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苏怀南伸手抚摸过她地头发。感觉她地发端是湿地。脸上也是。整个人有些冰冰凉。心中实在怜惜。说道。“没事地。我都在这里。”

他不想忤逆她地决定。虽然明知她一意孤行地要离开听雨南楼心底必有主张。却不想说破。

可是总是觉得担心,想来想去,忧愁百结,跟半半一样,简直毫无睡意。

于是起身。起初还只在听雨南楼里徘徊。想看书,定不下心。想弹琴,没有意趣。这楼中空荡荡的,做什么都不合意。后来便下了楼来,在院子之中走来走去,这一走不要紧,不知怎地竟然从听雨南楼这边一直走到了小楼休息的这屋子外。

以他地功力,自然是听得出里面无人。于是只站在这里静静等候,果然被他等到。

他或者是这世界上最笨的猎人,宁可守株待兔而放过大好主动出击的机会,可却是这世界上最贴心的男人,终于等到了他想等待的那个人,不管日后怎样,此刻她地心是贴着他的,此刻她的人是向着他也愿意跟着他的。

他于愿已足。

小楼抓着苏怀南的袖子,被他拥在怀中向着听雨南楼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忽地感觉苏怀南地身子猛地一抖,手臂急速一转。

小楼仰头看他:“楼主,怎么了?”

苏怀南神色一松,方才抬起的右手轻轻一缩,悄无声息地缩进了袖子之中,笑道:“没什么,夏季将过,快要秋日,感觉越发冷了。”

“那我们快些回去。”小楼伸手抱住他的腰,果然感觉他整个人有些凉。

“嗯。好。”苏怀南温温答应一声。拥着她向前走。

风吹动,掀起他的衣袖,缩在袖子中的手腕上,一道弧形地新鲜划伤,鲜血汩汩流出,身后地面上,血迹点点斑斑。

----那杀气,可真浓烈啊。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神风。

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是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这消息一出,惊呆了所有人。许多怀春少女心生不忿想不开,竟酿成了数宗惨案,幸亏大部分发现的及时救了回来,而拢翠袖的生意也一度好的不得了,大家都想来亲眼目睹一番国师大人也为之倾倒的女子是何天人容貌,另外试想,连国师大人都为那女子倾倒了,而那女子还并非是拢翠袖的头牌花魁,那花魁又是何等绝色呢?

国师金紫耀在神风,简直如一枚有效风向标,他,是御公主曾看上地男人,这世间,也只有御公主那样地女子可堪匹配,可是在国师大人守身如玉十年之久之后,忽然爆出要娶青楼女子的消息,这消息让诸多女子心碎地同时,也更让诸多男子心醉了。

整个拢翠袖热闹非凡,除了小楼经常愁眉不展,苏怀南一如平常,欧阳三娘千年不变的冷脸,其他人个个面上喜气洋洋。

小楼有种预感,眼前这喜气洋洋地场景,如此的不真实,就好像整个人都生活在海市蜃楼之中,镜花水月里面。

她虽然不言,也听了苏怀南的话,不再去“轻举妄动”,可是心头却沉甸甸的,这样热闹的日子,竟越发不爱动弹,寻常时候,不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混在听雨南楼。难得苏怀南也喜欢她呆在那里。

她撒赖一样赖在他身边,要吃要喝。谈天说地,缠着他讲什么故事给她说,他哪里会讲故事,只好将以前看过的书上的典故说给她。无论是什么样的,悲剧的喜剧的正剧地。只要他肯说,她便笑的烂漫活泼,看的他目眩神迷,故事往往是讲不到最后的,因为双唇已经被封住。

“楼主。你为什么不肯要我?”喘息方定,小楼靠在苏怀南的怀中,双目迷离地望着他,也唯有此刻,她才会厚起脸皮说这个。

“我哪里是不肯。”苏怀南低头。在她绯红地脸颊上亲了亲。

“那你为何…”她的厚脸皮也只到这种程度而已。虽然看起来泼辣的很,可是如半半所说的那些话,她是无论如何说不出的,尤其,是在苏怀南跟前。她莫名地有点怕。

“乖,我要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的。”苏怀南叹了一声,见她的红唇动,似乎还要发问,忍不住低头过来,以吻封缄。

小楼本是想继续问的,可是他的热吻又来。她呻吟一声。融化在他地热情跟高超技术之下,满腹疑问化作销魂叹息。

苏怀南死死地拥着她的身子。吻得绝望。这几日他们都不曾再说起劝阻半半的那件事,仿佛那是个雷区。彼此的心中都有了数。苏怀南感觉怀中之人嘴里的甜蜜。心头却是悲喜交加地,他没有对小楼说自己心底真正的感觉,这几天,他的心中仿佛也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了。一想起来就觉得很是悲哀。

他憎恨自己的这种感觉,可也无法抵抗这种感觉,这要命的直觉,让他不敢如她所说的…“要了她”。

她的身份他知晓,他是男人,她可以任性,而他必须清醒。

苏怀南想:我得给你留一条后路啊,小楼。

他缠地她越是渴望,他地心底越是绝望。

手在她的周身游走,抚慰拿捏。小楼她是越来越配合了,在他怀中如一滩春水,时而扭动荡漾。他多么高兴,在他地相教之下,她已经懂了很多也学了很多,全是拜他所赐。假如她心底厌恶他,也不会跟他如此的投入纠缠,如此销魂地煎熬,甚至甘愿要跟了他了吧。她的个性他深为明白,她却能主动出口邀请他来得到她,作为一个男人,身体跟心理上都是快感阵阵的。然而缠绵至极时候,那眼角却沾着一星晶晶亮的水痕。子。大红的花轿一大早就在鞭炮声中来到了拢翠袖跟前。欧阳三娘换了新鲜点的衣裳,代拢翠袖之主送半半出嫁。

楼中的姑娘们姐妹一场,纷纷盛装打扮,排列相送,羡慕半半得了个如此好的归宿。

莺莺燕燕,翠绿桃红,看花了多少风流少年眼。

半半临去之前回眸一瞥,眼前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她都看在眼里,然而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两个人。半半心头叹息,自从那晚上小楼来找过她,就再不曾主动现身。

这两日更甚,那家伙一直都似躲着她一样,很少见到人影。而楼主也是…可是今日毕竟是她的大日子,虽然说什么“不如意,就回来”的话,可一如侯门深似海,以后相见谈何容易。她心底怀着一线期盼,可到现在小楼和楼主却都没有出现,几年的相处了,半半心底还是有些难过的。

鞭炮劈里啪啦声响之中,行人吵嚷避退之中,花轿悠悠向着扶风街上而去,带着无数人或羡慕或嫉妒或者不怀好意或者惊叹的眼神。地上,鲜红的碎屑落了一地,一不留神看,像是谁人口吐朱红般。

从始至终,众人却都没有看到这场盛大之秀的男主角----神风辅政国师金紫耀的出场。

一直到了入夜,在国师府上,端坐在床边的半半,等候的心焦复心焦,几乎累的快要昏睡过去,才听到一丝细微的脚步声响,自门外缓慢而来。

第二更奉上,某祸水(我不是说半半,)终于成亲鸟,,,

粉红还差26张加更,GOGOGO。。。

正文 龙凤之争卷 096 成亲之日

“国师大人呢?”

“回飞绫君,国师大人还在阁子内跟众位大人议政。”

“哈,不是成亲的大好日子么,竟然还有什么正经议政的心。”一声得意的笑。飞绫君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我还以为他是想如何,居然是去娶一个下贱的妓女,哈哈哈,神风小楼,你若是在天之灵知道了,肯定也要被气的活过来吧!”

她猛地大笑了一阵。旁边的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飞绫君笑罢,心头一转忽地想到:这又有什么可笑的,他去娶那么下贱的妓女,对于神风小楼来说的确是莫大耻辱,但是同样道理,他表面对她这个“代君”尊敬有余,甚至达到了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地步,但是却始终不肯对她青睐一眼,他娶那样身份的女人,对她飞绫君来说又光彩到哪里去?

无论怎样,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都输给了那身份低贱的女人手里了,何其可恶。

不是想坐以待毙的,自然是找了很多方法阻止。可是,金紫耀他只是辅政国师,他姓“金”,不是“神风”,也并非是神风的特殊贵族,自然不能限制他只能去娶皇族中的女孩子。

可是正当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却传来了在这堂堂的成亲之日,那本该是休闲在府中,面对美妾迎接宾客照顾不暇的人,却赫然在宫中同群臣议政。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政事,需要他如此?

看样子他也并不是多喜欢那个下贱地青楼女子吧。

飞绫君得意之余。想来想去,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不对。

她深深了解金紫耀地个性。

他从来不做无所谓地事。

这个男人心机之深沉。让人感觉害怕。因为他无论是走哪一步。都必定部有厉害地后着。

这一次他地娶亲。显然不如外人传扬地那样隆重。光看他成亲日还在忙国事地样子就知道了。他地心底。必定另有打算。

那么他究竟是在故弄什么玄虚?

飞绫君沉吟,她忽地想到…

那一天。当他告知她要娶亲的那天。

她怒道:若是神风小楼知道了,又会做何反应。

他说:是啊…微臣也想知道她会有何反应。

可是在飞绫君看来,神风小楼已经作古,当时她所说的,一方面是说神风小楼地在天之灵,另一方面也是故意旧事重提来刺金紫耀的心。让他迷途知返。

可是当时他的反应。

实在太过古怪。

那张脸上那浅浅的笑意。不像是怀念,倒如同若有所思。

那种表情,那种口吻,不像是赌气,倒好象是看好戏。

莫非他…

飞绫君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

“回飞绫君,夜已经深了,该休息了。”

“国师呢?”她只关心这个。

“国师同众位大人刚刚散去。”

“他走了?”飞绫君惊声问道。

“是…”

“走了多久?”

“刚走片刻。”

话音刚落,飞绫君已经飞速地向着门口跑去。几步跳出门去。向着午门那方向狂奔而去。身后一干侍女面面相觑,最终无可奈何跟上。莫及。

所做的事情,往往是一步步铺垫而成。最后结局,却总是出人意料的很。

朝堂上地手段如此,现实中飞绫君也见过不少。

如今他赌上自己十几年的清白,要纳妾过门。

旁人可有种种议论跟猜测,可是飞绫君知道,他不是那样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他必定另有深意。

什么叫做----“微臣也想看看她是何反应”?

当时他那种表情,自己是忽略了,现在想想,心底蓦地升起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难道、难道神风小楼没有死么?

这个念头让飞绫君觉得胸口都要爆炸开来。

可是偏偏挥之不去。就好像萌芽的种子一样,以巨大的力量发出来,压得她遍体不能动弹,沉甸甸的,双脚如灌铅。

飞绫君扑倒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神风小楼…没有死么?

飞绫君第一个念头不是喜。

而是大惊。

她探头,望着午门口的方向,夜已经深沉,幸而有月光,清冷地月光照落下来,她依稀看到那矫而不群地身影,向着宫门走去。

“金紫耀!”她心头激动,扬声大叫。

声音在皇宫之中回荡。可是那人却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脚步不停,头都没有回一下。

“金紫耀!”她继续大叫,顺着栏杆向着那边继续跑去,然而呼吸已经混乱,脚步踉跄,没跑几步,便顺着栏杆跌倒地上。

那人始终不肯驻足停留。

飞绫君斜倚在栏杆边上,如垂死之人,目光呆滞:

假如神风小楼没有死----

她这个“代君”自然再无立足之地。

然而这不重要。

重要地是,假如神风小楼还活着,以金紫耀的个性,必定会迎她回来,她回来了不打紧,这有名无实地“代君”她飞绫君做不做都成,可是…如果失去了这个代君的位子,那么金紫耀…

还会跟现在一样经常见到他。招致则来挥之则去么?

还会跟以往一样,作出同他亲近地面目,演示他喜欢的乖巧,来博取他欢心么?

飞绫君苦笑。仰头。

没想到此时此刻,她担心的是这回事。

更没想到金紫耀他苦心背地里安排的。会是这些事。

她不肯相信,却已经隐隐地相信。

除了神风小楼没死这个推断,没有其他地可能了。

当年她喜欢他金紫耀喜欢的上天入地,他现在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刺激她现身啊。

如果不是结果极值得赌上。以他金紫耀地深沉精明,他又何必用纳妾这么激烈决绝的手段。

但是假如…神风小楼真的现身的话…

不,不会地。

飞绫君急忙摇头。

以她宁折不弯的个性…没可能再捡起丢弃的东西吧。

飞绫君的眼前出现那人的脸,她的神情之中带着一丝骄傲,那么明亮地眼睛看着她,沉声问道:“什么?飞绫。你说你喜欢紫耀哥哥么?”

那时候的飞绫君点点头,天真地笑:“是啊,表姐,你在意把他让给我么?”

话音刚落,脸颊上一阵剧痛。

已经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飞绫君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神风小楼。

她的脸色好难看,以前从没有这么对她,都是温柔的很。怎会…为了那个金色眼眸的男人?翻脸无情?

“表姐!”飞绫君捂着脸叫。眼泪夺眶而出。

神风小楼踏前一步,无情地说:“飞绫。这一巴掌是教训你,第一。永远不要打紫耀哥哥的主意,他是我的,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地。第二,你不能侮辱他,他有他地意愿,就算是他留在我的身边,也是他自愿地,他不是你们眼中的…玩物。”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地。

飞绫君浑身无力,几乎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望着她。

她听说了,她们这帮贵族小姐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闲话。她早就知道了吧,只是隐忍着不发作,却捡在这个绝好的机会给她一个狠狠教训。

飞绫君委屈又害怕的几乎哭出声来。

神风小楼说完,拂袖离去。

飞绫君双腿软软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忽地听到脚步声轻轻响起,飞绫君泪眼朦胧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原先无人的廊柱背后,那金眸的美貌男人身影一闪,淡淡地看她一眼,而后又无声消失。

飞绫君记得当时,她便如今日一样倒在地上,窘迫地想让自己挖个坑钻进去,愤怒的想毁灭全世界。

而相同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那个男人,同样的都是弃她而去了。

身后有内侍们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飞绫君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暗卫何在?”

黑暗中有人一闪而出:“代君有何吩咐?”

飞绫君说道:“给我去查。”

暗卫默不作声倾听。

飞绫君说道:

“给我去查最近七天,国师大人接触过些什么人,尤其是从国师大人去拢翠袖开始,拢翠袖之中有什么人身份如何模样如何,都给我查清楚了,我要拢翠袖之中的一条狗是什么年纪生过狗仔没有都要一清二楚!”声,慢慢地进门,似乎在靠近,不由极紧张,双手死死抓住膝盖上的喜裙,又赶紧松开,头顶的红盖头微微地一晃。

双眼半垂,望着地面,终于看到了,那人,雪白滚金线的裙摆,出现在自己眼前。

心头一阵激动,而后一阵迷惘。

今日不是成亲之日吗,为何他好像…仍然穿着旧日的衣裳,不是要穿红色的喜袍么,还是说已经早就脱下来了?

半半心头猜忌不定。

虽然说是纳妾,不是迎娶正室,一些寻常的规矩自然能免就免,可是不跟随花轿前去迎接已经是有些悖于常理了,不拜天地她心中也可谅解,一直等到夜深人静这般时分他才出现,这…

“累了么?”好听如天籁的声音响起。

半半一惊,不知要如何接

“今日朝中有事,耽搁的晚了些。”他又说,温文的很。

半半口干舌燥,舌头仿佛也僵硬了,勉强说道:“没…没事的,国师大人。”

“嗯,这就好。夜深了,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那声音几乎有催人入眠的能力,又叫她心底潮汐涌动。

耳畔一阵的声音。半半心底莫名紧张,虽说是早就不知经历过多少人的身子,此刻却仍有些陌生的不安燥热。就宛如初夜承欢一样,紧张的牙齿咬住嘴唇。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又慌忙压住。半半眼睛半闭上,等候那人来揭开红盖头。

某飞:小金金,快来吃美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