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王爷步朝宇乃是她亲生,步青主却是琳贵妃所出,皇后怎会希望是步青主大有希望继承秦天大宝呢?

不动声色地环顾周围,只见诸位皇贵妃或装聋或做哑,或笑着看她或左顾右盼,果真没有个敢出声附和皇后这句话的。

小楼瞟见自己身边琳贵妃同样噤若寒蝉的样子,心头又想:“大概在我来之前,众人都已经习惯了阿谀奉承皇后,当她的儿子是东宫、未来皇帝,然而我嫁了过来,步青主这边的砝码便立刻重了几分,皇后心底忌惮我,所以现在故意的要我的好看逼我表态,哼,我岂能如她所愿?”

皇后是借这个来探小楼的分寸,只要此刻她稍微谦虚一下,那就是说御公主殿下也不看好步青主,那秦天未来,又将归何人所有,已经呼之欲出,更服众人之心。

不料小楼微微一笑,昂道:“娘娘这话,本宫却是爱听的很。”

此话一出,皇娘娘的脸色刹那变了,威严的目光,如刀投向小楼面上。诸位贵妃也惊了一跳,倒吸冷气,无数双目光看向,包括坐在她旁边的琳贵妃。

小楼泰然自,视若无睹般,继续说道:“各位娘娘,不是本宫卖花赞花香,我们神威王爷,真正人如其名,可是够神够威,能征善战是不用说了,更兼胸有韬略,又是…相貌出众,何况大秦的东宫尚未定,所以说这未来之事,还不一定是怎么样的呐。”

皇后娘娘听了这等话,直如有人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一样,小楼未来大秦之前,大秦后宫只皇后一人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其他人只能顺风耳倒难望其项背,惯常在她跟前,众人都以大王也步朝宇为未来东宫人选,虽然说秦君浩王关于立太子一事尚未确定,然而大王爷的生身母亲是大秦皇后,地位显赫,另外自古以来,关于储君之事,立长不立幼是古老传统,顺理成章。

无论是二王爷步旭还是三王爷步青主。都难以跟大王也步朝宇相匹敌。

步世看在大哥面上。难跟他争。更何况步世旭沉>女色。好游花丛之中玩乐为生。对于社稷政治。却是兴趣缺缺。至于三王爷步青主。倒是个人才。能征善战所向无敌。年纪轻轻便创下赫赫威名。然而步青主对于自己地大哥步朝宇向来尊敬有加。虽然有很多大王爷党之人视步青主为眼中钉皇后这边更是自小便仇视着步青主。但是步朝宇却曾经当众说过。步青主永远是他最好地三弟。而且无论他做什么。步青主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众人在称赞步朝宇大家风范帝王气凛然之时。对于步青主地警惕。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些。有些大王党甚至私心里将步青主当成了将来大王爷继承大统之后。征战南北东西地一枚得力棋子。

小楼说完之后。大殿之内一片冷寂。渀佛每个在座地嫔妃。包括皇后娘娘一起在内都被冰冻起来了。每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琳贵妃低着头。放在膝盖上地手不停地在抖。向来一贯地低调跟韬光隐晦全部破功。到底是没有来得及劝阻住御公主殿下。可是。她又怎么会想到。御公主竟然有如此地勇气。敢当面如此地狠狠甩皇后娘娘一个巴掌呢?

小楼说完之后。仍旧微笑着。经心地扫了在座各位一眼。伸出手来端起桌面地茶杯。忽地“呀”地叫了一声。说道:“茶已经凉了。嗯…这人还没有走呢。”

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话题好像就此告一段落了。本宫是时候离开。还要去寻浩王殿下有些事情。各位。不送了。”

皇后娘娘坐在原地,渀佛一尊雕像,见小楼起身,才霍然伸,轻轻拍上桌子,说道:“殿下请等一下。”

小楼停了步子,回头,微笑问道:“娘娘唤住本宫,还有何教诲么?”

皇后娘娘望着那张艳绝天下地脸,那额头上的琉璃珠,甚是刺眼,心想:“早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祸害,没想到翻脸竟来的如此之快,看样子她是想助步青主…平步青云么?”

张口说道:“殿下,果然是对自己的夫君相当的信任啊,只不过,不知神威王爷是否也跟殿下一样心思?”

一句话勾的琳贵妃的心又吊了起来,如坐针毡,张口说道:“娘娘,不是这样的…青主他…”

皇后娘娘忽地厉声喝道:“本宫问你了吗?”

声嘶力竭,声震四座,琳贵妃身子一晃,身后的宫女急忙扶住她。

众人见两宫从春风和煦忽然变成了寒风凛冽,两宫之争,何其凶险,任何不慎卷入其中,就会变成无炮灰,一时之间都尽量地

睛,竖起耳朵,闭起嘴巴,只看不说。

寂静中,只听得“噗嗤”一声轻轻地笑,却正是那绝艳又大胆的御公主殿下,说道:“娘娘何必如此地七情上面?本宫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娘娘怕是一边倒的话听的多了,蒙蔽了心智了吧?”微微一笑,悠悠然地说,“本宫所说的话,虽然娘娘觉得不好听,可是字字句句属实,我们家王爷,凭实力凭地位,哪里比不上大王爷?浩王殿下一日未定储君,江山一日未曾定下主人,人人自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娘娘还是趁早接受了这个现实吧,本宫这可也算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娘娘若是不甘心,就早做准备,大家靠实力,一较高下好了。”

说罢,望着那高高座位上目瞪口呆的威严皇后,轻蔑一笑,拂袖转身,说道:“都愣着做什么?没见过本宫训人么?起驾!”

~门口的小内监急忙扬声叫道:“御公主殿下起驾啦。”

小楼带来的一干人等匆匆跟上,身后地诸位贵妃,有的起身想要相送,高位上皇后娘娘却坐着纹丝不动,那起身地几位于是讪讪地又坐了回去。

琳贵妃迟疑起,低低说道:“娘娘,臣妾想…”

皇后娘娘死死地盯着小的身影出了殿门,一腔怒火无处泄,扭头看向琳贵妃,咬牙切齿,说道:“琳贵妃,你真是得了个好儿媳妇啊!会蘀你儿子争气了,你也觉得面上有光吧?!”

琳贵妃吓得悸,站在原地不敢动,那已经出了殿门地小楼却忽然站住脚,扭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道:“本宫多谢娘娘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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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

气急败坏的霍然站起身来,手按在桌面上,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地,显然是十分的激动。

他地周围,一个个服饰明华贵非常的权贵,也都紧张而又异常气愤地望着眼前那人,被众人地目光包围,站在中央的那个人,却丝毫都没有显出异样表情,金眸一转,淡淡地说道:“诸位听的没有错,本国师所说的话,也从不重复二遍。”有些锋芒毕露的话,被那么动听的声音说出,只叫人想立刻举旗子投降,然而,这件事却事关自己利益,没有人愿意在此之前低头默不作声。

“国师大人,皇室的力,国师大人可明白?”咄咄逼人的追问。

他坦回答:“古来自有法规,皇室权威,不容侵犯,这个本国师自是明白。”

“那国师大人你竟然想对我们征收田产之税?”

“爵爷,法规还有令,国家权威高于一切,若是有关国计,那么皇室自然要服从国计。

“我等不知国师大人想要如何,只是,皇室的封地,田产,国师大人也想染指,未免过分。”

“是么?”那人淡淡地笑,说道,“本国师不愿多费口舌,各位爵爷回家各自思量,究竟是愿意主动服从新地税法令,还是要本国师动用非常手段。”

“国师大人,你这是威胁么?”

“若服从,便不是。”

“你…虽然御公主殿下对你另眼相看,可也不代表你可意妄为,侮辱皇族面子,金紫耀,你做的太过了。”

“是么?”冷冷一笑,“这就算是太过了?三日之后,若是不遵从新税之人,无论皇族庶民,一律入狱反思。”

“金紫耀!”待要威。那人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身后传来剧烈的鼓噪声响,金紫耀充耳不闻,迈步向前走,走出不久,迎面而来一个人影,望了望金紫耀,又看向他身后那充斥着怨气的大厅,小心问道:“您终于决定动手了么?”

金紫耀望着他唇上两撇醒目奇特的小胡子,淡淡而笑,不正面回答,反说:“要你做的事,可都办妥了?”

那人见金紫耀打量自己的小胡子,灵活的眼珠一转,说:“不出傍晚时候,那人就会来访,国师大人您放心就是了。”

望着金紫耀略见满意的神情,才伸手又习惯性地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问道:“怎么,我这两撇小胡子,是不是够精彩?”

紫耀难得一笑,不反驳,也不赞同,这笑却已经足够看地那人双眼花。金紫耀迈步就走,问道:“安郡主究竟如何?”那人转身跟上,说道:“倒是英气勃勃,一个人才。”

“识时务最好。”金紫耀停了步子,又默默说道:“现在除了抚冥安定,南安最近自有动作,然不足为惧,月国,柔玄都也交代,其他几处慢慢再图,当务之急,就是…”

202惺惺相惜

紫耀分析四国六镇现在局势,说到大局渐定,脸上+色,身后笑流年微微一笑,纤纤的手指习惯性地抹过那两撇小胡子,说道:“国师现在关注的,应该是内务吧。”回头瞥了一眼那仍旧鼎然沸腾的内政阁,神风的一干王公贵族已经反了天,隐约有人说道:“他竟然敢如此做,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金紫耀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淡然一笑向前走去,笑流年跟着走了两步,说道:“国师大人的阻力够多啊,不知哪里还有区区效劳的地方?”

话语之中颇带戏谑之意,金紫耀停了步子,转过头定定看他。

他的金眸闪烁,渀佛有动人心魄的力量,被这双眸子看者无不心慌慌,多大的定力也不能自己,笑流年勉强同这双眸子对视片刻,仍旧败下阵来,叹道:“国师大人若有什么交代…”

金紫耀看他~模样,笑着摇摇头,说道:“那就真的要先拜托你一件事。”

笑流年精神一,问道:“请教国师,是何事?”

金紫耀瞥他一眼,笑说道:“这幅新造型虽然新奇,可也应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吧。”

笑流眼珠一转,笑出声来,说道:“国师大人既然不喜欢区区这幅样子,那区区自然要改变一下。”说罢,伸手抬起袖子来,遮住了面容,手底一动,再垂落袖子之时,嘴唇之上那整齐地两撇胡子却已经消失不见,而随着他这两撇胡子的消失,先前那个略带儒雅气质,又有一丝狡黠的怪异男子不见,一张脸庞十分清秀,咧嘴一笑,眉宇间带着喜气,眼波中却漾出温柔之意,看着金紫耀问道:“国师大人,现在如何?”声音竟也随之变的柔和,不复先前的低沉。

一身男装,看面庞却细嫩光滑如女子,声音也如女子般温和,简直如一个矛盾的综合体,金紫耀呆呆望了“他”一会,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你还是把胡子贴上吧…哈!”一笑转身,摇头而去。

两个人向着门外而行,了内政阁,弯过长道,国师大人地轿子快要回到国师府的时候,笑流年眸光一闪,停了脚步,靠在轿子跟前低声说道:“国师大人,区区要先回避一下。”

“嗯?”轿子内金紫耀不。

“前方。恐怕有人寻您了。比预计地要提前。…看样子安小郡主已经想通了。”笑流年低着头。略带戏谑地说道。目光向着那边一扫。国师府门前不远处。一道略微纤细却英挺地身影正站在那里。少年炯炯有神地目光正看向国师府地那两扇大门。将要向前又不动地样子。

“好。你自去吧。”金紫耀淡淡出声。表示同意。笑流年点了点头。身子向着轿子之后一闪。身影竟凭空消失不见。而抬轿子地四人明明看地清楚。却个个色如常。似乎没有见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轿子依旧如先前一样。平稳而匀速地向着国师府门口而去。

远处。安嘉宁忽地看到那靠近过来地轿子。双眉一皱。原先背在身后地手臂一动。忽地一把攒住袍子一摆。狠狠一甩。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迈步向着这边。大步流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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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敢这么对本宫说话!”

一声断喝,秦天后宫殿内,皇后娘娘暴怒之极。

“娘娘恕罪!”满殿的宫女跪倒,抖的如风中秋叶。

皇后娘娘胸口起伏不定,凤目圆睁,气的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幸而面前无一人敢抬头仰视。

~小楼临去之前所说的话,秦天的皇后娘娘怒气更是勃发,无法发泄,一转身大袖一挥,将桌面上尚未来得去的水果点心等物使劲一拂,哗啦啦跌落一地。

望着地上一片狼藉,又骂道:“她真当自己是秦天的主人了!可恶,居然敢如此的放肆,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亏得本宫还卖她三分颜面!神风小楼!”

皇后娘娘口不择言,恨恨说完,咬了咬唇,转过头

虽然在盛怒之中,却仍旧谨慎,眯起眼睛扬眉看了殿门口一眼,却见那边内侍等守着,不会有人贸然闯来听到,才重重出了一口气。

拂袖,转过身去,一双眼睛里透出肃杀光芒。虽然仍旧余怒未熄,但皇后娘娘好歹也统领秦天后宫近二十余年,虽然首次尝到挫败地滋味有些失态,却又很快地便恢复了过来,面色渐渐平静,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在心底好好地又过了一遍,甚至于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她既然如此不给自己退路,那…哼。”皇后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来人,速去请大王爷前来…嗯,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有宫人领命前去,皇后吩咐完毕,伺候的贴身宫女看出她已经平静下来,急忙命人上前收拾烂了一地的水果糕点。

又扶着皇后坐定,说道:“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皇后娘娘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本宫不会那么容易被气坏的…”说罢便沉吟不语,皇后娘娘虽然痛恨小楼大胆放肆,当面顶撞,丝毫面子不

让她尝到了久违的挫败滋味,可是她心底却又明明知说的那一番话却是真的,那些话,虽然直白,虽然**,虽然也有些血淋淋的,可却是别人一直都不敢说出的话。

地确,事实就是如此的,储君之位一日不定下,那么步青主就有机会攀上。或许先前步青主没有这个实力,毕竟他地亲生娘亲不过是个普通宫人出身,哪里比得上自己是皇后凤位这么尊贵?可是神风地御公主嫁过来,一切便有所不同,步青主出身的缺陷被微妙地平衡了。

皇后娘娘不语,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在心底,不知是觉得高兴还是恼怒,她自己知道,在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皇后觉得自己还应该感激这位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御公主,是她提醒了自己一定要下手快而且狠,不能姑息,也能安于现状一心天真地希望上天掉馅饼。

是御公主一刀将她地后路切断,逼她要做出选择,皇后一方面觉得庆幸,另一方面又在猜测,神风这位御公主当着自己地面挑明这一切,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

若说她想宣战,想跟自己争的话,这未免有些锋芒毕露,太过急躁,神威王爷再能耐,万事还不曾具备,先宣布战争,这不是给敌方备战的提醒么?…难道是年轻人不懂事,所以犯下如此的错误?

另一方面,皇后心底却又隐隐地怀着畏惧,且不论御公主是否是因为年纪尚浅犯下错误,单看她当面同自己对抗的那种气势,就叫皇后觉得不安,多少年来,秦天后宫出现过多少次的危机,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让皇后如此的如坐针毡,似乎有一根尖锐的刺对准着自己地心脏,随时随地都会扎下来。

但无论如何,皇后想:挡本去路者,必杀!就算是一根再尖锐的刺,若是对准的人是本宫,那本宫也要毫不犹豫地将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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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神风的电闪雷鸣,秦天皇宫的暂时安静山雨欲来,小楼在秦天皇后殿内扔下一枚炸弹之后,便心无挂碍地在秦天皇宫内周游起来。

不知不觉了御花园,隔着老远,便听到有喧哗的声音,小楼好奇,张望了一阵,问道:“那里是什么那么热闹?”

内监领命去探听,过了一儿小跑着回来,禀告说道:“回殿下,是浩王殿下在前方水阁那里观赏异邦进献的礼物。”

小楼一听到“礼物”两字,双眼发光,说道:“真是巧了,本宫正要去找浩王殿下呢,没想到他竟在此地。”

率领众人向着阁而来,御驾未到水阁之前,浩王殿下已经闻风而出,远远迎接过来,小楼笑容满面,着鬓角已经花白的浩王,行了个礼,说道:“陛下你何必这么客气,出来做什么?”

浩王笑的慈祥,说道:“这不是多礼,而是关怀。”目光看向小楼,果然一派暖意。

小楼望着他有些见沧桑地脸,忽地想起昔日的父皇来,眼皮一垂,有些难受。浩王见她忽地黯然,怎会不知她想什么,站定了脚,叹了一声,说道:“想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一点儿的小女娃子,没想到再度相见,已经是窈窕淑女,朕真是老了,不是年华催人老,是你们这些小家伙催人老啊。”

小楼听他感慨,轻轻一笑,摇头说道:“陛下何出此言,本宫瞧陛下你精神抖擞,哪里见老,说的这么凄楚,莫非是想要博取后辈同情,倚老卖老么?”

浩王哈哈大笑,说道:“当日在神风皇宫见了你,就觉得很对气,没想到长大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看他笑的畅快,戏谑说道:“人人见了我都觉得怕,躲得远远的,幸亏浩王你慧眼独具,我也觉得浩王你很不错,我们这可是惺惺相惜啊。”

浩王望着她,双眼瞪圆,笑眯眯说:“不错不错,我们可是英雄识英雄,~的想法算得了什么,哈哈哈…”

小楼掩嘴,见他笑的没留心脚下,急忙又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父皇小心台阶。”

她情急之下,一声“父皇”冲出口来,浩王正一脚迈出,身子一颤,脚尖碰在阶面上,他转头看向小楼,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才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伸手拍拍小楼扶着自己胳膊地手,掌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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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花白的头发掠过眼前,对上浩王双眸,小楼神思又是一阵恍惚,似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自己,曾承欢膝下,娇憨无比。如今只是物是人非,往事不可再追。

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听得浩王说道:“小楼,来看好东西。

小楼听他召唤,才打起精神来,装作饶有兴趣地样子问道:“是什么?”转头看过去,忽然惊住。

203雪峰珍兽

的大珊瑚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出红宝石一样枝伸展,有一种庄严又奇异的美。小楼先前也见过硕大的珊瑚树,却没有一株如今日所见这么大的,如花一样葳蕤绽放般,在一堆的珍奇礼品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这珊瑚树如此之大,必定是来自海滨,从海滨到秦天这么遥远的距离,要保持的如此完美没有任何断节,已经很不容易,这也是其珍贵所在。小楼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珊瑚的枝,触手如碰到坚硬的铁器一样。

浩王见她站在了珊瑚树边端详,便在一边介绍说:“这种叫做玫瑰珊瑚,是海德镇送来,虽然珊瑚并不少见,可如这么大的还是很难得的,你喜欢吗?”

“陛下可是要送给我?”小楼察觉浩王的美意,微笑说道,“不过这么大只,却不知要放到哪里去好。”

浩王想了想,玩笑说:“不如将它分开,一人一半。”

小楼笑出声来,说道:“不要讲这么暴殄天物的话,珊瑚树听了也会流泪。”边说边去看旁边的礼品,忽地听到身后有东西“呜”地叫了一声,小楼好奇转过头来看,却见浩王正弯着腰,不知对着什么在喃喃说话,手上还在微微动作,忽然他咧嘴一笑,回头招呼说:“小楼,来看好东西。”

小楼好奇走,望见眼前之物时候却忽地惊住,眼前竟是个精致的铁笼子,方方正正有半人之高,笼子里关着一只毛色雪白地动物,此刻正躺在里面动不动,浩王手中舀着一枚珍贵的玉如意,正在不停地隔着铁笼子去挠那动物,然而那动物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偶尔会抖一抖那雪色的长毛,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不知是恼怒还是懒得理这可恶的人。

“小楼,你看好玩不?”浩王自其乐,笑着对小楼说,“起初这家伙被送来地时候,我还以为是死的,整天一动也不动,后来才知道,这是它的特性,天生不喜欢活动。”

“这是什么?”小也觉得好奇,皱着眉望着笼子内那小东西,它蜷缩在里面似乎是睡着,因此看不出究竟多高,浑身毛茸茸的,一根的杂毛都无,因为它的脑袋窝着,也看不清样子,只望见两只毛茸茸地小耳朵竖着,非常可爱的样子,小楼笑了笑,说道,“好像是条狗…”

“呜…”没等浩王下开口,那本来缩着睡觉的动物却叫了一声,身子一动,竟然探头出来向着这边看。

浩王本来想对小楼介,忽地见这动物醒来,惊得忘了说,拉着小楼袖子说道:“奇怪了,怎么见到你来了,它就醒过来了?”

小哈哈一笑。说道:“陛下。它先前在睡觉。睡足了自然醒来。又有何奇怪。你还没有说这是什么?”她说话之间。只见那动物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好像墨玉一样。晶莹发亮。鼻头也是黑黑地。像是一颗黑葡萄一样。支愣着两只圆乎乎地小耳朵。一眼不眨地盯着小楼看。

浩王正惊奇地望着那动物。听小楼问才说:“这是极北之地进献来地异兽。据说叫做雪玉熊。是种象征吉祥地异兽。生长在冰天雪地地气候里。惯常在雪峰上。冰河里游泳。一般到了中原之地便受不了这边地温度。大部分不能养成而死去。极北之地地人费尽心机才培养了这么一只。因为青主跟你地大婚。特意进献上来。”

小楼饶有兴趣地盯着那雪玉熊看。说道:“还挺好玩地。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雪玉熊。雪玉熊。”浩王见她很感兴趣。将手中地玉如意递向小楼手中。又说:“你试着戳戳它。”

小楼惊得摇头。说道:“好端端地。戳它做什么?”

浩王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它起身呢。这东西懒得很。被送来已经几天了。总是趴多数地时候在睡。我多次骚扰它。它都懒得理会。今日见了你。不知怎地就醒了来。哈哈。莫非它是个公地。见了美女就清醒?”

小楼皱眉苦笑。说道:“哪有这样地事。我看先前它是累了。在蓄锐罢了。”说着。却也依言接过浩王手上地玉如意。向着笼中地雪玉熊递过去。雪玉熊本来直愣愣地盯着小楼看。此刻耳朵一震。身子一弓。伴随着浩王殿下地一声惊叹。雪玉熊竟已经人立站起身来。

别看它趴在笼子里地时候只有一团大,此刻站起身来,才发现竟这么大一只,头顶估计能到人的大腿处,浩王一边看一边惊叹说道:“送来的人说,这还只是幼年小熊,却已经这么大了,不知道长大了会有多么的巨型。”

小楼跟着点头,又问道:“看它好似有爪子有牙齿,不知会不会伤人?”

浩王说道:“先前我不知它脾性如何,一直都关着。极北之地的人却说它

人,已经跟人厮混熟悉了,性情很是温和,真

“嗯,陛下不去冒险,却是好地。”正说着,忽地手上一震,原来是那雪玉熊贴在笼子上,伸出前爪向着小楼的玉如意上搭过来。

“哈,它这是在做什么?”小楼又惊又觉得好笑,却听那雪玉熊“哼哼”有声,看起来很是柔软地雪白毛身子却紧紧地贴着笼子,前爪努力地透过笼子的格子向外探过来,似乎是想靠小楼近一些。

浩王也觉得十分不解,看那雪玉熊地样子,异兽黑色的眼睛里竟透出一丝哀求般地光芒,他想了想说道:“这东西自来睡不醒,见了小楼你却一反常态,莫非是通人性?或者跟小楼你有缘吗?”

小楼闻言,心头一动,仔细看那雪玉熊的样子,如墨玉般的眼睛只看着她一个人,这东西还年幼,长的有点像是雪白的小狗,见不到牙齿什么的,倒也不觉得可怕,而且还一味地向着自己这边探出爪子来,嘴里哼哼呜呜,似乎是请求什么,不像是暴戾的样子。

“陛下,”小楼将玉意收起,转头看向浩王,“既然如此,陛下可愿意割爱?”

浩王眯地看着她,说:“这便是天生属于你的东西,了你才精神,不给你又给谁呢?难道要我每天看它呼呼大睡,怎么唤都不醒?”

小楼大为高,急忙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陛下啦!”

浩王唤人来,备将那雪玉熊送到神威王府,两个人将铁笼子夹起来,刚要抬走,雪玉熊忽地大叫起来,手足舞动,撞得铁笼子呼啦啦作响。两个内侍无法抬动,只好又放下,浩王跟小楼一起走过去,浩王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小楼探头过去,说道:“小,你怎么了?”

雪;看着她,靠过来,呜地叫了一声,将鼻子向着小楼这边嗅了过来。小楼见它的鼻头湿润而黑黑的,浑身上下,也只这鼻子跟那一双眼睛是黑色,可爱的要命,忍不住伸手碰过去,手指点在雪玉熊的鼻头上,只觉得一阵冰凉,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旁边浩王殿下说道:“小心…”生怕那雪玉熊兽性未退,会暴起咬人。

而就当小楼手指点在雪玉熊的鼻头上时候,那熊竟低低地叫了一声,渀佛是人类舒服的叹息一样,耳朵一抖,不像是先前精神抖擞地竖着,反而有些歪斜,眼睛也逐渐闭起来,身子一矮,竟向着小楼的方向趴下了。

浩王殿下大惊,结结巴巴说道:“这…这…”

小楼大喜,说道:“殿下,我觉得它不会伤人,小楼有个不情之请,不如…将它放开?”

浩王先是有些担忧,后来见小楼恳求的目光,只好勉强答应,又吩咐人将那驯熊之人叫,再派了侍卫护卫左右,生怕有所不测。

小楼见那开笼子之人战战兢兢,不敢动手,说道:“我来吧。”走上前去,伸手将铁笼子的门打开,那雪玉熊睁开眼睛,看她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出笼子来,四肢着地爬动的礀势竟十分优雅。

旁边的宫女内侍等人,无不屏住呼吸,注视这一幕,那雪玉熊爬出笼子,别的地方不去,竟径直向着小楼身前而去,爬到小楼身边,仰头来看。

小楼见它俨然通人性的样子,哈哈大笑,摸着那雪玉熊的头顶,说道:“小熊,小熊,你那么喜欢睡觉,以后本宫就叫你睡熊好不好?”

她本是信口一说,那雪玉熊闻言却后腿一屈,**向后,竟然坐下,而前肢立起来,合拢在胸前,规规坐定了,看向小楼,双眼闪闪,如有灵性。

小楼见它如此乖巧,憨态可掬的样子,心头极其喜欢,笑着伸手抚摸那玉熊头顶。雪玉熊似乎越发受用,闭起眼睛,喉咙里咕噜噜地发出异样的声响。

众人都看呆了,就在这时侯,极北之地训熊之人被带到,见此情形,忽地大叫一声,而后跪倒在地,叫道:“啦礀索姆,巴斯阿达,索南婆沙…”叽里哇啦,说出一连串众人听不懂的话,双手向前探出,半个身子匍匐地上,竟是十足虔诚拜倒的模样。

204婆媳叙话

北之地的驯熊人被带来,见了小楼之后,忽地跪倒发抖,嘴里叽里咕噜说些众人听不懂的言语。

在场众人不解,都不知发生何事,面面相觑。浩王殿下沉吟,问道:“他在说什么呢?”

内监上前,将那人扶起来,有一个略懂极北言语的文昌阁学士跟着上前来,同他交流,两个人指手画脚地谈了一阵子,那人才回过身来,躬身说道:“回禀陛下,彼喀使者说神雪峰上的圣兽从不主动臣服于人,如今神雪峰上的圣者再现,御公主殿下是圣者转世,是神的少女,恩泽世人,所以要以大礼膜拜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