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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赤阳子跟冯秘书在酒店的客房内商量如何建造那把宝剑状的纪念碑, 首先是选址,他明天亲自到江边敲定位置, 剩下则交由戚家找上面批地, 进行工程建造。

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赤阳子接到了道观里师弟的电话,刚一接通, 对面就火急火燎的道:“不好了,大鼋的尸骨被人盗走了!”

“什么?”大鼋的尸骨被他们的师父埋在道观后山一处隐蔽的地方,外人根本不知道埋藏地点的,“你们找到盗贼了吗?”

“找到了,就是山下一帮村民, 他们说有人花了大价钱让他们上山挖骨,骨头已经交出去了。我让他们描述那人的样子, 这些人竟然记不得了。师兄, 这恐怕……”

双方都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大鼋虽然死了,但它的尸骨内多少包含了生前的精华,虽然不及内丹那么强力, 可也不能小觑,为了防止被别的精怪吞食,赤阳子的师父才将这尸骨埋藏并贴上封印,没想到还是被盗走了。

这是个很不好兆头。

赤阳子冷静的道:“我知道了, 恐怕是想那想寻仇的精怪做的。”

“师兄,它可能知道你要做法收他, 所以打算背水一战,与你硬碰硬,你要千万小心,不行的话,我过去帮你。”

“不用了,你打理好道观的事情罢。”赤阳子说完,挂断了电话,有几分忧虑的看向冯秘书。

冯秘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担心的问:“是不是有变故?”

赤阳子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并起身向外走,“不好,恐怕戚铭有危险。”

——

医院内,薛斐要给戚铭削苹果,先去卫生间洗手,因为病房是套间,他跟戚铭说了声,就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除了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外,薛斐听到了一点不和谐的杂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板子。

他关掉水龙头,仔细一听,声音是从马桶里传来的。

砰,砰,砰,还挺有节奏。

马桶盖是盖着的,但可以肯定,里面正由东西在撞盖子。

薛斐以前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在泰国,一个人半夜上厕所,刚坐到马桶上,就被觉得一阵剧痛,原来是一条蛇从下水管道爬进了马桶里,趁他上厕所,狠狠给了他一口。

新闻配图,是一条大蛇,和地上淋漓的血迹。

虽说有的鬼没那么无聊从马桶里钻出来,但是蛇可就不好说了。

薛斐看着咚咚响的马桶,正要转身出门寻求帮助,就听砰的一声比之前都响的动静传出来,一条黑色的化蛇顶起马桶盖,吐着信子瞅向了薛斐。

薛斐拔腿就跑,顺便把厕所门关上了,对外面喊道:“不好了,快来人,有蛇!”

戚铭还等着薛斐削苹果,怀疑自己听错了,“蛇?”

薛斐点头,“就是蛇,从马桶里冒出来了!”还没说完,就见头顶的空调通风口盖掉下了来,还有半截花蛇。

戚铭瞟了眼,彻底明白薛斐刚才说得什么意思了,赶紧对薛斐道:“你快走!”

这时候外面守门的保镖已经听到薛斐的呼唤声跑了进来,见这从通风口掉下来的蛇,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与此同时,通风口内刚才露出来半截的蛇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紧随它后面,从通风口内又挤出了几条蛇来,都一起朝戚铭的床铺游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犹豫的时候,蛇就到了戚铭身边,他朝薛斐他们大喊:“你们快出去,蛇可能有毒,我没事,你们快走!”

薛斐先用手机砸了过去,正中一条蛇的脑袋,挨了砸,但它目标并没有转移,还是奔着戚铭游去。

就在一条花蛇爬上戚铭床铺的时候,薛斐打着了一直揣在身上的打火机扔给戚铭,“这个!”

戚铭立刻打开火机朝逼近的蛇递了过去,蛇怕火,蛇头本能的向后退缩。

此时,赶过来的保镖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领带,朝蛇抛了过去。

趁这时候,薛斐拽住戚铭的床尾,使出浑身力气想把床从屋内拽出来。

可要命的是他现在人小力气不足,憋得脸红,床就是不动。

戚铭拔掉输液针,对薛斐急道:“你快点出去!”

幸好有一个保镖腾出手来,拉住了床尾,几步就把戚铭的病床拽了出来。

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躲到走廊,关上了病房的门。

薛斐跳起来透过窗子看了眼,里面的蛇还从通风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戚铭摸了下冷汗,问薛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蛇冲着戚铭来的。

戚铭摇头。

此时,听到喊声的护身跑了过来,隔着窗子见病房里竟然有蛇,吓的叫了一声,“蛇,怎么会有蛇?”

就在一群人过来围观闹闹吵吵的时候,一个长着铜铃眼的男人混在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就像一个寻常的病人家属,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热闹,甚至在真正接近戚铭前,眼神都没往他这边多看一眼。

但是就在他来到戚铭一米处的地方的时候,他突然脸色一变,直接推开两个察觉到他靠近的保镖,一步跨到了戚铭跟前。

戚铭一怔,借着就被他一手扼住了喉咙,接触到戚铭身体的瞬间,铜铃眼睛的男人也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吼叫。

最恐怖的是,仿佛要自燃一般的冒出缕缕白烟。

“你干什么?快放开病人!”混乱中,一个护士指着他呵斥道。

男人瞪向他,双眼充血,露出满嘴尖锐的獠牙,吓得小护士慌忙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吓得不敢上前,只有一个胆子稍大点的把病人家属上前推搡了他一下,“你要杀人吗?快放开!”然后就被他一扬手,像个纸片人一样打翻了。

铜铃眼男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仰头大叫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着。

但是扼住戚铭的左手自始自终未曾放开,而右手缓缓逼近戚铭的脑袋。

这个过程中,他手上的皮肤像被巨大的冲击波割破了一般,鲜血淋漓,甚至指尖的部位已经变成了白骨,可他还是不打算放开。

他吃了大鼋的尸骨,功力比之前强了不少,要不然早被戚铭身上老道长施过的法术消灭了。

他现在是破釜沉舟,奋力一搏了,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必须得到这个兔崽子身体里的内丹。

他运足功力,咬紧牙关,右手呈手刀状,奋力往戚铭脑袋上戳去。

咣的一下,他手戳到的不是戚铭的头骨,而是护士托盘的铁板。

他瞪眼一看,是那个叫薛斐的趴在床头的位置,用托盘挡下了他的攻击。

他本来运足气力使出这一击,没想到被突然被拦下来,本来已经到了极限,加上挫败感,顿时急火攻心,泄了气一般的,哇的叫了声,被原本施加在戚铭身上的法阵弹开了。

他捂着胸口,愤怒的看向薛斐,“你这个混蛋。”

薛斐变小了也有变小的好处,就是不惹人注意,他趁着铜铃眼男人攻击戚铭的时候,捡过护士的托盘爬到了床头的位置。

因为他看出男人就是想要内丹,只要在他取内丹的瞬间叫他吃瘪就行了。

所以他瞅准时间,替戚铭挡下了关键一击,这也是哈士奇事件给他的教训,能用外部的器物绝对不用自己身体去挡。

戚铭咳嗽了几声后,气道:“丑八怪你差点掐死我!”

铜铃眼睛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再次朝戚铭扑来,但这一次,可能是刚才消耗的功力太多的原因,他向前冲了一次,就被无情的弹开了。

薛斐见状,松了口气,难怪这家伙一直不敢正面刚,也是因为没法正面刚。

就像赤阳子说的,他师父防止大鼋的亲朋好友寻仇,在戚铭身上施了法术,叫水生的妖精没法靠近他。

铜铃眼恼怒不堪,指着戚铭道:“今天就饶过你,但你别忘了,还有明天后天,一年两年一百年,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放过你。”

薛斐扶额,这是要纠缠到天涯海角的意思了。

此时就听有人怒道:“不要奢望百年了,既然你肯露面,就到今日为止了。”

薛斐一看,正是威风凛凛的赤阳子,他彻底放心了,对戚铭道:“太好了,帮手终于来了。”

铜铃眼睛不屑的一笑,转身就跑,赤阳子则奋不顾身的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跑下了楼梯。

这时候,有护士回过神来,颤抖的捡起地上的托盘,“喂,你们,不、不要在医院内喧哗啊。”

薛斐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两人,不免有些担心,赤阳子道长就一个人能打得过那妖精么。

结果是,没打过,虽然也没打输。

晚些时候,薛斐在酒店,看到了满身伤痕的赤阳子,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他左胳膊上缠着绷带,看得出,伤势就重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这个时候,戚承嵘和华叶馨都在医院陪宝贝戚铭,他本来也想陪的,但是赤阳子单独给他打电话,约他到酒店,说有事和他商量。

薛斐如约而至,开门见山的道:“道长,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您尽管说。”

赤阳子慢慢解开胳膊上包裹的纱布,“你看,这就是被医院那个男人的本体咬伤的。”

薛斐见赤阳子胳膊上的伤口很奇怪,是一排手指粗细的洞。

赤阳子道:“我追他到郊外,恶斗之后,他体力不支,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猪婆龙,也就是俗称的扬子鳄。”

“扬子鳄?鳄鱼?”薛斐又看了眼赤阳子胳膊上的伤痕,的确像是鳄鱼的杰作。

想要大鼋内丹的,竟然是扬子鳄。

薛斐回忆了下那个男人的外貌,确实眼睛发凸,整个人看起来铜头铁臂,十分结实。

能不结实么,那都是纯正的鳄鱼皮。

薛斐不停的点头,表示有在认真听,他知道赤阳子把他叫来绝不是无缘无故的。

“根据记载,猪婆龙危害一方,因为它跟朱元璋有谐音,朱元璋是真龙子孙,又册封了大鼋为将军,普通百姓无人敢动,只有陈友谅和张士诚的后人敢吃,所以我们要找到这两家的后人,用他们的血击退扬子鳄。我听冯秘书说你最擅长找人,现在就看你有没有办法,找到这两家的后人了。”

这陈友谅跟张士诚都是跟朱元璋争天下的枭雄,陈友谅残暴,张士诚富足,但最后都没争过朱元璋。

大鼋是朱元璋册封的大将军,和他在一个水域的活动的猪婆龙自然也受了恩惠,可见立场都是朱元璋一派的。

朱元璋的敌人张士诚和陈友谅,自然视亲近老朱家的大鼋和扬子鳄为敌人,恨不得扒皮抽筋。

所以,找出这两家的后人,用他们的血做法阵,能起到震慑鳄鱼精的作用。

薛斐有点犯难,“我倒是有工具,只是……至少要有个影像,我才能寻人,现在连两家后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能有些困难。”

赤阳子叹气,“那只能慢慢打听了。我原本以为趁这扬子鳄虚弱的时候,赶紧找到两家后人,用血给它致命一击,看来不能如意,只能谋求日后再战了。”

薛斐摸了摸下巴,抬头看赤阳子,“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用祖先的画像,看看不能找到他们的后人吧。”

一刻都不耽误,说做就做,薛斐打开手机,搜索着陈友谅的画像,据说他为人凶暴,他的后代应该也能强悍一些,所以薛斐想先从他入手。

可惜的是,他没找到陈友谅的画像。

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张士诚的,张士诚据记载是个比较宽容的好人,在他统治下,赋税也轻,他死后治下百姓很怀念他,应该偷偷保留了他的画像。

果不其然,薛斐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张士诚的画像。

他将画像上张士诚的模样记在心里,然后拿出了寻人指南,心里默念,拜托了,找到画像中张士诚的后人吧,要离我最近的那一个。

赤阳子对薛斐的指南针有点兴趣,“这是什么法器?”

薛斐干笑了下,“我爸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赤阳子也明白,彼此都有秘密,不应该过多的好奇,便不问了,现在只想薛斐能顺利找到要找的人。

薛斐默念了三分钟,指南针仍旧不动,他失望的想,难道是张士诚没有后代了?不能吧,肯定有的。就连诛十族的方孝孺,其实都有漏网之鱼的后代的。

突然,指南针摆动起来,薛斐眼睛一亮,“成了,咱们走。”

赤阳子满怀信心的跟薛斐出了门,两人打了两出租车,按照指使,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在一家医院门前停了下来。

薛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

但他没动声色,跟着指南针的指示来到了住院大楼,在5楼一个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隔着门窗,往里看了眼,病房内有两个人,一个是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很年轻了,年纪和薛斐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薛斐还认识他。

张克然!

看来他说小时候差点被大王八吃掉的经历,不仅是真的,还能从侧面证明他确实血统有来历。

大王八放过他们几个小朋友没吃,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里面有张克然这个家伙。

大王八嗅到他身上的血统异样,害怕之下终止了吞食行为,他们才逃过一劫的。

薛斐扶额,赤阳子见状,奇怪的道:“怎么了?是这个地址,对吗?”

薛斐点头,“没错,就是这里,靠窗病床的人,我认识,姓张,应该就是张士诚的后人了。”

赤阳子略显犹豫,“话虽这样说,可他如今在住院,身体恐怕不好,若是取血,对他自身也不利。况且他本人体虚,也不会让我们采血吧。”

“放心吧,会的。”薛斐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张克然的室友是个腿骨折的患者,这会没事人似的在看电视,看到薛斐和赤阳子,忙问道:“你们找谁?”

薛斐指了下睡觉的张克然,“找他。”然后走上前去,照准张克然打着夹板的胳膊就是一下,“喂,醒了醒了。”

张克然脑袋缠得跟个海绵球一样,脖子上夹着固定支架,被薛斐一碰,疼得醒了过来,一见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戚铭住院的账单。”

张克然嚎了一嗓子,“天啊,杀了我吧。”

薛斐对赤阳子道:“好的,我们满足他,您有刀吗?”见张克然呲牙咧嘴,薛斐也不折磨他了,开门见山的道:“不跟你废话了,我不是来送在账单的,只是想抽你点血。道长,咱们要多少?”

赤阳子看张克然是个重伤患者,“算了,找别人吧。”

“您放心,他也是个内丹食用者,除非抽干,否则一时死不了的。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就放心来吧。”薛斐对张克然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张克然底气不足的看薛斐,“能给个理由吗?”

“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为了节省时间,这一步先省略。”

张克然叹气,他的命是小灿给的,他也发现自己的伤情比想象中恢复得快,应该是内丹的作用,况且有对不起薛斐的地方,“好吧,你们尽管取吧。”

赤阳子听说张克然体内也有内丹,知道他性命无忧,便道:“其实我希望你最好能跟我回一趟酒店,当场画符箓才知道需要多少血。”

薛斐见张克然就上半身有伤,下肢没受伤,便将他身上的仪器贴片都拽了下来,“你不需要这些,还能动的话,跟我们走。”

张克然道:“我爸出去给我买夜宵了,他一会回来不见我,要着急的,我给他留个字条。”

“你还吃夜宵呢,赶紧走。叫这位叔叔给你带个话得了。”薛斐看了眼同病房的病友。

病友见他们一顿操作猛如虎,有点呆的劝道:“大晚上的,这还打着支架别乱跑了吧。”

薛斐笑道:“叔叔,一会张克然父亲回来,就说他没事,明早上回来。”说着强行拽起张克然下了床,往门外走。

张克然造型有点惊悚,不过,还算顺利,一路上没碰到他爸,就被薛斐给带出了医院。

回到酒店,赤阳子割破张克然的血管,取了血,画就道道符箓。

薛斐在一旁看着,见赤阳子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满意,疑惑的问:“道长,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