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他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尽管很生气,还是会丢下一摊子工作亲自过来,心里充斥着幸福甜蜜的感觉。

不过三个小时,他就已经火速驱车赶了过来,驱车的过程里,他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灯,车子也有几处刮伤,还差一点儿被交警吊销了驾驶证,要不是其中有一个警察感觉他有一些面熟,查了他的证件才知道是政界闻名已久的秦领导,恐怕是不会放他走的。

当秦市长风风火火赶到邻市时,原本要五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近三个多小时,可见,医院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赶来的时候,念锦已经被护士移出了手术室,转进了一间高特病房。

念锦躺在病床上,手指轻轻地抚摸自己仍旧平坦的肚子,很难想象得到,这里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孩子,是她与他爱情的结晶,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自己的身体笨重了,是心理作用吧!刚植进去,身体咋就笨重了呢?

不过,感觉自己肚子怀了一个宝宝,还是她深爱男人的孩子,喜悦,幸福,甜蜜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光影一闪,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已经近在眼前,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袖口处还有几处乌黑的印迹,发丝也有一些零乱,看起来仓皇而狼狈,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意气风发的光辉形象,只是,眉宇间的刻痕拧得有些深,满面的焦灼。

“念念,你…”伸手想把她拥进怀里,可是,脑中猛地划过了什么,手臂停在了半空,片刻又缩了回去。

“你为什么都不给我说一声呢?”语气有无奈,还有一丝责备的味道。“少天,我怕你不要我做啊!”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前来这种地方受罪,他还要责怪她,心里感到十分委屈,泪水沿着腮边徐徐滚落。

晶亮的泪珠儿似一颗又一颗冰晶毫无预警就刺痛了他的心扉。

“念念,我不是…唉!”他只是担心她做这种手术会冒一定的风险,只是,已经做了,看着她面色有些苍白,梨蕊带雨的容颜,他心里深深纠结,他怎么舍得她去受这份儿活罪呢!

其实,她想什么他岂能不知道,只是,他早就说过,他的思想没那么迂腐,西方公民不养孩子的很多。

“很疼吧!”粗厚的指腹轻轻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大掌狠狠地握住了她那双冰凉的小手。“嗯!”真的很疼,这一辈子她还没有如此疼过。

“下一次,有什么事最好先告诉我。”他都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孤独来到异地,如果在实施手术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危险,那他不在她的身边啊!这才是最让他担忧与冒火的地方啊!

想冲着她发火,可是,看着柔弱,我见犹怜的她,他实在是发不起来,他又何偿不知,她是为了爱他才这样做的,更何况,内心深处,内心深处,其实,他也想要一个孩子,只是,他不想伤害念锦,这一生,她所遭受的苦难已经太多太多了。

“来,咱们回家。”弯下腰身,他小心冀冀地抱起了老婆,走出了医院的那道大门,向停靠在锦沙市妇产科医院门口那辆黑色的小轿车走去。

念锦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只能看到她坚毅弧度优美的下颌骨,还有他那双深黑色,泛着琉璃光彩的眸子,笔挺的鼻梁,夕阳的光辉打照着他的脸孔上,虽然,看不太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念锦心底涨满的不仅只是喜悦,还有一份深浓的爱恋。

自从做了手术后,念锦就成了秦少天手中的宝,他为她请了一个保姆在家,有时候,下班回来,尽管累极了,他照样下厨为她做她喜欢吃的汤羹与饭菜。

把她照顾得体贴入微,这样的一个俊美优秀的男人怎么能叫她不爱呢?

但是,念锦感觉这种幸福不太真实,会不会又是一个虚幻的一个梦境,她回到少天身边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北京的秦家一直从未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什么,秦家很复杂,她回到他的身边,不可能象表面上这样平静,这平静的表面似乎会是蕴藏着什么样的大风暴呢!更何况,傅雪菲与北宫沧的消息,她虽然并不想知道,那天秦煜湛接她回来的时候,无意告诉过她,说他们结婚了,却让人感觉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而且,她们也回到了W市,并没有呆在北京发展,想想也是道理,北宫集团在W市,北宫沧的人脉与市场在这里,而他又那么排斥秦家所有人,怎么可能呆在秦家,与秦家人日日相处呢!

傅雪菲,你抢了北宫沧,事实上,自己也并不幸福,有时候,她也在想,与傅雪菲的友情并非一朝一夕,当初,要不是怨恨她撕毁了自己的幸福,她也不会与她撕破了脸,她两度流产,都是为了北宫沧,可见她对北宫沧用情至深,自己已经找到了幸福,爸爸曾对她说过:“用一个宽容的心去原谅别人的过错,一直计较着别人的过错,别人累,自己同样也累。”所以,她并不打算记恨傅雪菲终生,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绝不可能象往日一样了,已经有了裂痕,无法修补。

其实,念锦的担忧并不是莫名的,事实上,秦战北已经打来好多通电话,让秦少天回北京,但是,电话里,秦少天坚持自己的初衷“今生,我唯念锦不娶。”“你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为他差一点遭人毒手,你就跟着她老死在W市吧!从此,也别再回来了。”秦战北的意思非常明了,自从秦少天母亲逝世后,他还一直都未曾对这个儿子说如此重的话,言下之意是,不准备再栽培儿子,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打拼,也不再为她拉拢人脉,到上面去活动,说白了,秦少天再无升迁的可能,顶多就只是一个市长之职,这是秦战北威胁恐吓儿子,想逼迫儿子回去,但是,即然他自己都说了,儿子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可能在乎一些身外之物,或者是名利与地位。他并不是给家里呕气,他是真的很爱念锦,越接近她,了解她,他就越感觉自己被她深深地吸引,也许在他眼中,她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可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块灿烂的瑰宝,哪怕让他用他的整个世界去交换,他也丝毫不会犹豫,只是,这种绝烈的情感也许并非是一个好征兆。

*

‘南非K歌城’在W市娱乐界自有一翻名气,上这儿来消费的男女都是身份地位及其尊贵的人,要么是高干子弟,要么是继承家族事业富得冒油的公子哥儿们。四处飘荡着轻缓的糜糜之音,灯光绰绰,纸醉金迷,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城市的喧嚣。

昏黄的灯光洒照在长长的过道上,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正追逐着前面拂袖而去的男人,一人年纪大约六十左右,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从他一身昂贵的装扮就可以看得出其在商界举足轻重的地位。

“商总裁,北宫集团与贵集团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不肯给北宫集团一个机会么?”“机会?”男人停下了步子,微微转过脸,轻睨了他了眼,满是横肉的肥脸呈现冷酷的笑容。“小子,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给过你机会,如今,你手上压着到底多少层楼买不出去,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他们的话又回到了那个核心问题上。

“即便是没有政府的批文,我照样可以把楼盘卖出去。”北宫沧一咬牙,狠狠地冲着合作伙伴轻嚷。“卖出去?你是说想把价格降到最低档次吧!过不到户的楼盘,对,也许有一大批的穷酸老百性会卖,可是,你要知道,没有政府的那个印,你那房子就属于是违规建筑,那种交易是犯法的事儿,一旦政府知晓,抓你这种头目轻轻松松判你几年,这是轻而易兴的事,北宫总裁,我看违约金我也不找你索赔,再见。”

这一刻,商总裁面情一惊,不敢相信这个晚生后辈会这样铤而走险,将北宫沧当做了洪水猛兽,怕自己与他呆在一起日后会说不清楚,寻找没必要的麻烦,商总裁急忙转身匆匆离去。

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所有的资金全都投注在了楼盘开发上,如今,庞大的工程已经结束了八个月,政府批文迟迟不下,好几亿的资金投注,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连一套住房也没有卖出去,而这最后的合作伙伴都要抽身离开,他就是一只落水狗,眼看着他在水里无助地挣扎,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没有那个好心会上来拉他一把,这就是商界事来的残酷,雪中送炭只会是在小说里,或者电视上才地出现的事情,愤怒地,一拳砸到了坚硬的墙壁上,转身踢开了那扇包厢的房门,坐躺在沙发椅子上,拿起苍几上摆放的那瓶红酒,咕咚咕咚就猛灌了两口,辛辣的滋味在五脏六腑里蔓延,象一把烈火在狂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房门被人推开了,有一个身材高大,着装非常讲究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沧,怎么如此气馁?”男人一把夺下了他手中那一瓶烈性红酒,轻斥着。

北宫沧抬起眼,看到了那张令他讨厌的脸孔,烦躁地用手指爬了爬垂落在额角的发丝。“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秦煜湛俊逸的五官掠过一片幽忧。“小沧,在我心里,不管你承不承受,你都是我的弟弟,我们身体里流淌的血有一半是一样的。”眼眸里有难抑的真诚,把手上的酒瓶子放到了荼几,他在北宫沧身边坐了下来。

“北宫集团到底亏空了多少?”他关切地询问,然而,北宫沧并不领他的情,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象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与你无关。”他绝对不会接受秦家的假惺惺。

“小沧,我是真心想要帮你。”“帮我?”北宫沧苦涩一笑,冷冷自嘲:“秦少天如此恨我,你给他才是嫡亲的兄弟,再说,我就不相信你不恨我妈害死了你…”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起初很恨,不过,阿姨在春家已经呆了二十几年了,我慢慢地了解她了,恨什么?恨我父亲与我母亲只是包办婚姻,恨你阿姨不该爱上我的父亲,小沧,少天年纪小,他不懂事,一直与你针锋相对,甚至扣押你的公文,父亲已经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他,可是,你也知道,北宫集团新盖的楼盘的确是有此过程的确是违规操作的,则且,你有证据握在他手里啊!不过,小沧,现在少天心情好象很好,他找到念锦了,念锦也重新回到他身边了,我带你去见一见他吧!为你求求情。”

念锦回到了秦少天身边?显然,这个消息象一记重磅炸弹击得北宫沧心口支离破碎,两年前,在那个新婚的夜晚,念锦无缘无故失踪,据说秦少天找了她很久很久,也没有找到,其实,他也在找她,他只是很担心她一个人孤独地不知道生活在这世界什么地方,他想她,有时候,心都纠结在了一起,自从两年前傅雪菲在雪地里意外流产后,她就患上了习惯性流产,恐怕今生生孩子都会成为泡影了。

吃了那么多的药,始终不见起色,隔三岔五还飞回北京,只知道就讨他妈的欢心,说了好多次,她也不理他,她说她在为他铺路,让他重回秦家,如果能让他认祖归宗,一个破北宫集团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傅雪菲不了解他,还是念锦好啊!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念锦知道他想要有什么,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事,念锦早就替他摆平了,根本无须他操心,有一句话念锦说对了,北宫集团没有苏庭威的帮助,是撑不起来的,现在意识到这一点,真的是已经太迟了,当年,苏市长死在了监狱里,他连面也不曾露,如今回忆起来,感觉自己真的太畜牲了。

也难怪念锦会恨她,他想念念锦,尤其是在自己最无助落难的时候,她的好就让他深深地回味。

他也寻了她两年,只是,北宫集团破事缠身,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找她,北宫集团那是他一生的心血啊!

他不想就这么毁了,不过,念锦又回到了秦少天身边,这消息象一根又尖又长的刺,一下子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底。

“不用了,我宁愿破产,也不会去求他。”他们中间不单单夹隔着一个念锦,还隔着上一代毕生永能跨越的恩怨。他狠狠地咬牙冲着秦煜湛吼出。

“唉!你说这是何苦呢?”秦煜湛摊了摊手,不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东方集团最近盈利也不太好,再说,我没多大的支配权,这是我小小的心意。”秦煜湛从西服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北宫沧,见他面色青紫,并未伸手来接,他只得轻轻地将支票放在了透明的荼几上。

幽幽叹息了一声,转身开门而去,北宫沧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雪白的支票上,想上前狠狠地把它撕碎,他一向从不接受秦家人的东西,因为,在他的眼中,那是施舍,可是,这毕竟是钱啊!四千万虽然与他亏空的钱差距太大,但,至少,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一大群民工的工资已经拖欠够久的了,心,矛盾了。

*

今天是‘帝宫集团’五十年周年庆,也是分公司成立剪彩的日子,‘帝宫集团’是W市最有名望的企业,百年老字号的招牌,李冬升二十五岁继承了家族事业,并用自身学识将‘帝宫’老字号发扬光大,五十年风风雨雨走过,今天的‘帝宫’集团在国内企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帝宫集团’做的生意很大,而且涉及到的行业比较广泛,在商界的影响与与号召照力是无可厚非的,可以说,它如果咳嗽一声,整个W市商界就会跟着生病,清早起床,秦少天就把‘帝宫’请他前去剪彩的请贴递到了念锦手里,邀请函上写着诚邀秦市长及尊夫人,务必前来参加敝公司剪彩宴会。

“想让我去吗?”念锦站在窗台前,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现在她的活动就只在这间屋子里,平时,连楼也不会下,因为少天不让她下去啊!怕她子宫的宝贝受伤。

“杨冬升在本市商界有一定的身份与地位,我虽是一位市长,可也得考虑本市的经济发展,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啊!但是…”秦少天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他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

“哎呀!老公,没事了,过了危险期了,医生早说过做了手术一个月就可以户外活动,再说,只是去参加剪彩,完事后我就回来,再说,我人年轻,不容易这么掉的,你不用担心的。”这段时间,念锦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荣宠,心里整天象吃了蜜糖一样,看得出来,他也很高兴,近段时间,他都回来的挺早的,除了紧急公文必须处理,他都会按时回家,替她张罗这张罗那,尤其是周末,他几乎都围着她转,中心全移到她的身上,眉眼间全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与兴奋,看来,还是她能了解他的心,他不象表面上说的并不乎孩子,而是他怕伤害她一果脆弱的心。

“好吧!让朱婶陪着去。”他还是不能放心,毕竟,这是她们共同期待的孩子,如果还没出世就夭折,他光是这样想着,心里就难受得发慌。

“嗯!”念锦打开衣橱,拿出那件紫色的裙子,在所有裙子里面,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在乡村上课时,因为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也没机会穿,所以,裙子虽然买了两年多,却只穿过几次,好象还是新的一样。

拿着裙子走向了浴室,出来时,眉收紧拧在了一起,低着头,衣裙的肩带松松垮垮的…

见她秀气的眉宇拧皱着,秦少天正站在梳妆台前打着粉红色领带,幽亮的眼睛瞟到了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以及肩带下那幽深的雪白沟壑,喉结处滑动,光是这样看着,他就样股想将她按在床上的冲动,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自从做了手术后,怕碰到宝宝,他就一直几乎处于禁欲的状态。

“少天,帮我弄弄啊!”念锦反手想拉背后的拉链,可是,摸了好久也没有摸到拉头,所以,急就走到了老公面前,想让她帮自己的忙。

真是糗死了。“噢!”男人手指尖的领带终于完美划下句号,他轻拉转她的身子,出奇不意地,抬手就握住了她硕大的胸脯,掌心里的东西给他一种致命地触感,喉结上下滑动的频率增加。

当她察觉到他的长指挑开了肩带,从那紫裙子的边缘处探入,食指挑逗着…空气即刻传来了她轻浅的呼吸声。她的那个地方居然立刻就起了反应,原来,果然如此,怀孕的女人最敏感了。

“别…”当她察觉到了他有进一步的企图,急忙抬手,小掌拉着他的手指,娇喘着阻此,只是,阻此的声音很微弱,到象是对他提着另一翻邀请。

“念念。”声音带着充满情欲的精嘎,看着她雪白的脸蛋一片红润,他的心荡漾起来,好久没碰她了,这一碰让他想起她诱人的慈味,舍不得放开了。

“念念,我…”轻轻地将她拥入怀,薄唇印在她的雪白的脖颈处,灼热的气息沿着雪白的颈子往下,空气里弥漫着缕缕情欲的气息。

意乱情迷中,念锦抬眼,眸光无意中就扫到了镜子里那两抹纠缠的身躯,她身上淡紫色的裙子几乎都褪到了腰际了,眼睛散发晶亮的光彩,头发从额角散落,让她整个看起来很香艳,目光无意中与他幽黑的染满情欲的视线碰到了一起,蓦地,脑子里过什么,她一把将他从自己身推开。

“呃!”男人猝不及防,踉跄几步终于站稳了脚跟,抬眼,凝望着她,心底有些懊恼,他怎么就忘记了念锦才刚做了试管婴儿,她肚子里有孩子啊!要不是她刚刚推开他,他肯定已经刹不住车了,到时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他就追悔莫及了。

轻轻走到她身后,小心冀冀地找到拉头替她将裙子拉上。

“哎呀!”感觉到腹部一紧,念锦叹了一口气,她被这男人养胖了,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有些过紧啊!才刚怀上一个多月而已,不是怀孕的关系。

“我长胖了,老公,腰都粗了一圈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稍稍过大的腰围,有些感伤地说。“没有呀!我觉得挺好看的。”尤其是她胸前的硕大,摸起来更有感觉,刚刚,他看得都差一点儿喷鼻血了。

“我长胖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念锦有些担忧地说。男人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亲爱的,你就是变成了肥猪我一样要你。”语调有些散漫,还略带着一丝的吊儿郎当。

“去,讨厌,我是猪,你也是猪。”她笑骂着回嘴,可是,心里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觉,少天,遇到你,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秦市长衣冠楚楚携带着美如天仙的夫人参加‘帝宫集团’的剪彩,为李冬升增色了不少,他们的出现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一阵骚动,从他们结婚以来,这还是秦少天第一次带着夫人参加商宴活动,能不让人惊讶吗?

雪白的西服勾勒着他完美的身材,笔挺的黑色衬衫,粉红的碎花条纹领带,再加上一副薄薄的金丝眼镜,让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书卷味,还带着一缕内敛与沉稳的气质,他天生是一个王者,光是这样站在那一大堆男人群中,就可以瞧得出他尊贵的身体与地位,天生是一个发光体,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住无数异性的目光。

念锦紧挨着站在他的身边,享受全场所有女人羡慕眼光。“瞧!秦市长与夫人多般配的一对。”“是啊!简直象一对金童玉女,比明星搭档看起来还养眼呢!”“可不是吗?夫人优雅的气质无人能比拟啊!”身则有几位局座的太太们吹捧的声音不绝于耳,念锦心里涌起一阵反感,从小她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自然知道她们的奉承只是看在秦少天手中的权位上,一旦权位不再,恐怕给冷脸子看还算是好的。

尽管心里反感,不过,她柔美的容颜,始终保持着淡定纵容的笑容,她是秦市长的夫人,至少,在公众面前,不能让他丢了脸面,让秦市长觉得面上无光。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礼仪小姐端着的红托盘里拿起一把剪刀,在摄影机镜头,秦少天拿着剪子,另一支利速地拿起了面前那根丝绸大红彩带,轻轻落剪,动作潇洒,那根红绸子丝带飘落于地面,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秦少天薄唇轻掀,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扫向了长焦的镜头。

“秦市长,真是太感谢了。”李冬升那张老脸,鼻子与嘴似乎都拧成了一堆,秦市长能携带夫人亲自为他新成立的公司剪彩,是他莫大的荣幸,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丢下了繁忙的工作,甚至他还听说夫人怀孕了,千金重体也不惜前来参加他的剪彩,心中的那份谢意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

“秦市长,夫人,这边请。”李冬升夫妻弯下腰,一脸躬地让开路,邀请着市长夫妇前去贵宾席上就坐。

“不用了,李总裁,内子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就先告辞了。”

秦少天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久呆,他自个儿三令五申响应中南海号召,官商交往不能勾肩搭背,要做到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自己不想被人落下口舌,更何况念锦的身体状况真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久呆。

“这…秦市长。”李冬升急忙向旁侧一身珠光宝气的夫人暗使眼神,李夫人也是一个人精,顿时明白了丈夫之意,好不容易请来了秦市长夫妇,怎么能够让他们就这样离开呢?

“秦夫人,你瞧,还真是投缘,咱们都喜欢这种紫色的裙子。”李夫人飞快走到了念锦身边,热络地与她聊一些女人音的话题。“夫人,你长得可真好,我那里有几个好姐妹,久仰你大名已经很久了,一直想认识你,苦于没有机会,要不,我们过那边坐一坐。”李夫人热情地握住了念锦的手,闲话家常了好大一堆,最后,意欲将念锦带到另一桌上好的贵宾席座上。

“这…”念锦想婉言谢绝,又觉得太不给李冬升夫人面子,一时语塞,眸光向秦少天瞟去。

“你看,秦市长,难得内人与夫人如此投缘,你就让她们去吧!”李冬升笑嘻嘻地对秦市长道。

“好吧!你先去,我跟李总裁正好有一些事要谈。”“吴婶,去照顾着夫人。”“是,秦市长。”吴婶跟随着念抽身后向那一桌子的名媛淑女们走去。

‘帝宫集团’名气很大,前来参加剪彩的政商名流的确很多,个个衣着光鲜华丽,席间,念锦饭吃到一半,突然感到胃不太舒服,不时地干呕了几下,吓得席座上的太太个个惊得几乎从位置上弹跳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了呀?饭菜不合你的口胃,还是…”李夫人一脸担忧,额角都隐隐起了一层薄汗,新公司成立许多的事情还仰仗着秦市长帮忙,看得出来,秦市长十分宝贝这位夫人,如果她有一点儿什么闪失,她可就罪过大了。

“没事,我只是胃不太舒服而已。”用纸巾擦着嘴角,念锦冲着大家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洗手间。”说着,她已经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身侧的吴婶急忙放下了碗筷,急急地跟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扑在洗脸池的边缘,干呕了几下,可是,又吐出什么东西来,总是胃病又犯了,休息了一会儿,转身步出了洗手间,吴婶正焦急地等着门口。

“夫人好点没有?”吴婶担心地询问。“没事,可能是胃病儿了。”吴婶抚着她,主仆俩向外走去,猛地,在越过一间包厢时,有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大家知道吗?秦市长夫人是不能生育的,她怀得根本是试管婴儿,一个多月前才去做的,而且,正是因为他不孕才会被前夫抛弃,没想到…她这么能耐跟完了弟弟跟哥哥。”某女大舌头地说着,好象是有些醉了,餐桌上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人人羡慕的秦夫人居然曾经还真的结过婚,而且,前夫居克是秦市长的私生子弟弟,果然如传闻一样啊!

“苏念锦,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念锦站在那间包厢的门口,一张脸苍白到几无血色,眸光狂狠地扫向那个正大张旗鼓向整桌子诉说她历史的女人,那身姿,两年来有些胖了,腰上还长着赘肉,身上衣裙穿起来也没昔日的明星风范了。“夫人,走吧!”吴婶怕惹事,因为,夫人的肚子里还怀着秦市长的后代啊!如果出了什么事,她担待不起的。

念锦没有理吴婶,而是径自迈步走了进去,看到她的身影,满脸的阴沉与怒意,在场其他女性宾客全都噤了声,个个都不敢再开口讲话。

“是一个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幸福的狐狸精。”女人端起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察觉到了空气里冷嗖嗖的气氛,女人缓缓回头,顺着大家惊惧的目光望了过去,视线就定在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上。“是你啊!别来无羔啊!”

两年不见了,这个女人的容貌是变了样了,不过,她歹毒心如蛇蝎的本性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狐狸三个字应该送给你吧!雪菲。”低垂下眼帘,眸光在她走样的身材上浏览了一圈。“听说,你患上了习惯性流产,恭喜啊!”

眼眸划过深浓的鄙夷。傅雪菲嫣然一笑,却再也不能倾国倾城。

“无所谓啊!不过是习惯性流产嘛!某些人没能力生养都可以做试管婴儿的,我也想着,改天,也去做一个试管去,不过,我有些担心,试管婴儿并非是纯自然的产物,会不会出世后就会夭折了呢!那样岂不是瞎忙活了一场。”

女人挑畔的嘴唇上扬,不顾周遭大家惊若寒蝉的目光,仰头与念锦卯上。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血肉里,念锦咬了咬牙,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念锦,不要与她生气,你现在还怀着宝宝,别中了她的圈套。”

只是,她这样诅骂她还未出世的孩子足实可恨啊!

“离婚的女人照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带怒的目光扫向一桌子衣着光鲜亮丽的女性宾客,大家在她的目光中急忙低下了头掩饰着那份窘迫,都怨自己坐错了桌,真是触衰了霉头,今天这么与这个疯女人坐到了一起。

“你还未领略到一个女人无法生育的悲哀,傅雪菲,这样的悲剧是你活生生造成的,也许,这就是你破坏人家幸福最后遭到的报应。”不想与她说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抽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两个大耳光。

所以,利速地语毕,她已经抬步走向了门边,留下了身后的女人在原地发飙与咆哮。“苏念锦,你以为秦少天真的爱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这些话两年前,她早就已经说过了,歇息斯底里地吼着。

她不甘心啊!她当初是看到秦少天变成了残废才绝然离开他的,她找人调查过他身家背景,可是,那个人不是这样告诉她的,说秦少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罢了,老家在山东济南,凭自己出色的办案能力升至了局长一职,当时,她想到坏了眼睛就等于是一个废人了,她傅雪菲不可能与一个废人过下半辈子,更何况,无论如何她都要找一个比北宫沧更帅,更有钱的男人,才能发泄她心底这么多的积怨的恨意。

北宫沧对念锦的好让她看得嫉妒到发狂,凭什么她苏念锦一生下来什么都有,有傲人的身世,有那么疼她的老爸,甚至还嫁了一个英俊多金的老公。

所以,她甩掉了秦少天后,就回到了W市,没想到,她错过了自己生命里真正的瑰宝,却捡来一块破挖砾。

这怎么能够让她甘心呢?

见她象一个疯子一样发飙,席座上的所有人纷纷从座位上起身,不约而同向门口走去,不管这个女人与市长夫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他们可是良民,不想淌这趟洪水。

“苏念锦。”抓住一只杯子疯了一样砸到了地板上,她恼怒地吼着这个让她恨到滴血的名字。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眼眸里划过歹毒的光芒,凭什么苏念锦让她流了产,而她自己却得到了幸福,还得到了秦少天的宠爱,她不配,不就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吗?有什么可拽的。

“夫人,那女人就是一个疯子,别理她。”吴婶抚着念锦,脑子里想着安慰主人的词儿,她怕夫人气得流了产,那可就不得了,她没念过一天的书,嘴也很笨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夫人,刚才的那个女人明显就是嫉妒夫人,真没素质,居然在那种公众场合那样说秦夫人,狐狸精,她看那个女人才象狐狸粗,长得也斜眉斜眼的,我呸!吴婶在心里暗自替夫人打抱不平。

念锦没有回答,只是抿紧着双唇,她们走回先前的包厢,向李夫人告别,李夫人吓了一大跳,以后是自己无形中得罪了市长夫人,急步追在她们后面跑了出来。

“秦夫人,不好意思,如果…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还请你海涵见谅啊!”“不是。”念锦嘴角蓄着笑电,冲着她摇了摇头。“我有一些累,想先回家休息了。”恰在这时,秦市长也被李冬升送了出来,看到门口凝立的那抹紫色身影,眼睛里即时就浮现了笑意,晶亮的黑瞳璃光溢彩。

挺直身反,昂首阔步,矫健的身躯走到她面前,轻轻揽过她的身子,她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原本是要去找她的,没想到她也起身向李夫人告辞了。

“怎么都不叫我一声呢?”温柔地轻问。“不想打扰你。”随口的一句话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他还记得她瞒着自己去做试管婴儿手术的那一天,要不是,医生嘱咐她打电话通知家属,如果不是怕胚胎会流掉,她恐怕也不想惊忧到他,耽误他的工作吧!

“不会,已经谈完了。”“李总裁,李太太,我们先行一步,改日再叙。”秦少天拥着娇妻走向了门边,还不忘回头与身后那对殷勤的夫妻道再见。

“秦市长,秦夫人二位慢走啊!”

“吴婶,你陪着念锦去那边等我,我去取车。”他抬手指了指酒店外的一道十字路口,因为,车子在地下停车库,车子会经过那地段。

“嗯!”秦少天刚想转身去取车,无意中,眼尾就扫到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口走出来的两道人影,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还打了白色的领带,大掌强行扯着一个女人的手臂,女人还在频频往里面瞧,想挣脱开他粗鲁的大掌,嘴里嚷嚷:“我不想走,滚开,不准拉我。”

由于挣脱不了男人的钳制,女人一脸恼怒,甚至很不淑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起脚凶狠地踩了下去,要不是男人反应敏捷,他肯定已经在这公众场合出糗。

“你这个疯女人。”额头静筋贲起,眸子几乎能喷出火焰来,他正欲一巴掌甩过去,不料,眸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离他们不远处那几个人,风光无限的秦少天,还有,还有…视线一颤,目光落定在那一张让他思念了整整两年的如花娇颜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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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秦少天发威

时间与空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她的皮肤还是那白,身姿还是那么纤细,还是如他记忆中的纯白水仙,只是看得出来,她过得非常的好,心,

莫名地抽痛着,傅雪菲也看到他惊愕表情,顺着他痴情的目光望过去,她也看到了那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人,消失了两年,如今又重回W市的女人,刚才被她羞侮一顿,掩面逃离的女人,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这个女人,曾是她的闺蜜,刚才她就是还想去找她,却被北宫沧强行拖到了门口,尽管心里很不爽,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被北宫沧抛弃后,白肤更白了,白里还透着红,身子也比往日丰谀了,象一朵漂亮的紫色桃花呢!真是活见了鬼,她过着这样的日子,她凭什么还过得那么好,凭什么啊?

傅雪菲扭曲的心在嘶吼,在嚎叫…

吴婶见到那个坏女人出来,龕合了嘴唇想对秦少天说了一句什么,不料被念锦拉住了手臂,并向她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说刚才的自己受辱的事情。吴婶只得将想要说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秦少天本来要去取车,可是,看到这对男女,也收回了即将要迈开的腿,没有愕然,眼眸底浮现的全是陌生与疏离。嘴角浸着斯文而又礼貌的淡笑。

“老公,宝宝又踢我了。”念锦拉着老公的大掌,轻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么不省事,要是一个小子,出来后我就揍他。”男人嘴角的笑纹扩深,掌心顺她之意在她肚子上轻轻揉了一个圈,抬指爱怜地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亲昵地在她耳边笑语。

宝宝不过才一个多月,还没有成形,如今他与吴婶侍候她,都还胆战心惊的,那可能会踢她,不过,他知道她用意为何?两年前,是那个渣男亲手将她抛弃,不过,他还真是感谢他了,要不是那阴差阳错,他也不可能与念锦共结连理,比冀双飞。

眸光穿透过稀薄的空气,笔直地落到那张变了颜色的男性脸孔上,嘴角挑畔的笑痕扩深,再扩深。

见男人眸子掠过一缕浓重的阴戾,他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很响亮,好象在喧泄着自己的胜利,嘲讽着他的失败一样,在她额际烙下浅浅的一吻,他迈开长腿,笔直向那停车库的方向走去。

男人立在那儿,象一尊雕像,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才,他们在说什么,在他面前秀恩爱也就算了,念锦好象在说,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她不是得了不孕症吗?明明不能生育,为什么现在却怀上了秦少天的孩子?

不…苏念锦,你怎么可以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不是得了不孕症吗?他很象冲过去问问她,可是,脚象象灌了铅,他一步也迈不动,只能立在那儿,痴情带怨的目光凝定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察觉到他毫不避讳的注视,念锦别开了眼,急切地向那个十字路口走去,吴婶回头瞪了那对男女一眼,匆匆跟着女主人离开。

落寞,痛苦,懊悔,失意,无助,傍徨众多的情绪在刹那间齐涌心尖,北宫沧望着寻抹想逃匆忙离开的身影,眼睁睁地看着秦少天那辆黑色的奥迪开了过去,然后,那个缩小的淡紫色身影坐上了车厢,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了一拔又一拔粉亮的尘灰飞扬。

他痴痴地望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神情掠过说不出来的痛苦,那本该是自己的老婆,是他的孩子,可是,因为他一念之差,却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抹杀,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听着她唤别的男人‘老公’,那曾是她唤他的专用名词,如今,心底弥漫的除了苦涩,还有苍凉。

傅雪菲也安静地站立在他的身侧,刚才,苏念锦与秦少天恩爱画面的确划痛了她的眼瞳,心底狂涨满的是怒意与恨意,她不会就这么便宜她的,苏念锦,咱们走着瞧!

*

东城社区的一家赌博场所,两个女人在外面扭扭捏捏地拉扯着,年轻的,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将唇凑到了老女人耳边,不知悄然细语了什么,老女人一脸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

“能翻吗?”“能啊!我刚刚看了,知道了他们牌局里的苗头,在旁给你盯着,总能,去啊!”见老女人嘴唇哆嗦,却不敢跨出步子走进那间人声鼎沸的赌博场所,年轻女人有些不耐烦起来。“如果不去了,你先前的赌资可就全都泡汤了。”“还有,我不会再给你那东西了。”女人轻轻地笑着,手指尖夹着一雪香烟,是中华软包的,半掩的脸孔遮在了鸭舌帽下,中能看到她张合吞吐烟雾的棱形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