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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南起身,朝宫垣恭敬的弯腰鞠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温声道:“谢谢宫总耳提命面的教导,我会牢记在心。”

宫垣的视线停驻在舒雅南脸上,回想下午看到的那份详细资料。

出生于小县城平民家庭,8岁时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13岁母亲再嫁,重组新家庭。18岁被星探发掘,演偶像剧出道,随着偶像剧大热,一炮而红。20岁成为火遍亚洲的女子团体MISS队长。24岁开始淡出娱乐圈,26岁正式与经纪公司解约,从此彻底隐退。两个月前,与交往六年的前男友凌峰分手。一个月前,签约在新世纪娱乐王牌经纪人苏娜手下。

如果说十年前,西凡对她是追星族的狂热,他可以试着理解,但这个轻音是为什么?难道他分裂出的人格,会对一个30岁的老女人感兴趣?宫垣不寒而栗,完全无法理解。

舒雅南抬起头,正撞上宫垣若有所思的目光。他高冷漠然的眼神,似压抑了万千情绪,又似空无一物,越想往里窥测,越是枉然。最终,浮现出的只是漫天风雪。

饭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正巧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女人盯着他们俩。舒雅南感觉到她眼神尖锐的就跟一根针扎在她身上似得。

女人忽而展颜一笑,说:“宫总,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宫垣走到舒雅南身侧,淡淡道:“她不是。”

“哦?那宫总与其他女人约会,就不怕惹出桃色新闻?”她的笑容变得别有意味。

宫垣勾起唇角,反问:“这与你有关系吗?”

就这么来往几句,舒雅南已经得出了几个信息。第一,宫垣有未婚妻。第二,宫垣与眼前这个女人关系匪浅。

一道低沉的声音插入:“宫垣,跟我进来。”

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走廊上,眼神沉沉的扫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入一个包间。

明毓低低一笑:“真是巧啊,叔叔约我在这里小聚,没想到你也在。那么,我先走了。”

两人擦肩而过,明毓往楼下走去,宫垣步入中年男子所在的包间。舒雅南站在走廊上,有些犹豫不决。她该怎么办?就这么走人?还是等宫垣?陈秘书这会儿也不见了。这家会所位于郊区,打不到车,她没法自己回去。

包厢内,宫垣与父亲宫志城相对而坐。两人有着相似的五官,且都散发出难以攀附的高冷气息。但长者眉眼更为锋利,宫垣的凛冽中带着几分清隽。

宫尚仁:“为什么拒绝明毓对你继续治疗?”

宫垣:“治疗无效。”

宫明仁蓦然低喝:“你是一个精神病患,你知道什么有效,什么无效吗?”

宫垣脸色一沉,一言不发。

“一旦你的病被股东们知道,寰亚的继承权,我们休想再染指!”

宫垣依然沉默,只是,他紧绷的脸庞和晦暗的眼神,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宫明仁长吐一口气,说:“垣儿,我们的处境没有以前那么乐观了。宫卿家的一儿一女近来表现不错,老爷子对他们很满意。虽然老爷子一直很喜欢你,但你的病,是一颗潜伏炸弹。一旦被公开,引起股东恐慌和股价震荡,我们就会陷入绝境。”

宫垣忽而冷笑:“可我不在乎寰亚啊。”

“开什么玩笑!寰亚是我毕生奋斗的目标!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坐牢继承人的位置!如果不信任明毓的能力,我可以为你安排国际顶尖精神科医生,对你进行秘密治疗。”

宫垣发白的唇,倔强的紧抿着。

“总之,你没有权利自生自灭,必须接受治疗。”宫明仁撂下话,起身,离开包间。

推开门时,宫垣隐忍的声音由身后传来,“如果治不好呢…”

“如果一直治不好,你打算怎么办?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他冷冷掀起唇角,“…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可惜天不遂人愿。”

宫明仁顿住步,看着虚无的空气,沉声道:“宫垣,不要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样困住的是你自己。”

舒雅南站在走廊上时,包间门被推开,中年男人走出来。两人相似的眉眼,让她轻易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她对他弯腰微笑。

宫志诚看了舒雅南一眼,又对包厢里的人说,“还有,以后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牵扯,花边新闻太多,对你联姻不利。”

包厢内的宫垣豁然起身,大步走出,拉起舒雅南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三不四…不三不四…这个词在舒雅南脑海中盘桓,她几欲暴走。可是,这个拉拽着他的男人,似乎更暴走。

他拉着她上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车子如猎豹般飞驰而出。舒雅南一声尖叫,被狂飙的速度吓得心脏都揪起来了。

法拉利飞驰了一段后,在路边戛然而止。还没来得急系上安全带的她,差点一脑袋磕在仪表台上。

劫后余生的她,再也忍不了了,转头对宫垣怒道:“一车两命,出了事很好玩吗?”

宫垣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阴鸷的骇人。他猛地一拳砸上方向盘,脑袋撞了上去。

“喂,你…”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伴着一阵剧烈的抖动!

停在路边的法拉利被一辆奥迪追尾了。

有人来敲车窗,骂骂咧咧道:“怎么开车的?怎么把车停在这儿呢?”

舒雅南愣了愣,赶忙推搡俯趴在方向盘上的宫垣,“喂,出交通事故了!”

外面的人在不耐烦的瞧着车窗。

宫垣缓缓抬起头,眼底一道诡异的暗光闪过,他的瞳孔深如浓墨,又如化不开的沉沉黑夜。

舒雅南推了推他,“你怎么回事啊?”

宫垣转过头,看向舒雅南。

四目相对间,舒雅南一怔。怎么回事,他的眼神…就像燃烧着熊熊火焰。

宫垣在看到舒雅南的瞬间,表情恍惚,那些愤怒和暴戾都被压了下去。他动了动唇,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外面的人不耐烦的敲着车窗。宫垣回过神,眼里再次聚起怒火。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你怎么开车的呢?法拉利了不起啊?法拉利就可以乱停乱放…”

对方话还没说完,宫垣已经一拳揍去。

舒雅南在车内瞪大眼,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不对在先,还动手打人?

对方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年长的,见宫垣的座驾和衣着,估计他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想要息事宁人。他好声好气的拉劝着宫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宫垣反手就是一拳,对劝架的人揍去。他眼里燃烧着滔天怒火,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冲破瞳孔,喷薄而出,烧毁天地万物。

对方彻底被激怒了,管他什么身份地位,揍了出口气再说。他们有四个人,宫垣只有一个。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可收拾,舒雅南赶忙拿出电话,拨打110。

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她可以坐在车内,隔岸观火。可看到宫垣被四个人围攻,即使没有落于下风,也是不断挂彩,她于心不忍了。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说:是他自己违章停车,不赔礼道歉,还动手打人,这样的蛇精病就该受点教训!又一个声音在说:这是宫垣啊,虽然反复无常,但曾经是你可爱的小粉丝西凡,还是力排众议给你女一号的轻音…

舒雅南咬咬牙,下了车。

她一个深呼吸,眼眶瞬间通红,冲入战圈,拉住宫垣,哭着道:“你不要这样…就算被诊断出绝症…也不该把怒火发泄在路人身上啊…我知道你不甘心,我更不甘心…我们才刚领证,就发生这种事…”

局面诡异的凝滞了。那几个人停下动作,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们。

宫垣表情古怪,想要甩开舒雅南。舒雅南受到冲击,一个踉跄,顺势摔倒在宫垣身下,抱着他的腿哭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更难受…你要真想发泄,先打死我吧…反正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她暗暗掐着宫垣的大腿,叫你打架!叫你推我!

众人眼里看到的她,长发飘扬,泪水迷蒙…她眼里的痛苦和哀怨,如此真切,如此绝望,令人心碎一地。

那几人前一刻满腔的怒火,此时悉数化为了同情和心酸。有个情感细腻的汉子,差点飙泪了。有人扶起舒雅南,劝慰道:“妹子啊,别这样。两个人一起面对,能扛过去的。”

有一人拍上宫垣的肩膀,“小兄弟,你这么年轻,有法拉利开,有这么漂亮又深情的媳妇,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病魔打倒啊。”又一人拍上他的肩膀,“哥几个不知道你的情况,刚刚有点暴脾气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宫垣僵立原地,眼里的怒火凝滞,成了难以形容的诡异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鲜花有木有~ 留言有木有~~~

暴力青年2

宫垣僵立原地,眼里的怒火凝滞,成了难以形容的诡异神情。

之前一团戾气的斗殴事件,转眼成了街头慰问活动。当警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一群脸上挂彩的人,眼泪汪汪的互相慰问,画面煽情又感人。

但因为这是一起车祸事故,他们还是被例行公事的带到了警局。

警局内,舒雅南和宫垣并排而坐。此时陈秘书也已经赶到。舒雅南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但她避过了宫垣率先动手的事实。当警方盘问宫垣时,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好在有陈秘书在,他协助备案,赔礼道歉,鞍前马后,妥帖的处理了一切。

折腾到后半夜,他们一道由警局走出。

那几个人经过他们身旁时,还分别拍了拍宫垣的肩膀,对他握起拳头,“雄起!”“不要放弃!千万不能被打败!”“一定会好起来的!”

宫垣表情僵硬。

舒雅南当即泪水迷蒙,对他们勾起柔弱中带着坚强,绝望中带着欣慰的微笑,哽咽道:“人间自有真情在…谢谢各位亲的祝福和鼓励,我们会与病魔斗争到底。”

陈秘书表情诡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暴力型人格出现后,对方不是火冒三丈的叫嚣,要打官司要赔钱的闹个不休,而是反过来安慰他。

一辆奔驰房车停在路边,陈秘书拉开车门,对宫垣说:“上车处理下伤口吧。”

宫垣看都不看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秘书头痛扶额,如果任由他晃荡,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事情。

车内下来几个保安。他们手里拿着微型电棍,小心翼翼的尾随着宫垣,似蓄势待发。舒雅南一惊,问陈秘书:“这是干什么?”

陈秘书:“少爷不开心时脾气很暴躁,放任他一个人会有危险。你可以带少爷上车吗?”或许这次,能够换一种方式。

舒雅南快步跑上前,拦住宫垣,说:“我受伤了,而且是被你连累,你总该负点责吧?”

她抓住宫垣的手,将他一路拉回来。他表情不爽,甚至隐隐上火,快要上车时,他几欲发狠推开舒雅南,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淤青,又忍住了。

舒雅南上车后,暗暗惊叹,不愧是财阀后代啊,这辆奔驰房车的内部装饰,完全是超级豪华加强版。最令舒雅南诧异的是,车内居然还坐了个医生。

宫垣上车后,走到一个立柜前,拉开中间的那个抽屉。舒雅南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林林总总的各种药瓶。难道这位BOSS常常打架,所以有备无患了?

他迅速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又打开下面一阁,拿出纱布绷带镊子等工具。他将这些装在一个袋子里,转过身,拉着舒雅南下车了。

舒雅南被他拖拽的踉踉跄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走在大街上。

身后一群保安,在陈秘书的指示下,不远不近的跟着。

舒雅南忍不住数落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是任性的理由啊。”

宫垣一言不发,拉着她步子迈得飞快,街角有几个男人倚着摩托在抽烟。看到他们俩,此起彼伏的吆喝道:“城南路,走不走?”“主城区以内,五十块钱全包。”

宫垣走到一辆红色摩托前,用力一扯,将壮汉车主拉到一边。

汉子一个踉跄,稳住脚步,看着宫垣,满脸不可思议。衣冠楚楚的小白脸还会抢车的干活?

眼见宫垣跨坐上车,他急眼了,当即甩掉烟头,踩灭,撸起袖管上前,“哥们,找练啊。”

舒雅南脸色一变,赶忙拉拽着宫垣:“快下来!这破车有什么好玩的!咱回去开你的法拉利!”

宫垣执拗的坐着,甚至转动了插在车上的钥匙,排气声响起,他捏了捏方向把,好似下一刻就会飞驰而出。

这明目张胆的抢车架势,让周遭几个汉子都围了过来。可宫垣有恃无恐,继续调试着摩托。舒雅南头皮发麻,不断拉扯着宫垣:“为这破车挨揍不值啊,这就一国产山寨货!你看这款式多土鳖!完全配不上你霸道总裁的逼格!”

“说谁车土鳖呢?”壮汉车主拉住舒雅南。他往她往后扯了几步,对宫垣说:“有种你开啊,丢下你女人,自个儿跑路?”

舒雅南无语凝噎,她觉得宫垣真的会一个人飞车而去,完全不甩她。

没等宫垣做出反应,她脑子灵光一现,赶忙道:“大哥,别激动!我老板是摩托发烧友,他看上你这辆车了!多少钱,我们买,我们买还不成吗!”

有什么能比钱更管用啊!

她赶忙由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红票子一把掏了出来,数了下,一共二十八张,她全递给了对方:“两千八,够了吧?再多没有啊,我今天是掏空了现金。”说着她还倒了倒钱包。

男人乐了,嘿嘿一笑,放开舒雅南,对跨坐在摩托上的宫垣说,“你媳妇很耿直,行了,这车你们开去吧。”

宫垣发动车子,看着舒雅南。舒雅南认命的上了车。她刚一环住他的腰,摩托车猛地冲出。

夜风呼啸而过。即使有宫垣宽阔的后背替她挡着,两侧的风还是刮得她头发呼啦作响。

“你看着点路啊!”舒雅南大声喊道。

宫垣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吹得迎风狂舞。他眼里闪过快意,扯开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将外套脱下,随手一抛。

舒雅南眼睁睁看着西装被夜风刮跑,痛心疾首,“十几万的手工定制款啊!不想穿给我啊!”

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速狂飙,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街道。舒雅南抱紧了宫垣的腰身,抓狂的大声道:“姐中学时就不跟摩托飞车的小男生约了!这特么越活越回去了!”

摩托车在飞驰一个小时后,横冲直撞开进了海滩,在海边停下。

舒雅南谢天谢地,她终于着陆了。

两人坐在海边,他将袋子放在地上,扳过舒雅南的身体。她刚想数落他,他却是拿着药水和工具,为她淤青的眼周上药。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的债主模样,她心里突然就暖了下。

他投之以桃,她报之以李。舒雅南随之为宫垣处理伤口。他的情况比她严重的多,俊美的脸上多处挂彩。

“宫总,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舒雅南莫名的问。他好像突然就由高冷霸道总裁变身愤怒叛逆小青年了。还有个奇怪的地方,上次面对绑匪,他一个人徒手解决十几个手持利刃的绑匪,毫发无伤,就像动作大片里的牛逼特工。这次的战斗力远远不如上次。

宫垣一言不发。

“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啊!”舒雅南不满道。

她手下力道加重,故意将蘸着酒精的棉签用力按压在他的伤处,可他还是一声不吭。

她于心不忍,转而老老实实为他上药。

海风吹来,带着凉凉涩涩的味道。深秋的夜晚,更深露重,寒气逼人。脱掉了西装外套的宫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白衬衣被海风吹得鼓胀起来,他修长的脖颈和露出的锁骨,使他有种清瘦单薄感。

舒雅南里面的裙子挺厚实,外面又穿了外套。想了想,她把外套脱下,搭在宫垣身上。宫垣一愣,扯下外套。与此同时,一阵风呼啸而来,他打了个喷嚏。

舒雅南瞪了他一眼,再度拿起外套搭在他身上。他扯下。她搭上。两人对峙了几个来回,舒雅南怒了,就像对付自己家那个不听话的弟弟,将外套蒙在他脑袋上,捂着他用力敲了几下。

宫垣挣扎着探出脑袋,愤懑不平的瞪她。宫大BOSS严谨的发型,经过摩托车上的高强度吹风和这一折腾,成了乱蓬蓬的鸡窝。是以,这一瞪不仅没有杀伤力,还多出了几分喜剧效果。

舒雅南捂着肚子笑起来:“怒发冲冠,太形象了…”

宫垣脸上现出些微狼狈。他背过身,伸手折腾起了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搞个造型出来。

“越弄越糟啊,看我的。”舒雅南由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简易化妆包,拿出梳子、镜子和定型水。

她蹲到宫垣身前,很有专业范儿的为他梳起头发。趁他坐着不动的时候,又将外套捡起来,搭在他身上,同时威胁道:“不穿就不给你弄造型了!”

宫垣眼里有些不爽,但是乖乖坐着没动了。舒雅南将他的发型弄成平日里的精英形象,然后把镜子递给他看。宫垣眉头一皱,伸手倒腾了几下,头发又被搅乱了。

“好吧,看来你今晚想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劳动成果被破坏,舒雅南也不气恼,笑眯眯为他再次梳头。她突然体会到造型师的快感了,尤其是脑袋上的那张脸极具有可看性,随便换个发型都有新的惊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