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不解,疑惑看向诸葛小算,问道:“这话何意?”

诸葛小算说道:“我看御公主殿下,格外的深明大义,倾国倾城之色不说,手腕更是没话说,对蜜夫人那是特别地亲切,并且十分关心君上地私生活…”

御风瞠目,问道:“你…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地?什么…私生活?”

诸葛小算见他的注意力终于从琳贵妃地身上转开了去,微笑着说:“我跟御公主殿下的关系也是大不错啊…所以有些体己的话儿,御公主殿下也特别的喜欢对我说。”

御风好笑地望着诸葛小算,揶揄说道:“是么?你们的关系好到,…她非要打你军棍不可?”

诸葛

嗽一声,说道:“是啊,要不怎么说打是亲骂是爱下对君上你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不过这爱放的不是地方,白白地把小狼打地半死,正主儿却没爱到一根毫毛,遗憾啊遗憾,嗯嗯,我瞧御公主杀气腾腾,这总归日后是要补回来的。”

“瞎说!”御风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噗地笑了笑,定了定神,才又问:“你方才说的,她关心我的私生活,又是何意?”不知为何,先前他心情一直不佳,就算是曾见了那人,也因为有心事压着,始终无法开怀,一直到现在,听诸葛小算说了这些明明不着边际的话,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些,阴靈总算也散开了些。

“总是对君上有好处就是了…”诸葛小算神秘一笑,见他已经豁然开朗,便不继续说下去,反而打了个哈欠,说道:“君上,你是铁人,可以彻夜不睡,我可是困了,改日再谈。”

“你…”御风刚要追问,忽地望着他头发披散并为挽起,也只穿着寻常家居的里衣,并没有衣冠整齐,显然是来地仓促,只是…这脚上所沾的一星泥沙映入眼睑,御风心头一动,问道:“诸葛,你方才这是从哪里来?”

诸葛小算脚步一停,眼珠一转,回身风度翩翩回答说:“自是…从外面来。”装的一本正经。

御风跟他相处多年,自知道他脾性,此人越是正经越是有鬼。当下哼了一声,情知有鬼,沉吟问道:“罢了,我就猜为何她这么夜晚不睡,跑出去那边做什么,必定是你暗中捣鬼…”忽地双眼一瞪,问道,“那么她坠水地事…”

“向君上保证,那绝对是个意外。”诸葛小算郑重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后退,退到门口处,迈步出门,而后脚步不停直奔回房,似乎是怕御风追出来将他拉住而后打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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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之内,国师府上,自这国师府入住这么一位金眸彤彤的人之后,便没有如此热闹过。

府前的宽阔大街之上,一溜儿的马车轿子排成了长队,各家地伺候下人服色鲜明,垂手伺候在轿子旁边。

府门口兵丁铠甲齐整,手按腰中刀柄,虎视眈眈。

今日,是辅政国师宴请四国六镇来使的日子。过了今日,四国六镇的使节便会返回各自都城了。

自外向内,昔日空荡荡的大厅之中,高朋满座,笑语喧哗,四国六镇的诸侯使节未退,正中央上座的自然是东道主,神风地一位代君,一位权臣。

金紫耀金眸微抬,看向厅中排列的整齐地各桌面使节团,除去大秦那一桌的代表,同他相近地东面的那三桌,乃是南安以及沃野跟怀荒两镇,南安自失了国主,便向来依附大秦,大秦亦一向相助南安,是以向来交好,至于沃野跟怀荒自不必说,沃野镇向来富饶,然而地理上却偏北,时常有北部边境地异族垂涎虎视,前来入侵,抢夺粮草金银等物,沃野不胜其扰,起初频频发书给神风皇室,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时的神风皇室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只要不打到自己面前来,管他洪水滔天!久而久之,沃野只好自救,加上当时大秦正崛起,铁骑闻名天下,神威王爷年纪尚浅却能征善战,沃野镇镇守官员反复思量之下,只好求救于大秦,献上珍贵的宝石玛瑙,一等粮草马匹,步青主带兵万余,打的沃野北部的异族之人溃不成军,一直退到了不可涉的天冰河之外。

另外怀荒靠近沃野,虽然不似沃野这么粮草丰富,可也是通往大漠之外的重要关卡,若是关外之人想觊觎大秦的话,怀荒便是第一个惨遭蹂躏的镇子,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大秦主动派兵驻扎,并每年拨出大量的粮草救济怀荒,因此怀荒也对大秦感恩戴德,唯大秦之命是从。

金紫耀淡淡瞟过一眼,见大秦使节同一国两镇的使节相谈甚欢,不动声色地转开头去,看向右手边之人。

当前一位使节,打扮的颇为彪悍骁勇,浓眉大眼,虎虎精神,却正是北魏之人,北魏人民风彪悍,擅长射猎,自无人敢主动去撩虎须。而围绕他身边的,却是怀朔跟武川两镇,近年来北魏的新国主登基,行事十分的平稳淡然,然而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宛如是平淡的河流,底下暗潮汹涌的很,那淡然的假面之下,包藏着滚滚雄心,不然的话,北魏暗地里收复怀朔跟武川这两镇人心,又是为何准备?

真是一帮混蛋…金紫耀心底哼了一声,目光移动,看向下手几位。

那位看似面容清秀的来使,身着花花绿绿的服侍,独自一个人在自斟自饮,一副不受外物干扰的样子,也没有人靠前同他交谈。

这人却是来自西南偏僻的月国,月国之人不喜征战,也不愿参战,现在的国主是位女子,虽然是女儿之身天性柔弱,可是却甚是有才能,将月国治理的有条不紊,每年按时地向神风进贡物产,至于周边的争斗,却从不参加,虽然向来同其他三国以及六镇之间的交往从不失却礼数,然而太过周全的礼背后便代表着生疏。

可月国虽然不好战,这其他三国以及六镇之人却从不敢打月国的主意,一来是月国的地理位置特殊,包围周边的都是大山跟河川,要前往月国,必须要穿过层层密林,那林中猛兽毒蛇,样样凶猛,妄入者往往有去无回,尸骨无存。二来,月国之人精通驯服猛兽以及操纵毒物,因此虽然他们的兵力并不强悍,可是手腕却是叫人更加毛骨悚然,往往让人死掉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能自给自足又能自保的特性,才让月国于其他三国之外,不受任何侵扰,安稳至今。

“若是能让月国完全效忠,可是一大助力。”金紫耀心头有数,重又看向左边,那排在最后的两镇,却是抚冥跟柔玄两镇,这两个镇子,目前是属于完全不依附所有人的状态,只向神风俯首称臣而已,也算是两股异常安定的势力了,倒是属于可以拉拢归络的范围内。

金紫耀看的入神,心头默默计较,忽地听到有人在耳畔不停地叫:“金紫耀,国师?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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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84 四国六镇(粉红252的加更)

紫耀人在高台之上,一双金眸,暗自观察排布台下四势力划分归属,密布天下归心的大计首/发想的入神处,一时之间血脉贲张,金眸微动,瞟见众人都举杯前去大秦使者一方贺喜,那使者亦喜气洋洋,喝的醉醺醺的。他心底有事,脑中自动浮现某人样貌,刹那间,金眸之中有按捺不住的光芒闪烁,手指紧紧捏着杯子,双眉之间写上一偻杀气。

“金紫耀,金紫耀…”旁边有人出声呼唤,见他不应,又继续叫道,“国师大人?!”

金紫耀起先还以为是幻听,听了最后这句,一惊之下醒悟过来,脱口问道:“什么?”转头时,却对上飞绫君瞪得大大的眼睛,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

台下众人喧哗,也没有留意到这边,金紫耀对上飞绫君惊奇看着自己的双眼,情知方才自己出神时候的样子都被飞绫君看在眼里,此刻却佯装无事,问道:“殿下唤臣,有何吩咐?”

飞绫君看他一眼,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金紫耀垂了眸子,回答:“只是一时有些走神而已。”

飞绫君见他并不正面回答,心头有气,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心底想些什么?”

金紫耀心底本没有想她心头所想的那人的…此刻他所关心的是天下大计,以及如何让神风归属掌心,最佳当然是天下亦一同归心,而后才可以…

城楼之上,秋风肆虐,他还记得自己手底,那人的温度,那么清晰,风是凉的,可是她的身子是暖的,如果能抓住不放,何其美满,然而终究还是要放手。却也正是那时候,发誓要让她为当时的决定而后悔,终有一日!

见飞绫君妄自猜测,金紫耀淡淡地说:“殿下多心了。”只是一句,不解释,同样不掩饰,或者懒得。

飞绫君气愤地看他一眼。他总是能够如此轻易地就挑起她心头怒火。望着他淡淡然地神色。如此地宠辱不惊似地。百年如此。起码。是在她面前如此。可是。在那个人跟前呢?她还记得。那晚上在风华之殿外。他施施然出现时候地容光焕发。那是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住地发自心底地愉悦。另外…她永远都记得。他脖子上那一抹暧昧而刺眼地红。那是。某人留下地。

眼光不由自主地下滑。过他地脸颊。丰润地唇。落在他地脖子上。那红色已经退却了。飞绫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是了。这红已经退却了。就如同神风小楼那人。她已经远离了神风。而在他地心底。神风小楼也终究会如那叫人不悦地痕迹一样。随着岁月而逐渐变色。最终。一无所有!

那边。台下觥筹交错涌涌地诸侯使节们齐齐举杯。向着台上敬酒。金紫耀微笑起身。笑地光彩照人。他长身玉立。伸手端起酒杯。说道:“殿下。请对众人说两句话吧。”

飞绫君点了点头。举手也拿了一杯酒。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是我神风跟大秦大喜之日。普天同庆。众人远道而来。神风应当一尽地主之谊。众人不必客气。自在随意便好。”

台下众人纷纷喜笑颜开。飞绫君环顾周围。最后又看了金紫耀一眼。说道:“素闻大秦地神威王爷步青主少年有威名器宇非凡。又同御公主自小就有婚约。这门亲事实在是天作之合。来。让我们一起恭祝御公主跟神威王爷并蒂花开。白头偕老吧。

说完之后,众人举杯,轰然应道:“祝御公主跟神威王爷并蒂花开,白头偕老!”

飞绫君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头去看金紫耀,却见金紫耀手上捏着杯子,似乎只在把玩,听也没有听她说什么。

飞绫君眉一挑,问道:“国师大人,怎不举杯呢?”

金紫耀见她有意为难,淡淡地说:“臣不胜酒力,请殿下恕罪。”

飞绫君见他镇定清晰说出这一句话来,哪里有个不胜酒力的模样,可是不知为何,望见他脸颊边微微地红润,心底便一动,有些不舍之意,那刻薄的话便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来,可是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正想要再多说几句话,那边金紫耀说道:“臣暂时走开一会。”不等飞绫君反应过来,他已经拿了杯子,走下了高台。

飞绫君望着他飒然背影,愤怒地跺跺脚,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金紫耀端着酒杯走到大秦使者一桌上,彼此交谈过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由愕然,心想:“为何他这时侯却不怕不胜酒力了,还是说…他方才不喝,是为了此刻?”忽然又反应过来,想道,“他哪里是不胜酒力,就差那一杯么?他分明只是不想喝的,因为我说的那两句话罢了。”她知道金紫耀心头在意什么,不由地气闷叹了口气,身后地宫女低声劝道:“殿下,可想出去透透气么?”

飞绫君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失落,并不喜欢现在这种众人都大笑的荒唐场面,可因为有他在场,她仍旧是不想离开的,眼睛怔怔地只追着那超凡脱俗的影子转动,见金紫耀依次行酒过去,经过大秦那一桌,而后是北魏,南安,月国,最后是六镇,每一次都是斟满了杯子而后一饮而尽,这人…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喝这么多的酒啊,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金紫耀依次行完了酒,先前是在台上居高临下的观察,近距离接触,心底越发有了底,过后便正好声称已经不胜酒力,请求先行离开大厅。

方才他对飞绫君说地时候,只是假意。现在却真的有了三分醉意。以前他七情六欲不沾身,酒色财气都远离,也没有过纵酒买醉地经验,而此刻宴请天下诸侯使节,用得又是上上的好酒,他一气儿喝这么多,全仗着精湛地内功支撑自己不醉倒,此刻告退之后,转身拂衣出了大厅,众人见他醉颜x红,星眸闪烁,果然是个将醉的样子,加之他是神风权臣,御公主临走之前还特意独敬他一人,天下众目睽睽,有眼都见,身份如此超然,自是无有敢阻拦者。

金紫耀昂首向前走了许久,胸口才觉得有什么翻滚相似,他伸手支撑着柱子,俯身下去,一阵地头晕目眩,正在运功逼出酒力,忽地听到身后有个略带阴柔的声音,静静说道:“师兄…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恻恻而来,倒似乎是一阵入骨的寒风,掀起了那沉埋已久深藏已久的一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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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在子夜过后困倦睡着,第二日被侍女摇晃着醒来,才发现日上三杆,外面车马都

的起身好出发。

五六个宫女围绕着她,身后还有诸多拖着玉盘等待的,盘子中盛着各色首饰,衣物,小楼恹恹地精神不振,任凭她们打扮自己,只盼尽快搞好,在她不停催促下,还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能够出门。

踏步出了房门,清秋的阳光照耀而下,树叶哗啦啦地作响,摇落一地金黄,小楼仰头望了望高远的蓝天,蓦地一阵头晕目眩,脚一软,差点跌倒。旁边的奉珠明盏将她扶住,急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小楼昏头昏脑地抬头,望她们一眼,说:“嗯…没事。”声音也是闷闷地,似乎已经哑了。

奉珠明盏吓了一跳,许嬷嬷自身后地车驾后走出,见状手搭上小楼的腕子,略一把脉,皱眉说道:“殿下受了风寒。”

小楼眨了眨眼,这才觉得自己的喉咙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的,这分明是昨晚上落水惹下的祸了,她不愿让众人知道此事,于是咳嗽一声,说道:“只是小毛病而已,让御医熬点药喝了就没事了。”

许嬷嬷深深看她一眼,小楼心一跳,冲着她微微一笑。许嬷嬷垂了双眸,转身自去了。

奉珠十分担忧,问道:“殿下,真地没事?好端端怎么受了风寒了,莫非是昨晚上踢了被子?”

明盏想到自己昨晚上无缘无故睡着,醒来后发现在自己卧房内的事情,看了小楼一眼,沉思不语。

小楼心虚,听了奉珠这么说,立刻随声附和,说道:“大概是啦,怪不得我昨晚上睡着睡着觉得很冷,原来是这个缘故,…阿嚏!”话没说完,便打了个大喷嚏,这一下眼泪鼻涕都涌出来,明盏伸手掏出帕子递给小楼,说道:“殿下,擦擦。”

终于忙活着上了轿子,小楼才想起一件事来,探头向着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步青主的影子,微微一笑,问旁边地宫人道:“王爷呢?”

宫人躬身,回答说:“回殿下,方才王爷派了人来告罪,说是有伤在身,伤势似乎有加重势头,暂时无法前来跟殿下请安了。”

小楼眉头一皱,想了想点点头说:“嗯,那也罢了,”刚要回到轿子内,忽地又开口问,“对了…那…那位军师呢?”

“这…”宫女犹豫了片刻,才说:“殿下,这个奴婢不知道…”

小楼吐一口气,撅着嘴回到轿子内,一行人这才缓缓地向前进发。

又行了大半天,中午时候,太阳炽热,三军停在野地里略休息了片刻,小楼特意下了轿子来,望见前方开路跟后方断后的都是秦军,在停下休息的时候,进退有序没有一个乱跑违规的,中央被护着地,是他们自神风而来的送亲队伍,她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步青主跟诸葛小算的影子,倒是看到有个人的身形仿佛是御风一样,只不过稍微一闪就消失不见,让她无从辨认。

小楼见不到人,不免胡思乱想。步青主她自是心底有数的,伤的那样,他除了伏在车中静养,还想怎样?她已经留心到在后面不远处地一辆马车,周围跟着的,都是步青主地亲信之人,想必他就在里面。

她心底略微担忧的是诸葛小算,想到那天晚上,月夜竹林中见他一身素衣竹叶投影如满身青翠地样子,格外脆弱易折一般,不由地十分替他担忧,虽然说那十棍子并不算是太严重,但他毕竟是一弱质纤纤的书生,也许承受力比平常人差些也说不定…

“那个家伙,难道也跟着伤势加重了?”小楼忍不住自言自语说道。她立在太阳底下看了许久没有见到人,而自己也鼻塞眼红地,说话都闷声闷气,太阳又大,照的头昏昏的,奉珠方才已经几次劝她入轿子内,她只说还想透透气,结果却更加气闷。

正说完了这句,想要转身回轿子,却听得有个声音略带笑意,自身后响起说道:“殿下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呢?”不知为何,这声音无端端的透着一股喜气洋洋。

小楼听了这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转过身去看,却正对上诸葛小算一双略弯弯如月牙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笑眯眯的样子。

小楼跺跺脚,也不知是因为自身发烧还是太阳照的厉害,觉得脸有些发红,似乎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童被大人抓住现行,她张张嘴,本来想大骂他的,出声却完全变了不一样的话:“你没事?”

话一出口,心底便十分的后悔。诸葛小算笑容更盛,青青修竹宛如向日葵般耀眼,说道:“殿下原来是在惦记在下啊…”眼波一转,似向着小楼抛过秋波无限。

小楼只觉得鼻水刷地一下要流出来,赶紧掏出帕子捏住鼻子,一边闷声闷气说道:“是啊,本宫…十分的惦念军师啊,不知,为什么,本宫连王爷没想的这么厉害,却独对军师情有独钟?”她一边说一边将鼻水擦干,才又吸了吸鼻子,抬头看诸葛小算。

诸葛小算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会反将他一军,虽然这番话说来,若是配合她未病时候的绝代风华,那自然是一番叫人心动的挑逗,可是现在她病着,眼红红声哑哑,十万分风情也只用出三分来。诸葛小算摇了摇头,扇子遮住半边脸,神秘兮兮看了小楼一眼,才低声说:“殿下,殿下如此看重在下,在下知恩图报,有个秘密要告诉殿下你…”

小楼一怔,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由问道:“什么?”

“殿下附耳过来,”诸葛小算皱着眉严肃说,同时微微倾身向前,扇子仍旧遮住半边脸,如此靠近,眼睛显得格外的大而明亮,小楼仰头呆呆看他,诸葛小算一字一顿,一本正经地说:“殿下,你…的鼻水垂下来了。”说完之后,转过身,飘然离去。

“啊?”小楼一呆,继而大窘,急忙又抬起帕子擦向鼻端,帕子擦了过去才发现那里是干干净净的,跺脚怒道:“诸葛小算!”

远处传来诸葛小算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85 动心忍性

楼因为落水受了寒,早先还能强打精神作出若无其事没想到中午经过太阳曝晒之后症状竟加重,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的只歪在轿子内昏睡,随军的御医开了方子,汤药如流水般送上来,饭食没吃多少,宽大的轿子内都是一股浓浓苦涩药味。

消息传出去,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步青主行动不便,自不能前来,下午时候,蜜允姬却是来了,请安过后,便略略嘘寒问暖了一番,小楼自是没有精神同她说话,明盏心有芥蒂不想同她多说,只有奉珠一条筋,见小楼对蜜允姬那么好,也自然跟着对她另眼相看,何况蜜允姬人生的美貌,气质高贵,行路无趣,奉珠又好不容易抓到个能说话的人,于是便向她将小楼受了风寒之事细细说了一回。

蜜允姬耐心听着,末了将手中一直端着的一个小木盒子举起来,说道:“我是从随从口中无意中得知了殿下生病之事,这里有几颗药丸,对付风寒是最为快速有效的,愿呈现给殿下,请转告殿下,王爷跟我都衷心的希望她能尽快好转。”

奉珠见那小木盒子雕琢精细,自是非凡之物,点了点头接过来,脸上露出微笑:“怪道我们殿下对夫人好,多谢夫人啦,我这就给殿下送进去。”

蜜允姬见她欣然收下,笑道:“打扰了半天,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王爷还不能起身,若是能动了,必定第一时间前来探望殿下。”

奉珠答应一声,说:“那夫人请回吧。”

蜜允姬微微行了礼,转身徐徐离去,奉珠兴高采烈端着那小木盒子追上了小楼的轿子,明盏一直暗暗看着那边动静,见蜜允姬不知递了什么给她,奉珠又是如此欢喜的模样,不由心底疑惑。

奉珠跑了过来,欢天喜地说:“明盏,殿下怎样了?”

明盏“嘘”了一声,说道:“别大呼小叫的,殿下方才又喝了药,似乎已经睡了,你手里拿得是什么东西?”

奉珠晃了晃手中之物,说:“这是蜜夫人特意进献给殿下的良药哦,据说药到病除,我这就给殿下送进去,让她吃掉吧。”

说着身子一扭。便要拦住轿子。明盏眉头一皱。喝道:“等一下!”

奉珠疑惑。转身看向明盏。明盏严厉地瞪她一眼。又看向她手中地盒子。压低了声音却严肃地说道:“你作死么?你可知殿下是不能随便吃任何东西地?就算是太医开出地药。还要让我们先试过药确认无误才能进献殿下呢。你拿什么不清不白地东西就要送进去。万一殿下服用了有个不妥。你当得起吗?”

奉珠被她吓得面色发白。嘴唇抖了抖却说:“明盏姐姐。这个是蜜夫人进献给殿下地耶。我想。我想大概是不会有问题吧?”

明盏望着这个糊涂家伙。想到小楼昨日所说地话。忍住了心底冲口而出地言语。叹一口气。将声音放地委婉些。说道:“就算是蜜夫人一片好意。又怎知不会有居心叵测之徒从中作梗?你这样冒失地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万一真地殿下用了这个有何不好。你不止是害了自己。更害了蜜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这么说。奉珠却是恍然大悟。心服口服。急忙将那小盒子递给明盏。说道:“我错啦我错啦。我只想殿下地病早一点好。却忘了这规矩了…姐姐。你打我吧。”说着作出可怜巴巴地表情来。看着明盏。

明盏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说:“好啦。殿下这病虽然来得急。不过有御医地精心调理。也会很快就好了地。你就别瞎操心了。小心乱上加乱!”

奉珠使劲点了点头,举手说:“明盏姐姐,我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自作聪明了。

明盏见她指天誓日地表情,无奈地又叹一口气,却忽地见奉珠神色有异,转头看向另一方去,神情似是呆呆的,明盏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自后方,队伍中有一人一骑,缓缓地奔来,马上的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一身铠甲劲装,充满了霸道的力量之感。

却正是追随小楼而来的周简,周简打马向着这边奔来,对上明盏奉珠两人地目光,微微地点了点头,明盏见他浓眉皱起,眼中带忧,心头略知道他所来何事。

果然,周简打马而来,到了御轿跟前,勒住马匹翻身下来,动作干净利落,大步走到轿子边上,看了沉寂的轿子,转头打招呼:“明盏姐姐,奉珠姐姐。”

奉珠地个性很好,见到周简,心情便又豁然开朗,将方才被明盏训斥的事情抛之脑后,问道:“周侍卫,你来做什么啊?”

自昨晚上周简来到之后,小楼便已经吩咐随军护送地天风卫,将周简破例招了进去,也暂且做一员天风内卫。

对周简来说,无论是做什么,只要跟在她的身边,一切便已经是足够。

他先前只是混街头,第一次入正规军,少不得听人指挥,这半天都跟天风卫混在一起,天风卫知道他跟御公主关系匪浅,起初地时候还对他有些敬而远之不敢靠近,后来逐渐见他动作豪迈言谈爽朗,他们本是军中男儿,性格也都相近,不多时候便同很多人都认识了。周简一时之间走不开,一直到了这时侯才听人说起御医在后面的马车上调药方熬药,据说是殿下忽然病了。

周简闻风立刻着急起来,寻了天风卫长告了假,便立刻打马前来。

“小楼…”周简张口就叫,这个名字唤的熟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改不过来,也更不想改,可是见到奉珠圆溜溜好奇的大眼睛,明盏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周简顿了顿还是改了口,问道:“殿下怎样了?我听说她…殿下病了?”

说完之后却伸手摸摸头,一笑低声自言自语说道:“这个称呼还真他娘不习惯…”

幸而其他人未曾听到。

奉珠快嘴,立刻说道:“是啊周侍卫,殿下自早晨就不舒服,方才在轿内睡着了。”

周简拉着马跟着轿子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会忽然就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奉珠见他问,也跟着说:“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明明晚上睡得好好的,忽然早上就病倒,我昨晚上睡得早…”忽然停了口,忐忑不安地看了明盏一眼。

明盏脸色有异,低低

你不是说殿下不小心踢掉了被子么?的确是我值夜,睡着了,是我失职了,等殿下好了,我自会请罪…”

奉珠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简见她两个似有些不愉快,在一旁说道:“你们都不用说了,以小楼…咳,以殿下的个性,大概是偷偷跑出去玩所以才受了寒也说不定,她啊,如果想跑出去,明盏你又不会武功,怎会发觉?”

他本是宽慰明盏之意,是开玩笑的口吻,却不料正好歪打正着,说中真相。奉珠不明所以,明盏一张小脸却刹那变得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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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耀喝了过多的酒,走出大厅行了一段路,这边人迹罕至,静幽地很,他酒力上涌,有些不胜之意,摇了摇头,伸手撑住柱子略略定神。

正在此时,听到身后有个阴柔声音响起,说地是:“师兄,好久不见啊。”

金紫耀心头窒息,这个声音,竟就在身后…奇怪的是,在他发声之前,金紫耀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以及靠近的声音,就算他喝的半醉,也可能迟钝若此。

“是高手!”心底一凛,金紫耀手撑着柱子,浑身绷紧,眼睛一眯,慢慢转身。

忽地怔住。眼前这人,一身花花绿绿地衣裳,倒是显得十分青春活力,头上也是戴着几乎同样花色的帽子,一张脸尖尖地,脸颊如刀削,带着一股冷峭,嘴唇红却薄薄的,似天生寡情,正站在他地面前,一动不动,反而似带有笑意般望着他。

这人,金紫耀却是认识的,只是,他缘何叫自己“师兄”,莫非认错人么?

金紫耀心头连转,无论他是真的认错人还是另有缘故,他却是不想得罪此人,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金紫耀微微一笑,举手,说道:“原来是月使大人,怎么,为何退出宴席来到此处,可是找本国师有事么?”

这穿地一身花花的家伙,却正是那个方才在大厅内一隅,自顾自饮酒自得其乐的月国使者。

“师兄,你我聚少离多,一别多年,如今你位高权重,也难怪你认不得我了。”月使微微一笑,那薄薄的嘴唇一抿,连笑都似带着些刻薄冷峭之意。

金紫耀身子一僵,对上那双深深的眸子,眉头皱起,说道:“你…你是支离疏月?”

月使笑意更胜,气质却仍旧冷冷的,脖子一仰说道:“师兄,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小师弟了么?”

金紫耀喉头发干,盯着支离疏月,不知要说什么好,也不知要做什么好。他自来没什么亲人,七情淡泊地很,就算是这个…小时候曾一同玩耍过的小师弟,如今却已经长地这般…陌生,他怔怔站在那里,看表情如在深思,却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种状况的好。

支离疏月,原本是他地师弟,如今,却是月国的月使,以他地冷淡性情,或许可以当他是师弟而不理,然而他又是月使,月国乃是他志在必得的一股势力,金紫耀左思右想,最后刚要说话,那边支离疏月却哈哈一笑,说道:“师兄听见是我,欢喜的呆住了么?疏月也非常的想念师兄啊。”说着,脚步踏前,张开双臂,说道,“师兄,你可想念我么?”竟是一股想要同金紫耀热烈拥抱的姿势。

金紫耀一惊,来不及多想其他,条件反射地一闪身,已经掠出了支离疏月的拥抱范围,说道:“疏月!”这一声,却是发自记忆里头,轻车熟路。

支离疏月目光一转,神色瞬间如常,垂下双手,笑说:“师兄还是如以前一般,不喜跟人接触啊?”

金紫耀哼了一声,见他终于不动,才说:“你怎么会忽然变成了月国使者?”

支离疏月微微一笑,笑的好不诡异,金紫耀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孩子是越长越不讨人喜欢,以前那个缠着自己的小不点忽然长成了这幅狡黠的模样,头顶上若是多两只尖尖的耳朵就立刻是一副狐狸相,还是让人看了就很心烦的那种。

支离疏月不理金紫耀不耐的表情,自顾自说:“师兄,其他人今日便要离开神风都城了,可是我跟师兄关系不同,能否在城中多留几日?”

金紫耀心底一动,沉声问道:“多留几日?你想做什么?”

支离疏月笑意依旧十分讨嫌,看着金紫耀微笑说道:“师兄,你不要总是如此冷淡,拒人千里之外,那老不死的总不成真是老不死,这天底下除了他也只有我跟你最亲,难不成你真的要以全天下人为敌么?留下我叙叙旧又如何?”

金紫耀眉头仍旧皱着,淡淡说:“你是低估我还是在高估你自己,我…不需要。”

支离疏月窃窃一笑,说道:“师兄,我知道你不需要,这天下你需要什么?方才在高台上,神风那代君小丫头的春心荡漾,我隔得老远也看的清楚明白,师兄你的眼睛却是半分不曾关注她,难道真如那老不死所说,师兄你这动心忍性的本领已经练成了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