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皇上听得这话,轻轻一笑,拍了拍太子的手以作安抚,道:“太子, 你不用担心,这些血迹不是朕的。”

太子听得这话,才微微松下一口气,神色缓和了几分。

江永没有这份为人子的担忧,反而是更加坦然了几分,有些问题也看得更加清楚。

他身为大理寺卿,是处理惯了血案的,这血迹初时看来极为骇人,实则细细看去,便可发现,这血迹沾染的位置和形状都能够看出,是由身边之人喷溅而成,而非自身流出的血渍。也就是说,这血迹必然不是皇上的!

照此时的情景看来,想必,是那位长眠于地下的阴公公身上的了……

而在混乱之中能够把这大片的血渍沾染到皇帝的身上,想必二人当时相距极近,说不定,就是阴公公救了皇上一命!

江永正如此猜测着,便听明德皇苦笑一声,叹息道:“这血迹,是小阴子的!”

太子一怔,神色间多了几分沉重,沉声问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阴公公又怎么会遭此不测?”

说到此处,明德皇轻叹一声,语气间尽是嘲讽与揶揄:“他们都说宫中闹鬼,小阴子就是被这厉鬼索命的。”

听得这话,江永心中一紧,单看皇上此时的神色,便知道这番话他定然是一字也不信的,这满身沾染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据。

江永心中一顿,若真是如此,那往日自己装神弄鬼的那些事儿,皇上岂不是心中都一清二楚?

思及此,江永的面上不由得显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来,只得转移话题,问道:“陛下,您的龙体无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无恙?呵呵……”明德皇冷笑几声,神色间尽是讥讽,道,“你们可知道,朕今日秘密召见你二人的目的何在?”

江永与太子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提了起来,知道这最后的重点就要来了,忙打起精神来,“臣等洗耳恭听!”

明德皇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冰冷,沉声再问:“你们可知,朕这身子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太子一惊,对于皇上的话已经猜到了三分,却仍旧不敢置信地道:“父皇,难道您的身子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话说出来,连太子的声音都开始打颤,简直不敢置信,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堂堂一国之君动手!

想到是谁能有这份通天本事,更是让江永和太子心下震惊。

“故意为之?又岂止是故意为之啊,只怕,是蓄谋已久了!”皇上面色一沉,冷声说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朕根本就不是重病,而是中毒!”

“什么!”

江永和太子同样勃然变色,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太子听得此话,初时心中的震惊一过,面色便阴沉了下来,沉声道:“父皇,到底是谁做的?是不是刘太素那个妖人!我就知道,他既然能够做出杀母取子的勾当,用紫河车那等邪药炼丹,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太子气愤地面色都变了,恨不得将刘太素从坟墓中挖出来,鞭尸三天三夜,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皇上听得此话,并未回答太子,反倒是将目光落到了自从入了屋就几乎没有说过话的江永身上,含笑问道:“江卿,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江永一怔,没料到皇上会问到他。

但是,对于此事和太子的说法,他确实另有一些见解。

沉思片刻,江永开口道:“陛下,微臣赞同太子殿下的说法,此事想必与刘太素那妖人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事恐怕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听得他最后一句话,皇上和太子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彩,却只接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江永抿唇,思虑片刻,道:“陛下明察秋毫,定然能够想到刘太师身上,也必定已经查验过所服用的丹药,但身子仍旧是每况愈下,恐怕,这丹药,不是陛下想停就能够停下的!不知,微臣说的可对?”

江永一番话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太子诧异地看向皇上,却见皇上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江卿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父皇……”

太子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复杂,看着明德皇这般模样,更是担心不已,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声。

皇上见此,神色微微严肃,正色道:“太子,这些都是很浅显的道理,按理说,以你的能力,不该看不透才是,但事实上呢?这也正是你最让朕担心的地方!关心则乱,一个帝王,必须时刻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做出正确的抉择!这一点上,江卿比你做的要好,日后可要多多仪仗与他。”

第193章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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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听起来,颇有几分遗嘱的味道,太子当即心中一惊,上前几步,跪倒在皇上的床前,急声道:“父皇,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大乾,还要等着您来执掌呢!”

明德皇听得这话,神色微顿,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什么万岁,根本不过是一句虚言而已,人不过都是**凡胎,又怎么能真的‘万岁’呢?”

见太子张口欲言,明德皇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语,道:“朕的时间,只怕也不多了,你就再最后听朕嗦一次吧。”

这个时候的明德皇,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都没有区别,若说是有,也不过是一生操劳国事,比常人多了几分沧桑而已。

太子喉口一紧,忙不迭地颔首,哽咽道:“好……好……您说,儿臣,洗耳恭听!”

明德皇的神色之间,已然隐隐现出几分颓然,倚靠在床榻之上,疲惫地合了合眸子,道:“早在几年前,朕就已经隐隐察觉到身子每况愈下。起初朕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年轻时候留下的旧疾,可谁知道,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朕听到了刘太素与人的密谈,这才知道,朕的身子越来越差是因为服用了国师刘太素进献的丹药!”

“果然是这个妖人!”太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明德皇叹息一声,继而道:“朕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惊动旁人,只有小阴子知道这件事。朕原本打算,暗中停了用药,但并不对外声张,想要顺蔓摸瓜,抓到这背后的主使之人,但是……”

说到此处,明德皇的话语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皱紧了眉头,就连声音之中也染上几分痛苦。

“没过多长时间,停药的副作用就显现了出来,那种万蚁噬心一般的感觉,是朕永远的噩梦!后来,朕派了小阴子暗中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丹药中,有一味极可怕的药材阿芙蓉!”

“什么!阿芙蓉!”

江永听到此处,忍不住神色一变。

这个名字,也许常人听了不过以为是芙蓉一类的花卉,却不知道,这种听起来美丽的名字背后,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这个东西,乃是当初袁紫嫣给他列出的禁药榜首,极为可怕,十分容易让服用者吸食成瘾。而且,只需要一次性服用过量,毒瘾便如蛆附骨,终生无法摆脱!

即便明知道是毒药,也只能是饮鸩止渴,以逃避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

以前他也只是听袁紫嫣说起过,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个东西!

见明德皇如今这副风烛残年的模样,这阿芙蓉的可怕,只怕比他想象中更加厉害,即便是对于明德皇这样的一代雄主,也逃脱不了它的魔咒,败在了这可怕的药物下!

太子虽然也算是博览群书,但身为东宫之主,一国储君,对于这种鲜为人知的阴私手段,懂得却不如袁紫嫣等人清楚。

如今听得江永此番话语,显然这阿芙蓉另有蹊跷,不由地急声问道:“江大人,你知道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江永叹了口气,望向明德皇,见他微微点头之后,方才将自己所知的一字不漏地告知太子。

太子听得这番话语,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害人的毒物!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太子紧紧攥住拳头,低声怒喝一句,转而有些担忧地看着皇上。

明德皇察觉到太子的目光,神色缓缓柔和了几分,道:“太子,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这也算是朕为前些年的糊涂,所付出的代价吧。但是,朕今日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并非是刘太素,而是另有其人!”

太子听得此言,心中一惊,不必问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嘴唇张合几下,颤声道:“父皇,真的……真的是他做的?”

明德皇神色间也多有几分沉痛之色,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最让朕心痛的,指使刘太素对朕下药的,不是别人,正是朕的亲生儿子齐王!”

明德皇说到此处,不由地剧烈喘息了几声,声音中满是痛苦,半晌方才缓缓平息下去。

一旁的江永听得此言,心中顿时一惊,怪不得他们当初处置刘太素的时候,齐王会按兵不动。也许正是察觉到了皇上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端倪,想要借他们的手,彻底铲除掉刘太素,此乃弃车保帅之道。

只是,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明德皇早就对他明里暗里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直到现在都没有揭穿,一来是忌惮于齐王暗自做大的势力,二来,只怕也是想要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谁知,却会养虎为患,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明德皇深吸一口气,突然紧紧扣住太子的手,神色凝重地道:“太子,朕之所以会苦苦支撑了这许久,忍受着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是一直担心朕死之后,你不是齐王的对手!齐王的手下不止是有他自己暗地里培植的势力,更可怕的是他的母妃崔贵妃背后的母族河东崔氏!河东崔氏乃是我大乾的第一世家,若是他们肯相助齐王,你的胜算,并不大!”

太子听得这话,心中一惊。

这些日子,他都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京城之中,倒是当真忘了齐王还有河东崔氏这张底牌!

若是没有今日父皇的提醒,当真到了他与齐王相争之时,只怕单单是这一张底牌,就足够齐王绝处逢生,卷土重来!

太子又是羞愧又是担忧,垂首道:“儿臣愧对父皇教诲,让父皇替儿臣如此担心,当真是罪该万死!”

“不,该死的不是你,是齐王那个不孝子!”明德皇怒声道了一句,却刺激到喉咙,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半晌方才缓缓平复下气息,行动之间却又多了几分老迈的神色。

明德皇合了合眸子,沉声道:“朕原本以为你是敌不过齐王的,他的心狠手辣,在某些时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优点,关键时候,也许会对你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现在的局势不同了!”

明德皇一句话落,目光望向一旁的江永。

江永见明德皇的目光望来,忙上前几步,垂首而立。

他知道,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如今还能够撑着这一口气,只怕就是还有心愿未了,一旦将事情交待给他和太子,只怕就……

想到明德皇一生的辉煌与如今的颓败,江永的心中对他是既敬佩又惋惜。

“陛下,有何事您尽管吩咐,江永无所不应!”

明德皇见此,含笑点了点头,道:“好,好,江卿,朕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是你的出现,让朕感觉有了希望,也渐渐发现了太子只是隐而不发,而不是懦弱无能……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现在,朕已经快要油尽灯枯,小阴子也已先走一步,齐王和崔贵妃接掌宫禁,开始了内宫的清洗,若不是小阴子他们拼死护着朕逃到这避暑山庄来,只怕朕也早就……现在,只有你!只有你能够帮太子力挽狂澜!”

“皇上,我……”

江永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对他寄予了如此厚望。

帝王的临终托孤,大多都是对三朝元老一类的人物,他又怎么担当得起如此重任?

无论江永如何迟疑,皇上却没打算给他犹豫的机会,当即面色一沉,道:“江永接旨!”

江永一怔,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一掀衣袍,直直跪了下去。

“臣江永,接旨!”

“朕亲封江永,为正四品知承天府尹,同时仍兼大理寺卿,护卫京畿,勤王匡正,不得有误!”

江永心中大惊,自古以来,承天府尹和大理寺卿分别料理京中的各项案件,互为掣肘,相互制约,以维持京畿地区的稳定,拱卫皇权,还从未出现过一人同时担下这两个职务的事情!

江永咬了咬牙,这份圣旨一旦接下来,就相当于是把整个京城的安危担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担子,当真是不可谓不重!

但是现在,无论是为了明德皇还是为了紫嫣,这担子他都不得不担!

如今,他和紫嫣在齐王的眼中早就是心腹大患,不除便寝食难安,就算是不为了太子,不为了天下,如今他们也早就没了退路。既然如此,倒不如手中掌握的权力多一些,也许还能多一份胜算!

思及此,江永不再迟疑,拱手道:“臣,领旨谢恩!”

见江永接下这份圣旨,皇上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了几分,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朕想要单独与太子说几句话。”

江永看了眼床前的太子和明德皇,都说皇家无父子,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生困在名利场中,也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对父子才能放下所有的芥蒂顾虑,好好地交心一次……

第194章局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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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对二人拱手一拜,放轻脚步,缓缓退出了屋外,给了太子和明德皇这对父子单独相处的空间。

江永方才退出屋外,便见到了早就候在外间的未,当即神色微变,打了个眼色,示意他随自己过来。

等到两人到了无人之处,江永忙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山上的情形如何了?慕容绿萼可有攻上来?”

江永心急不已,连番抛出几个问题,未的神色虽然说不上是好看,但也还算是镇定,面对江永的连声质问,未忙回道:“大人放心,那慕容绿萼虽然得了消息攻上来,但是被主子设下的阵法和兄弟们的剑阵所伤,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出现。”

这话未说来轻巧,听在江永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揪心,这三言两语之间的惊险动魄,他虽然没有亲临其境,但是单凭想象也能够想象的出来。

想到此处,江永的心便如同被攥住了一般,一阵阵地泛疼。

将未的话语在心中思虑了片刻,江永突然神色一变,急声问道:“紫嫣呢?紫嫣的情况如何了?可有惊扰到她?”

“这……”

虽然早就知道避免不了这个问题,未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直到此时江永问起,当真到了避无可避的这一条路上,才更加犹豫了起来。

可他却忘了,他的这份犹豫,落在江永的眼中,便是与噩耗无二。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此时的江永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与每一个为心上人担忧的愣头青没有什么不同,他现在关心的,想要知道的,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袁紫嫣到底这么样了!

见江永急得眼睛都泛红了,未也不敢再多做隐瞒,忙道:“大人您先不要着急,主子她无碍的!”

“……无碍?”江永一怔,似是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一般,喃喃道了一句,却随即神色一变,道,“不对,你有事瞒着我!若当真是无碍,你方才愣什么!”

面对江永的声声质问,未往日里的八面玲珑嬉皮笑脸全都失了作用,只得苦笑着败下阵来,老实交代道:“江大人,我怎么敢欺瞒于您呢?主子是真的没事!只不过,慕容绿萼的攻势实在是太猛,虽然有阵法和机关的层层加持,我们众人合力仍然不是她的对手,主子无奈之下只得暂且终止闭关出手对敌。”

江永听得此言,脸色当即一暗,焦急地抓住未的衣领,声音沉得像是能够滴出水来。

“你们都在做什么?怎么会让紫嫣亲自动手?”

“大人……”

未苦笑着轻声唤了一声,并未多言。

大人心中应该是清楚的,他们根本就不是慕容绿萼的对手,就算是有机关和阵法的阻挡,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慕容绿萼竟然用上了以命搏命的法子,也要打破他们的攻势。

如此情景之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敌得过慕容绿萼!

危机之下,若是主子不出手,他们就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

看着手下人全部因为保护自己死于慕容绿萼的掌下,绝对不是主子会做出的事情!

这些,江永的心中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如今之所以会如此雷霆大怒,也不过是因为关心则乱而已。

果然,未的一声低呼,当即将江永的神智唤回了几分。

颓然后退几步,江永喃喃道:“我该守在她身边的……我该守着的……该死!”

江永突然抬手,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之上,纯粹**的力道击打在坚硬的墙壁之上,粉碎的渣滓刺进拳头之中,顿时蜿蜒出一道殷红的印记。

江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逝者不可追,他现在该做的,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冷静地想一想,该怎么对付齐王和慕容绿萼!

江永思虑片刻,沉声问道:“紫嫣可有交代你们什么?”

未听得此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道:“是。主子交代,若是您问起,就告知您,她的身体无碍,最多不过七日便可出关。外间局势紧张,请您千万小心保重!”

这番话落在江永的耳中,只觉得心尖一阵酸一阵痛,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强忍心头的酸涩,江永又开口问道:“齐王呢?如何了?我记得曾嘱咐你们,一旦慕容绿萼攻来,就以齐王为掣肘压制与她,怎么,把我说的话都抛到脑后了吗?”

面对江永的冷声质问,即便是未也不由地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垂首道:“不敢!我们已经按照大人的计划行事,可谁曾想,那慕容绿萼来的太快,等到我们派人前往行刺齐王的时候,她已经一路攻到了山顶的困阵之中,我们也无可奈何,只怕说出了这个消息,她为了保护齐王的安危,反倒是会更加拼命,到时候对我们反而不利!”

一番交代之后,见江永的脸色稍稍放晴了几分,未才悄然松下一口气来,暗自骂着冥没有义气。

自己去陪美人公主,却把这种受批评的活儿交给他来做!

真是狡诈!

但是,瞥见江永此时的脸色,未也只能将诸多的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挑着好消息道:“不过主子放心,我们也不是毫无所获。等到慕容绿萼回到齐王府,自然还有一份大礼在等着她!”

说到此处,未的眼中闪过一道狠色。

想要动了他们的主子,就这么全身而退,算盘打得倒是响!

只可惜,终难如愿!

江永听得这话,神色间才算是清朗了几分,道:“总算还有件事儿做的不错!行了,我都知道了,齐王和宫中崔贵妃那边,都仔细盯着,必要的时候,想法子给我切断齐王与河东崔氏的联系!”

这道命令一下,未当即敏感地抬眸望向江永,神色间多有几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