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霓莎莲花小脚回转,轻轻勾着笑:“杏花楼到了,无忧准备好银子吧!”掏钱的是大爷,那种被取笑的小事,暂且忽略不听。

身子一僵,耶律无忧苦笑,看来这次又要荷包大出血了,张望着四周:“皇嫂,绝前辈去哪了?”拉个垫底的,死也舒服些。

“他啊,指不定跑到哪个赌场摸牌去了。”霓莎边说边朝着红门迈去,小玥纠结在当地,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刚一进门,迎鼻便是胭脂水粉香,环肥燕瘦的女子比比皆是,各个落裸酥胸,好不迷人。

“吆喝,这不是四爷吗?”二楼咚咚跑下来一妇人,大红衣衫,虽艳却不俗。摇着毛绒扇,满是讨好笑意,定是这青楼的老鸨了,只见她轻捶了一下耶律无忧的肩,吊着嗓子道:“好长日子不来了啊。我家千莲那傻女儿,可算是惦记上你了,连客都不接!”以扇掩面,却眸如鹰勾,扫过霓莎,亮光一闪而过,让人眼花缭乱却也抓不住其中的深意。

耶律无忧不自在的瞄了瞄身旁的霓莎,连忙摆手推脱道:“这位妈妈,定是认错人了。本皇,呃本少爷从不来这种烟花之地。”

霓莎用手肘杵杵他的侧身,低声笑道:“无忧一向浪荡不羁,若是不再装下去就会闹大笑喔。放心吧,我了解了解!”男人嘛,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只不过,四弟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偏偏来这红尘之地?参不透啊,猜不透呵。

“咳咳,好吧。”白皙无暇的俊脸燃烧着红霞,耶律离忧对着老鸨道:“张妈妈,带着我们去莲香居坐坐吧,本少爷是许久没来了。”

老鸨似乎是刚从惊愕中回神,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凭老奴这双火眼晶晶,怎会认错了爷。来来,这边请!”语落,便轻拂衣袖,带着三人上了楼。

四人穿过一道二楼石桥,又步过梅香四溢的长廊,这才来到了莲香居。霓莎嘴边浮笑,逛青楼这种地界还是熟人比较吃香,果然跟着无忧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阁楼幽静不凡,倒要配的上莲香居这块龙飞凤舞的牌匾。

咯吱一声,桃木红门应响而开,只见流光淋漓的大堂内住着一位黄衣女子,脸上有着相思害羞的神情,落座于中央,芊芊玉手拨动着琵琶,彷如在静等情郎,眼神如水,红唇微张,绝色歌声音绕不绝。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本是男子唱给心爱之人的歌,此时由女子唱出来,多了份也柔情似水,甜言蜜意。

“好曲好曲,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魂穿到这异世五年有余,霓莎还是对这古声古色的词曲颇有兴趣,遇到绝妙的就容易激动。

不悦被人打扰,女子隔着珠帘恼怒道:“妈妈,你要让我说多少次,今个儿千莲身子不适,改日再接客!”一个个送来什么意思,她手掌紧紧相握,唯独今日不行。任务在身,主子也曾说傍晚时分会来,看这天都暗了,差不多该行动了。

“可这位爷可不同,他..”张妈妈一抿唇,刚想报出耶律无忧的名号。

没想到,唤名千莲的女子一跺脚,琴也不弹了,曲也不唱了:“这位爷不管您是高官厚禄,还是腰缠万贯,奴家今日身体抱恙伺候不了,还望海涵。”

词句虽硬,语气确实柔的,其中妖媚之气锐不可挡,不愧是花魁中的红牌,竟把男人心摸了个透彻。让他们得不到,却又不舍离开。

高,简直是高!霓莎在心中给她打了个满分,才情俱佳,就不知道这相貌生的如何了。神秘女子没瞧着,怎么也得从这位佳人身上找找心理平衡不是。

“张妈妈,既然千莲都这般说了,那我们改日再来吧。”耶律无忧调皮的默默鼻梁,做出一副就要走的架势。

哪知屋内千莲一听这声音,一把掀开珠帘,小跑出来着急唤道:“四爷留步,奴家,奴家不知道是您。”媚眼闪着光,终于等到了。

霓莎看呆了,真真是个绝代尤物。白皙无暇的瓜子脸,配上惹人爱怜的樱桃小嘴,再镶着一双波光幽幽的双瞳,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了,古代啊古代,让人好养眼。

老鸨却在这时故意调侃道:“哎,四爷走,老妈妈我再替您挑别的姑娘,谁叫千莲身子不适呐。”

“妈妈!”女子轻咬下嘴唇,脸上飘着绯红:“您就快点去准备一桌子酒菜来吧,我要陪着四爷喝几杯。”眉目传情,却再扫过耶律无忧时,又不舍垂眸,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无半点风尘之姿。

98、主仆

霓莎在一旁看着耶律无忧贼笑,这小子确实不亏为古代的少奶杀手啊,连红尘女子都倾心于他。

“咳咳。”她怎么这般看着自己,四皇子脸上一红,不自在道:“千莲姑娘,小狐在这里可好?”此话说完,别有深意一笑。

千莲自是心领神会,手挽木勺,在香炉里放了些玫瑰花瓣,眉开眼笑道:“它啊,乖巧着呐,只要有肉吃就绝对不会去咬人了。”灵活的双瞳一转,有些喜意:“要不,我带着四爷去后院瞧瞧。”又一回盼,轻展妩媚:“两位公子就在奴家这屋子里稍等片刻,半香钟的功夫便可。”

“呵,去吧去吧。”霓莎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她虽好奇小狐是个什么东东,却不忍做这对鸳鸯的电灯泡啊。

耶律无忧见此,嘴边洋溢出灿烂:“那皇,呃,皇兄就先吃些茶,愚弟去去就来。”红衣纷飞,眼角却是痛楚,无奈和犹豫不决。终于,木履狠狠的跨出门槛,便再也未曾回望一眼,那个男人应该不会伤害她吧。

又是一阵寒风飘雪,两人转过阁楼,千莲便一转多情之色,单膝拜跪在地上,抱拳道:“属下恭迎主子。”只要看见他,心中便是阵阵暖意,可刚刚那样的四爷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虚假中一闪而过的柔情,是因为那白衣男装的女子?

“起来吧,任务完成的如何了?!”耶律无忧不复之前的天真,浓眉紧锁,冷气盎然,仔细看却总觉得有些眼熟,是谁经常做这种表情来着?

千莲柔媚的倚在木桩旁,有些虚弱的说:“嗯,按照主子的提示,均已知道阎阁的埋伏点。也早把您和那位公子的到来,散播了出去。”虽然不知这样做为何,可是只要这个男人说的话,她都会当成圣旨来遵循。

“受伤了?”耶律无忧轻叹口气,一转身道:“我也会被迷晕,将我们一同送到楚将军面前,要拖两具肉身,辛苦你了。”既然狗都嗅到气味了,不出半个时辰,三哥定能寻来。所有的爱,在误会面前就会失去所有信任。呵,楚凡,看来这次我们的目的一样。她确实不适合留在离王府,可也不适合留在你身边,拥有者只能是我!

千莲摇摇头,一脸甘愿:“无碍的,若是没有主子,我也只是个卑微奴隶。不过,楚将军是不是还没有知晓您的身份?”否则不用大费周章的把自己也弄晕吧,可两个人却总是合作无间,真真叫人匪夷所思呢。

“嗯,我从未出面过,他知皇城有我,却不知我是谁。”耶律无忧吹声口哨,梅花林中冲出一只狐狸,雪白发毛,有软无比,让人不禁惊叹。弯腰将它抱起,享受短暂的温存,耶律无忧扯开笑呢喃自语道:“皇嫂,应该会喜欢吧。”

“什么?”千莲僵在当地,不经意的话语,似乎在她心里投下巨石。主子,主子是不是爱上什么人了?甚至比陪伴他多年的小狐都要重要!皇嫂?离王妃?

耶律无忧拂袖转身,只留下孤寂略带期待的背影:“没什么,替我隐瞒好身份,切忌。”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他不怕死,他怕那个叫自己无忧的女子脸上露出一点点,哪怕丝毫的厌恶。

“奴婢遵命!”子星般的眸深深望着耶律无忧,咫尺之近,却是天涯之遥。那样的男子始终是她配不上的,她所能做的只要尽心尽力让主子登上皇位,即便是心底里再也清楚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杏花楼被三殿下盯住,她早已被怀疑。死么?那就死吧,只要这个该死的奴隶国度不复存在!

99、无怨无悔

可是,心中却有一丝丝不甘,千莲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位女伴男装的女子便是离王妃吧,主子所爱之人?”刚刚那声没叫出口的称呼,便是皇嫂。

“小莲,你话太多了。”一道凌厉的冷光射过去,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丢出警告。

千莲紧紧拧着手帕,果然,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如此大费周折,只为保护她和不被怀疑,自嘲勾起笑:“四爷呵,四爷,你这样做值得么?”

忽来一阵寒风,吹得梅花肆意纷飞,耶律无忧望着漫天的雪白。脑中一遍遍的回响着,无忧,以后就叫你无忧好不好。原来爱上一个人也许只是瞬间而为,灿笑缓缓升起,含着无怨无悔。

久久未曾得到回答,千莲不由又轻唤一声:“四爷?”那样的表情,为何不是为她而绽放。

“值得。”在推门之际,清风带来零碎的话语,坚定无比。

千莲愣在当地,心中万般滋味,喉咙哽咽着苦涩。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她过奈何桥前总算是放下了执念。

咯吱,门响,人动。

“哎?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霓莎嘴角微微抽搐,看来妾有意,郎无情,无忧这个木头八成还未谈过恋爱,否则那千莲姑娘怎会一脸落幕。

耶律无忧一举手中白球,轻轻笑道:“嗯,只不过是去寻它罢了,用不了多长时辰。”

“白狐?”霓莎惊喜万分,小手抚上去,感觉那份舒心的柔软。在21世纪这可是一级保护动物,真是不可多见啊,这么漂亮的毛色。

幼狐支吾的伸出粉舌,舔舔霓莎的掌心,好不乖巧。

两人对视一笑,赏玩着白狐,这时小玥哐当一下推到了茶壶,僵硬一笑:“公,呃,少爷。我想去外面逛逛,这里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眸扫向窗外腾飞四起的白鸽,那血红的细线万般相似,这里竟然是阻止的据点!那公主岂不是危险了?不行,她要再此之前找到将军!

“哎。”霓莎捂着额头,扫了一眼鲁莽闯出去的小玥歉意道:“让千莲姑娘见笑了,这书童就是性子急,小生这就去讲她寻来。”从刚刚开始,这丫头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头,莫非出了什么事?

芊芊玉手一僵,千莲媚笑道:“公子和四爷谈会话吧,奴家识路,还是我去吧。”她要走了,这计谋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这样也好,劳烦姑娘了。”霓莎拱手应道,毕竟她对这杏花楼不熟。

千莲只笑不语,欠欠身便退了下去,只留一男一女端坐在丹木桌旁。

耶律无忧似乎打心里喜爱白狐,捏了点桂花糕,耍玩它,笑颜越发迷人,给人以错乱的感觉。

“无忧,我今天才发现你和离人长的很相像。”霓莎双手托腮,满脸认真,越看越像。

大掌略微迟疑了些,耶律无忧摇摇头,彷如霓莎说了个笑话。

“我们是兄弟,岂有不像之理。更何况我又不是三哥,他那么聪慧英武!”胸口不由的发闷,自己和他很像么?

霓莎淡淡抿着唇:“是啊,你又不是他。”那家伙从骨子里散着孤单,让人不由动心。

“嗯,我又不是他。”耶律无忧垂眸,掩住万丝痛。若他是三哥,就不必躲在背后,也不用夜夜站在塔顶眺守玲珑阁,更不需要在仇恨和温暖中做抉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道出那三个害怕说出口的字,可惜他不是,所以他不能说。这样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正在流失中,蝶迷香果然是无色无味圣药。

嘭,身子狠狠的摔倒在地,惊的白狐乱窜。

霓莎瞪大了双眸,搂紧幼狐,摇晃着他的胳膊唤道:“无忧,无忧,无...”三声还没喊过,一阵天旋地转的头晕感袭来....

100、谁爱的更多(大修)

夜幕降临,冰冷的月光透过乌云辐射皇城,正东方乾坤殿。耶律离人批阅着奏章,时不时发愣,那个丑女人身子有没有好些了?

咚,木窗猛的做响,闯进一白衣人,不是追风能有谁。只见他神色紧张,不顾礼数唤道:“主子!”

慕容枫磨着黑墨,不禁翻翻白眼:“风,下次小点动静,否则皇宫太监又该喊抓刺客了。”这几天闹笑话,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他怎么没半点收敛,这和阎阁可不一样。

“去!”追风推开调侃他的兄弟,单膝着地:“殿下,烟花巷的探子来报,王妃进了杏花楼。”这才让他觉得辣手,不动危险,动了全盘解输,还抓不抓蛇了?

咯吱,茶杯应声碎在耶律离人的掌心,眼眸冰冷冷扫过去:“进去多长时间了?”这笨女人怎么就一刻都不让人松心,偏偏去那青楼!

“呃,两个时辰了。”追风左手攥着右手,呢喃道:“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他只不过在犹豫要不要来禀告,没想到就过去这么久..

一道寒光射过去,耶律离人拂袖起身:“这件事完了,继续思过!”身形如燕,便要高飞入天。

哎?追风懊恼的锤足顿地,他最最厌恶的事情!

“殿下,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输掉整盘棋局!?”慕容枫冒犯的抓出左臂,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他要阻止主子!

耶律离人轻轻的一撇,皱着浓眉道:“放手!”他现在只想救出莎儿,其余的等以后再说。输掉整盘棋局么?若是能救她,就输掉吧。只当是补偿了,拿她当药引的补偿!

硬生生的退后一步,慕容枫心中满是无奈,却还想劝说,只不过会过神来,只有宝蓝色的衣衫闪过,人已无踪。

皇城的雪还在飘,晚归的男人络绎不绝的哄笑入巷。锵锵锵,打更的老夫不知疲倦敲打钟罗。

“唔~~”昏迷的霓莎幽幽转醒,睫毛微微颤抖,猛到睁开双眸。入目的是熟悉万分,却伤她倍深的俊颜,是楚凡!

小手握紧胸前的衣衫,摸不透那温润笑意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她淡笑开口:“无忧呢?”在自己晕倒前,四弟也中了迷香。唯独小玥没事,难道是她?

“莎儿,你永远都只关心别人,不多替自己想想,这样会受伤的。”宠溺的看着眼前女子,楚凡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她的肩头,眼眸里透着柔情。

霓莎有些恍惚,和那时候的感觉一样。安宁,温暖,不必去担心会不会被欺辱。腹部纠痛要死的时候,这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子拥她入怀,坐在三月桃花下,一遍遍的轻哄着:“莎儿不痛,不痛了喔。”为何这样温暖的声音,却又无情的将自己推进地狱。如今他变了,为了权势,为了燕国江山。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卑贱公主,早已成了离王妃。小手挣脱掉这令人着迷的怀抱,又重重的问了一句:“无忧呢?”不能害四弟跟着受罪,楚凡的目标是她!

“若你说的无忧是红衣男子,他很好。”楚凡指指白墙,心头一涩,她的目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属于自己了。

霓莎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她冰冷一笑道:“费尽心机将我捉来,是想做什么?”总是看不透这个男子,他对这幅身体是有情还是无情。

“带你回芙蓉城。”素手执起一缕长丝,烙下轻吻,楚凡邪魅勾起笑。

好笑,霓莎眯起双眸,冷静的摇摇头:“我不会跟你走。”

“莎儿,我知道你还在怪凡哥哥。可那样做,全是为你好。”楚凡双瞳闪过光芒,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谁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怪兽,而霓莎也不例外,她讽嘲道:“为我好,为我好?呵,将我亲手推上代嫁之路,喂我食了多年的毒汤,凡哥哥你究竟哪里是为我好?”甩开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淡淡而笑:“这些只不过是你想要得到皇位的手段而已,现在倒来说是为我好?真真让莎儿觉得有趣呢。”因为曾经在乎过,把他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所以才会这般失去所有理智,伤人才能会心头好受些。

“莎儿。”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叹,大掌想要执起小手,却无意间挽住了玉腕。楚凡后背一震,满脸的风雪欲来:“你给了他身子?该死的!”轰的一声,将霓莎压在身下,嫉妒恨意扭曲了俊颜。

“你居然给了他,你居然将自己给了他!”痛楚,愤怒,悲伤,无数情感交织成网。嘶,狠狠的扯开衣衫,楚凡大吼一声:“我不是说过么,别爱上他,为什么,为什么连身子都给了他!”

霓莎满脸苍白,这样的楚凡她从未见过,世人都说镇远将军杀人无数却不见血腥。以前她总想那般嫡仙的人,怎会用剑。现在才知,他是这样可怕。娇躯不断的挣扎,衣衫褴褛不齐,不甘嘶吼道:“为什么?他是我的夫君!成全者,就是你!”

话落,楚凡再也没了动作,只是高高举起大掌,朝着女子呼来,他是要打自己么?霓莎紧紧闭起眼眸,却没有预想之中的痛。

咚,将霓莎的头按在胸前,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楚凡沉声道:“你听到了什么?”嘭!嘭!嘭!哗啦!是心碎的声音,他把脸埋入那万千青丝:“莎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用了整颗心待你,再也收不回一丝一毫.就算你不要,我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就像草籽听见春风,就发出芽来,到无边无际的一片,已成草原.若用刀斩,用火烧,表面荒芜,根系还紧紧的抓着泥土,一场小雨,一点阳光,又是一片草原. 莎儿,这些你又听到了多少?

101、孰轻孰重

嘶,是剑划破寒风的响声,楚凡一惊,起身将霓莎挡在身后,速度之快,乱人双瞳。眨眼间,左臂白衫渗出点点血迹。

“呵,三殿下,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舔舔指尖的血,俊颜满是邪魅,这男人来的正好!

耶律离人一身华衣,双眸风雨欲来。扫过女子褴褛的衣衫,脸色骤寒,冰冷冷的举起宝剑:“放开她!”管它什么两国交好,江山社稷,他现在就要把楚凡彻底五马分尸,拿去喂狗!方可消心中怒火!

“若我不放呢。”似是故意气他,楚凡低头在挣扎的霓莎发丝上烙下一吻,笑的格外得意,就像是小孩子抢到了心爱的玩具,而且还在乐在其中。

侧脸一沉,杀气席卷而来,剑飞,发落,却未伤到人。

“楚凡。”霓莎抿起唇,风轻云淡道:“别让我恨你。”温润如玉,轻柔多情,嗜权如命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啪,大掌颤抖着,无奈将女子推给情敌,楚凡?楚凡?那个叫自己凡哥哥的小女孩,居然说会恨他!“哈哈,哈哈。”满腔的苦涩化成声声大笑,双拳一攥,十指镶嵌掌心:“耶律离人,你我彼此都明白。上天注定,你不配拥有她!”既然莎儿不愿跟自己走,那只能用计让她伤心离开,阴森勾起嘴角。比起眼泪,他更在意她的性命。

又是抽剑,唇边含着冷笑,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楚凡,无情的扯扯嘴角:“受死吧。”这个丑哑巴,只能属于他!天意又如何,若天阻他,连天一同毁灭!

竹笛,剑影,一蓝一白交织在屋内,狭隘的空间谁都不能使用内力。两个同样俊逸非凡的男子,怒火冲天,要的不是对方死,只是想狠狠的打上一架,来证明谁才更有资格呆在霓莎身边。

嘭,桌子粉碎无痕,咚,红木雕床具毁,咯吱,茶杯酒壶无一幸免。

“圣上!”

“殿下!”

两派人手匆匆赶到,刀光剑影,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帮忙。

“不准插手。”

“不准插手。”

低沉和清澈一同响起,两人僵硬的对望一眼,又展开一场你生我死的争夺!

方留众人一头迷雾,嘴角微微抽搐,他们刚刚好像似乎很有默契?

霓莎瞪大眼眸,这些古人还真是忠心,让不动就不动!照这样打下去,总会有一个会被伤到啊,她的心慢慢揪紧,必须要去阻止!

这样想着,长剑劈开竹笛,慢慢逼近,只取敌人吼鼓,楚凡步步后退,正在退不无可退时。霓莎猛的冲过来,张开双臂,一个是她初来异世的亲人,一个是她此生挚爱的恋人,谁都不能死!

咣当,剑落,人退,俊颜的寒意又浓了几分,耶律离人冷哼道:“让开!”这个女人居然敢挡在楚凡的面前,心中愤悲交加。他曾问过,自己与楚凡谁更重要,该死的结果!胸口闷闷的,生生作痛,只一掌打死声旁无辜暗影。

楚凡先是一愣,然后翻身破窗而出,屹立在梅梢,捂着受伤的手臂,吹了一声口哨:“撤!”轻拂衣袖,绝世轻功一跃百里,笑的柔情似水,他的纱儿没有变呢。

阎阁的探子们,各个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抱拳请命:“主子?”

“追!”冰冻三尺的嗓音响起,耶律离人却不回头,只是冷冰冰的着霓莎。双瞳里藏着万种情丝,愤怒,压抑,深沉和看不清的迷茫嫉妒痛。

唰,唰,唰,黑衣们识相的领命而去,朝着东方追赶。

古声古色的闺房恢复了先前安宁,只剩下两人相视而望,一个淡然如梅,一个心思百回。

耶律离人上前一步,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冷邪勾起嘴角:“为什么要保护他?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掌一用力,青紫一片,

霓莎忍着痛,心里咒骂不已。本认为他们两的关系早就不同以前,看来信任度还是颇低,亦或者是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脑中满是猜测,冷淡回道:“我只是不希望有谁受伤。”刚刚只是自然反应,若是换了离人她也会同样保护,虽然知道两山难容二虎,可自己却不想亲眼看到这杀戮。

哐!铁掌一拳杵在霓莎耳际的白墙上,耶律离人压低身子,大手紧揽她的柳腰,所有怒火化成来自地狱的戾气:“若本王晚来一步,他就会污了你的身子!你居然还护着他,你竟敢护着他!”哐,又是一拳落下,血迹漫天。猛的冷然抽身,再也不回头望一眼,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失手掐死这个丑女人!

102、一切才刚刚开始

霓莎微愣,身子顺着墙角滑落,她这样算不算被丢弃了,自嘲的抿起唇。没来得及伤心后悔,便咚咚的

小跑到隔壁房塌。

子夜般的眸扫过四周,终于在珠帘后的华塌上找到了四皇子。只见倾城的睡脸,枕着白狐,显得无辜

迷人。霓莎无奈叹口气,小手微拍俊颜:“无忧,无忧,无忧!”这家伙是属猪的么,方才打的热火朝天

,他倒好睡的满是悠哉洽意。迷香有这么长时间的影响么?为何她醒来的这般早,还有这小东西是谁放在

四弟手中的。啊啊啊,不想了,现在让耶律狐狸扰乱了心,搞得她半点思考理智都没有。

“无忧!”手下一拧,总之先把他唤醒,非常手段是必须的。

红衣男子半掀眼眸,懒散的伸伸腰杆,双手揉揉爱困的眼,嘴边微微上扬:“皇嫂,只是哪里啊。”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只不过,双拳紧握,在听到响动时,他差点没冲进去。

这副标准的美少年初醒图,真是让霓莎看的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卡哇伊卡哇伊!不对,她摇摇头,现

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毅力毅力,淡定淡定!完了,想喷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