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兰廷芳打横抱起了她,像新婚时的新郎抱着自己的新郎抱进了婚房,抱住她站在门口:“顾连好,今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新婚夜。”

窗外夜幕降临,连好手吊在了兰廷芳的脖子上,连好环视房间。

房间被布置的很有美国西部旧时期的旅馆,暗色的小碎花的墙纸,老旧的灯具,随性的窗帘,复古式的布艺沙发,毛茸茸的毛毯,燃着微弱篝火的壁炉,沙发和壁炉对照着。

“喜欢吗?”他在她耳畔问。

“喜欢!”连好轻轻的回答,由于从小喜欢看那些西方的影片连好总是对那些出现在影片里的旅馆,公寓印象深刻,记得有一次在看到一部爱情片的时候,一对男女在壁炉下拥吻,做|爱,彼时还小总是会忌讳那样的镜头,可连好还是受那个镜头所吸引,脸红红的偷偷的看着。

连好再环顾四周,总感觉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是不是少了一张床?”兰廷芳很欢乐的问,在连好的耳边呵气:“宝贝,这里最有特色的就是没有床,还有,亲爱的,今晚如果你扯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隔音效果在世界可以算是一流的。”

玫瑰在窗台上娇艳的盛开着,四月初的微分撩动着窗帘,周遭寂寞宁静,壁炉里有时不时的火和木材碰撞的微小声音,外面夜深沉,在有着香草浓烈气息的房间里,他亲吻着她的脚趾头,如最神圣的临摹,一点点的往上,连好低低的喘着,细细的汗水密布在不着片缕的躯体,闭上了眼睛,连好抓住了波斯毛毯的两端,依稀,她脑子里有浮现了美好的电影镜头,关于男女相爱,很久以前,她的中文老师在课堂上念着。

关于男女相爱那是最美妙的事情,是灵也是欲。

他的舌头一直沿着她的脚趾头一直往上,来到她的大腿内侧,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潮使得连好慌张了起来,慌张的夹住了腿。

“廷。。。芳。。”连好的脸红得像窗台上的玫瑰。

他的身体优雅的延伸过来,精致被情潮涨满的脸犹如森林里里迷人的尤物,舔着她的耳垂,连好,我想那样爱你。

在他的诱导下,连好放松了身体,跟随着他的舌尖一起起舞,最后,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更进一步,连好发出了如小兽般的哀求,廷芳,给我。。

他就像猎物般的逗弄着她,有多想要啊,那种翻涌的情潮至使连好把牙齿印上了他的肩,意乱情迷中连好觉得当她的牙齿印上他的肩时男人笑得像十足的坏蛋,连好觉得自己还像掉进陷阱里的猎物。

在属于最原始的篝火催使下,连好真的仿佛要叫破喉咙似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哪里学习来的招数,情动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烙印。

在火堆前,两具汗淋淋的躯体纠缠着。

连好:廷芳,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你的猎物。

廷芳: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

连好翻了一个身把兰廷芳压在身下,放肆的笑着。

第二天黄昏,兰廷芳把除了吃饭时间其余都在昏睡的连好送回到家里。

现在,华灯初上,兰廷芳在开着车,车上放着美国西部牛仔音乐,兰廷芳一直很喜欢西部的牛仔文化,就是这样的一群牛仔创造出了属于美国最为峥嵘的岁月,用自由,用狂野,用悲壮。

现在,兰廷芳得去赴一个约会,带着顾连好在他身上的印迹。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大Boss要登场了,现在正在热身当中~~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20)

离清源住宅区开车四十分钟有一家会员制的赛车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是京城的高官之子和一个德国人合开的,主打冒险,每个双休日这里都会聚集一些想找刺激的男人,男人带着女人用嚣张的马达声宣扬着对于平淡生活的宣泄,在顾连好离开的一个月后他成为了这个俱乐部的会员,一年的时间里从普通级别升为钻石级别,他的车友们说对他又爱又恨,因为他是一名狠角色。

赛车场上静悄悄的,今晚这个赛车场将只属于两个男人。

赛车场正中央1000万光源功率的投射灯把站在灯柱下站着的人投射成了四片影子,身影修长,有很好的立体感,是完美的衣服架子。

兰廷芳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身影,他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具雕像,一具正在沉思的雕像。

“元英雄,很高兴你能醒来。”这是真心话,顾连好会因为这个男人还活在喜极而涕的,只是,这个男人迟一年醒会更好。

缓缓的他回头,那张脸带着愤怒,正义的元英雄在遭遇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桥段理所当然的会愤怒。

拳头离兰廷芳那张美丽的脸蛋仅仅有几毫米只差元英雄硬生生的收住了。

“兰廷芳,没有把你打得鼻青脸肿是因为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元英雄垂下手。

在他失踪的四十七天后他把他从一位住在远离人类文明的部落接回了他,一位土著人是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在附近的河边救回了昏迷不醒的他,用属于他们土著人的古老的方法,用一些草药为他续命,元英雄不知道土著人的草药有没有帮助到他,只是在那些土著人在他迟迟没有醒来的时候商量着要把他火化,在即将火化前的一晚兰廷芳找到他,把他送到了澳洲最好的医院并且为他请来了脑科最优秀的医疗团队,九个月零八天后他醒来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兰廷芳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得到顾连好这个女人而选择软禁了他,电影里黑暗的电影桥段竟然硬生生的让他嫁接到了现在之中。

元英雄用一个月的时间来配合医生恢复身体然后用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着逃跑,十几天前他终于从医院逃出来历经差不多一个礼拜的他才找到了美国领事馆,然后再从领事馆再回到美国,再从美国来到北京,这十几天里他一直在打顾连好的电话,那个号码已经变成了一串无人认领的数字,然后,埃米说顾连好现在和兰廷芳在一起。

顾连好和兰廷芳在一起!在以为元英雄不在后,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也是最不出乎意料的结局。

“兰廷芳,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元英雄朝那些自从他降落北京机场就如影随形的几个人:“你还以为你真得可以一手遮天?你难道不明白连好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后不会原谅你的。”

“元英雄,你爱顾连好吧?”兰廷芳淡淡的问。

“当然。”所以,才千方百计的逃出来,千方百计想来见她,他太想她了。

“既然爱她就会舍不得她伤心的,连好要是知道了我这样做会很伤心,不,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在她经历了那么多后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她痛不欲生的,因为,她爱我,很爱很爱。”

“兰廷芳。。。”元英雄拳头握得紧紧的:“你知不知道,现在,连好是我的法定妻子,还有。。。。还有,我想领回我的女儿。”

“女儿?”兰廷芳云淡风轻:“可是,小龙现在只叫我爸爸。”

这一次,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兰廷芳的脸上,兰廷芳没有回避,那个拳头过去,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丝,他擦拭掉了那些血丝,站直了身体。

“元英雄,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光彩,可是,你好像忽略了在我的这一系列不光彩事件后存在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顾连好爱我,自始至终她都只爱我一个人。”

元英雄嘴张了张,下意识的说着:“不,不是的。。。。”

兰廷芳微笑了起来,所有的灯光好像都聚集到了他眼中,他的眼眸在夜色下泽泽发亮,璀璨如星辰。

如神,自信,傲慢,俯瞰众生。

“我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来告诉你顾连好这个女人有多爱兰廷芳这个男人的,元英雄,你在西方长大,很久以前,西方的男人把爱情寓意为生命,男人们为了捍卫爱情进行了决斗,虽然,那些拿到现在这个时代显得太过于遥远,但是,有些的爱情值得我们用生命去交换,元英雄,你愿意为了顾连好用生命去交换吗?”

元英雄略微一呆,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在寂静的跑道里来来回回。

“兰廷芳,你话剧看太多了吧?”

兰廷芳摇着头。

“你不觉的你说这些有些幼稚可笑吗?”

“不,一点也不?”兰廷芳继续摇着头:“对于顾连好我永远是不会放手的,似乎,你也是,你要看着她因为我们两个人而继续摇摆痛苦下去吗?你舍得吗?元英雄,到目前为止,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兰廷芳逼近元英雄一步,目光直直的逼了过来:“还是,你不敢?”

元英雄呆呆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疯狂的男人。

“元英雄,连好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很快乐的。”兰廷芳笑得仪态万千,他缓缓的撩开了他深蓝色的V字领毛衣:“她把她的快乐都发泄在我的身上了,元英雄,你见证过她最快乐的时刻吗?”

元英雄目光木然的落在了兰廷芳的肩膀上,那里有着属于女人细小的牙印,一看力道就知道又深又重,他的颈部还有着一些抓痕,那些对他元英雄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和那些金丝猫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是对他又啃又咬的。

“放开她吧,去找到真正的和你在一起会快乐会带给你快乐的女孩。”

元英雄的目光从兰廷芳的身上拉回投放到深远的天际,说。

“兰廷芳,我也想知道自己可以为顾连好做到那种程度。”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开来了两辆赛车,两辆赛车停在直道上,直道的尽头是水泥墙,水泥墙下方属于赛车道特有的轮胎已经被搬走了,兰廷芳戴上了帽子,从他的司机手中接过棒球棒,他的司机把棒球高高抛起,兰廷芳手一挥,一个击打,棒球如小鸟一般的向空中飞去,把设置在几人高的地方的摄像头击碎。

兰廷芳拿着棒球棒往那两辆车一指。

“元英雄,这两辆车是经过技术人员特别改装的,固定好了迈数,这车唯一的能用的就只有刹车。”

说完,兰廷芳又把棒球棒指向前方的水泥墙。

“这里到那堵水泥墙有一公里的距离,按照技术人员调出的行驶速度从这里触到那堵墙时是十七秒的时间,在这十七秒里要是谁先踩刹车谁就是输家,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这两辆车都没有安全气囊,也不会给你任何头盔,有的是在市面上的普通安全带,至于到最后安全带会不会承受负荷似乎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元英雄,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不要冒这个险。”

一分钟后兰廷芳分别和元英雄坐上了彼此的赛车。

小刀拿着发令枪,他的手心里在冒汗,他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上面的那三盏红色的提示灯,当那三盏红灯全部熄灭的时候就是发令枪响起的时候。

在马达的轰鸣声中第三颗红灯灭掉了,发令枪响了,马达声尖锐的如龙卷风般的快速远去,小刀拼命的想集中精力,可由于太过于紧张导致脑子一片空白,目光木然的盯着瞬间越来越小的两点。

小刀觉得在这个赛车场里好像每一秒钟都是凝聚着的,又好像时光在如光速般的运转着,又像一个世纪就只存在于一个眨眼的光阴中,小刀听到了第一声刹车声响起紧接着第二声刹车声响起,然后在一声碰撞声后一切回归平静。

元英雄木然的看着和自己的车只有一箭之遥的那堵水泥墙,木然的看着,只是踩在刹车上脚在抖着,元英雄也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木然的转动眼珠子目光停在另外的一辆车上,那辆车的车头吻在水泥墙上,车盖翻起,在冒着烟,那些烟应该是蒸馏器引起的水蒸气,元英雄呆呆的看着那些水蒸气,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脑子里想起了连好,连好悲痛欲绝的画面,疯了解开已经几近爆裂的安全带,疯了一般的跑到了另外一辆车面前。

那个男人连趴在方向盘的动作也那么优雅,美好的颈部弧线让这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趴在方向盘上休息,姿态如他在丹麦看到的在湖里正在舔休的天鹅。

“兰廷芳。”元英雄颤抖着声音。

小刀也开着车子赶过来,停下车子,也在颤抖着声音唤着,兰先生。

当两个声音同时被恐惧笼罩着的时候,靠在方向盘的人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死,顾连好还在这个世界呆着,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边,连好还在做着好梦,梦见自己在花园里头,午后的春日太过于美好,美好得她打起了盹,小龙还像长高了一点,和她爸爸一样有微卷柔软的头发,座在兰廷芳的肩膀上,兰廷芳的手拉着小龙的手,做飞行的动作,小龙的咯咯笑个不停,笑声清脆悦耳。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坏蛋,既然冷落我,知不知道现在正在举行欧洲杯,你们~~~你们要是不再发表些什么,我就要吧眼球献给欧洲杯上各路携带着各种各样的玉树临风的帅锅了。

PS:话说,深度潜水家们你们就不说点什么吗,这故事还有几章就结束了,就冒个一两句留念不行吗。

PS:今晚,我要看到很多很多留言,我要以愉快的心情去看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比赛(嘿嘿,这两个国家盛产帅哥,还有啊~~~这两个国家的男人也喜欢决斗,决斗,嗷嗷嗷~~~~)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21)

元英雄和兰廷芳靠在了水泥墙上,谁都没有说话,元英雄向兰廷芳的司机要来一根烟,无奈手在抖怎么也点不着,兰廷芳接过打火机一声清脆的声响后烟点着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元英雄头靠在水泥墙上,感到绝望。

“其实,你不必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心里难受。”兰廷芳低着头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在我看来是一种必然,之所以你会在最后的关头踩刹车只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建立在我们各自的成长过程,文化背景之上,你是在西方长大的,西方人从小就注重价值观,就像一道精确的方程式,用等号来平等两边的关系,西方人看似热情可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们比谁都理智,那种理智来自于价值观所带给他们的潜移默化,而东方人看似内敛,可五千年来的文化底蕴造就了他们执着,传统,相信化蝶式的爱情,在这样的模式下他们会为了那样的爱情在瞬间成为亡命之徒,而我,愿意为了顾连好成为一名亡命之徒。”

“换一种说法,元英雄,你在西方长大,你们的成长过程自由,总是和阳光,旅行,篮球,朋友,音乐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这些是你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们把这一部分也称之为爱,这就是西方人所推崇的博爱论,而我的成长过程中爱是很匮乏的,人们把你对音乐,对旅行,对除了课本之外的一切爱好称之为不务正业,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顾连好是我的一切,是阳光,是音乐,是远方,是代表着我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所以,为了她我可以做到了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出来的疯狂的事。”

“此时此刻,或许,我应该这样告诉你,元英雄,你没有想象中那般的爱顾连好,而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顾连好。而最重要的,不再于此时此刻的结果,而是在于顾连好,在于她的心向着谁。”

烟草所带来的辛辣仿佛在他身体的每一个感官搅动着,不可安生,叫兰廷芳的男人在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最优秀的解剖室,拿着手术刀,每一刀都一针见血。

而此时此刻,元英雄觉得自己就像在导师面前无言以对的学生就只会低着头抽烟,在他的脚下有红色的液体滴落,像泪珠,元英雄沿着那一滴红色液体,抬头,一道红色印记如蚯蚓般的从兰廷芳头发上弯延直下。

“兰。。。兰廷芳,你头上流血了。。”元英雄干巴巴的说,同时手干巴巴的指着兰廷芳的额头。

兰廷芳并没有显露出慌张的情绪,他从慢吞吞的走到了还在冒着烟的车子面前从里面拿出了纸巾,对着车镜小心的擦拭,仿佛,他是一名从小就有良好教养的食客在吃完了西餐后在优雅的实行着用完西餐后的礼仪。

他把脸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再次和他肩并肩的靠在了墙上,他继续说着。

“元英雄,你不要觉得冤,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你看清楚一些事情,然后坦然的放下,也许,你现在会伤心会难受,可是,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在中国有一句老话,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有一天,你也许会此刻庆幸。”

元英雄有一刻的眩晕以及疑惑,因为,他看到那条红色的蚯蚓再次出现在兰廷芳的脸上。

“兰。。兰廷芳,你的头上又流血了。”元英雄好像唯一能动的就只有手指,他的手指指着兰廷芳的脸。

兰廷芳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骂了一声“真烦”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头去擦拭那些血迹,一擦,血迹没有了,倒是他白皙手上布满了猩红。

“我说过吧,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一些事实,元英雄,我们现在来做一个实验,待会我会打电话给连好告诉她我受伤了,事实上。”兰廷芳看了看自己的手:“事实上,我的的确是受伤了,连好在四十分钟左右会赶到这里,当来到这里后我正在急救车里,你猜,你会看见什么样的一个连好,来的时候她在睡觉,所以,她赶来这里也许会穿错了拖鞋,也许会衣衫不整,也许会逢头垢面,总之一定会出现很多的状况,可那时她根本什么也管不了,因为她的眼里就只会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

元英雄呆呆的,看着从他头上继续淌下的血,喃喃的说着,兰廷芳,你疯了。

他点了点头,笑得颠倒众生,然后,如是说着。

“元英雄,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告诉连好,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我希望自己的她的心里不要是一个恶劣的人。”

“兰廷芳,你到底有着怎么样疯狂的灵魂?”看着他脸颊上好像怎么也擦不完的血元英雄喃喃说完说着。

他不知道兰廷芳在这美丽的躯壳下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一种灵魂,但,此时此刻,他被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种强烈的情感折服了。

连好赶到赛车场的时候兰廷芳正在救护车上接受医生的暂时治疗,他的头上戴着一个滑稽的白色网袜式的罩子,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这样看着他更像是城堡里英俊的吸血鬼伯爵了,连好呆呆的蹲在他身边。

“傻了?顾连好。”他微微的笑着,还伸出手来向她挥手。

连好战战兢兢把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脉搏上,还好,还在动,泪水瑟瑟的掉落了下来,她无助的像一个孩子,彷徨,不知所措,廷芳,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又成了倒霉蛋了,又成了扫把星,我以为。。。

说到这里连好泣不成声。

顺着她的脸,兰廷芳抚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柔声说着,顾连好才不是倒霉蛋,顾连好才不是扫把星。

想起来什么的,连好狠狠的甩开了兰廷芳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兰廷芳,谁许你赛车的,谁许你碰那些玩意,谁许,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那个电话吓破了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

以为他会像妈妈一样,像元英雄一样。

说到这里连好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手愤怒的在空中抖着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表达自己的愤怒,她的脚在救护车上剁着,也不知道怎么也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头发粘着泪水和汗水。

一边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拿着纸巾递给了她:“不用太担心,他只是流血过多,血已经止住了,休息几天应该就会没事的。”

连好接过医生手中的纸巾狠狠的擦拭去自己的泪水,汗水,鼻涕,再次蹲在了身体,倾身去用手抚摸兰廷芳头上的伤口,哽咽,廷芳,疼么?嗯?

兰廷芳慌忙捂住了连好的胸口,以防她春光泄露,这个女人竟然就只穿一件睡衣罩着他的一件外套赶来,随着她的低头可以发现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目光透过连好的肩望着她身后穿着医生白袍,戴着口罩的元英雄。

元英雄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刚刚,他递给了她纸巾了,因为顾连好哭的像一个丑八怪一样,刚刚,连好没有认出自己的脸也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他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她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没有。

真的,就像兰廷芳所说的自始至终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元英雄看着就趴在兰廷芳身上的顾连好,虽然没有穿错拖鞋,可碎花的宽大睡裙,男式的外套,睡裙不规则的露出了一大截在宽大的外套外,乱七八糟的头发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威胁着她的男人,兰廷芳,你今天要是去见了阎王爷,我发誓,我马上把你的公司卖掉,把得到的钱拿去包情人,一个月一批,我和他们整天亲热。

“你敢?”兰廷芳叱喝,愤怒的表情好像她真的和那些她买来的情人在亲热。

“我就敢。”连好声音恨恨的:“而且,我还发誓,到那时我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

女人呵!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动物,她在说这些话是低着头的,元英雄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的泪水滴落,像从天空不停掉落的雨点。

“连好,以后我不敢了!”兰廷芳抚摸着她的头,把她的头压在了他的胸膛上:“我也向你发誓,这是最后的一次我做的让你这么伤心的事情,以后我不敢了。”

“真的不敢?”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渗出。

“嗯!真的不敢了。”

“你发誓,拿你爸爸发誓。”

“我发誓,以我爸爸的名义发誓。”

给兰廷芳包扎伤口的医生显得略微的尴尬,同来女医生手放在口袋了发呆,愀着他们,一边的小护士掩着嘴,眼里满是笑意。

口罩下元英雄勾起了一个惨淡的笑,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背过身去,在四十分钟以前,元英雄还觉得兰廷芳说的话都是在胡说八道。

结果,他还真说对了。

回过头去看那两个人,他的身体靠在了担架上,她的头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绕过来落在他的背上,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连好这个花言巧语的女骗子,还说什么会像恋人一样爱他,说像妻子一样爱他,说像孩子的妈一样爱他。

元英雄下了救护车,赛车场上方的天空被灯光照射得宛如白昼,元英雄想他很久很久以后都会记住这片天空的,这片天空见证了元英雄的一败涂地。

是的,兰廷芳说对了,有些事情需要去看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英雄的妞不需要遗憾,元英雄会给一个漂亮的回马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