷芳静静的站在连好的身后,就静静的站着,这个时候不需要他说话,这个时候他只需要陪着她,就像从前无数次她为他做的。

缓缓的,连好蹲了下来,把脸埋在了膝盖上,用手指在地上描绘着,这个时候的连好仿佛变回了戴着五颜六色的耳环,染着乱七八糟颜色头发对着树洞孤独的讲话的少女,兰廷芳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去握住她的手。

她垂着眼睛,轻声的说着,他有白头发了。

“嗯!他又白头发了。”

“他不再风度翩翩了。”

“嗯!他不再风度翩翩了。”

连好抬起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兰廷芳赶忙改口:“他只是头发有点发白不过并不妨碍他的风度翩翩。”

女人们永远是我那只叫小白的小狗只有我可以欺负,只有我可以说它丑只有我可以嫌弃它。

“我不会原谅他的。”连好盯着地面。

兰廷芳靠近了过去,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圈住了她,像在安抚着彷徨失措的小动物。

“那就不要原谅他,就只记住他。”

“不要原谅他,只记住他。”连好喃喃的念着,眼眶微润:“廷芳,我怎么觉得你一下子长大了,以前,你像是一个偏激的,有些自闭,浑身充满棱角只喜欢活在自己世界的孩子,现在你好得我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你了。”

“可千万不要那么想。”兰廷芳捧着连好的脸:“在兰廷芳的那些长大中有着顾连好的功劳。”

离开广州的时候,连好在机场见到了顾博年,深色的短大衣,深色的毛绒围巾,眼神专注,那是连好幼年来最钟情的形象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从荧屏里中出来的世家公子,并且为之骄傲着。

连好在他面前经过,他没有叫连好,连好低着头,他们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擦肩而过。

上飞机的时候,兰廷芳交给了连好一样东西,那是孩子用的长命锁,长命锁上刻着小龙的名字,后面还有修长的字体,长命百岁。

那字体连好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她曾经模仿过那样的字体,觉得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着诗情画意。

连好手指抚上了那些字体。

不要原谅他就只记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要写元英雄和兰廷芳最后的终极较量,嗷嗷嗷~~~还没有写就开始热血沸腾了。

厚着脸皮要求一下,动动你们的手指头吧,我特别想知道谁的支持率高一点,不许说两个都喜欢这样花心的话,听到没有。

PS:写完以后会过来围观到底谁支持力高一点,咳。。。一定要给个面子哟哟~~~~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15)

过完了农历新年连好觉得兰廷芳整个人仿佛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偶尔会神游太虚,偶尔会显现得很暴躁,有几次连好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兰廷芳就靠在床头上怔怔的发呆,没有等自己问出口他就狠狠的吻住了自己,然后开始抵死缠绵,仿佛只有在彼此的身体里面才会让他觉得安全。

元宵夜,在卧室可以看到硕大的月亮,从落地玻璃渗进来的月光和着幽柔的壁灯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有细密的汗水。

他趴她的身上,没有从她的身体里退出了,连好把他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梳头,轻声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公司出了问题?

他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了连好的脖子上,声音低得像是在叹息:“连好,你说,我们能长长久久吗?我们的路走得太艰难了,我总害怕!害怕你会再次离开我。”

这个人原来在担心这个啊!连好的手落在他的背上,低下头,亲吻着他的太阳穴:“我们会长长久久的,会的。我呢,还想和你生第二个孩子呢?这次,最好生一个男孩,月嫂说了我得生一个男孩来绑住你,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说啊有家业的男人都必须有一个男孩来继承,不然啊兰先生会让外面的女人来给他生男孩,而且不止一个,最后啊就会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大房,二房,三房会为了财产争夺得你死我活,像我这样的呢最好的下场准会变的很凄凉。”

兰廷芳趴在连好的身上浅笑了起来。

“还有,生完第二个孩子后我还想学习拍电影,我想,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愿意给我投资,到时,我就更加离不开你了。”

最后,兰廷芳一遍遍的在连好的耳畔说着,顾连好,记住你此刻说的话。

元宵过后,连好带着兰廷芳前往华盛顿,华盛顿的二月还被西伯利亚的寒流笼罩着,连好和兰廷芳坐在刻着顾连好和何美音连在一起的长椅上,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公园里的樱花树枝头光秃秃的,呈现出了一片萧瑟,这个时节来到公园的人很少,若干骑着自行车的人从公园的自行车道穿过。

兰廷芳在长椅上放下的一束康乃馨,连好细细的抚摸着长椅上妈妈的名字。

“妈妈,我把廷芳带来看你了。”

“妈妈,我也成为了一名妈妈了。”

“妈妈,我会变成像你那样的妈妈的。”

他们一整个下午就坐在了长椅上,倾听着长椅边风吹动着樱花树枝的声响,临走的时候兰廷芳让连好先离开,他就站在长椅前。

回酒店的路上连好问兰廷芳刚刚和妈妈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