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想想也有道理,夫妻间接的事情,她是最明白,能解决的只有自己,更何况,本来就是她婆婆不对,居然去偷人,还反去抓奸,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说,柳湘芸厉害的很,她不敢出去劝,她怕日后被婆婆误会成看她笑话,婆婆的笑话她哪敢去看啊!所以,就只能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直到那声音渐渐从宅子里消失,最后,她好像听到了一阵汽笛声,她跑出去一看,才看到是秦战北的坐骑驱出了秦家大宅的铁门,开门的刘伯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想起来给北宫沧打电话。

“搬这么急,找不到好的房子,先将就吧!”北宫沧想说非常时期,先就这样吧!可是,想想后,他还是没这样子说出来,毕竟,他心里对傅雪菲是没有感情的。

“将就,扯蛋,我住不下去,要住你一个人住。”‘啪’,傅雪菲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她转身将未洗的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抱起床上熟睡的孩子,转身就走出了那间破烂不堪的房子,她要回W市去,回老家去,那里就算条件再差也不会落得三餐不济,住这种违章建筑,她都担心晚上房子会垮踏下来。

北宫沧又来了电话,可是,她不接,迅速按了结速键,带着孩子走向了门口车站牌,真是寒酸,傅雪菲不禁有些落泪,摸了一把兜里的钱,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张百元大钞,应该够回W市的路费了。

公交车来了,正当她想跟随着人流跨上公交车之际,然后,蓦地,感觉手上一空,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怀里的孩子不见了,前面有一个身影在迅速地跑着,从身形看,是一个女人,因为显得弱不禁风,头上还戴了一块布巾,手上行李箱一滑,她本能地跟随着追了上去。

“孩子,我的孩子。”她呼喊着,看着那女人跑远,在自己的眼前迅速变成圆点,直至消失无踪,她照顾了一年多的孩子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感情,居然被人抢走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些歹陡也太明目张胆了,她打电话报了警,猛地才记起,那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生的,她何苦要这样呢?哑然一笑,照顾了他这么久,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真是的,即然孩子被人抢去了就算了,反正,她也没想再与北宫沧过下去,当初,假装怀孕,不过是想蒙骗柳湘芸,如今,柳湘芸失势,北宫沧一无所有,她何苦还要这样子守着他,不过,他毁了她的青春,让她走至今天这样的地步,她心里也怨恨北宫沧,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拔打了他的电话。“沧啊!儿子,儿子被人抢走了,你快来啊!快来啊!”

电话里,听到他哭泣的声音,在医院院守着母亲的北宫沧也慌了神,他虽然不爱傅雪菲,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那孩子至今都没有一个名,但是,流淌着他身体里的血液,他不是冷血动物,是人都有感情,他可以不爱他的母亲,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不要那个孩子,就算是在泰国,他那么迷恋念锦的时候,知道傅雪菲怀孕了,他也从来都没有让她真正地想打掉这个孩子,这么久以来,他能允许傅雪菲还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或多或少,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因为,傅雪菲再怎么样,也替他生下过一个孩子,而且,这辈子,这个孩子恐怕是他唯一的骨肉,他不能让孩子出事,绝对不能。

“你在哪儿?”北宫沧火速跑出了医院,急切地询问着傅雪菲,傅雪菲带着哭腔向他报备了地址,他跑向了医院的车库,驱车飞速驶出医院,奔向了傅雪菲所说的地址,前面是红灯,他被迫将车子停下,耐着性子过了一会儿,见红灯终于熄灭,绿灯闪耀,他狠踩了几下油门,车子提速超过了并肩而行的其它车辆,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驶出,由于心情着急,速度当然开到了最高码,操纵台的旁边,油表已经刷刷地转动着,180码,他没有开这么快呀!垂下眼,看着油表上那惊人的数字,他感觉自己没开那么快,急忙转动着方向盘,可是,方向盘已经不受控制了,糟糕不妙,他抬脚狠踩了刹车,刹车几乎踩不动,失灵了,不是失灵,应该是说有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刹车失灵,他想停下来,可是停不下来,被人暗算了,莫非是傅雪菲,应该不是,现在的他脑子里还想不到那么多,活命是唯一的想法,他想努力打开车门,可是,车门锁得很死,然后,就在他惊诧间,车身沿着平坦的公路飞速滑出,以惊人的速度滑到了一座大桥边,车子越滚越快,快得令他看不清楚车窗外的所有景物,车身以惊人之姿从大桥上弹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身在空气中爆炸,变成碎星的碎片火速飘落向桥下的大河!

北宫沧,还来不及思索太多,就已经车毁人亡,在生命走至尽头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昔日与念锦三天婚姻的点点滴滴,零星的片段一一从眼前划过。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念锦,我绝对会珍惜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绝对不会被傅雪菲迷惑,念锦,我爱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一生只能留有遗憾了。

多么地可悲!就连最后死的一刻,他还在想念锦,还在追忆着他们曾经走过的分分秒秒,所谓,一步走错,步步错,不能回头了,他乞求着下辈子,然而,下辈子,念锦的心会是他的吗?这很难确定了。

傅雪菲追不到孩子,再给北宫沧打电话,才发现他的电话已经呈关机状态了,过了半小时,警方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北宫沧出了车祸,已经离开了人世,她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疯了似地跑到了警察局,警察带领着她奔向了出事现场,那里已经是人海一片,围观的群众很多,车子正在被吊车从河里打捞上来,摆在河岸上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辩认,可是,从他胸口前掉出的身份证,可以证明,那的确是北宫沧,傅雪菲颤颤魏魏地走上去,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孔,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她骗了他,孩子不是他的,一直就在欺骗着他,可是,她虽然恨他,恨他对苏念锦一直念念不忘,但,从来她都没有想过要夺取他的命,孩子本是她所有的希望,她想依靠着他来唤回北宫沧变了的心,本不是他的,她偏偏要让他来寻找,匆忙中出了车祸,是她害死了他,她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不过是想让他更痛苦,内疚一点。

“北宫沧。”她跪在了北宫沧的面前,抚着尸体失声痛哭,千方百计缠上北宫沧,以为自己只不过拥有一颗虚荣的心,她想过好日子,她过怕了四处流浪的生活,但是,这个时候,在天人就隔,生死两茫茫的时刻,她才蓦然惊醒,原来,她爱他已经是这么深了,没有了他,她的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北宫沧啊!

仰起头,她看到的天空,她辩不清是何种颜色了,她的世界墙摧瓦倾了,原来,女人最不能玩的就是情感,最后,只能是引火烧身,再也难压抑心中的委屈与悲愤,她付出这么多,受了这么多的苦,就为了赢来他一具死尸么?

她仰天长啸,象一只受伤无助的小兽,悲泣的声音让天上的神灵惊惧。然后,她情绪彻底崩溃,扑在北宫沧面前,俯首磕着头,她不要清醒,拼命地磕着,一下又一下,疼痛还没有缓解过来,沉重地又磕了下去。血不断地从她额角涌出,在她的脸上蜿蜒而下,流到了河滩地里,将河滩上的河沙染成一片大红色,令所有在场的人纷纷动容,不禁泪湿衣衫!

“北宫太太,现在,请你给我们回警局接受一些调查。”见她悲痛欲绝,某警察还是硬着心肠上前抚起她,对她道。

“不,他不是北宫沧,警察,他不是北宫沧。”傅雪菲象突然间精神失常一样,冲着警察又吼又叫。

“你们凭什么告诉我他是北宫沧,他去找我们的孩子了,哈哈,你们真是一群笨蛋,居然让我来认领人,他根本不是北宫沧。”她冲着这些警察喃喃自语,然后,咬着手指,用着一对干净透明的眼睛望着他们。

嘻嘻地笑过不停。“笨蛋啊!真笨啊!他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去找我儿子了,你们认错人了,嘻嘻!”然后,脸上的血线染红了她的脸孔,她嘻嘻地笑着,咬着手指头,拔开了围观的人群,象一只快乐的小鸟,舞动着双臂,她疯了,失去了最爱的男人,女人疯了,警察向她跑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围观的群众也为这一幕惊惧!

话说另一头,抱走傅雪菲孩子的是裴兰芳,她等待那个时刻好久了,她一直就气不过傅雪菲抢夺女儿最心爱的男人,将女儿的幸福破坏,好不容易等来机会,她一个人抱着孩子,提着行李不知道要去哪个地方,然后,她就跑了出来将她的孩子夺走,那孩子她刚抱过来就吓醒了,孩子已经一岁了,会认人了,睁不开看不到熟脸孔自是哇哇地大叫开来,哭声震天,裴兰芳怕被人发现,及时捂住了他的小口,她鬼鬼祟祟地准备将这个孩子丢弃在马路上,反正,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想让这个孩子与亲生母亲分开而已,说也奇怪,都这么半天了,傅雪菲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女人真狠心,连亲生骨肉不见了,也不着急着找。

她碎碎地骂着,将孩子放在了一株桃花树下,现在正值春天,桃花开得正艳,桃花瓣四处飞舞,她转身想走,刚回转头,没想到就碰撞到了一个人。

“你眼瞎了,走路都不长眼睛吗?”

这声音很耳熟,裴兰芳一辈子也很难忘记,她抬起头,然而,四目相触就碰撞出了绝世的火花,带着绝世的恩与怨,仇与恨!

“苏夫人,多年不见了,你可安好啊?”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苏夫人吓了一大跳,看清楚了那张隐藏在丝巾下的容颜,尤其是那左脸颊上刻着的印痕,‘淫口妇’二字,这两个字让她印象深刻,真是冤家路窄啊!

“裴兰芳,你还活着啊!”苏夫人牵唇一笑,笑得没心没肺,这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你不是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的吗?”苏夫人的口气有些质问的意思在内。

“是,我是答应过你一辈子绝不回来见他,可是,你是怎么待我女儿的?你居然将她赶出了苏家的大门,让她差一点儿从高高的十九层楼跳下来,苏夫人,你真毒,居然逼死我的女儿,你当初答应会将念锦视如己出,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我才同意远走他乡,离开苏庭威的。即然你毁了誓言,也就不能怪我不遵守承诺。”

想到苏夫人对待自己女儿的恶行,裴兰芳心口就象是堵了一块石头,痛得发慌,这世上,谁不爱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那是你的好女儿毁了苏家,让苏家一败踏地,就是你生的那贱货,让苏家从此走向了陌落,她还害死了他的父亲,害死了庭威,当年,你夺走了苏庭威,破坏了我的幸福,你的女儿,我把她捧在掌心里,一直小心呵护着,把她当做是亲生女儿来教养与培育,她偏偏看上了北宫沧,看上了一个一无用处的男人,结婚三年,用尽了所有去帮助人家,结果人家了发达了就将她甩了,还将庭威拉下了台,你说,这养了这么一头白眼儿狼,我心里能不恨么?裴兰芳,不要怪我心狠,我恨你,这个你知道,我能够二十几年了,让你的女儿在我眼前晃进晃出,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苏夫人见到情敌,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恨意绝然复苏,多年前,两个人争得你死我活,最后,为了女儿的前途,裴兰芳果然选择了退出。

“那是她愿意的,只能怪她爱错了人,苏夫人,我甘愿悔容,甘愿你在脸上划下这侮辱性的字词,目的只是想给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让我女儿能成为高贵的公主,不想让她像我一样悲苦地生活着,然而,你却差一点逼死了她,这笔债,今天,我们一并来了了。”

裴兰芳今天是绝意要与这名高贵的贵妇,其实如今也是落魄的妇人来算一个总债!

“好啊!反正,自从苏家陌落后,我也活腻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并了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啊!”两个女人在丈夫毅然都归黄泉后,还在这儿纠缠不清,其实,不想输的是心中的那口气儿,争得也只是一个面子而已。

两人居然在大马路上大打出手,苏夫人将裴兰芳脸上蒙着的丝巾揭开,向着所有的路人高呼:“快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偷人家的老公,还好意思在这儿摇舞扬威。”

“你呢?美丽的贵妇,你贤淑端庄,瞧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装逼,二十几年前,我怕你,现在,我可不怕,你们这些人表面上圣洁,你可知道苏庭威为什么不爱你,因为,他说你在床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象具死尸,没一点儿情趣,说给我在一晚胜过给你在一世,哈哈哈!”

其实,裴兰芳心里是恨苏夫人的,当年,是她找人强行将自己毁容,能不恨吗?一个女人好好的容貌被划上一生侮辱性的标志,想抹也抹不去,恐怕是到死的那一天也抹不去,一辈子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活够了,真的活够了,然而,就算是苏庭威逝世了,想到念锦所受的罪,她也不会让这个歹毒的女人好过。

“你,裴兰芳,我咬死你。”苏夫人没想到这女人还嚣张地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嘲笑她,而且,还是他与苏庭威床第间的事儿,苏庭威曾经骂过她:“象个死人,真是不解风情。”

对,她就是不解风情,她没这个女人骚,没这个女人有媚功,没这个女人床上技巧好,所以,才会勾不住苏庭威的心,想到苏庭威曾经拿他们床上的事情给这个情口妇嘲笑,她心里那个火就滋滋地往外冒,她一把凶狠地扯住了裴兰芳的头发,裴兰芳也不服输,两人在马路打斗激烈,彼此的脸都抓破了,也不见停息,二十几年,她为了颜面,顾全大局,不想与这个女人理论,如今,她也是一个落魄的女人,就算是见了报也无所谓了。

“快来看啦!贵妇成泼妇了。”裴兰芳被她抓住头发,伸手抓不到她的发丝,就扯着嗓子狂喊,然而,这一带是郊区,路过的人很少,没人来看热闹,就只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震天,那孩子都没满一岁,不能走路,只能哭嚷着在地上爬,小孩子不懂大人间的恩怨,见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吓怕了,想离开,又苦于无奈。

猛地,一辆重型机车从另一个方向口火速开来,路是斜坡,司机开得不算快,但是,当他看到两个女人路边扭打,一个女人抓扯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发疯似地将她甩出,他想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车下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重型机车的车轮已经压过了女人的身体,刹那时间,世界连风都静止了。

司机颤抖着握着方向盘,怕给自己惹事,他没有停下来,狠踩了油门,车子飞速前进,一转眼跑得无影无踪。

苏夫人再恨裴兰芳,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死,而且,刚才,她也没想到会有车子从那边飞过来,看到裴兰芳摊在大马路血淋淋的身躯,她吓得双腿发软,她几乎都不敢去看她从大睁的双眼,还有从嘴角浸淌出来的鲜血,但是,她没有跑,只是,腿一软,慢慢地跪了下去,跪在了那个哭嚷不休的孩子面前,裴兰芳死了,也代表着她们之间的恩怨将永远地结束。

她打了110,算是自首吧!她不想逃,即然后果已铸成,她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反正,人生对于她来说,也觉得淡然无味了,十来分钟后,警车呼啸而来,当闪着银光的手铐铐上她细瘦手腕的那一刻,她扯唇笑了,笑得云淡风清,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美好,然而,她的心呢?用千疮百孔也很难来形容她此时的心境,不过,片刻,许多人的人生都开始扭转。

警察清理了现场,通知了死者的家属,绿珠看到自己惨死的母亲,吓得六神无主,她惊慌失措地跑到了警察,要求要见一见凶手,警察见她情绪激动,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让她与凶手见一面。

看守所里,隔着一道玻璃墙壁,绿珠看着墙内的陌生女人,她很瘦,面色蜡黄,不是昔日报上那个失了势的苏市长的老婆嘛!为什么她会杀死母亲?她真没搞懂。

老实说,苏夫人在见到绿珠第一眼的时候,以为是念锦回来了,她情绪有些激动,不过,仔细看,她们还是有区别的,念锦的下巴要尖瘦一些,而这个女孩子,她的下巴是圆润的,而且,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比不上念锦的,这才蓦然惊觉,原来,苏家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裴兰芳当年产下的是一对双胞胎,难怪她愿意答应她,永远不再见苏庭威,原来,还有一个女儿在她的身边承欢膝下,她委屈求全,瞒天过海,带走苏庭威亲生的女儿,二十几年了,苏庭威,如果你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呢?这人生就如一个笑话。

“苏夫人,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母亲?我们与你无怨无仇。”其实,绿珠丧失母亲,心情悲痛,她要求见苏夫人,不过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她一直就感觉母亲有什么事隐瞒着她,整天鬼鬼祟祟的。

苏夫人盯望着绿珠,眼珠子眨也不眨!流落了这么多年,也该是让她认祖归宗,她虽然恨苏庭威,但,对他也有一定的感情,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儿流落在外,接下来,她应该是要量刑了,如果她不告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恐怕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念锦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不想看到她与自己亲生的妹妹一辈子骨肉分离。

“你是苏庭威的女儿。”“什么?”绿珠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苏庭威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也是一位高干千金,可是,她却落得到泰国夜总会卖唱的地步,为了母亲的医药费,她染身黑道,还去借了高利贷,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高利贷。

“苏夫人,这么说来,苏念锦是我的姐姐?”她还以为自己与苏念锦只是长得像而已,没想到,居然是双胞胎姐妹,苍天真会捉弄人啊!一母同胞,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们应该是平等的,然而,她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能够念高等大学,她呢?连中学都还没毕业就只能辍学在家,一母同胞,甚至同一个时间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是有这么不相同的命运?

“是的,你们是双胞胎,孩子,不要怪我,我也有自己要坚持的理由,我不能让我的几个孩子没有父亲,你妈的死,我有责任,只是,这是个意外,我不是存心的,你去找念锦吧!你们俩好好聚一聚,这么多年了,该是团圆的时刻了。”

苏夫人说完最后一句,再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过身子便走向了那道失去自由的铁门,绿珠看着那道凄凉的背影,她能说什么呢?原来,她的母亲心中居然藏着那个秘密,原来她脸上的刻痕是来源的,隐藏着她的身事,隐藏了一个惊人的故事,念锦,她的姐姐,找到她,她就能飞黄腾达,就能弥被她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与罪吗?

她的眼睛湿润了!

念锦接到了念菲的电话,火速带着孩子从美国归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去监狱看过母亲,苏夫人告诉了她一切,然后,她疯了似地冲进了太平间,看着太平间里躺着的那个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尤其是她脸上那有一生侮辱性标记的‘淫’字,她的泪抑制不住就凶猛往下掉,知晓了自己亲生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人世,然而,却是无法见她最后一面,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能说,念锦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握住母亲早已经冰凉的手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支温暖的玉手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扬首,湿润的视线里,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展露在眼前,绿珠,她记得她的名字,当时,她被一群男人追着跑,是她救了她,将她送回了家,那个脸上刻着印记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而这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是她的挛生妹妹。

“绿珠。”“姐。”分离了二十几年的姐妹抱头痛哭!分离了几十载的骨肉终于团聚!

念锦让亲生母亲落土为安,葬在了父亲苏庭威的旁边,他们在世的时候不能在一起,但愿死了后,去了另一个世界能够比冀双飞,其实,也是一种祈愿罢了,人都死了,一切归于尘土,什么都不知晓了!

“爸,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今天,我带着她来看你,绿珠,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照顾她。”

她将绿珠推到了父亲的面前,念锦一直觉得父亲待自己最好,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照顾。

“爸,我…是绿珠,我…来看你了,呜呜。”原来,她不是一个没爸的孩子,原来,她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血统,她是一个市长的女儿,尽管市长千金的身份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过往烟云。

绿珠改了自己的姓,苏绿珠,念锦帮她偿还了好几十的高利贷,她感激姐姐,也就不再去计较几十年来所受的委屈与不公,因为,她知道,她的幸福日子已经开始了呢!

秦战北听到了北宫沧的死讯,他心里虽然难过,但是,他没有再去探望柳湘芸,而是去了医院看望了陈玉芬,玉芬躺在床上,身体复员了,但是,心情有点欠佳,见秦战北捧着鲜花步进病房,将头别开,因为,她还在为报上的事情生气。

“玉芬,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多谢你来看我!”语气生疏陌生,完全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般。

“玉芬,我与柳湘芸离婚了。”秦战北嚅嚅地说着,似乎是想与玉芬重新开始。“你离婚了关我什么事?秦战北,又不是我让你离的婚。”

“不是,玉芬,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为我吃了太多的苦,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他知道玉芬的脾气,可是,他憋不住,他的心中那个结让他堵得慌,他必须地问出来,不然,他会窒息的。

“什么事?你说。”玉芬见秦战北面有难色,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事?眨着眼睛看向他,这男人几时说一句话都这样吞吞吐吐了。

“煜湛…是…我…的孩子吗?”费力艰能地吐出这句,的确需要勇气,谁都不想去探寻这样的事,但是,他必须要知晓整个事情,是不是真如柳湘芸所说。

猛然间,玉芬的脸色急剧地变化,没想到她守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几乎就这样被人提开了,结了痂的伤口再度被撕开,血淋淋的,残不忍睹。

“不是。”玉芬很想对他说假话,可是,她无法去欺骗他,因为,即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让整个真相全部呈现在他的眼前吧!

她闭上了眼睛,思绪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到了那个新婚之夜,“陈玉芬,我不爱你,更不可能与你圆房,你就等着守一辈子的活寡吧!”他恶狠狠地冲着她吼完,脚步踉跄地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见他驱车出了家门,玉芬怕他酒后驾车出事,从新房里追出,一路小跑着追在车身后,她以为自己可以跑到他前面去阻此他离开,她不想新婚之夜就成一名寡妇,然而,那车开得太快,就在转眼消失间,不知道哪儿窜出来一名歹徒见迅速见她掳走,她当时被蒙住了头,看不到那些人,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几个男人强索。“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第二天,她披头散发地归来,带着一颗万念俱灰的心,她本来想一死了之,可是,她想到了在江南的父母,她终究是没有狠下心肠,秦老夫人看到她那个样子,吓得六神无主,当时就告诉了秦风鹤,秦风鹤询问了一些细节,才知道那是他的一伙敌人,是一批走私军火,贩卖毒品的亡命之徒,本想报复他,却报复在了新婚儿媳的身上,真是冤孽啊!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呕吐不止,怀上了孩子,她更中惊慌,她想尽了各种方法都未能让孩子打下来,当时医生就告诉她,她体质差,如果想保命就必须得生下这个孩子,秦老夫人一声长叹,怪只怪自己的儿子作孽,这事儿不怨媳妇,秦风鹤由于内疚,才与老婆商量,设计让儿子某一日回来后,给他下药,让他与玉芬圆房!

“煜湛的确是那样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第一次你有落红?”秦战北完全蒙了,这一切全是她使的计谋吗?玉芬这么善良,她不会有这样的心计,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啊!

“不是,那是你妈割破的手指血,为了骗你专门弄的,秦战北,不要再问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玉芬的心在秦战北的再三追问下,渐渐激动起来,这个男人将她害到如此地步,这么多年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受苦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她睁开眼睛,笔直的视线怨恨地盯望着他。“当年新婚之夜,如果你不离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秦战北,今天,你有什么资格追问我?是的,我是瞒了你,煜湛也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他是我的孩子,不管他来路是什么,老爷子也承认了,默许了,所以,你没资格在这儿质问我。”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诈死了,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真正缘由吗?”

真相往往是及其残忍的,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秦战北整个人被真相彻底震骇,是的,他无法怪玉芬,他才是让这件事情发生的罪亏祸首,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排斥父亲为自己安排的一段婚姻,不那么冷酷无情,玉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要给我提这件事情。”玉芬愤怒地从床上蹦了下床,揪住了秦战北的衣领口子,凶巴巴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拿这件事情要胁我,如果我不离开,她就要让我身败名裂,为了顾全秦家的颜面,我不得不诈死远走他乡。”

这一切都是柳湘芸搞的色,秦战北绝难想到啊!本来以为与柳湘芸的是一场极其简单的爱情,原来是她把这一切变得这么复杂,处心积虑嫁给他,嫁入秦家,怀揣着这么令他想不到的东西,真是太复杂了。

“爸也知道。”

“他当然知道。”玉芬是在秦风鹤允许下离开的,难怪,父亲当年愿意将秦宅让给柳湘芸与他,他也拯救着秦家的颜面,不得不妥协在柳湘芸的淫威之下,秦家家世显赫,秦首长一生戎马,一辈子的清誉岂能那个女人来破坏。

“玉芬,都是我的错,玉芬。”知道了一切真相,秦战北恍然象做了一场恶梦,能怪玉芬么?不,他只有更憎恨自己,是他让这一切发生的,然而,长久以来,他还象一个局外人一般,对怪,母亲一直都对玉芬这么好,难怪,玉芬成了佼亲眼中今生唯一的媳妇,难怪,她看煜湛的眼神总是那么古怪,很恨,却也带了一些无可奈何,这个女人在爱与恨的边缘上苦苦挣扎,秦煜湛是她的一场恶梦,一生挥不去的梦魇,但是,毕竟,又是她怀胎十月产下的鳞儿,难怪,煜湛自从五岁开始后,就一直与他不亲,难怪,煜湛眼中的成熟与老沉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或许他在知道了整个真相后,一直就在谋划着一切,如今,他相信了柳湘芸的话了,是煜湛害了少天。

“玉芬,你知不知道少天失明是煜湛所为?”

陈玉芬一脸惊愕,她是怀疑过煜湛,可是,她一直都不敢相信,毕竟,是她生下的儿子啊!

如果真是这样,她有什么话可说呢!她又怎么去为少天讨还这个公道呢?两个都是她的儿子,煜湛已经很恨她了,她不能再去火上浇油!

病房门外,秦煜湛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不过足够将父母的话听入耳里,他伫立了一会儿,手中的鲜花从怀中飘落于地面,狠狠地踩了一脚后,转身离开,即然,他的身世全部暴露,那就不要说他心狠了。

医院晨的柳湘芸本在养病,听着电视里女播音员清辙透亮的声音传来:“今日上午十点左右,本市发生了一起拐卖儿童案,女人抢了孩子,却与另一个妇人产生了争斗,一妇人不辛摔入过道,被一架重型机车辗身而亡,另一妇人已郎当入狱,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妇人居然是苏庭威市长的妻子,到底这场纠纷幕后真相是什么呢?大家带着好奇的心情都想去揭露整个内幕,原来,被压死的女人是苏庭威的情口妇,情敌相见,纷外眼红,两人大打出手,旁边的那个孩子据警方调查是秦部长的孙子,北宫沧的儿子,然而,北宫沧先生急于驱车去寻找孩子,车子开得过快,车身飞下了城郊‘玉丰桥’,车身引爆,变成了碎片,北宫沧先生车亡人毁,夫人傅雪菲被警方通知赶到,看到丈夫的尸身,突然间就精神失常…”

不,柳湘芸疯了似地从床上滚落下来,她不相信,她的儿子上午还在这里照顾着自己,不过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已经离开了她,不,不会的,她绝难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新闻有名有姓,而且,两个妇人争斗的画面上,的确是她的孙子,还有,躺在了河沙地里那具焦黑的尸体虽然辩不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傅雪菲疯了似地在他面胶跪着,磕着头,磕得头破血流,她就可以看得出那的确是他的儿子的尸体。

不,尖叫一声,她晕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除了悲痛外,她的眼中还闪过一缕绝狠,要死,大家一起死吧!她不会傻得相信这是一场意外的车祸!

秦煜湛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报纸,愤怒地将它撕得粉碎,报上将他是私生子的事实爆露了出来,甚至还登了昔日他母亲被人强口奸时的淫秽照片,今后,他怎么做人?他是三个男人杂交出来的野种,为秦家抹了多大的黑,柳湘芸,我们的战争算是走到尽头了,他拿起搭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正巧,苏念桐走了进来。

“你要去哪里?”“你管不着。”他愤怒地冲着她吼,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偏偏她要天天都在他眼前晃过千百遍,看着就烦。苏念桐被他吼得暮名其妙,一脸委屈地闪开,在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又勇敢地上前拉住了他一支胳膊,因为,她不能再拖了,孩子都已经五个月了,她不能让他一出世就没有父亲。

“煜湛,这孩子怎么办?”她一直再等他的答复。“拿掉。”秦煜湛心怚本来就烦燥不城,这女人还要给他提孩子的事情。

“你,不能这么残忍,医生说五个月了,不能拿掉了。”

“不能吗?”秦煜湛阴狠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骨,将她死命地往外面拖去。

“煜湛,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啊?”苏念桐见他一脸戾色,终是害怕了,她怕他伤害自己的宝宝。

“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早说过了,我只会给你钱,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休想用孩子来拴住我。”

秦煜湛想到自己的身世,更加冷血地拖着她走出公司,也不顾公司里众人投射过来的惊奇的目光,将苏念桐塞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去了高干医院。

“给她引产手术,马上。”医生见秦煜湛铁青着脸,高干医院的人都认识这个高干子弟,虽然报上已经披暴他并非是秦战北的亲生儿子,可是,那娱乐新闻是真是假,谁也不能预料啊!

“好,好,秦总裁,你等着。”妇产科医生忙急忙应着,火速去准备着引产手术。

苏念桐先是挣扎,见秦煜湛态度如此坚决不要这个孩子,她的希望也一点点地破灭,也好,如果他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她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做就做吧!大不了就是身体挨一刀而已。

见苏念桐自己不再挣扎,秦煜湛也放开了她,见她自己走进了妇产科,他亲自看到那道手术室的大门关闭,才毫不留恋地走大踏步离开。

那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苏念桐躺在床上,她的下身还在流血,自从做了引产手术后,就血流不止,全身象被车身碾过一样的疼!

而这一切都是秦煜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秦煜湛,悲苦中,她唤着他的名,她恨他,总之,他不会让她好受,她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医院走廊上路灯的光线很微弱,风吹袭着病房里窗帘,窗幔随风而摆,屋子里没有开灯,柳湘芸躺在了床上,眨着一对洞空的大眼,什么都没有了,连心也空了,心口的疼已经麻木了,想起她失去的儿子北宫沧,她就感觉自己犹如置身冰窖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然后,猛然间,感觉有一双手死死地卡住了自己的喉咙,她想喊,可是,喊不出来,无法发出一个字,迅速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是秦煜湛那双充满了怨恨与愤怒的扭曲容颜,她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他卡着她的脖子,本以为他会卡死自己,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拖着她的身体往外面走去。

奇怪的是医院的走廊平时都有那么多值班的护士,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她找不到人求救,无力被秦煜湛弄进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秦煜湛拿了一根绳子将她四肢捆绑,再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口,车子飞快地向城郊开去。

在一座山涧边停了下来,秦煜湛将她拉下了车,象扔东西一样将她扔到了一片草地上。

蹲下身体,抬手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秦煜湛,你这个杂种,你要杀就杀吧!”

“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你再骂一句。”现在的秦煜湛最听不得的就是‘杂种’这两个字,然而,偏偏某人不怕死,居然再骂了一声,也换来了他无情的无烽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柳湘芸,你真能耐,居然敢把那件事情爆光,即然敢做,就要承担你意想不到的后果。”

秦煜湛恶狠狠地说着,掏了一支烟为自己点上,由于天上飘着雨,点了好几次才终于点着了,不疾不徐地吸着烟,斜眼看着无法动弹的柳湘芸!

“是你先害死沧儿的,如果不是你动了手脚,沧儿也不会英年早逝。”柳湘芸愤怒地责骂着这个牲畜,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兄弟也不放过,如今,害死了她的儿子,她就与他誓不两立。

“是,是我做的。”秦煜湛眼一眯,大方地承认。“你又敢把我怎么样?柳湘芸,给秦战北打一个电话吧!让他过来,让他来救你。”

“我与他已经离婚了,我叫不动他。”柳湘芸别开脸,直接拒绝秦煜湛的提议。

“你说,我要不要找几个男人来侍候你呢?芸姨。”他扔掉了指尖的烟蒂,弯下腰身,大掌在柳湘芸高耸的浑圆上猥锁地摸了两把。

“风骚的很呢!几个男人不够吧!找个二十个恐怕也填补不了你的空虚呢!”嘴角勾出邪恶的坏胚笑容。

说着,掏出电话,拔了一个号码。“喂,东子吗?给我找几个男人过来,对,马上。”

柳湘芸见他来真格的,这才慌了神,她想动,可是动不了,绳子是活结,越动捆绑的越紧。不多时,已经是汗如雨下,绳子勒疼了她的手腕。

“好,我打,我打。”

见柳湘芸妥协,秦煜湛将电话拔通后放到了她的耳朵边。电话接通了,是秦战北的声音。

“喂,战北,救我。”秦战北一愣,不知道柳湘芸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及时开口。“战北,再怎么恨我,你也不忍心让我去死吧!救我啊!”说着,柳湘芸哭了起来,男人一旦狠心起来是多么地可怕,她平生第一次领教。

只怪自己昔日将男人的恩爱踩在了脚底!

“你怎么了?”见柳湘芸不像是演戏,秦战北这才小声问出。“秦煜湛绑架了我,你快来啊!他要弄死我。”

秦战北听到了秦煜湛的名字,耳朵翁翁作响,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他也是玉芬的孩子,他不能让他走这种不归路,问了地址,他没有报警,因为,他也看到了白天的报道,知道这是秦煜湛的过激反应,谁都无法承认自己是那么一个不堪的孩子,他去,并不是为了要救柳湘芸,只不过是想化解秦煜湛心中的怨恨!

他孤身一人将车开去了那个地址,当他来到那个地方时,才看到了躺在草丛中的柳湘芸,看到她浑身上下只剩了内衣内裤,衣服都被刀子划破了,片片破布落到了草丛上,手臂上还有血迹,而且,双手被捆绑了,根本不能动弹。

“湘芸。”见她受这样的罪,秦战北不禁也怒了,那毕竟曾也是他合法的妻子,这传出去,都将秦家的脸丢到家了,然而,他还没有从那个爱面子的怪圈中走出来,其实,秦家的面子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在他新婚之夜抽身离开,舍弃自己新婚的妻子,在秦煜湛出生的那一刻,在他被柳湘芸迷惑的时候,秦家的面子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想弯下腰身去解绳子,手指才刚摸到地绳子的边缘,秦煜湛就从树丛里走出,手上握着一支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他叫了近三十年的父亲大人。

“不许动!”

“煜湛,你干什么?”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秦战北一脸骇人地冲着儿子吼,还端出了父亲的威严。

“让你来,是要陪着你最心爱的女人去死的。”秦煜湛冷冷地笑着,笑得几近颠狂,面容扭曲的厉害,十足十象极了精神病院的患者!

“煜湛,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只会断送自己的前程。”秦战北怒声劝告,他给了这么多年的教养,原来把他教成这样的人,一点儿挫折都经受不起,是一个难成大器的人,其实,秦战北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这么多年来,居然从来都没发觉这个儿子的狼子野心。

“断送前程?”秦煜湛仰头狂笑,笑声象极了冷豹久久地回荡在山谷里,令人毛骨悚然!

“你说,我一个被三个男人杂交出来的野种有何前程?在秦家,这么多年来,你们一家人是如何对待我的?”

“煜湛,你没良心,难道秦家还对你不够好。”秦战北第一次感觉自己养了一头白眼儿狼啊!

“好,这么多年了,你们秦家的人几时当我是秦家人来看待,你,爷爷,妈,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少天,少天,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才是秦家唯一真正的血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秦老爷子为什么一直对我都有所忌惮,也明白了为什么所有财产都没有我的一份儿,因为,我是一个不光彩的东西,是我母亲被三个男人强口奸的产物,哈哈哈!”他狂笑着,泪从眼眶中徐徐滚落,心中也倍感凄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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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