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叩首做谏道:“请王爷释放太子,继以皇位!”这三殿下一出生本就是不祥之人,到底不适合当龙

子,就连天都变了色,他们可不想跟着白白丢了性命!

“释放太子?”耶律离人拂袖起身,缓步走下龙阶,邪魅笑道:“众爱卿真是误会了,本王也在寻大

哥下落,所以才迟迟未继皇位。”鹰眸一眯,满脸无辜之色。

一干大臣瞬间傻眼,他们怎么也没料到离王竟来个翻脸不认账,可又没人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就是被他

抓起来的,顿时众人词穷。

“不过关于诅咒一事,本王到是可以给诸位一个交代。”耶律离人走近首先开口的张涛,冷冷笑道:

“福公公,将犯人带上宫殿来!”

犯人?下跪的百官又是一阵嘀咕声,满腹疑惑苦恼,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半响,太监们将一个半死的女子拖上大殿,她低头垂目,俏脸上满是血迹,似有几乎眼熟,才知就是

那日在鸾凤宫撞到霓莎的宫女。

张涛见到那人,双腿抖得更甚,墨眸摇曳不堪,恨不得马上逃离皇宫。哪知,刚一侧身,便被鹰眸吓

破了胆。

“你的主子就在这大殿之上。”弯腰,淡笑,优雅的执起宫女的下巴,耶律离人温柔沉声道:“说说

他是谁?

是张大夫,还是四皇子?”语罢,墨眸落在耶律无忧身上,笑的意味深长。

“三哥,又拿我做挡箭牌了。”耶律无忧轻动嘴唇,却是无声,眨着左眼皮笑,隐在袖口中的双手却

狠攥成拳。他,果然是最最难对付的人。

小宫女的脸骤白了几分,似想维护什么人,剧咳几声道:“诅,诅咒是,是贱民一人所为。”绝不能

让那个如神般的男子,有丝毫的危险!她死,无所谓,只要能在奈何桥前看到这个恶心的制度彻底瓦解!

想到这儿,突然一阵大笑:“你,你们谁也阻止不了。皇族,大臣将军们都统统去死吧,哈哈!这是主,

咳,子的惩...”

罚字还未落音,耶律离人手指一紧,温润笑道:“拖下去,火化。”优雅起身,贵气逼人,仿佛刚刚

杀人的根本不是他。依旧是如此干净耀眼,风云皆握在手,淡淡的扫过殿上群臣:“爱卿们也看到了,这

次诅咒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本王!“

又是一阵唏嘘声,百官们均是满脸震惊之色,信与不信各一半。

"本王前些日子救下一位女子,是前大燕朝二公主。据她所说,芙蓉城也曾出现过这种怪病,才会让

贼人夺去王位。”耶律离人负手而立,脸色多了抹忧伤,双眸却越发冷然:“自从父皇受刺那日起,本王

就怀疑我朝有奸细,如今又发生诅咒一说。”话音一顿,薄唇残酷抿起:“张爱卿,你说这奸细是谁?”

温征他们都是些武将,这背后定有一文暗通!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认为张涛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奸细,现在

这样做只为杀一儆百!

哐当一声,张涛双腿跪在殿上,咚咚咚的扣着响头:“三殿下饶命,饶命啊,臣也是受人指使的!王

爷,饶了我这条小命吧!”他不要死啊!他只是一时的见钱眼开,没有想真的当叛徒啊!

“饶了你?”皱起浓眉,又是一阵邪笑,耶律离人满眸寒霜道:“可以!告诉本王那人是谁?”不管

是谁,竟至全民于不顾,都是死有余辜!

牙齿吓的吱吱作响,张涛疯狂的摇着头:“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只听说他推翻我轩辕国的奴隶

制度,然后消灭..”

“拖下去,火化!”耶律离人失了耐性,这句话他听了数次,已经厌烦了。

谁也没想到一向斯文有礼的三殿下,下手确是恶毒至极,想到那让人寒毛竖立的狼窟,再也没有人敢

提退位之说。都竖起拇指赞美离王如何英雄了得,聪慧过人!

“众爱卿,黄昏之时,全城除疫。劳烦诸位就在这儿陪着本王一起坐等好消息吧。”耶律离人拍拍手

掌,笑意越发浓:“来人,摆宴!”不管你是谁,只要在本王眼前,就休想借助慕容军攻城!

123、 除鼠疫

晌午刚过,在玄武门前纠集了一大批百姓,他们双目瞪的圆润,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来来来,大家听我指挥。”白衣女子站在正门中央,雪白的额际布满了薄汗,俏脸上是令人舒心的

浅笑。只见她两手一比:“身子发热的人请站在左侧,咳血胸闷的请站到右侧!”

她是谁?全城百姓面面相觑,疾病的折磨让他们有些暴躁,有些大老汉早已等的不耐烦怒吼道:“搞

什么,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他们见她穿着朴素,又无绝艳之色,在心底里认为霓莎不过是个

丫鬟。

没想到病人如此不配合,霓莎拧起柳眉,现在不能动武,那样做只会引起全城恐慌。可如果再不接种

疫苗,过了今日,他们会全部变成死尸。

陡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声:“王妃,你是王妃对不对!我是傻蛋!”黑黝黝皮肤的男孩,咚

咚咚跑到霓莎面前,举起小手指向霓莎:“大叔大娘们,她就是离王妃!那个神医,在大街上还救过我的

命呢!”

哎?神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霓莎要笑不笑:“小弟弟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母亲呢?”除了一个

黑衣男,她只救过一人,就是羊角风男孩。

“我娘她,呜呜呜,她病死了!王妃,我会不会也快要死了?”傻蛋痛哭不止,双肩不住颤抖,看的

霓莎心生不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温润笑道:“不会的,我们谁都不会死!”玉掌牵过贼兮兮的小手,

弯腰从木箱中拿出一根绿竹。

竹子形状有些怪异,似是被人打磨过,一头是个铁针的东西,另外一头弄着木塞,着实惹人注目。

“那是什么?”绝无尘推推身旁看傻的太医们,均是摇头说不知。

只有小勾笑的颇为得意,竖起一根手指摇晃道:“十万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们。”前辈绝对是他看过

最牛X的穿女,居然能将中医西医结合的如此巧妙。

少年的话惹来一阵唏嘘,百姓们更是热潮不至,恨不得将正门前的女子瞪出个洞来。他们也听闻过离

王妃菩萨心肠,医术赛佗,没想到这时竟见了真人。当然,也有些地方官员,奸商地主们满腹鄙视,一个

女子能成什么大事!

霓莎似乎置身余外,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只是眨眼一笑,斜着身子轻问:“我

能将你治好,傻蛋信不信?”

“我信!”满是泥泞的小脸充满了坚韧,傻蛋裂嘴傻笑:“俺这条命本来就是王妃救回来的,娘说了

,这辈子都给您做牛做马!”而且他喜欢这个王妃,身上香香的很好闻,也不像其他有钱人一样总是高高

在上的看着他,好像再看一头狗。

很好,霓莎揉揉男孩的头,将破旧的衣衫卷至胳臂上,针尖对准血脉又是轻笑道:“会有些疼,忍忍

喔。打完后,姐姐给你买糖吃。”她在医院实习时,都是用这句骗小孩的,希望有用!

124、误会

本是吓坏了的傻蛋,一听后半句,心口充斥着温暖。他闭双眸,颤着音道:“我,我不怕,王,王妃扎吧

!”姐姐,是姐姐么?真好。

霓莎噗嗤笑了,这倔强的小萝卜头真讨人喜欢,玉手用沾酒的棉花球拭拭瘦小的左臂,一针见血,缓

缓推动木塞。

瞬间,人群仿若炸了锅,一干人等均是脸无血色,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霓莎,开始暴躁狂走。

“他只个孩子,离王妃竟是如此狠心,居然对他使用针刑!”

“反正早晚都是死,弟兄们拼了!打死这些不把我们的当人看的贵族大臣们!”

不知是谁起的头,玄武门前的奴隶们,撕下压抑伪装,心底多少年的愤怒,如星火般延烧开来。是啊

,怎么样都是死,倒不如再死前为自己争回一点点的尊严。用他们的血告诉那些禽兽们,他们不是猪,也

不是狗,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皇宫,东门之巅,空旷大殿上。

“报!”玄武门一乱,这边同时响起了尖吼,太监双腿着地,并不罗嗦:“急报!宫外出现了暴乱!

哐当,本就是无心言欢的大臣们,掉了掌中的瓷杯,唰唰唰的看向龙椅上的华衣男子。难道真是天要

亡我轩辕,天灾也就罢了,现在竟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耶律离人用左臂懒散的支着侧脸,温润的笑意丝毫不减,只吐两个字:”为何?”是蓄意还是意外,

若是这件事也在那个人的计划内,他可真要卯上全力了。

“额,王妃在玄武门对一个男孩针刑。”太监支支吾吾道,将头压的更低:“惹起了奴隶暴怒。”红

颜祸水啊,更何况那位女子还只是无颜,这不是火上焦油么?

大臣们听后脸上神色各异,他们满腔的质问,却在对上那寒冷无情的瞳时,渐渐失了勇气。在早上那

一处杀鸡给猴看的好戏后,他们怎么也不敢再挑衅这从狼窟走出的男人,更何况三殿下应该会立马叫人拿

下离王妃。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耶律离人浅笑不改,她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女子,把下人都当成姐妹来疼,

怎会对无辜小孩出手,这里面定有蹊跷,说不定和除疫有关。

什么?文武百官皆是傻眼,前一秒钟还把耶律离人当成绝世明君, 后一秒就在心底彻底鄙视起来,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暴怒还在持续,有个强壮的奴隶夺过护卫的剑,直愣愣的朝着霓莎刺去,哪知傻蛋一喊:“苏大哥住

手,我没事!王妃是再给我治病,一点都不疼!”

原来这大汉识得傻蛋,听到这话他赶紧收剑,可已来不及,虽未伤霓莎身体,却刺破了那白衣。

“前辈!”小勾大叫一声,说着小手就想要掏出银枪,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些暴民居然如此愚蠢,没文

化真可怕。***连救人和杀人都分不清了,这群脑残的出土文物!

“小勾别动!”霓莎按按额头,这小子该不会又是想拿枪解决吧,她对着百姓们喊道:“是我没解释

清楚,刚刚我是再给傻蛋打,额,消毒。毒素没了,大家的病自然就好了。所以请按照我说的,分成左右

两边站,拜托了!”说完,轻轻一鞠躬,脸上是真挚清爽的笑。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在一瞬间收服无数民心,奴隶们谁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族居然会冲

着他们鞠躬。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们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大汉眼眶一红,本来以为命已休矣,却没料到会是如此,他高臂一举:“老少爷们,王妃是上天派了

菩萨,就是来救咱们命的!反正我老苏是服了,扎就扎吧,大伙怎么想?”

“我也扎!”

“我也扎,一针的事!”

“我,我也扎!”牙牙学语的小女孩举起软拳,惹来众人大笑。

无数百姓奴隶按照霓莎的指示排成两队,重患在左,轻患在右,太医们也手忙脚乱的在一旁诊治。暴

乱因她而起,也由她来灭。

雷小勾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对着霓莎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一

向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从来都没有佩服过谁。可这一刻他佩服前辈,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还是她有一

副全天下最有爱干净的七巧玲珑心,以心服人!

“你这臭小子别想拍马屁,借机偷懒,快干活!”霓莎两手叉腰,唇边是迷人浅笑,真好,大家都可

以继续活着,她没有多伟大,也不是什么牺牲自己拯救世人的好娃,她只是不想让孩子们失去父亲或者母

亲而已。

寒风吹过,雪花越飘越大,可又有谁会在意,他们开心着笑着,闹着,皱着眉接种疫苗。

可是,日后每当人们怀念起那个爱心如菩萨的离王妃,总是眼眶通红,面带忧伤,希望她真的是升天

成佛了。

皇城,轩辕宫殿,大臣们听到暴乱平息消息时,又是神色各异,这奇女子早有耳闻。隔瓶取物,离人

情歌早已让人赞叹不已。没想到,今日又一次缔造了神话,他们心中是激动的,彼此碰杯喝酒,终于在阴

霾中看到一丝丝的光亮。

耶律离人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饮着竹叶青,可那嘴角轻扬的弧度却骗不了任何人,他心情很不错。

唯独红衣男子,双手成拳,压抑住全身的杀气,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计划半年的计谋竟是败在了她的

手上。一时间,心如刀绞,莎儿你可真是坏事啊。苦涩与宠溺通行,也许无忧心里最深处并不像看到血溢

皇城。

唰,一阵刺脸异风闪过,迷了众人的眼眸,再睁瞳时,耶律身边多了一位白衣男子。

“什么事?”追风这家伙永远都不知道注意礼数,耶律离人不悦的拧起浓眉。

追风没了昔日的嬉笑,双拳一抱沉声道:“主子,阎阁被灭了。”这都怪他,以为那是小事就没去注

意,如果索命他们在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是谁?”慵懒的眼眸杀气一派,温润的笑意不复存在。

“楚凡,他手里拿着紫玉,兄弟们把他当成了您。结果,结果全部阵亡了。”只有四大杀手才见过殿下真颜,紫玉为令,号召全阎。

哐当,耶律离人捏碎了手中的酒壶,只因紫玉两字,心口阵阵发疼,她居然将他背叛的如此彻底!耶律离人你傻不傻,在你想着要如何保护弥补的时候,她狠狠的再背后捅了你一刀,只因为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