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紧紧地重将她抱入怀中,凑在她耳边说道:你啊你,不要这样,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你的思想乱想什么啊!”小楼被他抱得疼,说道:“你放松些,还有,不要乱动,小心你背后的伤。”

“嗯,嗯。”步青主转头,在她的鬓角爱溺地亲了亲,嗅着她身上淡淡香氛,目光远望着迢迢千里的雪野,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你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如果他真的是个犯上作乱之人,我会以国法处之,而不会坐以待毙的。”

小楼听了这话,才答应一声,将头顶在他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你绝对不会让浩王跟贵妃娘娘失望,也…不会让我失望。”

急行军到了秦天之时,城门却紧闭,城头上倒是白色灵幡高高飘扬。

步青主一见那色的旗帜,眼泪顿时自双眸之中涌出来,前方的先锋官回来,匍匐在地说道:“王爷,不知为何,守城之人不愿开门。”

小楼望了步青主一眼,却那人憔悴的脸上横着一股冷傲的坚毅之色,淡淡一哼,当下抱着小楼不放,打马奔跑,一骑当前,人在城墙之外,扬声喝道:“本王在此,还不开门?!”声音威严低沉,却又很是响亮。

城头之上一默,过了片刻,有个声音唯唯诺诺迟说道:“王爷千岁,请恕罪,此刻城内情形非同一般,皇后娘娘的命令,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步青主淡淡一笑:“本王是闲杂人等?”

“这…”那自是不敢说。

步青昂头说道:“现如今父皇驾崩,本王回来奔丧,难道还不许进入了么?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番不悦,吓坏了楼上人。

那人哆哆嗦嗦,说道:“王爷恕罪,不是卑职不愿意放王爷进来,只是听命行事而已,王爷…不如王爷暂时等候,让卑职再去请示一番?”

步青主点头允许。那人擦一把汗而去。

小楼抱着步青主,说道:“他们不打算放你进去呢,怎么办?要是真不让进,我们要在这里等么。”

步青主说道:“他们不敢拦我。”

小楼问:“你这么笃定?”

步青主低头看她,悲戚的脸色才有些好转,说道:“是,他们不敢。”

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都没有说理由,小楼却笑了,点点头说:“嗯。”

过了一会儿,人果然回来了,在城楼上咳嗽了一声,说道:“王爷千岁,那个…卑职方才去请示了,说是王爷要入城奔丧,自然不敢拦阻,不过这是非常时刻,为了堤防有人作乱,还请王爷暂时将兵都留在城外,王爷单独入城。”

让步青主一个人进去?果然是居心险恶!小楼身子一抖,步青主倒是淡然自若,说道:“哦?本王独身入城倒也可以,不过我的将官们自千里征战而回,就要在这城外冷着么?”

“这…王爷…还请恕罪。”继续抹汗。

步青主沉吟。

小楼实在忍不住,耐不得这窒息的沉默,说道:“你不能去!”

步青主低声对她说:“这样子,怕是有人担心逼急了我我会攻城…你别担心,我却也不会有事。”

小楼紧紧抱着步青主的腰,说:“你要扔下我?没门,要去也带着我一起。”

步青主却断然拒绝:“不行!”

小楼愤怒地放开他,说道:“为什么不行?”

步青主看着她,柔声说道:“你乖乖留在这里,我会派人保护你。”

小楼瞪着他,说道:“我知道了,你怕里面有危险,所以不让我进是不是?你先前不是还说会保护我么?现在反悔了?哼,好的,我告诉你吧,你别做梦,你只要扔下我,我就回神风,再也不管你生死,你自己选吧。”她说完之后,一脸冷峭,看向别的地方,神情淡然。

步青主望着她的面色,不知为何看的有些心痛,只好抱住了她,说道:“好,好的,你啊…”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你当我愿意离开你么…要知道,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了。”声音大有凄凉之意。

小楼身子一震,终于又缓缓伸手拥住了他,柔声说:“别说傻话,你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士兵啊将领啊好兄弟跟着你么?当然,还有我,我…我会陪着你的。”

步青主听她如此温柔的话语,蓦地想起在沃野那**前一夜,她昏睡之中也曾说过:“我陪你。”她睡梦中都那样说,自然是爱他之心无误了。

他微微一笑,豪气横生,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够了。”伸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楼同他对视,也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嗯!”

差点登陆不上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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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争卷 289 人善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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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主一手环抱小楼,一手提着缰绳,回头去看。

诸葛小算心领神会,打马上前来,步青主看着他,沉声说道:“诸葛,你跟众人暂且等候在这里,现在情况非同一般,为了民众不背惊扰,我只好跟…殿下两人入内,你仔细些,我不在之时,留神安排一切。”

他嘴上说的淡淡,双眼目光锐利,望着诸葛小算。诸葛小算何等人才,自然早明白他的话中含义,微微点头,说道:“明白。君上此去,也要小心留意。”说罢,看了小楼一眼,双眸之中似乎有深意。

小楼瞧他鬼里鬼气的模样,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诸葛小算咳嗽一声,说道:“只是觉得,殿下能在君上身边,小算之心,安稳许多。”

“这倒是。”步青主一笑,小楼横他一眼,感觉步青主抱着自己,向着他那边又靠了靠,笑的时候低下头,喷出的湿润气息就在耳边,而这么近,诸葛小算的一双贼眼又何等厉害…不由地脸红了红,装作不在意地转过头避开他,说道:“走吧走吧!”

步青主目光向下望着小微微泛桃花的脸,若非此刻有要事要办又是在秦天城下,早就亲上去了,想了想来日方长,终究会有时候亲近,于是才抱着她调转马头,向着城门口而去。

自入了秦,气氛便相当的异样,步青主打马而入的瞬间,城门便在身后关上而面前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名曰护送,实则是监视并看管,步青主也不去跟他们计较这些,一行人顺着长街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入宫之后,更是寒冰一片人的死气冰冷的空气,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虽然已经穿的够多,小楼仍旧忍不住瑟瑟抖步青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回手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替她裹在身上,小楼说:“你呢?”步青主微笑低头轻声说道:“我皮厚肉糙,不像是娘子这么吹弹得破,不碍事。”

“娘子?”小楼心底哑然。摇了摇头低用头轻轻地撞了他一下。表示抗议。步青主心底无限满足。轻轻一笑。抱着小楼下马向着宫门处而去。

今日禁宫。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并不为过。步青主抱着小楼一步步深入。心头越是担忧后悔将她也带进来。但越是见环境险恶头地想法就也越坚定:绝对不能出事。也绝对不能输。因为自己身边还有她。

就像当日在战上。明明已经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却只因为答应了她所以一定要打赢拓跋山海回去见她。

小楼这次地任性却是正确之极。若非是她坚持要跟步青主进来自己地安危来胁迫他十万分上心谨慎。以他地宽容仁爱个性。怕是不会作出如此决绝地决心生出那样不能被打倒地念头。何况在以往。对他来说让兄弟。不过是寻常地事。就算是在昔年地木兰竞赛。天性好武地他。却宁肯次次都放水让着大王爷。宁肯屈居人后默默无光。让十方上将二十八宿暗地里替他叫屈?事关皇家荣耀。权力争夺地紧要关头。他却并不想因为这些。伤了兄弟情谊。一方面是琳贵妃从小地教导。二来对他来说。兄弟骨血。不可磨灭。就算是再大地外力都不行。

因此若不是小楼跟着。以他地个性。再加上外力施压。怕就算是知道了大王作出了伤天害理地事。也会默默地原谅他吧。亦或。在那种心如槁木死灰地情形下。任人宰割。都是可能。

就如同二王步世旭存着地心思一样:他们宁肯装聋作哑。也不想坏了兄弟感情。然而…情形展。真地能如他们所料么?试着想退一步。求得天地宽。怎奈对方步步紧逼。最后恐怕连方寸立足之地也留不下了啊!

皇宫之内。

灵堂之外,重兵囤积。

步青主双眉一振,遥遥远望身着素白的大内禁军重重护卫着灵堂之外,心头一凛想道:“情势果然不好,为何派了这么多人在此。”心底又苦笑,想道:“大哥,你到底对我是不放心的,只是…何须如此戒备于我呢?”

小楼一路走到这里,原先因为骑马而酸麻的双腿好歹缓和过来,见这样子,却是不怕,看了步青主一眼,随口说道:“好多人,大概是文武百官都在里面了。”

步青主点点头。伸手攥紧了她的小手:“我们进去吧。”

小楼点点头:“好啊。”脚在外狠狠地跺了跺,才又抬起头来,同步青主两个迈步进了殿内。

果然如小楼所猜测,殿内文武百官都在,见了步青主跟小楼自门口出现,不约而同惊得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才行礼,说道:“见过御公主殿下,见过王爷千岁。”

步青主点点头,小楼不语。前头却有人说道:“这非常时刻,繁文:节,就免了吧。”

却是皇后娘娘的声音,说话间,自有一股颐指气使的态度。

小楼早也看到,一身缡素的皇后跟头裹着白巾的大王步朝宇站在灵堂前面,而自他们方才进来之时,就察觉堂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们踏步进入,有人长吁一口气,有人却无端端更紧张

步青主拉着小楼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说道:“青主见过娘娘,见过大哥。”

步朝宇点了点头,嗓音极力平和,却兀自有些沙哑:“三弟,你回来了!”

一声“三弟”,唤的步青主心头微动,眼圈红,只好使劲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却说道:“三王爷不在怀荒用兵,为何无故返回来?”

步青主忍了忍头涌动的情绪,说道:“娘娘容禀,青主在怀荒的战事了结,听说父皇驾崩的消息,便顾不得停留,只好日夜兼程赶回来奔丧。”

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着一丝责备,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你父皇驾崩的时候是担心你分心,坏了怀荒的战事,所以特意嘱托哀家,不要丧,不要让你知道他的事情而乱了心神,所以我们才特意不向天下布这个消息,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好,怀荒的战事了结,不然的话,你怎么对得起你父皇的一番遗念啊!”

步青主听口口声声,扣了一个“擅自回城”的罪责在自己头上,可是却说的天衣无缝,只好说道;“娘娘说的对,是青主鲁莽了。”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了,你外征战,想必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步青主说道:“儿臣不累,还能支撑。”

皇后娘娘答应一声道:“既然如此,就留下吧父皇的灵柩尚未丧安葬,你回来的倒也是时候父皇该合眼瞑目了,另外才你不曾进门的时候,哀家跟大王爷,正在跟这满朝文武商议一事。”

步青问道:“不知是何事?”

皇后娘娘说道:“俗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正在跟满朝文武商量新皇登基一事。”

步青主双眉一振,问道:“娘娘,父皇可立诏书?”

皇后娘娘说道:“诏书么,倒是没有,只是你父皇驾崩之前,曾经对哀家立下过口谕。”

步青主心头暗震,问道:“娘娘,不知父皇传的什么口谕?”

皇后娘娘看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这满朝文武,傲然说道:“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哀家就将浩王陛下的口谕重复一遍。”一双锐利的目光忽然看向步青主身边的小楼面上,微微一怔,说道:“郑尧,你亲耳听到的,你来说。”

皇后娘娘身边的内监总管顿了顿便躬身向前,怀中拂尘一振,昂起头尖着嗓子叫道:“奉天承运,浩王殿下诏曰:朕死之后,众卿家可拥

大王爷步朝宇为帝!”

满朝文武微微鼓噪,步青主站在原地,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从来他都觉得,将来的太子或皇帝,都会是自己的这个大哥,然而这时侯…抬头对上步朝宇淡然的目光,本是想替他欢喜,然而望着那双眸子,依旧是以前那个人,却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他看了一会儿,终究了悟:原来是大王爷并没有露出笑容。

他这一不笑,整个人显得威严而阴郁,让人无法亲近。而平常大王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是笑意微微的,步青主就是喜欢极了他那种笑容,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关爱着。然而此刻,也并非是笑的时候,步青主虽然明白,可是,仍旧忍不住觉得寒气嗖嗖。

相比较其他人的反应,皇后娘娘的这一番动作,小楼却是并不意外。

她只是有些奇怪,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扫过,心头有些忐忑。

原来,这里面不见一个人。

她看来看去,找不到他的影子。若是他在,恐怕她第一眼就会见到。如今…

在满朝文武被这个“口谕”震惊的时候,小楼忽然问道:“皇后娘娘,大王爷,二王爷呢?”

皇后娘娘跟步朝宇听了她这样问,微微色变。

过了一会,皇后娘娘才说:“世旭他因为哀思他父皇过度,现如今病了,养在府中。”

大王爷淡淡地望了小楼一眼,却没说话。

“啊,是么…”小楼的心砰砰地跳,她离开之前,步世旭还好端端的,听了皇后这话,忍不住凝眸看向她面上,想看出她这话是真是假。皇后娘娘却已经不愿再说这个,转过头说:“众卿家有什么异议没有?若无异议的话…”

无人应声。

小楼皱着眉,转过头看向殿内众人,文武百官一阵低低鼓噪面面相觑之后,有人才迈步上前声问道:“娘娘所说的口谕,还有其他人在场听到么?”

皇后娘娘皱眉,说道:“不曾,当时事情紧急,浩王挣扎着匆忙立下口谕便归天了。”

那人面露难色,目光微微地扫了步青主一眼,说道:“娘娘微臣大胆,微臣听说陛下的病缠绵了数日,按理说应该早在之前就立下遗诏么竟然事情如此匆忙,连遗诏都来不及立,只传一份口谕?微臣觉得,为了妥善起见…”

皇后娘娘厉声喝道:“右丞相,你什么意思?莫非说哀家假传圣旨?”

右丞相皱起眉头,说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件事情怕是有些遗漏不妥之处,娘娘应该派人在陛

宫细细找寻,或许…陛下曾留下什么遗诏呢…”

皇后娘娘打断他的话,说道:“怎么会,哀家亲耳听到陛下立下口谕,另外…寝宫内哪里有什么遗诏,不要说这些无稽之谈!”

朝中,以右丞相为之人不是大王一派,而另一边上的,却是皇后娘娘娘家的势力,当下有人出列,说道:“右相不要再横生枝节了王为人谦和温润,陛下活着的时候曾夸奖过大王敏锐聪明,早有立大王之意。俗话说病来如山倒陛下缠绵病榻怕早就被折磨的顾不得那么多了,幸好在滨天之前仗着一丝清明立下口谕除了一场祸乱生出,右相何必再吹毛求疵?”

右丞相一派沉吟,究竟有些不甘心。大王是皇后的亲生子,说话之人更是皇后娘娘娘家人,若是大王登基,怕这秦天就会落入外戚手中,这不由得他们不担忧。想当年右相不肯投靠皇后娘娘,也正是担心这“外戚干政”,现在…却仍旧要陷入这个僵局么?

按理说,他所说的也正是一大点,以浩王为人,知道自己不妥,不至于连一份诏书都不曾立的,可是…皇后娘娘言之凿凿,难道要死咬她胡说八道?右相却是还没有这个胆量。

大王步朝宇见,说道:“丞相的担忧也未必没有道理,只不过父皇离去的匆忙,等本王前去的时候,父皇已经归天,本王也实在不想见到这种情形出现,本王宁肯不做这个皇帝,也想父皇长命百岁,怎奈…岁月无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痛哉…”说着说着,眼圈红,流下泪来,默默转过身子拭泪去了。

右相一干人等见状,有些默无言。大王平日的为人,倒的确是好,而且对百官都一视同仁,平素里的交往之中也谦和得当,满朝文武,多数承他情分,竟没有一个跟大王交恶的。若非是皇后娘娘以及他们一干外戚作樂,怕右相也早站在大王身边去了,见大王如此至孝至情,竟当众流下泪水,一片真情不似作伪,忍不住都也无言。心底虽然有些为难,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为难大王。

步青主从看着大哥如此,虽然小楼曾对他说过浩王的死很有可疑,然而见状,却仍旧忍不住有些伤心,小楼冷眼旁观,见大王演技征服满朝文武,连步青主也是,而皇后娘娘在一边虎视眈眈,这秦天天下,很快便要落入母子手中,忍不住暗暗着急。

步青主感觉小楼在一边身子抖,他底一怔,将她拉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肃穆灵堂之中不敢乱来,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小楼转头,望着他红的眼圈,微微着的唇,显然是因为大王的一片“真情”牵动了他心底的伤心事,琳贵妃的死跟浩王的死…小楼望着这不可一世的男人露出悲伤一面,心头一痛之余想道:“他是真心对这帮人好的,也是真的在伤心,可是,他们这一帮人却是诚心在骗他,**他于股掌之上,明明是他们下的毒手,却叫别人伤心,且利用别人这片伤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太过险恶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他只因为天性纯良仁厚,就被人**至此?须知道人善人欺天不欺!”

皇后娘从旁细细地看,见步青主一片悲容,心头冷笑。旁边的大王擦了擦泪,转过身来,对着步青主,说道:“其实三弟的才能胜我良多,父皇虽然有口谕在,可是本王觉得若是作为秦天皇帝的话,三弟更为合适,三弟…不如你…”

他望着步青主,双中一片悲痛跟拳拳之意。

步青主心头一惊,急忙说道:“大哥,你说的什么话,父皇他有口谕,再说青主绝无此心!”

“三弟…”步朝宇眼中泪水打转,向前一步,握住步青主的手。

步青主默默无言,望着他。

皇后娘娘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兄弟情深”,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应该没有谁有异议了吧?若是没有异议,那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就按照陛下的口谕,拥大王爷即日为帝!”

步青主心底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大哥如此难过,自己怎么忍心在此刻探究父皇死的如何,皇位又如何?他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皇帝谁要做谁做吧,日后,秦天若是能容下他,他便留在此地仍旧做他的神威王爷,若是留不下的话,他就带着小楼,远走天涯都行。

大殿之内一片肃穆无声,百官也都认命,右相面色阴沉地退了回去,皇后娘娘见状,嘴角一挑,露出笑容:“既然如此,哀家…”

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等一下,本宫有异议!”

从这一卷开始,就进入新卷,也是本文的最后一卷了。

上下之争卷 290 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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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主正被步朝宇拖着手,感受兄弟情深,一时忘了边,小楼上前一步,傲然开口:“等一下,本宫有异议。”这一句话出,顿时引来皇后娘娘愤怒又惊讶的目光,皇后一时不安慌乱,心想:“这个人,她到底想做什么?在这关键时刻,可是丝毫叉子都不能出…”忍不住皱起双眉,深深恨起一个人来。

“殿下有什么异议?”挑了挑眉,皇后向着小楼身边走了两步,问道。

小楼警惕看她一眼,说道:“本宫这时侯出声,自然是对新帝的人选很有异议。”

皇后问道:“不知殿下想说什么呢?”那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小楼。

小楼不怕,傲然过身,大声说道:“我想说的是:你们这些文武大臣,实在该斩!”

文武百官一听,刹那哗然。楼哼了两声,说道:“你们一个个,也算是浩王陛下的老臣了,怎么连他是怎样的人都不清楚,你们当浩王是昏庸无能的君王吗?你们真的以为浩王殿下会连一份正经的诏书都没有留下吗?”

此话一出,后刹那变了面色。

底下,先前出言问的右皱着眉望着小楼,试探着说道:“殿下,虽然臣等有这等疑虑,可是皇后娘娘…”说着,向着皇后那边看了一眼,但是此事实在诡谲,若是说自己怀疑,那就是怀皇后娘娘跟大王爷,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连丞相一时也不敢多话。

小楼冷哼一声,手暗暗一捏,看了步主一眼,转头说道:“皇后娘娘又如何?这件事情关系秦天未来非你们就想糊里糊涂搪塞过去吗?”

这话一出。旁皇后一声厉喝:“殿下!”

小楼被她忽然地大声惊了跳。急忙转头去看。却见皇后冷着脸色到自己地身边。望着她说道:“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糊里糊涂搪塞过去。难道殿下当哀家从先皇那里得来地口谕是假地吗?”

“你说呢?”小楼瞪着这个虚伪地女人。冷冷挑眉反问。却不料皇后望着小楼。说道:“我说?”忽然低低俯过来。装作不经意说话间。在小楼耳边轻声说道:“周简。奉珠盏…”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轻声说出。才又抬头。看向小楼。

她这一番动作极快。就好像是两个人在对峙一样。毫无异样。

小楼却蓦地愣住。旋即气愤地望向皇后娘娘口问道:“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皇后微微一笑。说道:“殿下。你要小心自己地说话。哀家将谁怎么样了?哀家怎么不明白殿下你在说什么?殿下你是不是劳累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了。又或是想替三王爷不平而出头么…王爷他兄弟友爱下就不用再操心了。等新皇登基。王爷还是威名赫赫地神威王爷。殿下你也还是昔日地公主殿下。人还是那些人少一个也不缺一个。只好安于现状没什么物是人非。大家依旧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殿下你说不好么?”

她这一番话,表面是安抚小楼实际上却含着另一层意思,小楼怎会听不出来,一时之间气的浑身抖,知道皇后娘娘是在拿周简他们作为把柄威胁自己。

她在离去之前其实就想到了这件事,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拜托步世旭顺便照顾周简他们,然而自从她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步世旭,皇后娘娘说他病了,她也半信半,现在听皇后这么狰狞露骨地说,分明是步世旭也无能为力,又或步世旭也因此而得罪了他们,被他们囚禁府中不能外出,所以皇后才有胆当面要挟她吧。

皇后见小楼不语,笑了笑,说道:“殿下你还有异议吗?”

小楼回头,望见步青主看着自己的担忧的目光,以及他身边步朝宇略带冷意的目光,先前的想法再度在脑中出现:若是步青主为帝,以他的心,或许不会对这些人有什么伤害,然而若是被皇后娘娘他们得逞,以皇后对待琳贵妃的手段,她哪里会善待步青主?

然而她现在若是揭破了那里面的惊天秘密,那么周简他们,势必不能两全。

一瞬间小楼不知如何是好,望着步青主,双眼红,似乎要流出泪来。

步青主见状急忙走到她的身边,也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将她抱住,说道:“殿下,不要哭,没事。”他心底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小楼真的不喜欢这里,那么大不了等大哥登基之后,带着她一走了之,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也存着一份担忧,刚才皇后娘娘那番表面平静实则带刺的话,他也隐隐听出什么不妥,知道皇后娘娘是故意说给小楼听的,只不过方才他的心神不在此地,一时竟想不通究竟是怎样,只以为小楼吃了委屈,心底不由地微微作痛。

小楼头靠在他的胸前,步青主的手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小楼目光一转,望见他手腕微动,露出的里面的层层疤痕来。

那是她,刺伤了他又伤了自己之后,他切腕喂血给她留下的疤痕。

当时的她昏昏沉沉,看似人事不知,实际上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外面生的什么事,她大概也能知道,那个人的痛苦,她也隐约感觉,只是不敢承认而已。而今忽然看到那些狰狞的痕迹,一刹那嘴角苦,仿佛

了步青主的血的味道,两滴泪一晃便落了下来:这样割下去,会多疼,她想想都觉得头皮麻,这个人却竟然做得出来,他真当自己不是人类是神人来折腾的么,为了她而已,值得吗?

“看这小两口,真亲热。”皇后娘娘在一边低低说,“不过王爷,你远道回来也的确累了,不如就回王府先休息一会儿您身子好,可是御公主殿下娇弱的很啊。”

步青主叹了一声,心头黯然,抱着小楼说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