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饮一口碧螺春,抬眸间却发现了窗外的寒梅,不亏是四君子,风雪中都能屹立开花。

她起身踏出房门,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这个时候容嬷嬷应该在午休,小玥肯定是去煎药了。于是她将书合上,张开嘴咬着,然后拍了拍手后,爬上了寒梅树,坐在一个树杈上。

呼呼,空气好好喔!霓莎心里默默嘀咕着,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梅花飘落至发丝。手托着下巴,柳眉拧成一团,脸上神色也变得有些严谨。

撇开那个酷似杂志上的奴隶不说,单单这庭院鬼屋都与当朝国师有关。他的权利究竟有多大,都能干涉离王府。

耶律离人又是那般精明之人,他既能隐藏的如此深,肯定知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霓莎晃着两条美腿,裙摆摇曳,先不管这些,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个少年什么来头和找个机会出府狠捞一笔。

她这样想着,思绪飘浮在空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脚下的力度。

突然。

“哎呀,好痛。”优雅清脆的男低音响起,他摸摸自己的头顶,脸上滑下几条黑线,面部表情极为狰狞,这离王府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也会下绣花鞋了。

霓莎顺着声音望去,看看低眸人的头顶,在看看自己的左脚。呃,她好像砸到人了。

男子猛的一抬头,扯开世间少有的笑颜:“原来是你啊,偷小姐。”他白皙的脸温暖阳光,干净剔透,清风带着花香吹起千万墨丝。

真的很像NANA里的漫画美男,霓莎差点看痴了,但是她的理智很快就开始起作用了,站在面前的这个徒有其表的男子,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仇人!

衰神如今都提供上门服务么?真是流年不利,她抿着嘴角,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瞪出个洞来。但是她又心里如明镜般,这个男人能自由出入离王府,又气度不凡,雍容华殇,非富即贵。他究竟是谁?声音既熟悉又有特色,她好像以前就听过。

“我还不知道离王府出了这般大胆的丫鬟,树上乘凉的滋味如何?”她还真有趣,脸上虽然带着浅笑,可眼里却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偷儿怎会出现在离王府,看她打扮朴素应该是新来的婢女。那日在街上,她是受人指使的?爱笑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快的让人抓不住。

霓莎别过头,她不和一个古代出土文物一般见识,更何况现在她又不能言语,左想右想吵起来,半点胜算都没有。于是拿起搁置在一旁的书,装作津津有味的读起来,希望某人能识时务离开。

男子勾起薄唇,双掌围树,坏坏一笑:“那样坐岂不是无聊,我在帮你加点风。”语罢,手下用力,竟然摇的梅花坠落一地。他倒要看看这女子身上的功夫有多深,笑颜依旧,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霓莎惊的瞪大双眸,心中早已将树下之人问候了不下十几次。天啊,这轩辕王朝怎么会有如此可恶幼稚的变态控!

37、身中剧毒

骤然。

凭空响起一阵笑,“你们在做什么?”耶律离人站在不远的长廊里,负手而立,肩头落这一只雄鹰。他拧起俊眉,弯着的嘴角多了些冰冷。

上帝万岁!霓莎暗道一声阿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狐狸也有可取之处,于是可怜兮兮的盯着来人。

“三哥,你府中的多了个小偷。”蓝衣男子拍拍手掌,一副我是功臣的表情,灿笑道:“我正在帮你清理内贼呢!”

三哥?霓莎来回扫了两人一眼,果然很像。她早就应该猜到,能在离王府作威作福之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同耶律离人从小玩到大的四皇子才有胆为之。赵刚曾说过,这两位亲王虽说不是一母所生,却是同处所养,感情真挚浓厚,在帝王之家却是少见。

“她是本王新娶的王妃,大燕国长公主。”轻笑,飞身,环住女子的柳腰,将她带下树来。

四皇子眼眸忽闪,笑的有些拘谨:“是臣弟眼拙,这下误会可闹大了。”她就是替嫁之人,果然是其貌不扬。

“行了,本王看你笑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耶律离人将他手上的绣花鞋夺过来,温润的脸色变得有些黑:“耍够了,你该回府了。”他有些事,想找这个丑哑巴单独谈谈,毕竟现在她还是自己有用的棋子之一。

懒散的伸伸腰杆,四皇子暧昧的眨眨眼:“那臣弟就不打扰两位恩爱了,皇嫂,我改日再来拜访。”哈哈大笑的转身,逃的功夫还是一流。

轰,霓莎白皙的脸皮染上了朵朵桃红,这些个姓耶律的男人真真可恶,尽会在口头上调侃。但这四皇子也太过于单纯和浪荡不羁,这样的性子,能在宫中生存下来也不失为奇迹。一个婢女所生的皇子,注定就要承受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自卑,屈辱,仇恨将会随之而来,能在黑暗中生出这般纯洁的男子,倒真也媲美奇迹二字了。可,她总觉得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发什么呆,去拿你的笔来。”冷到冰点的嗓音,夹杂着不悦。四弟的背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像以往那么欠扁。

霸道!霓莎心中笑道,幸好她不会言语,否则某只狐狸就要倒霉了。天天被人诅咒也不会交好运,她从袖口抽出自制毛笔,按在书的纸张上,不解抬头,他会说些什么?

“你身上有毒。”耶律离人把玩着翠玉扳指,风轻云淡的说:“而且毒以入体,定有五年以上。”按照慕容枫的说法,她肯定活不过明年年末。他不想她死,毕竟一颗有趣的棋子不多得。

霓莎一愣,淡然的扯开笑,唰唰唰的写下三个大字“我知道。”她是学医的,虽然主修外科,但她自小就喜爱中医,经常在读书馆查阅有关草药的资料,教授的演讲也一场都没有错过。这副身子筋脉错综混乱,她又岂会不知。

冷淡的瞳多了抹错愕,耶律离人拂袖起身,邪魅一笑:“那就请爱妃自求多福吧。”她绝对不是那个任由人欺辱的卑贱公主,她究竟是谁,来自哪里?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等着自己去一点点的解开。呵,这么浓烈的好奇心,还真是不该有。

38、喝药

月如钩,夜似墨。寒风呼啸而过,吹的梅枝徐徐作响。

霓莎一如往常,晚饭后就一直依在贵妃椅上手捧医书,只不过这次却把本草纲目拿反了。是的,整整一个时辰了,她连半行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耶律狐狸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在提醒自己,她身边的人有可能想对她不利。

“公主,药熬好了,你啊,每次都非要奴婢提醒才会记得!”小玥唠唠叨叨递过来一碗黑呼呼的药汤,轻轻笑道:“呐,快些喝吧。”

霓莎皱着柳眉,拧着鼻子摇头,这药她不想再喝了。

小玥一愣,扑哧笑了:“公主,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使性子。若是嫌苦,奴婢去给你拿些蜜糖来。”主子吩咐过,这药必须每日喝。若是断了,公主的身体就会变弱,就像那一日昏死过去。她不想看到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公主。

看来必须让这碗药汤消失,霓莎墨眸闪过一道光,用长袖比划几下。

“奴婢这就去将赵刚找来!”小玥点点头,今儿让公主喝个药还真是难,罢了罢了,只要她身子能好起来怎么样都行。

半响后,两人携步而来,小玥依旧站在门外放哨,为某人做掩护。

赵刚屹立在华塌旁,面无表情的道:“公主,有何吩咐。”

霓莎点头唰唰唰的在书上写道“查一下容嬷嬷背后的主子。”不能开口说话,真的很不方便,这副身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哑的,她在霓王府醒来时已经这样了。

“是。”赵刚领命,低眸闪双瞳闪亮,这应该破坏不到将军的计划。

霓莎盯着赵刚离去的背影,心中呢喃道,他还真不像个普通侍卫,遇事如此镇定,又不多话,倒像一个谋士。

见赵刚走了,小玥关上木门,咚咚咚的小跑进来,看了眼木桌上空空如也的药碗,小嘴甜甜一笑:“终于喝光了啊,好大的药味。”

捏着长袖,霓莎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点点头,应该混过关去了吧。

锵锵锵,外面响起敲锣声,由远及近而来,整个离王府都能听见。

“啊,都这个时辰了,公主你先睡,我去厨房在要些煤炭来。”小玥端起托盘便向着门外走去,这种事本该容嬷嬷张罗,可那厮却处处与她们作对,真真是太可恶了!

待到闺房内再也无人时,霓莎脱去自己的外杉,袖口湿了一大片,看来将药洒在衣服上只能偶尔用一两次,长久下去还是要另想对策。她掀开棉被,横躺进床,终究是谁都不能相信。

走出玲珑阁的小玥,并没有去厨房取东西,而是四下张望片刻, 足下轻点,跃出了离王府。

墨夜更浓,皇城最繁荣的街道,熙熙嚷嚷都是拉客的红尘女。桂花楼,云阁上,瑟琶女抱着五弦琴卖唱,莺语绕梁,燕声轻柔,好个呢哝细语,江南小曲,一声一声唱出世情薄弱,落花飘零。

华塌上一白衣男子卧坐,懒散的饮着酒,面带浅笑,眼神若水,等着下跪之人开口。

“将军,这两天公主似乎注意到了国师,救了个奴隶进府,还想去鬼园探个究竟。”主子在轩辕王朝布置了多少暗桩,她与赵刚无从得知。

39、恶梦

鬼屋?楚凡饮茶的手一僵,温润的侧脸越发的冰冷,他站起身来,向着东方望去:“你说的是遥仙居?”莎儿的聪慧似乎超脱了自己的掌握,呵,她开始怀疑那了么?

“是的,将军!”小玥答道,心中却是万分诧异,耶律离人已经封锁住消息了,没有想到远在芙蓉城的主子,居然连这个秘密都知道,这是多大的势力范围。咬咬下嘴唇,是啊,她早就应该知道,进离王府的死侍肯定不知道她和赵刚,因为将军从不会相信任何人。

楚凡反身,从木笼子里掏出一只白鸽,温柔的顺着它的绒毛,轻笑道:“鬼屋,没有焰火门的份。让公主不要接近。”那是属于那个人的阴谋,他不屑参与,他要的只有一点,让莎儿毫发无损的回到自己身边。他等了五年,乌玉终于有下落了。

“遵命!”果然还是为公主好吧,毕竟只有在提起她时,将军才会笑的这般真切。小玥低头,胸口有些苦涩,她好像永远都只配做一个死侍。

“拿去,日后就用它来传递消息。”楚凡将手中的白鸽递给小玥,不平不淡道:“这些日子,我都不会在皇城。保护好她,否则下场你知道。”

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小玥清淡一笑:“将军放心,她死我死,她活我活。”不只是为了主子,也是为了留住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

“她,不能死!记住!”一向清澈的瞳多了些怒气,攥攥左手,楚凡扫过地下跪拜之人:“以后这个字不许再提。过些日子,小青会进离王府,你们要尽早完成任务。”

什么?姐姐要来?小玥瞪大眼眸,撞着胆子问:“将军,姐姐她还没有离开过火焰门,是因为大燕国被灭,所以."凌厉的眼光射过来,她舜的收了音。

楚凡冷笑一声:“别逼我开杀戒,走吧。“这丫头似乎是放出去时间太长,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是,属下告退!”小手捏着白鸽,小玥飞身出窗,跳上白杨树,消失在夜幕中。她还是不懂,姐姐不同与自己,她只会些易容术。为何,要让她进离王府?燕国被灭,应该是将军亲手做的吧。浑身打个冷颤,主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当初若不得他的收留,那场战役上的所有少年都将变成乞丐,甚至病死在街头。可如今,他却变得如此残忍无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寒风呼啸,黄沙滚滚,天上开始飘起了白雪。皇城东方,红墙白瓦,离王府玲珑阁。

霓莎皱着柳眉,额头上冒出徐徐的汗,她不住的摇头,伸出裸露的玉臂,似乎是在呼救却因为自身条件喊不出半句话来。

她在做恶梦,好黑好黑,那是谁?那个浑身是血身穿白衣的男子究竟是谁?回头,赶快回头!谁在抓着她,给她不断的灌药,是谁!

墨眸骤然睁开,小手攥着胸前的亵衣,不住的喘着气,可恶!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了。不管是那个男子,还是逼她喝药的恶魔,她就快要看到了!

40、刺客是离王

用袖口擦擦虚汗,望着满室的灰暗,油灯被风吹灭了,木窗是半开的,小玥拿个暖炉居然用去了这么长时间,她记得自己睡了很久啊。

骤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她根本来不及叫,也叫不出音。朱唇就被黑衣人用大掌紧紧的捂住,迎鼻而来的是冰冷的血腥。

她被人劫持了,又被人劫持了,这是第二次吧?该死的!人如果倒霉了,果然连喝水都会塞牙缝!不过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还真不陌生,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小手一顿,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为什么她现在没有拿着匕首!

“抓刺客,抓刺客!”外门传来一阵阵大喊,侍兵们训练有素的拿着火把,将这个玲珑阁都包围起来。带头的首领似乎不是离王府的人,因为他穿的是锦衣卫特有衣着,那是皇宫的象征。只见他伸着手臂指挥着,叫喊着,然后矛头对准玲珑阁的东方,冰冷一笑:“敲门,进去搜!”血迹没有了,那个擅闯鬼屋的黑衣人肯定是进了这个庭院!

“可是,这是王妃的闺房,这么晚了硬生生的闯进去。若要被离王知道了,我们身家性命就难保了。”一个没胆的侍兵弱弱的提出见解。

岂料,带头的首领只是瞄了他一眼:“瑶仙居乃凶地,皇上有旨,除了国师以外任何人都准迈进。若是这个刺客逃走了,被鬼魂附了身,前来报复我轩辕王朝,你们有谁担当的起!”

扯淡!霓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恨恨咒骂道。这是什么论调,信的人才会脑经有问题!小手紧紧攥起,一把推开身边的黑衣人,完全忘记自己正在被挟持,贴着耳朵在窗边,想要听的更仔细些。

男子嘴角微微抽搐,所谓抽抽更健康,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丑哑巴还敢推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还有谁有会要说?”到头人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见士兵们再也没有冒头的,震臂一挥道:“给我搜!”

天啊,霓莎傻眼了,没文化真可怕。那样的随意一扯,居然就能煽动群众,这些古人怎么快要迷信到连头脑都不转圈!

“帮我!”悦耳的男低音响在耳侧,霓莎猛的抬头,好熟悉,连对白都搞得一模一样、他会不会有可能是在芙蓉城遇到的黑衣人,那夜过后,早晨她还专门偷了些药膏,哪知破席下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呻吟一声,两次都刺在同样的地方,看来对手是知道他旧伤的人!那个老头,究竟是谁?冰冷一笑,将霓莎按在床上,一副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掀开脸上的黑纱,薄唇轻抿:“爱妃,本王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了。”大掌狠狠用力,不能让外围的人知道他就是闯进瑶仙居的刺客,否则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破坏整盘棋局。

怎么可能是耶律狐狸!霓莎的好感消失无踪,刚才的猜测肯定是错觉,绝对错觉!可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当成刺客追着满府跑,还带伤而归,这离王府究竟是不是他的地盘?真叫人匪夷所思,反正他根本就不能与常人并论!

41、暧昧

咚咚咚,外面响起一簇急切的敲门声,带头锦衣卫脆声道:“王妃,请您开门!”

嘶,霓莎一把扯掉耶律离人的外衫,然后将自己亵衣褪去,秀出性感的锁骨,抻过棉被覆上两人裸露的上身。她这次牺牲可大了,情势所逼,情势所逼啊。就算这只狐狸再可恶,也是自己的金主,如果靠山都倒了,她还在轩辕王朝混个P啊!

“爱妃的投怀送抱,本王怎么忍心拒绝。”耶律离人邪魅一笑,俊脸慢慢凑近,冷清的眼眸烧起熊熊烈火。没想到这个丑哑巴这么柔软,呵,太聪明的女人可是很危险。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危险,低头狠狠烙下一吻,出乎意料的让人觉得香甜可口。

这,这只狐狸居然趁机吃她豆腐!霓莎不断的挣扎,无奈实力太过于悬殊,只好小手溜到胸膛,用力一捏!~她可是对自己掐人的功力很有信心的!

果然,耶律离人抬起了头,双眼只剩下了冷漠:“你又掐我?”这是她第二次动手,丑哑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他对这女人太放纵!

有没有搞错?被吃豆腐的人都不生气,这只狐狸还敢给她摆两色瞧!霓莎推着耶律离人的胸膛,掌心传来的热度,烧红俏丽的白颜,她两眼冒着火,似乎是再说你在亲一下试看看,丫的不捏死你!(那个,咳咳咳,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的吧,两个人反应是有多迟钝!)

“王妃,王妃!”屋外的人见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锦衣卫开始不耐烦了,咚咚的敲着木门:“如果王妃再不应声,属下只有得罪了!”

霓莎猛的回神,这只狐狸真是,也不看看现场状况。她瞄了一眼地下的血迹,然后抽出耶律离人外衫的长剑,避开大动脉,咬着牙冲着手臂划去,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干什么!”一把夺过青龙剑,耶律离人除了错愕,心中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感觉,刺刺的,涨涨的,从未有过。

呃,这只狐狸激什么动啊,疼的又不是他,霓莎淡笑着指指地上的血痕,如果不这样做岂不是会被穿帮。不过古代就是麻烦,如果有点番茄酱,她就不用这么难受了,嘶,好痛!

耶律离人望着眼前皱眉的女子,表情有些呆愣,脸上也有可疑的暗红。凌厉的瞳眸变得有些慌张,这个丑哑巴居然为了自己能做到这种地步。是在演戏还是出于真心,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恶!

“左侍卫,里面还是没人应!”

带头的首领,向旁边带刀小兵使个眼色。三人脚下一用力,哐当,将木门踹开了。

可是,瞬间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眸,颤颤抖抖的道声:“三,三殿下。”怪不得不应声,原来是在享受闺房之乐。

离王**着上半身,露出性感迷人的背肌,身下的女子满脸通红,伸出玉臂环住男人脖颈,白皙的皮肤上划着一道血痕。形成一幅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让人想入非非中。其实两人下面都有穿衣服,这样做只是因为耶律离人胸口有伤口,姿势刚好可以掩盖住。

42、暧昧2

“滚!”冷笑的吐出一个字,男人将霓莎裹得更紧,那些该死的士兵居然敢看她!

锦衣卫虽然吓的浑身冷汗,但是地上的血却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冒着胆子道:“三,三殿下。这离王府有刺客,走到玲珑阁就消失了,房内有血迹,属下担心您会有危险!”他应该没看错啊,那黑衣人确实是在这儿不见的。

“瞎了你的狗眼,没见王妃手臂受伤了!”冰冷的鹰眸射过去,透着一股子杀气,耶律离人扯开嘴角“黄雷,还不快滚,要是惹火了本王。不管你是不是太子的人,照杀无误!”

黄雷一打激灵,弯背哈腰道:“小的这就走,这就走!”逃命似的领着一干侍卫出了玲珑阁,这下怎么向主子复命。

"老大,黑衣人不追了?”带刀侍卫很小白的问。

一脚踹开来人,黄雷怒吼道:“追个P,回太子府!”

火把越渐越远,声音也逐渐的小下来,玲珑阁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闺房内确实热火冲天,两人保持的暧昧的姿势。霓莎咬咬下嘴唇,这该死狐狸到底还吃自己多久的豆腐。小手用力推开耶律离人,没想到却触碰到了他伤口。

“嘶.”耶律离人皱着眉,这丑哑巴手还真狠,懒散的半窝在床塌上,抬起小脸:“爱妃,你是想谋杀亲夫?先将衣服穿好,我现在可是有心无力。”暧昧的轻咬下玉耳,笑容越发邪气。

这男人,真真可恶!气死她了,霓莎头顶都要冒火了,麻利的穿好上衣,打定主意再也不鸟某人。可是墨眸扫过耶律离人的胸膛,猛的瞪大了瞳孔,小手捂住朱唇,他想流血流死啊!撕下衣服的纱布,用手按住,只能这样止血了!

耶律离人缓缓一笑,嗅着女子的清香,有不同于往常的温柔,他打个响指,薄唇微动:“苍穹。”

“属下在。”眨眼间,屋内便站立一人,满身黑衣,就像是一个影子沉默。

这家伙的武功不在赵刚之下,不知道耶律离人派来监视她的侍卫,有没有这样的身手。霓莎淡笑着想下床,没想到却被某只狐狸恶劣的拉回怀里。罢了罢了,受伤的人最大,反正这里也挺暖和。

耶律离人扫了一眼怀中的霓莎,这丑哑巴总算是安静了些。转头对着苍穹说道:“请慕容将军进府,我受伤的事,不许泄露出去。”他摸摸手上的玉扳指,父皇沉睡不醒,皇宫定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十万骑兵是时候出鞘了!

“是!”苍穹双手握拳,随风而去。

霓莎听完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疲倦,她名义上的夫君好像一点都不信任自己。讽刺的勾起嘴角,是啊,他生在帝王家,而自己又是敌国公主。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反正也就是一颗棋子,不管是对耶律离人,还是对楚凡来讲,她随时都可以为了这江山棋局牺牲。

“在想什么?”俊脸凑过来,低的能看到那浓密的睫毛。

43、暧昧3

“在想什么?”俊脸凑过来,低的能看到那浓密的睫毛。

霓莎猛的向后退,天啊,她要流鼻血了。虽说性子清淡,但她在21世纪可是正宗的外贸协会会长。这只狐狸简直好看到引人犯罪,闭眼成仙,睁眼是魔,活脱脱一个妖孽!

“爱妃,在躲本王?”耶律离人不悦的抿起嘴,有些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孩子,这个丑哑巴干嘛一脸见鬼的表情。他长的应该不至于这么难看吧?大掌一把扣住霓莎的后脑勺,带着怒气吻上朱唇,不容人半丝反抗。

霓莎瞪大双瞳眸,忘记了挣扎,她总结出来一条。这只狐狸越是反抗他,越是容易被吃豆腐。

半响后,两人喘着气,耶律离人的额头抵着霓莎,笑的很是满足:“这是惩罚,记住了!”

哼,反正姓耶律的没有一个绅士,霓莎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害羞的不敢抬头。

就先放这个丑哑巴一次,他的人迟早要得到!耶律离人用手支撑着侧脸,温润笑问:“爱妃,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个鬼屋,是离王府的一块心病,必须先铲除掉。但是一动,便会引来全耶律皇朝百姓的恐慌。不知是谁在一个月前散发出那么多谣言,就连阎阁都查不出,那老和尚仿佛瞬间从人间蒸发了。耶律离人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谈,直至今日在瑶仙居看到那一团团摇动的绿火。

霓莎摇摇头,然后再点点头。她是唯物主义者,可却无法解释自己灵魂穿越这件事,所以是半信半疑吧。

“呵,信也不信?和本王都是同样的想法。”耶律离人把玩着女子的万千发丝,闭上眼感受那如丝绸般的柔顺:“迷信之说易乱人心智,可那瑶仙居却有缕缕蓝绿色火光,不见木靶,也不见暖炉,你说它是从何而来?”像是在问着霓莎,更像是在呢喃自语,整理思绪。

鬼火?俏脸上闪过一丝贼笑,霓莎得意的想,这种非自然现象那是你们这些古人能理解的,没文化真可怕!只要用上科学,鬼火只是小菜一碟罢了。她跳起身,准备去拿木桌上的“本草纲目”,这部医术让她勾勾画画快成草稿本了。

“别动!”耶律离人猛的睁开双眸,大掌捞回霓莎,这女人还真是学不会乖!

真霸道!霓莎忍不住翻翻白眼,小手指指桌上的书和毛笔,再按按自己的朱唇,意思是她没办法发表意见!

耶律离人这才放开了双臂,一副大开龙恩表情道:“去拿吧!”他也想听听这丑哑巴会怎么说,她似乎知道很多别人不清楚的东西。想到这,瞳眸闪过一丝凌厉锐光,还有她的身子也是世上难得,对他十分有用。

好冷,霓莎下床后,拿起毛笔和书便又干净回到塌上,只穿亵衣的她全身打了个冷颤。果然到冬天了,不点暖炉真是能冻死人,小玥究竟又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就不冷了,写吧。”耶律离人用棉被缠上女子,对上那双诧异的星瞳,俊脸上多了一抹可疑的暗红,他扭过头恶气冲冲的说:“看什么看,还不快写!”

44、鬼火

求人还这么凶!霓莎抿抿嘴唇,忽的又甜蜜一笑,这只狐狸也蛮会怜香惜玉的。既然身子被他温暖了,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小手攥着毛笔,却不知道如何书写。

有些人在经过农村的野坟墓时,会发现有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迷信的人们说:“那是死者的阴魂不断,鬼魂在那里徘徊,”即所谓“鬼火”。有的人还说,如果的有人从墓地经过,那些“鬼火”还会跟着人,缠上你然后投胎。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霓莎好笑的摇摇头,记起晌午时在瑶仙居看到白骨,那鬼院地下定是有许多尸体。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这就是所谓的鬼火,如果有人踏入墓地中,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确实有些吓人。可她要怎么将这些科学知识减缩,能让耶律狐狸更容易懂呢?霓莎搔搔自己的长发,看来只能这样说了。

唰唰唰,霓莎不断的在书纸上写着,“还记得我曾给王爷做过油中取物么,我们在里面放了醋,所以油只是表面滚烫而已。现在这鬼火也是同样的道理,眼见的并不一定事实。瑶仙居中定有能燃起绿火之物,那一具一具的白骨就能自燃。”

呼呼,霓莎长长的徐着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写这么多字,不知道耶律狐狸听懂了没?

“你究竟是谁?不许说谎,写下来。”鹰眸危险的眯起,大掌早已捏住了女子的喉骨,耶律离人满脸冰霜,温柔不复存在。这个丑哑巴知道的东西太多,他总觉得她不属于轩辕王朝,不属于大燕国,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