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还通信吗?不是朋友吗?要不这会去参加婚礼的时候看看,那叶夫人有没有姐妹什么的,听陆大爷说,那叶夫人很是个好的,大家出身,规矩礼仪,管家理事,才学女红,没有一样不通的,若是有个姐妹什么的,相必也差不多吧。要是那样,娶回来也能放心。“

得,关键目标在这里啊,这要好好感谢人家陆小凤的大嘴巴了,就他一通的好夸,如今江湖中对于这叶孤城妻子好奇的人估计已经全都知道了,这柳柳的好名声啊!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呢。

而西门吹雪呢?耳朵难受啊,甚至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了,就是陆小凤传回来那柳柳说的那些什么剑道的话之后,没有多久,西门吹雪也开始了改变,他比叶孤城更有利的是,他本来就有朋友,朋友本身就是牵挂,所以对于守护,对于那些话感悟更深一些。所以想通自然也更快些,以至于没有多久,这万梅山庄虽然还是原来的万梅山庄,可是里面的管家什么的,和原本那种幽灵一样的地位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像是这样壮着胆子给出建议什么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原本还没觉得怎么样,不想这一回,直接就上纲上线起来。

当陆小凤和花满楼一到,看到这样的情景,三个人除了叹气,那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逼婚的力度太大,已经到达了全方位的地步,他们还能怎么办?没处逃啊。

第36章

要说人家花满楼也好,西门吹雪也罢,这婚事难办其实把,真的不单单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也是有苦衷的!好吧,陆小凤除外,真的是他自己太花心造成的。可是其他两个那真的是没有遇上什么好的才这么耽搁的,谁让他们都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呢。

或许大家也已经意识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古大大的书里,那女孩子好像比例少的很,绝对是属于阳盛阴衰型的典范。好女孩,或者说出身,教养,甚至武功好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啊!你们自己算算,能找出几个来?一般在这书里能有个名字,有个出场惊艳效果的不是什么青楼名妓,就是什么心思不对,或者属于其他势力的棋子什么的,最后大多都是凄惨的结局,你说说,这样一来,这些大侠们的终身还能靠谁去?举目无芳草,他们还能怎么办?

没有遇上好的,自然也更说不上什么动心了,或许这也是这些大神们能这么出色的另一个缘由吧,没有了这些个情情爱爱的东西,可不就是把精力都放到了这些刀光剑影的事儿上了吗!这样一来,武功还能不高?还能不厉害?特别是如今,还有了柳柳这么一个白富美外加高大上的人物可以作为比较对象的存在,作为标杆,作为心里目标,估计这么下去,这找人的事儿越发的难了,只能说,孩子们,辛苦了,就是逼婚再难熬,也要守住啊。

柳柳对于因为自己而让这些原本世界中都属于大神一样人物带来了困恼,那是一点都不知道,当然,就是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兴趣插手,她又不是什么圣母,没事儿管人家闲事是不对的,她这会儿正忙着自己的婚礼呢。

不说这屋子要重新收拾,就是整个大宅也需要大扫除啊,这绝对是最最浪费时间的事儿了,还不能最先做,就怕中间隔得时间长了,到时候效果不好,还有她的嫁妆什么的,这也是大问题,毕竟她当初可是孤身一人来的,还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为了这个,柳柳是煞费苦心,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自己的面子,叶孤城的面子,也不能草草应付不是。

好在这里还有万能的管家,能帮着做很多事儿,像是把以前沈家败落前流下的东西收拢起来,充当嫁妆中的田产,房屋什么的,只是这嫁妆不是这两样就能行的,还需要不少的东西,像是家具,这就是大头,按照这时候的规矩,那一年估计都够呛啊,好在还有人能求助,比如陆小凤的朋友,朱亭,谁让人家手巧呢,做点稀奇的,巧夺天工的物件还是可以的,即使花的银子多点,可是好歹到时候能撑场面不是,古董,摆件这个就直接库房拿了,反正就是东边搬到西面,谁也不吃亏。最后还有别的首饰什么的,那就全是靠着现卖的了。

柳柳总算是占了自己几世历练的福了,这些事儿做起来那是很有条理的,让管家都忍不住赞了好几遍,这样的主母真是让人放心啊,有了这样的人,以后这个家还能乱的起来?叶家以后真的是兴旺可期了呢。

唯一让大家有点觉得不自在的估计就是高堂这个事儿了,新婚那天没有高堂,只能拜牌位,而且是双方一个都没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很有些晦气,只是这是没法子的事儿,谁让他们就是这个命呢,只能认了。

虽然说这柳柳也好,叶孤城也罢,都已经是没有了父母的孤儿,好像挺惨的,可是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就是好些事儿能全凭他们自己做主了,像是这一次婚礼,这两个就已经决定好了,很多的礼节那是能省就省,免得折腾了自己,到时候就请一些有交情的来吃个饭也就足够了,其他的实在是,没有必要,就是给朝廷上折子,说明一下这城主夫人有人的事儿,也只是让幕僚代写的,叶孤城这个性子当然也不指望他对于朝廷什么的有多么的敬畏,一点没有慎重的意思,说白了,这两人,其实对于皇帝还真是都没什么好印象,也不在意朝廷中的人是怎么想的。

准备婚礼很忙,忙的柳柳没有功夫去管江湖中的新鲜事儿,就是听说了陆小凤管闲事,也只是听听就过了,没有半点想要看戏的心情,在她的心里,估计除了那绣花大盗还有点重要,其他的都和自己无关了。也是谁让这白云城离着中原腹地远呢,远有远的好处啊,就是在麻烦的事儿,到了他们这里,也已经全部属于边缘化了。

终于到了成婚的那一天,三月的白云城很美,就是白云城的百姓们,也把这一日当成了节日来过,一个个穿上了最好的衣裳,看着陆陆续续来的中原人,满脸的笑容,哎呦,城主真的是很好呢,成亲都能给白云城的百姓带来好处,看看,这客栈都住满了,还有那些卖货的也笑开了,客人多了不少,就是那些花卉也多了不少的订单。

确实来的人很多,陆小凤什么的,那是一定的,这人就是喜欢热闹嘛,怎么可能不来,花满楼更是不可少的,不单是因为是熟人,算的上朋友,还因为他还需要代表花家,和这个这些年有了生意往来的客户搞好人际交往,所以是不来也要来。还有那些常年在白云城做生意的,这也是一定要到的,怎么说也是受了人家城主照顾,才能有生意做不是,这时候不上点心,那就是呆子,傻子了。慕名而来的人更多,都是些江湖中的二三流的人物,一来是想着在这里见一见一些往日不能见到的偶像,而来也是想着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以后也能当个谈资,甚至是炫耀的资本。

人多,叶孤城或许是有点不耐的,他本就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不过柳柳很高兴,听着管家说起脸都笑的成了一朵花了,不为了别的,单单是那些送来的礼,她就觉得值啊!甚至想着,以后有了孩子,办酒什么的,是不是也该好生筹措一下。财迷本性展露无遗,好在这会儿人家叶孤城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不然只怕都能让她吓走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连着据说最最不喜欢这些琐事,最最孤冷的西门吹雪都来了,真是让人想不到啊,越是想不到的事儿,越是让人注意,连带的传言也更多些,甚至还有人八卦,想着是不是人家来上门比试的?两个剑法高手遇上,那是怎么样的干柴遇到烈火啊!能不擦出点火花?只是要是真的是这样,一来就对上了,打起来,那样岂不是就成了砸场子来的?要是砸了场子,下面的情节是不是就该抢亲了?

八卦无处不在,神思维也在碰撞中闪现出无数的故事,这让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一个个都忍不住眼含深意,连带猥琐,一脸的看好戏的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很呢。

当然,这样的事儿西门吹雪也听到了,只是他能怎么办呢?除了继续冰着一张脸扮酷,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在谁都没有看到的人家西门同学的内心,却很是尴尬啊,他也悲催啊,这是让家里老管家给逼的呢,一来是管家说的对,好歹也是常常通信的朋友,不来不好,他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对吧。二来,人家管家说了,好生来看看,说不得能在这里遇上合适的女子呢,毕竟这里出现那些高水准的,世家出身的女孩子的可能比他一天到晚追杀的地方多多了。西门家香火不容怠慢,已经很着急了。

婚礼是热闹的,也是欢脱的,众人也是很满意的,虽然没有看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比剑抢亲什么的,可是因为这两个人难得遇上,所以还是在山巅进行了一场友好的论剑,也就是口头探讨,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是好听啊,不少人从中也感悟了一些东西,这绝对是属于高级别的探讨,无论是什么武器,对于武道的追求总是差不多的,听了自然都是有好处的。

等着来参加婚礼都散了之后,就是叶孤城也对这一次的事儿很是满意,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在武林中人缘还是不错的,自己还是有朋友的,这让一向比较孤单的叶孤城有点小激动,甚至对着陆小凤什么的还提出了让他,们多住几天的邀请,这绝对是相当的难得啊。当然这样的满意在收到了京城过来的信件之后,那脸色立马就变了。

平南王府的信到了,还是那样的事儿,让他帮着去护卫门第,还有平南王世子想要拜师的事儿,还有隐晦的表示了一下有关于他们以前的交情,和如今平南王府对于白云城维护的事儿。

这什么意思?很简单,人家这是在卖好,同时想要收取回报了。这么直白,这么□□裸,弄得叶孤城觉得好像自己欠了他们很多,不还就有些失了身份一样,实在是让人很难受。

让一代剑神去当门童?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柳柳差点就掀桌子骂人了。只是叶孤城却不知道怎么回绝,毕竟人家说的也是确有其事,父债子偿,那都是老理了,他就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顾及他死去的爹的名声。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起来。也许原著中,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绣花大盗的时候,陆小凤才会看到叶孤城的出现吧,只是如今故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了,有柳柳在,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呢。

所以柳柳很直接就把事儿揽了过来,告诉叶孤城这事儿她能处理好,让他不用担心。甚至当着叶孤城的面就开始写回信,一脸的镇定,就好像刚才发火生气的不是她一样。

她能怎么处理?自然是告诉平南王府,叶孤城在成婚后就直接闭关了,等他出来后才能给回复,直接给了一个拖字诀。既不得罪人,又能把事儿拖延过去,要知道没多久估计这绣花大盗就该出现了,到时候,自然是一锅端,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当然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比如,开始派出人暗地里开始调查平南王府,还有那些和平南王府交好的人,顺带连着宫里也派出些人手开始有目的的查探,要知道人家柳柳好歹也是看过电视,看过书的,那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总是知道的吧,这样一来,还能漏了谁不成?

就在柳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京城的时候,金鹏王朝的故事也开始发生了,只是这一次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同。比如说那只爱说谎的燕子,在勾引人家花满楼的时候就有点没什么成功率了。

花满楼是个聪明人,或许他很温柔,从来不懂得拒绝,也不会让人难堪,可是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在和柳柳有了几次交谈之后,对于人心,更加通透了,更因为柳柳那很著名的换位思考的方式的熏陶,他在那燕子来的第一时间就隐隐的知道了她的目的,对于一个有目的接近他,而且还言语中总是带着引导的人,他能不防范?既然心里有了防范,有了芥蒂,又怎么可能再心动?于是乎人家花满楼立马成为了隐形的第一个柳柳受益人,因为柳柳,花家七公子估计是没有办法感受一番什么叫做失恋了。

也因为通透,所以在整个事件中,被人误导的事儿自然也就不会发生,看透人心本事高了,破案的速度自然也更高杆了起来。

还有第二个受益人,那就是西门吹雪了,说起来,从书里最终西门吹雪抛弃了孙秀清这一点来看就知道,或许人家西门对于这个女子从根子上就不是什么喜欢,或许只是时间上凑巧,在逼婚的档口遇上了,又因为一心追求剑道,知道自己估计不是个能好好照顾妻儿的人,所以才选了这么一个痴心的女人,在有了子嗣之后,立马走人。没有半点的负担,谁让他和峨眉本来就是仇人呢,抛弃了峨眉的女弟子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事儿不是吗。

只是如今呢?西门不一样了,他和叶孤城交流多了起来,他的剑法也多了很多的改变,从原本的无情,孤寂,到如今的自然,随和,甚至心里还多了一种责任感的增加,让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起来,这样的西门或许还有些不爱说话,可是对于家庭的追求也不再是只要有个子嗣就好的想法了。

在这样的想法支持下,那样一个为了所谓的情爱,就能放下杀师,杀兄之仇,丝毫不顾及门派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入了西门这样有点洁癖的人的眼睛?有洁癖的人大多在感情上也有些洁癖,原著中是不在意,所以无所谓,如今有了所谓了,那么这样人品上有瑕疵的人只怕是连靠近也难了。

所以最终柳柳无心中还破坏了一桩婚姻。也导致这西门吹雪的儿子比原著不知道晚了多少时间出生,真是蝴蝶的够厉害的。

也因为这些人办案的时候少了这些所谓的情感的干涉,在这一次的探查中,陆小凤他们无意中发现,这世上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聚拢财富,就是金鹏王朝的财富也是这暗中人的目标,而这一次的事件就是他们捣鼓出来的。

虽然案子是破了,人也抓了,可是这最后钱财宝藏却都不见了,这让所有人心情都不好,直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只是却不知道这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和目标罢了。

若是柳柳在这里,或许还能提醒一句,或者说是猜测一下是不是和后来的绣花大盗,决战前后有关,可是这里不是没有她在嘛,所以最终这事儿就成了悬案了,成为了这几个人心中的朱砂痣。

好在没有多久,这绣花大盗的事儿就开始了,陆小凤又一次被托付了重任,和花满楼赶到了京城。这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翻盘了,就在他们开始调查的档口,柳柳让人送了一个大大的箱子给了陆小凤。

里头的东西很多,最最要紧的就是柳柳的信件,上头细细的说明了一下平南王府和白云城的关系,还有往年的纠葛,还有平南王府给叶孤城提的请求,然后话题一转,说道自己对于平南王府的要求很是奇怪,这平南王府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了要保护的事儿,倒不是这叶孤城不愿意报答这份祖上欠下的恩情,而是这里头有太多的不合理,这白云城对于朝廷很是敏感,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当初分封的时候曾入京,后来基本上每一任的城主都是直接用折子和朝廷联系的,从不入京,这都已经成了惯例了,平南王也是知道这些的,怎么就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为了解惑,所以柳柳很是小心的让人查探了一下缘由,生怕是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或者是朝廷上对白云城有了别的什么想法,不想这一查,却查处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儿,比如这平南王府居然私藏兵器,盔甲,还培养了不少的死士,甚至还把探子放到了宫里,收买了好些宫里的人,这让她很是吃惊和害怕。

叶孤城因为闭关,她一时不知道该和谁商量,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对于白云城来说这双方都不是好惹的,一方是皇权威仪,是历代城主效忠的对象,不说,那就是藐视皇权,甚至是有反叛的嫌疑,说了又生怕把白云城扯到这皇权争斗中去。更要命的是,另一方又是对白云城有恩的人,揭发了他们,是不是还有忘恩负义的嫌疑,这让她很是惶恐,所以在听到陆小凤到了京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想让陆小凤帮着做主,随便他怎么处理,而白云城权当不知道了。

当然为了说服陆小凤这个爱惹麻烦的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柳柳一方面开始像陆小芳述说这白云城这么些年的不容易,说起了历代城主的意外去世,说起了白云城的敏感地位,另一方面又给出了足够的好处,比如那绣花大盗的身份,某个六扇门的总铺头,甚至还给出了白云城在京城查探到的那些一伙的证据,人员,连带着把这绣花大盗和平南王府的事儿都扯到了一起,也就是说这案子在陆小凤接手这箱子的时候,就已经被破了大半了。

陆小凤从来都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更别说还是朋友的妻子,自己的朋友了,接到这样的信件,就是不让他插手都不可能,更别说这里头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从看到这信件,看到这些关联人物的第一时间,他就突然明白了上一次,在金鹏王朝的事件中那些失踪的金银财宝的去向,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平南王的举动的目的,生生的吸了一口冷气。

花满楼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也是有点傻眼,作为武林人士,一直以来虽然他们好像抢了不少人家六扇门的活计,可是这真的对上这些官宦,这些皇权的事儿那是一点都没有啊,却不想不过是来帮个忙,也能帮出这样的大事儿来,只是既然知道了,那还能怎么办?

不说别的,就冲着平南王府想把白云城也扯进来,他们为了朋友也不能不顾是吧,更不用说那些平白无故为了这些银钱送了命的人了,小伙子们还是很有些热血的。谋朝篡位什么的,实在是太没有体统了。虽然武侠世界中,朝廷这个东西好像很没有多少的威力,可是朝廷就是朝廷,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在人们的心中处于正统的地位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冒犯的,皇权也依然保有一定的威慑力。就是武林人士也知道忠君爱国这样的词的不是吗。

有了陆小凤插手,这事儿怎么结束,其实在柳柳送信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了,果然,不过是不到十天的功夫,平南王因为涉及谋逆被削爵囚禁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江湖。至于这办事儿的人?人家是没有提到陆小凤什么的,领取了功劳的是宫里的侍卫头领,这也是应有之意,没的让武林人士成为焦点不是,人家还是有官员的,这事儿只能是官员做的,这才符合朝廷的利益,也保全了朝廷的脸面。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儿,那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就是了。

当柳柳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高兴啊,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眼睛都眯起来了,陆小凤真的是很犀利呢,这事儿办的,真是痛快,连根拔起不说,连着他们的财产的大概数字都上报了皇帝,这样一来,即使这平南王府能逃过一劫什么的,以后想要东山再起,也没有了资金支持,只能黯然隐退了。

她这里偷笑的高兴,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一边已经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她的丈夫,来找柳柳回去休息的叶孤城看着她笑的这个样子,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才看了没有几句,就把这里头的事儿看的清清楚楚了,转头看向妻子的眼神,那也是充满了温情和笑意。

“好了,你说你来处置,最终居然是借着别人的手,害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样的本事呢。好在也算是圆满,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事儿了。“

如今叶孤城说话也多了起来,和以前那冷冰冰的样子是真的不能比啊,或者这就是成婚前和成婚后男人的区别?柳柳轻轻地撇了身边明显偷看的叶孤城一眼,笑着说道:

“朋友就是拿来用的,像是这样的事儿,不找他们还能找谁?能有这样的朋友也一样是我的本事不是。我也是有功劳的呢,这些证据还不是我让人查探出来的?大音希声,我这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咱们搀和进去,就是明明没什么意思,也容易被人想出什么意思来,倒是他们这样逍遥自在,无牵无挂的人做起来,没有什么顾忌,也没有什么麻烦,这不是挺好的?“

说道这里,柳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起身站到叶孤城身边,凑近了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一般的嘟着嘴,挑着眉,继续说道:

“再说了,这事儿我可不单单是为了解决平南王府的事儿才插手这么做的,你想啊,这些年朝廷一直关注咱们这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生怕你武功高,威望好,有一天造反嘛,可是如今呢?皇帝只怕心里对那些在京城的王爷们忌惮比我们更深些,毕竟就是造反,从我们这南海到京城还是很有些距离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那是没有一点威胁,就是闹大了,调兵遣将的,也有足够的时间,可是那些王爷呢,一个个的都在皇帝身边,那么近便,只要有心,筹划的好了,说不得一个晚上就能让这天下换了人,更别说他们还都是同一个祖宗,翻了天,都能立马稳定朝纲的,这样的人,对于皇帝的皇权龙椅岂不是威胁更大?所以这以后啊,只怕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哪怕是为了自家的位置更稳固些,皇帝也只会对咱们拉拢,盼着那天若是真的皇族篡位,也好多了臂膀,不会一心打压了。你说是不是很好?“

是的,这才是柳柳不插手,不现身,只让陆小凤出面的最终的目的,不然光是让叶孤城提着一把剑就能直接解决的事儿何必这么麻烦?

对于皇帝这个职业来说,安全感这东西是最最奢侈的,也是最最需要的,像是叶孤城这样的高手,只要到了京城,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在皇帝的心里,危险程度也绝对是五颗星,所以能不去,那是绝对不能去的,就怕因为皇帝一个激动,把对付白云城放到日程上,虽然不怕,可是也麻烦不是。

只要让皇帝发现叶孤城没有到京城的打算,那么他就能认为这人危险性其实不高,在加上这一番操作,提出一个更加有危险性的人群,把白云城的威胁下降到次要位置,那么就能保证柳柳她这一辈子在这里能平平安安的生活,这就足够了。也算是她成为这城主夫人尽到的一点责任了。

叶孤城听了柳柳的话,也是一愣,眉头一皱,随即又立马松开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同时还带着几分欣喜和感激的看了看柳柳。他是真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说法。

“怎么?知道我厉害了,所以啊,这样的事儿我真的是能处理呢。“

柳柳娇笑着,扑到了叶孤城的怀里,两人难得在卧房之外倒是亲热了起来,一时间感情又好了几分。

你说,为什么叶孤城一开始没想到?这倒不是叶孤城笨,对于这些不懂,怎么说呢,能把剑法练到这样极致程度,还能自创剑法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笨蛋,自然是聪明人,只是他把太多的心力都放到了剑法上头,对于政治,对于琐事自然也就有所忽视,以至于他处理事情很多时候也像是剑法一样,喜欢直来直去,这样的人爽快,可是却缺乏政治智慧,有时候想的自然就简单了些,他一开始看到的只是柳柳发现了平南王府的诡计,然后找人拆穿了他,还不用插上白云城,觉得很是不错,他本来就怕麻烦吗,没有麻烦自然是好的。

等到柳柳这么一说,他聪明的脑袋自然立马想到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明白了这政治从来不是单一的,是牵扯甚广的事儿,想到当初一开始看到这平南王府的信,自己还曾想过是不是帮着去做上几件事儿把这人情还上的想法,立马就惊出了一身的汗,若是自己去了,那么只怕从此这事儿就是湿手沾上干面粉,永远也甩不干净了,即使和皇帝说了自己只是去当什么护卫,当什么世子的师傅,皇帝也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自己除了帮着他们造反,期待造反成功之外还能有什么路可走?白云城更是成为了别人嘴里的肥肉,随时都可能直接一口咬下来。所有的主动权都到了他们的手上了,自己即使武功再高,也是有心无力。

有了这样的感悟,清楚了这里头的关窍,叶孤城对上自己的妻子,自然就充满了感激,心下暗暗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妻子,不说别的方面如何,最起码在这样的政治漩涡中,能保持清醒,看到这小小的把戏之后的黑影,补足了自己的不足。

柳柳也高兴,她能这么热情,在书房就扑上了叶孤城,难得的主动,那是因为她接到了消息,她的一个大任务完成了,保证叶孤城不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的决战中死去。在这一刻已经显示出了完成状态。

也是,这如今一心想着造反的平南王府都没了,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想着用这样一个莫名的流言,逼着叶孤城决战,去达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目的。没有了决战,自然叶孤城也就不会死,可不就是完成了任务嘛。

想想自己还剩下的那个任务,天外飞仙的学习,柳柳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个更不是问题啊,她学剑已经好几年了呢,虽然还不是什么好手,可是她不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嘛,在这样长的时间里,想来学会这武功是不会有问题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夫君,明儿早起,我和你一起练剑可好?“

“哦?你不是不爱这些嘛,弹琴也是好的。“

“还是学吧,我这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呢。“

窗外,管家笑容一刻不停,如今他是真的高兴啊,主子有了妻子,这城主是更加热闹了,京城的事儿也解决了,想来自家主子是不会再有老城主那样的事儿了,如今他期待的就只剩下一件,那就是,什么时候,这白云城能迎来新的小主人呢?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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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陆小凤和花满楼在一处酒肆喝酒,喝着喝着,陆小凤突然抬头对着花满楼说道:

“七童,我怎么突然觉得我好像中了计了,好像那叶夫人早就等着我们来京城一样,那些证据你不觉得太充分了些吗?“

花满楼听他这么说,拿着杯子的手停都不停,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美酒,摇着头,不知道笑什么,等到陆小凤明显有点不耐烦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温和的说道: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呢?陆小凤也笑了。

“罢了,我陆小凤本就是爱惹麻烦的人,别人的麻烦都能管,自家朋友的麻烦自然也会管。“

第37章 俞岱岩番外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幸运的人,小时候遇上了战乱,父母双亡,不得不跟着不认识的人群到处流浪,乞讨过日子,甚至时时有性命之危。有有一个冬天,我好几日没有找到吃的,又冷又饿,眼见着是不是能活下去都成问题了,不曾想却遇上了师傅,命运一下子有了转折,有了新的家,有了兄弟,有了让人温暖的地方,这让我一直都很感激上苍。这样的年代,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有多少孩子消失,我真的是最幸运的一个呢。知足常乐,我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到了武当,一点一点的长大,穿得暖,吃得饱,习武,读书,每一样都是以前想都不能想的好事儿,武当在我来说,那就像是一个梦,一个最最美的梦,是我心中最最渴望的梦,我心中的桃源,我觉得,哪怕是让我为了武当付出所有我都是愿意的,这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亲人。

我在武学上的天资其实不是很好,最起码在师兄弟中,不算是好的,这让我一开始有些自卑,不过我很知足,只要让我一直在这里,只要我还是武当的一份子,我就知足。虽然对于自己不能成为武当最厉害的人,最能保护武当的人,可是我已然很高兴,我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会孝顺师傅,会友爱兄弟,坚决不让师傅为了我多操心,我想这才是我孝顺的方式。

师傅真的很好,很好,当初刚跟着师傅学武的时候,师傅自创的武学还没有大成,不够圆满,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浪费了些时间,这导致我的童子功一直到了三十岁才大成,因为这个,师傅很是操心,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这些师兄弟的婚事,他不单单是师傅,很多时候,还是父亲,一心为了我们考虑,这让我很是感动,有时候甚至想说,哪怕是一辈子不娶,就和师傅一样当个道士,我们其实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师傅给了我们新的人生,把我们从战乱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光是一点,就足够了。

师傅自己没有成婚,可是却把我们几个的婚事都看的很重要,为了我们几个操碎了心,因为战乱,这年月能挣扎着活下来的总是男子多些,更不用说像是我们这样武林人家了,更是男孩子更受重视些,这导致了当师傅想要给我们师兄弟找媳妇的时候,人选变得很少很少。

再加上我们这几个能成婚的时候年岁都有些偏大,这样一来,更是成了困难户,一般人家的师傅觉得怕委屈了我们,好些人家的,又大多不愿意让自家嫡女嫁到我们这里,给我们这样明显不符合他们选婿条件的人,这一来,师傅只能不断的找,不断的平衡。

好在这世上只要用心,其实还是能找到解决之道的,像是大哥的媳妇,师傅就直接找了一个秀才的闺女,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人家,和武当好像很有些门户不对的样子,可是师傅却觉得还算是合适,最起码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孩子,知书达理,能当一个好的贤内助,在大哥出门办事,或者是处理门派事务的时候,都能紧守本分,不用担心给大哥惹事儿。果然,大哥成婚后,虽然称不上什么情深意重,可是这家里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大嫂也温婉的很,对着我们兄弟也一样的照顾,虽然和大哥年纪相差多些,可是却过得很是顺遂。甚至在成婚一年后,武当就多了一个小生命,一个让整个武当欣喜不已的生命,也正是这样的生命的到来,让我们所有人似乎瞬间都暖了心,迷了眼。我也一样,我开始期待了,期待有一天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有了这样的成功例子,师傅对于我们的婚事立马越发的上心了,好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只是一个好找,再找却更难了,像是二哥的婚事,最终只是找了一个武馆馆主的女儿,不是没有更好些的人家,而是好些的人家只肯出庶女,这让师傅很不满意。

即使是我们这些不怎么和那些世家大族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些人家的所谓的庶女,没有一个是好生教导的,不是刻意教的无知浅薄,就是懦弱无用,这样的人,师傅怎么可能让我们师兄弟娶回家?在师傅的眼里,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他想给我们的必定都是最好的,曾有一次,听到师傅吐露心声说过,他希望有一天他死了之后,我们每一个兄弟,都能有一个完整的,美满的家,这是他对我们兄弟最大的期待,不是我们功成名就,也不是什么富贵荣华,只是一个家,一个我们最需要的家。

师傅总是最懂我们的,像是我们这些被师傅捡回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家破人亡的,哪一个不是无亲无故的,对于我们来说,家这个字很奢侈,也最揪心,所以他只想我们能在成长之后,用自己创建的家弥补这个遗憾。

家啊,我有时候都忘了,以前有家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了,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武当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似乎武当就是家,这里才是承载了我所有的地方呢。

师傅总是做对的是,像是二哥的婚事,虽然二嫂长得不好,虽然性子在我看来有些太过直率,可是意外的,这样的二嫂,虽说不能和二哥称得上琴瑟和鸣,可是却也能过得不错,生儿育女,几乎没有什么吵嘴的时候,由此可见,师傅是用了多少的心思。

我依然是那个最幸运的孩子,在师傅解决了二哥的婚事之后,到了我这里,又一次有了好运气,他老友万兽山庄的孟庄主答应了师傅结亲的要求,把他最小的嫡女许配给了我,这让我很是吃惊。

说起来因为两家距离近,走的也近,孟家姑娘我一直都是知道的,还知道她和六弟,七弟都认识,甚至小时候还一处玩耍过,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妻子。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来着?啊,是了,是有点忐忑呢,自己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差不多长了一倍的年纪,差十五岁呢,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未婚妻?像是他这样年纪的男子,即使是武林中最最放浪不羁,最最不愿受到约束的也大多都有了妻儿,可他却才刚有了婚约,刚能成婚,真的是让人有些难堪,要是这小姑娘不愿意怎么办?

心里想的事儿太多,太多,多的有一段时间都睡不好,吃不好,可是没有想到呢,这是一个怎么样贴心,温暖,让人心动的姑娘啊。

和她成婚之后,有一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里自己在五弟出事的哪一年也跟着出事儿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出的事儿,我不清楚,梦里看不清别的,也听不到别的,只是有那么一个感觉,好像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手脚都不能动了,浑身的骨头像是都被捏碎了一样,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疼的从梦里都能被惊醒,可是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妻子还在一边,静静的躺着,有家,有妻,有子,像是一团火,把心里那因为不安,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寒意全部消融了。

罢了,只是个梦而已,何不多想,只要知道如今我活的很好,很好就是了,也许梦只是个警示,告诉我要好好的珍惜,珍惜现在的日子。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也开始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美妙,孩子们很孝顺,兄弟们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们也慢慢的到了成婚的年纪,我也开始像是师傅一样,开始操心儿女的婚事,为孩子们头疼。好在如今武当不再是以前的武当,我遇上的事儿比师傅那时候少了很多,还有师兄弟们的孩子可以选,还有不少武林中如今亲近的门派的孩子可以选,这让我觉得顺心了不少。接着孩子们又有了孩子,真是好啊。血脉延续,人丁兴旺,这就像是梦里的生活一样,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武当成了一个大门派,名声越发的响亮了,师傅一手创建的门派到了我们手里,总算是没有败落,这让我们这些人都很是高兴,有时候想想当年刚刚到武当的时候,那小猫两三只的样子,简直就是前尘往事一样的遥远。世间有了好事儿,自然也就还有坏事儿,比如一些武林纷争,比如又一次的王朝更替,他们这些经历过战乱的人,最不喜欢,最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事儿了。得利的永远都是上层的权贵,遭受损失,经历劫难的永远都是底层的百姓,这才是所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还有那明教的那个谁谁谁,自己扯了大旗,当了皇帝,这也就罢了,虽然他们和明教也算是亲家,可是到底是人家门派的事儿,他们管不到什么,可是谁让你还小心眼的对着武林伸出了爪子,真是太过分了,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得不让整个武当起了搬迁的心思,最后还是自家媳妇给了一个方案,留下一些虔诚的道士,其他人全都搬到了海外岛屿之上,这才算是安生了下来。

也许是自家武功的关系,也许是常年顺心的缘由,武当众人的寿命都很长,就像是自家师傅,那就是足足活了一百三十多岁,而自己也不差,最起码比寻常人好多了,一直到了九十多,将近一百岁,才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感受到自己即将离世,回想自己的一生,想着自己最最牵挂的人,我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了,孩子们居然一个都没有想到,唯一的人只有妻子。这个陪伴了我一生的妻子,算起来成婚六十多年,我们似乎没有吵过一次嘴,看着平静的就像是水一样,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这样静静的,细雨润无声一样的感情真的很深,我忍不住会想,若是我走了,她怎么办?这样大的年纪了,会不会撑不过去?要是这样,那我怎么舍得?一辈子都没让她有半点的委屈,一辈子都顺着她,一辈子牵着她的手走了过来,最后这一刻怎么松的开?

也许是执念太深,也许是我真的舍不得,也许是。。。太多的也许,最后让我在整个灵魂飞起来的那一刻居然没有消散,没有去那所谓的黄泉路,只是那么看着身边突然整个人沉默下来,看着自己尸体的妻子。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我不动,不舍,不愿意离开,哪怕是多看一眼,也是好的,只是我不动可是她却动了,那个傻女人,在孩子们进来的那一霎那,突然间就垂下了头,我分明能感觉的到,她的气息一霎那间就没有了,我的心好疼,傻子,真的是个傻子,果然让我猜到了,果然你还是这么做了,你最终还是和我想的一样,松不开,舍不得,丢不下了,我好像感觉自己流泪了,灵魂也能流泪吗?我不知道,只是我心怎么和眼睛不一致呢,那欢呼雀跃的意思这么的明显。她这是想跟着我走,可是转眼,我又感觉到了不对。你在哪里?我就在这里等着,没有离开,没有错眼,可是怎么就没有能看到你的灵魂?这里没有你的任何影子?你在那一瞬间怎么就能不见了?

我慌了,慌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好像瞬间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也就是那一瞬间,我突然悟了,这么多年,不,是六十多年的时间里,虽然我们从不曾说过一句有关情爱的话,可是在彼此的心里,我们就是对方的唯一,是世间最忠贞的夫妻,是至亲,是深爱对方的人。我们是也离不开谁,我们只能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爱,让我即使死了也强硬的坐到了灵魂停留,让她不声不响做到了至死相随,却没能让我们在这不同的形状下再次相遇,我还是失去了她。在我觉得我们能生生世世相随的瞬间。

茫然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通道,一个黑色的通道,我不知道这通向哪里,可我心下却觉得,也许,去那里我能找到她,好吧,既然你都生死相随了,我怎么能不紧紧抓住。等着我,我一定能找到你,一个六十年怎么能够,等我找到了你,两个,三个,甚至是十个六十年,我也要你跟着我。

第38章 成昆番外

我是成昆,呵呵,所有的故事里,似乎我永远都是坏人,好吧,我就是坏人,这是事实,我也没指望变成好人,只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坏人吗?我不记得了,好像不是吧,也许我也曾是个好人呢。

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好像挺傻的,总是喜欢跟着别人走,吃不上饭了,人家说带我讨饭去,我就去了,在街上,有人告诉我说带我去学武,学武能吃上饭,我也跟着去了,再然后?师傅说,让我跟着师妹,保护师妹,我又答应了,明明是徒弟,却成了小厮,成了保镖,我也不懂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是傻傻的照着做了,似乎我十岁之前的人生都是在按照别人说的在做,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意愿,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从没有想过反抗,想过驳斥,就这么顺着别人的指示过着自己的日子。

傻子或许才是最快乐的人吧,最起码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十岁之前的我才是最快乐的,没有烦恼,没有愤怒,永远都是满足,满足于终于能吃上饭,满足于能学武,满足于能跟在最漂亮让人疼的师妹的身后。

十岁到十五岁,那是我人生中最美丽,最充实,也最让人回味的岁月,师妹有了先生,可是她孤单,不想一个人学习,所以我这个随从,这个小厮成为了伴读,和师妹一起读书,一起学很多的东西,虽然很多都不是我喜欢的,可是我还是学的很高兴,很好,很用心,原因很简单,我喜欢上了那个师妹,这样美丽温柔又可爱的师妹啊,就像是仙女一样,在我单薄的,孤独的,几乎没有任何亮点的人生中最最美丽特殊的存在。

我醉了,一度,我曾这样想过,就在这小小的院落,就在这地方,和师妹一起,一辈子,弹琴,读书,相依相偎,只要是有师妹的地方,在我看来,那就是仙境,我的心除了师妹,再也容不下其他。

可惜,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美梦终究只是梦而已,十五岁的时候梦就醒了,师妹定亲了,我很心疼,真的心疼,因为师妹哭了,她不愿意,那不是她想要的婚姻,那不是她想要的丈夫,师妹含泪看着我,那眼里慢慢的哀伤,痛哭,深情,就像是一把刀,直接戳进了我的心里。我突然觉得我好没用,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和师傅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娶师妹,为什么不等一等我。

来提亲的那是一个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的男人,简直就能当师妹的父亲了,他怎么就能说的出口,怎么就能敢这么做?就因为看到了师妹一眼,看到了师妹的美丽,听到了师妹的琴声,就这么直接来求亲了,这算什么?不问一声我们自己的意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提亲,这是逼亲吗?

我很想保护师妹,告诉师妹不用怕,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强求她做什么,没有人能罔顾她的意愿,我会娶她,会给她幸福,可惜我做不到,也没法子许下这样的诺言,因为那是个强势的男人,那人是阳顶天,是明教教主,是武林中最高一等的存在,即使是他的师傅,师妹的亲爹也不敢违逆的存在。拒绝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也不敢去尝试。

所以最终我还是失去了师妹,即使眼睁睁的看着师妹含着泪上了花轿,我也不能说一个不字,甚至因为生怕我出去捣乱了婚礼,给门派惹祸,师傅直接把我锁了起来,警告我,不要自不量力。告诉我这不是我一个小子能改变的事实,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是的,自不量力,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权势,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这里都是拳头大的才是真理,我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厮,一个长随,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不是吗?或许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就像是蚂蚁一样不起眼,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不可能永远都需要仰望别人,我也是个男人,我也能做到最高。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时间,给我机会,为什么我就要承受这样的屈辱,这样的锥心之痛。

野心,就在那一刻从心底里冒了出来,从那以后,我觉得似乎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的武功不够好,那么就千方百计的偷学,只要是能学到的从不放过,为了偷学,为了弥补自己武功上的不足,我又学了兵法,学了策论,想要用智慧弥补其他的不足。

为了向上爬,我出卖了不少人,换取利益,有的是金钱,有的是武学,有的是人脉,只要是能抓到手的,我一样都不放过。可是即使是这样,我和阳顶天的差距依然很明显,我已然不敢直接找上门,不管是阳顶天还是明教,那对于我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我该怎么办?阳顶天已经成为了我的心魔,为了去除心魔,我开始不择手段,他不是明教教主吗?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门派就是他的依靠,就是他最重视的东西不是吗,那就从这明教开始好了。

收了一个弟子,还是明教中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埋下钉子,这样的角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排上用处不是吗。

在外头作案,留下线索,引着人想到明教头上,败坏他们的名声,甚至去寻找明教的对头,给与帮助,一切只要是能给明教找麻烦的事儿我全都会做,一股子疯狂已经掌控了我的心,我整个的灵魂。

师妹的生活很不快乐,她的丈夫更看重武功,总是不断地闭关,再闭关,她在新婚没有多久就开始独守空房,这让我在一次探视之后,越发的觉得不甘心,觉得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娶了师妹,抢走了我的最爱,却又不好好的对待,这是在嘲笑我嘛,这是鄙视我对吗?嘲笑我的无能,鄙视我的无力?

我觉得我要疯了,真的,那一天我是捂着心口下的山,躺在山下的客栈里,我第一次觉得我是那么的想要杀人,是的杀人,杀死所有的人,可是为什么,当我看到师妹那样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又那么欢喜呢?难道说师妹过得不好我还会开心吗?也许吧,我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不懂得珍惜,所以师妹才不会忘了我,才会一直想着我对不对,只要师妹还想着我,那么我其实还是会有机会的,我还能拥有师妹。

是的,拥有,我猜对了,因为那之后,没有多久我就开始和师妹在密道中幽会,师妹心里有我,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我开心的事儿了,即使对于那个男人能把密道告诉师妹,表示出了夫妻间的信任,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可是想到这是他的眼皮子底下,能拥有自己的师妹,我觉得那简直就是幸福的让人战栗。我也是胜利者,即使只能是在阴影中,我已然是胜利者,是爱情的胜利者。

可惜,这样的美好,已然短暂,就像是老天存心要给我开玩笑一样,每一次当我感觉到幸福,感觉到上天的好的时候,就会给出一个噩耗,让我彻底疯狂,这一次也是一样,师妹死了,哈,哈,居然死了,而且还是自尽,还是因为觉得愧对丈夫自尽,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错了?怎么可能?师妹难道忘了当初含泪上花轿的时候了?

不,不是的,师妹只是太善良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她从来不曾杀人,看到了死人,所以害怕了,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切都是那个阳顶天的错,我没错,师妹也不会错,都是明教的错。

从密道出来,我又想杀人了,一定要杀人,我觉得我心里有那么一股子怒气,一股子对于明教,对于所有人的怒气,都是这些人,都是这些人拆散了我和师妹,都是他们,只看得见权势,只看得见顶端的人,才让我这么苦,才让我失去了师妹,我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谢逊,那是我的徒弟,哈哈,是明教的四*王,看看,其实我也是很厉害的,我的徒弟都能当四*王,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只是他怎么能这么幸福?怎么可以这么幸福,有家,有妻,有儿,我呢?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没有,不可以。我没有,别人也不能有,所以毁灭吧,就从谢逊开始。

淫辱□□,杀人全家,我第一次这么做,好痛快,从来不知道做恶事居然是这么痛快的事儿,哈哈,那个崽子也不该活着。我都没有儿子,你怎么能有,怎么可以有。

去吧,去报复吧,就像是我一样,去杀人,去做恶事,然后让明教的名声再坏点,让明教分裂,让所有人和我一样痛苦吧。

师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明教,这就是明教啊,我会让整个明教给你陪葬的,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才会拆散了我们,都是他们害得你离开了我,害的你死亡的,没有了你,我活着都没有了意义,只有这样,只有让所有人给你陪葬,我心里才能舒服些。

只是明明什么都很顺利。明明什么都按照我想的发生了,怎么后来又变了?是谁?是谁在阻碍我的计划,怎么会这样,怎么在屠龙刀现世之后,一切就开始偏离了轨道,不是都安排的很好吗?让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换取我在朝廷的进阶,用少林和丐帮,给我庇佑,让我的复仇大业更加顺利,怎么一下子我以前的过往就这么被翻出来了呢?

少林的那些个老秃驴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怎么会看破了西域金刚门那个套子?还有丐帮,史火龙怎么就会没事儿的?最要紧的是这屠龙刀的事儿,怎么会是那个样子?他怎么就能不知道这刀和剑居然是郭家信物?

谁?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好像是盯上了他,无论他躲在哪里都被盯死了一样,到底是谁?是武当,他查出来了,是武当,这一切都是从武当开始的,屠龙刀是这样,那金刚门还是这样,该死,怎么会这样,生生的毁了我的好棋。

最后就是那个好徒弟居然也能扳回了名声,倒是自己,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怎么可能?自己精心安排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着不慎,就落了这么一个结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武当,我要报复,一定要报复,可是怎么办?这一次好像没有机会了,所有人都防备我,我一下子从暗处变成了明处,这样一来我怎么布局?我一向引以为豪的智慧,怎么就没用了呢?

想法子,制造舆论?不行,让人拆穿了!制造事件?没有多少人手给我用,我能做出什么来?威胁?好些人都有把柄在我手上的,一定能成的,可是怎么会这样,这些人居然也都成了受害人,明明他们自己做的错事,怎么都成了我陷害的?是了,我知道了,这是都想借着我洗干净自己啊?

都是聪明人,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傻子,鲜于掌门,你不是好人吗,不是名人吗,那我就把你的好事儿帮着宣扬宣扬,让别人也看看,这世上恶人,坏人,不止我一个,敢拒绝我,那也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终于我也能让别人害怕了是不是,从这一点来说其实我也是成功的,看看,当初阳顶天对着我能做的,如今我也能对着别人做了,我就说,只要给我时间,我也能站在高处,也能成为别人不敢违逆的存在呢。师妹你看到了吗,你说要是当时我也是这样的地位,这样的本事,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师妹。我好想你,师妹,你看着我吗?

只是这世界光靠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对抗所有人,我还是漏算了这一点,这突如其来的风波终于让我无处可逃,无路可走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小时候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我真的要疯了,真的是没处去了。汝南王府要找我,他们说我这是武林中人的卧底,是为了屠龙刀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刚查探了新的消息,说是这屠龙刀中居然藏得是武穆遗书?这个蒙古人最想要的东西,却在我的手里传了出去,到了汉人手里,所以我不能再朝廷呆着了,这么多年的经营只够让我早一步知道消息,活着逃出来。

少林也不能呆了,因为空见那老和尚的事儿也让人知道了,他们正要拿我,正要把我送去戒律堂,这怎么可以,那和尚庙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为什么要受他们的约束?

丐帮更不用说了,那是刚布局没有多久的地方,本来就不怎么稳固,自然更不能当什么容身之所。

从南到北,我走的好累,地方这么多,怎么我就不觉得安全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不知道来找我呢?或者我从来都没有人?是了,我身边怎么会有人呢,我师傅?早被我出卖了,师兄弟们也散了,没有一个贴心的,还有好几个是我自己杀的,谁让他们嘲笑我,嘲笑我自不量力还去喜欢师妹?我有了本事自然先要杀了他们。